第237章
許是因為他常年帶著小家伙鍛煉的原因,與梁嘉煜合作十足默契,喊著口號一步步前進。
走到中間的時候,婉晴差點因為失去平衡而摔跤,梁霽風(fēng)很及時地伸手攬住她的腰肢。
因為運動出汗,她身上只剩下貼身的薄衫,男的手遒勁有力,手指緊緊扣住她的纖腰,幾乎能將她抱起來。
婉晴一開始還有些別扭,不過都是為了兒子,也就沒再多想。
他們一家三口緊緊相擁著到達終點,最終拿到了亞軍。
冠軍依然是有著跑馬拉松賽媽媽的錢佳佳小朋友他們一家子獲得。
這個結(jié)果讓梁嘉煜很滿意,拿到獎杯的時候又硬拉著爹地媽咪一起上去拍合影。
三口之家的照片立即占據(jù)了所有人的眼球,汪靜瑜更是跑前跑后地拍攝視頻。
一直到最后的總結(jié)會結(jié)束,梁霽風(fēng)都很自然地在旁邊陪伴。
中途他接了幾個電話,可能是因為又有什么急事,跟他們說了一聲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婉晴還在想著措辭,該如何跟他說這個禮拜想帶嘉煜去玩。
男人倒是很主動地說:“放學(xué)你帶他回,明天我讓方偉明來接�!�
“爹地,我愛你!”梁嘉煜一聽,頓時蹦起來,要去抱男人大腿。
梁霽風(fēng)的眼神睨著他,“給我聽話點�!�
“Yes,sir!”梁嘉煜立馬朝他做出一個敬禮的手勢。
婉晴看著男人,覺得他似乎有一些變化,但是又看不出來他的心情,到底是為了兒子做戲,還是心甘情愿呢。
男人的眼神淡淡,里面似乎還夾帶著一絲哀怨的憂傷,輕輕掃過她的臉龐,旋即收回視線后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汪靜瑜看向婉晴,婉晴與她對視,兩個人自然心知肚明,除了還沉浸在興奮中的小呆瓜外。
這天放學(xué)后,梁嘉煜跟著婉晴回了汪靜瑜家里。
兩個女人陪著一個小屁孩在家里玩得不亦樂乎,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廚房里是婉晴在進進出出地忙活做好吃的,汪靜瑜這個干媽就負責(zé)陪著小正太打電動,組裝積木。
一天一夜的時光,他們除了到樓下玩了一次滑滑梯之外倒也沒有出門。
時間過得很快,周六晚上六點,方偉明很準時打來電話,說在小區(qū)門口等著小少爺。
梁嘉煜自然難分難舍,背起小書包,被干媽抱著親了又親。
婉晴牽著他下樓,看見爹地的座駕,梁嘉煜反身抱著婉晴,不肯往那邊走。
婉晴蹲下來,捧著兒子的小臉瞧了又瞧,將他抱在懷中。
小家伙在沒外人的時候才會顯露真實感情,他低聲道:
“媽咪,爹地今天能來我都不敢相信,他前段時間手受傷了,后來就是出差不回家,這次回來后心情一直不好,每天喝酒喝好多,我都不敢跟他說話,是不是媽咪你跟他說了他才來的呀?”
梁嘉煜自然不懂大人之間的事情,更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過什么,但他一門心思就是希望爹地媽咪能夠真正和好,在一起生活。
“嘉煜,你爹地是一個思想成熟的男人,心情不好他會自己調(diào)整的,你看他今天不是也來了,不是媽咪求他的�!�
“媽咪,你真的不能跟爹地好好的在一起嗎?就像佳佳的爹地媽咪那樣,他們還會一起親她�!�
小家伙這話不是第一次說,上次在咖啡廳里就問過。
婉晴的心臟像是被什么硬質(zhì)卡紙刮蹭過一般,動作輕盈,卻帶來不可忽視的劇痛。
她眼睛往上,看向別的地方,努力抑制著眼眶中的淚水,不敢直視小人兒那雙澄澈黑眸。
她努力組織著語言,囁嚅道:“嘉煜,媽咪知道你是很聰明的小朋友,嘉煜一定早就知道爹地和媽咪不在一起的事情對不對,所以嘉煜你……”
“好了,媽咪,我不想聽了,原來你們都是在演戲給我看的�!�
才四歲的孩子,能懂事到哪里去,聽了這話自然知道事實改變不了,可是心里難免會生氣。
小家伙立馬松開媽咪的手,跑向那不遠處的方偉明。
上車后,他還是忍不住透過玻璃看著窗外一臉悲傷的女人。
看著媽咪抱著雙臂孤單的身影,小嘴一扁,眼中蓄滿的水也溢出來了,小手不停地抹淚,心想不能跟媽咪生氣,媽咪本來就很孤單,他要是再不理她,媽咪該多難過。
都怪爹地那個人的脾氣太壞了,不知道哄媽咪開心。
他要努力讓媽咪知道爹地是真的喜歡她。
這樣媽咪應(yīng)該就能原諒爹地的吧。
第433章
:潛力股
夜色里。
婉晴靜靜看著那輛車載著兒子徐徐離開。
小家伙的話讓她心疼到難以呼吸,看著他的小身影遠走,心里更像是缺失了一塊,變得空落落。
嘉煜今晚一定又要難過了吧?那個人他還是心情不好嗎?
