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個男人狠戾的聲音響在身后。
接著,她被人從后面拽住頭發(fā),隨著頭皮層痛感襲來,身子往后仰躺了下去。
一個戴著口罩的黃毛男人倒映在她眼中。
他眼露兇光地盯著她,口中嘿嘿笑著。
朝著身后正在撕封箱膠帶的綠毛男人道:“二毛哥,這妞長得還挺細皮嫩肉的呢,搞起來應(yīng)該舒服……”
綠毛男人聞言冷哼一聲,也開始躁動,粗魯?shù)赜醚例X咬斷膠帶,一張齷齪肥臉湊了過來。
色瞇瞇的眼睛盯著婉晴纖細雪白的脖頸,急促起伏的胸口,不由伸手捏住她粉嫩小臉抬高來仔細看。
女孩滿是膠原蛋白的滑膩觸感令他忍不住發(fā)出喟嘆:“媽的,這皮膚跟煮雞蛋似的真嫩,手感不錯啊,身上更好摸吧,前幾天遠遠看著瘦不拉幾的,可能穿著校服看不出名堂,等下扒光了仔細瞧瞧……”
前幾天?看來這些人是早就有預(yù)謀的,跟蹤她很久了吧?
婉晴害怕到幾乎忘了呼吸,聽著男人們的話還是能分辨出來一些緣由,自己這是被人綁架了。
她眼睜睜看著兩個男人的兇神惡煞的眉眼,腦海中小時候的記憶又開始重疊,渾身顫抖著,雙腿像是篩糠一樣打顫。
黃毛趁機捉住她裙擺下的纖白雙腿,往下一拖。
婉晴的身子貼著腳墊下滑,裙擺隨之往上皺巴成一團,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xiàn)。
黃毛色眼微怔,忍不住吞咽口水,抬手扒下口罩,恨不得直接親上去,作勢就要伸進婉晴倒地裙擺下去扯內(nèi)褲。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們……”
婉晴看著男人猙獰惡心的面容猶如野獸一般朝自己壓來,尤其那狠戾的眉眼,讓她陷入無數(shù)次夢魘中的相同畫面。
不由雙腿奮力踢蹬,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叫聲。
“喲,妹妹仔,害羞了��?怕什么啊,又不是沒找過男朋友,不會還是處吧……”
然而她越是反抗,男人就越發(fā)興奮。
兩幅丑陋扭曲的五官在她上空顫動,笑得更加淫蕩不堪。
婉晴大喊大叫著不可以這樣,淚水浸濕了頰畔的頭發(fā),凌亂不堪。
她努力縮成一團,想要護住身子。
“六指,二毛,前面有警察,別弄了,快點讓她收聲啊�!�
前面駕駛室內(nèi)的男人倏地厲聲呵斥一聲,隨后車子一個急剎。
“操他媽的,大白天交警查什么鬼車��?”
“別廢話了,不想死就快點把那八婆的嘴巴封起來�!�
一聽有警察,黃毛和綠毛立馬沒了興致。
二人合作,一個封住婉晴的嘴巴,一個用扎帶將她的手腳捆起來。
婉晴的眼淚直迸,小腦袋像撥浪鼓般搖擺不停,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對手。
三兩下就被兩個男人捆死手腳,再無法動彈,頭上還被罩進黑色麻袋。
接著后腦勺挨了一下,腦袋昏沉,雙眼一閉,整個世界徹底黑了。
婉晴的身子被塞進座位底下。
黃毛綠毛一人一邊用腳擋住,裝死地倒在座椅里假寐,發(fā)出此起彼伏的震耳呼嚕聲。
駕駛室上的男人年紀(jì)稍長,三十來歲的模樣,右邊臉頰上有道明顯刀痕傷疤,嘴里的檳榔不停地咀嚼。
面對來檢查的警察他主動配合,一邊吹酒精測試儀,一邊拿出駕駛證行駛證和身份證,還不忘拿著檳榔包裝袋朝警察遞過去:
“阿Sir啊,天氣這么熱真是夠辛苦啊,大白天還要查酒駕,來顆檳榔降降暑啦�!�
警察擺擺手拒絕刀疤男的檳榔,不為所動滿臉嚴肅低頭翻看他的證件,與手機系統(tǒng)里的資料核實。
身份證駕駛證行駛證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刀疤男,名字叫鄭建偉,江湖人稱刀疤偉。
這是個三進宮的主,犯的都是些偷雞摸狗的行當(dāng),每次進去,蹲個三五個月出來,干一段時間之后又會犯點事再次進去。
警察核對完后將證件歸還給他,收起酒精測試儀,眼睛望向車子后座,沉聲道:“鄭建偉,既然出來了就收點心老實做人別再干違紀(jì)犯法之事�!�
接著又問:“車上沒帶不干凈的東西吧?”
