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在高端醫(yī)學部分優(yōu)勢明顯,但論基本功幾乎一敗涂地。
林婉婉炮制三七藥材時說家鄉(xiāng)醫(yī)藥分開,朱大夫便知道她之所以有如此進度便是因為拋棄前頭的積累,從最開始學的就是診療。將女徒的學制定在五年也是如此原因。
朱大夫:“醫(yī)理聽你師父的,藥材方面不懂的可以問我。”既然要教孫子,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林婉婉投入轟轟烈烈的教徒大業(yè),段曉棠繼續(xù)在春風得意樓的廚房發(fā)光發(fā)熱。
經(jīng)過將近兩個月的教導(dǎo),幾個大師傅基本可以在各自領(lǐng)域獨當一面。再過不久就能功成身退,至于“退”到哪里還沒考慮好。
濟生堂專業(yè)不過關(guān),五谷豆坊戚蘭娘和趙瓔珞能撐起來,不需要幫忙。
趁著客少出來溜達,又見到烏友。自第一次遇見后,他常常來此消磨時間。
既不請宴待客,又不呼朋引伴,也不與其他文人交流,不過帶著幾個隨從開個雅間,形單影只坐在里頭。
第156章
交淺言深
烏友見著段曉棠出來倒是盛情邀請人上來,段曉棠進了雅間,脫口而出,“一個人來的呀!”
烏友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湯,“一個人清凈�!睘醭脸恋臏湓诎妆诎愕谋�,在并不炎熱的天氣帶來一絲冷意。
“多謝。”烏友倒飲料是他的禮數(shù),段曉棠不缺一口喝的,何況身為酒樓員工不該吃客人的東西,不符合職業(yè)準則�!敖裉炜捎泻弦獾脑�?”
烏友微微搖頭,段曉棠看他反應(yīng)猜想今天回去祝明月估計又會說一群菜雞互啄,春風得意樓題詩墻成了交友墻,互相吹捧而已�!俺聿粫R你的事么?”
烏友是這段時間的vlP客人,錢多事少沒要求。段曉棠純純關(guān)心而已。大吳的權(quán)貴或者富裕階層,大部分子弟按照現(xiàn)代的要求都可以稱一句“無業(yè)游民”。
他們所能從事的正經(jīng)職業(yè)只有一種——做官,無論文臣武將還是散官之類的虛職,若做不了官便是真真正正的白身。
在做官之外其他正經(jīng)事務(wù),以白家為例,自白旻及以下,家中子弟均未出仕,他們的正經(jīng)事就是讀書習武,白旻處置家務(wù),白湛出去和朋友交際也可以說是家族社交的一種體現(xiàn)。
烏友從來一個人孤零零的來,消磨大段時光。雖然帶著隨從奴仆,但在權(quán)貴眼中奴仆不算人。不曾見帶友人過來,樓下熱鬧時也不會去參與。
“文不成武不就,閑人一個,哪有正事�!睘跤蜒壑虚W過一絲黯然,“我母親早亡,父親常年在外,他并不在意我。倒不如這里,人多熱鬧�!�
這段話可謂交淺言深,段曉棠無意窺探他人隱私,卻明白烏友的寂寥。熱鬧是一群人的孤獨,孤獨是一個人的熱鬧�;蛟S于烏友而言,置身于人群之中,哪怕不參與,也會覺得溫暖吧�!澳阆矚g就好�!�
這間雅間的位置實在是好,既可以看見街面景象又能瞧見一樓大堂的情況,烏友握著杯子狀似無意間地轉(zhuǎn)動,“你會一直待在這間酒樓里么?”
段曉棠太清楚自已的性格,“穩(wěn)定下來后,我應(yīng)該會離開�!�
烏友:“去哪里?”
