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了也活該
謝知譽(yù)語氣清冷,“蘇肅之,他——”
“二郎�!焙钍纤查g就知道謝知譽(yù)要說什么,連忙打斷他的話,“既然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還了棠兒清白,別的話便不用說了�!�
“蘇肅之現(xiàn)在也死了,蘇家也賠償了侯府,以后就不要提起這件事了,棠兒的名聲要緊,可千萬別跟什么人扯上關(guān)系。”
蘇肅之暗中窺伺棠兒,故意敗壞棠兒的名聲,死了也是活該。
謝老夫人大怒,“蘇家夫人在安兒的靈堂上鬧事,蘇肅之竟然還敢窺伺安兒的妻子!簡直是混賬東西!”
侯氏阻止了謝知譽(yù),卻沒能阻止謝老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母親,蘇肅之確實(shí)該死,但您也得考慮一下棠兒的名聲呀?”
就這么大刺刺地說出去,倘若傳到外面,那些人不會辱罵蘇肅之,只會罵棠兒故意勾引男人!
謝老夫人意識到自己誤會傅念棠了。
可她身為侯府老夫人,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也拉不下臉跟一個小輩道歉。
謝老夫人指著那個丫鬟,冷聲道:“把她拉到鄉(xiāng)下莊子去!這輩子都不許回侯府!”
丫鬟保住了一條命,如斯重負(fù),又哭又笑,“謝老夫人饒命!”
謝知譽(yù)查到——
蘇肅之見大哥死了,對傅念棠心生歹念,便設(shè)計(jì)敗壞傅念棠的名聲,倘若侯府休了傅念棠,蘇肅之就能把傅念棠納為妾室。
謝知譽(yù)突然覺得,蘇肅之死得太輕松了,就該千刀萬剮。
即便大哥死了,可傅念棠始終是大哥的妻子,蘇肅之竟敢窺伺!
傅念棠也沒想到竟然是蘇肅之搞的鬼,還好二爺把他殺了,不然倒霉的是她。
她可不想跟那樣的人扯上關(guān)系。
傅念棠抬眸,不經(jīng)意間與謝知譽(yù)的視線撞上,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和憤怒,趕緊移開視線。
她覺得二爺可能很討厭自己,以前會幫她,也不過是看在夫君的面子上。
她往后行事須得更加小心,萬萬不能被二爺抓到把柄,最好避著二爺,再也不要見面。
可是,傅念棠忍不住蹙眉。
她每天都要來頌鶴堂晨昏定省,不可避免會與二爺碰上。
傅念棠心里那個愁呀。
謝老夫人叫了傅念棠一聲,見她沒反應(yīng),氣得一拍桌子,“傅氏,老身跟你說話呢,你難不成還想給老身擺臉色?”
謝染琳坐在傅念棠身側(cè),悄悄扭頭,戳了戳傅念棠,低聲道:“嫂嫂,祖母跟你說話呢,祖母問你想要什么補(bǔ)償。”
傅念棠回過神來,甩開那些思緒,淡定道:“祖母,誤會解除便好,我也不需要什么補(bǔ)償�!�
謝老夫人看了傅念棠一眼,隨后遞給謝嬤嬤一個眼神,“去,把我那個鐲子拿來。”
不多時,謝嬤嬤雙手捧著一個紫檀木大匣子走出來,行至傅念棠面前,遞給傅念棠,“少夫人,請您收好�!�
其他人看到那個紫檀木匣子,眼都熱了。
老夫人手里的好東西多著呢,漏出來一點(diǎn),便能讓他們吃上幾頓山珍海味了。
傅念棠也不好拒絕,不然就是不給謝老夫人面子,謝老夫人只會更加生氣。
傅念棠伸手接過匣子,站起身,緩緩朝謝老夫人行禮,“謝祖母�!�
謝老夫人擺擺手,“起罷。”
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
這時,謝二夫人看向謝老夫人,笑著說:“母親,二郎至今尚未婚配,也是時候考慮一下婚事了,他今年也二十四了,還有一年就二十五了,須得抓緊時間才是�!�
這么一提醒,謝老夫人也想起了謝知譽(yù)身上的那則預(yù)言,不由得紅了眼眶,“我侯府子孫的命,為何就這么凄苦?
