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60斤糧食，半斤鹽�！彼紩o他們每家分一點鹽，因為人長期沒鹽，身體也受不住。
“可以，可以！”
這簡直是天上掉個大餡餅，砸的他有些暈眩。
掌柜的激動的差點抱著夏寧大腿磕頭，這小伙就是他的再生爹娘��！
“你是要糙米還是糙面�！�
居然還能選！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好想哭！
“我要120斤糙面，40斤糙米�！�
看來，大家都想要糙面，都想做成干糧方便攜帶。聰明！
布匹占地方，搬下糧食，他們來回兩次，才搬完所有貨。
接下去又去了鐵匠鋪，木工鋪、裁縫鋪……
每個鋪子里，她都清空了人家的庫存，大家也都得到了不少的糧食。這筆生意，雙方均很滿意。
兩天后，附近的店鋪全部換完，問了作坊地址，夏寧在老板的連聲道謝中，離開了。
這些人，以后，可能再也不會再見。
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晚上，她便開始了收瓦片的活。
講真，一開始她真的收的膽戰(zhàn)心驚。屋頂高不說，一收，身邊立時出現(xiàn)個大洞，感覺自己就趴在懸空的位置，心也空的不行，沒一點安全感。
姜毅在下面幫她扶著梯子，看著也心驚。心提到嗓子眼，好幾次他都想喊停，破瓦片咱不要了，反正有木屋，他們哪都能住。
可這是小寧想要的，他的話卡在嗓子眼說不出口，心里堵的難受。說到底，就是他廢，啥也幫不到。
收瓦片的時候，他除了扶好梯子，便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眼睛盯她盯的緊緊的。
一晚上受了無數(shù)次驚嚇的夏寧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娘呀，她這是何苦呢？她才是要錢不要命！
整整五天，才收完附近大大小小，每個屋子的屋頂。主要是每座宅院，里頭的屋子都不少，空間里又多了兩座瓦片山。
“走吧，我們去作坊，然后離開這里�！�
姜毅快速駕著騾車，朝夏寧指的方向跑。趕緊走吧，這里，他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每次看她在屋頂晃悠，他的心都是提著的。這滋味，太特么的難受了。
到了磚瓦作坊，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一些破磚爛瓦，啥都沒了。四周也是一片凌亂，應該是搬走了或者有人捷足先登。
夏寧有些失望，本以為這里肯定有大收獲的。
“我們走吧。”
剛出城門，夏寧就發(fā)現(xiàn)逃荒的災民比之前多了數(shù)倍。這才多少天？大家就都舉家南遷了嗎？水沒的這么快？還是大家逃荒的速度太快？
這些人一個個都嘴角干裂，眼眶深陷，蓬頭垢面，臉上的污漬更是看不清本來的模樣。有老有小，大多都步履蹣跚。
一路到這，帶來的水，所剩不多，所有人都寄希望到縣城補給。可是，到了縣城，才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領不到水。
想要水，就只能拿銀子買。沒錢，只能等著渴死。
心里面，無助且絕望。
看著四周一片黃土，他們還能去哪找水呢？
有些小伙子，十幾個人結伴提前去了對面的大山，試圖找個小山泉，他們慢慢在后頭跟著。
“姜毅，我們走�！�
她不想繼續(xù)逗留，怕這些餓瘋了的人上來撕了他們。每個人看他們，不是帶著審視，就是不懷好意，或者是深深地嫉妒。
騾子也感覺到了危險，撒開蹄子一路奔。幸好現(xiàn)在是傍晚，小半個時辰后，天色漸暗。他們沒有停歇，直到兩個時辰后。
“姜毅，停，歇會。”不是他們要歇息，而是騾子得
休息一會。夏寧伸手一摸，騾子身上全是汗。
心疼！��！
找個沒人的小山坡，夏寧立刻拿出半個西瓜，還有一桶水，辛苦小伙伴了。騾子兩眼興奮，今日居然加餐，還是它最喜歡的甜甜的西瓜。
“你先吃著，吃飽就進去休息，換你搭檔干活�！�
“小寧，我們這兩天晚上得多走一會，現(xiàn)在逃荒人這么多，就咱們有騾車�！�
“嗯，前面人應該沒那么多，沒聽他們說嗎，他們是最早一批逃荒的，后面人更多。人越多，我們越危險，趕緊吃飯，吃完換個騾子繼續(xù)跑�！�
