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知道云言要出院,院長親自出來送,并向鄭宜良保證,如果云言有哪里不舒服,一定會第一時間派最優(yōu)秀的醫(yī)生去。鄭宜良也微笑地道了謝。
坐在車上,云言感嘆道:“有錢就是好,萬惡的資本主義!”
鄭宜良失笑,“我是萬惡的資本主義,你是什么?”
“萬惡的資本主義的……夫人!”
說完,兩人都笑起來,坐在前面開車的李靖也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鄭宜良好久沒有看云言笑得這么開心了,自己除了高興外,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
只要自己喜歡的人開心,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回到家中,吳媽開門,看見手挽手并排站著的云言和鄭宜良,高興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嘴上又責(zé)怪道:“怎么也不在醫(yī)院多待幾天��?這才幾天啊就出院了!”
“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痹蒲孕χf。然后伸手給了吳媽一個大大的擁抱,輕聲說:“吳媽,我想你了�!�
一句話給老人說紅了眼眶,吳媽拍著云言的背道:“好好好!吳媽也想夫人,吳媽給你做好吃的�!�
云言在客廳坐了一會兒,鄭宜良在書房看了下李靖送來的公司最近的情況概述以及一些重要的需要他簽字的文件。
簡單處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鄭宜良就走出書房,坐在云言身邊問:“要不要回臥室睡一會?”
云言放下手中閑翻的雜志,笑著道:“別總把我當(dāng)成病人,我可沒那么脆弱�!�
鄭宜良不由分說地把云言抱起來,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你不是病人,你現(xiàn)在是一級保護(hù)對象,比大熊貓還金貴�!�
把云言小心地放在床上,鄭宜良也在她的身邊側(cè)身躺下,環(huán)住云言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阿言�!编嵰肆驾p輕喚了一聲云言。
“嗯?”
“阿言�!�
“嗯?”
“阿言�!�
“嗯。”
“阿言。”
“我在呢我在呢!”云言失笑,“多大人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鄭宜良想把云言摟的更緊一些,又怕傷到她,只好把身子向她靠了靠,柔聲道:“阿言,如果知道回國后會受到那么多傷害,你還會選擇回來嗎?”
云言好像真的認(rèn)真想了想,然后她認(rèn)真地掰著手指算到:“好像回國后真的沒有安心生活的時候,只是綁架就經(jīng)歷了兩次,還有被追債,被算計,怎么感覺所有的倒霉事都被我攤上了呢!”
鄭宜良握住云言的手,低聲道:“阿言,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和你在一起怎樣都不算受苦,能重新回到你身邊,我已經(jīng)覺得很滿足了。出國的那天我就從未奢望過會再次回到你身邊,只要能和你像現(xiàn)在這樣,無論怎樣我都愿意�!�
“阿言,我們以后好好的�!编嵰肆枷袷前l(fā)誓一般說道。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云言忍不住開口:“我很擔(dān)心我媽媽�!蹦呐滤龅牟粔蚝茫撬灿肋h(yuǎn)是我的媽媽。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要求,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云言來說卻很不簡單。他們和云洛陽的關(guān)系像是一根繃緊的弦,輕輕一碰,就可能徹底崩斷,現(xiàn)在這個時候,無論怎么她都不能踏進(jìn)云家一步了。
云言被綁架前,柳如是的身體就很差,經(jīng)這么一折騰,云言很擔(dān)心她身體會更糟。
看著云言緊皺的眉,鄭宜良道:“你別擔(dān)心,我派人把她接過來好嗎?”
云言卻搖搖頭,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無論怎樣,都不會來的。而且現(xiàn)在,云洛陽也不可能讓她來。
“沒關(guān)系,我讓我大哥照看一下媽媽好了,過一段時間在找機(jī)會去看她�!�
云言和鄭宜良都默契地不去提云洛陽,也不去提綁架的事情。但是云言知道鄭宜良似乎在等一個機(jī)會,他不會善罷甘休,自己也不會去阻止。
吃過午飯,鄭宜良去了一趟公司,回來后看見云言拿著一章請柬對他揚(yáng)了揚(yáng),笑著問道:“你猜誰的?”
