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穴眼藏兇尸
唰的一聲,漫天都是飛濺的黃皮子血,那幾十只黃皮子,莫不是被震死了,就是被斬?cái)嗔松眢w,死無全尸!
“徐白皮,你逃不掉!”柳昱咒也沖進(jìn)了樹冠之上!
結(jié)果從樹冠上卻墜落下來一件滿是黃仙皮毛拼成的大衣,直直地蓋向柳昱咒頭頂!
柳昱咒揮劍就斬!
那大衣雖然被劈開一截,但剩下的卻死死裹住了柳昱咒的身體。
砰的一下,柳昱咒摔了下來。
樹冠另一側(cè),一個(gè)干瘦的身影沖出,頃刻間就要消失在視線中!
現(xiàn)在的徐白皮,速度已經(jīng)慢了不知道多少。
可陳瞎子和劉文三,還有狼獒都被孟欣書纏住。
柳昱咒也中了徐白皮本來要對付孟欣書那一招。
要是被徐白皮逃了,絕對是放虎歸山。
他連身上那層皮都扒下來了,最后兩只黃仙,還有那些小黃皮子都喪命在這里。
我們可以說是殫精竭慮,他也是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才有擺脫我們的契機(jī)!
我一咬牙,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也跟著入了林子里頭。
放虎歸山后患無窮,不管是付出什么代價(jià),今天都得將徐白皮留在這里!
雖然徐白皮慢了很多,但他的速度還是比我要快。
林子里頭光線晦暗,更是潮濕無比,腳踏著發(fā)出滋滋的水聲。
徐白皮早已經(jīng)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不過仔細(xì)看地面,卻能夠看到不少血跡!
他斷手流血,這種程度的傷勢根本止不住流血。
最開始血跡落下來的地方,基本都沒什么腳印。
追出去距離長了,血落得更多,有地方一灘一灘的,腳印也深了不少。
并且這腳印從最開始的稀疏,也變得距離將近,雜亂無比。
明顯可以見得,這也是徐白皮撐不住了,速度越來越慢。
我屏住呼吸,極力讓自己平穩(wěn)下來,手中也握著劉文三之前給過我的卜刀,以及接陰的匕首。
今天不管追到哪兒,我都要將徐白皮攔下來,也很清楚,像是他這種人,臨死反撲也很兇,我也時(shí)刻做好準(zhǔn)備!
也不知道到底追出去多遠(yuǎn)。
樹林子開始變得稀疏起來。
說是稀疏,實(shí)際上頭上的月光還是沒有灑落下來多少,只是樹變少了,都是大榕樹,氣根在半空之中飄蕩,這榕樹也是陰木的一種,在這陰來之地生長得如此巨大,占據(jù)了地利。
我很小心仔細(xì),生怕徐白皮藏在某棵樹上,不過地上的血跡一直往前,沒有減少或者停頓。
又追了可能十幾分鐘,繞過一顆老榕樹,前頭是一處開闊地!
這開闊地月光沒有絲毫阻擋揮灑下來。
清冷幽靜的林子里頭,除了我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另一個(gè)痛苦的哼聲。
在開闊地的前頭,徐白皮癱坐在地上,他那只斷掉的手掌被用布條纏著綁起來,血還在往外冒,不過卻少了一些,沒有流得那么兇了。
另一個(gè)受傷的手掌,卻是皮開肉綻,甚至能看到骨頭。
我就猜測到,徐白皮肯定力竭!
若是不追上來,還真的讓他逃了!
此刻徐白皮明顯也發(fā)現(xiàn)我了,他扭頭,死死地盯著我,聲音沙啞地說了句:“羅十六,你要斬盡殺絕么?”
我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動(dòng)了兩下,緊了緊手中的卜刀和匕首,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就要往前。
徐白皮明顯想起身,可他卻虛弱地沒站起來,這失血過多,也足夠讓他喪失行動(dòng)力。
本身他慘白不似人色的皮膚,更是透著土色。
并且他的眉心處深深凹陷下去,露出來一道裂紋。
徐白皮今天,死定了!
