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的一雙腳包裹在雪白的短襪里,腳型格外好看。
此刻,因?yàn)樽藙輪栴},腳腕處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來。
齊鑫:“……”
齊鑫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他沒再說話,只安靜地將他的一只腳握在掌心里,想著自己去做足療時技師的手法,認(rèn)真為葉知秋按揉起來。
別說,還挺舒服的。
葉知秋往后靠了靠,靠在了椅背上。
陽光照進(jìn)來暖洋洋的,葉知秋微微合上眼睛。
齊鑫一直蹲在他腳邊,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知秋終于微一抬腳。
“腿�!彼f,又說,“小腿就好�!�
小腿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底惡意與快意齊齊迸發(fā)。
齊鑫正在為他按揉的小腿,昨夜,正握在另外一個男人手里,隨著動作,一晃一晃。
汗水涔涔,激情迸發(fā)。
像前世齊鑫從外面和別人廝混回來之后,讓他為他洗衣做飯寬衣解帶一樣……
葉知秋覺得,有異曲同工之妙。
下意識地,他唇角勾起一縷淺淡的弧度來。
“兩套,”他說,“可以�!�
第50章
從見面開始,葉知秋對齊鑫的要求就一直視而不見,避而不談。
不僅如此,他還進(jìn)一步壓縮了他的活動空間。
不僅僅公司門口,現(xiàn)在,他連他家門口都不讓他去了。
所以現(xiàn)在,葉知秋突然發(fā)聲應(yīng)下他的要求,齊鑫反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他狂喜,瞬間抬起頭來。
果然,葉知秋還是喜歡他的。
雖然他脾氣不好,驕縱任性,在尊重別人這一點(diǎn)上一向有點(diǎn)短缺和遲鈍……
但是,齊鑫確定,他對他,確確實(shí)實(shí)是真心的。
要不然,新年難得休息幾天,他為什么要全都用來為他加班畫圖紙趕設(shè)計(jì)?
要不然,參展前夕最忙碌的時刻,連周末都沒辦法休息,他為什么還要應(yīng)下他的請求?
只有一個解釋。
他愛他,自然會想幫他提升在葉洪憲心里的形象,自然會想和他一起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小秋……”齊鑫欣喜若狂,又感激涕零,一時說不出話來。
只是,葉知秋還是那副不太認(rèn)真的勁兒。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抬腳在他肩頭踢了踢,“繼續(xù)啊,還沒讓你停呢�!�
齊鑫:“……”
齊鑫心頭滾燙。
別說葉知秋只是踢了踢他的肩頭,就算這會兒他一腳懟在他臉上,他也只會覺得他天真可愛孩子氣。
甚至于,因?yàn)楦屑�,這一刻,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沖動來。
他想要親吻葉知秋。
無論哪里……
腳也好手也好,只要是葉知秋就好。
但想到上次那一耳光,外加今天剛求得了葉知秋的松口,他還是強(qiáng)行把那股沖動壓了回去。
在葉知秋似笑非笑的視線下,齊鑫重新垂眼,抱著葉知秋的小腿認(rèn)真按揉了起來。
如果剛開始,他這份殷勤里還摻雜著對葉知秋有所求的刻意討好,那么現(xiàn)在,他早已變得真心實(shí)意。
就算葉知秋眼里的譏誚依然扎心也沒關(guān)系。
畢竟,他比誰都明白他對自己的真心。
剛剛拿了好處,齊鑫不想,也沒有立場計(jì)較太多。
想法雖好,但可惜,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大都沒吃過什么苦。
齊鑫自然也一樣。
小時候是家里的寶貝蛋子,被捧在手掌心里長大。
