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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管了,一律按照他在嘲諷她處理,卿鳶皺眉收回視線,不指望男鬼教授能好好回答她的問題了。

    “不會怎么樣�!蹦泄斫淌诘穆曇繇懫�,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就算是人工智能,也不能那么輕易地處理審訊組的人�!�

    她什么時候成審訊組的人了?卿鳶懷疑男鬼教授就是為了讓她趕緊干活,敷衍她,瞎說的。

    都被趕鴨子上架了,再想那么多也沒用,卿鳶低眼看向陳向?qū)В恢痹谕低悼此�,對上她的目光,狠狠哆嗦了一下,拼命搖頭:“我的精神空間壞掉了,它不聽我的了,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求求你……”

    卿鳶深吸了口氣,努力忽視他的求饒聲,放出自己的精神鏈,卿鳶下意識看了一眼她來到身邊的男鬼教授,發(fā)現(xiàn)他在她的精神鏈出來后,咽了一下喉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像壓抑饑渴的惡鬼,陰森變態(tài)。

    卿鳶往旁邊挪了挪,被男鬼教授發(fā)現(xiàn),抬起眼睫盯著她:“向?qū)〗闩铝藛幔磕蔷拖群臀业木矜溔诤�,我跟你一起給這個犯人做檢查……”

    “不用了�!鼻澍S打斷他的話,男鬼的提議光是想想就很陰間,還先和他的精神鏈融合,再……

    卿鳶想想都覺得變態(tài),受到男鬼教授的激勵,她一點也不敢再猶豫了,讓精神鏈快速前進,找到了陳向?qū)У木矜�,按照她之前和向�(qū)拜厒儗W習的方法,試著和他構(gòu)建精神通道。

    這一步?jīng)]什么問題,她很快就“看”到了陳向?qū)У木窨臻g,陳向?qū)У木窨臻g是一個有瀑布作為遮擋的靜謐澄澈的湖泊。

    這么簡單的嗎?卿鳶感覺有點奇怪,她明明聞到這里有無名菌的味道,卻一點污染菌的存在痕跡都沒看到。

    這么“干凈”的精神空間,她都不敢進。

    似乎察覺到她的抗拒,和陳向?qū)У木矜溛⑽⒃陝�,催促著,他的精神空間也為了歡迎她,主動分開瀑布,方便她進入。

    這讓她更不敢進了,好嗎?

    卿鳶把意識抽離出來,看向陳向?qū)�,他的長相放在一個賽一個漂亮的向?qū)诒镉行┢胀ǎ踔劣悬c土土的感覺,但仔細看,他的五官還是挺好看的,這種老實人長相配上滿臉的汗水,和乞求的眼神,也挺叫人心疼的。

    他看著她的眼瞳渙散,明明目光落在她身上,卻又不像在看她,嗚咽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嘴唇還在動,但聲音太小,卿鳶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似乎是意識到她在看他,他的聲音陡然升高:“求求您進來……”聲音又沒了,只剩下口型。

    主人。

    卿鳶心頭一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但沒辦法再確認,陳向?qū)堉�,哀哀地看著她,顧不上控制自己的眼淚口水,糊了一臉的亮晶晶,失態(tài)得一點人形都沒有了。

    這是什么情況?她從來沒見過陳向?qū)�,他怎么會叫她主人�?br />
    卿鳶看了眼男鬼教授,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有沒有注意到陳向?qū)倓偨兴目谛停澍S還得繼續(xù)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把意識重新放回到精神通道中,頓了一下,她“看”向由她和陳向?qū)У木矜湽餐T造的精神通道,寒意順著她的后背爬上來。

    正常來說,向?qū)У木矜溝嗷ソ佑|,是不會對對方造成傷害的,不知道為什么,陳向?qū)У木矜渽s被她精神鏈上的水元素“腐蝕”,像是老化的電線,外皮斑駁脫落,把藏在里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里面的東西,對卿鳶來說非常熟悉——無名菌的菌絲,陳向?qū)У木矜溡粔K塊脫落,而它們卻還和她的精神鏈纏在一起,精神通道破破爛爛,但還在。