下午見到他的時候倒也看不太出來,當(dāng)然,這也不該是她操心的事情。
她擦干淚,調(diào)整好情緒回了公寓電梯。
進門的時候,汪靜瑜正在收拾地毯上的樂高玩具和游戲柄。
婉晴很不好意思,靜瑜自己都沒有孩子,卻對她的孩子這般用心,而且這些天占用了她不少時間。
她走過去跟靜瑜一起收拾,并試探性地問她:
“靜瑜,真是不好意思,我在你這里耽擱你們夫妻,怎么都不見你去找盧克的,你們不應(yīng)該是天天黏在一起的嗎?”
汪靜瑜將積木一塊塊疊起來放進收納桶,沖她笑道:
“唉,梁婉晴,你又要跟我生分了是吧,都跟你講別在意這些啦,盧克有他的事情要忙,我們的生活方式本就不同,在一起那么多年雖有些無法融合倒也成了習(xí)慣,我跟你分開那么久更需要補償,知道嗎?”
“可是,你們都是夫妻了呀,這樣分開時間久了不好吧?”
“夫妻分開住的也正常,這叫給彼此空間和自由,保持新鮮感,不是說結(jié)了婚就非得天天在一起的,你不要這么老古板好不好�!�
汪靜瑜的話讓婉晴有些不能理解,但也很羨慕她能這樣的肆意瀟灑。
“對了,我看你在電腦上瀏覽招聘網(wǎng),你還是打算找工作?”汪靜瑜問。
“嗯,我打算在市區(qū)看看,想著離嘉煜近一點也好。”
“話是這么說,不過我看你找的都是些活多工資低的,何必呢,就是累死累活一個月也不夠人梁老板支出的一個零頭……”
汪靜瑜察覺出來婉晴的傷神,及時打住了話語。
“對不起柯柯,我說話太直接了�!�
婉晴寬慰地拍拍她的手,“沒事,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過我沒關(guān)系的,我需要一份工作,畢竟以后還要看嘉煜,要給他買東西,要帶他去玩,口袋里沒錢多不好意思,雖然嘉煜并不缺什么,他也懂得心疼我,可我是他的媽咪,總想盡一份力的�!�
汪靜瑜靜靜看著她,像是想起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額頭。
“欸,你別說我想起來一件事,我收到衡南一中校友會的邀請函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他們說要搞個十年之約,主要是一班到六班的精英們組織的,就在下個禮拜五晚上,一班班主任老衛(wèi)你還記得吧?教過咱們班數(shù)學(xué)的,他女兒女婿都是M大的教授,聽說級別還不低,你這個水平進體系也不是不行,找老衛(wèi)讓他女兒通融一下,肯定能行的�!�
“啊,這個不好吧,這種事情不是走關(guān)系能行得通的,起碼我得有教師資格證書吧�!�
婉晴一聽這話心里有些下意識的慌亂,對于靜瑜不設(shè)防是因為親近,而其他人幾乎全部都斷絕來往了,就算是在大街上偶然遇到,她也是選擇低著頭繞行,從不會主動去交談的那種。
“嗐,多大的事啊,不就是一個考試拿個證嘛,你又不是拿不到�!�
汪靜瑜一直給她開導(dǎo),倒也把她說得有了幾分心動,畢竟做老師的話工作穩(wěn)定,時間方面是很充裕,這樣更有空陪伴嘉煜。
于是,婉晴迷迷糊糊中就被汪靜瑜定下來了這件事。
周五這天,婉晴被汪靜瑜帶著去了一家水療館做了SPA,又給她挑選了一身合適的衣服。
到了晚上,二人一起去了衡南一中十周年校友會的聚餐地點。
地點選在一家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廳內(nèi),沒有強制性的參加,所以并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來。
婉晴本來社恐,因為有汪靜瑜在身邊變得自在不少。
但是這樣的聚會難免會變成同學(xué)之間的攀比。
男同學(xué)基本開始走向身材發(fā)福和逐漸禿頂?shù)臓顟B(tài),女同學(xué)能出來露面的要么是貴婦少奶奶人設(shè),要么是精英女強人范兒。
大家都很注重自己的衣著配飾,畢竟判定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從外表了解最直觀。
而那些混得好的身邊自然是圍繞著不少同學(xué),個個喊著什么領(lǐng)導(dǎo)多多關(guān)照之類的客套話。
要么就穿得西裝革履,吹得一塌糊涂,實際是為了趁機推銷公司的某些產(chǎn)品。
婉晴當(dāng)時玩得好的同學(xué)本就沒幾個,她與男同學(xué)的交談更是少,加上又中途轉(zhuǎn)學(xué),故而大家?guī)缀醪惶浀盟@號人物,偶爾一兩個認出來,跟著汪靜瑜一起聊聊便算是打過招呼。
