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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心中氣怒自己竟然因為四年前的回憶被嚇退,宗越的殺意也越發(fā)熾烈。

    他拔出刀疾奔過來。

    花錯想要前來救援,卻被宗越分出來的二十名士兵擋住,而阿蠻正拖著戰(zhàn)死的侍從尸體走到遠(yuǎn)處,一時間趕不回來。

    在容止身邊的只有流桑。

    流桑匆忙地從旁側(cè)出劍,試圖阻攔一下宗越,宗越不當(dāng)他一回事,隨手揮刀格擋,然而就在此時,他直覺感覺到一股極為危險尖銳的寒意,下意識側(cè)了一下身子,接著頸上傳來一道寒意,痛楚緊隨而來。

    容止笑吟吟地收回劍。

    宗越捂著頸側(cè)的傷口倒退幾步,又驚又怒地瞪著容止:“你!”他本以為容止已經(jīng)是任他宰割,卻不料自己又在鬼門關(guān)打了一遭圈子,方才那一劍,若非他側(cè)了那么一下,刺中的便是他的咽喉。

    一劍未中,容止也并未繼續(xù),只笑道:“我料到你會去而復(fù)返,方才那些話自然是……我騙你的�!�

    頓了頓他又道:“我縱然再怎么不濟(jì),自保一時的本事卻還是有的,宗將軍若是還記得四年前我的喜好,此時便該顧著自己才好�!�

    什么喜好?

    宗越心中一寒,陡然想起來,眼前這少年,是最喜歡用毒的,那么這劍上……

    容止提醒道:“這毒發(fā)作雖慢,然而死狀極慘,宗將軍若是還想留得一命,還是盡早回城,尋人醫(yī)治的好�!�

    宗越壓著傷口,滿懷恨意地最后看容止一眼,喝令部下跟隨他一道狼狽離去。

    這回,卻是真的走了。

    容止低低喘了口氣,整個人躺回車上,啞聲道:“阿蠻,駕車,我們快些走,此處停留不得!”他故弄玄虛,兩番詭詐,加上從前積威深重,才算騙走了宗越,否則若是硬拼起來,只怕他們討不得好。

    一行人駕車行了許久,直至晨光亮起,前方的三岔道口邊,卻立著一個黑點。

    漸漸地近了,容止一笑,讓花錯拍醒桓遠(yuǎn)。

    桓遠(yuǎn)醒來時瞧見花錯,想起自己先前是被此人擊暈,兼之憂心楚玉,登時急怒交加,還未發(fā)作,肩膀上卻搭上一只手,卻是容止一手按著他,另一只手掀開前方的車簾。

    大地已經(jīng)被白雪覆蓋,只勉強(qiáng)能看出道路的形狀,三岔道口,立著一個身穿黑色毛皮大氅的人,正是楚玉!

    桓遠(yuǎn)失聲叫道:“公主?!”

    楚玉立在雪地里,身姿單薄卻站得筆直,她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明亮溫暖宛如春水,朗聲笑道:“公主是誰,誰是公主?”

    昨日事,譬若昨日死。

    第212章

    雪中慢來香

    桓遠(yuǎn)也不等馬車完全停下,便直接跳下車去,他快步走到楚玉面前,在距離她三尺遠(yuǎn)的地方又急剎車般陡然站定。

    縱然是關(guān)心則亂,他依然習(xí)慣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桓遠(yuǎn)上上下下打量楚玉,確定她沒有受到丁點傷害,才終于在心里舒一口氣。想起自己方才行止很是失禮,他連忙抬手補(bǔ)了一揖,道:“公主�!�

    楚玉望著他微笑道:“既然已經(jīng)出了建康,今后便不要叫我公主了,今后我們還得改換身份,為免說漏嘴,你先適應(yīng)一下,叫我楚玉吧�,F(xiàn)在就叫來聽聽�!�

    楚玉,這兩個字對楚玉來說,不過是她名字的正常稱呼,可是放在山陰公主身上,卻是一個女子的閨名,桓遠(yuǎn)張了張口,好半天才吐出如蚊子叫一般的兩個字:“楚……玉……”

