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憐煙見狀,急忙上前拉住何正文的手。
他終究不忍對她發(fā)火,在我即將失去意識時松開了手。
王憐煙走到我面前,眼中含淚,一副委屈的模樣。
她彎腰想扶我,卻被剛醒來的倪笑一把推開。
由于用力過猛,王憐煙的手撞上了柜角,疼得她悶哼一聲。
何正書立刻將她摟入懷中,心疼地查看她的手。
隨后,他怒視倪笑:“怎么?還沒被打夠嗎?現(xiàn)在竟然學會用離婚來威脅了!離就離!你媽演了兩年的戲,我早就受夠了!她死了也與我無關!”
何正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剛拉著倪笑站起來,準備一瘸一拐地離開。
就聽見何正文咬牙切齒地說:“沒聽見我的話嗎?你們兩個,給王憐煙道歉!”
此刻,我的心已如死灰,對他們只有冷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憑什么讓我道歉?該道歉的是那個讓我媽含恨而終的賤人!”
“不,你們三個都一樣惡心,簡直是絕配的一家人!”
我剛邁出一步,后脖頸就被何正文狠狠掐住,硬生生拽了回去。
倪笑來不及拉我,滿臉焦急。
何正文強迫我跪在王憐煙面前,皮鞋踩在我的小腿上,讓我動彈不得。
他一邊撥打電話,一邊惡狠狠地威脅:“現(xiàn)在道歉,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媽連死都不得安寧!”
電話接通了,他眼中的威脅之意更甚。
我拼盡全力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他立刻冷聲下令:“婚禮全部取消,改為倪悅她媽的葬禮!拖了兩年,現(xiàn)在讓她徹底消失!”
電話那頭迅速回應:“何總,倪……倪小姐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就在今早的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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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正文的憤怒瞬間凝固在臉上,緊接著,那表情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的腳終于未從我的小腿上移開,我?guī)缀跄芨杏X到骨頭仿佛被碾過般的劇痛。
倪笑眼疾手快,將他推開,我則在她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
何正書想上前,但看到他哥哥的臉色不對勁,硬生生忍住了沒動手。
等何正文掛斷電話,我和妹妹已經走到了門口。
他突然冷冷地喊住我們:“站��!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們不能走!”
“你現(xiàn)在走了,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此刻的何正文,眼神中只有冰冷和審視,仿佛剛才那個憤怒到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指了指倪笑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我媽已經走了,你還想害死我妹妹嗎?”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嗎?你關心過我媽這個長輩嗎?我媽的死,你、你弟還有王憐煙,你們都是間接兇手,你都會不得好死的�!�
我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何正文,他的語氣再次充滿了怒火。
“你有完沒完!離婚不是你說離就能離的,別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什么!你媽去世的事我也是剛剛得知,這兩年來她一直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提前預知她會突然離世?”
“你想要婚禮,我可以補給你,什么都好商量,但是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我被他的話氣得冷笑連連。
“什么都好商量?現(xiàn)在我媽已經不在了,我也沒必要再和你維持這種關系了。除了離婚,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談的!”
當初答應隱婚,無非是為了媽媽的醫(yī)藥費。
他們心里只有王憐煙,但何家根本看不上她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聽話、容易掌控的兒媳。
我們不過是為了堵住何家父母的嘴,才勉強進了這個家門。
現(xiàn)在媽媽走了,何家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也該見光了!
見何正文吃癟,何正書立刻對倪笑發(fā)難:“你怎么不勸勸你姐?站那兒干什么?離婚是兒戲嗎?這事確實是我們家理虧,但重新給你們辦個婚禮不就好了,實在不滿意,婚禮就在你媽墓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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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笑還沒來得及開口,王憐煙就急忙插話道:“你們別吵了,都是我的錯,全怪我。我只是想消除誤會才跟到家里來,本想親自解釋清楚,沒想到反而讓誤會更深了……”
我望著她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現(xiàn)在還演嗎?我們都要離婚了,恭喜你啊,不過你的上位之路還長著呢�!�
她以為沒了我們,就能輕松成為何家的少夫人,殊不知,我們不過是被何家利用的棋子。
何家的復雜,遠超她的想象。
倪笑深吸了幾口氣,然后堅定地對何正書說:“我不會勸姐姐的,這是我和姐姐共同的決定。我們的關系結束了,與你結婚的這兩年,每一天我都很痛苦�!�
說完,倪笑拉著我就往外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