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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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秒。
我哥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就在我以為我們會繼續(xù)這樣僵持或者他從我手里抽出腰帶對我進(jìn)行一番虐待時,他竟然猛地把我推倒,一把扯開我襯衫的領(lǐng)子,用力地蹭我鎖骨下面那一小塊皮肉。
我后腦勺磕在地上,一瞬間頭暈?zāi)垦#任一剡^神時,我哥整個人幾乎騎在了我身上,目光兇狠地處理著我那被顧遠(yuǎn)喬嘬出來的吻痕。
這一刻,他真的比我更像個神經(jīng)病。
我躺在那里看著他笑,冷水濺到我嘴里,嗆得我側(cè)頭咳嗽。
他蹭得我起了火,那見到他之后就總是要努力壓抑才能控制得住的欲望之火,就這么被撩撥起來了。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吻痕上,像是恨不得把我那塊皮都給剝了,全然沒有注意到,我的手已經(jīng)摟上了他的腰,正一點(diǎn)點(diǎn)向下滑去。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動作一頓,被電擊一般往后躲,那樣子就好像我真的強(qiáng)奸了他似的。
“干嘛��?”我撐著手臂微微起身,“是你自己湊上來的�!�
我指了指自己襠部:“一邊送我去治同性戀,一邊又騎我身上蹭,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閉嘴�!彼咽掷锏幕G了過來,但只擦到我的手臂,沒打中我。
我對上他憤憤的視線,抬手去摸自己那被他蹭得火辣辣疼的皮膚:“看不順眼是嗎?”
我問他:“為什么呢?因?yàn)檫@是別人弄的。”
他似乎還在氣頭上,但此時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他是在氣我,還是在氣自己。
我坐起身,跪著來到他面前,他想躲,被我一把抓了回來。
兩個濕漉漉的人在浴室不大的空間里對峙著,因?yàn)椴煌A鞒鰜淼睦渌麄浴室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
我哥的理智也在慢慢歸位了。
我隔著他冰涼的襯衫戳了戳他鎖骨下面的位置:“要不我也給你弄一個,算是補(bǔ)償你�!�
他抬手要打我,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吻上了他的嘴唇。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吻。
很涼。
我哥的嘴唇是涼的,還微微發(fā)著抖。
我伸出舌尖,用力想要頂開他緊閉著的牙齒,我想進(jìn)去,想勾弄他的舌頭,想把舌尖抵到他的喉嚨處。
我想侵犯他,不只是他的口腔。
那種迫切渴望占有他的念頭已經(jīng)呼之欲出,而這機(jī)會明明就是他自己給我的。
原本被冷水沖得寒氣逼人的身體開始變得滾燙,我覺得自己成了一團(tuán)火,火舌正準(zhǔn)備吞噬掉眼前這個人。
但我哥咬緊牙關(guān),死活不肯放我進(jìn)去。
下一秒,我的頭被什么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我放開他,閃身到了旁邊。
等我睜眼,我哥正呼哧帶喘地跪在那里,手里是還在出水的花灑。
他那副樣子,簡直仿佛一個貞潔烈婦,可他媽剛剛明明是他在勾引我!
我的理智也在這一刻徹底煙消云散,一把扯過他手里的花灑,直接把冷水往他臉上淋。
“況澤,你他媽別又當(dāng)又立了。”我捏著他的下巴,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明知道我對你什么心思,還他媽往我身上騎,你是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還是賭我不敢操你?”
他皺著眉看我,嘴唇微張,不吭聲。
“你就是故意的。況澤,你故意折磨我,心真他媽狠。”
我原本還在生氣,可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愛上自己的親哥哥,這他媽是我愿意的嗎?會有人傻逼到心甘情愿去選一條絕對不可能走通的路嗎?
要是能選,我他媽才不會愛上況澤。
我找顧遠(yuǎn)喬,找以前讀研時那個老師,再不濟(jì),我他媽找周清銘。
每一個都比況澤這個選項(xiàng)更容易。
可我他媽能選嗎?我不能!
我就是愛上了,就是眼里心里只有他,別人光著屁股在我面前求操我都不想看一眼,我怕我多看一眼,我哥就嫌我臟!
結(jié)果呢?
