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什么手段�!�
“就是審人啊�!毙誊茐旱吐曇簦璧丨h(huán)顧四周,“你不知道他們審人的手段有多陰,把人關(guān)在小黑屋里,不給吃不給喝,還不讓上廁所�!�
“......”
聽起來似曾相識。
刑芷沒注意到岑沛安臉上的微妙表情,她嘆了口氣說:“我之前有位雇主是高官的女兒,她父親落馬以后,一家都被帶走,關(guān)了差不多一星期吧,出來以后她連話都說不清楚,整個人神智不清,暴受了差不多二十斤...”
“總之就是不用強硬手段,但精神折磨你,像是拿開了刃的軟刀子,不定時地割你�!�
“有這么嚇人嗎?”
“當(dāng)然了,還遠(yuǎn)不止這些�!毙誊评L聲繪色,“能進(jìn)去的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風(fēng)云人物,饑寒交迫,還迫使他們當(dāng)眾上廁所,他們哪能忍受這種羞辱,所以一般不出兩周,精神狀態(tài)就會岌岌可危。”
“有些出來甚至成了大小便失禁的傻子。”
“什么?”岑沛安沉默了良久,終于有了一點反應(yīng),“這么嚴(yán)重?那都是什么年齡段的?”
“有些五六十歲,也有三四十歲的,這個因人而異,每個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樣�!毙誊浦v得臉色發(fā)白,及時打住話題,“你是不是快到上班時間了?”
岑沛安的表情難以形容,他神色凝重,又裹挾著一抹悵然。
他承認(rèn)他在計劃逃跑中,動過讓檢察院牽制住沈捷的念頭。
但此刻,岑沛安卻突然萌生了放棄的想法,他想,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岑沛安等了一會兒又問:“那一般犯什么罪會進(jìn)去?”
“貪污,或者地方勢力�!毙誊普f完又補充道,“可能還有其他的,但是我不太清楚�!�
回去路上,岑沛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糾結(jié),刑芷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沒事。”
岑沛安佯裝無恙,等紅綠燈的間隙,他側(cè)頭看向窗戶,余光中一抹模糊的淡紫色。
街邊種著一株三角梅,看起來像是被人盡心呵護(hù)過,枝葉繁盛,花團(tuán)錦簇。
不知為何,岑沛安的神色緩和了些。
讓刑芷幫忙不是一句空話,周五下午,岑沛安請了半天假,借著芳姐在花園和園丁修建花草的工夫,他把刑芷帶上二樓。
“沛安?”刑芷站在書房外,躊躇不前,緊張又忐忑,她不安地朝樓下望,“你這是干什么?”
“你不是說你會開鎖嗎?”沈捷周五通常時間不定,隨時都有回來的可能,岑沛安不放任她耽誤時間,一把將她扯進(jìn)書房,“你幫我把這個抽屜撬開�!�
“不行�!�
刑芷拒絕干脆,岑沛安從后面擋住她后退的腳步,目光強勢,語氣不容置喙,“打開�!�
刑芷為難地看著他,緩慢地?fù)u搖頭,提醒道:“你應(yīng)該知道沈總的公司涉及很多軍事項目吧,他手上很多材料都是軍方所屬,這種鎖住的抽屜,我更不可能貿(mào)然打開,如果里面有機密文件...”
她焦灼地看了看門外,手指在岑沛安和自己之間來回,“那你和我就吃不了兜著走�!�
“沈捷不會把重要文件帶回來�!贬姘怖潇o下來,他壓低聲音,眸間碎光交替,懇求道,“求你了,刑芷�!�
密碼鎖的數(shù)字頻繁變動,多次嘗試后,發(fā)出嘀嘀兩聲,岑沛安和她相視一眼,刑芷屏息凝神拉開抽屜,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呢?”岑沛安在空抽屜里摸索,臉上焦急絕望,自言自語道,“明明放在這里的�!�
“沛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岑沛安抬起頭,注視著她的目光,眼里滲出從未有過的決絕,一字一句地說:“我要離開沈捷�!�
刑芷隨即低頭看向抽屜,又抬起頭,試探地問:“你是在找你的護(hù)照?”