那是一張婚禮請柬,鄭宜良略微回憶一下,好事將近的也只有夏爵和程嫣了,于是說出自己的猜測。
云言搖搖頭,將請柬打開,里面赫然寫著任淼淼和蘇程遙�;槎Y日期定在月末。
蘇程遙?鄭宜良突然想起來,是云言第一次被綁架時遇到的那個小警官。
“怎么會想到給我們發(fā)請柬�!编嵰肆家贿吤撓挛鞣唤o吳媽一邊說道,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云言想了想道:“畢竟是喜歡你那么多年的人,讓你去參加婚禮,再正常不過了�!�
“你吃醋了?”鄭宜良挑眉問道。
云言無奈,“你哪里能看出我吃醋啊!再說也沒什么不能去的啊,分手后還可以做朋友,不是挺好嗎?”
鄭宜良糾正道:“不是分手,我們清清白白,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是是是,”云言好笑,“是我說錯話了�!闭f著又拿起那張請柬。
照片中的任淼淼雖然依舊張揚(yáng),但是明顯少了回國初見時的盛氣凌人,眼中多了幾分成熟和從容。而蘇程遙云言隱約覺得有點熟悉,和鄭宜良簡直是兩個風(fēng)格,身上還充滿著年輕人的朝氣。
“你要去嗎?”鄭宜良問道。
“去啊,為什么不去,婚禮請柬都收到了。”云言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喜帖答道,任淼淼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也很高興。
“在家里悶嗎?”鄭宜良轉(zhuǎn)開話題問云言。
云言點頭,雖然她也不喜歡太熱鬧,但是每天在家里待著,還不能長時間接觸電視電腦手機(jī)等有輻射的東西,只能看看書,真的挺沒意思。而且她已經(jīng)在公司那邊請假了,整個懷孕期間都不用去上班了。
鄭宜良起身,提議道:“我?guī)愠鋈ベI衣服把?”
云言趕緊跑去臥室換衣服。
鄭宜良沒有叫司機(jī),他開著車帶著云言,兩人到了商場,鄭宜良帶著云言去看孕婦裝。
云言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因為學(xué)生會的需要,她必須準(zhǔn)備一套職業(yè)套裝。但是云言當(dāng)時并不是很了解這些東西,就讓鄭宜良陪她去。
鄭宜良問她有沒有偏好的牌子,云言搖頭,鄭宜良就帶她在職業(yè)套裝處逛。
那天是周末,人很少,兩人逛進(jìn)一家店,兩個營業(yè)員立刻熱情的迎上來問好,招呼他們隨便看。
鄭宜良挑了一套衣服,讓云言去試。云言裝著看款式,瞄了一眼價格牌,¥999,她悄悄對鄭宜良說:“不行,價格嚴(yán)重超支!”
