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活下去

    婉晴那邊因為何醫(yī)生的出入，終究還是暴露了行蹤。

    就在何醫(yī)生離開后的次日凌晨。

    外面守衛(wèi)的保鏢傳回信息說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

    小鋼炮跟阿龍立馬警戒，全身心投入戒備狀態(tài)。

    不到天亮，小鋼炮留下阿龍，自己出門巡邏。

    此地雖說幽靜偏遠(yuǎn)，但大有來頭，是隸屬于某部門的家屬住宅區(qū)。

    小鋼炮明白老板的用心良苦，訊息發(fā)達(dá)的時代，想要藏好一個人豈是易事，之所以選這里，是因為這屬于他爺爺當(dāng)初的地盤，若要動手搶人，驚動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周旋的過程里自然是要引起大家關(guān)注的。

    而梁霽風(fēng)賭的也是老太太跟梁國安以及宗族老家伙們，知道近期公司不太平，而他又出門在外，這種節(jié)骨眼上，如果還要去招惹不該惹的部門，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小鋼炮亦能推斷出來，那些人估計是某個記恨婉晴小姐的主，趁機(jī)想要殺人滅口。

    一般這樣沒有腦子的行為，多半是嫉妒心切的女人所為，思來想去老板捧的那些個女人們里頭，被他捧殺和送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些沒什么本事，不敢這樣鬧的。

    絞盡腦汁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難道是邵美婷？

    小鋼炮越想越篤定，因為邵美婷最有動機(jī)，加之她有家族勢力做依靠，老家伙們即使知道她亂來，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

    這樣默認(rèn)的態(tài)度自是助長她的氣焰，說不定背地里還給了她支助，畢竟借刀殺人的事情一旦成了事實，死無對證的情況下，誰又說得清楚。

    雖說手下一幫人少說也有三十來個，但都是零星分散狀態(tài)，萬一被對方鉆了空子，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分析一波后，小鋼炮回來別墅，跟阿龍一起討論布局和如何應(yīng)對。

    因為婉晴大多時間是處于昏睡狀態(tài)，小鋼炮也不打算告知她這些，只是讓阿龍帶著一幫人手守衛(wèi)別墅外面，而自己則寸步不離的守住別墅。

    夜黑風(fēng)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夜里，那幫人果然還是來了。

    對方手中的武器還挺先進(jìn)，看得出來花了不少錢財聘請的專業(yè)人士。

    對方似乎早就打探出來他們的底細(xì)，同樣是分配了兩撥人對付。

    一幫死咬住阿龍不放，阿龍想要將人引走，可惜終究是對方在暗他們在明，且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徒。

    幾經(jīng)周旋之后，阿龍身邊的人受傷嚴(yán)重，小鋼炮命令他找地方隱蔽自身，不要回來找他，以免暴露，而他自己這邊也并不好過多少。

    那些人帶著消音槍潛伏進(jìn)來時，婉晴還在床上沉睡，絲毫不知道外面的天變了。

    對方的直升機(jī)直接降落在后院。

    聽見動靜的小鋼炮沒多想便上去阻攔，與對方一陣拼搏，被人越帶越遠(yuǎn)。

    一陣捉迷藏的追逐后，小鋼炮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妙。

    留下三五個小弟繼續(xù)與人周旋，自己則帶著幾人返回別墅保護(hù)婉晴。

    急匆匆上樓去婉晴房間時，就瞧見了一身黑色戎裝，英姿颯爽的三小姐梁雅妍。

    梁雅妍正在樓道口與人近身搏斗。

    她自小習(xí)武，從事的又是相關(guān)職業(yè)，身手自然不凡，拳拳到肉的扎實打法，三兩下便解決了幾個比她高大魁梧的大漢在地。

    最后一個歹人見狀欲翻墻逃跑，被梁雅妍擒住他后頸，拽起其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復(fù)又用槍把猛烈敲擊幾下他的腦門，皮鞋朝他膝蓋窩猛踢，令他雙膝跪地。

    梁雅妍在歹人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兩個巴掌。

    狠戾警告：“想跑？給姑奶奶老實交代了先！”

    歹人跟著老大做事，簽過生死協(xié)議，失敗就是死，當(dāng)即想要咬舌自盡。

    梁雅妍看穿他企圖，一把卡住他喉嚨，將其雙手反剪在身后，旋即從身后摸出手銬，鎖上雙手后又從皮靴內(nèi)抽出電棒，對著他胸口一陣電擊。

    歹人面色紅白相間，巴掌印和血漬明顯，翻著白眼，身體一陣痙攣抽搐，跟著嘴里求饒：“姐，姐姐，饒……饒命啊……”

