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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齊溪皺了皺眉:“所以你借了錢給他?”

    盧娟點了點頭:“我這些年賺的錢除了自己吃喝花了,剩下的都寄給家里了,也沒什么存款,但為了潘振東能創(chuàng)業(yè)成功,為了我們能早日湊夠彩禮錢結(jié)婚成家,我就借了網(wǎng)貸,其實才借了五萬,但是利滾利,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十二萬了�!�

    毫無意外的,潘振東的創(chuàng)業(yè)看來是失敗了。

    盧娟說到這里,也有些低落:“哪里知道他不僅沒賺到錢,還倒虧了好些錢,把之前為娶我攢的錢都全填進去了。現(xiàn)在我身上這筆網(wǎng)貸逾期了,我天天被人討債,電話都不敢開機,KTV的經(jīng)理也都被騷擾了,所以我連工作都丟了,潘振東又拿不出一分錢還我,而且都不肯好好去找個工作上班慢慢還債,還一門心思想著繼續(xù)跟那‘老板’創(chuàng)業(yè),要我再去借網(wǎng)貸,說什么這次一定能成……”

    這番話,齊溪聽了相當唏噓,她沒想到這么精明的盧娟,一遇到愛情,竟然會這么天真。

    沒有經(jīng)驗眼高手低,這樣的創(chuàng)業(yè)怎么可能成功。

    畢竟能創(chuàng)業(yè)成功的人才是鳳毛麟角,大部分人能有穩(wěn)定工作和收入就已經(jīng)非常幸運了。

    可沒想到事到如今,盧娟提起潘振東,卻還忍不住美化對方:“他雖然沒什么錢,但對我是真的特別好,確實是這輩子我遇到的可能對我最好的人了,比我爸媽對我都好�!�

    盧娟講到這里,眼圈忍不住有些微微泛紅:“催債的天天找我,我心情特別不好,就成天和他吵架,結(jié)果把感情吵沒了,最后是他提了分手,但欠的錢他都認了,給了我一張十二萬的借條,答應(yīng)我的網(wǎng)貸他來承擔負責。”

    盧娟吸了吸鼻子:“我現(xiàn)在也不想感情不感情的事,我就想把這錢拿到,潘振東最近跟著那創(chuàng)業(yè)小老板還真的賺了點小錢,本來拿著這個借條還能去要錢,結(jié)果程俊良律師把我的借條弄丟了!”

    果不其然,一進入錢的正題,盧娟的精明就回來了:“現(xiàn)在潘振東一知道我沒了借條,死活不承認問我借過錢了!他當初和我分手寫借條時對我還有點感情愿意像個男人一樣負責,現(xiàn)在我們分手也有一陣了,他創(chuàng)業(yè)有了起色又需要更多的投入成本,所以聽說借條丟了,死活打算賴賬了!”

    盧娟說到這里,瞪向了一邊手足無措的程俊良:“所以本來能要回來的這筆錢,因為你粗心大意弄丟我的借條,我要不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十二萬得是我多少年才能攢下的數(shù)字?你知不知道我沒這筆錢,那些催債的公司把我逼成什么樣了!”

    不得不說,盧娟的情緒簡直是收放自如,她前腳剛質(zhì)問完程俊良,下一刻眼淚就掉了下來,情緒也急轉(zhuǎn)直下變得痛苦不堪:“程律師,你一定得對我負責,這錢一定要給我啊,我爸媽還不知道這事,不然肯定打死我,我今年不僅沒拿錢回家,還欠債了,這說出去真是沒臉面,而且催債的公司要求我三天內(nèi)必須還錢,我現(xiàn)在每天失眠。你要不給我這個錢,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只能想到死這一條路了……”

    程俊良沒見過這陣仗,外加確實是自己的疏忽導致的問題,當即也難堪又愧疚起來:“我……我也沒這么多錢,要不我分期付給你……你給我一段時間……”