長大了父母供他出國留學(xué),在國外也是衣食無憂。
畢業(yè)回來后,空有雄心大志卻一直毫無建樹,也并沒有人給過他任何的壓力。
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壓力大概來自于他對姜楠的向往與愛戀。
想要變強(qiáng),想要配得上姜楠,想要有一天,可以抱得美人歸,事業(yè)愛情雙豐收。
但歸根結(jié)底,那些都跟他現(xiàn)在做的事情毫不相干。
齊鑫蹲在葉知秋腳下,不多時就已經(jīng)覺得疲累。
兩腳發(fā)麻,兩腿酸脹,就連手臂和雙手都累到快要抽筋。
時間慢慢開始變得難熬了起來,可葉知秋卻像是對他頻頻變換姿勢的動作毫無所察。
他將手機(jī)取過來,專心致志地不知道在上面忙著什么,眉心微鎖,垂低的雙眸格外專注。
這樣的葉知秋其實(shí)格外迷人,齊鑫忍不住地頻頻偷看。
行吧……
在不知道第幾次偷看之后,齊鑫任命地垂眼為葉知秋捏著小腿。
葉知秋的腿很細(xì),可捏在手里卻又是很溫軟的觸感,讓齊鑫忍不住地心猿意馬。
一邊承受著生理上的痛苦,一邊又承受著心理上的焦渴,齊鑫覺得格外難熬。
他不好自己喊停,只盼著葉知秋可以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他的困境。
可偏偏葉知秋卻始終專注于屏幕之上,一次都沒有看過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鑫再撐不住,他一不小心往后倒去,坐在了地上。
如夢初醒般,葉知秋從手機(jī)上抬起眼來。
看齊鑫抬手擦汗的狼狽樣,他有些嫌棄地笑了一聲。
“就這?”他說,直奔齊鑫的自尊心就是狠狠一擊,“可真沒用�!�
齊鑫:“……”
葉知秋好像總有這樣的本事,帶他飛起來,讓他覺得甜蜜快樂,然后再給他重重一刀,讓他苦不堪言。
齊鑫忍了忍,在葉知秋譏誚的視線中起身。
他的腿麻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本就已經(jīng)覺得極沒面子,偏偏葉知秋看著他,又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聲來。
齊鑫:“……”
他人都麻了。
都是媽生爹養(yǎng),寶寶貝貝被養(yǎng)大的孩子,齊鑫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心底的不適壓了下去。
“你剛剛是在忙嗎?”他問葉知秋。
“嗯,”葉知秋沒抬眼,“你不是要兩套設(shè)計(jì)稿嗎?我正在整理最近這段時間的靈感�!�
齊鑫:“……”
心頭的不快迅速消散,又瞬間變成了感動。
甚至于,因?yàn)閯倓倢θ~知秋的不忿,齊鑫心底升起隱約的內(nèi)疚來。
“我得回公司了。”說著話,葉知秋將手機(jī)放下,去拉自己的大衣,“先忙正事兒�!�
“是是是�!饼R鑫立刻說,“等抽空再畫咱們這個就好。”
他刻意用了“咱們”這個詞兒。
葉知秋聽到來,但也只是很淡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從餐廳往外走的時候,葉知秋終于想起來問。
“你剛才不是說,有些小品牌找你嗎?”他說,“都有誰?”
“都是市面上很小的牌子,但零售上做的很好,”齊鑫說,“你可能聽都沒聽過?”
“嗯?”聞言,葉知秋含笑偏頭看他。
那樣的眼神下,齊鑫瞬間招架力全無。
他一五一十地把公司最近的銷售狀況以及主要客戶都對葉知秋說了出來。
葉知秋安靜地聽著,像是微微有些走神,他凝眉思索著什么。
“怎么,”齊鑫問,“這里面還真有你認(rèn)識的人?”
“沒�!比~知秋搖頭。
別說認(rèn)識了,就連聽,這些品牌他都沒有聽說過。
可莫名地,他心底卻忽然冒出一個新的思路來。
葉知秋垂眼,下意識笑了笑。
“怎么?”看葉知秋露出笑容,齊鑫很是高興,“齊韻發(fā)展的是不是還不錯?”