打聽來的消息段曉棠是春風得意樓東家的遠親,兩人還住在一起。幾個月前從外地入長安。于情于理她都不應(yīng)該離開。
春風得意樓明面上的東家是祝明月,但背后的山頭,到市監(jiān)處打招呼掃平障礙的卻是梁國公府白家的人。
這是祝明月故意使的障眼法,用的是白家明面上的人,管的卻是白秀然的私產(chǎn)。扯虎皮做大旗,不用白不用。
“還沒想清楚。”段曉棠甚至覺得自已是被套在長安,無論是幾處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還是祝明月林婉婉的安全。
尤其是后者,長安天子腳下,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可能會在附近找塊地來種種菜,體會種豆南山下的悠閑生活。”離得不遠不近剛剛好。
烏友咋舌,“你的喜好倒是別致。”
段曉棠:“我以前就想種點菜,看著它們生長發(fā)芽茂盛,最后落在鍋盤碗盞里飽腹�!�
烏友并非不通俗務(wù),“長安周邊的熟地都是有主的,實現(xiàn)有些困難。”從沒想過還可以有在院子里種菜的選項。
段曉棠嘴角微微挑起,“我最大的障礙不是沒有地,是技術(shù)不行,菜苗發(fā)芽都艱難�!焙笤耗桥滟F的種子幸好是被戚蘭娘搶救回來了。
對這個回答烏友無話可說。
晚間回家,祝明月先問林婉婉:“兩個徒弟如何?”
林婉婉將多余的桑葚擠出汁液,不是為了喝果汁,她對現(xiàn)在水果的甜度全部持懷疑態(tài)度敬謝不敏。打算用來染色,染帕子或者兌到香皂里。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邊擠邊回答:“朱淑順聰明細膩,謝靜徽樂觀心態(tài)好�!�
祝明月心里自動替換過來,一個敏感,一個傻大姐�!八齻兡軋猿窒聛砻�?”
林婉婉心里也沒底,尤其是她的教學辦法從未經(jīng)過驗證,“目前家長很支持,她們自已也有學習下去的動力�!贝髤且患抑鞯姆至靠刹皇钦f說而已,誰管這動力是內(nèi)在還是外在的。
哪怕林婉婉本人當初學醫(yī)有幾分是迫于現(xiàn)實就業(yè)壓力,又有幾分是真的想要濟世救人。
論跡不論心。
祝明月的矛頭再轉(zhuǎn)向段曉棠,“我聽姜掌柜說,有個客人經(jīng)常包一個雅間一坐大半天,你知道他什么情況么?”
段曉棠第一反應(yīng),“他有問題?”
“不是,”祝明月當然不會承認,是聽姜永嘉提到有個客人經(jīng)常找段曉棠聊天才多心起來。“他一坐大半天,耽擱翻臺。”實際烏友消費不低,加上雅間本身的價格,并不算虧。
“耽擱�?傎嶅X,罪大惡極�!绷滞裢褚慌云鸷澹翱炜鞆膶嵳衼怼!�
“他母親走了,父親常年在外也不關(guān)心他,所以常來酒樓消遣�!倍螘蕴恼UQ�,“哪里不對?”
祝明月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澳銈冊趺磿f到家事�!�
段曉棠將兩人前半段話復(fù)述出來。
祝明月將幾句話翻來覆去思索幾番,段曉棠先失了分寸,不管是作為員工和客人的工作關(guān)系,還是兩個不太熟悉的人之間的客套。但烏友的問題顯然更大。
“你說那句話其實是因為你內(nèi)心抗拒,想拉開兩人距離,但烏友的回答“示人以弱”,勾起惻隱之心,讓談話關(guān)系繼續(xù)下去�!�
不熟悉的人之間交淺言深就是最大的忌諱。
林婉婉左看祝明月,右看段曉棠,“他圖什么?”
祝明月:“不一定圖什么,有些人習慣性如此,你可以稱之為情商或者心機�!�
段曉棠實話實說,“他知道我是女的。”
林婉婉:“他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穿女裝出去打醬油,應(yīng)該是看見我的臉了�!倍螘蕴闹酪晃峨[瞞并非上策,“后來在酒樓遇上,我說是打賭輸了換裝。你們說他信了還是沒信?”
