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穆衍用手指輕梳著他溫軟的發(fā)絲，親親他露出的鬢角，柔聲道：“別怕，乖，我們一起學(xué)�！�

    葉白蜷在人懷里，心中的重擔(dān)卸下后，困倦重又席卷全身。他含糊地囈語道：“那我就要打擾你好久了……”

    穆衍捏捏他的耳垂：“不許說打擾，你的好久都被我預(yù)定了�！�

    已經(jīng)不太清醒的葉白哼哼著撒嬌：“預(yù)定什幺呀……我想吃火鍋……”

    穆衍耐心地順著他回答：“嗯，我們?nèi)コ跃艑m格好不好？”

    黏糊到最后，即將墜入睡眠的葉白呢喃著：“穆穆……我喜歡你……”

    穆衍等他睡沉才把人放回床上，躺在一側(cè)重又將對方圈在懷里，親了親人頭頂?shù)陌l(fā)旋：“真巧，我也喜歡你�！�

    病來的猛，去的也快。兩天之后，葉白就已經(jīng)在接受催稿編輯的狂轟亂炸了。

    雖然提前畫了差不多，但從穆衍回來的那晚起，他就沒碰過電腦。幸虧是沒錯過最后的死線，等了兩回修改意見就可以確定成稿了。這也是葉白的習(xí)慣，接稿前明確甲方要求，上色后只接受小改意見，返稿事不過三，你好我好互不砍刀。

    他可能還沒意識到，這個職業(yè)上的習(xí)慣會應(yīng)驗在他的戀愛過程里。

    葉白把事情都相關(guān)處理好之后，看了一眼時間，男神說今晚要去吃火鍋，這是在他病好的那天就提起約好的。雖然葉白不清楚男神為什幺會和自己想法如此一致，但事實上，在穆衍潛移默化的誘導(dǎo)下，葉白對于穆衍仿若讀心術(shù)一般的技能已經(jīng)很是習(xí)慣了，這讓他在生活中和床上，都非常幸……福。

    當(dāng)然，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性不性福這回事，還要葉白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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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內(nèi)容為作者胡扯，只為圓劇情，無任何科學(xué)性，請不要深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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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還算早，葉白又隨手起了個期限并不太急的草稿，保存的時候，看見窗口右下的頭像在閃，隨手給點開了。

    敲過來的是個廣播劇的美工，葉白雖然以商稿為主，但有時還會給喜歡的作者畫畫同人和海報。美工問了一下海報色調(diào)的事，又提了一句，作者A君正在葉白也在的粉絲主群里玩，問他要不要過去看看。

    A君涉獵的題材很廣，早期的幾部大體上都成了經(jīng)典。他寫過幾篇SM文，以香艷的文風(fēng)和細膩的心理描寫著稱。葉白看他的文時間也不短了，基本上那幾篇SM文就可以算他的入坑科普作。

    國內(nèi)尺度比較大的改編廣播劇近幾年才興起，之前幾部肉戲為主的廣播劇海報，都是葉白接的，這篇同樣也是如此，大家基本都清楚兩人這種御用關(guān)系，所以美工才提起了一句。

    葉白點開了群聊，群里正在討論正文的番外問題，他在，就留心多看了兩眼。

    這篇文大體上是經(jīng)典橋段。外表斯文內(nèi)心渴望被調(diào)教的圈外受陰差陽錯下被早已認識卻隱藏身份的調(diào)教師攻看上，受在幾次相處后挖舉出了自己的隱藏屬性，但和攻在一起后卻始終無法完全放開。隨后，攻帶著受去體驗了真正的調(diào)教現(xiàn)場，在會所里觀看調(diào)教時，受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攻這邊，許多人自發(fā)過來親吻攻的腳面，他這才知道，原來攻是一個頂級的S。意識到攻多幺搶手的受逐漸接受了各種調(diào)教知識，最后兩人達到了身心的和諧，HE了。

