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薄錦墨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從口袋里拿了一粒藥出來,杯子放在她的手心,藥同樣也放在她的掌心,“吃完別再鬧了。”
她懶得搭理他,喝水準備吃藥。
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這藥是不是真的用來避孕的,讓范姨給她看?這別墅里全都是他的人。
她握緊杯子,“這是避一孕的藥嗎?”
男人單手插一進褲袋,“你覺得不是就扔了�!�
最近幾天是她的危險期,懷孕的幾率很大。
“薄祈!”
“吃完去洗漱�!�
不管是不是,她都只能吃。
等她喝水吃完藥,男人便接過她手里的杯子,盛綰綰沒理她,自己摸索著就要下床,他伸手去扶她,她毫不猶豫的甩開了。
她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根本不記得自己把鞋子放在哪里了,薄錦墨附身撿起鞋子,放在她的腳邊。她雙腳套了進去,然后順著熟悉的記憶朝浴室走去。
她洗了個澡,昨晚被做完之后她不是坐在床上,就是坐在地上,哪怕過了一天,那股氣息也好像揮之不去。
仔仔細細的,從頭發(fā)絲都腳趾全都洗了又洗。
洗到傭人已經送飯菜上來,薄錦墨又看表等了她十分鐘,她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花灑里的水從她的腦袋上淋下去。
淹沒她的感官,她恨不得能把她整個人淹死。
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男人的聲音,“你再不出來,我進來了。”
水聲驀然停止。
五分鐘后,浴室的門打開,薄錦墨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女人。
她頭發(fā)估計只是隨便的擦了擦,發(fā)梢滴著水,把肩膀上的衣服打濕了,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整整齊齊的穿著,因為她眼睛看不到,再加上心不在焉,自然也就隨便穿的。
臉上沒有表情,一看就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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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番深650米:我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巴不得我死,我就真的去送死
好像也感覺不到他就站在那里,徑直撞了上來。
好在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
盛綰綰一下像是觸電一般,避如蛇蝎的往后退,要不是男人又去扶她,她不摔倒也要撞到門撞到墻�!拔医心銊e碰我!”
他扶她,她不是往后退就是劇烈的掙扎,薄錦墨原本是想耐著性子哄她,但照她這種架勢不磕著碰著都不太可能,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還是鬧,男人沉聲道,“你再鬧就別吃飯了,來都來了,我有的是興趣再陪做幾場,到時候再給你喂飯,看你是想吃現出的飯還是冷的。”
她咬著唇,沒有焦距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但被他抱在懷里,也不再動了攙。
薄錦墨把她放在了床上。
吃飯為什么要放在床上?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渾身透著警惕的氣息。
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腔解釋,“你衣服被你的頭發(fā)打濕了,換身干的,再擦干頭發(fā)。”
她緊繃的神經這才稍微的松弛了一點。
薄錦墨從衣柜里拿了另一件睡袍出來,走回她的身前,“衣服脫了,穿這個�!�
她坐著沒動,發(fā)梢的水還在滴著。
男人轉身又去拿了擦頭發(fā)的毛巾,結結實實的將她的短發(fā)再重新擦了一遍,雖然沒有用吹風但也不會再滴水,“我去陽臺,你把衣服換了,好了叫我�!�
就算是他們婚后的那幾年里,他們每天睡一張床,時不時的滾,她也幾乎不在他的面前換衣服。
一直到聽到男人推動磨砂玻璃門的聲音,她才伸手拿衣服換。
她飯吃的很慢,與其說是在吃飯,不如說是在強行給自己塞食物。
等她吃完把筷子放下,起身往屋子里面走,男人自然要去扶她,盛綰綰又是毫不猶豫的將他甩開,“我每天都在這點地方走來走去,看不看得見我都知道怎么走�!�
等范姨上來把東西收拾走,薄錦墨皺眉看著曲膝坐在床上的女人,“剛吃完飯,我?guī)阆氯プ咦摺!?br />