    “說，誰派你來的？”

    梁雅妍一腳踹開歹人，踩著他的胸口，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我們老大在暗網(wǎng)組織里接到的任務(wù)，具體是誰我并不清楚……”歹人哆哆嗦嗦地交代。

    其實梁雅妍心里也大概猜測得出來是誰干的，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撕破臉皮，只能隔山震虎。

    “聽著，姑奶奶今兒饒你一條狗命，你回去跟你老大說清楚，這里可是老梁家的地盤，不管是誰給她撐腰，她要是不怕死的話盡管再來，姑奶奶我就在這里等著她，看她有沒有狗膽來殺了姑奶奶�！�

    歹人連連磕頭謝過。

    梁雅妍解了他的手銬，一腳將人踹開，這才有功夫搭理小鋼炮。

    “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差點就被人偷了家吧�！�

    小鋼炮尷尬地點頭，“是是是，多虧三小姐及時出現(xiàn)，不過……”

    “不過什么？”梁雅妍收起武器，轉(zhuǎn)身看他。

    小鋼炮撓了撓后腦勺，滿臉擔(dān)憂：“就是老大那邊不知道狀況如何，您知道的，那是些什么地方啊，沒幾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的話……”

    梁雅妍摘下汗涔涔的手套，在小鋼炮頭上砸了一下，“喲，沒看出來你還挺護(hù)你家主子的，他這不是活該嗎？非要……”

    非要搞出這攤子事來。

    雖說她是梁國安的女兒，按理說，家族出了事是要站在她爹那頭的。

    不過她從小跟梁老四一樣叛逆，一身反骨的她，同樣看不慣家族那些表面榮耀，背地里勾心斗角的勾當(dāng)，這令她反感且從不屑參與。

    梁老四這一次的行為雖說是離譜了些，可他護(hù)住梁婉晴的這份心讓她動容。

    所以她才主動找他，問他需不需要自己前往莫斯科支援。

    誰知梁老四電話里厲聲斥責(zé)她不關(guān)她的事，讓她少摻和。

    等她開口罵他不知好歹的時候，梁霽風(fēng)又用命令的口吻，讓她回來京都看住梁婉晴。

    梁雅妍氣呼呼是說關(guān)她屁事，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掛了電話之后，卻還是第一時間往京都趕，連小奶狗陸辰奕都沒有告知，直接從加拿大不辭而別。

    一路上還被宋宥初電話騷擾，問她回不回家過年，不回家就跟他去北海道滑雪。

    她滑什么鬼的雪？梁老四這家伙不平安回來的話，他們家有心思過年嗎？

    一想到那根瘦瘦小小的小豆芽，還是難免心生惻隱，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直接轉(zhuǎn)身沖進(jìn)婉晴房間，看見床褥里瘦小到幾乎不見人形的女孩，恨不得上去拍醒她。

    嚇得小鋼炮連連擺手制止：“三小姐，使不得啊，她這身子骨可經(jīng)不得折騰了……”

    婉晴見到梁雅妍，一雙深陷的漉黑大眼中，有著難掩的驚喜。

    這樣等同于囚禁她的壓抑日子里，那顆傷到七零八落的心早已苦悶不堪。

    沒有人傾訴，沒有人交流，每天昏昏沉沉，一睜眼就是那面看不見風(fēng)景被封死的墻，身邊除了女傭就是小鋼炮。

    終于見到一個親切的面孔，還是令她有些依賴信任的人，沉寂的心總算動了動。

    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小臉上有些氣血回升，張張合合的小嘴里喊著阿妍姐姐，眼淚依舊忍不住往外淌。

    梁雅妍哪里見得她這樣，本來還對她一肚子氣，這會對視上她的眼睛早已經(jīng)釋懷，她又有什么錯呢？

    “梁婉晴，從今天開始，姐姐每天守在你身邊，你給我好好吃飯，好好活下去，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其他的與生死不相關(guān)的事都輕如鴻毛，更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活下去就是希望，知道嗎？”

    梁雅妍并沒有因為婉晴做臥底線人針對梁家而記恨她，對她的態(tài)度依舊坦蕩正義，這是令婉晴感動的。

    何況婉晴本身也只是對梁霽風(fēng)一個人有恨意，出發(fā)點只是針對他而已，所以梁雅妍的話在她心目中是能起到作用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梁雅妍每天守在別墅。