他明知道我什么樣,像模像樣地送我去“治病”,口口聲聲讓我找個正經(jīng)的伴侶,然后又在這兒跟我演這么一出。
他到底是有多恨我!
我哥眼睛紅了,眼角流下一串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的東西。
一瞬間,我又愚蠢地開始心疼他,開始對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愧疚。
我怎么對我哥動粗了呢?
囂張氣焰下去大半,我放下手里的花灑,湊了過去。
我哥閉上了眼睛,眉頭依舊緊鎖著。
我吻了一下他的眼睛,用嘴唇輕輕蹭他剛剛眼角流下的液體。
是咸的。
原來花灑里面流出來的水,是咸的。
“哥,對不起�!蔽倚沽藲猓岸际俏业腻e。”
他依舊不吭聲。
我拉過他的手,摸上我的襠部。
他抗拒地想抽回去,卻被我死死按住:“你看,冷水都沒法讓它下去�?葱睦磲t(yī)生是沒用的�!�
我終于說了實(shí)話:“別去看什么心理醫(yī)生了,你要實(shí)在覺得不痛快,我今晚就搬走,再也不見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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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只有水聲和我哥粗重的喘息。
他喪氣地低著頭,額前的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
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給我一個最終的回答。
“算了。”他泄氣一般地說,“隨便吧�!�
我哥抬起手,我下意識以為他要打我,可他只是扶住墻,緩緩站了起來。
之后,他關(guān)掉花灑,繞過我,往外走:“收拾一下,太亂了�!�
我還跪在那里,回頭看著往外走的人,他似乎很累,始終低著頭。
“要搬走也是我搬走�!彼硨χ遥翱晌也幌朐俑惴珠_。”
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我哥矛盾的原因。
可這并不能讓我真的放過他,因?yàn)槲覀兌记宄�,是他再一次給了我機(jī)會。
這場鬧劇就這樣暫時收尾,第二天我去周清銘的咨詢室,卻被告知我哥已經(jīng)取消了預(yù)約。
“你們兄弟倆較勁,能不能別帶上我?”周清銘翹著二郎腿,坐在他那把據(jù)說大幾萬買來的椅子上,“我收費(fèi)很貴的。”
“你他媽是錢竄子吧?開口閉口就知道要錢�!蔽易约喝ブ罂Х龋澳憬o我分析一下,我哥到底什么意思�!�
周清銘沒接話茬。
“給你錢�!�
他笑了:“人格分裂了唄�!�
這位收費(fèi)高昂的心理咨詢室,十分草率地給了我一個回答。
“少放屁�!�
“真的。你哥絕對不正常�!敝芮邈懻f,“要么本來就是瘋的,要么是被你逼瘋的。這樣,我大后天還有一個空檔的時間,你給你哥約一下,咱們都是熟人,打八折�!�
“你還是先給自己看看病吧�!�
周清銘這家伙,讓我知道了什么叫“醫(yī)者不自醫(yī)”,要說神經(jīng),他比誰都神經(jīng)。
我坐在他咨詢室舒服的沙發(fā)上曬著太陽喝咖啡,滿腦子琢磨著我哥的事。
周清銘的手機(jī)響了,原本悠哉的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能讓他這樣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他媽。
果然,他掛斷了三次,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接了起來。
我沒有聽別人家事的習(xí)慣,快速喝完咖啡,走人了。
前腳剛離開心理咨詢室的大樓,后腳就接到了李克的電話。
那個恐同直男跟我說:“下午兩點(diǎn),17樓小會議室,不許遲到�!�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那架勢仿佛多跟我說一個字,就會被我傳染成同性戀。
我回到車上,給他發(fā)消息:不去。
李克:死也得死過來。
我不理他,開車回公司。
最近因?yàn)槲腋腋绲氖�,這班上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再這么下去,估計是快失業(yè)了。
意外的是,我剛到公司樓下,就遇見了開著那輛破豐田的顧遠(yuǎn)喬,他開了車窗,嬉皮笑臉地跟我打招呼:“嗨,又見面了啊!”
這人穿著深色襯衫,不知道從哪弄了副眼鏡戴上,人模狗樣的,非常符合我對“衣冠禽獸”的刻板印象。
“正好�!蔽抑噶酥高h(yuǎn)處一個空著的停車位,“停車,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