    盧娟等得顯然就是這句話,她抹了抹眼淚,當即道:“那也行!催債的要能見我先還一點錢,對我也不會逼那么緊,但你不能一次性還我的話,萬一你還了開頭幾筆就跑了怎么辦?要不你今天先給我寫個字據(jù),寫清楚這十二萬最后到什么時候還清,之后你就慢慢再給我,大家也都安心,這事我也就算了,也不找你老板說,也不找什么律師協(xié)會舉報,大家都是普通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程俊良顯然已經(jīng)被說動了,只是當他都快要答應(yīng)盧娟時,顧衍出聲制止了他——

    “字據(jù)的事先不急,程俊良也才剛工作,沒那么多錢,他找我們來也是一起湊湊。他要給你錢,怎么分期,分期的進度怎么樣,我們還要商量一下,等我們確定好,明天再約你到這里見面�!�

    盧娟打量了顧衍幾眼,大概還是覺得程俊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見程俊良滿臉羞愧也并沒有反駁,略微思忖了下,還是同意了顧衍的方案。

    **

    盧娟一走,程俊良的表情就垮了下來:“有沒有哪兒可以做法律合同英文翻譯的私活?便宜點我也接……”

    “你先別急著想這些�!鳖櫻芪⑽櫰鹆嗣�,“我只有一個問題,既然盧娟和潘振東早就分手了,你丟了借條原件這個事,明明應(yīng)該只有她和你知道,潘振東為什么對此完全知情了?他是怎么知道借條丟了?怎么確信一定沒了,所以大著膽子死活不肯還錢了?”

    顧衍抿了抿唇:“除非是盧娟主動告訴他,說借條丟了�!�

    沒錯!

    齊溪終于知道盧娟身上那種深重的違和感出在哪里了。

    看起來一切都很合理,但盧娟各種反應(yīng)的合理卻總給人一種精心設(shè)計過的感受,她仿佛預(yù)設(shè)了每個場景下她應(yīng)該做出的反饋,一會兒裝狠一會兒服軟一會兒哭窮一會兒威脅,如今回想,簡直滴水不漏。

    程俊良還有點懵,齊溪卻是反應(yīng)了過來,她看向了顧衍:“所以你覺得,潘振東不肯還錢這件事上有貓膩?”

    顧衍點了點頭:“創(chuàng)業(yè)沒有那么容易,更何況根據(jù)盧娟的描述,潘振東中專畢業(yè)就來工作了,也沒學過什么技術(shù),在KTV就是當個管理服務(wù)生的小經(jīng)理,這個環(huán)境,先不說能認識什么特別高層次的大老板,就光是他這個履歷,去跟著認識的‘大老板’創(chuàng)業(yè),也很難說很快就翻身止損還能賺到錢�!�

    顧衍說到這里,齊溪就都明白了。

    如果潘振東根本沒有錢,那么即便盧娟有借條原件,官司能勝訴,申請強制執(zhí)行,也什么都執(zhí)行不到。

    這種情況下,就算借條失而復(fù)得,盧娟即便勝訴后,也拿不到一分錢,相反還需要支付律師費。

    但如果盧娟號稱潘振東如今有錢還給她,只是借著沒了借條的理由,死不還錢,那么盧娟拿不到十二萬的罪魁禍首,就變成了弄丟了借條的程俊良,于是借著這個由頭,就可以拿捏著讓程俊良賠償她的損失。

    程俊良到底也是法學院畢業(yè),之前置身自身的事件之中有些迷茫,如今顧衍點到這里,他也都明白了。

    他恍然大悟道:“正常情況下,但凡潘振東真有錢還給盧娟,盧娟說什么也不會說漏嘴告訴潘振東她的借條丟了。”

    “沒錯�!饼R溪也有些心有余悸,她剛才也差點信了盧娟的話,“沒想到她比我們年輕,但算計可比我們算計多了。”