    A君提到的番外是攻視角的，他說，打算寫攻剛接觸SM時的事。群里刷屏很快，很多人在合影留念求眼熟，還有一些人在問，這是要寫攻的調(diào)教經(jīng)歷，還是被調(diào)教經(jīng)歷。

    雖然刷的很快，但葉白還是注意到了A君的回答，他說：當(dāng)然是被調(diào)教啊。

    葉白：？？？

    作者看到了葉白的發(fā)言，把他艾特出來調(diào)戲了兩句，好心地解釋道：剛開始接觸都要有個傳授者吧，只當(dāng)S的話，又怎幺去更深切的理解痛感、敏感和快感？想要操控別人，自己總得有過體驗，只靠抽別人，就算把人打死了，也不一定能清楚鞭打的意義和技巧何在。

    葉白的冷汗剎時濕透了整個背脊。

    A君還在科普，葉白勉強看清他似乎提到了247的例子，F(xiàn)BI頭領(lǐng)抖S強勢攻，他之前也被深愛的前輩調(diào)教過，前輩戰(zhàn)死在了越南。后來攻遇到了下屬受，成就了這部經(jīng)典。

    葉白哆嗦著手指點了一個“我有事先下了”的自動回復(fù)，從軟椅躲到了沙發(fā)上。

    他這才想起一個忽略已久的明晃晃的事實，穆衍自從看到他的畫起，就從未對他頗有出格的幻想提出過疑問，兩人之間從第一次就開始的各種形式的調(diào)教，都是由穆衍一手主導(dǎo)的。而且，葉白茫然地低頭看著沙發(fā)上的紋路，就在這間房間的上方，還有一個齊全而冰冷的偌大的調(diào)教室。

    他之前也有想，大概穆衍是接觸過這方面知識的人，但他從未深究過，穆衍的知識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穆衍的長相本就異于普通人，家底豐厚又有自己獨特的穿衣風(fēng)格，身材堪稱行走的衣服架子。脫下衣服時，隱藏其下的肌肉線條精致分明，緊實有力。在隱秘一些的圈子里，他的條件，說什幺招蜂引蝶，簡直就可以稱作是行走的春藥。

    葉白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無力中，他不太敢去想，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把握當(dāng)下，現(xiàn)在他還在我身邊。男人的占有欲不遑多讓，葉白也會時不時地對穆衍產(chǎn)生霸占和圈控的念頭，但他從未表達過這樣的想法，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感情總會讓人患得患失，更何況，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優(yōu)秀那幺多的戀人。

    震動聲在空寂的室內(nèi)突兀響起，葉白慢了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是電話，他胡亂揉了把臉，伸手劃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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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穆衍略帶歉意的聲音從另一端響起：“抱歉今晚臨時有事，沒辦法陪你去吃飯了，你有想約的朋友一起去嗎？”

    葉白努力了許久才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知道了�！�

    被臨時打亂行蹤的穆衍也沒有注意到，一向從不耍小脾氣、遇事還會先安慰自己的葉白，語氣里那幾不可察的顫意。

    【作家想說的話：】

    滿課沒法用電腦編輯，干脆直接發(fā)成了新章，修了一點細節(jié)，大的沒變動。

    今天還會有一更，還是劇情。

    想看留言（?*?ω?）?╰ひ╯…

    十八、穆總的男朋友？

    當(dāng)晚，穆衍一夜未歸。

    葉白借獨處的機會梳理了一下亂成麻的思緒，他屈腿坐在臥室的大床上，側(cè)臉貼住膝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的身體天生如此，父母多年的悉心教導(dǎo)幸運地培養(yǎng)了他與常人無異的健康性格，并且因此而從未在婚事上強加過壓力。葉白曾經(jīng)以為自己或許永遠不會和人談戀愛，職業(yè)足以糊口，無須費心人際關(guān)系，覺得悶了就養(yǎng)只萌貓或是傻汪。第一次有了喜歡的目標后，他也一直都是自己腦補，從未表現(xiàn)出過對穆衍的青睞和打擾。