營業(yè)員走過來,笑容可掬地說:“如果喜歡,就試試,我們?nèi)珗鑫逭�,部分過季商品還打特價,最低折扣兩折�!�
云言一聽,立刻放心了,客氣的說:“我想試一下這套�!�
營業(yè)員幫她配了一件白襯衫,領(lǐng)著她去試衣間。
剛上大學(xué)的云言,已經(jīng)很少開口和云洛陽要錢了,因為她知道,要了也不會給,只能自己利用假期打工賺取收入去買這些需要的東西。鄭宜良到時可以很輕松地送云言一套,別說一套,十套也沒問題。但是鄭宜良時刻照顧著云言的自尊。
云言穿好后,走了出來,很職業(yè)的小西服,不透不露。那時不知為何,面對鄭宜良,云言就有些羞澀,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后來云言又試了幾套,最后還是選擇了第一套,打完折后還不到四百元。
很久以后云言才知道,那里有什么全場五折,不過是鄭宜良是先交代好的罷了。想到這些,云言又不自覺地笑了笑。
“怎么了?”鄭宜良看著身邊莫名其妙笑起來的云言問道。
“沒什么,”云言搖頭,“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
“和我有關(guān)嗎?”鄭宜良問。
“嗯!”云言微笑著點頭。
“說給我聽聽,也許我能記得�!编嵰肆祭蒲缘氖�,一邊逛商場一邊道。
“好��!”云言想,把以前的事情說給他聽也是一樣的,只要兩人真心相愛,過往一個人記得就好。
云函這幾天完全閑在家里,對公司的事情完全不聞不問。云洛陽軟硬兼施,想讓云函回去做自己的副手,他怕云函在背后做什么謀劃,想要放在自己眼皮下看著。但是云函完全不為所動,對云洛陽也是連看也不看一眼。
云函和鄭宜良保證,自己會給云洛陽懲罰,讓鄭宜良先不用動手。其實云函什么也沒做,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不需要誰,他會親自把自己的余生斷送。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云函的戰(zhàn)爭準(zhǔn)備
當(dāng)然,云函也不會就這樣坐視不理靜靜等待的,他等不了那么久,也不想親眼看著云洛陽就這樣一步步走向監(jiān)獄。
“喂,小李,一切準(zhǔn)備就緒了嗎?”云函從車內(nèi)看見,云洛陽正罪熏熏地?fù)е粋妖艷媚俗的女人從風(fēng)月人間出來。
“恩。都準(zhǔn)備好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小李努力壓低了的聲音。
掛斷電話,云函忍不住再次向車窗外看去,風(fēng)月人間是A市最有名的風(fēng)月場所,也是最囂張的,聽名字也不難聽出來,這樣露骨又曖昧的字眼,卻還敢用這樣大又顯眼的牌子掛出來而從未被查處過,不難想象里面住著的又是怎樣張狂的人,又包裹著怎樣謀財害命的事。
云洛陽幾乎是渾身趴在了那個女人身上了,好在他還不至于人到中年身材過分走形,否則云函真要懷疑那個女人還撐不撐得住。很快,他們上了車,云洛陽的手就那樣不安分地,急不可耐地,在車門還未關(guān)上之時就粘上了女人的臀部。
云函厭惡地將頭扭了過去,很多生長在這樣的商業(yè)世家的孩子都回很早地學(xué)壞,而最直接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家長給的零花錢太多,而是因為他們會在無意之中看到父親,甚至母親的一些放縱欲望時的丑態(tài),一向威嚴(yán)正直的父親,一向溫柔美麗的母親,在看到某些場景那一瞬間這些原本深深植根與心底的觀念一下子就被推翻了,那些孩子怎能不瘋狂?
云函慶幸自己從小與父親不怎么親密,也慶幸云洛陽也從來沒有在他心中樹立起一個威嚴(yán)正直的形象,否則時至今日他在看到這樣的畫面,恐怕他也會就地瘋狂。
“開車,去公司。”云函平靜地說道。
他知道,按云洛陽的慣例,他今天可能是不會回家了,但是他一定是要回家換衣服的,所以明天上班一定又會遲一些到,甚至不到。這樣最好,他的時間就更充足了。
“這邊請,云總�!痹剖洗筇脙�(nèi),李碩已經(jīng)等了云函很久了。
“還沒顧上吃飯吧?”云函走上前來,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他,“先吃幾個包子墊一墊,完事了請你吃飯�!�
李碩笑著接過了包子,這么多年過去了,云函還是一樣的實在,有時候?qū)嵲诘阶屓穗y以想象他的出身竟會是在一個商業(yè)世家。
“快吃吧,吃完了干活�!痹坪牧伺睦畲T的肩,便走去了窗邊,燈光之下,他的神情充滿了憂郁。
這讓李碩想起了初次遇到云函的那個夜晚,那晚他也是用這樣的神情看著窗外的。
