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異度空間里，聞曉銘終于等到了林硯東和肖童的睜眼。他一時不敢確定林硯東會不會發(fā)難，緊握著搖鈴，全身戒備。
還在研究符文的余一一和張三也趕緊大步過來，他們緊張、忐忑，又帶著一絲期待地看著林硯東，待看到他平和的眼神，一顆心終于稍稍放下。
第233章
人鬼情未了（六）
聞曉銘沒有料到，比林硯東更先倒下的是肖童。
靈魂歸位后，肖童面白如紙，只堅(jiān)持了不過三息就在眾人面前倒下。林硯東想要伸手去拉他，但也許是保持一個坐姿久了太過僵硬，又或許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急忙伸出的手連囚籠外都沒有夠到，離肖童足有半米遠(yuǎn)。
其余人則是見慣了典獄長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哪看到過他這么虛弱，都愣住了，一時竟沒人動。
“請幫個忙，可以嗎？”還是林硯東的請求讓他們回過神來，張三趕緊扶起了肖童，甭管有沒有用，趕緊一瓶藥劑灌下去。
聞曉銘還盯著林硯東，問：“林先生現(xiàn)在是哪個林先生？什么章程？”
“我長話短說�！绷殖帠|說話聲音很輕，收回手，坐姿也還保持不變。他閉了閉眼，似乎積攢了一些力氣，道：“惡鬼徽章的頒布為我觸發(fā)了一個怨氣系統(tǒng)，我能從佩戴徽章的玩家身上汲取怨氣，為我所用。人有七情六欲，再圣人，心中也不可能沒有一丁點(diǎn)的負(fù)面情緒，佩戴惡鬼徽章之后，這種負(fù)面情緒就會被放大，再被我的怨氣系統(tǒng)收取，整個過程完全被動、不可逆轉(zhuǎn)。”
說著，林硯東咳嗽了幾聲，深吸一口氣，才繼續(xù)道：“惡鬼徽章相當(dāng)于一份靈魂契約，一經(jīng)佩戴，后果自負(fù)。如果只是剛拿到的徽章，立刻扔掉，或許還能挽回，可時間一長，玩家開始由人變鬼的轉(zhuǎn)化，開始失去理智，這時候再想消除惡鬼徽章帶來的影響，只能依靠外力�！�
余一一：“符？”
林硯東剛才沒注意，這才看到他，心下了然，“他們已經(jīng)找到你，看來心里有數(shù)。”
余一一蹙眉，“那你呢？你收集到那么多的怨氣，還能保持理智？你要那么多怨氣，一開始的目的是什么？打通永夜城通往人間的通道？”
“是，也不是。”林硯東搖搖頭，“這都不重要了，等靳丞和唐措回來，我一并說�，F(xiàn)在的問題是，符，你們畫出來了嗎？”
林硯東目光平和，但很有種堅(jiān)韌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人跟著他的節(jié)奏走。余一一當(dāng)然不至于被他牽著鼻子走，但說到符的問題……
聞曉銘也看向余一一，余一一正色道：“那符名叫‘三清歸元’，我補(bǔ)完了大半，還差兩筆，你有什么建議嗎？”
這最后一句話，余一一是看著林硯東說的。
林硯東反問：“你會畫符陣嗎？”
“符陣？”余一一作為一個道士，又在永夜城進(jìn)修過，當(dāng)然知道這個東西。可這東西不容易畫，他得把本該畫在一張符上的咒文，擴(kuò)展開來化成一個完整的大陣，這絕不是簡單的數(shù)量上的疊加或體積上的變大。
林硯東沒有及時回答他，因?yàn)樗珠_始咳嗽了，唇齒間都是血的顏色。他的眉頭也緊鎖著，沒有被鮮血沾染的臉頰上一片煞白，可與之前不同的是，無論他看起來有多痛苦，他都盡量坐直了身子。
“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沒有辦法壓制怨氣太久，必須速戰(zhàn)速決。畫一個符陣，要夠大，其余的我來扛。”
另一邊，黑夜下的開封府，殺機(jī)四伏。
唐措在開封府衙的檔案室里找到了閔素素的卷宗，閔素素確有其人，但唐措是冒名頂替。這位閔小姐的祖父曾在京中做官，前年致仕，臨走前為孫女與荀鈺定下婚約。只是這位閔小姐生來體弱，自幼長在姑蘇，是以開封府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究竟長什么模樣。
