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過有一點奇怪，他不是用終端接入的，而是最低級的局域網(wǎng)，話說這種老古董不是早就淘汰了嗎？而且他的外層ip是固定的，內(nèi)層卻一直在變換，我推測他那里至少有1500臺設備�！�
路小羽的眼鏡有些大，說著說著就滑下來，他不適應地調(diào)整位置，隨口說道：“要不是網(wǎng)絡等級實在太低，我都懷疑是你們的人在做‘垃圾網(wǎng)絡測試’，除了研究所哪里還用得到這么多設備�！�
“不，”莊青硯忽然開口，“還有一種可能�！�
路小羽迷茫臉：“？？？”
出身B8區(qū)邇葭，從小接觸最頂尖計算機技術的他，對這個陌生的詞匯毫無了解。
但路小羽不會隨意暴露自己的無知，他指尖微動，打開終端飛快查詢起來。
“1500臺設備，已經(jīng)算一家大型網(wǎng)吧，更容易隱藏自己�！�
“在某些落后的D區(qū)或者F區(qū)，用這種辦法偷渡連入星網(wǎng)的人也很多……”
莊青硯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匿名寄件……Ming……F區(qū)……網(wǎng)吧……
電光火石般，腦海里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進而產(chǎn)生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
宋可看到了「B10區(qū)高端人才相親大會」頻道里，林優(yōu)優(yōu)說的那項委托。
B區(qū)幾十家大型康復、護理、膳食供應商聯(lián)合發(fā)起了一項S級委托：「截止昨日23點，A5區(qū)老人國對外貿(mào)易部已失聯(lián)二十一日，專線通訊無法打通，相關合作全面停止，請A級以上異能者隊伍前往A5區(qū)確認情況，接取委托者可獲得4時的供應商準入權限，」
宋可怔了怔，這是她遇到的第一個關于A區(qū)的委托！
她連忙召集大家開會，先鄭重道謝：“謝謝你們。”
今天是宋可十九年來最混亂的一天，從凌晨被綁架，遭受輻射測試，失去理智，陷入殺戮狀態(tài)，再到同伴營救，葉崢出面調(diào)和，執(zhí)政官府邸見面，一切都在兵荒馬亂中進行。
幸好她恢復了正常，V587也安然無恙。
“從明天起，繼續(xù)沖，排行榜�！彼慰烧J真說：“何秋紅的帳，遲早，會討回來。”
“我同意，”方知許說，“何秋紅今天敢動你，一是因為她在B10區(qū)權勢滔天，早就習慣掌控S級，二嘛，她看不起我們，我們這些A級，籍籍無名，排名又靠后，在她眼里連根蔥都不是。”
林優(yōu)優(yōu)環(huán)胸冷笑：“那就讓她看看，除了宋可是S7，我們更是V587�！�
徐星嗷嗷地拍桌子：“沖到北方基地第一，打倒老妖婆�！�
素察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不對�！�
宋可搖了搖頭，眼里有某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不是，北方基地，第一�！�
“是全聯(lián)盟，第一。”
第148章
火種（18）
◎出發(fā)，A5區(qū)老人國！◎
北方基地，前瞻城外圍。
一架直升機正在徐徐降落，巨大的旋翼嗡嗡振動，強勁的氣流吹得行人連連后退。