    卿鳶難以置信,這種學習能力強悍的無名菌已經(jīng)進化到這個程度了嗎?竟然能模仿精神鏈,和別的向?qū)нM行連接。

    卿鳶“看”向陳向?qū)У木窨臻g,瀑布還是分開的,但流下的水中混著菌絲,湖泊表面也是被無名菌鋪得滿滿的。

    太可怕了,還取什么記憶碎片,再待下去,她可能都得搭里面。

    卿鳶指揮精神鏈后撤,要強行扯斷和菌絲構(gòu)筑的詭異通道。

    有聲音響起:“不。走�!�

    “禮物,給您�!�

    這個聲音的音色是成年人的,好聽得雌雄莫辨,但語言能力很差,似乎是才開始學說話的小孩。

    聲音不是從外界傳來的,也不屬于陳向?qū)А?br />
    那是誰在跟她說話?卿鳶“看”向緊緊勾著她的精神鏈,不想讓她離開的菌絲。

    啊啊啊啊污染菌說話了!卿鳶好想報警。

    “給您�!蹦莻聲音重復(fù)了一遍,幾縷菌絲從陳向?qū)У木窨臻g里鉆出來,勾著一堆記憶碎片。

    “您,想要�!�

    她是想要,但它為什么要幫她?她可是以凈化污染源為職責的向?qū)О�,以它的角度看,她�?yīng)該是它的敵人才對。

    不對,她為什么要覺得污染菌有人類的思維方式?

    卿鳶沒接過那些沾著無名菌的記憶碎片,菌絲很執(zhí)著地卷著記憶碎片保持著給她的姿勢。

    她不知道無名菌是怎么思考的,但她覺得它不會白白幫她。

    果然,那個聲音又響起,跟她提起條件:“您,收下,獎勵我�!�

    她倒要聽聽它要提出什么邪惡的交換條件。

    卿鳶以為污染菌會誘惑她,乖乖讓它污染侵蝕,和陳向?qū)б粯�,變成被它控制的玩偶,卻不想,那個聲音說:“吃掉我�!�

    這不專業(yè)對口了嗎?她的小水珠就是靠吃凈化污染的。污染菌有點智慧但不多,竟然向她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但小水珠肚子里還有一顆大菌絲球沒消化呢,這些污染菌沒那么香,小水珠對它們都沒什么食欲。

    沒得到卿鳶的回應(yīng),那個聲音有點著急:“我會,變得,香香�!�

    “您,吃掉�!�

    說著,離卿鳶最近的菌絲纏繞在一起,又一顆菌絲球出現(xiàn),它迅速吞噬著它旁邊的同類。她這次沒叫出有些積食的小水珠,陳向?qū)Ь窨臻g里的菌絲不可能見過小水珠“吃”東西,但它們還是能模仿小水珠的樣子進食,并且知道,只有自我吞噬到足夠香的程度,才能被她的小水珠吃掉。

    這種無名菌分享信息和學習的能力都好可怕,但它們?yōu)槭裁催@么想被小水珠“吃”掉呢?這么努力地進化就是為了被她“殺”死嗎?不可能,它們現(xiàn)在都能寄生在向?qū)У木窨臻g里進入到軍區(qū)內(nèi)部了,怎么會甘心這樣死掉?它們一定是想通過被她吃掉得到什么。

    卿鳶想到小水珠里遲遲不能消化完全的菌絲球有些不安,在確定菌絲球沒問題前,她絕對不會再讓小水珠吃這種詭異得命名的無名菌了。

    顧不上記憶碎片,卿鳶堅定地撤回精神鏈,意識到留不住她,那個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像好多人一起在挽留她,回聲重疊在一起,震得卿鳶腦袋疼:“不走……不走……不走……”

    “吃我……吃我……吃我……”

    “我香香……我乖乖……我香香……不討厭……不討厭……”

    它們到底是污染菌,還是一百年沒見過一個客人的小吃攤主��?卿鳶無語地睜開眼,精神鏈被她及時收了回來,而且……

    卿鳶動了動精神鏈,鏈口處有一疊記憶碎片,這是她跟菌絲斷開的前一秒,菌絲塞給她的。

    它們到底想干什么?卿鳶看向陳向?qū)ВH坏乜粗�,眼球爬上裂紋,突然呲了下不知不覺又長了一截的獠牙,要向她撲過來,他沒能做到,哨兵被他按進回到了審訊椅里。

    “安靜�!蹦泄斫淌诎櫫讼旅�,陳向?qū)ьD時不動了,抱著腦袋一臉痛苦。

    卿鳶看到男鬼教授看向自己,點了點頭:“我拿到了�!�

    她被男鬼教授看著的時候,有點心虛,上次她和無澤前輩在男鬼辦公室里做連接的時候,男鬼是能看到他們的連接過程的。

    她不知道男鬼教授有沒有看到無名菌和她說話,會不會把能和污染菌交流的她當做異類,抓到他的審訊組里問話。

    卿鳶想從男鬼教授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情緒,看到是看到了,但她有點沒看懂,玫瑰色的眼珠美麗冷漠,眼底卻有許多暗流,湍急地涌過,讓她來不及捕捉,只感覺到他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鏈,示意她把記憶碎片交給他。