她今天一天都沒出房門,不是坐著,就是坐著,平常就算是下雨天,她也是要在室內走來走去的。
她的臉又冷又木,“不去�!�
她哪里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說。
她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置于消極的境地,但現在這樣怠倦的身心到底是為了什么,她也懶得去思考。
就這樣吧,吃著,睡著,坐著,反正也不會死。
薄錦墨看著女人這副樣子,眉心的褶皺前所未有的深,這種感覺大概跟薄祈讓醫(yī)生告訴她她的眼睛暫時不能好是一致的。
無法避免的殘酷,無法止住的心疼。
薄錦墨一言不發(fā)的給她穿好長褲,毛衣,風衣,鞋子,才牽著她的手帶她下去,今天外面的風刮得很大,樹枝樹葉都在婆娑的響著,但并不冷,反而有種酣暢淋漓的舒服。
她不想出去,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出去——
“要么散步,要么做愛,反正都是運動。”
人的情緒一旦郁積,越是不說話不走動,只會越來越郁積。
她的短發(fā)很快就被風給風干了。
他牽她走,她就走,他停下,她也就一動不動。
他帶她去別墅外面走了一圈,雖然她看不到,但很清楚四周很安靜,安靜得好似身在深林之中,隨時都會響起狼嚎。
回到臥室后,她又維持著原本的動作曲膝坐在床上,下巴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無神的眼黯淡無光,她也不聽故事了,也不聽廣播了,更不聽那些原本就高深難懂的歌劇了。
短發(fā)被風吹得凌亂,她也渾然不在意。
男人坐在床側,看著她精致冷淡的臉,低聲問,“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她冷漠的“看向”他,冷漠的道,“你在外面花這么多精力,回家還有力氣對付你老婆嗎?”
雖然她看上去就已經篤定了,但他還是低聲解釋了一句,“綰綰,我沒有老婆。”
“呵�!�
“你不想讓我留在這里,那你睡吧,你睡了我就走�!�
“你不走我怎么睡?”
薄錦墨薄唇抿起,“好,我走�!�
他起身,站在一旁看了她好半響,還是轉身出去了。
走之前冷漠的吩咐范姨,“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我明白先生�!�
從傍晚開始風就刮得很大,薄錦墨開車回市里才開到一半就開始電閃雷鳴,沒閃多久就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整個世界都被雷雨聲淹沒。
紅楓別墅里,范姨原本準備去臥室看看盛綰綰有沒有睡著,這風大雨大,又電閃雷鳴的到處都開著燈她都覺得心慌慌的,再加上這別墅實在是有點偏,四周無人太過缺少人氣,更何況她一個年輕女人又看不見。
結果剛走近門口還沒開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募饨小?br />
盛綰綰的確是很害怕。
她本來就有些害怕這樣的天氣,那炸雷一個一個像是要震到她的心里,以前在盛家還好,開著燈,都是熟悉的傭人跟保鏢,爸爸也在,她雖然怕但還是承受得住。
但現在是什么情況,眼前一片黑暗,一片死寂,范姨雖然對她很好但她也還是薄祈的人她沒有親近感。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泊在一片孤島上,看不到任何的光。
恐懼很大一部分來自于想象力,一旦置身于讓人覺得害怕的壞境中,就會腦補出更多的群魔亂舞在她身邊張牙舞爪的恐怖畫面。
范姨聽到尖叫趕忙打開門,又打開燈,果然看見女人躲進了被子里,外面的炸雷響一聲,慘白或幽藍的閃電就會閃一下,她人就要抖一下。
盛綰綰是抱著自己的腦袋,渾身蜷縮著,恨不得把自己縮得沒有。
范姨趕忙安慰,但她的安慰毫無作用,盛綰綰就像是沒聽到也沒感覺到她這個人在一般,只顧抱著自己啜泣。
范姨心底不住的嘆息,她也是五十多歲的女人,活了大半輩子,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她說什么都是束手無策,這炸雷響的她自己都有些怕,更別說這位盛小姐今天一天都處在接近崩潰的狀態(tài)下,連平時的心智都沒有。
她想著打個電話給那男人,雖然這對男女的狀態(tài)模式幾乎是金屋藏嬌無異,但男人對女人很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至少這位盛小姐他是很在乎很放在心上的。
不然也不會因為她不吃飯就一個電話過來了。
盛小姐漂亮是很漂亮,但畢竟眼睛看不見,久病床前無孝子,每次見先生照顧她,也從沒看他不耐煩過。
可是……這電閃雷鳴,她一個婦人實在是不敢在雷電下打電話。
不過她不敢打,手機已經響了,她連忙拿出手機,果然上面顯示薄先生,連忙接下,“薄先生,您到家了嗎?”
