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誒,你是哪來的,想拜誰為師?”
此時,收徒大會還未開始,但已經(jīng)有一大群人聚集在了銀月宗里。
“我啊,我就是在一個小鎮(zhèn)子里出來的,”那人道,“若真有機(jī)會加入銀月宗,我自然是想拜掌門為師�!�
“為何?要說銀月宗最強(qiáng),那自然是詞川長老�!�
一旁的人們聽見了,也加入了話題。
“詞川長老雖強(qiáng),但我聽說他以前從不參加收徒大會,也只有上次收徒大會收了一個弟子,比起掌門,我覺得拜入詞川長老門下才是最難的�!�
“是啊是啊,而且我聽說詞川長老這人淡漠薄情,就連宗門內(nèi)都少有人跟他說話,如此可怕之人,我可不敢拜�!�
在入宗時間截止后,所有前來參加銀月宗收徒大會的人們都已經(jīng)聚集在了銀月宗里。
而那些還未到卻也想?yún)⒓拥娜耍呀?jīng)沒資格再踏入銀月宗了。
畢竟連守時都做不到的人,銀月宗肯定是不收為弟子的。
林聽確、君詞川還有其他長老們已經(jīng)落座,而池在野、許清水他們這些首席大弟子則站在自家?guī)熥鸬囊慌浴?br />
看著下邊的人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池在野也跟著有點緊張激動起來。
畢竟這么多人里,最終被選拔出的弟子也不過只有十幾人。
林聽確自然是想不出什么妙招的,今年的收徒大會規(guī)則還是和往年一樣,一對一打,看看大家的實力如何。
瞧見池在野一臉興奮地看著臺下的人們,君詞川心中一陣別扭。
倆人離得近,他伸出手去,拽拽池在野的衣裳。
“師尊,怎么了?”池在野看向坐在席上的君詞川。
“好看嗎?”君詞川問道。
“好看啊,”池在野道,現(xiàn)在比試已經(jīng)開始了,下邊打得正歡,“還挺精彩的�!�
君詞川:“......”
他當(dāng)真是想帶著池在野走。
但想起來先前,池在野跟他提出想來看看收徒大會的場面時說的話,他又把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警惕地看著臺下的人們。
林聽確坐在君詞川身邊,一會兒看看臺下正在比試的人們,一會兒看看君詞川。
嘴中不斷地小聲念叨著:“呦呦,好看嗎,哈哈哈,好看嗎�!�
倆人一組上場去比試,其他人在被叫到名字前就只能先在一旁等著。
在來到銀月宗前,他們雖稍微會點小術(shù)法和劍術(shù),但每日都是在家中,到底是沒見過這種大宗門長成什么模樣。
現(xiàn)在身處銀月宗,更是按捺不住。
雖心中緊張,怕自已會落選,但也是不禁往這邊望望,往這邊瞧瞧。
然后將目光放在了坐于席上的林聽確、君詞川和其他長老們身上。
有氣場啊,就那么一坐,他們都能看出來這些人實力高強(qiáng),是經(jīng)歷過多重磨難之人。
“先不說以后我能不能成為像掌門、長老們這樣的人,就光是他們身邊站著的大弟子們,我都覺得羨慕�!�
“畢竟宗門中弟子那么多,能陪同掌門、長老們出席的卻只有他們。”
有人看著臺上的弟子們,說出了大多數(shù)人的心聲。
“你若是成功拜入銀月宗,努力成為整個宗門實力最強(qiáng)的弟子,這宗門里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也就不必再羨慕他們了。”
在場的人中,也有絲毫不為之所動的人。
不得不說,他說的話也的確是有道理的。
若是當(dāng)真入了銀月宗,雖說入得比別人都晚,但既然同樣都是銀月宗的弟子,只要把實力提高上去,就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畢竟沒有人會不把強(qiáng)者放在眼中。
但有人聽了這話表示泄氣。
“得了吧,這銀月宗的弟子哪怕是上一屆拜入宗門的,都已在宗門內(nèi)待了許久,咱們又怎可能輕而易舉地超過他們�!�
一群人聊著聊著,突然有人嚷嚷了一聲。
“誒,話說你們看詞川長老和他弟子,我怎感覺倆人的手好像是拉在一起的?”