艙門打開，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的圖斯坦隊員放下一根晃蕩的游繩，徒手拉住，從空中依次速降，動作瀟灑得仿佛在拍電影。
最先落地的高大青年戴著飛行員墨鏡，紅寶石耳釘閃耀奪目，有種不顧別人死活的張揚。
他朝對面等候的另一波人揚了揚手：“嗨，宋隊長，早高峰航線堵車，不好意思遲到兩分鐘。”
銀梟偏灰色的眼眸透過墨鏡，掃了眼路邊�？康拇蠹一�，眉峰慢慢挑起：
“喲，B區(qū)星艇，難怪有底氣讓我們過來匯合�！�
不用說，等在原地的另一波人就是V587了，他們早上故技重施，又去“借”了一輛星艇。
“優(yōu)～～優(yōu)～～”
珍妮佛剛剛落地，深紅色卷發(fā)嫵媚一甩，迫不及待朝林優(yōu)優(yōu)奔來，張開雙手就要把她摟入懷里。
素察面無表情插過來一只腳，將她去路堵住。
珍妮佛怒視他：“你干什么？我要和美女貼貼�！�
素察紋絲不動，語氣冷硬如鐵：“拒絕私生粉，請保持安全距離。”
珍妮佛：“……what？�。ㄊ裁垂恚彼貌蝗菀状俪蓛申犅�(lián)誼，哦不是……兩隊聯(lián)盟，這個男人黑臉是什么意思啦？
“先上來吧，趕時間�！�
宋可咳咳兩聲，提高嗓門說道。
兩隊人馬迅速登上星艇，艙門關閉，迎著朝霞和晨霧，在熙熙攘攘奔向北方基地的人潮中，銀白色的飛行終端悄然離去。
星艇內(nèi)部，圖斯坦成員總共十二人，分散尋找座位。
銀梟心里輕嗤，什么毛病，又不是去度假，還穿一身白，不怕濺到血啊。
他大剌剌地坐到兩人正對面，像打發(fā)時間般，“地獄貓”拆解又重裝，冰冷的機械零件散發(fā)寒光。
莊青硯抬眸瞥他一眼，不動聲色。
等人全坐下后，圖斯坦的一位隊員朗聲說道：“隊長，我們都沒去過A區(qū)，對老人國沒啥了解啊，你給大家介紹介紹這次任務的背景唄�！�
銀梟“咔噠”一聲裝好地獄貓，擺到莊青硯面前，然后慢條斯理站起來：“行啊�！�
“不必，”莊青硯輪椅滑動，搶先一步閃進過道，和銀梟擦肩而過，停在眾人面前，“我來就行�！�
圖斯坦：“？？”這人誰啊。
V587：“……”孔雀又開屏了。
銀梟大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后抱臂退到一邊，滿臉看好戲的表情。
莊青硯冷淡地頷首：“我是V587的技術顧問，接下來由我給大家介紹本次任務的相關信息，中途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隨時提問。”
底下有人輕挑地吹了聲口哨，笑話他搶風頭，但沒什么惡意。
莊青硯不以為意，打開光屏，投影出聯(lián)盟地圖：
“新亞聯(lián)盟目前共有五個A區(qū)，代表不同職能的最高集權地，分別為：政治中心A1區(qū)中央庭，軍事指揮部A2區(qū)艾彌拉，經(jīng)濟議會A3區(qū)英康，文化學府A4區(qū)留波尼，以及福利天堂A5區(qū)老人國。除老人國外，其它四區(qū)并不提供戶籍服務，沒有本地居民，進出憑借準入權限，即便如此，聯(lián)盟90％的人，終其一生無法踏入任何A區(qū)�！�
莊青硯的講述邏輯清晰，條理分明，嗓音仿佛具有某種奇異的說服力，圖斯坦那邊漸漸收起輕視的表情，變得專注又嚴肅。
宋可捧著下巴，聽得津津有味，銀梟不眨眼地凝視她的臉，指尖微動，莫名覺得有些癢。
他從戰(zhàn)術背包里摸出瓶特供的功能飲料，西柚味的，輕輕推到宋可面前。