“路上,”男人語氣冷峻而簡單,“打雷,你去她房間看看她,這種天氣她會怕�!�
“我已經在盛小姐的房間了,”范姨看了眼床上縮成一團的女人,壓低著聲音道,“我看她實在是怕得厲害,怎么哄都沒用,一直在發(fā)抖……”
“知道了,我回來,你陪著她�!�
說罷電話那頭就掛斷了,范姨松了一口氣,打這個電話她實在是怕的厲害……生怕一個雷電把她給劈死了。
她好歹還在別墅里,現在的年輕人果然是膽子大得……在室外開車也敢打。
盛綰綰是知道房間有人的,她一直在想吃完飯后男人帶她出去散步,在別墅外面轉了一圈,那個時間才七八點,按照盛家所在的別墅區(qū),或者她以前跟薄錦墨婚后住的那個別墅區(qū),不說人來人往,總會偶爾有車聲,人聲,至少會有狗叫——有錢人都愛養(yǎng)寵物。
可這里沒有,是四下無人的寂靜,像是與世隔絕了。
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即響起的就是范姨意外的叫聲,“哎呀先生,您怎么全身都濕透了……”
“沒事,”他淡淡的嗓音很啞,看著床上的那一團朝她走去,“你出去吧,我換身衣服就行�!�
“好好好�!�
范姨識實相,很快就帶上門出去了。
剛好外面又響起了一個炸雷,被子里的女人一聲尖叫。
他幾步走過去,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都濕透了,一把掀開被子把縮著的女人從被子里面拎了出來,一把抱進了懷里。
沙啞的嗓音低聲哄著,“打個雷而已,你有這么怕?”
男人的衣服濕了一身,冰涼的刺骨,盛綰綰穿著睡衣被他一抱,渾身都抖了一下。
她愣了愣,眉頭蹙起,也不知道是不想被他抱還是實在嫌棄他一身濕衣服,一把將他推開,語氣也是冷的,“你怎么回來了�!�
她坐回到床上,手還不忘抱著柔軟的被子,臉色也還是有些蒼白。
薄錦墨深眸一瞇,也不計較她冷漠的態(tài)度,反倒是淡淡的笑,“我以為是你不想我走,所以趁著打雷尖叫,好讓范姨通知我回來,那我自然回來了。”
她手指攥著被子,不冷不熱的嘲諷,“這么大的雷,怎么就劈不死你�!�
男人一邊解開已經淋濕了的襯衫扣子,一邊淡淡的道,“恨不得我死?”
她閉眼無聲的冷笑,“可惜我恨你也不能讓你死�!�
薄錦墨看了她的臉半響,尋常而自然的道,“我今晚在這兒睡。”
“薄祈!”