三個月前，閔小姐來京備嫁，卻因舊疾復(fù)發(fā)病死途中。于是出現(xiàn)在荀鈺面前的就從閔素素變成了男扮女裝的唐措，他為何會這么做、真名叫什么、來自何處，無人知曉。
至少開封府衙的案卷里沒有記錄，準(zhǔn)確地說，這份記錄的后兩頁似乎是缺失的。
此時兩人正在假閔素素來京后的住處，閔式一位族叔的家中。這位族叔家中的傀儡多得也可以開趴體，尤其是古代官宦人家的宅子，特別適合蹦迪，它能蹦蹦跳跳地從任何地方給你跳出來。
靳丞跟在唐措身后，敏捷地躲避著周圍可能存在的危險，道：“這么看，我們來得沒錯。骷髏多的地方，就是劇情點(diǎn)�！�
唐措聽罷，一劍砍了假山。碎石轟隆隆將假山里的骷髏全部埋葬，他再回首一腳，踩在了剛從池塘里爬起來的一個骷髏的頭上。
“咔擦�！摈俭t頭碎了。
唐措抬頭看了眼天空，這個黑夜沒有倒霉蛋再被掛在上頭了，但外頭的慘叫聲還是不斷傳來。黑夜里一人視角被滅再加上飛花令的debuff疊加，使得游戲難度大大提升，而成功活下來的關(guān)鍵無疑只有兩個字——配合。
“走�！碧拼胫北奸h素素閨房�？砷|房里也有很多骷髏，為了不破壞現(xiàn)場，獲取劇情，他只能逐個擊破。
屋里地方狹窄，靳丞進(jìn)去只能拖后腿，所以他不進(jìn)屋，在外面清場。
“砰砰砰！”在看不見敵人的情況下，用機(jī)槍掃射是最快的辦法。只是穿著古代的官服拿著槍在那邊掃射，畫面過于朋克。
要是時不時在從袖子里掏出幾個炸彈來扔出去，就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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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骷髏們被炸了個人仰馬翻，閨房外頭的小院更是差點(diǎn)被夷為平地。唐措抽空往外頭看了一眼，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靳丞還戴了墨鏡。
唐措：“……”
這是什么潮流時尚嗎？
靳丞察覺到他的目光，抬手搭在窗沿上，看著窗里的唐措，說：“這墨鏡自帶探測儀，我是想試試能不能捕捉到骷髏的位置�！�
唐措：“那你捕捉到了嗎？”
靳丞攤手，“沒有�！�
那就不要用這幅打扮跟我說話，我會誤以為你和屋外的骷髏一起北宋蹦迪。唐措這般想著，轉(zhuǎn)身將最后一具骷髏就地格殺，拔出劍，骷髏瞬間散架。
“進(jìn)來吧。”唐措道。
靳丞這便摘了墨鏡翻窗入內(nèi)，順手點(diǎn)燃了屋內(nèi)的燈，湊過去為唐措照明。唐措正在屋內(nèi)的梳妝臺上翻找，便聽靳丞問：“你覺得荀鈺知道你男扮女裝的事嗎？”
唐措不假思索地答：“知道�！�
靳丞挑眉：“怎么看出來的？”
唐措：“那副畫�！�
靳丞：“畫？”
唐措言簡意賅：“喉結(jié)�！�
其實(shí)一個人是不是女扮男裝或男扮女裝，只要仔細(xì)觀察，是很容易分辨得出來。在荀鈺書房里的那副肖像畫上，閔素素分明是有喉結(jié)的，哪怕他穿著女裝，作畫的人依舊為他畫上了喉結(jié)，這就代表作畫人其實(shí)心知肚明。
他不是在畫一名女子，他只是在畫一名女子打扮的男子。府衙的案卷里疑似缺失的那兩頁也很能說明問題，說不定就是荀鈺自己拿走的。
閨房里線索很少，唐措和靳丞找了半天，才從一個妝匣的暗格里發(fā)現(xiàn)一張紙，正面是一個血紅的“殺”字，背面是熟悉的蓮花紋烙。
靳丞倚在桌旁，分析道：“看樣子，假的閔素素就是去殺荀鈺的，只是最后不知道為什么，荀鈺活著，他死了�！�
唐措沒說話，這時，屋外忽然傳來說話聲，還是女人的聲音。
“咦？”
“這里怎么回事？”
“有人來過了嗎？”
“去看看�！�
兩個女人在對話，聲音略顯耳熟。唐措立刻警覺，大拇指將劍推出一截，悄無聲息地走到了窗邊。
聽聲音，對方也在往窗邊靠近，可就在雙方馬上要打個照面時，唐措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對。