看著別人聊得熱火朝天,婉晴插不進去,也不想?yún)⑴c。
她起身拿著盤子去自助區(qū)撿吃食,順便幫汪靜瑜取來一些海鮮和水果。
汪靜瑜是海歸又是藝術(shù)家,在同學(xué)們眼中算是功成名就,女同學(xué)們盯著她手上的鉆戒和身邊的愛馬仕羨慕地恭維贊嘆,男同學(xué)則連聲哀嚎,說她為何要便宜外國人。
汪靜瑜高情商地一一應(yīng)對,與他們嬉笑打罵,仿佛回到了高中時光。
婉晴坐在沙發(fā)座椅里吃著甜點聽著他們交談,心情跟著放松,聽他們提到高中時的一些囧人囧事,嘴角也不自覺地跟著上揚。
斜對面的幾個男同學(xué)端著酒杯,咬著煙交頭接耳,還朝她們招手。
婉晴實在認不出來是誰,只能禮貌性地微笑,同時很不自在地收起叉著通心粉的勺子,想著一會兒問問靜瑜老衛(wèi)什么時候來。
結(jié)果,那其中一個中等個子的國字臉男同學(xué)掐滅了煙,端著酒杯從座椅里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笑著喊她:“嗨,梁婉晴,還記得我嗎?”
婉晴突然被點名不由臉色微紅,別人能夠準確叫出她的名字,她卻著實認不出來對方,有些尷尬地笑笑:“你好,你……”
男人故作傷心地摸摸胸口,嘆息一聲,“唉,就知道你不會記得我,六班的趙巖啊,我們還一起參加過話劇表演的,我演你家門口那棵棗樹�!�
“哦,是你啊,不好意思�!蓖袂缍似鹣銠壉蛩虑福鋵嵾是不太記得他。
趙巖與她碰杯喝下一口酒,眼神在她臉上流連,口中贊嘆: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你真是長開了變得更漂亮了,你看我們男同志個個都被搞大了肚子,你們女同學(xué)為何都像是吃了防腐劑逆生長了呢,唉,你不會真的不記得我了吧?”
“不好意思,我,我當(dāng)時因為家里變故中途轉(zhuǎn)學(xué)了……”婉晴努力思索著這個名字,確實是記不得。
趙巖感覺得到身后的那幾個男同學(xué)在朝他發(fā)出嘲笑,有些無奈地看著婉晴,揚手攏了一把已經(jīng)開始往后移的發(fā)際線,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大肚腩,忍不住自嘲地嘆息:
“唉,歲月真是無情啊,想當(dāng)年哥也是慧眼識星,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你是潛力股的人,雖然你總是低頭不說話,排隊也是最后面一個,但你確實長得很好看,大課間的時候,我們幾個班一起,我跟人討論你來著,結(jié)果是給人點醒了,立馬跑出來宣誓主權(quán),還差點搞得……”
趙巖已經(jīng)喝了好幾杯酒,說話開始不受控制,眼睛也瞟向了人群中光鮮亮麗的汪靜瑜,當(dāng)年的事情他還記得。
不過婉晴沒有多想,只是感覺很不自在。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陣爽朗的說笑聲,是組織這次聚會的幾個班干部一起進來。
婉晴坐的位置是角落,不太能夠引起人注意,同樣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她看見同學(xué)們陸續(xù)起身前去圍觀。,以為是老師們來了。
想著衛(wèi)老師的模樣還算和藹可親,那時候?qū)λ菜惚容^關(guān)照的,今天這事應(yīng)該有戲。
于是,她放下手中餐具,跟著同學(xué)們起身。
不過她在最外圍,前面的人擋住她的視線。
只能聽得見說話的聲音,看不到來的人是誰。
第434章
:單身嗎
“郭志達,你小子可以啊,你那個毫米波與太赫茲實驗室研發(fā)的類紙基蜂窩超材料龍勃透鏡天線算是國內(nèi)的首次突破吧�!�
這個聲音婉晴倒是記得,是六班班長的,煙熏鴨公嗓,那時候他們都給他取外號叫蔡公公,聽他說話都有些忍俊不禁。
“蔡公公,你也不差啊,自己做老板總比我們這些朝九晚五的社畜牛馬打工人強�!边@是他們隔壁三班的郭志達。
“嗐,天天胡吃海喝的,胃都給喝壞了,你看看我今年才二十六,人家都說我像爺爺。”
“死小子,還爺爺,分明是占人便宜啊�!�
“……”
一眾人笑鬧著走了進來。
婉晴豎起耳朵,沒有聽見衛(wèi)老師的聲音,尋了個空擋鉆出人群,在兩個男同學(xué)之間站定,踮起腳尖想要一看究竟。
“要我說還是咱們的校草沒有怎么變,你看看這身材這氣質(zhì),嘖嘖……不愧是頭牌!”