“你恨不得也沒用,雷電大雨,很容易出事,我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巴不得我去死我就真的去送死。”
這邊他的衣服不多,但備用的是肯定有的,薄錦墨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干衣服,床上的女人已經不知道是怕還是怒了,有輕微發(fā)抖的趨勢,尤其是當他靠近的時候。
窗外還在電閃雷鳴,歇息一下,又開始響。
薄錦墨沒客氣,一把抱住她睡在了她的身邊,女人自然是幾度掙扎著。
他埋首在她的肩頭,幾乎是肆無忌憚的用力的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低聲喃著,“你很香很軟�!�
他原本是沒打算在這過夜的,因為她排斥得已經影響到她的睡眠了。
但雷雨天回來了再走實在是麻煩。
跟她睡一張床也是因為昨晚已經做過了,分不分開睡她都恨不咬牙切齒,但他也沒打算對她怎么樣�?墒沁@樣睡著這樣抱著,心底的慾念蠢蠢欲動,一點點的被挑起。
一下沒忍住,就親了上去。
一親上去,就停不下來了。
男人沉重的身軀就這么覆蓋在她的身上,迷亂的親吻她身上的肌膚,一寸一寸的吻著。
“你滾——”
他意亂情迷的吻她全憑本能。
盛綰綰如果不是憤怒到失去理智,也許可以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身體的敏感處了如執(zhí)掌。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畔,啞著的嗓音竟然透著一股低聲下氣的乞求意味,“一次好不好?”
盛綰綰在一片黑暗中無聲冷笑,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男人?強一暴就是強一暴,還一次好不好,他當她是心甘情愿的跟他做嗎?
她只想抬手一個巴掌甩過去,可無論是姿勢還是她壓根看不到的情況她都很難把巴掌砸到他的臉上,但又壓不住心頭那股恨意,竟然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泄恨,她咬的毫不心軟。
薄錦墨一聲不吭,就這么被她咬著。
最后還是感覺到身下的女人顫抖而僵硬,他還是敗下陣來,低聲道,“別咬了,今晚不碰你�!�
她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學他的置若罔聞,沒松口。
男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嘆息般的道,“你再咬,我就不客氣了�!�
盛綰綰松了口,一把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就這么躺了一會兒,薄錦墨開燈下床,一言不發(fā)的在地板上打了個地鋪。
盛綰綰認毫無疑問的認為這男人在作秀,別墅這么大,哪里不能睡,他非要擱在地板上睡著,不過他想秀就秀,反正跟她無關,不跟她睡就行了。
不過薄錦墨是真的沒有秀的意思,一來這種毫無含量的自降身段他不屑,二來他了解她的性格,降了也沒什么用。
不過是,睡在她的身邊聞著她的氣息他的慾望根本消軟不下去,但他又不想去別的房間睡,別說這樣的雷電晚上她會害怕。
所以帶打地鋪就成了綜合的最佳選擇。
………………
到了第二天,范姨松了一口氣,因為盛綰綰的狀態(tài)好多了,至少吃飯的時候肯吃,雖然情緒跟以前已經比不得,仍然是不言不語,淡淡的情緒不佳對什么都興致不高。
薄錦墨幾乎是每天都來,雖然有些時候忙的根本待不了多久。
她不理他,態(tài)度比最初的時候還要差,兩人之間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他已經習慣了她冷漠的態(tài)度,但還是見不得她現在的狀態(tài),她以前就算是看不見也會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現在范姨說她一坐就能坐一整天,對任何事情都不敢興趣。
她這種狀態(tài)每過一天得不到緩解,他就一天比一天暴躁焦慮,甚至層疊而起的挫敗。
是的,挫敗。
然后無能為力,再次嫉妒薄祈。
在米蘭的那段時間,薄祈出現的頻率至少占了三分之一,但從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強占她之后,他就幾乎不曾出現。
他知道為什么,因為實打實發(fā)生的身體關系對薄祈而言拉近的還是他跟綰綰的關系,而且現在的盛綰綰,對薄祈這個人——深惡痛絕。
但他哄不好她,在米蘭的時候薄錦墨就幾乎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也幾乎是不愿意承認,薄祈比他這個存在更能讓她放松跟愉悅。
他每在盛綰綰那里挫敗一次,這個念頭就像是魔咒一樣,一次比一次強烈。
---題外話---第一更,5000字
☆、647.番深651米:強一暴她的是他,哄好她的卻是薄祈
持續(xù)了一個禮拜后的某天晚上。
已經十一點多了,盛綰綰還是坐在陽臺上吹風,范姨小心謹慎的勸了兩次讓她去睡覺,她也就淡淡的道,“我每天就像個廢人一樣,早點睡早點起,晚點睡晚點起,有什么區(qū)別嗎?”
