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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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不?”我問。他點頭。
“我是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是希望他認出來喬菲還是不。
“夜總會的妹妹�!�
得了,白吐了。
“心里難受?”
他點點頭,看著我。他真好看。
我坐下來,屁股底下墊著他的外套。
我們面向大海。
夜幕下,海天相接,星子成雙。
“是因為感情的事?”
“我見到她的未婚夫�!崩蠈嵢�。
真奢侈,居然因為感情的問題摧殘自己。
“你這樣對自己,她也不知道�!�
“我不用她知道。她知道也等于不知道�!边壿嬵}。
“不如找她談談�!�
“又不是演電視劇�!�
爛醉如此,還能搶白別人,果真是職業(yè)名嘴。
對啊,又不是演電視劇,可他的頭居然低下來,靠在我的肩上。
我不會開車,似乎要在這海灘上等他到醒來,我冷了,在他的懷里找煙。
找到的,我卻抽不得,香噴噴的大麻。
原來那天我看得不錯。
這天之驕子過著什么日子?
他的手機響了,我接起來。
對方說:“家陽?”
是年輕的男聲。
“噢,”
我警惕性蠻高,“你說他叫什么?”
“......我找家陽�!�
“是不是個瘦白高個子?”
“你是誰?”
“夜總會小姐。你又是誰。”
“叫你身邊的先生,我是他的哥哥�!�
太好了,應該是救星。
我把電話貼近程家陽,拍他的臉,他發(fā)出混沌的都囔聲。
“就是這個狀態(tài)�!蔽艺f。
“算了�!�
對方笑了,“我不打擾你們了。”
“等一下,你來接他吧。我們現在在城東海灘,26號公路口,南側�!�
我準確地說出方位,“他喝醉了,不能開車回去�!�
“好......”
當然這是個棘手的情況,當然程家陽的這個樣子讓自己的家人吃驚,“我就到�!�
“大約多久?”
“半個小時。”
我收了線,看看程家陽熟睡中的臉,說:“阿姨再陪你20分鐘。”
在程家陽的哥哥到來之前十分鐘,我離開他,徒步向城里出發(fā)。
黎明之前,公路上車子很少,偶爾有長途汽車經過,我看著車牌子,看有沒有從家鄉(xiāng)來的車。
這一夜,我學得一個教訓,男色害人。
我為了跟他“香香嘴巴”,小費泡湯了,僅僅能從那瓶黑方威士忌上得到若干提成,簡直不足掛齒。
第一時間更新而且,穿著短裙,腳蹬纖細高跟鞋的我要從這里一步步地走回城里。
這樣想著,一輛白色的吉普車停在我旁邊,一張臉伸出來,帶著金絲眼鏡,滿斯文的樣子,城市雅痞的扮相:“小姐,26號路口還有多遠?”
這話問得沒來由,到了會有路標啊,況且我認得這聲音,這是程家陽的哥哥,這么看還滿像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這樣想一秒鐘時間也不到,將頭轉到另一側,腳步不停,繼續(xù)向前走,手臂揮向來時的方向,大聲對他說:“繼續(xù),繼續(xù)。”
他停車跟我說話,無非也是想看看,這凌晨出現在公路上的怪異女子是不是剛才的那個罷了。
不過,長得這樣英俊齊整的兩兄弟,不知道,父母是何等出色的人物。
我走到公車站,天已大亮,輾轉回到學校,樣子雖然狼狽,萬幸沒被熟人看到。
現在是星期日的上午,大家各忙各活,都不在寢室,我洗洗干凈,想要先睡個覺,真是疲憊。
鉆到被窩里,還覺得后怕,可沒讓程家陽認出我來吧。
我打定主意,要離開“傾城”,再不過這種日子。
第一時間更新然后睡著了,睡得卻不安穩(wěn),耳邊好像還有海浪聲。
叫醒我的是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家里鄰居的號碼。
我的心“咯噔”一下。
程家陽我醒過來,躺在自己家里。
昨天是混亂的一夜,我記得自己去“傾城”,我記得喝了許多酒,除了烈酒,我還曾流連于某人有香又軟的唇,然后是慘痛的經歷,我記得自己嘔吐。
“醒了?”
是程家明,我許久不見的哥哥。
對了,我記得他把我拖回家。
“家陽,你累了。第一時間更新你從不這樣喝酒�!�
我坐起來,問他:“現在是什么時候?”