“對。”岑沛安不甘地檢查抽屜角落,他似乎猛然意識到什么,對上刑芷的視線,篤定地問,“你知道我的護(hù)照在哪,對不對?”
刑芷咬住嘴唇不吭聲。
稱得上對峙的視線中,刑芷先行敗下陣,她嘆了口氣說:“在沈總公司的辦公室里�!�
于岑沛安而言,這是絕望中新的希望。
愜意的周五下午,秋風(fēng)卷起紗簾,門外響起一聲低沉的詢問,“沛安,你們在干什么?”
熟悉的嗓音突襲而來,岑沛安惶恐地轉(zhuǎn)頭,撞進(jìn)一雙精銳的眼睛。
沈捷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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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吧,誰帶的小孩像誰,心眼也不少呢
第32章
英雄救美
有關(guān)書房撬鎖的事情,岑沛安臨時編了個謊話,他原本沒指望沈捷會信,但沈捷卻一反常態(tài),當(dāng)晚在床上折騰了他一夜后,這事竟然就這么不了了之。
不過自那天后,刑芷就沒再出現(xiàn)過,岑沛安試圖聯(lián)系過她,可惜發(fā)過去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
計劃外的突變讓岑沛安措手不及,眼下能做的只有重新洗牌,從頭再來。
“你不專心。”
沈捷捕捉到岑沛安恍惚的眼神,掐著他的腰,用力往上一頂,胸膛的汗珠掉落,洇在交合處,他性器拔出一些,再野蠻闖入撞擊。
初秋正午,書房沒開空調(diào),一絲絲涼意從半敞的門外滲進(jìn)來,岑沛安被剝得光溜溜,跨坐在沈捷腿上,腳尖堪堪著地,除了沈捷他無所依靠。
顛弄中,岑沛安抬手撐著人肩膀,勁瘦柔韌的腰身彎一個漂亮的弧度,薄薄一層汗水覆在上面,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岑沛安渾身顫栗不止,指尖到腳尖都是觸電般的酥麻,他仰頸挺胸,無意識中把乳頭送到沈捷面前,昨夜咬腫的乳尖顫巍巍,紅艷艷,隨著高潮抽搐漲得更大。
沈捷眼里欲望蒸騰,把瞳仁灼得赤紅,他張嘴咬住一邊乳尖,牙齒配合著粗糙的舌苔,反復(fù)嘬舔啃咬。
奶尖兒吸出的啾啾水聲,沿著門縫傳出去,在空蕩的別墅二樓回蕩,聽得人面紅耳赤。
“別..別咬...”
岑沛安接連高潮,雙目迷離渙散,肉穴里痙攣夾緊,屁股里噴出一股水,順著交合處稀稀拉拉地流出來。
腳下的地毯讓岑沛安噴的水浸透,發(fā)出淡淡的腥臊味,雄性荷爾蒙的味道讓沈捷異�?簥^,他站起來,把岑沛安壓在窗前的躺椅上,掌著他的雙腿,兇猛地操干起來。
岑沛安尖叫著迎來又一次高潮,穴里高熱濕膩,他被操熟操透,噴出的水混著拉絲的淫液,一直耷拉到他大腿根。
沈捷被他穴絞的險些放精,伸手抹開他腿根的黏液,抬眼看向岑沛安。
岑沛安沉浸在高潮余韻中,眼神失焦,雙頰緋紅,唇瓣紅腫微張,舌尖從唇中伸出一個紅尖。
那模樣說不出的淫蕩。
“嘗嘗騷不騷?”