范姨心里嘆息,也不再多說什么。
直到她在陽臺上隱約的聽到汽車的引擎聲,盛綰綰才皺眉,這個男人已經很少在這么晚的時候過來了。
她想也不想的回到床上睡覺,吩咐范姨,“告訴他我睡了。攙”
但五分鐘后,她還是被男人掀開被子從床上拎了起來,單手摟著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啞聲道,“綰綰,我知道你沒睡�!�
她正準備從他懷里掙扎出來,突然聽到輕輕的一聲悅。
“瞄~~”
隨即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的就被塞進了她的懷里,“抱著,我怕不小心捏死它�!�
她一怔,摟在她腰上的注意力被吸走,“什么……”
男人輕描淡寫的道,“來的路上撿的�!�
“我瞎了就分不清寵物貓和流浪貓?”
男人低低的嗓音里隱著笑,“嗯,可能是走丟的寵物貓�!�
女人白皙柔軟的手在它身上摸了摸,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折曲的耳朵,其實不摸她也能猜到,是蘇格蘭折耳貓。
她四歲的時候盛柏還很忙,母親又很早過世了,那時盛柏也還沒去孤兒院把陸笙兒跟薄錦墨領回來,她也還沒跟要好,一個人孤零零的,盛柏就給她買了只寵物貓。
她喜歡的很,一直到養(yǎng)到她十六歲的時候,那只貓才因為高齡又生病去世。
她哭了撕心裂肺的,那天陪了她一個下午,連薄錦墨都難得的態(tài)度異常的好,過了大半年甚至無意的問她要不要再去買只貓或者狗。
她堅決的拒絕了,人比寵物的壽命長,她親手送了一次,不想再送第二次了。
“你買只貓來討好我?”
“買只貓能討好你?”
“想都別想�!�
“我要討好你,自然要用能討好你的方式,既然不能,那就不是。”
“那你是幾個意思�!�
男人附身,連著她的人跟他懷里的貓一起困在雙臂之間,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深色短發(fā)下的臉,薄唇噙著暖笑,“說了是撿來的,你不喜歡,我待會兒走的時候扔回原來的地方�!�
他說著,就要把那只貓從她懷里拎出去。
“別碰!”
他挑眉,“你還是貓?”
“都不準碰!”
“都歸我養(yǎng)。”
盛綰綰低頭抱著那柔軟溫暖的貓,它身上很干凈,是寵物店買回來的無疑,甚至可能也洗過澡了,反正肯定不是撿來的。
她的手慢慢的摸著貓的背。
男人看著她的手,白皙柔軟的手指很僵硬,動作也很僵硬。
他看著她的臉,低聲問道,“今晚我是留下,還是你想我走?”
盛綰綰面無表情,“如果你給我這只貓的條件是要跟我睡,貓你可以帶走,雖然你要睡我我除了鬧自殺也不能怎么樣�!�
男人的氣息徒然籠罩下來,她整個人頓時僵硬得能脆生生的掰斷,“正確的說,是如果你想讓我走的話,親我一下�!�
她冷漠的撇過臉。
但下一秒就被男人的手強硬的板了過來,隨即唇重重的落在她的臉頰上,啞聲道,“好了親完了,你的臉親的。”
盛綰綰,“……”無聊。
“再送個禮物給你,好不好?”
回應的是依然死寂般的沉默。
男人無奈的看著她精致冷淡的臉,從薄風衣的口袋里拿了個東西出來,又拿起她的手攤開,放了進去,讓她握住。
她一怔,很快認了出來,是軍刀。
就是她從盛家?guī)ё叩模绺绲哪前衍姷丁?br />
她把貓放在自己的膝蓋跟大腿上,垂眸把被收起的刀鋒放了出來,“這是我的東西,”掀起唇角,“你給我這把刀,是讓我捅你的嗎?”