“嗯，拿點包子饅頭出來就行�！�
這一夜，姜毅片刻未曾合眼，他不喜歡那些災民看他們的眼神，他怕自己保護不住夏寧。跑的越遠，他越安心。
一夜疾馳，越往前，他發(fā)現(xiàn)路上的災民越少。
等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找好藏身的地方，讓夏寧收走了騾子，他們白天，就在車廂里休息。
“小寧，這里我查過，附近兩里地都沒人，剛好這個大土丘能擋住車廂，我們就在這歇息一天�！�
夏寧很滿意，這小子真的心思細膩很多，她，甩手掌柜當?shù)囊埠芊判摹?br />
早飯，一人一碗粥，一個荷包蛋，再配上包子和小菜。
因為車廂里有兩個冰盆，他們吃的也算舒坦。
“小寧，那些災民真的一點水源也找不到嗎？”
“怎么可能，旱災那么久，沒水誰能熬幾年？只是不好找而已，山里，有些深井里，還是有水的。”
只是有的人懶，就想要現(xiàn)成的。亂世，這樣的人就是第一批餓死渴死的。
“你以為那些災民真的沒水沒糧，他們身上背的是什么？只不過他們舍不得吃喝，想省著多熬些日子�！�
姜毅恍然，這和他們一樣，冬天獵物少，就少吃點，天冷前就開始囤肉。春天東西多，他們就吃飽點。
這他懂！
吃飽飯，姜毅躺下就打起了呼嚕，這人，看來也是累著了。
夏寧晚上睡了一路，這會兒，拿了本話本子解悶。
空間里，她留了一畝地，又給它們留了很多的食物，水，以及一些玩具，兩頭狼也不至于太無聊。
騾子倒是乖得很，空的這畝地，她種的草已經(jīng)長很深，它們正在低頭吃草。
其他的黑土地，一片綠油油，生機盎然。種子落地，不需要她照看，也不需要澆水，自己就能茁壯成長，特別省心。
姜毅一覺睡到下午，一整天，他們周圍都沒人過來，感知不到危險，他也睡的特別香。
知道晚上他們還要加夜班，夏寧給他和兩頭騾子都加了餐，吃飽喝好，才能努力干活不是。
兩日后，他們遠遠甩開了后面的人。
“小寧，前面的河里有水�！�
走了這么遠，他們第一次看到水源就在眼前的。
后面的人也看到河水，瘋了般飛奔過去。
“水！水！哈哈哈......”
“終于有水了��！”
“老天爺，這條河居然有水！老大，快，快去打水！”
第42章異樣的村子
夏寧蹙眉，她看到河水并不干凈，不清澈，且里面有很多漂浮物。
看來之前路過的人，并沒有好好使用它。
這樣的水喝下去，很容易拉肚子。正常來說，大家都會選擇燒開了喝。
可她看到絕大部分，渴瘋了的災民，都是趴在河邊就喝。
他們真的控制不住，身體拼命叫囂，要水！要水！
“大娘，這水這么臟，還是燒開在喝比較好�！�
看一個大娘，把水喂給孩子，她沒忍住，圣母了一回。
“都是村里的娃，沒那么多講究�！贝竽镅燮ざ紱]抬，繼續(xù)喂，孩子也喝的很起勁。
但凡經(jīng)過這條河的人，都喝了個水飽。
喝飽后，有些男人直接跳進了水里，“真特娘的舒坦，孩他娘，咱們在這多待兩天，好好歇歇。”
“噯！”
看著被他們攪的更渾濁的水，夏寧眉頭夾的死緊。這些人，想洗澡就不會打上來沖嗎，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喝嗎？那么多人下去，身上還那么臟，她真是服氣。
難怪河水那么臟，素質屬實太差。
她還沒吐槽完，就看到女人們有的直接舀水做飯，有的端個盆在河邊洗衣裳。
看她們眼饞的樣，估計男人上岸就是她們下去洗澡了。
想想他們洗完澡，再美滋滋的喝自己的洗澡水，夏寧成功的膈應到了自己。
大家都打水，她也不能太鶴立雞群，“姜毅，你去打兩桶水來�！�
姜毅聞言，震驚的看著夏寧，“咱們需要這些？”空間那么多還不夠造嗎？這些水，他都嫌臟。
“又沒叫你喝，做做樣子�！�
不喝就行，嚇死他了。
他發(fā)現(xiàn)，他也變挑剔了，以前，他可沒這么講究�，F(xiàn)在這水，給他洗腳都覺得臟。
夜色下，大家?guī)缀醵奸_了灶，空氣里有了糧食的香味。
她就說，災民精的很，怎么會讓自己彈盡糧絕。這不，一有水，就來灶。
他們選了個遠離人群的地方，今天大家都在加餐，他們也不能吃太差。
喂飽騾子后，姜毅上車。
他每天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到車廂的時候。
里面是真舒服，兩個大冰盆持續(xù)吸熱，和外面悶熱的天氣，對比明顯。
“小寧，今天我想吃肉沫茄子，紅燒排骨，冰綠豆湯，辣燉雞爪，雞爪多拿些出來，再來個冰西瓜。”