沈捷把沾有他淫水的手指插進(jìn)他嘴里,夾著他的軟舌攪弄,岑沛安像只被玩壞玩臟的娃娃,毫無反應(yīng),任由被弄得一下巴口水。
太陽斜了一個角度,岑沛安被壓在玻璃上,一條腿軟趴趴地掛在人臂彎,肉穴里灌進(jìn)一股濃精,爽得他控制不住,多余的眼白微微翻動,嚶嚀一聲跪趴在地上。
岑沛安半死不活地趴著,鼻尖觸到一點濕潤,是他剛噴出來的水,帶著淡淡的騷味。
剛換季,沈捷怕他著涼,找了塊毯子把人包起來,抱到書桌上,又掀開他下半身的遮蓋,抬高他的屁股,看著奶白的精液從艷紅的肉洞淌出來,他用手指重新塞回去,插入兩根手指堵住。
“能生嗎?”沈捷俯身壓在身上,和他臉貼臉,親他汗?jié)竦难劢�,“給我生一個�!�
“用個塞子把你這堵上。”沈捷手指在他穴里淺淺插弄,溫柔的嗓音,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什么時候能生什么時候再拔掉,好不好?”
近乎變態(tài)瘋狂的話讓岑沛安睜開眼,努力聚焦在他的瞳孔里,注視著那呼之欲出的偏執(zhí)。
陽光斜照的午后,窗簾半拉,沈捷抱著岑沛安睡了個午覺。
下午四點,岑沛安動了動眼皮,四肢疲軟無力,意識回籠后才發(fā)現(xiàn)被人抱在懷里。
“睡好了?”沈捷闔著雙眼,把腦袋往他頸窩里埋,烏青的胡茬扎得岑沛安脖子不舒服,他縮起脖子躲,聲音黏糊軟綿地抱怨,“別亂蹭。”
在和人后背貼前胸地抱了一會兒后,岑沛安得出一個結(jié)論——沈捷心情貌似不錯。
這是開口的絕佳時機。
“沈叔�!贬姘苍谒麘牙镛D(zhuǎn)過來,和他面對面,鼻尖挨著鼻尖,親昵地很,“你中秋和國慶哪個假期能騰出來?”
這話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可沈捷卻忽然陷入沉默,他深沉的眼里閃過一瞬別樣情緒,那是岑沛安從來沒有見過的——極其微弱又不著痕跡的驚喜,像是極度渴望,萬般期待后得到的一點點獎賞。
沈捷問他:“想出去玩?”
“嗯�!贬姘舱J(rèn)真地回看他,“我想和你去悉尼玩,可以嗎?”
沈捷皺了下眉,他側(cè)身撐起手肘,捏著岑沛安的臉,讓他微微仰頭直視自己,試圖洞察他眼底的一切心思,“為什么突然想去悉尼玩?”
岑沛安撇開臉,聽他沒直接答應(yīng),就猜到了結(jié)果,有些泄氣地平躺開來,興致缺缺地講了自己當(dāng)年因為家里有事,錯過悉尼跨年煙火秀,后來每年都因為種種原因沒時間過去。
“中秋節(jié)和國慶那邊哪有什么煙花�!�
“但是你元旦肯定也沒時間,你去年元旦那段時間就很忙�!贬姘卜^身,悶悶不樂地不說話。
“我去不了。”沈捷伸手揉揉他腦袋,“要申請,現(xiàn)在申請估計也批不下來,況且時間點還有些敏感,再等等行嗎?”
“審批很難嗎?”
“嗯�!�
不知道想到什么,岑沛安眼中情緒復(fù)雜,但意外分明,他蜷縮起身子,竭力表現(xiàn)出郁悶和消沉,變回那只畏縮抗拒的小倉鼠。
不出五分鐘,沈捷嘆了口氣,他妥協(xié)道:“這次先國內(nèi)玩幾天行嗎?”
“不行�!贬姘厕D(zhuǎn)過來,蠻不講理的樣子,“要不你找個人陪我去�!�
“你覺得誰合適?”沈捷笑著反問他,朝他靠近,岑沛安毫無意識他此刻的危險,還自以為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引到刑芷身上,“好久沒看見刑芷了,她去哪了?”