一聽這話,眾人齊刷刷地瞇著眼朝君詞川和池在野望去。
“好像還真是啊,這咋回事?”有人疑惑。
他們雖知道銀月宗的一些事,比如銀月宗是大宗門、詞川長老是銀月宗最強(qiáng)的長老,但不代表宗門里的任何事他們都知道。
詞川長老和座下的弟子是道侶這種事,就算在宗門里傳得再厲害,也不至于傳到某個城或某個鎮(zhèn)子的陌生人耳中去。
所以,這種事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誒,可能是因為倆人挨得太近,手疊在一起,顯得像是握在一起吧。”
有人說道,覺得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畢竟當(dāng)師尊的和自家弟子怎么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手拉著手,他是帶徒弟又不是帶小孩。
一聽這人這么一說,其他人覺得有道理,頓時覺得沒意思,不再去看了。
比試過程中,有一個弟子表現(xiàn)得還不錯。
一瞧那用劍的動作,就知道這人的劍術(shù)要比其他人高出去好多。
這一下就引起了林聽確和其他幾個掌門的注意。
不光他們,就連那些跟著師尊來的大弟子們都開始議論起來。
“池在野,你覺得這弟子如何?”
這幾個弟子圍在一起議論,祝安逸門下的大弟子許清水瞧見就池在野一人站在那里,總感覺這樣有種排擠他的感覺。
于是主動打招呼問道。
“啊......還可以,”池在野答道,“倒也是有點實力在身上的�!�
雖然許清水知道君詞川和池在野之間的關(guān)系,但許清水根本不知道君詞川是會因為這種簡單的一問一答而吃醋的人。
畢竟池在野只是對這弟子的比試成績評價了一句,倆人壓根不認(rèn)識,有何可吃醋的。
但君詞川一聽,心中更別扭了。
第124章
一直在一起吧,以后,永遠(yuǎn)
只見他捏捏池在野的手指,看上去很是不高興:“可以在何處?”
池在野一聽,就知道君詞川這是咋了,他笑笑,反手捏捏君詞川的手。
比試還在進(jìn)行著,這次收徒大會來的人尤其多,一輪輪比下來時間用得還挺長的。
君詞川看向池在野,問道:“你坐會兒吧�!�
池在野站的時間確實有點長了,但他還是說道。
“別的大弟子都站著,我哪能坐下?我這也沒站多久,不累的�!�
但瞧瞧臺下還站著的那些人,君詞川便知距離收徒大會結(jié)束還早。
他自然是不想讓池在野一直站著的,于是快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臺上坐著的大人物突然站起來了,紛紛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本來外邊就有著銀月宗的詞川長老向來不參加收徒大會的傳聞。
他這樣突然一站起,搞得那點人還以為是他們表現(xiàn)得實在是太差勁了,搞得詞川長老都看不下去了。
結(jié)果沒想到緊接著,他們便看到君詞川一把拉過池在野,讓池在野坐在了他原本坐著的椅子上。
“師尊,我真不......”
“你就坐著吧,”君詞川小聲道,“是我拉著你讓你坐的,和別的弟子站著坐著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都說詞川長老淡漠薄情很是可怕嗎,這是怎么回事?”
臺下,有人疑惑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
正當(dāng)他們以為詞川長老只是對自已的弟子好時,只見君詞川彎下身來,胳膊環(huán)住池在野,下巴抵在了池在野的肩上。
來銀月宗參加收徒大會的眾人:??????
“嘖,”林聽確瞧見,搖搖頭,“就這么一會兒還忍不住,他這是想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倆關(guān)系不一般啊�!�
這下好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君詞川和池在野啥關(guān)系了,倆人都這樣了,他們要是還看不出來,那他們可真算是眼瞎無腦了。
“行了,我盲猜,這次收徒大會詞川長老肯定不會再收徒了,”有人說道,“你們這點想拜詞川長老為師的,還是換換目標(biāo)吧。”
最后果真如這人所料,在所有弟子們都比試完后,君詞川便帶著池在野先一步離開了。
后邊的選拔、擇師、收徒儀式,二人根本沒有再出現(xiàn)過。
“不是說想看看嗎,為何又想走了?”
二人走在回聽瀾閣的路上時,君詞川問池在野道。
“這比試結(jié)束了,我的師尊這么厲害,名聲又那么大,萬一有弟子想拜你為師呢,”池在野道,“所以還是早點跑較好�!�
“就算有人想拜師,我也會拒絕�!�
君詞川嘴上雖這么說著,但其實心中早已因池在野說這話而開心得很。
畢竟自已不想收徒,池在野也不希望他再收第二個弟子。
聽瀾閣里只有他們二人。
以后,永遠(yuǎn)。
而林聽確和其他長老那邊,則如以往一樣,填了一堆新弟子。
和上一屆收徒大會比,這一次還多收了五人。
其中,或許是因溫行知那邊只學(xué)醫(yī)術(shù),所以收到的弟子是最少的。
有些人們就算無法拜林聽確為師,也會轉(zhuǎn)頭奔著祝安逸和于青禾去。
畢竟大多數(shù)人來宗門里拜師,都是希望自已也能變得更厲害的,倒時候下山除妖斬鬼多有風(fēng)頭,而真正想要來學(xué)醫(yī)術(shù)的人很少。
畢竟沒人喜歡在后方當(dāng)個只會療傷的,等著萬一哪天遇到危險,總不能扔出去紗布、丹藥和敵人打吧。
這搞得溫行知很是不服氣。
“我呸呸呸,你們這點人受傷的時候不都得靠醫(yī)修療傷嗎,醫(yī)修的重要性你們根本就不懂!”