    輕喚出聲后又覺得仿佛太溫柔親昵了,桓遠(yuǎn)禁不住臉上發(fā)熱。

    見桓遠(yuǎn)神情古怪,面頰緋紅,楚玉有些奇怪,但是并沒有怎么往心里去,只笑著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交代道:“今后都這么叫我吧。”

    問了桓遠(yuǎn)路上的情形,在得知花錯將桓遠(yuǎn)打暈時,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那是她出的餿主意,在聽說柳色死于宗越之手時,她沉默地點了點頭,而在聽說容止在那時候醒來時,她反而完全沒有任何表現(xiàn)。

    桓遠(yuǎn)簡單說了路上發(fā)生的事,接著便想問楚玉是如何趕到他們之前的,但楚玉卻岔開了話題,轉(zhuǎn)眸看向馬車。

    兩人說話間,花錯,阿蠻,流桑,以及幼藍(lán)等人都下了車,一并朝她走來。

    在他們之后的,是容止。

    他并沒有走向她,只閑閑地倚靠在車邊。

    流桑等人自然是來到了她身旁,因她正與桓遠(yuǎn)交談,沒有上來打擾。

    花錯見楚玉無恙,心中的愧疚終于開解,才走出一半,發(fā)現(xiàn)容止沒跟上來,他遲疑地在半途頓住腳步,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往回走。

    就好像一條跑道,她是終點,馬車是起點,心無芥蒂的幾人一直走到了她身旁,搖擺不定的人在跑道中段停步,而唯獨一人,始終站在起點,一步都未曾邁出。

    他本來也可以和別人一樣,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向楚玉,但是他沒有。

    楚玉笑容微斂,她的目光越過流桑等人,投注在容止身上。

    容止此刻也抬起眼眸,平靜地對上她的視線,在脈脈不語之間,起點與終點遙遙相望,靜靜地看著彼此。

    雖然在容止昏睡時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zhǔn)備,但是楚玉還是沒料到,真正解放了的容止,竟然會是這樣的美麗,縱然站在那里不言不動,他也仿佛匯聚了世上所有的靈氣。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說起鐘年年時,花錯會那么不屑一顧,對比此時的容止,鐘年年簡直就好像皓月一旁的螢火般毫不起眼。

    可是……

    楚玉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太美麗了,美麗得不像是她所能夠擁有的東西,看起來是那么的遙不可及,如同云端的輕風(fēng)和水底的月光,不管她怎么伸出手,都無法觸摸得到。

    楚玉才想開口,忽然面現(xiàn)驚愕之色,看著他們后方。

    桓遠(yuǎn)順著楚玉的眼光轉(zhuǎn)頭看去,卻見身后雪白的道路盡頭,一片褚色壓了過來,再近一些,方看清楚了,那是一支騎兵隊伍,與先前宗越所率領(lǐng)的三十人小隊不同,足有三四百人,馬蹄聲錯落交疊在一起,甚具聲勢。

    桓遠(yuǎn)方才才染上少許緋紅的臉容一下子刷的變白了。

    不光是他,花錯等人亦是心驚不已,一個人的武力固然能暫時牽制住幾人,但是在對方數(shù)量占絕對壓倒性優(yōu)勢的前提下,他們沒有任何勝算可言,甚至連跑都跑不了,因為對方是騎兵。

    與宗越在前方騎馬并行的,是另一名將領(lǐng),這也是宗越去而復(fù)返的原因,他返回途中,遇到這支隊伍,從隊伍中的軍醫(yī)那里確定自己頸上傷口無毒之后,便與那將領(lǐng)一同率領(lǐng)騎兵再度追來。

    這已經(jīng)不是功勞不功勞的問題了,領(lǐng)功的念頭早就被拋到了一旁,現(xiàn)在的宗越,滿心想著的是如何將容止一刀一刀剮成肉片,以消被他兩次戲弄的心頭之恨。

