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行了,那都是老板自己的事,既然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编嚪迦滩蛔〔遄�。
“有什么道理,我只知道老板這下更加艱難,多少人想要看他笑話,想要他的命呢,彼得那邊還沒搞定,后院先失火,貨物源頭也是看人下菜碟,這樣一攪和更加有理由拖延了。”小鋼炮滿腹牢騷。
“好了,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你們不懂,先去看看人怎么樣,不然老板也無法安心�!瘪R耀東出聲催促。
鄧峰和小鋼炮下車去撬門鎖,發(fā)現(xiàn)無法打開,只好翻墻進去,之后又從外墻攀爬上了二樓露臺。
翻窗進房間時,就看見了地板上暈厥過去的婉晴。
鄧峰跪地伸手探人鼻息,還好有呼吸,懸著的心稍稍放下,隨后又摸了摸婉晴的額,朝著小鋼炮吩咐:“趕緊聯(lián)系周醫(yī)生。”
小鋼炮拿出手機撥打周醫(yī)生的號碼。
四十分鐘后。
婉晴被送去了風云集團私人醫(yī)院。
進進出出的醫(yī)護人員忙碌不停。
周海林跟魏敏芝兩口子親自坐鎮(zhèn),為梁家風少爺收拾爛攤子。
婉晴徹底醒來是第三天。
還是那間VIP病房,沒有保鏢,沒有看護,除了醫(yī)院的醫(yī)生和護士。
她知道這并不是打算放棄守她,是因為那人心中篤定,胸有成竹她跑不了的。
婉晴明了,就是跑,頂多能出這棟樓,到樓下必然會被捉回來。
想自盡也沒辦法做得到,這可是在醫(yī)院里面,不缺救死扶傷的醫(yī)生,有的是辦法救她。
更可怕的是,如果救回來后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那便是加倍痛苦。
婉晴看著頭頂一滴滴注入體內(nèi)的營養(yǎng)液,口中苦如黃連,心里更苦。
對比那次被他抓回來之后的事情,這一次她選擇了安靜地接受,配合醫(yī)生護士,接受治療,只是面無表情,像個提線木偶。
第四天,她能下地走動了。
想到黃英之前就在這家醫(yī)院,于是趁著在走廊活動的空擋想去看看她。
婉晴往電梯方向慢慢走去。
一個坐著輪椅的女病號,無精打采地歪著腦袋,目光呆滯不動,口鼻里插著管,脖子和左手腕上纏著白紗布,右手戴著手銬,被護工正從重癥監(jiān)護室推出來。
婉晴認出人來,是于夢。
她身后還有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走廊里還有其他圍觀群眾,婉晴不好直接打招呼,垂首靠邊站著讓路。
于夢面目猙獰,兩眼攜著深深寒意,斜睨著她,直到她們之間擦肩而過。
婉晴感覺得出來于夢對她的恨意,可她明明也是受害者,怪只怪梁霽風那個妖孽男人太會利用人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別人倒戈替他賣命。
他們之間即便是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于夢也是被利用完被卸磨殺驢的一方。
這就是男人啊,多么薄情寡義。
去了六樓打聽一通,原來黃英已經(jīng)轉(zhuǎn)院,婉晴心里失落,必然是梁霽風干的,故意不讓她看到人。
折返回來護士站,還是上次那個小姐姐,她又跟人打聽了于夢的病房。
原來于夢被安排在頂樓的特殊監(jiān)護區(qū)。
才一出電梯就有配槍警察阻攔,“小姐,不好意思,您不能進這里�!�
“麻煩你們,我是來看我同學的……”
婉晴張望著1012病房,于夢正好輸液結(jié)束。
許是聽見婉晴的聲音,很快護士過來和警察說了一句悄悄話。
警察回去病房兩分鐘后折返,對婉晴揮手:“梁小姐,你進去吧,不能超過十五分鐘�!�
婉晴點頭答謝,只是想知道一些謎底而已,十五分鐘已然足以。
于夢病房內(nèi)昏暗沉悶,窗戶都封死,不留一絲縫隙。
一室消毒水味濃郁沖鼻。
于夢躺在病床里,臉色慘白,身形枯槁,氧氣管,食道管,估計還有尿管全都上陣。
床邊的檢測儀連接著她的身體,時刻顯示著數(shù)據(jù),不時地發(fā)出滴滴聲,頭頂?shù)闹蒲鮾x隨著她的呼吸冒出白霧,里面的藥水一片沸騰。
于夢眼神冷漠,帶著濃濃恨意和嫉妒,盯著婉晴數(shù)秒,最后動了動嘴角。
無聲地嘲笑:“梁婉晴,你想知道什么?”
