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這么新鮮大顆的楊梅,一看就是難得的極品仙梅�!卑⒒òl(fā)出驚嘆。
“是呀,是呀,風(fēng)少爺記得婉晴小姐的喜好,從外地飛回來之前特意繞去了浙江仙居采摘的最新鮮的一批�!狈埔绦呛堑卣f。
“哎喲,要說啊,這倆人感情也是難說,雖說吵吵鬧鬧的,其實風(fēng)少爺還是很用心對待婉晴小姐的�!�
“是啊,都七年了,說沒有情感都不可能,只是倆人之間都不愿意好好說話,心結(jié)難解……”
菲姨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
婉晴環(huán)顧一遍客廳,除了那幾個高大的保鏢和干家務(wù)的傭人外,并沒有瞧見那個男人的蹤跡。
傭人見到她,要來攙扶,被她擺手拒絕。
婉晴直接去了廚房吧臺。
菲姨瞧見她,馬上把島臺上早已瀝干用小蘇打清洗過的楊梅端出來給她,滿心期待地笑著:“晴晴,看看這個,一定很有胃口的。”
婉晴看著盤中顆粒飽滿,紅艷艷的楊梅,的確挺有食欲,忍不住分泌口水,微微勾唇問道:
“他回來了嗎?”
“你說風(fēng)少爺啊,他沒有,楊梅是昨天晚上讓小鋼炮送過來的,聽說最近挺忙的,梁奶奶那邊還下了幾次病危通知。”
菲姨放下果盤,給她端來一碗雪蛤燕窩,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匯報給她。
婉晴若有所思聽著,也不敢問起外面的半分,撿起一顆楊梅送進口里。
楊梅果然新鮮,汁水飽滿,酸甜可口,頓時令她味蕾大開。
吃過早餐,婉晴在客廳內(nèi)走動,想要出門探探風(fēng)。
剛一走到門口,就被一個黑面保鏢攔住,面無表情地說:“梁小姐,您不能出去�!�
婉晴有些無奈,不好為難人家,回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海平面發(fā)呆。
菲姨過來瞧見她的模樣,忍不住說:“晴晴,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風(fēng)少爺呢?”
婉晴扯唇輕笑,“打給他說什么?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是不會讓我知道的�!�
菲姨輕聲嘆息著轉(zhuǎn)身。
待到晚上的時候。
別墅外面響起了汽車引擎聲,提醒著有人來了。
樓上的婉晴渾然不知,只留著一盞小燈,懶懶地躺在床上,聽著藍牙音箱里播放的莫扎特鋼琴曲。
梁霽風(fēng)帶著一身酒氣上樓,直接開門進來她的房間。
婉晴嚇了一跳,慌忙爬起來按開了床頭燈開關(guān)。
看著男人一身黑色,高大頎長的身姿,一步步地朝她走來,在她床邊停下,立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婉晴呼吸稍滯,同樣定定地看著他。
倆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之后,梁霽風(fēng)忽然笑了,那笑容讓婉晴內(nèi)心咯噔。
他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打開一張截圖給她看。
內(nèi)容是關(guān)于宋霆琛的處分通告,言簡意賅的紅頭文件,不足兩百字。
婉晴明白,這種通告字越少事情越大。
她就知道梁霽風(fēng)不會放過,可是這樣讓宋霆琛前途盡毀也是他想不到的,畢竟宋霆琛正當(dāng)年,只要不犯錯,平步青云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抬起頭看他,眼中透出鄙夷和蔑視,唇瓣微微翕動,最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梁霽風(fēng)挑了挑眉,嘲弄地勾起唇角,“怎么?不服氣?我沒你想的那么不講信用,沒有弄死他,這不過是個金蟬脫殼之計,有人替他背鍋。”
看出婉晴的疑惑,接著又說:“當(dāng)然,他應(yīng)得的懲罰少不了,這么多年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總不能什么都讓他得盡的,他已經(jīng)去了一個新的地方開始生活,以他的能力,再過十年八年應(yīng)該能爬起來的,而且,他答應(yīng)了家里人會接受新的生活�!�
婉晴呆呆地看著他,她貌似聽宋霆琛說過要去邊遠地區(qū),去做什么她就不得而知,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也算間接地完成心愿?
“你說的是真的嗎?”婉晴問道。
梁霽風(fēng)捏住她的下巴,彎腰低頭俯視著她,帶著酒味的熱氣噴薄在她臉上。
“你不放心?要不然下次我?guī)闳⒓铀幕槎Y好不好?”