第157章
腌入味了
林婉婉吐槽,“打醬油還能打出事來�!�
無論段曉棠的假話究竟將烏友糊弄過去沒,都不是大事。三人戶籍掛在武功,但她們從未在那里生活過。
真正要對段曉棠戶籍較真情形只有三種,納稅服役、出仕做官、成親,都是需要和官面打交道的情況。
其他的時候都可以是薛定諤的性別,可男可女,自由變換。畢竟單純的性別問題并不會傷害他人利益。
段曉棠在外以男性身份示人,無非是避免麻煩而已。
祝明月提一個醒,馬上轉(zhuǎn)移到下一個話題,“瓔珞,五谷豆坊現(xiàn)在總營業(yè)額是多少?”
趙瓔珞打開賬本翻到最后一頁,確認與心中記憶的數(shù)字一致,“開業(yè)至今總收入三千一百三九貫零七十二文�!�
祝明月:“現(xiàn)在賬上現(xiàn)錢有多少?”
趙瓔珞合上賬本,“我們最大的支出是采購原材料,因為開業(yè)之前備過一批,這個月買糧花銷不多只有七百六十八貫,加上其他小支出,目前賬上結(jié)余現(xiàn)錢二千三百四十二貫�!毕掳臀⑻е噶酥负笤�,全堆在小庫房里。
祝明月同樣想到小庫房里堆了小半間的銅錢,唯一的好處是春風得意樓的收益不用親自數(shù),而五谷豆坊的現(xiàn)在是在作坊里數(shù)清楚了再拉回來登記入庫。
“曉棠瓔珞,明天你們數(shù)出兩千貫送去秀然名下的金銀鋪兌成金子�!币稽c火耗出就出了,這么多銅錢堆在家里太招人,不如換成金子好藏。
“沒問題�!�
林婉婉心下暗道,祝明月現(xiàn)今兩大嫌棄,春風得意樓墻上的詩,以及庫房里銅錢。在武功推著五百貫銅錢招搖過市留下的陰影大了。
第二日段曉棠趙瓔珞先后推出兩車銅錢去了金銀鋪,即使早有準備,只換來一匣子金子。
趙瓔珞亦忍不住心下哀嘆,“這么多人起早貪黑做了快一個月,比婉婉一趟出診多不了多少。”說的是上次袁家送來的謝禮。
段曉棠:“權(quán)貴人家的子弟,命金貴。這種機會不可多得,哪能次次發(fā)橫財。看看醫(yī)館平時的收益,連作坊的零頭都比不上。”
濟生堂的賬現(xiàn)在也是趙瓔珞在管,如何能不清楚。春風得意樓的分紅還沒到結(jié)算的時候,五谷豆坊的收益大部分兌換成金子,肯定也是要收起來的。當前支付家用的是濟生堂的收入。
不過家里現(xiàn)在并沒有大額支出,家當早先已經(jīng)布置好了,大頭的飲食支出幾乎等同于無,畢竟各自伙食都有著落,祝明月段曉棠在春風得意樓用飯,其他三個在五谷豆坊搭伙。
抱著金子推著車回去時,段曉棠特意在濟生堂前頭停住,找林婉婉商量一件事,“明月生日快到了�!�
林婉婉詫異,“你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戶籍上寫著呀!”段曉棠忍不住戳戳她額頭,“這生日過不過,怎么過?”
戶籍上生日肯定不是真實生日,牽涉時空轉(zhuǎn)換,陰歷陽歷換算,就算拿本萬年歷來,也扯不清楚的千頭萬緒。但入鄉(xiāng)隨俗,生日也只能是這一個了。
“過吧!”林婉婉十八歲后,但凡提到年紀都要想一想才能報出來。二十多歲應(yīng)該還能接受自已再長一歲的現(xiàn)實。
生日party沒有,但肯定是要有客人的,“請哪些人?”
段曉棠盤算一番,“家里人再加上秀然�!比呐⒕帧�
林婉婉挑眉問道:“你會做小蛋糕么?”