“老人國的理念，最早出自著名空想家斯邁爾，”莊青硯不疾不徐地說，“他認為，曾經(jīng)對人類發(fā)展做出重要貢獻的人，光榮退休以后，理應在最好的環(huán)境，最全的福利條件下，安享晚年，斯邁爾試圖舉全聯(lián)盟之力，打造一座如同天堂般的養(yǎng)老院，來奉養(yǎng)那些功勛人物�！�
聽到這里，后艙響起竊竊私語：
“聽著沒什么毛病啊……”
“要真對全人類有功勞，辛苦一輩子，是該好好頤養(yǎng)天年�！�
“這專家提的意見還算靠譜哈。”
莊青硯鴉睫低垂，唇角的笑意逐漸變得涼薄：
“斯邁爾的初衷不能算錯，可惜，他算不透人心�！�
“最好的環(huán)境，最全的福利永遠只保護特權階級，只要你擁有足夠的權利，足夠的地位，以及足夠的財富，哪怕嚶嚶啼哭的孩童，沾滿鮮血的罪犯，也能敲開老人國的大門，享受全聯(lián)盟最好的基礎設施，最精心的照顧�！�
“A5區(qū)的戶籍，就像一張人生通關卡，只要拿到，一輩子不用奮斗，就能站在別人仰望的高度，隨著各方利益的不斷涌入，它漸漸失去最初的職能，淪為權貴的樂園�！�
“而老人國的締造者斯邁爾，也被打入死獄，宣判百年監(jiān)禁�！�
“靠！用我們納稅人的錢，養(yǎng)一群社會蛀蟲�。俊�
“你小子以前就是個電工，你才交幾個稅？老子是開公司的，我的心在滴血吶！”
兩位末日后加入圖斯坦的隊員咬牙切齒，其他人雖然保持沉默，心里卻五味雜陳，對老人國的境遇，以及斯邁爾落得如此下場，感到唏噓不已。
安靜的氛圍里，舷窗外偶爾飄過流云，他們已經(jīng)離開北方基地的范圍，朝聯(lián)盟北部飛馳而去。
莊青硯輕觸光屏，切換到委托頁面：“說回任務本身，因為老人國的居民不事生產(chǎn)，不用工作，所有資源都從外部輸送，它唯一的管理部門也稱為對外貿(mào)易部，負責供應商篩選和采購，這回失聯(lián)整整二十一天，雙方之間的利益鏈條被完全切斷，我們的委托人坐不住也能理解。”
莊青硯沒說的是，這件事透出些微妙的奇怪，公共委托的難度由系統(tǒng)自行判定，委托方只是要求他們?nèi)ダ先藝絺�究竟，為什么任務評級會是S呢？
且不說它獨特的地理位置，老人國的城防由最強軍事實力的艾彌拉接管，稱得上萬無一失。
了解完任務背景，大家心里有了底，因為老人國位于聯(lián)盟最北部的無盡海域，分別與迦利奧帝國和盧塞邦聯(lián)體交界，即使B區(qū)星艇全速前進，這趟航程也得五天左右到達。
莊青硯回到座位，朝宋可溫柔繾綣地笑：“聽得懂嗎？哪里不明白，我再給你細講�！�
宋可驕傲地抬頭：“全都，聽懂啦�！�
“那就好。”莊青硯全程無視對面的銀梟，剛坐回去，冷不丁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瓶粉紅色的飲料。
“……”他面不改色地伸手拿過來，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謝謝，你挺貼心��？知道我講話口渴�！�
銀梟來不及阻止：“喂，這是給宋可的！”
“是嗎？”莊青硯扭頭望向宋可，神情落寞：“我不小心把你的飲料喝了，你不會怪我吧？”
宋可豪邁地擺手：“沒事，喝吧�！�
莊青硯又轉(zhuǎn)了回來，桃花眼彎彎，笑得春風和煦。
銀梟：“……”他就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另一邊，星艇進入平穩(wěn)飛行后，圖斯坦的人興致勃勃地聊起天來。