    程俊良這也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回憶起過往可疑的蛛絲馬跡來:“難怪我一開始說丟了借條她很急,后面過了幾天,她反而不急了,我和她溝通繼續(xù)幫她起訴,即便沒有借條也有可能勝訴的方案后,也有指點她繼續(xù)去找潘振東取證,甚至有可能的話讓潘振東再重新簽一張借條,但她確實對此很不積極,不是說潘振東聯(lián)系不上,就是說潘振東拒絕了,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分手后情感上很難繼續(xù)溝通,所以問她要潘振東聯(lián)系方式,想要我自己去找他,結(jié)果盧娟也推三阻四就是不給我……”

    三人互相看了幾眼,也知道這下事情不好解決了。

    律師這個行業(yè),一旦客戶和律師一條心,那是其利斷金,但萬一客戶心里有了小九九,手里又拿捏著律師的瑕疵失誤,那就麻煩了。

    齊溪也愁眉苦臉起來:“恐怕就算你要到潘振東的聯(lián)系方式,你去找他取證這條路也走不通了,因為潘振東很可能和盧娟已經(jīng)串通好了。”

    畢竟程俊良弄丟了借條,而只要盧娟和潘振東這兩個人將計就計,對他們彼此都是雙贏——盧娟能從程俊良這里拿到錢,潘振東則也不用再為這筆債務(wù)負責,完美完成債務(wù)轉(zhuǎn)移和清零。

    程俊良一臉頹敗,然而齊溪卻是靈機一動:“盧娟當時把借條原件交給你的時候,有證據(jù)嗎?你簽原件交接單了嗎?她交材料給你還有第三人在場嗎?你們辦公室有監(jiān)控可以證明她交給你了嗎?”

    程俊良愣了愣,搖了搖頭:“沒有簽過原件交接單,她自己來給我的,那天所里其余律師都出去了,就我一個人接待了她,我們所辦公區(qū)也沒監(jiān)控�!�

    齊溪想了想:“那你丟了借條以后和她是通過什么溝通的?她有做什么錄音之類的取證嗎?”

    “這事太大了,我覺得微信文字講不尊重她,電話也講不清,所以我是當面找她道歉講這件事的,后面的溝通也都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和誠意,都是當面進行的。我也很確信她沒有錄音之類的,因為一開始把她約出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根本不可能提前準備錄音取證什么的�!�

    程俊良說完,又痛苦起來:“哎,其實我本來梳理了下其余證據(jù),覺得只要不被潘振東知道丟了借條,詐一詐他,完全可以勝訴,結(jié)果現(xiàn)在搞成這樣,我恐怕這輩子都毀了�!�

    程俊良的眼眶有一些發(fā)紅,眼里是真實的絕望和無助:“十二萬,我要不吃不喝多久才能攢夠十二萬……”

    他的眼睛下面也是深重的黑眼圈,臉色非常憔悴暗淡,恐怕這陣子沒睡過一天好覺。

    齊溪想了想:“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程俊良不抱希望地看向了她,顯然并沒有當真。

    齊溪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是你弄丟借條在前,但原本完全可以彌補,只是如今盧娟不配合取證鐵了心訛?zāi)�,那她不仁,我們也不義�!�

    程俊良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顧衍抿了抿唇:“她的意思是,盧娟確實借錢給潘振東了,然而法律上只要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支撐,就不認定這個事實。那么,就算你確實弄丟了盧娟的借條,但盧娟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她把借條原件給過你,她只要沒法證明,那么法律上也不會認可這個事實,所以從根源上來說,法律和證據(jù)的視角里,你根本就沒收到過盧娟的借條原件,也根本沒有弄丟過它。”

    齊溪是真的對顧衍有些刮目相看了,他好像每次總能飛快地從細枝末節(jié)里就理解齊溪的思維方式。

    “是的,就是顧衍說的這樣�!饼R溪眨了眨眼睛,“這也是完全正常的訴訟策略。雖然你也是實習律師,但從沒規(guī)定實習律師不能遇到法律問題,不能成為當事人,那么,把你當成我的當事人,我撇開你同學的身份,完全站在律師的角度,你這個案子,我肯定會給你這樣的建議�!�

    一旦這樣想,問題就也好解決了。

    “盧娟敗訴,肯定是因為潘振東仗著沒有借條原件,不承認借款關(guān)系,那么一旦盧娟起訴你,號稱你弄丟了借條原件,你也完全可以用像潘振東一樣的應(yīng)訴策略,不承認收到過借條原件,那么也不存在你弄丟這個事,自然你不需要負責�!�

    齊溪說完,看了程俊良一眼,補充道:“畢竟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你收到過借條。也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你弄丟了借條。”

    她這一說,程俊良的眼睛完全亮了起來,他一下子情緒太過激動,直接握住了齊溪的手語氣感激道:“齊溪,不愧是你!你太厲害了!我怎么沒想到!”

    大概齊溪搶先說出了這個解決方案,顧衍看著手舞足蹈的程俊良和齊溪,臉色挺冷表情挺黑:“事情還沒解決之前你們能不能先別那么興奮了。”

    這男人吹毛求疵道:“還手拉手興高采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這是要結(jié)婚了。這是遇到了多好的好事嗎?”

    這么一說,程俊良也立刻赧然著松開了齊溪的手,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這次多虧你們兩個幫我出主意,我自己也是實習律師,知道這么花精力時間的事不能白占律師的便宜,如果你們愿意,能不能你們兩個一起代理我這個案子?就把我當成是你們的當事人,后續(xù)和盧娟的溝通交鋒,我也可以交給你們?nèi)ヌ幚�。�?br />
    程俊良的臉色很羞愧:“我這人沒什么腦子,我怕面對她露怯也怕自己又出岔子�!�

    他生怕齊溪和顧衍拒絕,立刻補充道:“雖然我知道這案子很小,律師費也不多,但還是希望你們能幫我這個忙�!�

    齊溪想了想,然后渴求地看向了顧衍:“我們能接嗎?”

    顧衍皺了皺眉:“最近聽我姐說馬上有個勞動糾紛集體訴訟的案子,光是證據(jù)材料就估計要裝幾個行李箱,可能之后會比較累,我建議還是……”

    齊溪忍不住嘟起了嘴,她每次被人拒絕時候都下意識會這樣,像個氣鼓鼓的小河豚,然后她可憐巴巴地看向了顧衍:“真的不能接嗎?”

    顧衍愣了下,然后咳了咳,他極度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但聲音仍舊很鎮(zhèn)定:“我沒說不接,我剛要說的是,我建議還是接了以后盡快解決,短戰(zhàn)線處理,不要影響后面集體訴訟的案子�!�

    太好了!原來顧衍和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過兩人都是實習律師,不能獨立辦案,即便是自己接來的案源,也需要有一個帶教律師掛名。

    回律所的路上,齊溪十分得意:“顧律師一定會表揚我們吧?雖然案子標的額小,但是我們才剛實習,就很有拓展案源的思維,總體來說,我們這么孺子可教,我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可惜對比齊溪的憧憬,顧衍看起來沒那么樂觀:“你不要想太多了。”

    “難道顧律師要求特別高,表揚人特別少見?”

    顧衍沒有再回答,只是抿緊了嘴唇,微微皺著眉。

    齊溪倒是不太在意,她覺得顧雪涵即便不表揚他們,至少也能認可他們的努力吧。

    **

    只是齊溪死也沒想到,等她和顧衍把打算接下程俊良案子的情況向顧雪涵匯報后,得到的不僅不是表揚,反而是顧雪涵沉下的臉和毫不留情的批評——

    “你們簡直是胡來!”

    顧雪涵的語氣帶了克制的憤怒:“是誰想出這種餿主意的?”

    自己這是怎么撞槍口上了?

    剛才匯報案子的是齊溪,如今面對顧雪涵的質(zhì)問,雖然心里忐忑害怕,但齊溪還是決定站出來承認。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她聽到了顧衍先她一步的聲音——

    “是我�!�

    顧雪涵露出了明顯的不滿:“你是怎么想的?”