第271章
:犯賤啊
婉晴拉開椅子,在于夢病床邊旁邊坐下。
手指撥弄著防護欄上的被子,幫她蓋好露在外面的下半身。
“于夢,我對你一直很信任,哪怕你之前跟我說那種玩笑話,我都從沒放在心里過,現(xiàn)在搞成這樣,我就是想知道事情真相,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梁婉晴,咱倆到底是誰死�。渴俏野�,而你可以繼續(xù)驕傲,在梁霽風面前拿喬不是嗎?不過你這次背叛得徹底,把他傷得夠狠,他那樣的人又怎么能放過,可他就是犯賤啊,跟我一樣的賤,為了喜歡一個人而作踐自己……”
于夢扯唇譏笑,傷口陣痛襲來,加速的心跳導致儀器滴滴聲加快頻率。
婉晴看著于夢那雙仇視的眼,和艱難呼吸的動作,心中說不出的悲涼,伸手想要幫她做些什么,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影響她情緒的人。
對啊,梁霽風怎么會放過她,看似不動她分毫,實則已經(jīng)將她所有囚禁,身邊所有人的命運都會因她而改寫。
想起梁霽風的眼神和警告,他罵她圣母,說她愛心泛濫。
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婉晴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太過理想主義,總是把人想得善良完美。
尤其當初有人站出來信誓旦旦地說要幫她查明父母的事情,帶她逃離梁霽風的身邊,她便起了念頭。
正是想要報復的念頭起來,心里有了執(zhí)念,執(zhí)念將整個事情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局面,因為背后的人何止一個兩個,牽扯出來的關(guān)系網(wǎng)更是錯綜復雜……
“于夢,你還記得中秋返校時我問你中秋在哪里過的嗎?你說回鴻興福利院了,我雖然有些懷疑,可我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為我覺得你不會背叛……”
“閉嘴吧你,梁婉晴,什么背叛不背叛,別總把自己說的那么陽春白雪,置身事外多么無辜似的,是,那晚我在跟你男人偷情,行了吧,你滿意吧,可是你猜錯了,我在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跟梁霽風有關(guān)系了……”
于夢不等婉晴說完已經(jīng)開始激動起來。
“栽到他手里我承認是自己活該,我就是想不明白,同樣是女人,我到底哪里不如你,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差在心里,他那樣一個叱咤風云心狠手辣的大人物竟然也會如此卑微,如此賤格,像只舔狗一樣獻祭自己由你捅刀子,明知道你心里根本沒有他……”
于夢說話時不斷換氣,臉頰慘白瘦削,深陷的眼窩里蓄滿淚水,說話的刻薄令她看起來讓人又憐又恨。
酸甜苦辣的滋味在她小小年紀里就已經(jīng)嘗盡,早熟懂事的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落得如此下場純屬自作孽,可她的心又何嘗不是痛的。
于夢自小沒有父母,被一個獨居阿婆撫養(yǎng)。
阿婆說她剛出生兩個月左右被人遺棄在街道,是她撿回家的。
阿婆在她八歲那年不幸死于一場車禍,從此她便徹底成為孤兒,被人送往福利院。
九歲時,她借助孤兒院院長幫助,在政府的平臺登報尋親,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幾個月后,有一個男人前來找院長,說是有人愿意收養(yǎng)她,院長便將她帶出來交給男人帶走。
那個男人就是吳言荀,也就是梁婉晴的爸爸。
吳言荀將她帶去內(nèi)地一對聾啞人夫妻家里,安排住所和學校,并定期給那對夫妻轉(zhuǎn)賬,名義上資助于夢上學。
就這樣,于夢一直在吳言荀的支助下考上了警校。
之后吳言荀夫婦出事,吳建國受上級景山行指示一直暗中調(diào)查梁霽風。
吳建國通過關(guān)系找到了于夢,并有意讓她接觸到一些案件,測試她的能力,見她不論外形還是內(nèi)在條件都很符合做臥底線人,便給她申請加入組織。