周旋了一大圈,終于遷到真正的話題上,沈捷想笑,又一副全然不在意地說:“辭了。”
岑沛安該做出些反應(yīng),但是他不敢,因為沈捷正眉眼帶笑地看著他,看似含情,實則試探。
岑沛安用放在身側(cè)的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腿,企圖用疼痛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平靜地和沈捷對視,僵硬的嘴角慢慢牽出一個疑惑的弧度,竭力用最如常的語氣問:“為什么?”
沈捷簡短解釋:“我覺得她不太適合�!�
“哦。”岑沛安沒過多再問,給沈捷一種乖順的錯覺,“那還會雇新的嗎?你每次出差或者加班,我一個人也沒個人說話�!�
“往后你可以多和你那些朋友見面�!�
“真的?”
“嗯。”
沈捷笑了下,捏住他的臉,無限湊近,讓兩人視線直逼眸中,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隨之襲來,“岑沛安,你少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歪心思�!�
事實證明,沈捷并沒有騙他,岑沛安下班后和周末的時間漸漸自由,他周六陪岑思郁逛完街,約了大學(xué)同學(xué)吃飯。
餐館在電視臺附近,出入的都是權(quán)貴高顯,岑沛安吃完飯出來,經(jīng)過一樓大堂,碰上慌慌張張的鄭薇。
鄭薇是電視臺實習(xí)主持人,臨場應(yīng)變能力向來很強,少有這么慌不擇路的樣子,岑沛安不放心叫住她,“薇薇。”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鄭薇猛地回頭,看見岑沛安站在不遠(yuǎn)處,她像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樣。
岑沛安讓她別慌,“發(fā)生什么事了?”
“樓上起了爭執(zhí),讓我下來叫人�!编嵽鄙蠚獠唤酉職�。
“誰和誰爭執(zhí)?”岑沛安沖前臺招手,前臺人員先行上樓,他照顧?quán)嵽钡牟椒ィ诤竺婧退黄鹕先�,邊走邊問,“誰和誰起爭執(zhí)?嚴(yán)旭嗎?”
“不是,是我?guī)煾绾土硗庖蝗喝��!编嵽碧糁攸c解釋了幾句,岑沛安似懂非懂,跟著她來到包廂,里面一片混亂。
一個酒瓶砸在桌沿上,摔得稀碎,鄭薇尖叫著喊了聲“師哥”,岑沛安把她推到安全地方,讓她趕緊報警,然后撥開門口的人進(jìn)去,視線橫掃的時候看見兩張熟悉的面孔。
還真是冤家路窄。
包廂里劉耀和魯俊昊為首,帶著一幫小弟,和鄭薇的兩個師哥推搡,魯俊昊忽然瞥過來,幾秒后,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轉(zhuǎn)頭對那兩位師哥說:“兄弟,你倆命好,來了個替死鬼。”
說罷,沖岑沛安一抬下巴,身后沖上來幾個人。
思緒也就短短碰撞了幾秒,岑沛安腦海里冒出一個鋌而走險的念頭,他順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
刑芷能不能被重新聘用回來,成敗就在此一舉。
彼時,沈捷正在博物館,過道的風(fēng)卷起他挺闊的衣擺,露出里面的深色打底,眼前珍寶無數(shù),他似乎心不在焉,煩悶地反復(fù)看腕表上的時間。
身旁響起一道輕柔的詢問:“你有急事嗎?”
今天一大早,沈捷母親給他打電話,勒令讓他回大院,本以為是什么著急事,到了才明白又是她亂點鴛鴦譜,讓自己陪甄美玉逛博物館。
礙于兩家長輩的面子,沈捷不好拒絕,只得開車帶人過來。
“我出去抽根煙�!鄙蚪輲撞匠姓J(rèn)也不否認(rèn),他視線往別處看了看,“你先看吧�!�
“我和你一起去�!闭缑烙窭∷母觳�,又在他輕皺的眉頭中,緩緩放下雙手,無措地交疊在身前,低下頭柔聲道,“走吧�!�
穿過青花瓷器擺放的廊道,甄美玉悄悄看了他一眼,察覺到他臉上的不耐,心里苦澀片刻,問他:“沈捷,你記不記得我很小時候,你帶我來博物館,給我講瓷器官窯和民窯的區(qū)別�!�
“是嗎?”沈捷語氣毫無波瀾,在她又要開口之際,口袋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沈捷走到一旁接起,那頭是公安局徐副局長的聲音,聽起來萬般無賴,甚至沒顧上寒暄,開門見山地問沈捷能不能來一趟公安局。
“什么事?”