炎炎夏日，吃辣也特爽。沒個辣菜，他飯都有些咽不下去。
她做的韓式辣雞爪真的好吃，就是量不大。古代沒有把雞拆分賣一說，這些，都是她囤雞的時候，讓他們分出來的。
一共就兩桶，吃完就沒得啃了，得省著吃。
“我們晚上還趕路嗎？”夏寧看著他，如果累了，在這休息一天也可以，反正有水，大家小心思會少許多。
“走吧�！彼幌�，天亮后看到大家蹲在河邊，趴著猛灌臟水的情形。
還有男人個個光著膀子，下水洗澡，想到小寧也能看到，就覺得礙眼。
吃飽后，稍微歇了會，在月色下，兩人繼續(xù)趕路。
河邊的災民看著飛奔出去的騾車，愣了一瞬，大晚上還趕路，連個火把也不拿，也不怕掉坑里。
有些聰明人，看他們有糧，有水，還急著趕路，肯定后面不會太平。
“陳哥，他們走的那么急，是不是這里不太平？”
“我也這么覺得，你看他們，打了水，就走了，要不，咱們也別修整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等等，我去問問其他人的意思，大伙一起走最好�！�
“去吧，我們等著。”
商議結果，有十來家同意離開，還有五六戶舍不得這里的水源，還想多喝幾天水。
不想走的也不勉強，要走的人晚上就灌滿水，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天不亮，他們也啟程，繼續(xù)趕路。
這里雖然有水，可是水位也不高，留下來肯定不行，沒看到當?shù)厝硕疾灰娏藛�？肯定早就跑了�?br />
可是，還沒到早上，喝了臟水的老人，孩子就開始拉肚子，嘔吐。。有些漢子也受不住，肚子里一陣陣的翻滾，攪痛。
早上趕路肯定不行了，大家也不敢再喝生水，無力的撿柴，燒水……
“小寧，那里有個村子，我看到有人走動�！甭曇魩еd奮。
姜毅本能的覺得，有人住的地方，就能囤貨。
夏寧掀開車簾，村子大概距離他們二里地，還是大半夜，大哥，你是怎么看到人影的？你確定看到的是人不是鬼？
她瞇著眼盯了前面好一會，黑燈瞎火的，屁也沒一個？姜毅難道是孫猴子投胎？她覺得咋那么不靠譜。
這一路下來，他們看到無數(shù)的村落，基本都是荒村。就算有人，也只是幾個走不動路，打算留下等死的老人。
“我們把騾車收進去，潛進去看看�！�
夏寧看著他。這貨又發(fā)什么瘋？
姜毅撓撓頭，“這里，我直覺很不對勁，要不你留在這，我過去看看？”
夏寧翻了個白眼，她留在這，能安心？再說，路過的看他落單，指不定起什么歪心思。
“我跟你一起探探吧，你視力好，我們盡量小心點�！�
“好。”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有危險該躲開才是，可他潛意識里就想探探這個村子。
收了騾車，姜毅帶著她東拐西繞，最后，在一個小院子后門停下。
“這里，人的氣息最多�！�
所以，他帶她往人堆里扎？
夏寧著實無語，這貨怕是個二百五。
姜毅扒在墻角，很仔細的聽里面的動靜。叫他那么認真，夏寧也豎起耳朵聽半天，結果，一點聲也沒有。
大哥，你確定真能聽到人說話？你特么的還是順風耳？狼養(yǎng)大的崽子都有超能力嗎？
她放棄了，坐在旁邊，默默看著眉頭越夾越緊的男人。
大約半個時辰，姜毅拉著她，又是七拐八繞，進了一個廢棄的無人院子？
“聽到啥了？”
“這村里有水，他們用水吸引過路的人，只要進了村，沒人能出去�！�
“黑店呀！”
“村里有百來個大漢，一般人不是他們的對手。聽里面的說，最近都沒富戶經(jīng)過，他們好幾天沒開張了�！�
哎呦我去，好聰明呀！搶災民能搶幾粒米，富戶才是大頭。
“那些路過的有錢人都被他們殺了？”
姜毅點頭。
這哥們到底是臆想，還是真有千里眼，順風耳？
她跟這么久，真的，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小寧，咱們要不要來個黑吃黑，聽他們說，搶了很多寶貝�！彼�，小寧沒銀子，每回收物資，都在吐槽別人搬的太干凈。
這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給她收。
居然還知道黑吃黑，牛逼了！
“你確定他們是靠打劫賺的財物�！�
姜毅看她一眼，啥也沒說，又帶她去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