    容止瞥了眼越來越近的宗越,笑笑道:“畢竟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醒來之時,倉促拔出玉簪解了花錯的危急,劍還是從桓遠(yuǎn)身上借來的,又哪里去尋得來毒藥?說是用毒,不過是利用自家從前積威,以及宗越自己的狐疑,嚇唬一番罷了。

    然而,他的思慮再怎么周密,也不可能算到預(yù)期之外的偶然事件,比如宗越回去的路上竟會遇到自己人,又比如——

    容止回頭看了一眼。

    又比如,楚玉。

    不是劉楚玉,而是楚玉。

    在心里默默計算還有多少氣力能動用,在這個情形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容止又一次拿起了劍,經(jīng)過半日多的休息,他又稍稍恢復(fù)了少許,倘若先前他能有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便能將宗越一劍殺了免除后患。

    自然,這時候說倘若毫無用處,容止也只不過閑閑隨便一想,便將念頭全副放在對敵之上。

    然而,宗越的騎兵軍隊尚未來到他們面前,容止卻仿佛感到什么,全不顧宗越等人很快便要逼近,他轉(zhuǎn)過身,朝相反方向看去。

    楚玉隨之訝然回望。

    在他們的另一側(cè),一條道路分成兩條,左側(cè)那條道路上,卻竟然也有黑云伴隨著馬蹄聲,浩浩蕩蕩地疾奔而來。

    一前一后,兩支隊伍將楚玉等人前后包抄。

    黑騎是晚一些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中的,但卻幾乎與另一支騎兵隊伍同時抵達(dá)他們身前。

    楚玉只聽見蹄聲如雷,數(shù)百乘馬疾風(fēng)般地席卷而來,雪地上碎雪飛揚(yáng),翻起白茫茫的一片云霧,看上去就好像黑騎踏云而來一般。馬上的騎士皆是全身玄黑色衣衫,身上披著黑色毛氈大氅,臉上罩著遮擋風(fēng)雪的黑巾面罩,而更為難得的是,每一匹馬也是與騎士衣衫同色,天生通體黑毛,雄峻威武。

    為首的騎士疾馳到楚玉跟前,忽然一抬手,勒住韁繩,駿馬長嘶一聲停下,而緊接著,他身后的上百騎馬一同發(fā)出長長的嘶鳴,竟然令行禁止,齊齊地停了下來。

    直到這一撥騎士停下,楚玉才看清楚他們總共也不過百騎,但是個個矯健非常,分作兩排整齊排列,每排不過五十多,氣勢上竟然比宗越那邊三四百人還要強(qiáng)上不少。

    為首那人翻身下馬,大步走向容止,在距離容止一丈時,他停下腳步,除去面罩單膝跪地:“宇文雄見過公子�!�

    那自稱宇文雄的人,卻是楚玉曾經(jīng)見過的于文,此時他已經(jīng)不似當(dāng)初與楚玉同往江陵時那般和氣謙沖,他目光堅毅,整個人顯得剛健凌厲,就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現(xiàn)在這柄劍,正低伏在容止腳下。

    容止依舊依靠在馬車邊,手掌虛抬一下示意宇文雄站起來,接著便回頭朝面色驚疑不定的宗越笑道:“宗將軍可是愿與我們一戰(zhàn)?”

    方才容止還沒什么把握能從這番局面中逃脫生天,但是宇文雄這一到來,局面便完全反轉(zhuǎn)了——至少在他心中已然是如此。

    宗越神情古怪地看著宇文雄帶來的騎士,南朝士兵在騎射之上并沒有多大成就,他想不到在南朝境內(nèi),竟然會有這樣威猛的一支騎兵隊伍,不需要正式交戰(zhàn),只看對方聲勢,便知比自己身后的騎兵要強(qiáng)上十倍。

    但是兩次欲對付容止失敗,他又不甘心就此退卻。

    宇文雄冷冷地看了宗越一眼,旋即轉(zhuǎn)過身去,高聲喝道:“兒郎們!備戰(zhàn)!”他的聲音雄壯豪邁,仿佛滾雷一般在這平地上炸開。

    “殺!”那百名騎士齊刷刷地應(yīng)聲,喊聲震天,他們同時抽出佩刀,一瞬間刀身上的白光燿得宗越幾乎睜不開眼睛,雪花夾帶著沖天殺氣撲面而來。

    這是何等的勇武,何等的氣勢。

    宗越幾乎是有些妒嫉起來,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騎兵,倘若他南朝的騎兵都能如這般威武剛健,那該有多好?