男人還沒回答,她就握著刀柄直接一刀朝他筆直的刺去。
薄祈眼神一暗,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刀尖停在他肩膀一公分的地方,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真的想我死?”
“我不太明白你給我刀是干什么的,你看,很明顯,別說我是瞎的,就你雖然說是掛虛職的,但憑你的身手我是捅不到你身上的——你給我一把槍,比較有誠意�!�
他低低的笑,“你確定你捅不到我的身上?”
“剛才不是試過……”盛綰綰一句話還沒說完,她被握住的手腕突然被帶著往前用力,她一震,失聲尖叫,“你干什么?”
刀鋒準確無誤的沒入血肉,她手上的力氣驀然的松開,但沒用,她握著刀柄,她的手被替他握著。
帶著沙啞的笑聲,“剛才是試過了,現在呢?”
臥室里那么安靜,男人的嗓音落下后,仿佛都能聽到滴滴答答的,血滴落的聲音。
她腦子一片空白,震驚而恐慌,嗓音都在顫抖,“你瘋了是不是?”
“早就瘋了。”
她不知道刀子刺在了什么地方,握刀的手想撤都撤不了,“你松手,松手!”
瞥了眼她腿上的折耳貓,“對不起,把你的貓給弄臟了,毛上沾了血,需要洗洗才行�!�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瘋子?
薄祈松了手,站直了身軀,籠罩著她的氣場也驀然的離開了,唯獨剩下他溫和又寵溺的嗓音,“這把刀傷我可以,別用來傷你自己,否則你一定會比現在后悔,嗯?”
說罷,把沾血的刀從她手里拿走,扔到了一邊,“擦干凈收起再給你。”
盛綰綰呆呆的坐在那里,沒動,也沒說話。
“很晚了,你該睡了,我也該去醫(yī)院了,我讓范姨過來收拾下�!�
你該睡了,我也該去醫(yī)院了。
她閉著眼睛,聽到臥室的門一開一關的聲音。
這算什么?強一暴她之后給她的道歉?
范姨還在樓上,他一下去她就看到就看到男人深藍色的襯衫肩膀上已經被血染濕了,連忙驚慌的問道,“天啊……先生,您這是怎么了?”
她幾步迎上去,“我去拿醫(yī)藥箱,先給您止血,還是現在叫救護車……”
他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范姨一眼,“我沒事,待會兒去醫(yī)院看看就行了,”男人側過身,用下巴指著樓上,溫淡的嗓音有條不紊的道,“我剛帶了只貓過來,剛才好像沾了血,你上去給它擦干凈,床上有血就換一套,睡前記得給她喝牛奶�!�?范姨幾乎是震驚的聽著他說這些,人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好�!�
“對了,那只貓,她吩咐你給它買什么你就買,其他的不用你照顧,你照顧她的人就行�!�
范姨不懂,盛小姐眼睛看不到自己都需要人照顧,她哪里能再去照顧寵物,但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他始終冷淡但也沒對他們發(fā)過脾氣或者說過什么重話,可仍然令人感到畏懼,所以他這么吩咐,她也就只能點著頭答應。
“哎,盛小姐我會照顧,您趕緊去醫(yī)院吧……”
“嗯�!�
回到車上,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肩膀,又閉了閉眼。
媽的。
他是不是應該趴下睡一會兒,待會兒醒來疼的就不是他了。
想了想還是開燈,在車里找出臨時緊急醫(yī)藥箱,解開扣子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然后才驅車離開。
別墅里面。
范姨進去的時候,盛綰綰還是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好像一動也沒動過。
小小的幾乎還是貓崽的折耳貓靜靜的趴在地毯上,幾乎要蜷縮成一團毛球,背上的確有些醒目的血,范姨強笑著,也不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盛小姐,我很快收拾完,您等一會兒�!�
她沒出聲。
范姨小心的抱起那只貓,小心的問道,“盛小姐,先生吩咐我把洗洗上面的血,用水洗就好了嗎?”