“是岑沛安,他跟人在酒店打了一架,對方受了點傷,現(xiàn)在在醫(yī)院躺著。”
“那你們處理完結(jié)果,找人把他送到我那兒去就行�!鄙蚪菡f罷準(zhǔn)備掛電話,對面趕忙說,“沈總,恐怕您要來一趟,這個情況有點復(fù)雜�!�
“怎么復(fù)雜?對方不肯和解,還是涉及到什么人?”
“都有�!�
沈捷聽到電話那頭的環(huán)境突然安靜下來,應(yīng)該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這時徐軒斟酌半響,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
“岑沛安把交通局副局長外甥的陰莖和睪丸踹傷了�!�
第33章
受委屈
“我們老劉家三代單傳,就這一個兒子,要是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給耀耀做主,醫(yī)生說他傷到了要害,你說他一個男孩子,以后可怎么辦啊...”
公安局里,劉耀的母親泣不成聲,頭頂?shù)谋P發(fā)散落大半,光鮮的衣著灰塵仆仆,她匍匐在椅子上,說著就要去撞柱子,“我干脆死了得了...”
“哎哎哎...”幾個警察趕緊攔住她,徐軒安撫她的情緒,“別著急,這事肯定能解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身體情況,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守著了,放心吧。”
劉母惡狠狠地望著岑沛安,咬牙切齒,恨不能現(xiàn)在拿刀剮了他。
徐軒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打架的酒店正居兩個城區(qū)之間,區(qū)警局接到報警,去現(xiàn)場一看,誰都不想接這燙手山芋,開始來回踢皮球,最后只能市局出面。
陰沉沉的天落下小雨,岑沛安站在廊檐上,盯著市局大門,直到一輛熟悉的奧迪車裹挾著雨霧,姍姍來遲。
岑沛安立馬變得眉眼低順,垂下視線揭開手肘上的紗布塊,底下劃傷蹭破的傷口,正汨汨往外滲血。
“沈總。”徐軒瞧從屋里出來迎上去,中途瞥了眼旁邊默不作聲的岑沛安,“先進(jìn)去吧,劉耀母親也在�!�
沈捷“嗯”了聲,跟著他進(jìn)去,經(jīng)過岑沛安身邊,視線一點沒抬,就仿佛沒看見他一樣。
接待室里,劉母聲音凌厲不饒人,全是對岑沛安不堪入耳的辱罵,罵他如何畜生,又要如何讓他付出代價。
整個過程中,沈捷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一墻之隔外的岑沛安想不出沈捷此刻的表情,但他想,或許這算是一種默許。
默許那些人置他于死地。
踹人命根子這事,岑沛安承認(rèn)確實不光彩,況且還是官家子弟,沈捷不想蹚這趟渾水也在情理之中。
這么想著,岑沛安低下頭,他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垂下捂著傷口的手臂,有些無措地?fù)概澴拥倪吙p,那種彷徨的姿態(tài)很像犯了錯,被老師在課堂上罰站的學(xué)生。
沈捷的態(tài)度,讓岑沛安松了口氣,也許這件事過后,他就不用再處心積慮地想逃跑計劃,沈捷沒準(zhǔn)兒會自動放棄他,省心又省精力。
按理說,岑沛安應(yīng)該放松,應(yīng)該開心,可他現(xiàn)在一點也感覺不到,伴隨而來反而是一種矛盾的沮喪和失落。
沈捷竟然對他是這種態(tài)度。
鄭薇從另一個接待室出來,她快嚇破膽,眼眶通紅,努力隱藏起自己的害怕,強裝鎮(zhèn)靜地走到岑沛安身邊,“沛安,你的手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