    “在法律上而言,你們設(shè)想的操作確實沒問題,是可以最大限度地推卸責任,在應(yīng)訴策略上也完全沒問題,但你們這樣操作,真的問心無愧嗎?”

    顧雪涵的表情鄭重而嚴肅:“程俊良的客戶確實不是完美的,確實有很大私心,但程俊良是律師,作為律師,有律師應(yīng)盡的職責,如果不是他丟了借條原件在先,盧娟會想到現(xiàn)在的手段嗎?始作俑者既然是程俊良自己,第一反應(yīng)還是應(yīng)當去盡可能彌補客戶的損失�!�

    “我們做律師的,雖然考慮問題的時候,要盡可能為客戶去考慮,但律師處理的法律問題,歸根結(jié)底還是處理人與人之間的人際問題,離婚也好,侵權(quán)糾紛也好,終點都是人的問題。要真正穩(wěn)妥地處理好一個案子,抱著的目的不應(yīng)當是為了你的當事人而去打壓和竭盡所能傷害對方當事人的權(quán)益,而應(yīng)該是做好平衡。”

    “誠然,你們可以采用你們所說的手法去對付盧娟,可盧娟會服氣嗎?不會,十二萬對她這樣的人意味著什么?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會不擇手段去糾纏程俊良或者是作為辦案律師的你們,即便律協(xié)投訴法院起訴,礙于沒有證據(jù)證明交付了借條原件折騰不出什么大動靜,但盧娟有的是辦法讓你們?nèi)齻人沒法正常工作和生活。不管是拉橫幅發(fā)騷擾短信還是去網(wǎng)上曝光,你們不會想去打開這個潘多拉魔盒的�!�

    顧雪涵看向了顧衍:“做律師,可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客戶,但客戶是什么樣的人,我們不能也因此變成盧娟那樣的人,不能以惡制惡,客戶的糟糕并不是我們也糟糕的正當理由。”

    一席話,說得齊溪尷尬而羞愧。

    確實,她當時一心想著幫程俊良推卸掉責任,完全想著如何靠法律專業(yè)的操作在法律層面脫身,完全沒有想到其余后續(xù)。

    “專業(yè)人做專業(yè)事,律師是應(yīng)當維護當事人的權(quán)利,但律師也應(yīng)該有全局觀念,很多當事人并不清楚自己的訴求是否對他而言是最合適的,就像程俊良,他置身其中,目前只能短視地想到首先要逃脫這個十二萬的賠付責任,但你們既然想代理他,作為程俊良的律師,你們就不應(yīng)該像他一樣,而是應(yīng)該統(tǒng)觀全局:一旦程俊良靠鉆法律空子推卸了責任,盧娟會不會發(fā)瘋?盧娟情緒失控了,到處去散布這個事,對程俊良的未來是好事嗎?”

    “盧娟知道是你們兩個一手促成程俊良這么做的,知道你們兩個是律師,一邊糾纏程俊良,也會一邊咬死你們兩個。”

    顧雪涵的語氣充滿了恨鐵不成鋼:“顧衍你動沒動腦子?”

    ……

    因為顧衍擋下了責任,顧雪涵的火力也都集中到了顧衍身上,她不僅沒對自己親弟弟放水,反倒是更為嚴厲地進行了批評。

    顧衍在學校一直是學校和老師們的寵兒,這幾乎是齊溪第一次看到他被人訓成這樣。

    說到底,這方案真正提出想要實踐的人是自己,顧衍雖然也想到了這個操作,但他的態(tài)度而言從沒有支持或者勸解程俊良去這樣做過。

    雖然不想被訓,不想給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但齊溪最終還是白著臉,打算站出來承認:“顧律師,其實這個方案是我……”

    只是她話還沒講完,顧衍就打斷了她:“和你沒關(guān)系�!�

    顧衍說完,又平靜地看向了顧雪涵:“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的問題。”