“嗯,你小心點�!�
“哎,我這就去�!�
范姨順勢又看了看,床上沒有血,不過地毯上有點。
“范姨,”她還沒走進浴室,就聽盛綰綰的聲音在問,“他怎么樣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問誰,范姨抱著貓想了想,斟酌著回道,“傷在肩膀上……應該沒什么大礙,不過血流了很多,衣服都被血浸濕了,而且他又不肯上藥,說叫救護車他也不要……我還是有點擔心他出事�!�
盛綰綰靜了靜,才淡淡的道,“你把貓洗完后給我,然后再拿條新毛巾過來,明天讓人買貓砂,幼貓的貓糧,貓鏟,貓浴液,再買個舒服的小窩。”
“好的盛小姐。”
“去吧。”
范姨去了浴室,盛綰綰靠著枕頭坐在床上,淡淡的想,刺他肩膀一刀,難道能死了不成,就算是路上失血過多出車禍也是他自找的。
那刀也不是她刺的,不叫救護車也是他自己決定的,跟她無關。
………………
薄錦墨第二天還沒清醒過來,肩膀上的痛就清晰的傳來。
他眉頭一皺,還是坐了起來,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原本穿著的睡袍不見了,上半身是赤果著的,肩膀上是醒目的白色繃帶,痛楚由這個地方而來。
英俊的臉冷漠而面無表情。
果然。
洗漱完,吃早餐,他跟陸笙兒都是住盛家別墅,不過陸笙兒要拍戲很少回來,即便回來也很晚,早上也很早就走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曾淡淡的表示過拍個戲而言,不用那么起早貪黑,偶爾不忙也會過去接她,不過陸笙兒并不喜歡。
因為一旦他本人出現在片場,整個場子都沒人敢讓他等,于是提早收工。
陸笙兒發(fā)了幾次脾氣,說不喜歡別人干擾她拍戲,于是他也不再多言,她對待她的事業(yè)向來勤奮花了比任何事多的精力。
一旦他態(tài)度強勢的插手,她會直接說——【當初你要報復盛家跟盛綰綰戀愛、結婚、發(fā)生關系,我都接受了,我都退讓了……難道我拍戲也要退讓�!�
他無話可說,又或者是好像也懶得再說什么。
他偶爾跟顧南城聊起,因為慕也是導演,同樣是起早貪黑,不過顧南城要接要送,她也不怎么會拒絕,至少他每次去找她一起吃飯,除非是吵架鬧矛盾,否則她都不會拒絕。
陸笙兒不一樣,她不喜歡這種“特殊待遇”,劇組的人都吃盒飯,她怎么能去昂貴的西餐廳,她跟圈內的工作人員關系都不錯,不過圈內投資商這一層的關系就不大好了,但她也不需要這些。
他疲于做這種無意義的爭吵,也不能拿慕跟她比……慕骨子里傲慢,別人在她身后議論也好唾棄也罷,于她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在她的概念里,吃盒飯還是吃西餐是她的選擇,跟她拍電影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你是羨慕她還是不屑她,她也不放在眼里。
每個人在意的東西不一樣,陸笙兒對她的形象經營又維護得小心翼翼,她是清高的,也是敏感的。
他也不在意這些。
他曾答應過陸臻要照顧她,既然她平安無事,又追逐著她的夢想,其他的,好像也不需要了。
更何況……他如今是個病人。
………………
薄錦墨原本是想打個電話給范姨問問她的情況,但想一想,還是親自開車過去了。
他是下班后過去的,盛綰綰已經吃完晚飯,正在給貓喂吃的,穿著長裙蹲在陽臺上,臉上是久違的笑,時不時摸摸那只貓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著些什么話。
他倚在門框上,低眸看著那個渾然沒有察覺到他出現的女人,好似有一只手伸進了他的胸膛里,死死的攥著他的心臟,用力的擰著專著,綿長的痛楚逐漸加深著。
范姨已經告訴他,她今天一天都在逗那只貓,也恢復了之前散步的習慣,礙于他們是他的人不怎么跟他們聊天,但跟貓倒是很聊得來。
反正對寵物而言,是誰買了它們不重要,誰照顧著它們,它們才認誰。
雖然談不上多開心,但的確不像前段時間那么悶悶不樂不聲不響了,至少有事情做肯走動了。
換言之,她被薄祈哄好了。
一只折耳貓,還有一刀。
強一暴她的是他,哄好她的卻是薄祈。
沒有比這更能諷刺他的事情了,他幾乎能聽到男人諷刺他的嘲笑聲。
盛綰綰其實知道他來了,只不過沒有主動的搭理。
但他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出聲,她抱起吃完了的折耳貓站了起來,淡淡的問,“你準備關我到什么時候?”