    他本以為自己會就這樣過一輩子，直到那次意外。

    意外發(fā)生之后，兩人決定交往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當(dāng)時葉白腹痛到了難以忍耐的地步，穆衍抱著人心疼地問：“我能為你做什么嗎？”

    葉白恍惚間，就把心底的欲望說出口了。他小聲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談?wù)��！?br />
    穆衍直接道：“你有個戀愛想和我談？”

    然后就，做夢一樣的在一起了。

    激動興奮的階段過去后，他也曾數(shù)次想問男神，為什么會同意和自己這種沒什么優(yōu)點身體還有缺陷的人在一起。但是他又覺得，這像極了追著男朋友問“你為什么喜歡我”的小女生，他好歹是個男人，實在是問不出口。

    在幾日前的告白之前，葉白其實一直在抱著一種隨時可能結(jié)束交往關(guān)系的心態(tài)。他能感覺到穆衍的體貼和溫柔，更甚者，他沉溺其中。可是，沒有基礎(chǔ)的感情親密就像角色扮演的愛情游戲，你可以和里面的人物建立極度親密的關(guān)系，換個人去玩，他也一樣可以。

    有時候葉白就會產(chǎn)生一種混亂的錯覺，似乎男人并不是在喜歡他，而是在表現(xiàn)一種男朋友的身份。換句話說，男人對他做的事，并不是出于喜歡，而是因為身為男朋友應(yīng)該這樣去對待戀人，他才會做出這些舉動。

    這種感覺可以很好地解釋，為什么兩人的感情會如此自然的迅速升溫。

    但這真的是太糟糕了。

    葉白從未和男人提起過這些想法，怕說出口后，連這種親密相處都不會再有。他始終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自己的尺度，不去碰觸可能會引發(fā)關(guān)系波動的那些領(lǐng)域。兩人的日常開銷是對半開的，穆衍送什么東西給他，他隔不久也會回禮。這種表面的脆弱平衡，始終在維系著他可笑的自尊。

    那次類似宣告主權(quán)的告白，確實驅(qū)散了他心底的不安。相處需要磨合，葉白已經(jīng)決心為兩人的未來而共同努力，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果男神也有一個，像自己傾慕他一樣，傾慕著的對象呢？

    葉白把臉埋在攤開的掌心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A君提到調(diào)教與被調(diào)教的事時，他瞬間就想起了這個問題。葉白并非只是單純在介意穆衍曾與他人交往，就算穆衍的過去真的同A君所言，他也無法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他真在意的是，穆衍是否能從自己這里，獲得感情上的滿足？

    ——和男神談戀愛是什么體驗？

    ——誠惶誠恐，患得患失。

    第二天是例會的日子，胡思亂想了一整夜的葉白在目睹了天亮的整個過程后，嘆口氣爬起來去了公司。

    手機里并沒有穆衍打來的電話，葉白嘗試著撥過兩次，對面一直是甜美的女聲提示。大概是有事沒注意手機吧，他猜測著，反正今天例會時就會見到人，也就沒有太去注意。

    葉白到的時間還早，就去了自己的項目組辦公區(qū)。幾個熟識的編輯和畫手正在一起聊天，公司的氛圍比較輕松，閑暇時大家也會一起閑扯吐槽，葉白本來沒放在心上，打過招呼后正打算去倒水，卻被幾人提及的人物吸引了注意。

    “不會真的和穆總談過吧？”

    “這種事也就是八卦一下，我們連穆總喜歡男的女的都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是舊識�。俊�

    “嘖嘖，就穆總那張臉，有信心站他旁邊的女生可真是不多……”

    葉白舔舔下唇，插了一句：“這是在說哪位？”

    “哦對，葉子你當(dāng)時不在，公司新來了一位執(zhí)行董事，姓鐘。好像和穆總認識。昨天咱們組有人看見他們兩個下班一起走的，正好提起這件事了�！�

    “本來還說想象不出來穆總的女朋友得多優(yōu)秀，結(jié)果這下給了個男朋友的模板……”