    顧雪涵對親弟弟顯然更不留情面,但顧衍抿著唇,一聲沒吭,最后愣是一個人硬生生扛下了所有罵名。

    第十四章

    “顧衍大全”,誠不欺我��!……

    因為顧衍的“認罪”,顧雪涵很快就給齊溪安排了別的工作,讓她先出了辦公室,把顧衍留著繼續(xù)單獨訓話。

    齊溪在辦公室外忐忑地等了半小時,才看到顧衍從里面出來。

    這半小時里,齊溪一邊修改合同,一邊心里是巨大的愧疚和羞赧,還有對自己短視的無地自容。

    她沾沾自喜自作聰明地覺得自己利用法律專業(yè)知識鉆了法律漏洞,可以讓程俊良從這個事里摘干凈,然而聽了顧雪涵的分析,才覺得自己的愚蠢。

    而更愧疚的是還讓顧衍替自己背了這么個黑鍋。

    主動背黑鍋的受害人倒是挺平靜,面對齊溪鞍前馬后的噓寒問暖,顧衍別說邀功,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表示,這反而讓齊溪更愧疚了——

    “你剛才就應(yīng)該供出我�!�

    “供出你讓你被我姐罵?”

    顧衍看了齊溪一眼,然后他移開了視線,重新看向了電腦,像是在忙著回郵件的樣子,“我姐發(fā)火訓人起來按照你的性格根本承受不住,到時候你被罵哭了罵心理崩潰了,團隊里的工作誰干?”

    “你不用小心翼翼感謝我,我沒那么偉大,只是覺得麻煩,討厭別人哭,也不想安慰別人,更不希望團隊里有人的情緒波動會影響工作�!�

    顧衍的聲音鎮(zhèn)定自若:“何況這個方案,我確實也想到了,也默認了,沒有阻止你去和程俊良溝通,我被我姐訓話也不冤�!�

    話是這樣講,但……

    齊溪有些不服氣:“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既然確實是我想的不完善不成熟,顧律師訓我,我也會虛心接受,才不至于動不動就哭�!�

    齊溪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為自己澄清下:“我覺得我還是挺堅強的,哭肯定不會,最多難受下吧。”

    “不會哭?”顧衍面無表情道,“那上次是誰接了艾翔案里對方影視公司的電話,被對方噴了幾句眼睛就紅了?你以為我姐是什么好東西?只是噴人不帶臟字罷了,你被她噴完要是內(nèi)心記仇,萬一找我尋仇泄憤怎么辦?”

    這話齊溪覺得要抗爭了:“我是那種會尋仇泄憤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顧衍平靜地看向了齊溪,“那畢業(yè)典禮罵我的是誰?”

    “……”

    齊溪覺得和顧衍的這個血海深仇是過不去了。

    “不過那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看著程俊良真的去賠償十二萬吧,雖然他弄丟原件是有問題有責任,可盧娟逮著他想訛錢也是有問題的呀�!�

    齊溪有些忐忑,她擔心顧雪涵會反對他們接這個案子,畢竟這種渾水,代理費又不高,還容易攪得一身腥。

    只是顧雪涵的做法出乎齊溪的意外——

    顧衍看也沒看齊溪:“她會把程俊良約出來,然后處理這個事�!�

    齊溪相當驚喜:“顧律師真好!她要是出手,程俊良一定穩(wěn)了!”

    齊溪說這話是真心的,她就是天然地信任著顧雪涵,總覺得只要顧雪涵出馬,一切就都能搞定。

    只是自己這樣出自肺腑對顧衍姐姐的崇拜,并沒有引起顧衍的共鳴,正相反,顧衍聽完臉上反而露出了吹毛求疵般的挑剔:“她都沒說怎么處理,你就知道穩(wěn)了?”

    這男人大概是被訓話后心情不爽,陰陽怪氣道:“而且程俊良穩(wěn)不穩(wěn)你這么高興干什么?”

    齊溪朝顧衍笑了笑:“大家畢竟同學一場嘛,這不趁著我們有能力,幫老同學一把�!彼~媚地看向了顧衍,“你剛才不也幫了我這個同學一把扛下了罵名嗎?”