“星期日的晚上,你睡了一天�!�
“難得你來看我�!�
“好說�!�
他給我拿來一杯水,我看看他,兩年不見了,他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
因此乏善可陳。
“過的好嗎?”家明問我。
“我碩士畢業(yè),開始工作了,在外交部高翻局�!�
“他們到底還是把你拉到這個圈子里�!�
“你是醫(yī)生,我是公務員,咱們沒有什么分別。誰也沒有瀟灑到哪里去�!�
“我做的是我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夠了,我不想宿醉之后,與肝膽外科博士辯論。
百上加斤,讓人不堪重負。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別欺負病人�!�
大我3歲的家明是家里的黑我的父母一直想讓他繼承事業(yè),在外交方面工作,可是家明忤逆他們的意愿,去讀了醫(yī)科,做了醫(yī)生。
古人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又說,道不同,不想與謀,階級觀點看,我們在思想意識形態(tài)內有著巨大差距,因此,我們從小不睦。
“我知道爸爸媽媽不在,特意來找你�!�
“未請教何事?”
“明芳這個月要結婚了,你可知道?”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來向我宣布這件事情。
我對明芳的一顆心意,家明是看在眼里的人。
“所以你來嘲諷我?”
他有一點停頓,想一想:“現在看來,是要這樣做了�!�
“出去。”我說。
我聽見家明關門的聲音,坐下來,打開桌上放的法文版的《世界報》:地震后的救災,法國全境勞工待遇保障有待提高,喀麥隆航空與法國政府再起爭端……
居然沒有一條是好消息。
手機突然響了,我看看號碼,是旭東。
“家陽,我的那個標投中了,我老爸對我的表現非常滿意�!�
“恭喜�!�
終于有好消息。
“哥哥怎么謝你?”
他鬼鬼的笑出來。
“怎樣都行。”
“你請好吧。這個周末,哥送你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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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8章
喬菲天擦黑的時候,我離開那家賓館,坐公共汽車回學校。
更新最快腰有點疼,我把腿蜷起來,下巴墊在膝蓋上。
車子沿濱海路行駛,看得見模糊的海岸線。
海風吹進來,帶來小小細沙,我心里低低的重復一個人的名字,程家陽,程家陽。
程家陽菲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我并沒有別的企圖,像她說得那樣,我知道她需要錢,就從錢夾里拿了3000元錢給她。
她看看那一疊鈔票,又看看我:“我拿到錢了�!�
我說:“不,這,我。”
實際上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是為了后來那一次?”她問。
我點頭,點了頭又搖頭。
“算了,買一贈一吧�!�
“不要那樣講�!�
我說,知道她終究不會收這錢了。
但我有一件事情很想讓她知道,“跟你在一起,我非常愉快�!�
“我也是。”她拉開門。
“如果有什么困難,請來找我。第一時間更新”我說。
“再見�!�
“再見。”
然后她離開了。
我轉身看,偌大的房間,被我們玩耍的混亂不堪,被褥凌亂,浴衣靠枕散落一地,浸在打翻的紅酒里,顏色鮮艷的和芒果被壓得稀爛,汁液順著淺藍色的桌布一點點滴下來。
我眼前浮現菲的一雙貓眼,她坐在我身上時倔強的激情。
我們剛剛是何等的忘我。
而此時,我一轉身,便開始思念。
第一時間更新窗外是模糊的海岸線,海風吹來,帶來小小細沙,我心里低低的重復一個人的名字,菲,菲。
第二天上班,精神抖擻的工作,將聯合國難民署一份公函翻譯出來后拿到主任辦公室,請他過目,誰知又被派來新的任務,三天之后與石油總公司領導出訪加拿大,為期一周。
出訪目的是探討兩國在海上采油方面的合作可能,我捧著一疊相關信息回來,迎面碰上辦公室的內勤馬大姐。
“家陽,你今天氣色不錯啊�!�
“是嗎?昨天是睡得挺好。第一時間更新”
四十多歲的女人對人的私生活所留露出來的微妙跡象有著不可磨滅的熱情和敏感,她看著我,詭異的笑起來。
我看著她,竟也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生活直到現在都拘謹而透明的我,因為懷揣了一個秘密而心滿意足。
剛進了辦公室,放下材料,我就收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是高中時候的一個同學吳小平。
這廝高中畢業(yè)就沒有繼續(xù)念書,自己弄了一個不大的旅行社,挺善經營的,據他自己說是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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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其實聯系不多,這個家伙急三火四的打電話給我,隱約間有種無事不登門的味道。
“大翻譯啊,我昨天找了你一下午啊�!�
“好不容易放假,手機關了�!�
“忙嗎?”
