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能在社會混的越久,越想念那些青澀單純的人和日子。
這些是老練成熟的樊正歌身上所沒有的。
如他所說,他所謂的聰明人都懂隱忍,人心隔著人心,禮貌又疏離。
他懶得猜測復(fù)雜,他覺得自己精力不夠了,現(xiàn)在只喜歡簡單的東西。
也不知道樊正歌聽沒聽見,反正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煙,什么話都沒說的發(fā)動了車子。
送程原回了他家。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兩個人莫名其妙上樓做了。
整個過程都很沉默。
程原覺得腦子里越來越熱,兇狠的親樊正歌的唇,滾燙的溫度重合,像是烙印一樣,也滾燙了他的心。
樊正歌吻著他唇,一直向下,卻又被程原拉上來,兩個人激吻在一塊兒,像是較量一般,又狠又急,卻沒有人退開。
身上的衣服被脫光,肌膚赤裸的交貼,兩個人的大手互相在各自身上不停游走,樊正歌借著側(cè)臥的姿勢把自己埋進去。
因為沒做什么潤滑,所以進去有些艱澀,程原其實有點疼,但是他忍著,一聲不吭。
任由樊正歌一點點的破開自己的身體,仿佛明天是什么世界末日一樣。
他們在黎明到來之前尋求最后的溫存。
樊正歌抱緊程原,咬著他的肩膀,下了點力氣,感覺咬出了牙印才松口,隨后又舍不得似的輕舔,目光貪戀又繾綣。
但是程原看不見,他覺得被撞到那個點很爽,腦子里都是快要爆炸的快感,一團一團的白光,隨著樊正歌動作的加快和撞擊在他腦子里像波浪似的一圈一圈暈開。
兩個人換了好幾個姿勢,在這個與往日無常的黑夜里糾纏。
快要高潮的那一刻,他看著樊正歌因為快感而微微扭曲的樣子,覺得自己特別賤。
嘴上說著滾,卻還是能和他做這種事。
到底有沒有人知道他需要什么?
到底有沒有?
程原胡思亂想著,卻抵不住疲倦,在一團白光中沉沉睡去,像是明日不會到來。
……
大早上醒的時候,樊正歌還在睡。
動了動身子,只有腰有點酸,身上倒是沒有異樣感。
一側(cè)頭,就看見樊正歌毫不設(shè)防的睡顏。
比平日里少了幾分裝模作樣,甚至眉眼間還帶著那么一點溫柔。
程原有片刻的恍惚,隨后想起來昨晚干了什么。很平靜的抹了一把臉,翻身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樊正歌正在打領(lǐng)帶。
程原看見他脖子上有一枚不算顯眼的印,不自然的說了一句“早”。
樊正歌似乎是很訝異的樣子,難得有些別扭,回了一句“早”。
家里也不來人,倒是有之前在酒店做事拿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樊正歌有些嫌棄,但還是用了。
兩個人一起去上了班,路過攤子的時候,程原買了兩份雞蛋灌餅。
樊正歌看著用方便袋裝的灌餅,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遲疑的看了程原一眼。
程原拉開方便袋就大快朵頤,含糊不清道:“吃不死你�!�
樊正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學(xué)著程原把方便袋給拉開,露出被紙袋裝好的雞蛋灌餅,單手開著車,第一口試探性的咬下去。
可能感覺還不賴,眉間平整下來,開始一口一口的吃著。
樊正歌去停了車,程原就先一步走了進去。
沒好意思再穿昨天的西裝,從角落里扒拉出來一身做保險時候穿的。
不是什么好料子,甚至好像有些縮水,手肘那里屈伸有點緊。
但好歹將就能穿。
樊正歌就穿著昨天那身來的,手里還領(lǐng)著那天買的裝西裝的袋子。把辦公室里的人一陣八卦。
說什么樊經(jīng)理從來不會兩天穿重復(fù)的衣服,然后個個就在調(diào)侃肯定是在哪個女人家里留宿了。
聽的程原一陣尷尬,心里想,不知道如果把女人換成男人他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移動著鼠標(biāo),把郵箱里收到的資料標(biāo)注整理歸類。
剛弄了一會兒,樊正歌就發(fā)了一個消息,讓他進去。
程原蹙了蹙眉頭,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敲門進去了。
樊正歌正在穿外套,看上去是新的,他桌子上還放著那個他拎進來的袋子。
“換上試試�!�
程原聽見這話沒動,撇了撇嘴,委婉的拒絕,“我這身挺好的。”
樊正歌在整領(lǐng)帶,也沒看他,聲音冷冷清清的,一語中的,“怕他們亂說?”