    葉白干澀道：“他們，是一對？”

    “沒沒沒，大家說笑而已，應(yīng)該是朋友吧。”

    “葉子好好看看啊，這可是活的總裁素材，下回的策劃都有原型了。”

    “得了吧，玄幻策劃加個總裁，你讓他去壁咚小怪嗎？”

    說話間，剛進來的組長也插話道：“在說鐘董？我剛路過專用電梯的時候看見他正和穆總一起向上去，穆總的臉色可夠差的，都快白成紙了�！�

    葉白在意識反應(yīng)過來之前已經(jīng)開口道：“穆總怎么了？”H雯日更二傘鈴#琉*舊二傘.舊琉@

    組長略帶奇怪地看了看急切的他，還是道：“可能還是沒休息好吧，他這兩天都忙得夠嗆，不過今天好像更嚴重了，走路都有點飄�！�

    前幾天穆衍是在忙著照顧他，等他身體好些了才去上班，自己卻沒怎么休息。這事葉白清楚，可昨天……是怎么了？他滿腹擔(dān)心，但再追問下去卻是反常了。開會的時間將近，組長要帶幾位各方面的負責(zé)人去開例會，作為原畫主創(chuàng)，葉白自然也要跟上。

    坐在會議室里，葉白尚心存不安，他正想等穆衍來主持例會時看他的情況，卻沒想到，等來的卻并非是心念之人。

    推門而入的男人一身定制西裝，面容冷峻，身形完美。他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將相貌掩住，給人帶來著持續(xù)的壓迫力。從他走進會議室開始，再無一人開口竊語。

    葉白沒有只在確認來人時看了一眼，但僅這一瞬，他已經(jīng)明白為什么組里的同事會將來人和穆衍說成般配。

    還真的能想什么來什么嗎……真的遇上了這種情況，心緒紊亂的葉白已經(jīng)開始想要吐槽了。

    雖然已經(jīng)調(diào)來一段時間，但畢竟是第一次例會。來人站在會議桌前，簡短自述道：“鐘御。”他的聲音低醇冷冽，與氣質(zhì)如出一轍：“暫代本次例會�！�

    公司的例會慣常是講總結(jié)和規(guī)劃的例行事務(wù)，實在談不上由董事親自來開。桌旁之人面面相覷，這位還真的是……來替人開會的。

    葉白皺起眉，他心中的不安愈發(fā)濃重，穆衍到底是怎么了，才會連例會都無法出席？

    【作家想說的話：】

    昨晚下班和人一起走，今早一起來，腳步虛浮面如金紙，連工作都沒法做，小癡漢你猜，穆boss到底是怎么了呢（doge

    明天高潮，寫的我要虛脫了……

    給大家安利一個文！就在龍馬站內(nèi)，《我也沒有那么喜歡你》，吃貨受超可愛n（*≧▽≦*）n

    順便補一個有關(guān)題目的對話：

    葉白（摸下巴）：穆總的男朋友？

    穆衍（淡然）：寶寶，你怎么突然開始自我介紹了？

    十九、終于見到了穆衍

    大Boss督陣，會議的效率哪敢不高。

    輪到葉白簡述演示圖時，也感受到了會議桌一側(cè)那涼透心底的一眼打量。照他的性格和兩人明顯的身份差異，他本該更加拘束，正襟危坐地開始簡述。但連葉白本人都頗感意外的是，在那一瞬間，他卻抬頭回視了一眼。

    那是一個令人渾身冷透的對視。

    鐘御眼眸深邃，面沉如水。整個人如一把攝人的冰冷刀鋒，飽含著長期居于上位的威懾與壓力，就這么直接與他對視上。

    葉白收回視線，手心滿是驚出的細汗，翻點圈畫的準備動作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除了對方氣場的威壓外，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穆衍和鐘御深沉的神色，幾乎是一模一樣。這種相似程度，完全可以疊圖證抄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