“還行。過兩天出訪。你有事�。俊�
“�。俊�
他聽說我要出訪,聲音就更著急了,“那怎么辦��?我還真有點急事。我好不容易到手一個法國的大旅行團,要在國內停留半個月,你能給我找個素質過硬的法文翻譯不?”
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喬菲。
第一時間更新“你給多少報酬�。俊�
“我這一天給五百,老外還付小費。這一趟下來,怎么也得一萬二三吧,包吃包住。”
“你的團什么時候到��?”
“15天以后,哥哥啊,你可給我抓緊吧。”
“我盡快答復你吧�!蔽艺f。
昨天我們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我曾經問她,暑假要做些什么,她說想找個工來打,還要賺些錢。
第一時間更新帶旅行團是個不錯的兼職,雖然有點辛苦,不過對于還是在校生的喬菲來說,也是個很好的鍛煉的機會。
我的問題是,昨天她離開的時候,我們已經基本上達成了共識,把這一天徹底從記憶里抹下去。
走出那個房間,她可愿意又見到我?
我轉念一想就算沒有這一下午的纏綿,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校友吧,又曾經一起工作過,給她介紹一個兼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第一時間更新我這樣想,就坦然多了。
結果發(fā)現自己并沒有她的電話,好在現在還沒有放假,我查詢到法語系女生宿舍的電話,電話接通,我就有點心跳了。
有這么猴急的男人沒有?沒人接。
這一上午,在吃飯之前,我又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
我想不對啊,就算她不在寢室,也應該有室友在啊。
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這種念頭僅僅一閃而過,我知道,這個時候見面,我們除了尷尬,就不會有別的。
算了,又不是什么急事,我再等等看,小平的法國團不是15天之后才到嘛。
我父親母親在這一晚回到家中。
我們一起吃晚飯,父親問起我工作的情況,我一一回答,并說,三天之后要出訪加拿大。
父親沒說別的,母親笑著說:“我們問過你們局長了,他說你表現不錯�!�
這是他們的老皇歷了,從我上小學的時候開始,父親的秘書就會定期去見我的班主任,問我的表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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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持續(xù)到現在。
其實,父親沒有必要問我自己,關于我的情況,他可能了解得比我自己還要清楚。
“明天單位里有事嗎?”母親問我。
“沒有翻譯任務�!�
“我跟你爸爸剛剛回來,挺想你的,一起去打高爾夫吧�!�
“沒任務,不是沒工作啊。”我說。
“怎么沒工作?你給我當翻譯不是工作嗎?”
父親說,“明天我約了幾個貝寧的朋友,你給我當翻譯�!蔽覜]再說話。
我爸他是法文高翻出身,作了大官后,就只帶專業(yè)翻譯了。
第二天在球場上見到的黑人朋友,一見面就知道不同凡響,穿著名貴的衣服和皮鞋,他們都說得一口純正的法國本土法語,聽不到絲毫非洲的大舌音,一位仁兄手上的鉆石戒指大過麻將牌。
我跟著父親跟他們打球,探討在貝寧開掘煤礦的事情,在綠草茵茵的球場上一路走走停停,憑海臨風。
我無心戀戰(zhàn),態(tài)度不很熱情,父親看我?guī)状�,不好在老外面前發(fā)作,只好自己應付。
“先期工程,你們上次開出的預算,我覺得還可以壓縮,兩千萬美金吧,我當試驗,看看再說�!蔽腋赣H說。
“兩千萬我自己都拿了。”
老外說,“您不要開玩笑了�!�
不軟不硬的態(tài)度。
“你拿得了兩千萬,還有后續(xù)資金嗎?別砸在那,動都動不了�!�
從小,我父親就對我說,對老外,無論是黑的白的還是黃的,就是不能慣著,他從來不說軟話。
我是知道父親有自己的生意的。
像他這樣的官,這個城市不少,可他利用自己的權和人脈卻賺到更多的利益。
但現在,聽著他們嘴里的這么龐大的數字,我的腦袋里有欠真實感。
我想到的是另一個人,為了錢掙扎,樣子愉快。
我給她撥了一個電話,寢室依舊沒有人接。
我說:“爸,我有事先走�!�
我父親看我,目光嚴厲:“去哪里?做什么?”
我說:“私事�!�
我沒有等他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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