刀疤偉神色一緊,很快又淡然笑道:“阿Sir啊,放心,我已經(jīng)洗心革面了,法治社會啦,又不是古惑仔,我怎么敢?guī)Р桓蓛舻臇|西��?這不趁著臺風(fēng)前拉兩條仔一起出海運點海產(chǎn)做點小本買賣而已啦,我們雖然沒讀什么書,但也知道遵紀(jì)守法不敢違法的啊�!�
“油嘴滑舌,你最好說到做到�!�
警察聽著刀疤偉的話神色依舊嚴肅,犀利眼神一掃而過后車廂內(nèi)。
刀疤偉神色緊張的一批,太陽穴突突直跳,生怕警察要讓他開車門進去搜查。
這時候,警察胸口的對講機亮燈,響起聲波:“阿綱阿綱,前方一公里內(nèi)的泥江橋面發(fā)生一起三連環(huán)撞的交通事故,請立即阻斷,現(xiàn)場指揮交通,以免造成嚴重阻塞和事故!”
警察立即收回視線,拿起對講機回復(fù)收到,并對刀疤偉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開走。
刀疤偉對他大聲說一句Thankyousir,同時暗松一口氣,依舊滿臉笑容地朝警察行了一個軍禮后飛快地踩下油門。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出主城區(qū)。
在即將進入沿海高速的路口右拐,往一條國道駛?cè)ィM了一片荒蕪的郊區(qū)。
第91章
:救救她
炎炎夏日的馬路對面。
汪靜瑜忍受著高溫,背著書包站在樹蔭下等人。
她一手拎著條未拆封的雪糕,一手將還剩一半的綠舌頭送進口中,不顧形象地舔舐著降暑。
低頭看手機,婉晴的微信對話框里出現(xiàn)正在輸入的狀態(tài)。
接著,對方發(fā)過來一條1秒鐘的語音。
汪靜瑜按下播放,里面?zhèn)鞒鲆痪浜磺宓模骸办o瑜啊……”
接著便沒了下文。
汪靜瑜按下錄音鍵:“柯柯,你到了嗎?我給你買了綠舌頭,你快點來吧,一會兒都要化了�!�
發(fā)過去后一直沒有反應(yīng),按熄屏幕抬頭望向馬路對面。
遠遠地瞧著一抹纖細白色身影,被兩個黑衣人帶進一輛面包車內(nèi)。
車子關(guān)門聲很響,接著呼嘯而去。
糟糕,那個好像婉晴啊,她怎么被人帶走了,那是什么人�。�
汪靜瑜愣怔半秒反應(yīng)過來,手中雪糕隨之跌落在地。
拔腿就往對面跑去,直接上演港片見義勇為好市民當(dāng)街追歹人的畫面。
馬路中央惹來一陣嘈雜鳴笛,車海一片接連急剎,引來罵罵咧咧不斷。
汪靜瑜心慌意亂汗如雨下,根本顧不上那么多,鞠躬擺手致歉后繼續(xù)往前奔跑。
待她氣喘吁吁地跑到馬路對面,那輛黑色車子早已不知去向。
地面上躺著一只斷裂手臂的小新公仔,那是她送給婉晴的手機殼裝飾,旁邊還有一只粉色水晶發(fā)夾,也是她們姐妹買的同款。
完了,那個被挾持的人絕對是梁婉晴沒錯了。
怎么辦?為什么大白天的也有人綁架?
婉晴被帶去哪里了?