此時靳丞也摸到了門邊，兩人交換一個眼神，一個從窗口出，一個從門走，同時發(fā)難。
“哎呀�！币宦晪傻蔚蔚捏@呼中，唐措一劍斬斷了纏繞的青藤，沖出窗口。而青藤出現(xiàn)的剎那，他就明白人都在靳丞那兒，窗口的只是障眼法。
果然，靳丞一人獨(dú)對兩人，可沒想到這兩人還是熟人。
孟娜麗莎躲在蘇妙妙身后朝唐措嬌羞一笑，剛才那身驚呼也是她發(fā)出來的，可見是認(rèn)出他們了。
打斗很快叫停，四人在黑夜的小院里面對面，兩男對兩女，他們互相認(rèn)識但隊(duì)友之前卻又互相遺忘，這關(guān)系，看得觀眾們莫名期待。
“修羅場啊……”
“不會就這樣戳破對方身份了吧？”
“我看直接改BG才刺激，蘇妙妙跟唐措，靳丞跟孟娜麗莎，刺激，真他娘的刺激……”
“再實(shí)驗(yàn)一下永夜城到底能不能生娃……”
觀眾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因?yàn)閾?dān)心唐措和靳丞而一路跟隨的池焰三人組，亦覺緊張。他們不是不相信兩位哥哥之間的感情，而是這劇情走向讓人有點(diǎn)發(fā)蒙。
蘇妙妙和孟娜麗莎，可是花魁來著。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這四個人誰也沒提對方的身份。蘇妙妙和孟娜麗莎沒提唐措和靳丞本來就是一對，因?yàn)樵谒齻兊恼J(rèn)知里，并不明確地知道記憶被消除這回事，那唐措和靳丞走在一塊兒再正常不過，無需特意提起。
唐措和靳丞都隱約猜到一點(diǎn)，可蘇妙妙和孟娜麗莎本來就不對盤，雖然不知道她們?yōu)樯赌芙M成一隊(duì)，但看現(xiàn)在感情不錯的樣子，就沒必要拆穿了。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呀？”孟娜麗莎撩了撩耳畔的頭發(fā)，柔聲問：“你們的劇情線也到這里了嗎？”
靳丞：“是啊�！�
說到劇情線，唐措仔細(xì)打量著兩人的穿著，心里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蘇妙妙雖說看不慣靳丞的牛逼做派，但對于他們的實(shí)力和人品還是認(rèn)可的，也很大方地問：“你們的劇情線是什么？我們是來追蹤叛逃的同伴的，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但身上有蓮花印記，你們有印象嗎？”
唐措：“……”
誰是你同伴？
靳丞忍著笑，挑眉掃了眼唐措，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問：“真的嗎？你們確定同伴的身上有蓮花印記？我看你們的打扮……”
“干嘛？”蘇妙妙橫他一眼，“看不起本姑娘？我可是灑金樓的頭牌，就你這樣的，想要見我一面還得遞牌子等上一個禮拜呢。”
孟娜麗莎則無辜地眨眨眼，再眨眨眼，她感覺有點(diǎn)不太對勁——唐措怎么臉都黑了？
第234章
人鬼情未了（七）
孟娜麗莎隱約猜到點(diǎn)什么，但她不敢確定。蘇妙妙神經(jīng)大條，但也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唐措的表情變化，想問，卻被孟娜麗莎扯住了衣袖。
靳丞忍俊不禁，又怕唐措打他，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愣是沒人說破，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起了那位有著蓮花印記的叛逃的同伴。
蘇妙妙：“那位不是開封府的，是為了執(zhí)行某個刺殺任務(wù)，上頭要生面孔，所以從江南調(diào)來的人。名字叫南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殺手�！�
孟娜麗莎：“南照臨陣倒戈，所以這個任務(wù)就落在了我們頭上�？勺詈笪疫@個角色是怎么死的，還不知道，要么是被南照的任務(wù)目標(biāo)殺死，要么是被組織的人殺死，我們得先找到南照才能找到后續(xù)的線索�！�
南照臨陣倒戈，多半是因?yàn)檐麾暋?br />
靳丞瞥了一眼唐措，繼續(xù)問：“你們那個組織叫什么？首領(lǐng)是誰？”
蘇妙妙攤手，“叫‘隱’。首領(lǐng)是誰就不知道了，按套路來說，皇子高官、前朝遺孤、隱世高手，什么都有可能，反正牽扯到的都是朝堂斗爭，愛誰誰�！�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要?dú)⒌氖俏夷��！苯┑馈?br />
“你？”蘇妙妙登時來興趣了，“我現(xiàn)在殺你還有效嗎？系統(tǒng)會不會給我額外的獎勵？”
“我覺得還是我把你們那個組織屠了比較賺。”
“嘁�！�
蘇妙妙左看右看還是看靳丞不太爽，不如唐措，瞧瞧這俊俏的兒郎，英姿颯爽、器宇軒昂，仔細(xì)一看，還是同行。
唐措也不是真的玩不起，想一刀劈了永夜城是真的，遮遮掩掩倒不至于。
“我就是南照，組織設(shè)立在哪兒？”唐措道。
蘇妙妙沒想到唐措這么坦誠，驚訝的同時腦子里又忍不住想象他穿花魁裝的樣子，那畫面，一定過分美麗。這里的美麗可不是貶義的，就是實(shí)打?qū)嵉拿利�，又美又英氣，沒有人會不愛他。
觀眾也忍不住去想，想著想著，竟發(fā)現(xiàn)毫無違和。
唐措見蘇妙妙不答話，隱約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些什么，正要說話，靳丞咳嗽了一聲，開口道：“這位女士，我的隊(duì)友正在問你問題�！�
蘇妙妙這才回神，想到兩人的戀愛關(guān)系，終于感到一絲不好意思，連忙道：“這個組織好像沒有專門的會面地點(diǎn)，但也可能是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平時的話，我在灑金樓，娜娜在絲竹軒，兩家青樓門對門，你們想看可以去看看。哦對了，南照似乎就死在剛才小丑站的那個摘星閣上�！�
聞言，唐措和靳丞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數(shù)。隨即唐措把他們的劇情線告訴了兩位女士，雙方一番合計，還是決定分頭行動。他們的故事線雖有交集，但大體還是分了兩條路走的。
出了閔府后，唐措一路向東，靳丞雙手負(fù)在身后，慢悠悠地跟著他。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摘星閣�！�
“不去灑金樓和絲竹軒看看？”
“你自便�！�
唐措走得頭也不回，那背影落在靳丞眼里，頗有點(diǎn)氣鼓鼓的樣子。
于是靳丞追上去時，說話也有了兩分哄人的意思，“其實(shí)我覺得那里應(yīng)該沒什么線索，南照是以閔素素的身份到的開封府，大家閨秀，又自幼體弱，那封寫著‘殺’字的密令也是直接送到他手里的，他應(yīng)該不會去青樓這樣的地方，容易暴露身份�！�
聞言，唐措略有詫異。這人剛才還一副忍俊不禁看好戲的樣子，怎么忽然轉(zhuǎn)性了？
真相是靳丞忽然有點(diǎn)吃醋。雖然唐措不是南照，可一想到唐措可能穿著那樣的衣服被別人看過，還會出現(xiàn)在蘇妙妙她們的腦內(nèi)小劇場里，就覺得有點(diǎn)酸。
嘖。
“還沒問你，你也認(rèn)識蘇妙妙和孟娜麗莎？”靳丞岔開話題。
“嗯�！碧拼氲幕卮鹨琅f言簡意賅。
“永夜城的女人都很可怕，會吃人，不要跟她們走得太近�！�
“�！�
我看起來像三歲小孩很好騙嗎？
其實(shí)見過蘇妙妙和孟娜麗莎后，無論是唐措還是靳丞都已經(jīng)篤定自己跟對方認(rèn)識，而且還是很熟的關(guān)系，否則她們一定會有所反應(yīng)。
沒反應(yīng)，就證明他倆走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觀眾們也覺得他倆應(yīng)該猜出來了，看他們這相處的熟稔程度，勾勾搭搭、黏黏糊糊，說不認(rèn)識騙鬼呢。