“這回任務五十個名額，我們北方基地去得是最少的，只有三隊�！�
“還有一隊是藍色火焰吧，咦？話說回來，希澤沒去嗎，他不是從來不錯過S級委托？”
“你沒看昨天異能署的官方聲明��？”
“……昨天陪老婆逛街呢，怎么了？”
“吉日格朗和希澤在執(zhí)行任務時遭到大型兇獸潮圍攻，其中還有只舉世罕見的5級兇獸，兩人差點就被干廢了，希澤精神力破碎，等級跌回A9，何長官都因此被停職了�！�
“我x，S級異能者掉級？這算爆炸新聞吧？我怎么不知道？不會就我不知道吧？哎V587的，你們知道嗎？”
V587的“兇獸潮”成員，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呵呵……不知道啊�！�
徐星表情天真無邪：“叔叔阿姨，昨天我們休息，在家里睡了一天呢�！�
舉世罕見的“5級兇獸”宋可：“……”
五天后。
聯(lián)盟北部，無盡海域。
一大清早，路小羽關閉自動飛行，喚出駕駛面板，切換成低軌模式。
然后他按下艙內(nèi)廣播，語氣平板無波：“都醒醒，‘厄運�！搅耍視謩硬倏匦峭�，穿過迷航區(qū)域，友情提示，各位系好安全帶，否則后果自負�！�
舷窗外，朝霞漫天，照得海面透出燦金色的光輝，海水平緩起伏，宛如靜謐且包容的長者。
宋可身為漁民，從小在海邊長大，對大海非常熟悉，但這片海域給她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似乎在表面的風平浪靜之下，隱隱藏著洶涌的危機。
她扭過頭，好奇地問：“為什么叫，‘厄運海’？”
銀梟剛洗漱完，叼著牙刷回來，順口替她解惑：“因為這里會降下厄運，每年都會發(fā)生幾百起飛機與輪船失蹤案，其中的原理至今無法用科學解釋�！�
“哦�！彼慰苫腥稽c頭，就在此時，路小羽的晨間播報響起，她神色一變，飛快地扣好安全帶。
同一時間，V587其他人聽到路小羽要開啟手動駕駛，瞬間跑回位置，表情如出一轍嚴肅端正，方知許甚至緊緊抓住扶手，微不可見地咽了咽口水。
銀梟愣了愣，長期在危險邊緣游走的直覺，讓他慢慢瞇起眼睛，他二話不說，丟掉牙刷，長腿一邁，瞬間跳進宋可對面，跟著“咔噠”系上安全帶。
圖斯坦的隊員對此一無所覺，依然歡聲笑語，放松地走來走去，珍妮佛懶洋洋坐在移動餐臺邊，翹著蘭花指，愜意地喝起冰咖啡。
下一秒，整艘星艇凌空翻轉(zhuǎn)，發(fā)動機劇烈轟鳴，如脫韁野馬般向無垠的海面沖去。
“我xxxxxxxx！”珍妮佛被咖啡灑了滿頭滿臉，艷麗的臉蛋狼藉一片，但她還不是最慘的。
站在過道里的那些圖斯坦隊員，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頭重腳輕，從一頭骨碌碌翻滾到另一頭，三三兩兩保齡球似的撞到一起。
駕駛艙內(nèi)，路小羽全神貫注，將能源系統(tǒng)拉到底，平靜海面漸漸露出猙獰獠牙，頭頂烏云變幻，電閃雷鳴，激起的層層巨浪打濕前窗，黑色的恐怖迷霧從四面八方侵蝕而來。
雖然導航早已失效，但路小羽憑借提前記憶的機械坐標，毫不猶豫地打轉(zhuǎn)方向，龐大的星艇如同一艘乘風破浪的巨船，沖破阻礙，疾速前進！
后艙哀嚎四起，珍妮佛長發(fā)凌亂，像考拉一樣雙手雙腳抱緊吧臺柱子。
結(jié)果她一抬眼，看到銀梟好端端坐在原地，被安全帶緊緊扣住，目睹他們的丑態(tài)，拍腿大笑。
珍妮佛怒從心頭起：“銀梟，大難當頭丟下閨女，你算什么男人！”
其他人虛弱地附和：“就是，隊長你……你真不是東……嘔！”