謝二夫人趁勢說道:“我娘家有一個侄女,尚未婚配,才貌雙全�!�
謝宴安已經(jīng)死了,這世子的位置恐怕會落到謝知譽(yù)頭上,侄女嫁進(jìn)侯府,也能與她做個伴,等謝知譽(yù)死了,再徐徐圖謀侯府的一切。
侯氏冷笑一聲:“二弟媳,我兒子的婚事,自有我這個母親做主,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二弟媳向來與她不對付,能給譽(yù)兒介紹什么好姑娘?
怕不是要把譽(yù)兒往火坑里拉。
謝老夫人冷眼掃過謝二夫人,淡淡道:“譽(yù)兒的婚事絕不能粗心大意,必須好好相看,這可關(guān)乎侯府的前途命運(yùn)�!�
說著,謝老夫人看向謝知譽(yù),語重心長,“二郎,你既已回來,往后便努力考取功名,侯府的重?fù)?dān)便交給你了�!�
謝知譽(yù)這些年吃穿用度都是侯府供給的,侯府養(yǎng)育了他,他就得回報(bào)侯府,父兄已不在,他更要承擔(dān)起他的責(zé)任。
謝知譽(yù)頷首,“孫兒謹(jǐn)記祖母教誨�!�
謝二夫人忍不住嘀咕,“可是二郎這些年不在侯府長大,在道觀住了二十多年,也不知讀了多少書,能考取功名嗎?”
侯氏厲聲道:“你給我閉嘴,我兒讀了多少書,輪不到你來多嘴�!�
謝老夫人眉眼疲憊,揮了揮手,“都退下罷,我乏了�!�
謝老夫人在謝嬤嬤的攙扶下離開。
其他人也陸續(xù)離開。
謝老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走至傅念棠面前,“少夫人,老夫人最近在咳嗽,還請您給老夫人看看�!�
傅念棠頷首,跟在大丫鬟身后去了謝老夫人的臥房。
謝二夫人看到了,忍不住酸了一句,“會醫(yī)術(shù)就是好,能時常在老祖宗面前露臉,可惜了,是一個在鄉(xiāng)野長大的孩子�!�
這樣的人,如何能做謝家的宗婦?
也不知侯氏是怎么想的,竟讓這樣的人做了兒媳婦。
不過現(xiàn)在謝宴安死了,傅念棠也沒有子嗣,也做不成謝家宗婦了。
侯氏正好走在謝二夫人面前,聽到她這句話,立刻轉(zhuǎn)身,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往后生病了,別讓棠兒給你治病!”
謝二夫人撇撇嘴,“不治就不治,外面有那么多大夫呢,我哪里用得著傅念棠給我治病?”
她以往給侯氏三分薄面,是看在她是侯府主母的份上。
可現(xiàn)在,侯爺死了,世子死了,侯氏僅剩的一個兒子還是短命鬼,侯氏的依仗沒了,她自然不用繼續(xù)討好她。
侯氏見昔日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二弟媳,今日屢次頂撞她,氣得咬牙,“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果然啊,丈夫和兒子沒了,什么狼豺虎豹都敢咬上一口了。
謝知譽(yù)正欲離開,聽到謝二夫人這些話,眸色微冷,語氣淡淡,“我記得二嬸出身商賈,的確挺有錢的�!�
謝二夫人面色一變,她最討厭別人提及她的出身,商賈比伯府還要低賤。
謝知譽(yù)這是在嘲諷她滿身銅臭味?
謝二夫人氣急,“二郎,你怎么能這么與長輩說話?”
謝知譽(yù)雙手負(fù)背,語氣平穩(wěn),“我只是說了實(shí)話而已,二嬸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
謝二夫人都要被氣死了。
侯氏卻笑了,“二郎,你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
謝知譽(yù)猜到母親要跟自己說什么,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么,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