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韋十七娘:“我想的很清楚�!�
顧盼兒這才想起,今日韋十七娘再見李君璞,沒有半分異常,可見是真的看開放下了。
顧盼兒:“哪天走,我去送送你?”
韋十七娘:“后日一早�!�
林婉婉回到醫(yī)館,找來高德生問道:“會拳腳不?”
高德生點頭,“會一點。”
以前跟隨劉洪成走南闖北,不會也得會啊!
林婉婉:“往后每天抽半個時辰出來,教淑順她們練一練�!�
她也跟著學一點,等學有所成,再讓段曉棠來講解一點秘訣。
這年頭去他的賢良淑德,要的就是彪悍!
高德生爽快道:“沒問題�!�
顧盼兒踱步進來,“幫我拿一些適合出門遠行的成藥�!�
林婉婉:“你要出遠門?”
顧盼兒:“給十七娘拿的�!�
林婉婉不奇怪,經(jīng)過今日一事,兩人一笑泯恩仇,但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顧盼兒:“她夫婿調(diào)任西域,她不日也要啟程去一家團聚�!�
想都不用想,長安大姓子弟,無緣無故不可能去邊疆任職。
十之八九是受了先前楊胤謀反的牽連,能保住一條性命,遠謫邊地,也算幸運。
顧盼兒本身和韋十七娘沒多大交集,連她所嫁何人都未必清楚。
想必夫婿待她極好,不忍她受邊關(guān)風沙磋磨,才會孤身赴任。
而韋十七娘也義無反顧,拋棄長安的富貴錦繡,夫妻同甘共苦。
第723章
有仇報仇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說韋十七娘退婚退的好,有點不顧李君璞死活。
好在后頭嫁人嫁對了!
顧盼兒:“今天那家食肆,往后不去了!”
哪怕玉盤珍羞,也不值得再光顧一回。
食肆掌柜后來倒是想,賠他們一桌菜了結(jié),但眾人齊齊拒絕。
人在店里鬧事,知道你勢單力薄,好歹勸幾句,結(jié)果直接躲開!
換誰不膈應。
林婉婉回家把事情一交待,祝明月提點道:“下次再碰上這種事,身單力薄的,不好反抗。”
“直接砸周圍的店鋪攤位,把其他人拖進來�!�
“求救,也要有明確的求救對象,大哥大姐大叔……”
“你不說明白,人人都以為事不關(guān)己�!�
林婉婉豎起大拇指,“�?�,高見!”
段曉棠:“這些喝醉的,最討厭!”
戚蘭娘:“高聲嚷嚷,說他們是拍花子的�!�
說殺人犯,旁人未必敢上前幫忙,但拍花子,最是人憎狗厭。
林婉婉點頭,“學到了!”
富貴裹著一身松軟的皮毛,從眾人腳邊走過。
祝明月仔細打量,“富貴是不是又胖了?”
林婉婉一把將貓撈起來,抱在懷里擼一把,“橘貓嘛……”話沒說完,擼貓的手一頓。
段曉棠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么了?”
林婉婉:“富貴好像懷孕了!”
段曉棠第一反應,是否認,“怎么可能,富貴都不出門的�!�
趙瓔珞倒是看得開,“它常在圍墻上走來走去�!�
言下之意,說不定會遇見李柳兩家的家貓。
段曉棠出去陳娘子問一圈,家里最近有沒有來過野貓。
一無所獲。
祝明月:“等生下來,你拿著花色,比對去!”
段曉棠人都快炸了,“這是小貓,不是花布!”
祝明月:“不都認花紋么!”
繼續(xù)甩鍋,“一直沒發(fā)現(xiàn),不都是你這個當主人的,失職嗎?”
戚蘭娘看貓狗從來沒有寵物屬性,“幾個作坊店鋪可以抱兩只去�!�
祝明月摸摸富貴的胖腦瓜,“你好,我的捕鼠官!”
在長安著實做過一段陰溝老鼠的潘潛,在幽州也稱不上如魚得水。
潘家的家門在幽州比長安值錢些,但幽燕之地民風慷慨。
潘潛這種全然的文學士子,不大能吃得開。
一場場文會宴會奔赴下來,一無所獲。
潘潛和幾位剛認識的朋友,走在幽州主干道上,遙望盡頭的幽州大營,以及數(shù)位正要入營的將官。
幽州雖有行政衙門,但軍營的分量無疑更重。
潘潛感慨,“總不能投到幽州大營,去做文書吧!”
朋友恭維道:“潘兄文才,軍中粗魯漢哪能欣賞!”
潘潛在幽州舉目無親,這會只想找個沒有利害關(guān)系的人排遣一番。
可惜上次見過之后,秦景原地消失,不知是否回鄉(xiāng)。
前面巷口忽然拐上來一人一馬,許是怕風雪催人,頭臉遮得嚴實。
忽的搭弓射箭,鋒矢裹挾寒風,直指前頭的幽州將官。
旋即之間,應聲倒地。
蒙面人抽出身側(cè)馬槊,打馬沖鋒,直指另一個目標。
數(shù)息之間,周邊人等被打落下馬,目標胸口一道血線,栽在雪上。
蒙面人營盤之前,殺人揚長而去。
朋友急忙將呆若木雞的潘潛拖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潘潛如遭雷擊,不是被遠處的血腥嚇著,而是他隱隱認出來,殺人者是秦景。
衣裳換了,但馬沒有換!