    他好像沒覺得她有什么不對。

    卿鳶心里一松,牢記他的潔癖屬性,沒有碰到他的精神鏈,把記憶碎片“丟”了過去。

    男鬼教授微微虛起眼,淺色系的眼睛本就很讓人感覺在表露不屑厭煩,這么一虛眼,顯得更傲慢不爽了。

    卿鳶才不管他爽不爽,反正她任務(wù)完成了:“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看男鬼教授盯著她的嘴唇,似乎在耐心等著她把話說全,卿鳶握緊拳頭,補充,“教授�!�

    男鬼教授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背過身:“向?qū)〗悴挥眠@么心急,等我核對完,你自然可以離開�!�

    卿鳶嗯了一聲,要把精神鏈收起來,卻聽男鬼教授的聲音響起:“登記完成前,你的精神鏈不能離開,不然,數(shù)目對不上,說不清是誰的責任。”

    好麻煩啊,卿鳶蔫巴巴地坐在男鬼教授對面,精神鏈和他翻閱記憶碎片的精神鏈保持著一定距離,看到男鬼教授臉色不太好,卿鳶又把精神鏈往后收了收,不想讓這只潔癖男鬼找到借口找她事,眼睛無聊地看著男鬼教授在光腦輸入記憶碎片的序號。

    看了一會兒,卿鳶有些分神,男鬼的精神鏈好香啊。

    不過,有生之年,他應(yīng)該不會和她這個看過他記憶的向?qū)ё鲞B接了。

    哼,她也不想和他做,卿鳶很有骨氣地這么想著,但很誠實地咽了咽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男鬼教授登記完,卿鳶迫不及待地收回精神鏈,站起身,快速和他告別:“如果沒別的問了,那我就回去了�!庇喙饪吹侥泄斫淌诤孟褚兴�,她一著急,把她總記不住的男鬼姓氏也想起來了,用說rap的速度吐出來,“奧古斯丁教授�!�

    男鬼教授頓了一下,沒再攔她,卿鳶趁這個機會趕緊走向門口,回頭看了眼審訊椅上的陳向?qū)�,推開門走出審訊室。

    哨兵表哥還是無聲無息地跟在她身邊,一直把她送到樓下,卿鳶剛要跟他告別,眼睛一亮:“烏曜隊長?”

    帶隊從建筑外走過的哨兵聽到她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看到她的瞬間露出笑容,發(fā)間冒出毛茸茸的狼狗耳朵,身后也冒出一條大尾巴,像她一樣抬起手沖她揮揮。

    哇!卿鳶手都癢了,好像飛過去rua汪汪隊長的耳朵和尾巴,趕緊和哨兵表哥說了一聲:“我先去找我的朋友了�!�

    哨兵表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也沒有回應(yīng),卿鳶也沒在意,腳步輕快地走向外面,有段時間沒見的烏曜隊長變化很大,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在他的隊員面前保持嚴肅莊重,可他今天一見到她就把耳朵和尾巴放了出來,汪汪大隊的隊員反而沒有這樣做,不僅如此,等她走近,烏曜隊長主動低下身,很“懂事”地把耳朵給她。

    卿鳶湊近他,小聲地跟他開玩笑:“烏曜隊長你的隊員都沒有把尾巴和耳朵變出來,你怎么這么不穩(wěn)重?還能有作為隊長的威嚴嗎?”

    被她這么一“嘲笑”,烏曜隊長的狼狗耳朵內(nèi)側(cè)頓時有點充血,粉紅色越來越深,卿鳶點點頭,沒有變,還是那個愛害羞的汪汪隊長,唇角的笑意擴大,抬起兩只手,把烏曜隊長的狼狗耳朵攏到手心里:“我開玩笑吶,我們?yōu)蹶钻犻L是最有威嚴的隊長。”

    不知道是被她揉的,還是被她夸的,烏曜隊長的耳朵更紅了,看到她變出耳朵和尾巴把他難得的外向活潑都用光了,不管她怎么逗他,他都笨拙地保持著沉默,只是會配合她的雙手微微轉(zhuǎn)頭,讓她更舒服地rua他的耳朵。

    卿鳶一邊捏他耳朵,一邊和他身后好久沒見的汪汪大隊隊員打招呼,看到他們,她的心情特別好,身上沾著的、來自審訊室里的陰濕氣也都一下散開了,被陽光和烏曜隊長身上的溫度烘烤得暖暖的。

    “你們回來怎么都不告訴我?”