    因為有梁三小姐的坐鎮(zhèn)，外面的動靜倒是小了不少，但還是偶爾會有一次兩次的不經(jīng)意走火事件。

    這也令梁雅妍暗中記恨上了邵美婷那一家子卑鄙小人。

    梁雅妍在港城不是沒有眼線的，想要搞他們邵家分分鐘的事，不過目前為了梁老四能順利平安回來，她不急于一時，放長線釣大魚，有的是耐心。

    等到收線那一天，她定會讓他們好看的。

    婉晴在梁雅妍的“精心呵護(hù)”下，每天能稍稍進(jìn)食一些，不用只靠營養(yǎng)針維持了。

    只是失眠的癥狀還是沒有改變，心里的大山依舊，夢魘難消。

    身體就像是被撕碎的布娃娃，重新用針線縫補(bǔ)起來，雖然能成形，可是傷口還在那里的，怎么能不疼？

    時間很快到了年底。

    臘月二十六這天，梁雅妍接到一個電話后跟她說有事便離開了。

    婉晴能感覺出來他們的談話神情都輕松了許多，心里想著定時梁霽風(fēng)那人回來了吧。

    想到要過年了，該是一家團(tuán)聚的時刻，可是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年二十八這天，院子里有人來了。

    小鋼炮下去跟人交談了許久才上來。

    婉晴瞧出小鋼炮的眼神有些異常，紅紅的眼眶，看起來像是哭過，卻只是淡淡對她說：“起來，帶你走。”

    婉晴不明所以，在傭人的幫助下穿上厚實外套，戴上帽子圍巾和手套。

    全副武裝地隨著小鋼炮下樓。

    第289章

    ：不讓說

    婉晴久不出門，見到自然光都不適應(yīng)。

    出來別墅后，她才瞧全住了小一個月的地方。

    白墻青瓦的樸實外表，墻面還有些斑駁脫落，是上了年代的那種獨棟小樓。

    但外面有院墻，更有士兵把守，氣氛比較莊嚴(yán)肅穆，周邊沒什么人車敢靠近。

    婉晴坐在車子后座，只透出眼睛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發(fā)呆。

    自小生活在南方，北方的這種寒冷令她有些難以招架。

    已經(jīng)是新年一月中旬。

    天氣雖冷，卻難掩春節(jié)的喜氣籠罩整個城，行人成群結(jié)隊出門置辦年貨，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隨處可聞恭喜發(fā)財?shù)男履曜８８柚{。

    以前她還很期待親臨下雪的城市，現(xiàn)在的她心比這冰天雪地更冷，對外界既不好奇也不反抗，完全就是一只木偶。

    阿城開車，小鋼炮在副駕駛，二人一路沉默，心情似乎都挺沉重。

    小鋼炮中間接了個電話。

    婉晴從那語氣里聽得出來是梁霽風(fēng)的，不過不是聊她，似乎是交代什么工作，小鋼炮連連說好，似乎還提到凌霄閣，婉晴沒有多想，也不該她想。

    掛了電話的小鋼炮，好幾次忍不住后視鏡里看婉晴，每看一次心情就更郁結(jié)一點。

    心里沉痛是因為一早馬耀東跟阿城帶回來的消息。

    震哥跟峰哥兩個都不幸慘死在異國他鄉(xiāng)的事令他一時間差點崩潰。

    沒有血脈關(guān)系，卻是同過生死的兄弟，他難免悲傷。

    說到底，二人的慘死還是跟后座這個女孩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的，要說他心里對她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她出賣老板的話，也不至于會有這么慘痛的后果。

    可小鋼炮又是矛盾的，這種矛盾令他心里煩躁不已。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瞧出這女孩性子著實倔，這種倔是因為天生的，心里仿佛有一面清澈的鏡子，時刻都很清醒自己的堅持，不管外界和別人說什么做什么她總是有著自己的執(zhí)著。

    也許正是因為那股倔勁才讓人難以忘懷，要不老板怎么就是要這么護(hù)著她，死都不肯松開。

    婉晴一直保持同一姿勢看著窗外不動，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不吃不喝也不合眼，就那樣堅持了一路。

    最后車子停在一棟新式洋樓前面，這種建筑有些類似南方的，甚至就跟她原本住的那套嶺南公館十分相似。

    婉晴收回發(fā)呆的視線，看著眼前的房子有些記憶重疊，不由深吸一口氣，雙手攥緊了拳。

    小鋼炮下車，取了行李箱往里面走。

    被安排過來的菲姨穿著喜慶的冬裝，臉上難掩期盼，看見他就發(fā)問：“婉晴小姐呢？”