正是因為接觸過不少關(guān)于梁霽風的傳說,即便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可也難掩一個花季少女的好奇和情愫萌動。
每次吳建國帶她參與景山行暗中成立的特別小組開會。
梁霽風的資料總會被放大在她眼前,哪怕只是照片上,男人的出眾條件自不用多說,早就深刻印在腦海。
而景山行跟吳建國說起此人時都是恨得牙癢癢,每每都像是給他們打雞血一樣,說出一通要將此人緝拿歸案樣的宣誓。
于夢當然也恨梁霽風,因為吳建國說吳言荀是被梁霽風害死的。
于夢心里對吳言荀的感激轉(zhuǎn)化為對梁霽風的恨意,每天都在網(wǎng)上查詢并在腦海中背誦這人的相關(guān)資料。
也正是因為日思夜想著某一天能夠親手捉拿此人,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顆罌粟種子,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了一般,吃飯睡覺都能想起他來。
久而久之就成了她的心魔。
此次的行動本來沒有她,因為吳建國考慮到黃英的身份更適合接近梁婉晴。
于夢她主動請纓,要求與黃英聯(lián)手再加上梁婉晴,利用梁婉晴接近梁霽風。
景山行立功心切,對此很支持,于是就讓她前往。
與梁婉晴相識后,她便開始期待著見到梁霽風。
第一次在凌霄閣,梁婉晴主動出現(xiàn)跟她一起做夜店女,被人打受傷想要勾引梁霽風現(xiàn)身失敗,她心里也很失望。
不過很快就有人聯(lián)系她,說是梁先生找她有事。
于夢帶著興奮和忐忑的心情,并沒有打算告知黃英,更是瞞著梁婉晴,只單方面與景山行聯(lián)系后赴約,也就是那次婉晴在校門口見到她進了一輛賓利車。
于夢被司機帶去了凌霄閣頂樓辦公室。
當她見到真人版的梁霽風時,心里的設防瞬間輕易地被推倒了。
一身黑色的魅惑男人坐在大班椅內(nèi),手指夾著煙,淡淡的煙霧里,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果然如她夢里見到的一樣完美。
他緩緩起身,勁腰長腿盡顯,唇角噙著笑意朝她走近,隨手將辦公室門反鎖,紳士地請她入座。
而他也在她身邊坐下,一雙深邃似海的黑眸毫無波瀾,卻又似乎能洞悉人心。
他們之間隔得很近,于夢能清晰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氣息,以及不惹人厭的煙草味道,隨著呼吸,一下下掃蕩在她身上,那樣濃郁馥郁,無孔不入地鉆進身體里。
梁霽風深吸一口煙,薄唇微張,吐出白霧,隨手解開襯衣領扣子,露出突顯的性感喉結(jié),噙著笑意的眸盯著她看了頃刻,俯身撣了撣煙灰。
嗓音喑啞低沉:“于夢小姐,為了接近我費了不少心思吧?背地里做了不少功夫啊�!�
于夢聞言頓時驚慌,“梁……梁總,我,我只是在這里打工而已……”
梁霽風冷笑,隨手拿出她的資料甩在她面前,并將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翻開給她,“這份資料,是我在吳言荀的私人保險柜里得到的,于小姐應該不知道吧?”
于夢慌作一團,來不及多想,直接徒手與他對峙。
因為沒有武器在身,只能拳腳相向。
力量實力懸殊的情況下。
不出三招,梁霽風輕松便將她制服在沙發(fā)里。
第272章
:心死了
于夢被梁霽風制服在手,見沒辦法隱瞞只得坦白交代:
“梁霽風,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底細,我也不防告訴你,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將你繩之以法,你跑不掉的,梁霽風,不光是我,你身邊的好妹妹梁婉晴也是我們的線人!”
梁霽風聞言訕笑,松開壓制她的膝蓋,將她從沙發(fā)里拉起身來,一手撐在一側(cè),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沿著她急促跳動的脈搏緩緩往上,停留在她裸露的肩膀上,灼熱氣息噴薄而出:
“我是在問你啊,不要跟我提她,于小姐,你既然這么恨我,為什么看我的眼睛里會帶著不一樣的情緒?是一種癡迷,你喜歡我嗎?”