嘴上罵完,然后獨自一人生悶氣去了。
緊接著,便是各個成功加入銀月宗的新弟子們?nèi)胪曜诩�,前去找自已的師尊的時間。
“師尊,”臨近聽瀾閣門口,池在野拽住君詞川的衣袖,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君詞川自然不會答錯:“上次收徒大會,我初見你,就是入完宗籍后�!�
“答對了,”池在野笑道,“師尊,和我一直在一起吧,以后,永遠(yuǎn)�!�
“那是自然。”
第125章
【番外1.1】這個弟子簡直就是我的大心肝
要說起林聽確干得最后悔的事,一是以前打了池在野的小算盤,二就是在收徒大會上收了姜去寒當(dāng)?shù)茏印?br />
姜去寒,收徒大會的第一名,資質(zhì)優(yōu)異,根骨奇佳,是個好苗子。
當(dāng)時是林聽確和其他幾位長老搶著,才把人給搶到他這兒來。
其實本來姜去寒想拜的師尊是于青禾。
雖說林聽確是掌門,拜師拜掌門自然是好。
但林聽確坐下的弟子太多,就算有好東西分下去,也是先分給地位較高的弟子們。
所以比起林聽確,于青禾那邊雖然差了點,但好就好在人稍微少點。
一塊蛋糕,分給林聽確的弟子們,可能一個人只能吃到個渣。
分給于青禾的弟子們,沒準(zhǔn)還能吃到一口。
但姜去寒實在沒想到,林聽確這個人身為掌門,居然這么能鬧騰,還帶搶人的。
眼瞅著自已都要開口叫于青禾一聲“師尊”了,結(jié)果聽這聲“師尊”的人愣是變成了林聽確。
罷了罷了。
瞧見于青禾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再看看林聽確兩眼放光的樣子,姜去寒覺得,自已被林聽確搶去,也未必是壞事。
當(dāng)然,如果他知道于青禾心大到,曾經(jīng)自已的弟子被池在野踹了臉,但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的話,姜去寒肯定會跪謝林聽確把他搶走。
一開始,林聽確對這個弟子當(dāng)然很滿意。
畢竟是自已搶過來的,能不滿意么。
但過了也沒多長時間,林聽確便表示,這個弟子他實在是不想要了。
要問為何不想要了,那大概要從林聽確座下的弟子們交代姜去寒去干活的時候開始說起。
整個銀月宗都知道,林聽確身為掌門,他這邊必然是最忙的。
但忙,肯定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忙。
像去給其他長老送卷軸、給其他宗門的掌門們傳書信、收書信、宗門的資金問題等等等等,林聽確都是要安排自已的弟子去干的。
雖說姜去寒是新來的弟子,但有時,有的弟子們實在是有事,無法完成林聽確交代的事時,便只能去找姜去寒這種新來的弟子們?nèi)ジ伞?br />
畢竟就他們最閑啊。
然后過了一段時間,林聽確便發(fā)現(xiàn),姜去寒這弟子,干活效率實在是高。
而且不止在干活效率上讓林聽確很滿意,在別的方面也一樣讓他表示“這個弟子簡直就是我的大心肝”。
比如,每次林聽確一安排活,那點弟子們便會露出一臉的不情愿,恨不得把“我要離開宗門”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但林聽確不管讓姜去寒去做什么,姜去寒都會老老實實地去干,沒有絲毫的怨言。
這不是大心肝還能是什么?!
于是林聽確決定,好好“培養(yǎng)”姜去寒。
當(dāng)然,這個培養(yǎng)指的肯定不是劍術(shù),畢竟這本來就是林聽確該教他的。
林聽確所說的這個培養(yǎng),指的是姜去寒的辦事能力。
“去寒啊,你也知道,我平日里要處理的東西太多,有些事呢,我座下的弟子實在是做不來。”
林聽確說著,一手拍上姜去寒的肩。
“但我看你辦事穩(wěn)重,以后就麻煩你和我一起多操心,支撐起銀月宗了。”
姜去寒看著林聽確拍自已肩的手,懵圈。
待林聽確座下的弟子們聽說了這件事后,他們立馬便明白了林聽確這話是什么意思,紛紛為姜去寒表示悲哀。
在表示悲哀的同時,心中還不禁慶幸一下,看來日后那點重要的活應(yīng)該是交不到自已身上了。
而姜去寒也沒有讓林聽確和那些弟子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