    她能通過標記確認哨兵們的狀態(tài),甚至更多更詳細的信息,但她不太想太多干涉他們的隱私,所以,非緊急情況她都沒有去主動感知他們的標記。

    “我覺得……”烏曜頓了一下,“向?qū)〗銘?yīng)該很忙,所以就想先把軍區(qū)的事務(wù)處理好,再報告您�!�

    卿鳶皺起眉:“軍區(qū)還要為難你們嗎?”

    “沒有�!睘蹶着滤譃樗麄儞�,趕緊搖搖頭,“軍區(qū)已經(jīng)恢復(fù)我們的正常權(quán)限了,只是要做些書面報告�!鳖D了頓,“我們還能回到軍區(qū),多虧了向?qū)н有訣隱隊長和他的隊員們,我……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

    卿鳶感覺他越來越嚴肅,及時打住他,捏捏他的耳朵:“不用感謝我,至于訣隱隊長那邊……”她想象了一下,按照那群黑狼的脾氣,他們肯定不會跟汪汪大隊他們客氣,聽說他們要感謝他,說不定會跟汪汪大隊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還是讓她提前找瘋狼問問他想要什么,如果她能幫烏曜隊長滿足他,就勉為其難地讓他得意一次。搞定瘋狼,其他黑狼也就好辦了。

    “不對。”卿鳶改口,“我還真有想讓你們幫忙做的事情,你們先感謝完我,再去感謝訣隱隊長他們吧。”

    汪汪隊長聽到她有安排,耳朵往上豎起,從她的指縫里鉆了出去:“好。”

    卿鳶順勢用手指夾住他的耳朵:“嗯……我……我最近有點想鍛煉身體,你們能指導我一下嗎?”

    雖然是臨時想到的,但卿鳶最近確實有這個計劃,就像她室友說的,她的物理攻擊性隨著她的精神力變強也提高了,所謂的物理攻擊性說的就是她的力氣,她自己也感覺體力沒有以前那么差了。

    鍛煉一下反正也沒壞處。

    烏曜微微歪了一下頭,不理解向?qū)槭裁磿o他們這么簡單的任務(wù),不理解但聽話,他沒有多問,鄭重記下來:“好�!�

    卿鳶放開烏曜隊長的耳朵,看向汪汪隊的其他隊員,她還想ruarua別的。

    不是隊員,是他們的精神體狗狗。

    但大庭廣眾,朗朗乾坤的,也不太好對哨兵們提這樣的要求,卿鳶忍住,看了看光腦的時間,她下午要去繭房中心,跟熊熊隊長做模擬訓練,只能暫時和汪汪隊分開了。

    聽到她說要走,烏曜隊長點點頭,想到了什么,叫住她:“向?qū)〗悖蚁虢o您看一個東西�!�

    卿鳶感覺哨兵的語氣有些凝重,感覺他要說很重要的事情,換上了說大事專用表情,認真地看向他:“什么東西?你們被新的污染源污染了嗎?還是受了什么傷?”

    “不……不是受傷或者污染,是這個……”烏曜搖頭,耳朵內(nèi)側(cè)的薄膜又開始發(fā)紅,慢慢地吐出舌頭給她看。

    烏曜隊長為什么要像小狗狗一樣對她吐舌頭?卿鳶被嚇了一跳。

    “這里�!鄙诒值拖聛硪稽c,讓她看清楚,用手指了指舌根的位置,說話時沒有把舌頭收回去,雪白齒列下,覆著水光的舌尖小幅度地前后伸縮,聲音里夾了些水聲,發(fā)音也有些逼仄,他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或是暗示,只是認認真真地想要跟她說話,可他越是這樣單純正直,就越令人遐想連連,“請您看這里�!�

    卿鳶腦袋里冒出好多澀澀的想法,看向哨兵,他也在看她,狗狗眼純澈干凈,讓她更慚愧了。

    看到卿鳶沒看他的舌面,哨兵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覺得他的口腔太惡心,默默低下眼睫,但還是沒收回舌頭,有些艱難地發(fā)音,把她不想看到的東西說出來:“這里有,主人的標記。”