“就是,你小子,什么時候回國的,都沒聽你說一聲,一走就是十年,杳無信息的,真以為你去拯救世界了呢……”
這些調(diào)侃讓婉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攥緊了手指。
接著便是一道低沉從容的嗓音響起,這聲音十分淡定,卻又帶著穿透力,甚至能聽出來笑意:
“是吧,都過了十年了,你們的消息也夠靈通啊,我這一回來就被你找到了。”
“開玩笑,你可是咱們衡南的神話傳說,你雖然人不在傳說一直在啊,你可知道這么多年了你的名聲依舊響當(dāng)當(dāng)?shù)陌。猩蠋煻际悄媚銇碜鲂麄鞯��!?br />
“鶴微知同學(xué),你倒是給我們說說看是如何保養(yǎng)的,怎么就沒有老去的跡象呢?”
婉晴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
鶴微知在人群中那樣引人注目,站在為首的位置,偏頭跟矮了他一截又大腹便便的蔡俊文說笑。
燈光下能看清他那英氣逼人的側(cè)臉,整齊黑亮的短寸發(fā),劍眉挺鼻,五官立體,身著普通的白襯衣黑西褲,袖子半卷,左手臂彎內(nèi)搭著西裝外套,右手手腕上的腕表熠熠生輝,完全一副高知社會精英的模樣,倒也還透著幾分陽光大男孩的率真。
他就那樣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曾經(jīng)說喜歡她,要跟他一起考大學(xué),后來又要帶著她逃跑的男孩,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渾身透著成熟氣質(zhì),又沒有被歲月侵蝕到面目全非的男人。
原來他們已經(jīng)二十六快要奔三的年紀了。
婉晴的思緒如同漲潮的海浪,一波波地卷席而來,拍擊著她的頭腦。
霎時間,整個空間里變得安靜下來,婉晴耳朵里面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鶴微知自然地扭頭往前,視線正好直射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場景。
婉晴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他的目光鎖住,她有些不知所措。
鶴微知先彎起了唇角,露出八顆白牙的標準微笑,點漆一樣的黑眸,隨著笑意,眉眼往上微彎。
就那樣隔著幾米的距離,定定地看著她。
身邊人的動靜繼續(xù),大家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一旁的汪靜瑜面上笑容優(yōu)雅,默默地走到酒水區(qū),取了一杯雞尾酒一飲而盡。
*
梁霽風(fēng)近來除了白天到處奔波,晚上就是忙著各種應(yīng)酬。
今天跟羅震帶著一幫投資大佬剛剛從高新技術(shù)成果交易會上下來,便奔赴飯局。
這里已是輾轉(zhuǎn)第二戰(zhàn)場,酒水喝了兩三輪,紅的、白的、洋的,來什么喝什么,他絲毫不拒。
最近他的煙癮酒癮跟著上漲,正如梁嘉煜所說的那樣,在外面喝完回家繼續(xù)喝,漫漫長夜里除了靠酒精麻醉自己外,根本無法入眠。
一旁的手機震了兩回,他的心思沒在上面,所以根本沒當(dāng)一回事。
直到一旁的羅震提醒他,他才拿起手機,走去了一旁的休息室,點燃一根煙,推開玻璃門,走到二十五層的延伸露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后深吸一口煙,手肘撐住鋼化玻璃圍欄,俯瞰樓下璀璨夜景,蹙眉劃過屏幕。
幾不耐煩地吼道:“小鋼炮,你他媽的到底又有什么事?一天天的沒完。”
“老板,梁小姐……”小鋼炮聲音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