可他倆就是不說，就是不挑明，非要在這里搞曖昧，看得附近的觀眾們紛紛捂著胸口覺得有點(diǎn)不適。永夜城送兩個大美女到你們面前你們視若無睹，非要自己瞎搞，他們真的不想看這出連續(xù)劇了。
靳丞卻不會放過他們，今夜的靳哥哥瞎編故事會，又開始了。
“你覺得荀鈺和南照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南照是以未婚妻的身份來到荀鈺身邊的，他最后還為了荀鈺背叛組織，落了個身死的結(jié)局。荀鈺也是，他既然知道南照是男人，是假的閔素素，卻還藏著他的畫像。我懷疑案卷里丟失的那兩頁也是荀鈺拿走的，他是為了掩蓋南照的身份、保全南照，故意這么做的，結(jié)果南照還是死了……”
前頭的唐措身姿矯健，一劍一個骷髏，雷厲風(fēng)行。
后頭的靳丞閑庭信步，一句一個暗示，情真意切。
一路上他們也會遇到其他的玩家，情況危急時，兩人會出手幫忙，但這也不耽誤靳丞胡扯。聽多了，觀眾也會為這個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落下淚來。
池焰抱緊了身旁的錢偉，“我覺得好可憐哦，南照，摘星閣上他肯定還是為了保護(hù)荀鈺而死的，死了之后還徘徊在荀鈺身邊保護(hù)他，我哥太癡情了……”
像這樣的優(yōu)秀觀眾，還會自動把結(jié)局補(bǔ)完，并帶入真人。
很快，唐措和靳丞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摘星閣的尖頂。作為開封府最高的建筑，它高高地矗立在城中心，無論從哪個方向來，都可以看見它。
此時月輪恰好懸掛在那尖頂?shù)纳戏�，遠(yuǎn)遠(yuǎn)望去，有個人影在那兒，而那摘星閣上到處都是骷髏，正死命地往上爬，似乎想把那人拽下來。
誰？
唐措站在屋頂眺望，隱約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燕云，坐在摘星閣頂?shù)膶氈樯希贌o聊賴地支著下巴。他時而從風(fēng)的流動中感知到骷髏的靠近，用傘尖將靠近的骷髏都捅下去，時而朝下喊：
“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冷繆的聲音遙遙從下面?zhèn)鱽�，“待著�！?br />
燕云：“你不會是在報復(fù)我吧？”
冷繆這才從窗戶里探出頭來，聲音冷得能凍出冰碴子，“那你下來�！�
燕云歪著腦袋想一想，“還是別了吧。”
摘星閣的骷髏，數(shù)量堪稱全城之最，密密麻麻擠得像沙丁魚罐頭。雖然燕云也不知道沙丁魚罐頭是什么東西，但冷繆這么說了，他覺得可能是某種小而多且口感綿密的美食。
他問冷繆，冷繆不理他，并翻了一個白眼。燕云不是個任人翻白眼的人，可他最擅長的精神攻擊對骷髏根本沒用，只能依靠冷繆。
“哎，三十年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燕云寂寞得想要唱曲，目光卻凌厲地掃遍全城，手上還甩著一塊小木牌。
如果唐措和靳丞在這里，一定認(rèn)得出木牌上的蓮華烙印。
燕云拿到了一張“兇手牌”。
他是路邊的快樂賣貨郎，也是“隱”的首領(lǐng)，是這開封府棋局的操盤手。參加游戲的玩家數(shù)以萬計，觸發(fā)的劇情也五花八門，但最終，所有的劇情線都會與他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
玩家們遲早會發(fā)現(xiàn)這點(diǎn)，也會明白如此特殊的一個人物，可能就是通關(guān)的節(jié)點(diǎn)。燕云，將成為眾矢之的。
事實(shí)也正是如此，這一關(guān)有個很快捷的通關(guān)方式——?dú)⒘怂?br />
至于有沒有其他的通關(guān)方式，肯定有。因?yàn)橛酪钩堑母北緩牟粫O(shè)置如此不平等的1V所有人的模式，所以這種通關(guān)方式只可能是隱藏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