    標記?卿鳶有些意外,向哨兵嘴巴里看,他的舌面深處確實有什么標記。不對啊,她只是臨時標記了汪汪隊,臨時標記不會在哨兵身上留下外顯的記號。

    卿鳶想把哨兵舌面的標記看清楚,確認是不是她的名字,可哨兵因為她的目光落進他的口腔,控制不住地緊張,舌頭動了動,兩頰的水意也越來越泛濫,都要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狗就是這樣沒出息,烏曜痛恨自己的反應(yīng),但又不敢擅自吞咽,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間響起細微的掙扎聲,看著向?qū)ВM磯蛄恕?br />
    卿鳶看不清啊,沒辦法只好用手指稍微壓住哨兵的舌頭:“烏曜隊長你忍一忍,先別動�!�

    烏曜渾身一僵,確實不敢動了,可人也繃緊,觸覺就更敏感了,他能清楚感覺到向?qū)У闹讣鈮褐纳嗝嫦蛏钐幦�,向�(qū)У氖种覆]有太過分,可他的下咽部位卻越來越癢,實在沒忍住,咽了一下,吞咽的動作帶動舌頭,在向?qū)У氖种干蟿澾^。

    卿鳶看向哨兵的眼睛,看到因為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舔了一下她手的哨兵眼里顯出惶恐抱歉。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卿鳶把手拿出來,指尖帶出了幾條水線,這讓她安撫哨兵的話失去了作用,哨兵的狗狗耳朵紅得要滴血,下意識想用袖口給她擦干凈,又想到他的制服對向?qū)碚f也不是很干凈,猛地頓住,有點慌亂地翻出紙巾給她擦。

    “真的沒關(guān)系�!鼻澍S看犬族哨兵自責的樣子有點想笑,他怎么比她更嫌棄自己的口水啊?

    她確實不喜歡別人的口水,但是汪汪隊長的話,那也還好。

    “我沒給你們做永久標記,為什么會有……”卿鳶碰碰犬族哨兵抿緊的唇。

    哨兵像是被燙了一下,往后仰了下頭,看向她的眼睛,狗狗眼眨了一下的,又乖乖地回到原位,順從地讓她的指尖隨便觸碰,就這么張合薄唇,就算她的指尖會進到他的唇齒間,感覺到她沒收回手指,他也沒有躲閃,只是會在她指尖刮到他的舌尖時稍微頓一下,很是認真地回答著她的問題:“您只做了臨時標記,但我們?nèi)濉姓J主的行為,所以…如果沒有控制好…經(jīng)常想著向?qū)А蜁园l(fā)加深標記,把臨時標記專為永久標記�!�

    犬族哨兵還會這樣?卿鳶覺得神奇,忍不住又想碰碰那個標記,哨兵也不敢阻攔她,她的指尖很順利地摸過去。

    哨兵替她說明的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吞音更嚴重了:“這種…沒得到主人…認可的標記是假的…可以抹掉…但只能是主人…親自這么做。”

    哨兵眼里的水意也被擠了出來,看著向?qū)В骸拔抑馈疫@樣很不要臉…未來可能會給您帶來不要的麻煩…請您…抹掉標記吧�!�

    卿鳶把手拿出來,為什么要抹掉?她現(xiàn)在還煩惱時間不夠多,沒辦法永久標記更多的哨兵呢。

    犬族哨兵真是太省心了,都不需要她花費時間精力,就把永久標記給自己打好了,她是傻子才會不接受呢。

    “我要怎么認證這個標記?”卿鳶看哨兵愣住,動了動手指,提醒她,她的手上還有他的口水。

    哨兵回過神,趕緊給她找紙巾,一邊找一邊回答:“不需要特別認證,只要再和我們連接一次就好。可是,您……這樣就是默認同意做我們的主人了�!�

    這倒是個問題,卿鳶現(xiàn)在對“主人”有點ptsd。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當犬族哨兵的主人,但她跟烏曜隊長確認過,犬族的認主反應(yīng)是無法人為阻止的,只能抑制。

    能抑制也行,卿鳶妥協(xié),看哨兵還沒找到紙巾,她索性沒等他了,在哨兵的臉側(cè)微微用力地慢慢擦過去,被她嚇了一跳的犬族哨兵看向她,臉頰上還掛著幾道由她畫下的水痕,水痕下的皮膚微微發(fā)紅,看著很有被羞辱了一番的誘人感。

    卿鳶輕咳了一聲,抱歉,她沒忍住變態(tài)了一下。

    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再留下了,和烏曜隊長約好下次見面,給他們做一次群體連接,把假性的永久標記變成真的。

    “我今天還有事,得先走了。”卿鳶又看了下時間,一邊沖犬族哨兵們擺擺手,一邊倒退著走向飛行器,目光一頓,落在建筑玻璃幕墻的某處,那里站著一道身影。

    是哨兵表哥,他竟然還沒走,站在一片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她和烏曜隊長他們說話的時候,他不會一直在看著他們吧?卿鳶有點瘆得慌,有種被鬼魂默默窺視著生活的感覺。

