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在你媽媽枕下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留給你的。”
打開信,是熟悉的筆跡:
“囡囡,心肝寶貝,不要哭,媽媽只是提前去下一世布置咱們的家而已�!�
“媽媽對不起你,連你受了那么多苦都不知道,是媽媽拖累了你。”
“不要為那個人渣生孩子,離開他,走的越遠越好,媽媽愛你。”
我和傅修遠,是在我打工的酒吧認識的。
他那天心情不好,鐵了心要把自己灌醉,不停地跟我要酒。
直到酒吧關(guān)門,他還是不肯走,老板來勸也不聽,還跟酒吧的保安動起手來。
因為他的緣故,那晚我賺到了很多提成,足夠支付我和媽媽兩個月的生活費。
怕他被打死,我跟老板撒謊說他是我男朋友,將他扛回了出租房,算是報答。
只是我沒想到,傅修遠喝的太多,或許是認錯了人,帶著酒氣的呼吸壓上來時,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事后我才知道,他喜歡的青梅出國留學(xué)了,原本他是想求婚的。
傅家不停地給他施壓,要他結(jié)婚生子,傅修遠不喜歡那些滿是心機,難以控制的富家女。
他將一紙協(xié)議丟在我面前,只要我跟他結(jié)婚,給他生下孩子,他就負責(zé)我媽媽的醫(yī)療費。
高昂的住院費和化療費,外加其他種種加在一起,對我這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來說,都是一座座大山。
嫁給傅修遠,是唯一的選擇。
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讓媽媽知道。
我不知道視頻是誰拍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看著滿臉擔(dān)心的醫(yī)生,我靜靜開口:
“請幫我把孩子引產(chǎn)吧�!�
醫(yī)生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
即便我不說,他應(yīng)該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比如每次來醫(yī)院,不論是看媽媽還是產(chǎn)檢,我永遠都是一個人。
手術(shù)安排在一天后。
處理完媽媽的尸體,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我抱著小小的骨灰罐,行尸走肉般地在街上游蕩,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商場門口。
商場正在舉辦情侶活動,拿到第一名的情侶,可以獲得珠寶品牌贊助的鉆石對戒。
以前看到這種活動,面對我躍躍欲試的眼神,傅修遠總是很不屑:
“沈月,你能別這么幼稚嗎?我這種身份的人,你要我去玩兒這種窮鬼才玩的游戲?我又不是要飯的�!�
可是現(xiàn)在,他就站在臺上,一邊公主抱著薛小婉,一邊和她激情擁吻,和另一對情侶比誰堅持的時間更久。
最終,傅修遠贏了。
主持人把戒指送給他們,底下人瘋狂起哄:
“求婚!求婚!”
薛小婉期待地看著傅修遠,傅修遠無奈地笑笑,單膝跪地,剛把戒指給薛小婉戴上,轉(zhuǎn)臉卻看見了我。
他噌地站了起來,薛小婉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我扭頭就走,傅修遠追過來抓住我的手腕,神色有些慌張: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小婉很喜歡那個戒指,我們只是在玩兒游戲而已�!�
像是看見我光禿禿的手指,傅修遠突然愣住了。
我跟他還沒有辦過婚禮,只是領(lǐng)了證而已,他也從沒跟我求過婚,更沒有送過戒指。
原本他跟我結(jié)婚,就是為了應(yīng)付家里。
薛小婉也露出無辜的表情:
“是啊嫂子,我跟修遠什么都沒有,你可別生氣�!�
我笑笑:
“我為什么要生氣?你們本來就很配啊,要不要我?guī)湍銈兣膫照片,昭告天下?”
天地良心,我說的是真心話,可薛小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頓時就紅了:
“修遠,對不起,是我又惹嫂子不開心了,這個戒指我不要了,你給嫂子吧,我自己去逛街……”
傅修遠趕緊攔住她:
“你才回國,自己一個人亂走,迷路了怎么辦?”
“沈月手指頭太粗,她戴不上,你好好戴著。”
懷孕以來,我的手腳總是浮腫,可傅修遠從來沒心疼過,還嘲笑我像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