    天助容止。

    事已至此,宗越也知事不可為,倘若失去理智的硬拼,只會自己全軍覆沒,他含恨咬牙,與旁邊那名將領(lǐng)說了幾句話,帶領(lǐng)隊伍慢慢撤退。

    他三番追來,卻又三次被容止逼退,縱然口中好似含著黃連苦澀無比,卻也不得不含恨咽下。

    宇文雄轉(zhuǎn)向容止,問道:“公子,可要追擊?”

    容止笑笑道:“不必,建康既已事變,新帝必不能容下此人,我們何需多費(fèi)氣力?”頓了一頓,他卻又笑著瞥向宇文雄:“你怎會趕來?”

    沒等宇文雄回答,他的眉毛輕輕一掀,忽然想起一事,便笑吟吟地朝百名騎士后方看去。

    那已經(jīng)被馬匹踐踏得凌亂不堪的路上,后方緩緩行著一騎,卻是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騎著馬慢慢走著,馬蹄聲不緊不慢地敲打在地面上,也傳入楚玉等人的耳中。

    那人行得近了,一百黑騎自動從中間分開,給他讓開一條路,讓那人一直騎到容止身前。

    容止笑了笑。

    那人停住馬,緩慢下來,他下馬的動作有些笨拙,好像身子不太靈便,騎術(shù)更是粗劣得不值一提,但是宇文雄卻并沒有流露出輕視的神色,反而尊敬地看著他。

    那人慢慢下馬站定,又慢慢地抬起手來,掀開黑色的絨氈斗篷,露出一邊頰側(cè)刻下了深深刀痕的臉。

    那張臉原本是極為美麗柔婉的,此時卻被那可怖刀痕和憔悴的情態(tài)襯得煞是凄慘。

    萬籟俱寂。

    墨香。

    第213章

    今朝香如故

    墨香掀開斗篷時,楚玉一行人,幾乎都呆住了。這個在他們認(rèn)知中早已死去的人,此刻卻又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縱然形容憔悴,容貌損毀,甚至神態(tài)也與從前大不相同,可是他們還是能辨認(rèn)出來,這是墨香。

    這確確實實就是墨香。

    雪地里,好像有幽婉的暗香,如絲如縷地擴(kuò)散開來。

    流桑喃喃道:“那個,好像是墨香哥哥啊……他不是死了嗎?”說著他自己抖了一下,“難道是鬼?”

    楚玉瞧見墨香,略一錯愕,旋即有所領(lǐng)悟,笑了起來。

    花錯在墨香掀開斗篷前,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可是看到墨香現(xiàn)在的形容,面上登時浮現(xiàn)愧疚之色。

    楚玉所能想到的,桓遠(yuǎn)自然也想通了不少,他心中浮現(xiàn)被欺騙的怒意,目光銳利地望著容止,道:“容止,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容止沒有回他,甚至沒有朝他瞥一眼,只一徑凝視墨香,墨香掀開斗篷,便緩慢低下身,想要行禮,他的行動似是極為不便,連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千難萬難。

    容止這回終于沒有繼續(xù)靠著馬車,他輕輕往前踏了一步,扶住正要下拜的墨香,低聲道:“苦了你了�!�

    縱然沒有人跟他細(xì)說前后,他也能大致猜出來事情的經(jīng)過:他讓墨香負(fù)責(zé)執(zhí)行他的計劃,但是因為楚玉所做決定產(chǎn)生的意外,導(dǎo)致花錯的想法改變,為了制止墨香,花錯將墨香囚禁了起來,并摧毀了他一切與部屬聯(lián)系的途徑,但墨香還是想方設(shè)法逃了出去,并直往江陵找到于文,也就是宇文雄,向他請求武力增援,以應(yīng)付因為花錯胡亂插手而產(chǎn)生的亂局。