那可能是他的某次修軍假吧,他們在同一輛長途汽車上,只是身份不同,云函單純的只是個乘客,而李碩不同,他是這條路上的慣賊,有些類似于路霸,只是他們更低調(diào)這些,有作案團(tuán)伙,有謀略甚至有專門的手勢暗語,與那一路的司機(jī)串通起來,七三分成,司機(jī)只需要不揭穿他們即可,要是可以,也會在必要時幫他們打開車門讓他們逃跑。
沒有人知道這個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富家少爺?shù)哪腥司故莻軍官,一個太過年輕的軍官。其實當(dāng)時的李碩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他也還小,比那時候的云函更小,甚至實際年齡也不過只是剛剛成年,沒錯,其實那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
他把一切都忘了,唯獨生日沒有,對于小時候的事,他唯獨記還記得的,就是除夕這一晚,奶奶會給他煮雞蛋吃。只是,后來奶奶去世了,大概是在他四歲過后不久吧,奶奶走了沒多久,他就被當(dāng)著父母的面給人帶走了,在沒回去過,沒錯,應(yīng)該說的更直白一點,在奶奶去世不久,他四歲過后不久,他就被那對禽獸賣掉了。
好在,賣到的并不是什么賣器官的地方,而是一家沒有孩子的,比自己家還要更貧困些的農(nóng)村里。前幾年都好,雖然窮,但是他們對他還是很不錯的,甚至他已經(jīng)把他們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父母了。只是,后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小時候的李碩心中,僅存的一點點安慰就消失殆盡了。
有時候當(dāng)真是天意弄人,那對夫妻為了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吃土方、去大醫(yī)院、什么都試過了,也終于在游醫(yī)介紹的藥方的最后一個療程之前放棄了,然后用那些錢買了自己,只是沒想到,在自己去了不到五年之后他們終于成功地孕育了自己的孩子,并且是個男孩。
很顯然,那個破敗的家沒有足夠的錢來養(yǎng)活兩個人,即使那時候?qū)⒔艢q的他已經(jīng)可以幫家里干很多活了,只要他在家里,只要他比那所謂的媽媽給他盛的稀粥在多吃一口飯,多喝一口水,他都會受到兩道冷眼,受到無比難聽的風(fēng)涼話。
他相信要是他在小一點,那對夫妻會毫不猶豫地再次轉(zhuǎn)手將他賣掉,就像賣掉一件二手的垃圾板車,不,應(yīng)該是三手的……
終于再一次,在他花了整整一天獨自鋤完一畝地回到家被那個毒蛇心腸的女人以回家太晚錯過了飯點的理由拒絕提供一口水一口飯的晚上,他逃跑了。
那個晚上,他真正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恨,當(dāng)初親生父母賣掉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恨,因為親生父母從來沒有給過他愛,他也就不會再產(chǎn)生一點希望,可是這對狠心的男女給過他愛,給過他溫暖,讓他對他們有過希望有過幻想,甚至是,對那個應(yīng)該把他叫做哥哥的小孩子。
于是,在晚上,饑腸轆轆的他餓到了極點,也不管被發(fā)現(xiàn)了會遭受到什么毒打,爬起來就跑去廚房里找東西吃。案板上,盤子里扣著吃剩下的菜和四個饅頭,他真是餓極了,也不吃菜,一手抓住一個饅頭,就往嘴里塞。吃急了,噎住了,就用碗直接去幺涼水喝。涼水伴著四個饅頭,三下五除二就被咽下了肚。
吃飽喝足,他不得不擔(dān)心第二天的待遇,女人超過一個月的數(shù)落與侮辱,男人一頓毒打……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跑了。
于是他偷了那家人的兩百塊錢跑了,其實柜子里一共有五百塊,那是那一家人全部的積蓄,可是想想他們還要養(yǎng)那個無辜的孩子,他還是留了三百。
連夜跑去鎮(zhèn)上,怕被發(fā)現(xiàn)了又花了十塊錢一大早坐車去了市里。可是兩百塊怎么夠花,睡覺沒事,他搞一搞還是受的來的,可是吃飯沒辦法搞啊,一頓下來最少也得六七塊,可是這又不像在農(nóng)村,買點種子就能長成吃的,在這里,他除了拾破爛就沒有任何賺錢的辦法了。而且還要隨時提防著多管閑事的警察。
終于,他在花干凈那二百塊錢和賣破爛的賺到的錢之后,學(xué)會了偷。
他真的是沒辦法啊,撿破爛時被年紀(jì)大的欺負(fù),好不容易撿到了又被收破爛的坑。
為了吃飯,為了活下去,他只能偷了,沒有人要童工,也沒有人會同情他。再后來,因為越了他們的地盤而被那伙路霸盯上,沒有打他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小,好上手。于是慢慢他也成了路霸那伙的人。