三十分鐘后，星艇速度終于恢復平穩(wěn)，后艙內(nèi)嘔吐的聲音此起彼伏。
莊青硯輕聲提醒：“到了�！�
宋可期待地朝舷窗外望去。
只見天清氣朗，海鷗翱翔，蒼茫的海面中央，一座美輪美奐，如天堂般夢幻的島嶼靜靜矗立。
第149章
火種（19）【二合一】
◎你們會游泳嗎？◎
“準備降落�！�
星艇播報再次響起，這回不用路小羽提醒，后艙全員整齊劃一地“咔噠”系好安全帶。
靠近島嶼外圍后，空中出現(xiàn)透明屏障，全息路牌自動亮起：「請走供應商通道」。
緊接著是一小塊高亮的正方形區(qū)域：「請在此出示準入權限�！�
路小羽減速打轉(zhuǎn)方向，星艇規(guī)整地懸停在高亮區(qū)，宋可和銀梟打開終端，把接取任務后獲得的臨時準入調(diào)出來，兩秒過后，屏障打開一條通道，大小剛好供星艇通行。
空中的路牌也變?yōu)榍逦膶Ш綀D：「請沿當前道路繼續(xù)行駛?cè)�，在瑰麗大廈進行著陸�！�
不得不說，老人國的訪客制度規(guī)劃得非常合理，就是……莫名帶點軟強制的意味，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按系統(tǒng)給出的路線行駛，完全不存在“我先去哪里逛一圈”的可能。
瑰麗大廈的頂部有一座豪華停機坪，路小羽找到空位，將星艇平穩(wěn)降落，就在他停穩(wěn)的剎那，地面通道折疊開啟，整艘星艇被徐徐納入樓內(nèi)，轉(zhuǎn)運到臨停層。
兩隊人出來后，只能搭乘觀景電梯，里面有且只有一個按鍵：「訪客大廳」。
宋可略微感應，旋即驚訝，這些人竟然全都是異能者！紛雜蕪亂的精神力，跟進菜市場似的。
“怎么，這么多人？”
“五十支隊伍，肯定有來得比我們早的。”莊青硯說。
北方基地離得太遠，他們馬不停蹄地趕路，也花了整整五天。
“不止聯(lián)盟，”銀梟指了指兩個方向，“迦利奧帝國和盧塞邦聯(lián)的人也來了�！�
宋可順勢望去，雖然不清楚其他兩國是用什么權限進來，但大廳里的異能者果然涇渭分明地扎成三堆，光從外表就能看出不同。
盧塞邦聯(lián)90％的城市地處冰原，氣候寒冷，那里的異能者大多高鼻深目，無論男女都高挑修長，看起來戰(zhàn)斗力爆表，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對形容親密的情侶，男的體格魁梧，身高接近兩米，跟威猛的冰原熊的，女的目測也有一米九，棕發(fā)披肩，面相頗為不好惹。
反觀迦利奧帝國這邊，因為是移民國家，異能者的膚色和瞳孔五顏六色的，乍一看分不出國籍。
“他們來湊什么熱鬧？”珍妮弗從鼻尖溢出一聲輕哼。
銀梟噗嗤笑出聲：“閨女，你親爺爺好歹也是迦利奧的人，你就這么數(shù)典忘祖啦？”
珍妮弗不以為恥，反而洋洋得意：“但是我親爹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英明決定，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聯(lián)盟人哦�！�
莊青硯望向大廳里三方不同的勢力，嘴角意味深長地勾了勾：“老人國位于三國海域交界中心，居民不止有聯(lián)盟人，他們應該也聽到風聲，過來摻一腳很合理。”
“姐姐……”徐星忽然拉了拉宋可衣角，目光直直地凝在對面某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