婉晴躲開他灼人的視線,垂下眼睫,忽而咯咯地笑出聲來,“好啊,這樣挺好的,謝謝你遵守諾言�!�
男人眉心一凜,手指的力道加大,捏得她皺眉,咬牙切齒道:“真的謝謝我?”
婉晴唇角牽起微笑的弧度,“是的,謝謝你,沒有趕盡殺絕,讓他好好活著,沒有進監(jiān)獄,只要能好好活著就好�!�
梁霽風(fēng)盯著她的臉半晌,辨別不出她話里的真假,最后松開她,將她推倒。
繼而,他當(dāng)著她的面,一顆顆解開襯衣扣子,然后解開皮帶。
用眼神挑逗著:“梁婉晴,今天你生日,要不我伺候伺候你?”
婉晴臉上漠然,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閉上了眼,淡淡道:“你不怕把你兒子弄掉就來吧�!�
“我問過醫(yī)生,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適當(dāng)?shù)倪\動是沒問題的,這樣還能紓解你的壓力�!�
男人看著床上的女人嗤笑一聲,正兒八經(jīng)地給她科普。
解除束縛后的男人,露出一身麥色腱子肉,只剩底褲遮擋重要部位,見她不理,彎腰拾起地上的衣物,去了淋浴室。
婉晴的手不由自主撫上小腹,那里有了一點微微隆起的幅度,梁霽風(fēng)這個賤男人,外面那么多女人等著他,就不能放過她嗎?他真的是變態(tài),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終點?
男人洗完澡隨意綁了條浴巾在腰際,手里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fā)上的水漬,邊擦邊走著,從浴室內(nèi)出來。
大床里的婉晴已經(jīng)閉上眼睛,看起來已經(jīng)熟睡。
男人在她旁邊的床墊坐下,低頭去親吻她的臉頰。
看著她輕輕煽動的睫毛,冷笑一聲,“你打算這樣下去多久?準(zhǔn)備做行尸走肉一輩子嗎?”
婉晴依舊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他用力啃咬她的唇瓣,撬開她的貝齒。
橫沖直撞地一頓胡亂攪和,將她吻得呼吸困難。
婉晴雙手攥著他的發(fā)根,倏地松開右手,準(zhǔn)備扇他巴掌。
第372章
:不一般
梁霽風(fēng)捉緊婉晴的手腕。
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盯著她,似乎有火焰在燃:
“梁婉晴,你的腦子就不能換一種思維模式嗎?你現(xiàn)在是當(dāng)媽媽的人了……”
“那是你強迫的,我一點都不稀罕,我不要他,生下來也不要,你拿走……”
婉晴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因為懷孕的原因,那里看起來比以往要大了許多,加上膚白,又被憤怒一點點地染上緋紅,看著就像水蜜桃般誘人。
她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在男人眼中多么充滿誘惑。
她直直怒視著撐在上方男人的那張臉,想要將心里的怨恨發(fā)泄出來。
男人沉黑的眼睛掃蕩而過她脖頸以下的雪白肌膚,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心里積壓著無盡的烈焰和怒火需要發(fā)泄,卻被她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口扯得疼。
他惱火地看著她半晌,最后只是冷冷地笑了兩聲,翻身在她身邊躺了下來,背對著她沒有再理她。
婉晴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被他用強的準(zhǔn)備。
誰知他卻性轉(zhuǎn)一般,變得這般順從,一時間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怔怔地望著天花板許久,最后又側(cè)身蜷成一團,緊貼著床邊,不與他挨著半分。
她絲毫無法入眠,哪怕裝睡也沒用,只能睜著眼,盯著藍色的窗簾布發(fā)呆。
后半夜里,不知道幾點,身后的男人翻身坐起身來,沒多久,她感覺床墊彈起,男人趿上拖鞋出了門。
接著,院子里的引擎聲響起。
這一次離開又過了好些天。
這棟別墅里面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報刊書籍,電視只是擺設(shè),手機早就被沒收。
別墅里,除了菲姨和阿花會跟她說話,其他人幾乎都是啞巴,只會做事,基本不會開口,更不會回應(yīng)婉晴的任何問題。
定期過來給她檢查身體的醫(yī)生們,偶爾會帶來一些外界的消息。
婉晴默默聽著,儼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
她突然懷念起之前住在嶺南公館和風(fēng)云山莊里面的生活,雖然同樣似牢籠般囚禁,至少她還有支配自己的自由,不像現(xiàn)在這般沒有任何自由,哪怕有本書籍打發(fā)一下時光都好,可是都沒有。
她看著那些紅外線定位的攝像頭跟著自己的身影轉(zhuǎn)動,不由苦澀地笑笑,梁霽風(fēng)這是打算將她熬到油盡燈枯才肯罷休嗎?