十八了,但是他已經(jīng)是扒手里的老手了,那天他想著干完這票就扯手,就算沒有身份證件,他現(xiàn)在這身板,輕松點的工作找不到,也還可以找一個賣力氣的,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也不再受這份險,畢竟他不能一輩子都干這個。
于是,又一次被上天戲弄了,當(dāng)他將手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地塞進(jìn)這個看似普通人的包中的時候,下一刻便被反手握住了胳膊。
他不敢相信一般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于是便正好與他對視上了。他當(dāng)然沒辦法跑,因為男人手上的力道與厚厚的老繭都告訴他這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不像看上去那樣普通,他的眼睛里很沉靜,甚至是含著一絲隨和的笑意,只是那里面的正氣讓他渾身一顫,沒錯,他遇到刀子了,刀子就是他們用來表示警察的暗語。
可是云函沒有將他送到警察局里,當(dāng)然,也沒有就那樣放掉他。
如果沒有遇到云函,也許現(xiàn)在的他依舊在當(dāng)路霸,又或許是個黑戶在勞碌與貧困中掙扎,也或許他已經(jīng)進(jìn)了局子,可是因為云函的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有了身份證,也有看工作,甚至過得并不差。
那晚,云函也為他買了大肉包子,看他狼吞虎咽地吃著,然后問他。“孩子,你父母呢?”
聽到這個稱呼,他就愣了,在社會上混了太久,他都忘記了自己還只是個孩子。也許是因為云函面善,也許是因為這聲孩子,又或許是那時候?qū)ι畹慕^望,他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告訴給了云函。
再后來,他就被帶到A市來了,剛開始是當(dāng)保安,然后在云函的資助和幫助之下,自學(xué)自考了計算機(jī)等,于是慢慢地成了這個公司的技術(shù)員。
“你為什么要主動幫我?”玻璃窗旁,云函的聲音有些低沉,“你可以不冒險的,你的現(xiàn)狀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你不需要為了回報我冒險,你知道背叛公司對你以后的發(fā)展……”
“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想要做的,不會是壞事�!崩畲T笑了將最后一口包子塞進(jìn)嘴中,“走吧,吃飽了。”
“哈哈哈……”云函笑著跟上了李碩的腳步�!爸x謝你!”
李碩沒有說話,依舊是笑,“謝謝你!”他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在婚禮上的提醒
自那天出去之后,云言又痛苦地在家悶了一個星期,因為鄭宜良已經(jīng)明確規(guī)定了:除非是在鄭宜良先生本人的監(jiān)護(hù)之下,否則鄭太太云言不得自行或者在他人帶領(lǐng)之下離開別墅半步。將鄭宜良貫日里的霸道發(fā)揮到了極致。
鄭宜良雖說還算不上一個完完全全的工作狂,但是他這個人在面對工作時是非常謹(jǐn)慎的,很多事都習(xí)慣性的做到親力親為,再加上前一陣為了照顧云言做了那么久的甩手掌柜,這陣子的忙碌云言也是理解的。
況且鄭宜良雖忙,卻還是會推掉一切不那么必要的應(yīng)酬爭取在下午天還未黑的時候回家,帶云言一起去散步。雖然只是在別墅的五百米范圍之內(nèi),但云言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散步的習(xí)慣在這一周內(nèi)從未有過中斷,云言享受每天下午的這段時間,他們會手牽著手去散步,會聊一些很久以前的事,當(dāng)然這些事大多都是云言去說,鄭宜良去聽。
有時候歲月安寧到會讓云言恍惚覺得他們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回到了那個沒有發(fā)生過任何誤會,不曾存在過一點一絲嫌隙的時代。
就這樣下去就很好,云言對自己說道,這就是自己從認(rèn)識鄭宜良開始就想要的生活。
“發(fā)什么呆呢,阿言?”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又抬上去拍了拍她的頭。
“啊,沒有,我只是在想,明天去參加婚禮要穿什么衣服�!痹蒲曰剡^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恩,也是,畢竟像你這樣的眼光,的確要早早考慮哦!”鄭宜良看著云言壞笑。
“恩?你什么意思��!”云言杏眼怒視,“你是說我眼光差嗎?”
