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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落地到戰(zhàn)區(qū)機場的時候,陸展銘才剛剛回到我們的家中。
一踏進門,空蕩蕩的房間幾乎將他逼瘋。
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我的痕跡,甚至——
連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了。
那一刻,陸展銘徹底慌了神。
他不斷地撥打著我的電話,可惜始終都沒有回應。
洛琪琪來了,趁著陸展銘最慌亂的時候,從后頭挽住了他的腰,柔柔地撒著嬌:
你走得那么匆忙,人家都還沒來得及和你道別呢!
陸展銘莫名火起,抓住洛琪琪的手猛地甩開:
滾開!你這樣要是讓若初看見了,她是會傷心的!
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屋中瘋狂地尋覓著,試圖找到一絲我的線索。
可是這一次,他什么都沒有找到。
甚至連我們曾經親密的合影,都消失不見了。
陸展銘瘋了,他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去,幾乎站立不穩(wěn):
不,不會的,若初是不會離開我的......
然而無論他怎樣自欺欺人,事實卻已經擺在了眼前,陸展銘急了,他瘋了一樣找來別墅的傭人們,問他們曾經他和我的那些回憶,還有我的用具都去哪里了。
傭人們低著頭,忐忑不安地告訴著他:
先生,夫人前幾天就將所有的一切都燒掉了,我們以為您都知道。從醫(yī)院回來之后,她就提著行李離開了......
陸展銘如遭雷擊,他癱坐在沙發(fā)上,絕望至極:
若初離開我了,她發(fā)現(xiàn)了......
洛琪琪不以為然:
她走了豈不正好那樣我們的寶寶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有爸爸了。
話音剛落,陸展銘的巴掌就掄到了洛琪琪的臉上。
他雙眼猩紅,宛如一頭暴怒的野獸:
你算個什么東西就憑你也配讓這個孽種叫我爸爸
洛琪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恐怖的陸展銘,她跌坐在地上,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的陸展銘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與絕望。
他愛慘了我,愛到把我當作了自己的生命,他沒有辦法承受失去我的痛苦。
所以他幾乎發(fā)了瘋,在家中四處尋找我可能沒有徹底離開的證明。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信封、信封!若初說我生日的時候,寫給我的情書回信。
他瘋了一樣將那封信翻找出來,如視珍寶般捧在手心里輕輕地吻著。
然后帶著懺悔的虔誠,打開了封口。
黑白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冷硬的字體幾乎刺痛了陸展銘的雙眼,他捧著信封,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苦嘶吼。
他垂死掙扎了那么久,只是妄想證明眼前的這一切,僅僅是我又一次臨時出差,做一場長途采訪而已。
短短數(shù)小時內,陸展銘卻如同被痛苦吞噬了幾生幾世。
別離前一剎那的心慌在這一刻被印證時,陸展銘心中的悔意幾乎讓他瘋魔。
他不禁回想起當初,當初婚禮上,他收到的那句鄭重的回答:
陸展銘,我已將我自己徹底地交給了你,我將會毫不保留地愛你,永不相負。你不許欺騙我,否則我一定會永遠離你而去,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