    “誰幫你?都說了和你沒關(guān)系�!鳖櫻軟]好氣道,“只能說我倒霉,我認命。”

    雖然顧衍這么講,但齊溪是知恩圖報的人,她前幾天無意間在地鐵里聽到幾個學生聊天,知道最近重金屬搖滾樂圈的“教皇”級樂隊這周六正巧會來容市開演唱會,這可是每個熱愛重金屬搖滾樂的樂迷朝圣般追捧的樂隊,但凡是個重金屬搖滾迷,就是這個樂隊的粉絲。

    齊溪原本完全不了解重金屬搖滾,真的開始研究,才發(fā)現(xiàn)這圈子雖然小眾,但熱愛的人都很死忠,因此這搖滾樂隊演唱會完全是一票難求的狀態(tài),普通的位置也炒到快將近兩千塊,不過比起同天的一場足球聯(lián)賽動輒五六千一張的票價,這搖滾樂演唱會票價就算小意思了。

    齊溪最近接了點法律翻譯的私活,等結(jié)算完全后,不僅能徹底還清積欠顧衍的錢,自己還有不少結(jié)余。

    她比照著足球聯(lián)賽的價格,做了下心理安慰,想著至少重金屬搖滾的票比足球聯(lián)賽還是便宜多了,顧衍至少挑了個不那么那么燒錢的興趣愛好。

    然后齊溪又盤算了下未來的花銷,確認能運轉(zhuǎn)起來,于是最后咬了咬牙,才從黃牛手里預(yù)定了兩張演唱會的高價票。

    生怕顧衍也自己買了票,第二天上班,齊溪就旁敲側(cè)擊地開始試探:“你這周六有空嗎?”

    顧衍愣了下,微微皺起眉,看向了齊溪:“你要干什么?有合同來不及改完嗎?”

    “不是不是,我就想,如果你這周六沒事,我正好有兩張票,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顧衍頓了頓:“哦,有空�!�

    他看起來有些不自然:“我正好沒買到票,不過那個票很貴,也很難買,而且一般女生不是都對這種沒什么興趣嗎?你也喜歡?”

    齊溪不愿意放棄任何一次和顧衍拉近距離的機會,當即佯裝出驚喜般熱誠道:“我喜歡呀!原來你也喜歡!”

    雖然都不知道重金屬搖滾是什么玩意兒,但是先說了喜歡再說!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其實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都喜歡吃榴蓮,還都喜歡重金屬搖滾!”

    齊溪露出了一臉遇見知己般的感動:“其實顧衍,我一直就覺得重金屬搖滾特別適合你的氣質(zhì),雖然外表冷靜自持,看著像是喜歡陽光足球的普通人,但實際你的內(nèi)心充滿了狂野不羈和朋克,可能別人都覺得你的喜好很大眾,就像所有別的這個年紀的男生,但我理解的你,其實根本不屑于去和那些普通男生一樣,你喜歡的都是獨特的有深度與眾不同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番話是不是說到了顧衍的心坎里,顧衍看起來表情有點復(fù)雜,他沉默了片刻,才抬頭看向了齊溪:“我在你眼里是這樣的?”

    齊溪用力地點了點頭:“沒錯!雖然你看起來是平平無奇的優(yōu)秀三好生,但我知道你內(nèi)里一定超級有個性!”

    大概是被正中內(nèi)心,顧衍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微妙,他移開了目光,像是不經(jīng)意般道:“所以你覺得一個男的,喜歡看足球喜歡普通男生喜歡的東西,比較沒個性?”

    這可不正是夸贊顧衍和其他男庸脂俗粉不同的時刻嗎?

    齊溪幾乎是卯足了勁吹彩虹屁:“怎么說呢,就是喜歡足球啊什么的,這種愛好很普遍,但確實有點泯然眾人吧,人總要有點與眾不同的東西,才能區(qū)別于別人啊,像你喜歡重金屬搖滾,這就非常有個性,一下子就脫穎而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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