    雖然只帶了一百人,但是這一百人個個都是嫻熟弓馬慣于廝殺的猛士,馬上馬下皆可殺人,縱然是在千軍萬馬之中,亦可如利箭般突圍。

    江陵那邊墨香請出來宇文雄,讓他們趕來建康,而楚玉等人此時正遭受到宗越的追擊,正好趕上給他們解圍。

    這一遭的功勞,卻是要算在墨香身上。

    容止猜的與事實幾乎相差無幾,只是少了些細(xì)節(jié):墨香被花錯打暈后,便被他關(guān)在建康城一座空宅子里,雇了人看守著他,墨香不似花錯那樣身具武力,他想盡辦法逃出囚牢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失去了與部屬聯(lián)系的渠道,不得以只有一個人只身前往江陵求救,他先天體質(zhì)柔弱,身無分文,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有歹人打上他美色的主意,為了自保,他自毀容貌,歷盡艱險方至江陵,見到于文雄。

    而趕來建康的途中,雖然宇文雄見他身上帶傷,勸他不要同行,但是墨香還是以他在比較容易判斷局勢的理由堅持一道前往,一路折騰又讓他受了不少罪,但是不管多么痛苦吃力,墨香卻咬緊牙關(guān),從不叫喊,完全沒有拖慢黑騎的行進(jìn)速度,硬是以孱弱的身軀支撐過了這段路途。

    幾日來,他已贏得了宇文雄以及一百黑騎的敬意。

    墨香吃的苦受的罪,他不打算說,容止也不打算問,他扶起來墨香后,那雙足以奪去人心志的眼眸看了他一會兒,便放開他后退兩步。

    接著,容止抬起雙手,正了正衣衫,彎下腰,端端正正地朝墨香做了一揖。

    墨香挨餓受凍時,并沒有后悔,他自毀容貌時,也不曾遲疑,可是面對容止這一禮,他卻忽然慌亂失措起來,連忙想躲開容止正前方,但是他的肩膀被身后伸來的一雙大手穩(wěn)穩(wěn)地固定住,硬是讓他受了這一禮。

    一直等容止重新直起腰來,宇文雄才放開墨香,道:“這是公子的心意,你受得起這一禮,不須避開。”

    縱然宇文雄這么說,墨香依舊惴惴道:“但是我還是沒辦成公子交代的事……”

    容止輕笑著打斷他,道:“墨香,成事在天,非你之過�!�

    幾乎在同時,站在三四丈開外的楚玉輕笑一聲,伸肘捅了捅桓遠(yuǎn):“哎,你可有覺察到,那家伙方才行禮的樣子,很有你的幾分架勢呢?”桓遠(yuǎn)一直是這樣端方嚴(yán)謹(jǐn),禮數(shù)周到的樣子,卻不料今天能在容止身上看到相似的動作。

    雖然還散著頭發(fā),只正了衣,沒有正冠,但是這對平素居高臨下的容止而言,已經(jīng)是極大的誠意了。

    桓遠(yuǎn)見楚玉還笑得出來,忍不住訝然道:“公……”主字還沒吐出口,他便見楚玉明媚的眼眸帶點警示意味的瞇了一下,隨即想起來正確的稱呼,漲紅了臉蚊子叫了一聲:“楚……玉�!�

    頓了一下,他說話才恢復(fù)正常:“墨香詐死,該是容止授意,你怎的好似并不生氣?”

    楚玉偏頭想了想,笑道:“我生什么氣?”

    楚玉沒有氣,桓遠(yuǎn)心中卻有,他幾乎忍不住要脫口而出質(zhì)問:“你就這么喜歡他?喜歡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有直覺地感到自己沒有立場這么問,只閉口不言,面色微沉。

    見桓遠(yuǎn)有點變了臉色,楚玉心說不逗他了,又笑了笑道:“其實,我心里早就隱約知道,容止手里拿著什么我不知道的倚仗,但那是什么,我卻不怎么曉得,今日總算是略知一二�!�

    楚玉偏過頭,看著依舊對墨香說話的容止,神情晃過一絲恍惚,低聲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你待會便會曉得了�!�

    容止對墨香說完話,便讓宇文雄率眾退至一旁,他邁開腳步,來到楚玉跟前,道:“公主,能否借一步說話?”