也就在這時(shí),徐白皮強(qiáng)撐著,還是站了起來。
他一邊艱難地朝著另一側(cè),空地更中央走去。
同時(shí)聲音更為沙啞,還有幾分顫抖:“詩雨是我孫女,我是她爺爺。”
“詩雨她大伯因你而死。你今天如果殺了我,就算是我和詩雨有芥蒂�!�
“但血濃于水,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怎么樣,也看得出來,你對她必定有過幾分想法�!�
“我死在你手里,這就是血仇!你們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徐白皮都沒有回頭,他分明是強(qiáng)弩之末。
他這話,卻也讓我心頭一僵。
我對徐詩雨有什么想法?
自問,我對她沒有表現(xiàn)過想法。
只是我覺得,她一個(gè)女孩兒,這輩子過成這樣屬實(shí)不易。
她也足夠堅(jiān)強(qiáng),堅(jiān)強(qiáng)得讓人看不穿內(nèi)里的脆弱。
至于徐詩雨所表現(xiàn)的,要直接的很多。
我卻不敢接她的話,內(nèi)心有太多阻隔,不是因?yàn)樗缓�,而是因�(yàn)槲易陨淼男睦碓颉?br />
顧若琳的事情,也已經(jīng)給了我后怕。
徐詩雨關(guān)心我是陰生子,反復(fù)來問。
我不想說,最開始是不愿意交集。
了解她之后,我卻不敢說,我怕我們有太多交集。
一瞬間,我腦袋里頭的思緒混亂不已。
而徐白皮,已經(jīng)快走到這開闊地的正中央位置。
一股幽幽的冷風(fēng)灌注在我身上,從領(lǐng)口透入了身體里頭,我一個(gè)激靈也清醒過來。
猛地抬起頭,我聲音沙啞地說了句:“徐白皮,不管徐詩雨是什么想法,不管我是什么打算�!�
“有你這樣的爺爺,是徐詩雨的痛!”
“血親?血濃于水?那你就不會(huì)這樣對待她的爸媽!”
“你死了,對很多人都是解脫!”
“你死,也是給人贖罪!”
語罷的同時(shí),我拋開了所有雜亂思緒,踏步往前!
結(jié)果肩頭的位置,卻冷不丁地被一只手死死地扣住。我頭皮乍起,我媽的聲音卻在耳邊輕響:“危險(xiǎn),不要往前�!�
我心頭一凜,這會(huì)兒柳昱咒沒在,我媽出來也就正常了許多。
我也沒回頭,依舊沙啞地說了句:“媽,他今天一定得死,就算他反撲,我也不能放他走!”可我媽卻還是沒松開手,依舊拽著我肩頭。
“危險(xiǎn)的不是他。”她的語氣之中,明顯有幾分忌憚。
甚至是拉著我往后,我哪兒反抗得了我媽的力氣,竟被她拉到了那大榕樹后頭。
徐白皮則像是興奮了許多,他腳下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就像是我追不上去,他能死里逃生一樣!
正當(dāng)我無比焦急,回頭想喊我媽放開我,甚至也想喊他一起幫忙的時(shí)候。
驟然間,徐白皮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只手,那是一只通體漆黑的手!
抓住徐白皮腳踝的時(shí)候,猛地往下一拉!
緊跟著那一處的地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gè)凹陷的深坑!
就像是深坑被表面的草皮遮住,有一個(gè)人在下面守著,等著有人過去,將人拽進(jìn)去一樣!
徐白皮砰地一下墜入了進(jìn)去。
下一瞬傳出來的慘叫,幾乎是穿透夜空!
我脊梁骨都在瘋狂竄起來寒意,整個(gè)人如墮冰窖。
“這里是中央……這沒杖陰來之地的穴眼處。”
“那里頭,埋了什么東西?”我心中驚懼不已。
我媽卻拽著我,緩慢地繼續(xù)后退……
徐白皮的慘叫越發(fā)凄厲,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