而且商隊東家曾提過,秦景帶了一柄馬槊,來歷非常。
他當初說來幽州投親,是真的嗎?
一直在打聽燕國公的事,所圖為何?
潘潛回到客棧,頭痛欲裂。
交友不慎,又要跑路。
秦景不會被抓了吧!
秦景當然沒有被抓,潛回住所,將馬槊藏好,外袍扔進火堆燒掉。
路過馬廄的時候,瞥見自己的坐騎混在其中。
暗道以段曉棠做事的謹慎,是不是要給馬染個顏色。
秦景在幽州蟄伏近兩個月,調(diào)查一切與秦彤母子相關(guān)的事。
大戰(zhàn)將起時,不知盧茂是否看出皇帝行軍布陣有問題。
沒有將盧照帶上,而是讓他在后方一座堡壘,轉(zhuǎn)運糧草軍械。
可戰(zhàn)報上卻說盧茂父子一齊戰(zhàn)死。
秦景去堡壘附近看過,有激戰(zhàn)的痕跡,卻沒有第二種行軍痕跡。
不是說沒有其他人,而是行軍自有章法。
高句麗有高句麗的規(guī)矩,幽州大營有幽州大營的規(guī)矩。
當時去那一片的,只會是幽州大營的人。
他殺的第二人,是當時附近唯一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
而他殺的第一個人,則率軍去盧府逼迫秦彤,讓她交出盧茂印鑒。
而后幽州大營印鑒齊全,秦彤則不知所蹤。
迎面撞上一人,聞見秦景身上的酒氣,說道:“葛三,大清早又喝酒!”
秦景坦然應對,“剛剛出去打了點酒!”
對面人提醒道:“最近不要出去!”
秦景:“那何時走,我還想回鄉(xiāng)過年�!�
對面人:“等過了這一陣風頭�!�
潘潛所在的客店里,聚居的士子們也在商量,如何避風頭。
一致決定,最近不要出去。
兩個將官在營門前被殺,不說大肆緝拿真兇。
混亂的幽州大營隨時可能火拼。
潘潛暗嘆一聲,看來真得回家過年了。
幾個朋友唉聲嘆氣道:“燕國公去后,幽州城越發(fā)亂了�!�
潘潛:“朝廷沒定承爵之人嗎?”
朋友:“燕國公只有一個獨生兒子,父子兩一塊戰(zhàn)死了!”
潘潛:“小公子年歲幾何?”
朋友:“十來歲吧�!�
肯定不是秦景。
“天妒英才,”潘潛鬼使神差問道:“燕國公夫人出自哪家高門?”
朋友搖頭,似乎并不認同,“聽說姓秦,一個孤女,和本地大戶聯(lián)宗認的干親,也是手段了得�!�
秦景來幽州,要尋的姑姑,該不會就是這位秦夫人吧。
他來的時候,盧家父子死大半年,尸骨都涼透了。
誰會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何況這位秦夫人明面上無親無眷,誰能想到她還有娘家人!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潘潛直覺秦景并非濫殺無辜之人。
今日兩位將領(lǐng),必然與盧家有所干系。
第724章
遠方親戚
幽州大營里同樣議論紛紛,都知道今日死的兩人,和盧家父子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
“盧照那小子回來了?”
當時在堡壘附近,找到一個穿著盧照盔甲衣飾的人,可惜血跡斑斑,臉都花了,無法辨認。
至于看身形,更不可能。
一來其他人未必熟悉盧照,二則盧照的年紀,正是竄得最快的時候,一天一個模樣。
幕后黑手不只一個,但秦景力有不逮,只能誅殺首惡。
旁邊人糾正被嚇傻的同伙,“盧照用的長槍!”
外頭人分不清楚也就算了,行伍中人怎么可能分不清長槍和馬槊的區(qū)別。
己方損失兩員大將,帶來危險的不止行蹤詭測的刺客,還有對手陣營下黑手。
長安不知遼東的風云,天氣越來越冷,林婉婉越來越消極怠工。
天黑的早,醫(yī)館歇業(yè)比旁邊的作坊早得多。
這時節(jié),在哪兒也不如炕上舒服。
勉為其難,可以接受在炕邊上打麻將撲克,林婉婉給后者改了一個名,花牌。
王寶瓊:“一對六�!�
林婉婉望牌興嘆,“要不起!”
王寶瓊玩笑道:“對三要不要?”
林婉婉:“要。”
王寶瓊變了一副臉色,嚴肅道:“可惜我沒有!”
趙瓔珞從門外進來,先問候主人家,“六娘子�!�
手搭在林婉婉肩膀上,低聲道:“醫(yī)館有病人求診�!�
林婉婉看一眼手上的牌,不能舍棄幾個牌搭子,果斷道:“瓔珞,幫我打一下�!�
趙瓔珞講義氣,“行吧。”瞟一眼牌,眼一閉,吐槽道:“什么爛牌呀!”
林婉婉已經(jīng)跑遠,“瓔珞,我相信你!”
趙瓔珞:“我不相信你呀!難怪跑這么快!”
趙瓔珞再是神機妙算,也抵不過一手爛牌,第一輪含恨敗北。
好在本錢是林婉婉的,輸了不心疼。
打牌打的就是一個隨性。
秦本柔邊摸牌邊道:“也是有緣,你兩同鄉(xiāng)。”
張法音織毛衣的手一頓,“是啊,王娘子是涿郡人,趙娘子是幽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