“奶油的?”段曉棠追問。
“當然,”過生日當然有奶油蛋糕才完整。
段曉棠計算配料,微微點頭,“應(yīng)該可以做到�!彼紶栂挛鐣貋硇菹ⅲ梢猿弥嵌螘r間試驗一下。
兩個人再交流一番大致流程,林婉婉給戚蘭娘趙瓔珞通氣,段曉棠負責通知白秀然。
于是近來兩三日,朱淑順謝靜徽經(jīng)常收到師父各種奶油蛋糕(殘次版)投喂,謝靜徽剛吃完一個,嘴巴里猶自品著香甜的余味,“師父真好吃,糕點哪里買的?”回頭叫爹爹買去。
“師父,不能吃!”林婉婉抓住她話中的漏洞,“家里做的,外頭沒得賣�!币膊桓液鷣y許諾以后還有的吃,除非有人幫段曉棠打奶油。
趙瓔珞:“如果拿出來賣的話,應(yīng)該會很受歡迎�!�
戚蘭娘記得其中幾樣材料,精面牛乳雞蛋蜂蜜……,“成本高,過程太麻煩,恐怕只有富貴人家才能吃得起�!绷晳T了五谷豆坊的“小本經(jīng)營”,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
趙瓔珞:“富貴人家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本媾H榈任镫m然精貴,卻不是天價。如果是龍肝鳳髓人家還要考慮一番,但耗費的人工從來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有的是男仆婢女做事,勞力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林婉婉將最后一塊蛋糕塞到嘴里,“但曉棠怕麻煩�!�
單純的蛋糕坯只要有烤爐就能烤,難得是其他輔料。這次是剛好遇到祝明月生日,段曉棠愿意費時間去做蛋糕,可以說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但她平日就忙,根本抽不出多少時間�!俺窍窬茦呛髲N一樣,有人給她打下手�!�
趙瓔珞猛地抬起頭,和林婉婉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最近家里新近的一批金子,用來開給蛋糕鋪子足夠了。
對一個穿越又不精通烘焙技藝的甜黨而言,如何能夠隨時隨地吃到香甜可口的小蛋糕。除非投生在富貴人家,另一個辦法當然是將它商品化市場化。
周圍人多嘴雜,林婉婉只能含糊說道:“后面我找機會問問明月�!蹦枪P錢打算怎么用,時間當然是生日之后,提前問豈不是暴露了她們的安排。
段曉棠忙于扮演廚子也沒忘了武藝,尤其是五谷豆坊開始值班后,至少不需要每日寅初起來點豆腐。
今日再尋李君璞比試,總算沒有以前人刀脫節(jié)的毛病。但兩場后李君璞反而受不了了,“你身上什么味?”有一股甜膩味道,卻不是脂粉氣。
“過來前剛做完蛋糕,”段曉棠抬起胳膊聞一聞,哀嘆一聲,“被腌入味了�!�
第158章
突然襲擊
“我渾身奶油香香的”這種話段曉棠說不出口,第一反應(yīng)就是“被腌入味了�!�
李君璞不知道蛋糕是何物,聯(lián)系段曉棠職業(yè),估摸著是菜品點心。味道倒不難聞,只是不習慣如此甜膩的氣息,沖得人犯暈。
段曉棠抬頭望望天色,“我先回去了,”臉上微微有些窘色,“借你家墻一用�!�
李君璞不成想段曉棠翻墻翻出習慣來,沒打算慣著�!巴忸^沒宵禁�!�
“從大門回去,可能撞上明月回來�!倍螘蕴闹噶酥笁︻^,“我翻回去直接進浴室,把身上味道洗干凈�!�
李君璞至少明白段曉棠身上的味道不能讓祝明月知道,認命道:“你回吧�!�
段曉棠立刻把兵器放回原位,“多謝�!�
李家柳家當年并排起大宅,現(xiàn)在租住的柳家東跨院小兩進對應(yīng)的其實是李家的前院。
校場前端邊緣正好連接小院最后邊的那一塊地,段曉棠哧溜一下越墻而過。
如果不是正好翻的是自已家的墻,李君璞高低得夸贊一句好身法。
段曉棠謹慎地選好落點,保證沒踩到任何一棵苗。拿出堪比偵察兵的警惕性一路往前走,豎起耳朵來沒有聲音,所有人都沒回來。
剛運動完不宜洗冷水澡,躡手躡腳走到廚房,生生在自已家走出一種做賊的感覺。趕忙燒一鍋水,兌出溫水來,提到浴室去。
其他人回來正看到段曉棠洗完澡換好衣裳,坐在海棠樹下晾頭發(fā)。
段曉棠手往廚房一指,“鍋里有熱水,洗頭洗澡自便�!�
林婉婉拖了一張椅子坐過來,“今天怎么這么早洗澡?”因為運動量大,段曉棠通常是最晚洗漱的。
看到祝明月走遠聽不到聲音,段曉棠方才解釋,“剛才和隔壁李君璞過招,他說我身上有味道。我才反應(yīng)過來,”瞟一眼廚房方向,“被腌入味了!”