“怎么會,我是說你眼光太好,對服飾那么挑剔,當(dāng)然要早點考慮啦!”鄭宜良連忙解釋。
“哼!”云言見鄭宜良又恢復(fù)了無賴的本性,別過頭去不理他。
“好啦好啦,鄭太太,別生氣啦,一會兒回家我?guī)湍闾��!编嵰肆歼B忙拉起云言的手,將那雙小手緊緊地抱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誰要你幫我挑,我才不相信你的眼光。”云言笑著便要跑開,可無奈手被緊緊攥緊他的手中,不得脫身。
兩人正嬉鬧之際,鄭宜良的手機(jī)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吳媽,“走吧,回家吃飯,吳媽在催了�!�
初秋的夕陽將天空染成了一片通紅,沒有了夏天的燥熱,這樣的過渡時節(jié),是那樣的安穩(wěn)舒適,微微微涼的空氣,微微涼的風(fēng),還有,身側(cè)那個溫暖而令人安心的人……
婚禮是在第二天一早開始舉行的,云言在更衣室里久久不愿意出來。
“阿言,還沒好嗎?”
“阿言,你沒事吧?”
“阿言,阿言……”鄭宜良叫了還幾聲,云言還是沒下來,嚇得鄭宜良趕忙跑上樓去看。
“換好了怎么不下去,一會牛奶該涼了”鄭宜良見云言安安全全地站在試衣間的鏡前,這才放心下來,走上前去,伸手?jǐn)堊≡蒲缘睦w纖細(xì)腰,“怎么啦?”
“這個,會不會很奇怪��?”云言有些為難地看著這個V領(lǐng)的設(shè)計,一彎腰里面的風(fēng)景簡直一覽無余。
“噗……”鄭宜良沒忍住笑,這個丫頭,原來是因為害羞所以久久不愿意下來啊。
“啊你笑什么?”云言以為鄭宜良是在笑自己穿的禮服,“真的很奇怪吧!”
“來,讓我好好看看。”鄭宜良牽著云言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香奈兒DL最新款,是鄭宜良那天陪云言起買的,不同以往的精致小巧經(jīng)典黑色款,這款是一身清麗的純白色,腰身被一條墨色的純手工的絲帶點綴,V領(lǐng)開的較大,但又并不會顯得媚俗,反而因為云言白凈的鎖骨而更顯純凈,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尤其是稍稍收腰但又不緊緊貼身的設(shè)計,將云言盈盈一握的纖腰剛剛好收入其間。長裙直達(dá)腳腕,白凈的腳踝若有若無地露出,整個人顯得是那樣的氣質(zhì)出塵。
“怎么樣��?”云言見鄭宜良只看著自己,卻不說話,著急的要跺腳。
“阿言,真的很美。”鄭宜良深情地望著云言。
“額……”云言沒料到鄭宜良會這樣直白地講出這樣一番話,瞬間紅了臉。
“我們下樓吧?”鄭宜良伸手握住云言的手。
“宜良你來了!”一身婚紗披身,任淼淼的笑容恰到好處。很久不見,再次見到鄭宜良,以及被他親昵攬在懷中的云言,任淼淼的心中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