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xiàn)在,他居然給孩子取名叫傅思月,多么諷刺啊。
我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
“傅修遠,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因為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傅修遠皺起眉:
“沈月,別開玩笑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從包里把離婚協(xié)議拿給他看。
傅修遠看了很久,才想起是那晚他自己親手簽的。
他懊惱地看著我:
“不行,我不同意,你想從我身邊逃開,你媽媽的病不治了嗎?你難道忍心看她去死嗎?”
我笑了笑:
“我?guī)闳地方吧�!�
看見那塊刻著‘沈月之母’的墓碑時,傅修遠震驚地久久回不過神。
半晌,才艱難地問我: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我沒有看他,靜靜望著墓碑上,黑白照片里媽媽的微笑:
“就在我給你打了27通電話都沒人接,就在你留宿薛小婉家,就在你讓跑腿的買套,就在你們快樂的滾床單的時候,我的媽媽,自殺了�!�
“薛小婉故意把你們羞辱我的視頻,發(fā)給了我媽媽,我媽媽知道了一切,她不愿意我再受折磨,在我眼前跳樓了,那天你看見的罐子,裝的就是我媽媽的骨灰�!�
“傅修遠,我們說好的,永遠不能讓我媽媽知道,可你并沒有做到�!�
“我媽媽跳樓的時候死不瞑目,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嗎?你以為我還會生下你的孩子?你以為我還能跟你過得下去嗎?除非我死�!�
傅修遠不可置信地倒退兩步,連連搖頭:
“不、不會的,小婉一直很善良的,她不會做這種事……”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傅少,醫(yī)生說小婉的嘴被撕扯的太厲害,可能要留疤,她鬧著要自殺呢,你快來勸勸�。 �
傅修遠眉頭一凜:
“什么?快攔住她!”
“我們哪兒攔得住啊,你知道的,除了你的話,她誰也不聽,你快來吧。”
傅修遠抱歉地看我一眼:
“老婆,我先去看看,你回家等我,我們晚上好好談?wù)劇!?br />
他匆匆忙忙地往山下趕。
他并不知道,在我的包里,有一張機票,一個小時后就起飛。
這個城市承載了我太多痛苦。
再見了,傅修遠。
傅修遠急匆匆地趕到醫(yī)院時,發(fā)現(xiàn)一切跟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樣。
那天他很及時地把沈月拉開了,薛小婉的嘴角只是流了血,遠遠不到留疤的程度。
見他來了,一個朋友立馬調(diào)侃道:
“我說什么來著?傅少最緊張小婉了,這么快就趕來了。”
薛小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幸福地看向傅修遠:
“修遠,你來啦,人家可想你了。”
不知道為什么,傅修遠突然覺得有些膩味。
沈月從來不會這么跟他撒嬌,沈月的溫柔都融在日常的每一件小時,不膩人,卻很舒服。
趁薛小婉不注意,傅修遠偷偷看了她的微信,并沒有看到她給什么人發(fā)過視頻。
他很了解薛小婉,她從來沒有刪除聊天記錄的習(xí)慣。
傅修遠心里煩,找借口出去抽煙,其實是想給沈月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家沒,晚上想吃什么,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他以前從來不這樣,只覺得麻煩。
可現(xiàn)在,他特別想這么做,特別想聽聽沈月的聲音。
電話關(guān)機了,傅修遠皺起眉,是沒電了嗎?
突然,他看見一個男人,在四處打聽薛小婉的病房。
這人很眼熟,傅修遠想起來了,是薛小婉生日宴那個酒店的老板,當(dāng)時薛小婉單獨跟他說了很久的話。
傅修遠問起的時候,她說安排一下生日宴的事宜。
見到傅修遠,男人很狗腿地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