汪靜瑜渾身暴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跺腳打轉(zhuǎn),卻是想不出什么辦法。
如果是劫財?shù)慕壏�,打電話報警的話會不會被對方撕票?那婉晴有可能死在他們手中吧�?br />
找班主任幫忙?好像也是一樣的性質(zhì)。
就在汪靜瑜不知所措時,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人的身影來。
那就是鶴微知的表叔—梁霽風(fēng)。
上次在別墅區(qū)見到那人第一眼就覺得他一定本事滔天,看鶴微知在他面前表現(xiàn)那么規(guī)矩聽話就知道。
還有婉晴上次不就是跟他一起墜崖的嗎?還是那個人出手相救的婉晴呢。
可是那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她沒有啊,去哪里找他呢?
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鶴微知的表叔嗎?直接找鶴微知不就行了。
于是,機智的靜瑜開始撥打鶴微知的電話。
鶴家別墅內(nèi)二樓。
鶴微知大少爺正大喇喇地躺在臥室內(nèi)的躺椅里,吹著空調(diào)喝著冰鎮(zhèn)可樂打游戲。
大少爺自從上次在校門口堵梁婉晴被他爸的電話截胡后威逼利誘一頓,說他如果不答應(yīng)老衛(wèi)參加物理競賽就立馬殺到學(xué)校里給他辦理退學(xué)手續(xù)。
掛了電話的他,還沒想明白他老爸怎么消息這么靈通,婉晴怎么變卦跟變天似的,她還沒告訴自己那個遠房親戚是誰呢。
十萬個為什么沒想出一個答案來,便被他爸的司機架住胳膊塞進車內(nèi)。
他喝了一杯司機叔叔給的飲料就沉沉睡去。
之后就被帶回家里,沒收手機斷了網(wǎng)線,一直軟禁著不給出門。
鶴段林義正言辭地跟他說等到月中,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兒,親自送他去省城參加物理競賽的集訓(xùn)。
鶴微知覺得這事很是蹊蹺,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比賽都是他爸暗中操作為他量身定制的,就為了變相地囚禁他。
這期間他不是沒有反抗過,他甚至打包好行李準(zhǔn)備離家出走去找梁婉晴。
結(jié)果他爸爸足足安排了二十個保鏢守住陣營,這嚴防死守的陣仗,別說人,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他根本沒辦法脫身。
鶴段林簡直喪心病狂,拿著鶴微知爺爺?shù)臓敔斒掷镉眠^的那把放在祠堂里供祭祀的獵槍,對著鶴微知的膝蓋彎一頓猛砸,硬是讓在跪在列祖列宗們面前反省三天三夜。
要不是他媽抱著他爸跟他鬧,鶴微知這兩條腿估計又要折。
這已經(jīng)是鶴微知被關(guān)在家里的第十天了。
中午飯后他爹有事出門了。
鶴微知在樓上看著他爸的車子遠走后立馬裝病,哭天喊地惹來他媽一片心疼,硬是讓保鏢打開幾道鐵鎖的大門,抱著兒子一頓哭。
鶴微知安慰老媽自己沒事,就是關(guān)的久了快要得抑郁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對他老媽軟磨硬泡撒嬌賣慘,終于拿到了手機可以玩兩個小時。
鶴微知拿到手機本想給梁婉晴打個電話,哪知道她竟然關(guān)機。
看著兩人的對話框還停留在自己給她發(fā)的那條上,心里不由一陣空落。
這么些天她都沒給自己發(fā)過一條信息,她就不擔(dān)心他的嗎?
這丫頭沒心沒肺,真是讓人患得患失的揪心。
心煩意燥中戴上耳機,準(zhǔn)備跟幾個隊友開戰(zhàn)。
這才選好裝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汪靜瑜的號碼。
少爺不耐煩地劃過屏幕,聲音有幾分煩躁:“喂,汪靜瑜,你干嘛呢?”
“鶴,鶴微知,救命……快點救命……”
電話里的汪靜瑜結(jié)結(jié)巴巴,說話沒頭沒尾,像是被奪了舍。
鶴微知拿著手機看著屏幕半晌。
今天不是鬼節(jié)也不是愚人節(jié),這個汪靜瑜大白天的發(fā)什么癲�。�
正準(zhǔn)備開口,那邊又傳來哭泣:“鶴微知,柯柯,柯柯被人綁架了,你快點讓你表叔去救救她啊……”
聽到那兩個字,鶴微知瞬間石化,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汪靜瑜,你沒有搞錯吧?她怎么可能會被綁架的?”