又說,“只要照這個勢頭下去,將來葉叔叔肯定可以接受我的�!�
“是還不錯�!比~知秋笑了下,“不過,我剛想的并不是這個�!�
第一次不用齊鑫問,他主動道:“其實(shí)今天有個人約我吃飯,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現(xiàn)在,我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齊鑫:“……”
齊鑫的腳步頓了頓。
不知道為什么,無論葉知秋和誰去吃飯,他都會控制不住地去想。
想那個人和葉知秋是什么關(guān)系,又或者,那個人是不是也喜歡葉知秋?
“怎么了?”見他頓住腳步,葉知秋偏頭問。
齊鑫不敢問,但不問心里又貓抓狗撓般難受。
“你……”他吞吞吐吐。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币娝掏掏峦�,葉知秋瞬間就不耐煩了。
秀致的眉目間染上了一層冷意,他一點(diǎn)多余的耐心都不給他,“說不出來就別說了。”
最后一句話落地,他們已經(jīng)出了餐廳。
葉知秋頭都不回,抬腳就往Q.L的方向走去。
齊鑫忙快步追上去:“小秋……”
“干嗎”葉知秋停下腳步,“還有事兒?”
“沒�!饼R鑫只得又說。
葉知秋看著他,像是好笑,又像是無語,但更多的還是鄙夷。
“齊鑫,”他說,“你到底行不行�。俊�
*
香港的氣溫比京城高了許多,秦見鶴一身正裝外,只套了一襲薄薄的風(fēng)衣。
開了一下午的會議,再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燈火通明。
海風(fēng)很大,通過酒店的空中廊橋時,風(fēng)將他的衣角吹得飛了起來。
秦見鶴微微停步,抬眸看向廊橋一側(cè)。
酒店的位置很好,就在海邊,遠(yuǎn)遠(yuǎn)地,可以看到海面船上散出的星點(diǎn)燈火。
這個位置,如果是夏天來的話,會更舒服。
莫名地,葉知秋微彎的眼睛忽然闖入他的腦海。
秦見鶴臉上沒什么表情,可心里卻下意識開始篩查,附近哪里有好吃的甜品。
“秦總。”抱著文件跟在后面的周同鑫終于追了上來,“晚上您還有別的安排嗎?”
“私人行程,”秦見鶴淡聲。
私人行程是不需要陪同的,換言之,周同鑫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雖然開會的是秦見鶴,但作為貼身秘書,周同鑫從頭到尾也是不能有絲毫大意的。
這次會議是開年以來,全球各大區(qū)代表集中在一起的第一場會議。
事關(guān)重大,周同鑫全程神經(jīng)緊繃,是一點(diǎn)都不敢放松。
聞言,他脊背下意識地松了松,但仍不忘提醒。
“秦總,”他說,“明天還有全天的會議�!�
“嗯,”秦見鶴點(diǎn)頭,又問,“明天的返程票定了幾點(diǎn)鐘�!�
“明晚十點(diǎn)半鐘,”周同鑫立刻說,“凌晨兩點(diǎn)左右才能到達(dá)。”
“在機(jī)場附近訂一間房,”秦見鶴說,“我在附近住一晚。”
跟了秦見鶴這幾年,周同鑫知道,秦見鶴其實(shí)是多少有點(diǎn)潔癖的。
如果能回家住,他一向是不愿意住酒店的。
已經(jīng)回到京城,但還要求定機(jī)場附近的酒店,這還是這幾年里的第一次。
聞言,周同鑫不覺微微怔了怔,迅速在腦海里仔細(xì)過了一遍周一的行程。
周一的行程不少,但都在京中,并沒有飛的必要。
不過,周同鑫還是立刻應(yīng)是,并迅速掏出手機(jī)來給秘書室發(fā)了條信息。
不多時,新的酒店名字,房間號就同步到了周同鑫的手機(jī)上。
周同鑫緊跟在秦見鶴身側(cè)上了電梯,將信息反饋過來。
秦見鶴沒說話,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電梯直升頂樓,梯門打開,周同鑫跟著秦見鶴進(jìn)了套房,將懷里的資料分門別類放在了書房的辦公桌上。
一切妥當(dāng),周同鑫先沒有離開,而是從書房回到了客廳,看秦見鶴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吩咐。
臥室的門緊閉著,周同鑫下意識抬腕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