程原嘴唇翕動了一下,隨后悶聲“嗯”了一下。
“怕什么?”樊正歌覺得領(lǐng)帶整好了,漫不經(jīng)心的朝辦公椅上一坐,看向程原,語氣似乎帶著那么一點戲謔,“你不是說你是我哥嗎?”
這話讓程原立馬就心虛了,有些尷尬,“你都知道了?”
“這辦公室就那么大,總會知道的,”樊正歌笑了笑,又似乎恢復(fù)了他平日的樣子,用手指了指袋子,“那天買完就一直放在我車?yán)�,本來就是給你買的,你不穿給誰穿?”
“可……”
“程原,”樊正歌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撇下來,好像很喜歡認真說什么話的時候很鄭重的喊他的名字,不會顯得很生硬,只會顯得他很專注,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聲音輕下來,一字一頓道:“你說真心換真心,我想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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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程原聽見樊正歌那一句的時候,明顯的別扭起來,心里似乎有什么硬疙瘩在松垮下來。
去樊正歌休息室里換了一套的淺灰色的西裝。
出來的時候,免不了又要被別人多問幾句,程原只能尷尬的笑,聽著他們酸溜溜的在那兒說“有關(guān)系就是好”。
程原尷尬的頭皮發(fā)麻,突然手機就響了。
看都沒看的按了接聽鍵,然后快速跑到茶水間,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喂”?
電話那頭似乎安靜了一下,隨后有很輕的聲音,軟軟的喊了一句“程哥”。
程原心陡然一緊,問付杭,“怎么了?”
付杭似乎鼻音很重的樣子,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說的話讓人聽的稀里糊涂,“你說……我對你重不重要?別猶豫,重要,或者不重要。”
“啊?”程原不明白付杭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比起他突然說這個,他更想知道他為什么說這句話的前因后果,“到底怎么了?”
“沒事,”付杭一夜宿醉,現(xiàn)在正躺在酒吧包間的沙發(fā)上,捏了捏疲乏的鬢角,敷衍道:“我想你給我個回答�!�
程原突然沉默了一下,隨后又突然說:“重要�!�
付杭似乎是笑了,輕輕的又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那就行”,然后毫不猶豫把電話掛了。
程原聽到嘟的一聲,就再沒了聲響,再回撥過去的時候,電話里只能傳來一個機械冰冷的女聲,告訴他——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連著打了好幾遍,程原有些慌了。
穩(wěn)了穩(wěn)心神,決定去看看付杭怎么樣。
去了樊正歌辦公室,隨便編了個理由,就說他要請假。
樊正歌當(dāng)時看著他,似乎已經(jīng)洞察了一切似的,良久,吐露出一句“我送你”。
程原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福至心靈一般,妥協(xié)了,輕輕說了一聲“好”。
兩個人走出公司,他坐在副駕駛上,車內(nèi)的氣氛異常沉默。
樊正歌沒打算踩離合,目視著前方,問程原去哪兒?
程原沒敢看他,說了一句“去付杭家”。
樊正歌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一僵,隨即又恢復(fù)過來,沉默的發(fā)動了車子。
車子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樊正歌問他去的原因。
程原猶豫了一會兒,簡略的說了個大概。
樊正歌聽的直皺眉頭,來了一句,“你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程原一下子想到那天早上付明鴻喊付杭出去時的神情,覺得他們兩之間是發(fā)生了什么口角,估計是關(guān)于他的,再加上付杭突然那么和自己說話,讓他很難不多想。
也沒回答樊正歌的話,一直看著車前窗。
快到的時候遇上堵車,程原等的著急,打算下車走過去,車門剛要打開,一輛白色的車突然朝前挪了幾步。
要是剛剛程原正好下去……
樊正歌怒著臉色,一把拉住程原的手腕,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呵斥,“你瘋了啊!”
程原一向最討厭被人吼,皺了皺眉頭,回了一句“你管我”,就還是下了車。
從車和車之間拐過去,走上馬路邊的小路。
樊正歌想追過去,偏偏又不能,看著程原的背影,用手肘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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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也不知道付杭是不是在家。這個別墅也沒來過幾次,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莫名有些退卻。
手伸出去,又縮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按響了門鈴。
付家的保姆來開了門,看見是程原,有一瞬間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