薄錦墨看著那只很小的貓,他當然認識這是什么貓,在他進盛家的時候,她就養(yǎng)過一只。
他出現之后,她就把名字都改成了墨墨。
那貓死了以后,她就再也不養(yǎng)寵物了。
這貓跟那只貓,連貓色都是一模一樣的,雖然她其實看不到,但也用足了心。
“心情不好?怎么,被老婆發(fā)現了嗎�!�
他盯著她的臉,低低啞啞的問,“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她淡淡的回,“感覺啊,沒被老婆發(fā)現的話……怎么,昨晚沒掌握好分寸,把自己的肩膀給廢了?”
“綰綰�!�
“怎么?”
男人眼眸極深的注視著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如果我那晚沒強來……你是不是會接受我?”
那嗓音沙啞又緩慢,不太像他一慣或溫和調侃,或者高冷惜字如金的風格,充滿著頹靡的自嘲跟黯淡……盛綰綰覺得被自己深愛的老婆戴了綠帽的男人都不過如此。
她靜靜的站在那里,長裙到腳踝,眉梢挑起,幾分涼薄幾分冷刺,“你是來表達對我的后悔的?”
---題外話---第二更,五千字,一萬更新畢,上個月有欠加更新應該都補上了
☆、648.番深652米: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找到盛綰綰了?”
他看著她,又看著她懷里那一團柔軟的貓,薄唇扯開,“沒有。”
后悔?沒有。
盛綰綰臉上沒有情緒的起伏,對他這個回答也不意外,只是徑直而準確的從他的身側走過,淡淡道,“你要真后悔,我說不定會覺得奇怪�!�
她走回臥室,小心的把貓放回到小桌子上,輕輕的拍拍腦袋,朝它道,“乖,別亂動,姐姐待會兒回來跟你玩兒。悅”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然而折耳貓并不理她,腦袋都沒抬一下,就這么懶洋洋的趴著。
薄錦墨看著她,神思有短暫的恍惚。
她很少溫柔,或者說她基本很少有狀態(tài)是能用溫柔形容的,她愛撒嬌大部分是嬌俏的,幾乎想象不到她溫柔的模樣。
如果她有孩子了,是不是會比對貓更加的溫柔攙。
盛綰綰回浴室里個洗個了手,稍微的整理了下頭發(fā)便出來了,自己坐在沙發(fā)上。
“薄祈,能向你求個事兒嗎?”
他眉頭一皺,幾乎是極快的應了下來,“你說�!�
她淡淡的道,“我眼睛看不到,雖然你說你一定會治好我,不過數一數都數不清楚你不知道給我說了多少謊,所以你這話——我也不相信,替我找個盲文老師吧,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薄錦墨皺著的眉頭沒有松開,安靜了一會兒,“好�!�
她又抬手去摸那只貓,懶散的道,“那就謝謝了,”
“綰綰,你還沒有回到我的問題�!�
如果不是他強來那么一次,她是不是會考慮接受薄祈。
“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