“別人是被化妝品腌入味,你被奶油蛋糕腌入味�!绷滞裢癖欢螘蕴牡男稳荻旱霉笮Α�
李君璞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祝明月還會聞不出來么。
難怪要提前洗澡洗頭,原來是處理“犯罪痕跡”。再看看廚房,““犯罪現(xiàn)場”處理了么?”
段曉棠:“現(xiàn)場已經(jīng)打掃干凈,犯罪證據(jù)已經(jīng)毀尸滅跡�!�
林婉婉仰躺在椅子上,拍拍自已的肚子,一詠三嘆,“啊,我們是同謀!”
第二日林婉婉等著其他人都走了,在家里將材料備齊,等著段曉棠中午回來處理。
出門時將門鎖了才想起書還沒拿,上上下下摸一遍,都沒有找到鑰匙,又不知道忘在哪里了。從門口旁的花盆底下摸出備用鑰匙,“咔”一聲鎖打開,跑回房間把書拿上再出門。
盧照孫安世經(jīng)過燕春樓一事,勉強能稱得上一句患難之交,來往幾回盧照必須承認,撇開利益關(guān)系,孫安世的為人沒有那么討厭。當然還有另一件事實,通常孫安世和秦景不會同時出現(xiàn)。
今日兩人一同出來,原本是按約定找一個共同的紈绔朋友出城跑馬,結(jié)果上門聽說偶感風寒不便見客。
盧照舉頭看了看天氣,都快入夏了,還能偶感風寒?
孫安世多留一個心眼,著人打聽,居然是紈绔朋友不知為何觸怒其父,挨了棍棒,當然不便見客。
瞬間猜出幾分因果,“嘶,燕春樓的后勁有些大!”不禁慶幸老爹不在長安,不免以自已平常做派也免不了這一番棍棒教育。
盧照疑惑,“袁三郎不是救回來了么?”
孫安世也曾跟風去探過病,“人救回來了,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呢。肚子上傷口這么長�!鄙斐鲇沂直葎濋L度。“接下來去哪兒?”
盧照握住韁繩,“去找我表哥�!倍疾挥脝枌O安世去不去,他肯定不去。
盧照有時都奇怪,明明兩個人性子都不壞,怎么處不到一處去呢。
孫安世狀若無事,“我們到坊門口再分開。”
兩人控馬并行,走了一段,孫安世突然道:“前頭騎馬那人背影有些眼熟。”
盧照打眼一看,沒認出來。
背后有人議論,李君璞若有所感回頭。
孫安世立刻招呼,“李縣尉,你怎么在這?”
“我回家,”李君璞同樣好奇孫安世盧照如何混到一處去了,“兩位怎么到勝業(yè)坊來了?”
“朋友身體不適,上門探望�!睂O安世半真半假解釋。
李君璞順著兩人的來路回溯,再扒一遍孫安世盧照可能接觸到的長安紈绔圈子,大致猜出是他們哪位朋友身體不適了。
瞬間失去興趣,“哦�!�
盧照接下來有了著落,孫安世可還飄著呢�!斑未多謝李兄上次相助,可真是救我于水火之間。”
李君璞不知孫安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事情本與你二人不相干,何談相助�!�
段曉棠和素云在后面提著東西,白秀然先行一步過來開門,按照段曉棠的提示挪動花盆,沒有鑰匙。再挪動一個方向,還是沒有。
段曉棠記錯地方還是鑰匙被人拿走了?
白秀然再握住門上大鎖查看幾番,果然鎖住了。退后幾步,歪著腦袋看哪個位置適合,待會讓段曉棠翻墻進去把鑰匙帶出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