汪靜瑜哭的更大聲了:“真的沒有騙你,我在馬路對面等她一起去補習(xí),結(jié)果就看見她被兩個男人拉進一輛面包車內(nèi),之后車子開走了,我……”
鶴微知這下真的慌了,他想到的自然是和汪靜瑜想到的一樣。
大白天的被人綁走,這樣猖獗的歹徒只有表叔那種人能夠都對付,自己爸爸倒也可以,不過他還不是得聽令于表叔的。
“汪靜瑜,你現(xiàn)在打車來我家吧,我要知道詳細事件經(jīng)過。”
半小時后,汪靜瑜打車來到達鶴微知家別墅門口。
鶴微知在樓上跟他媽媽肖慧莉交涉著要下樓一趟。
肖慧莉以為他又是想要逃跑,自然是不肯。
鶴微知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說話的時候眼眶泛紅,激動得都要哭了,同時撥通汪靜瑜的電話,給她媽媽聽。
肖慧莉見兒子這樣,只好勉強答應(yīng),跟在兒子身后去見樓下那個女同學(xué)。
而與此同時,梁霽風(fēng)的車子剛好開進了別墅區(qū)。
遠遠地,他瞧見一個身穿校服的女孩站在鶴家門口,不由抬眸多看了兩眼。
接著便見到鶴微知那個小畜生從家門蹦出來了。
“阿東,先去一趟鶴家。”
梁霽風(fēng)沉聲吩咐前座的馬耀東。
“風(fēng)少爺,可是霆琛少爺在家等著呢�!�
馬耀東出聲提醒。
自從上次梁霽風(fēng)拒絕了城中村明朝古跡恢復(fù)的項目之后,這宋霆琛見縫插針地找他。
這不都找到別墅里來了,美其名曰要找他下棋品茗,實際就是為了那個項目而來的。
畢竟這種出錢出力還要耗費十年八載才有眉目的項目,其實就是間接地為政府搞慈善捐贈。
也只有他梁霽風(fēng)有那個閑錢和時間耗,他一撤資這事兒就等于徹底黃了,也就意味著這個政績?yōu)榱�,這可是宋霆琛管轄范圍內(nèi)的事,他當(dāng)初信誓旦旦地拍板這件事一定在五年內(nèi)落實,如今他正處于上升期,臨時變卦要怎么跟上頭交代?
梁霽風(fēng)就是拿捏住了他宋霆琛的這一點,所以這兩哥們最近就是他逃他追的狀態(tài)。
其實梁霽風(fēng)也就是故意玩玩老三,想告誡他好奇害死貓,不要對梁婉晴的事情感興趣,間接警告他莫要伸手。
這不,見宋霆琛那邊確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且求他的態(tài)度軟化到一定程度了,這也就打算收手,所以才約了在這邊見個面。
“讓他等著吧�!�
梁霽風(fēng)吩咐一句后先開門下了車。
鶴家門口。
渾身汗津津的汪靜瑜哭得稀里嘩啦,梨花帶雨的模樣,說話都是上氣不接下氣。
“求求……求求你們了,快,快點去救救柯柯吧……”
第92章
:弄死她
“姑娘啊,你這事兒我們家管不了的,你還是趕緊報警吧。”
鶴微知的媽媽肖慧莉聽了個事情的大概,知道這事兒很棘手。
她老公混的就是道上,這也不知是哪條道上的事,萬一搬石頭砸了自己家的腳那可怎么辦?
她現(xiàn)在能夠管好自己家里這個小祖宗就是上輩子積德了,所以干脆地拒絕了汪靜瑜。
“媽,你讓人家進來說好不好?”
鶴微知雙手拉著鐵門,犟著要讓汪靜瑜進家門。
梁霽風(fēng)瞧著那個學(xué)生妹分明是梁婉晴的同學(xué),剛才還隱約聽到她提柯柯這個名字,心中自然有些好奇,所以上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