    他到底想干嘛?卿鳶也有點怒了,如果再有下次,再讓她發(fā)現(xiàn)他暗中看著她,她肯定要把他抓起來,狠狠審問一番。

    卿鳶坐在飛行器里,幻想她著反過來拷打?qū)徲嵐俚囊荒弧?br />
    不過,也只能想想,她那位哨兵表哥的“審判之鏡”太厲害了,她可沒勇氣被他的鏡子照,她變態(tài)的原形會顯現(xiàn)出來的。

    卿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后還是嘆息著拿出書本,把小機器人抱過來,讓它幫她背題。

    第95章

    開始升破級

    卿鳶把冒煙的小機器人放下,

    拿起包包走下飛行器,小機器人拖著煙,追著她提醒她吃午飯,

    卿鳶不理它,它就用電子音一板一眼地抱出她的血糖體力值等數(shù)據(jù),還自動搜索了“不吃午飯對人體的危害”的相關(guān)報道和論文,

    念給她聽。

    卿鳶有種被賽博唐僧追著念經(jīng)的感覺,

    突然把小機器人抱起來,

    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它光溜溜的小腦門。

    小機器人的電子音驟停,

    卿鳶趁它變得燙手前把它推回到飛行器的門里,沖傻乎乎冒著煙的小機器人擺擺手,手動關(guān)上了門。

    事實證明,

    人工智能再厲害,

    還是會被人類找到弱點,拿捏住的,

    卿鳶笑了一下,

    快步走向繭房中心。

    還是由智能球帶路,

    走的方向和雙盲匹配時不同,卿鳶發(fā)現(xiàn)它帶她走過了好多個空著的繭房,直到走到最里面,

    最大的繭房才停下來,卿鳶跟智能球做好登記,

    智能球檢查了一遍她的簽字,確定沒問題后晃悠悠地飛了起來,

    用電子音提醒她,和她匹配的哨兵已經(jīng)在繭房里面等她了。

    卿鳶不再耽誤,推開繭房的門,

    剛要走進去,腳步停住,仰起頭看向把自己塞在角落里,俯視她的超級大熊。

    這個繭房本來就是中心最大的繭房了,這個坐在墻角里的大熊卻連腰都直不起來,毛茸茸的身體被繭房的墻壁擠成了方形,雖然很有禮貌地只占著角落,但它的體型實在太大了,兩個放在地面上的后腿還是要伸到門口這邊來了,厚厚的大熊掌比卿鳶還高,彎鉤形的爪子在毛毛里露出一角。

    好在這只超級大熊的熊臉長得蓬蓬的,還抱著個超級大的蜂蜜罐,吃得滿嘴都是金黃的蜂蜜,比真熊要可愛很多,不然真的會把卿鳶給嚇死。

    感覺超級大熊立著兩個半圓形的熊耳朵,黑黑圓圓的眼睛盯著她,卿鳶脖子都不敢懂,轉(zhuǎn)了下眼睛看向埋在大熊肚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哨兵。

    她以為熊熊隊長就已經(jīng)很大了,沒想到,他的精神體才叫大。

    聽到她開門的聲音,熊熊隊長把腦袋從超級大熊的肚子里抬起來,懷里抱著一個大箱子,肩上還扛著個熊頭大炮。

    熊族哨兵是真的很喜歡武器了,卿鳶看到他胸膛處,腰間,甚至大腿上都有能配槍的束帶。

    “向?qū)∨笥��!笨吹剿髿舛疾桓掖臉幼�,熊熊隊長從超級大熊身上跳下來,把箱子放到地上,大炮豎在地上,卿鳶感覺地面都震了一下,“我的精神體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以為你不會這么早到。”他說著拍了拍超級大熊的后腿,超級大熊小心翼翼地抱著蜂蜜罐,在自己柔軟的大肚肚里翻出來了個超級大的蝴蝶結(jié),用熊爪笨拙地戴在腦袋上,沖卿鳶咧嘴,露出標準的露齒微笑。

    卿鳶看著它齒縫間的蜂蜜,努力勾起唇角,回應(yīng)它。

    熊熊隊長也知道蝴蝶結(jié)不能削減超級大熊的危險性,看了眼超級大熊,超級大熊狂挖了兩大爪子蜂蜜塞到嘴里,舔舔爪爪又舔舔肚肚,從肚子里拿出了一個比吊床還大的套籠式止咬器給自己戴上了,卿鳶看它還想給自己戴上爪套,開口道:“不用了,我沒關(guān)系�!�

    這么大的熊熊,就算把嘴巴爪子封起來也能一屁股坐扁她,所以戴什么都沒什么用。

    她相信熊熊隊長能控制好自己的精神體,而且一只吃完蜂蜜還會舔“小飯桌”的熊熊壞能壞到哪里呢?