男人的話語玩味,動作曖昧,手掌輕覆上她的脖頸,觸動大動脈,并沒有用力。
于夢被戳破心思,又如此近距離面對一個妖孽般的高手男人,哪怕是經(jīng)過訓練的她也依然難以抵御他的誘惑。
她的呼吸被囚,心如擂鼓,滿臉通紅到忘記移開視線,深深陷入男人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瞳里無法自拔。
她知道從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jīng)沒辦法翻身了,因為那個男人就是一個魔鬼,無聲無息地將人的心偷走。
梁霽風沒有繼續(xù)為難她,而是跟她談條件,告訴她認清局面,不要被人當槍使還死無葬身之地。
他拿出文件給她過目,給她的條件很誘惑,是她這輩子拼盡全力奮斗都達不到的。
只要她答應幫他,繼續(xù)演戲,配合吳建國和黃英的行動。
當然也不能在梁婉晴面前露出破綻來,等事成后,他會送她出國讀書,給她單獨的產(chǎn)業(yè)。
這些固然誘人,不過于夢想要的并不是這些。
比起物質(zhì)條件,梁霽風這個人對她誘惑力更大。
她的心告訴她,她想要留在他身邊,哪怕將來會被他利用和差遣。
梁霽風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她的心思,留下一句給她一天時間考慮,便讓人送她回家。
第二天,他再去找她的時候。
徹夜未眠的于夢沒有絲毫猶豫地遵從了自己的內(nèi)心。
而且當時是瞞著梁婉晴去見他的。
一顆亂跳的心有著偷情的刺激,更是陷入熱戀中的少女去見情郎的殷切。
豪華轎車后座里。
靜靜抽煙的梁霽風將一張銀行卡和一套以她名字購置在意大利的別墅贈給她。
而她被男人的灼灼目光盯到渾身發(fā)軟,根本就沒心思去看那是什么東西。
當她簽下字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退路。
可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就像著了魔一樣,連他抽煙的模樣都愛到骨子里。
后來的時間里。
她為了反套信息,分別與吳建國和景山行都睡過,并暗中拍攝了視頻交給梁霽風。
中秋那晚,正是她與景山行偷情的時候,不曾想被梁婉晴見到,她找了理由搪塞,好在梁婉晴并沒有深究。
自那次簽完合同之后,她和梁霽風之間僅僅見過一次而已。
不過是因為她生日這天打給他,說有重要消息告知。
梁霽風便讓人接她去了一家西餐廳。
他包了整個場子,穿著正式地在那里等著,陪她吃了一頓燭光晚餐,一起喝了一支昂貴的柏圖斯。
之后他帶她回了郊區(qū)的一套公寓,坐了不到五分鐘,他接了個電話說有事要辦先走,留了鑰匙讓她自己看著辦。
所以才有了她因為嫉妒會去問梁婉晴那個人是不是很行之類的話。
因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她也渴望得到男人,哪怕只是生理上的。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清清楚楚告知她,在他心目中,她只是棋子而已,還是她自愿的。
梁霽風并沒有給她什么承諾,更沒有與她有什么親密,有的只是她自己的不甘心而已。
她自然瘋狂嫉妒婉晴,甚至利用外教艾瑞克的性騷擾打擊婉晴,明明知道艾瑞克對婉晴有二心,她還助紂為虐,將她騙上天臺。
本以為艾瑞克會得逞,結(jié)果黃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她只能心虛地做順水人情,挽救梁婉晴。
甚至撿到梁霽風送婉晴的手鏈并不歸還,而是拿著去跟梁霽風告狀,因為黃英讓婉晴隱瞞艾瑞克性騷擾這件事。
梁霽風靜靜聽她在電話里敘述完摘干凈自己的整件事,沒有見她,只是說手鏈送她了。
但她知道他不會放過艾瑞克,因為后來黃英說艾瑞克出來看守所那天就被人砍了一只手,目前回國休養(yǎng)去了。
黃英偷偷安排王永正跟婉晴見面那一次。
于夢得知梁霽風人在國外風流快活,聽說還有了一個叫米歇爾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