不得不說,這樣的晾曬方法很容易讓人崩潰,除非內(nèi)心強大,否則這種被人時刻監(jiān)控著的窒息孤寂感覺隨時能叫人發(fā)瘋。
婉晴自那天跟梁霽風(fēng)鬧過之后,倒是很平靜地面對一切。
她每天按時吃飯睡覺,有時候會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有時候就干脆坐下來,拿著筆和紙隨意涂畫。
亦或者早早爬起來,坐在飄窗上,看著海平面上慢慢被渲染成橙黃色,等著雞蛋黃一樣的日出,傍晚時分,她又換到后面的陽臺去看落日。
這樣下來,她已然活成了一個人的世界。
又過了兩個星期的一個周末晚上,梁霽風(fēng)再次回來了。
他直接上樓進臥室,對著床上的婉晴說:“起來,換身衣服,帶你出去�!�
婉晴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倒也沒有反抗和拒絕,聽話地起床去找衣服。
衣帽間里照舊有許多她之前穿的品牌服裝,她在這里沒出過門,所以從來沒有用心看過,這一打開,里面簡直琳瑯滿目,要什么樣的都有,配飾鞋子包包也是成套的。
她的手指劃過那些名貴衣服,回頭問他:“要穿什么樣的?”
男人斜倚著門,單手插兜,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扯了扯唇,“隨你喜歡�!�
婉晴故意嗆他:“是要去見你的女朋友們嗎?那我肯定不能給你丟臉吧?”
她邊說邊挑出一條性感的黑色深V露背,緊窄小腰的短裙禮服,并對著鏡子比劃起來,還說要配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才好。
梁霽風(fēng)終于不滿地走過來,奪了她手中的那條,換了一條普通的白色禮服裙,并親自幫她挑選了一雙平跟的鞋子。
婉晴不由嗤笑,看著他不悅的臉,“不是說隨我喜歡嗎?果然說話不算數(shù)�!�
梁霽風(fēng)有些惱怒地拎起她的胳膊,作勢要幫她脫衣服,“自己現(xiàn)在什么身份不知道?”
婉晴甩開他的手,當(dāng)著他的面將身上的睡衣脫下來,迎上他暗沉的目光,“知道啊,不就是你藏起來的玩物唄。”
“你!”梁霽風(fēng)氣得咬咬牙,食指對著她的臉,最終又收回,靜靜看著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脫光,換上白色禮服裙。
婉晴換好裙子之后轉(zhuǎn)過身對著他,“幫我一下�!�
男人簡直要被他她氣到?jīng)]有脾氣,默默彎腰幫她撩開長發(fā),拉上拉鏈,還順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腹,“梁婉晴,這里怎么還不見大起來?”
婉晴拍開他的手,徑直走到梳妝臺前,打開那些瓶瓶罐罐開始搗鼓起來。
其實她平常根本不用化妝品,今天她故意折騰,足足耗了半個多小時。
最后起身還朝著鏡子里搔首弄姿一番,完全不管身后那個黑臉的男人,走到他面前,頂著一臉濃妝。
朝他裂開紅唇媚笑道:“梁先生,這樣好看嗎?是不是跟她們一樣?”
男人雙手抱胸地靜靜看著她半晌,也不理會她的挑釁,最后扯唇笑笑,“學(xué)人扮姣精都不夠味,要不要給你弄頂假發(fā)?”
婉晴忙不迭地點頭,“好呀,最好是紅色大波浪的,要最騷的那種�!�
“梁婉晴!”男人咬了咬牙,終于忍不住厲聲呵斥。
婉晴抿了抿唇,一臉無辜的模樣:“你們男人喜歡嘛,我作為玩物應(yīng)該配合的對吧?”