    楚玉卻沒有像對桓遠(yuǎn)那樣糾正他的稱呼,只淡淡道:“有什么事便在這里說吧�!�

    容止一笑道:“那也無妨�!闭f罷,他也像方才對墨香那樣,對楚玉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

    楚玉懶得避開,只冷笑道:“你拜我作甚?我又沒有像墨香那樣詐死,順便還請援軍來給你解了圍。”

    容止抿了抿嘴唇,笑道:“那時候,我聽見了�!�

    “什么?”他沒頭沒尾的來這么一句,讓楚玉有些摸不著頭腦。

    容止靜靜道:“一千五百年�!彼齺碜砸磺灏倌旰�,這是她最大的秘密。

    楚玉當(dāng)即色變:“你裝睡的��?”

    “是�!�

    楚玉面色變幻不定,咬了咬牙道:“……我們借一步說話�!�

    第214章

    借一步說話

    容止走向楚玉的時候,花錯也來到了墨香身前,他看著墨香面容損毀憔悴,禁不住一陣?yán)⒕�,那日在楚園里他打暈?zāi)愫髮⒅艚康牟⒉皇窍雮δ�,只是要阻止他罷了,可是他萬萬沒料到,墨香外貌柔婉,內(nèi)心卻是如此剛強(qiáng)不屈,竟然不畏艱險地逃了出去,如今更是湊巧解了他們的圍。

    雖然花錯并不認(rèn)為自己做的有什么錯,但面對墨香冷漠的眼神,他還是禁不住心虛,道:“墨香,當(dāng)日不得以之處,還請你不要見怪。”

    墨香冷冰冰道:“花公子這是哪的話?小人不過是一介小小奴仆,怎么敢見怪公子你?公子不殺了我,已經(jīng)是極為寬宏了�!彼m然強(qiáng)以意志支撐過這些天的苦楚,可是心中怨氣卻不是沒有的,因而見到花錯服軟,便忍不住出言諷刺。

    他言語譏諷,花錯臉皮掛不住,暗暗有些惱怒,而那邊楚玉也容止正說到要“借一步說話”,但是就在這時候,雪地上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在此之前,可否先讓我借這一步?”

    那聲音傳來之際,眾人才注意到,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知何時來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本該是極為顯眼,可是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人發(fā)覺他的到來,容止花錯這些正與人分心說話的倒也罷了,可是一旁守衛(wèi)的宇文雄等人,竟然也是如此,怎不叫人駭然?

    宇文雄見那人英俊的臉上滿是逼戾傲慢之色,下意識地?fù)踉谒c容止之間,而百名黑騎也跟收攏了隊形,以防那人忽然對容止出手。

    容止笑了笑,擺手示意宇文雄不必緊張,隨即朝向那人道:“鶴絕兄別來無恙?”

    鶴絕淡淡道:“托福�!�

    容止笑道:“鶴絕兄不是說要借一步說話么?請隨我來�!闭f著他首先邁步朝一旁走去,走出一步后他回頭瞥向花錯:“你也來吧�!�

    花錯聽了容止與鶴絕的寥寥兩句話,一下子神情大變:他少年時便與鶴絕同行共游,對鶴絕的性情也算知道一些,他如此說話作態(tài),似乎是與容止有過一些交往,可是除了上次容止去救公主外,他們之間哪來的機(jī)會相處?

    雖然鶴絕如今神情還是與從前一樣,可是花錯卻能感受到,鶴絕對容止少了一些殺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一眼容止,花錯心中升起強(qiáng)烈的不安,但躑躅片刻,他還是跟了上去,宇文雄也想跟隨相護(hù),但是卻被容止一個眼神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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