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半天才喃喃說了聲:“太子殿下……”
陸行簡語氣溫柔:“以后別這么作踐自已,知道嗎?”
蘇晚晚渾身濕漉漉的難受極了,閉上眼往他懷里縮了縮,“好冷�!�
他帶著點寵溺哄她,“把濕衣服脫下來,洗了澡就不冷了。”
蘇晚晚蹙著眉,撅起小嘴說:“不�!�
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陸行簡很有耐心,“聽話,我叫你的丫鬟進來�!�
話是這么說,人卻沒動,也沒喊人。
蘇晚晚臉上表情柔柔的,聲音帶著撒嬌,揪著他的衣襟不松手,“不要,他們一來,你就要走了�!�
“你自已可以洗嗎?”
蘇晚晚閉著眼睛輕輕點頭。
陸行簡唇角勾起幾分哂笑。
這個樣子還逞強。
一點都不乖。
半個時辰后,陸行簡裹著浴袍,抱著換上干凈中衣的蘇晚晚出了凈房。
雁容與鶴影驚呆在原地。
不是吧?
皇上幫我們夫人洗了澡?
兩個人剛才是共浴?
她們臉上驚恐與不敢置信交織。
這事傳出去,我們夫人的名聲不就全毀了?!
可是,她們敢把皇上趕出去嗎?
第19章
他們是睡了還是沒睡呢?
陸行簡淡淡掃了她們一眼,吩咐:“倒杯水�!�
雁容與鶴影趕緊去倒水。
陸行簡讓蘇晚晚靠在自已懷里,把水杯送到她唇邊:“晚晚,把水喝了�!�
蘇晚晚這會兒渾身上下舒舒服服的,就想睡覺,像小貓一樣嬌聲哼哼,就是不張嘴。
陸行簡吩咐丫鬟們出去,托起她的下巴,一點一點地哄著她喝完水。
有滴水珠從她粉嫩的唇角滑落,掛在下巴上欲滴不滴,陸行簡眸光幽幽地盯著那滴水珠,忍耐了很久,最后低頭將水珠吻干凈。
蘇晚晚扭了一下,讓自已躺得更舒服,閉著眼睛哼哼,聲音帶著點撒嬌:“蕭護衛(wèi)�!�
陸行簡頓住。
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捧起她那張緋紅的小臉兒,在她唇邊問道:“我是誰?”
蘇晚晚不情愿地睜開眼睛,眼神迷離,眼波流轉,半晌沒有說話。
陸行簡吻上她的唇,過了一會兒才松開,在她唇邊氣息不穩(wěn)地問:“他會與你這樣嗎?”
蘇晚晚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眼神哀傷,“他舍不得�!�
蕭護衛(wèi)連她的手指都舍不得碰,怎么敢親她呢?
卻愿意為她付出性命。
是蕭護衛(wèi)讓她知道,被人珍愛被人呵護是什么感覺。
陸行簡看了她一眼,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睡吧�!�
蘇晚晚醒來的時候天色蒙蒙亮。
看到床那邊平躺的陸行簡時,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止。
昨天的事像碎片一樣涌入腦海,渾渾噩噩的。
她和陸行簡又睡了?
整個人就像遭過雷擊。
心中思緒雜亂,心慌到不行。
被子在她身上,陸行簡什么都沒蓋,身上的寢衣整整齊齊。
兩人各自躺在床的兩邊,之間隔著長江般的距離。
她慌忙爬下床,沖到凈房檢查了一下,身體好像并沒有什么異樣。
他們是睡了還是沒睡呢?
蘇晚晚懊惱地敲了敲腦袋,怎么喝醉酒搞出這種事?
好像是他幫自已洗的澡?
碎片畫面涌入腦海,她頓時滿臉通紅。
比睡了更親密,更羞恥。
她走回床前,本想問問陸行簡,見他還閉著眼睛沒醒,頓時就沒了問他的勇氣。
實際上,兩個人都睡到了一張床上,以前又睡過兩年,現(xiàn)在糾結昨晚睡沒睡過,有什么意義呢?
她轉身想走,卻被拽住,跌入個溫暖的懷抱。
陸行簡一個翻身,把她禁錮在身下。
男人蓬勃的氣息將她籠罩。
蘇晚晚心跳如雷,心慌意亂,呼吸變得困難。
“我是誰?”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
“皇,皇上……”
“不對�!�
男人的唇停在她唇邊,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等了她很久。
“行簡,行簡哥哥。”蘇晚晚難堪地閉上眼睛,向旁邊偏過頭。
陸行簡從來就不是她的什么哥哥。
論輩分,他是她的遠房表侄。
論身份,他自幼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眾星捧月。
她不過是寄養(yǎng)宮中的臣女,無依無靠。
只有在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她才會跟在別人屁股后頭,偶爾笑嘻嘻地跟著喊“行簡哥哥”。
可他好像就喜歡聽她這么喊。
她偏頭的動作刺得陸行簡心頭一痛。
他沒想到,驕傲如自已,居然會被這樣拒絕。
也算不上是拒絕,而是忍耐。
自已這么不受她待見?
蘇晚晚呼吸起伏著,等待著,卻沒等到意料中他的吻。
她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他。
四目交纏,兩個人呼吸此起彼伏都很亂,曖昧在拉扯,她身上的香味和他身上的男人氣息也纏繞在一起。
天色幽暗不明,正是縱情沉淪的好時機。
就等著他更進一步,抵死纏綿。
然而。
兩人就這樣僵持很久。
最終他松開她,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蘇晚晚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停下來。
可她知道,因為蕭彬的事,她欠他的。
反正都睡到一張床上了,全身被他洗過一遍,還有什么可害羞的?
索性一次性把這份債還完。
她坐起身從背后抱住他的窄腰,臉貼在他后背上,輕聲道:“我愿意的,想要謝謝你。”
陸行簡動作一頓,轉身看著她,表情有點嚴厲,“謝我什么?”
蘇晚晚頓了一下,本能地覺得自已的答案應該會得罪他,卻還是說了出來:“因為蕭彬的事�!�
陸行簡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他捏起她的下巴,冷冰冰看著她的眼睛,額頭青筋突起,聲音很低很輕,卻帶著惡狠狠:“蘇晚晚,為了別的男人,你要與我上床是嗎?”
“你就這么下賤?”
說完他不等她的回答,不顧衣服才穿了一半,起身離去。
蘇晚晚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fā)了很久的呆,冷笑不已。
他終于說出口了。
這才是他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吧。
一邊想睡她,一邊又覺得她下賤。
從她第一次與他上床起,哪次她不下賤?
他不肯更好,反正她也不想和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