梁霽風(fēng)不再說話,而是直接拉著她下樓。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站在車外的人是許久不見的馬耀東。
馬耀東看見婉晴的時候有些微微吃驚,反應(yīng)過來后朝她點頭,打開了后座車門。
婉晴不再跟他們客氣,彎腰鉆進車內(nèi),一路上沒有言語,望著窗外,隨他帶著去哪里。
不多時,車子停在一個碼頭邊。
梁霽風(fēng)先下了車,站在車邊等她。
婉晴不急不忙,拿出化妝鏡檢查一下自己的妝容,補了補口紅。
隨后才優(yōu)雅地下車,走到男人身邊,主動挽上他的胳膊。
梁霽風(fēng)深吸一口氣,看看她,臉色有些陰沉,隱忍著往前。
他們一路無言地走向碼頭邊停泊的一艘豪華游艇。
游艇上燈火通明,有人帶著他們直接上了二層甲板。
夜幕四合中,甲板燈光迷幻七彩。
音箱里放著曖昧的靡靡之音。
男男女女十來人,女人著裝性感清涼,男人咸豬手見縫插針,他們扭動著身軀,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一個身著亞麻花襯衫白褲子留寸頭的年輕男人,嘴里叼著雪茄,朝他們走來,玩味的眼神掠過婉晴,朝梁霽風(fēng)笑嘻嘻:
“叼,老四,怎么這么晚?就等你一個,哥哥給你準(zhǔn)備了那么多嫩模,原來你自己帶了馬子啊,也不跟哥哥說一聲�!�
身后跟著幾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哥,一人一個妞在手,東倒西歪地抱著人啃,酒氣熏熏隔老遠都聞得出來,看起來已經(jīng)溜過了一輪。
聽見花襯衫的話,那些公子哥跟著笑:“阿友,四爺?shù)目谖兜筱@,你的妞人家看不上的�!�
接著走過來的是秦佑仁,一手夾著雪茄,一手擁著年輕女郎的雪白纖腰。
女郎踮起腳尖,咬住秦佑仁耳朵低語著什么,秦佑仁臉上笑意隨之蔓延開來,大手從女郎腰際滑落,輕輕拍打著她的屁股,女郎像水蛇一樣扭動,貼著他更緊。
看見梁霽風(fēng)之后,秦佑仁下意識地推了一把女郎,吸一口雪茄,笑著喝道:
“你們一個個的嘴巴別亂噴,老四人家現(xiàn)在改邪歸正早就不好那口了,免得給人家添亂啊�!�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笑,蔣博友跟關(guān)斌使了使眼色,“看見沒?人家四爺還是喜歡這款騷的,丹丹那種清純的學(xué)生妹玩多了也就膩了,僵尸一樣無趣。”
關(guān)斌的眼睛眨了眨,努力想要看清楚梁霽風(fēng)身邊的女人,那張臉?biāo)圃嘧R,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秦佑仁走近梁霽風(fēng)身邊,伸手捶了他一把,趁機還想打趣,結(jié)果看清楚她身邊的婉晴時,不由一愣,又仔細看了兩眼。
而他身邊的女郎已經(jīng)先他一步認(rèn)出了婉晴,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散。
婉晴明顯也認(rèn)出了那位性感女郎便是她的同學(xué)兼室友何莉莉。
她渾身一僵,好在化了濃妝掩飾住她的臉紅,很快又恢復(fù)自如,笑著對何莉莉微微點頭。
對于女人之間的微妙變化,男人們似乎并沒有察覺。
秦佑仁與梁霽風(fēng)對視一眼,頓時嬉笑道:“原來是妹妹,弟妹啊……”
這次的游艇派對是秦佑仁與蔣博友一起組的局。
目的是為了拉攏關(guān)系,特意請來梁霽風(fēng)坐鎮(zhèn),有意巴結(jié)。
對于梁家發(fā)生的那場巨變,秦佑仁與蔣博友全程見證,孰是孰非,他們心里必然是認(rèn)主的。
他們之所能全身而退,那是因為梁霽風(fēng)暗中放水,要不然,按照他們平常的手段,多少是要被相關(guān)部門停頓調(diào)查的。
除掉那一波進了局子的,剩下的成王敗寇便重新開始站隊,而秦佑仁平常跟梁霽風(fēng)的關(guān)系不算差,自然,他的地位也就高了起來。
聽見他這么一叫,其他人頓時明白了這個妹妹是何許人也。
管他妹妹也好,弟妹也罷,能夠站在梁霽風(fēng)身邊的女人,必然是不一般的。
大家心中有些犯怵,剛才的嬉笑場面變得靜寂下來。
梁霽風(fēng)微微勾唇,伸手握住婉晴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攬進懷中,一臉從容淡定地對著眾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