    小鋼炮將行李箱放下，皺眉說：“沒下來，估計有心理陰影，你去看看�！�

    菲姨忙不迭地點頭，抬腳往車子方向跑。

    阿城走過來遞給小鋼炮煙，小鋼炮接起后點燃后抽了一口，“阿城，你說老板干嘛不讓說，我看就應(yīng)該告訴她�！�

    “不知道，老板心里的想法我們永遠(yuǎn)摸不透，做那么多事情，還不都是為了她，結(jié)果自己受傷，兄弟慘死，這些事他都不讓說……”

    阿城口鼻間溢出白霧，苦澀笑著搖頭。

    小鋼炮靜默一陣，扯唇譏笑：“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吧，不允許自己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露出一丁點的痛苦的模樣，他不想也不需要別人的憐愛，更何況這位主，心硬手狠，一點不輸男人，多沉得住氣啊，瞧瞧她做的那些事，就連康威都給端了，當(dāng)時我知道真相后很震驚，這魄力誰敢不服，也就是我們老大能應(yīng)付，換了別人，恐怕就團(tuán)滅在她手中了，老大跟她，不相上下，互相傷害……”

    阿城視線望向車子，跟著嘆息：“誰說不是呢，別看老大拼了命地維護(hù)，可是鬧出這么大的事來，心里怎么能沒有怨恨，這婉晴小姐，往后的日子恐怕也是不好過的……”

    婉晴推開車門，抬眼看著熟悉的建筑，不禁心里嘲笑，她果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復(fù)又瞧見朝著自己奔跑而來的菲姨，以為自己出現(xiàn)錯覺，不由揉了揉眼，掩埋在圍巾里的唇瓣張張合合，哈出白色霧氣，喉嚨里的聲音卻怎么也出不來。

    菲姨上次被梁奶奶打傷后就一直在休假，出院后就被梁雅妍安排來了這里。

    說是要讓她收拾一下，陪著婉晴小姐過年，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風(fēng)少爺已經(jīng)回來了，為何人沒有來，她自是不好過問。

    “婉晴小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菲姨展開手臂環(huán)抱住穿戴嚴(yán)實的婉晴，依舊不能滿懷，不禁老淚縱橫。

    婉晴自然瞧見了菲姨臉上結(jié)痂的傷，伸手拍拍菲姨的后背，似是安慰：“菲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孩子……過年了，要開開心心的，一切不好的都會過去的……”

    菲姨拉著她進(jìn)了溫暖的房間。

    家里的擺設(shè)都高度類似嶺南公館，就連她的閨房里面，都是按照原本的模樣和格局打造。

    似乎在告訴她，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還是原本的樣子。

    她也一度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去年此時，剛剛失去父母的時候。

    那會兒梁霽風(fēng)待她還是兄長一般的關(guān)懷，保持著應(yīng)有的禮貌和距離。

    她記得自己那會兒因為傷心過度，離不開人，他因著要回來過年，就順便一起帶著她回來京都。

    他帶著她與梁奶奶以及大伯大伯母，還有他大哥梁振洲，一起吃了頓團(tuán)圓飯。

    飯桌上滿漢全席，她沒有什么興致，唯獨看上他家廚子現(xiàn)做的精美糕點，因為里面有綠豆和栗子糕，忍不住多吃了一塊。

    見她鐘愛，臨走的時候，那人還特意讓廚子重新做了一籠，打好包帶上飛機(jī)。

    當(dāng)時那包糕點拿在手中熱乎乎的，暖到了她心里，那時候的她錯把他當(dāng)成了好人……

    后來那人逐漸撕去偽裝，一步步地露出原形，直到她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倆人徹底鬧掰，她的幻想破滅，同時也失去所有，還要被他強(qiáng)占，從此以后就困在他身邊，再也無法逃脫……

    時間流逝飛快，大家都在進(jìn)步，唯獨她，似乎已經(jīng)停留在那個時空里，永遠(yuǎn)找不回來原本的模樣了。

    有了菲姨陪伴，婉晴心情稍許好轉(zhuǎn)一些。

    然，住下來第二天便有客上門。

    來人是梁霽風(fēng)的表妹邵美婷。

    邵二小姐衣著華貴，一身高定大牌，宛如走紅毯的明星，帶著兩個跟屁蟲助理，和兩個黑衣保鏢在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兒，全程頤指氣使。

    紅色法拉利跑車引擎聲響徹院子時，菲姨就緊張得擋住門口，捏緊手機(jī)，猶豫著要不要撥打出去。

    高大的保鏢輕易將她推開，一不小心撞上門口的花壇，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