    熊熊隊長低頭看了看被他的精神體襯托得更小了的向?qū)ВD(zhuǎn)頭對超級大熊點點頭,超級大熊很開心地舉起自由的熊爪,非常艱難地控制爪子尖尖挖了一小小塊蜂蜜,想要遞給卿鳶,跟她分享。

    能看出來超級大熊很努力想要給她挖一塊和她身材匹配的蜂蜜了,可它爪子尖尖上鉤的那一點都要比她臉大了。

    不敢想要是真吃下去,她得打多少胰島素。

    卿鳶搖搖頭,婉拒了超級大熊的好意,超級大熊也不生氣,往墻角一靠,把爪爪放到止咬器前面,靈活的長舌頭鉆出來,安安靜靜,認認真真地舔著爪爪上的蜂蜜。

    卿鳶看了看躺下的超級大熊“波瀾壯闊”的大肚皮,收回目光,沒忍住又看了看。

    這么大,這么毛茸茸的肚皮要是能躺一下,一定會很爽。

    熊族哨兵看著老大粗,但心很細,怕給向?qū)鄩浩雀校瑤退岩巫永^來,自己則也和超級大熊一樣坐下來,打開他從熊肚肚里拿出來的箱子。卿鳶以為裝在物資箱里的是和他的大炮相配的彈藥呢,沒想到,里面堆得滿滿的都是自制零食。

    “聽說我要和你匹配上了,我的隊員都很開心,抽了半天的時間做了這些�!毙苄荜犻L把箱子推給卿鳶,“向?qū)е形绯燥埩藛幔俊?br />
    她確實沒吃飯,卿鳶坐在椅子上,從箱子里拿了一個有點像雪餅似的餅干,包裝袋應(yīng)該也是熊熊哨兵們自己訂做的,上面畫著不同的熊熊,留給人撕開的小口邊還有一只拿著剪刀的迷你小熊。

    卿鳶見過熊熊哨兵自己吃的零食,一個棒棒糖都趕上她腦袋大了,這種和她巴掌大小的餅干肯定是他們?yōu)榱怂匾庾龅�,想到熊熊哨兵們努力用他們那么大的大手搓這種小餅干,卿鳶有點想笑,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味道也讓卿鳶很驚喜,這次的熊熊牌零食不像她之前收到的那么甜,哨兵們應(yīng)該調(diào)整了配方:“不是很甜,好好吃�!�

    要知道,不太甜,是她老家對甜食的最高贊譽了。

    小餅干很酥脆,有點掉渣,卿鳶本來想用空著的手接著,熊熊隊長比她更早發(fā)現(xiàn)這個細節(jié),大手攤開,一點也不嫌棄她,幫她接住掉下來的餅干碎屑。

    卿鳶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把餅干吃完,想抓緊時間跟熊熊隊長進行模擬訓練。

    “慢點吃,別噎到了�!毙苄荜犻L聲音很粗,語氣卻很溫柔,從箱子里拿了一杯蜂蜜果飲遞給她,又想給她再拿一包餅干。

    卿鳶真吃不下了,喝著果汁沖他擺手,小水珠肚子里的菌絲球還沒消化,她的肚子也跟著撐撐的,一包餅干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

    這么想著,卿鳶咽果汁的動作卻沒停。

    好好喝,根本停不下來,卿鳶一口氣把果汁都喝了,熊熊隊長拿出一塊能給她當小被子的手帕,跟她比了比感覺有點大了,又塞了回去,在口袋里翻來翻去,好不容易翻出一包正常大小的紙巾給她,用兩根指頭小心地捏著遞給她。

    卿鳶看著坐在地上跟她比起來還是很大只的熊熊隊長,突然感覺她好像是誤入巨人國的小人兒,巨人很用心地想要照顧她,但他的東西對她來說都太大了,隨便拿出一樣都夠她用一年的了。

    有點萌,卿鳶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童話風畫面逗得笑了一下,看到熊熊隊長看她,她輕咳一聲:“那我們開始吧�!�

    她說完,熊熊隊長卻沒有進行準備,而是看著她,又轉(zhuǎn)頭看了看他那只超大個的精神體。

    他沒說話,但卿鳶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擔憂。他怕她的小身板承受不了他的精神力。

    熊熊隊長的擔心不無道理,卿鳶看過他的精神體有多大后,心里其實有點突突。但她不是真的小人兒,不需要被哨兵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護,她是向?qū)В重熑我灿心芰蜕诒B接。

    “我可以的。”卿鳶沖熊熊隊長點頭,“相信我�!�

    熊熊隊長看了她一會兒,也點點頭,并解釋:“我不是不相信卿鳶向?qū)�,只是我們熊族很難和向?qū)нB接,我們的精神力過于粗大笨重,得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弄傷向?qū)А!?br />
    身材壯碩高大的熊族哨兵平時總笑瞇瞇,很慈祥和藹的樣子,此時神情卻很肅穆:“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和向?qū)нB接,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

    第一次啊,卿鳶挺直后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可靠:“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可以試著把自己交給我來主導�!�

    熊熊隊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塊頭,又看了看椅子上的小向?qū)�,緩緩吸了口氣,結(jié)實的胸膛把薄薄的作戰(zhàn)服撐得緊繃,看得卿鳶有點心虛,后悔自己太早放出大話了。

    熊熊隊長卻相信了她的話,鄭重地點點頭:“好。”眉眼松了一些,又用包容而信任的目光看向小向?qū)�,“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對,向�(qū)∨笥阎苯討土P我就好,就是我皮糙肉厚的,比較遲鈍,一定要重一點才行�!�

    熊熊隊長眼里帶著一絲認真,卿鳶知道他是真的怕自己不小心弄傷她,才這么提醒她的。

    放心,她現(xiàn)在可會懲罰哨兵了。

    卿鳶點頭,放出自己的精神鏈,可能是怕她受不了,熊熊隊長暫時沒把超級大熊收回去,先只留一個精神巢給她攻克。

    這是真的很信任她了,卿鳶深吸了口氣,充滿斗志,她會盡力不辜負熊熊隊長的。

    熊熊隊長說的沒錯,熊族的精神力非常濃郁澎湃,幾乎凝成實質(zhì),卿鳶的精神鏈還沒到他的精神巢附近,就感覺到了它們的“重量”,讓她有種在膠水里游泳的窒息感,而且越靠近精神巢,就越強烈,精神鏈好像被一座大山壓著,抬起來一下都很艱難。

    從超級大熊的體型就能知道熊族哨兵的精神巢體積一定很可觀,卿鳶好不容易才讓精神鏈爬上去。

    進入的過程倒是沒有想的那么艱難,熊熊隊長很謙遜,提醒她他可能會做不好,但其實他控制得好,把甬道都打開了。

    對熊熊隊長來說他可能只是打開了一點點,但對卿鳶纖細的精神鏈來說,這簡直就是門戶大開,幾條精神鏈同時進入都沒有問題。

    但同樣的,他有時候受不了忍不住收縮時,就算把幅度壓抑到很小,對卿鳶來說也很顛簸。

    卿鳶感覺她有點暈車,不對,暈巢了,本來想忍一下的,但熊族哨兵的精神巢外壁好厚好厚啊,她的精神鏈放出去好長還沒有進到里面。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感覺到她的吃力,熊族哨兵開口問。

    卿鳶睜開眼,熊熊隊長看著她,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平時像是在看小輩,現(xiàn)在卻好像重新認識她了一樣,不過具體是什么樣的眼神,卿鳶也有點分辨不出來,也顧不上管這些。

    熊熊隊長的語氣很平緩,可他的樣子其實并不好,因為發(fā)力,手臂的肌肉都脹爆開了,暗色的訓練服緊緊箍著,被汗水打濕,透出里面的肉色,硬是把制服穿出了透視裝的感覺。

    飽滿的胸膛也沉沉起伏著,帶槍套的胸口束帶都要被掙斷了,脖頸一片汗淋淋的水光,布料抻到極致,再被束帶一壓,熊熊隊長戴的項鏈吊墜和其他凸起都拓印了出來。

    熊熊隊長總給卿鳶一種大熊看熊寶寶的感覺,而且她個人不是很吃熊族哨兵肌肉過分發(fā)達,且比她高大太多,像是兩個物種的身材,但她現(xiàn)在好像有點get到熊熊隊長的澀氣了,趕緊把目光移開:“沒關(guān)系,我能繼續(xù)�!�

    她想盡快減輕熊熊隊長的痛苦,忍著要吐出來的沖動,加快了速度,讓精神鏈一起往哨兵的精神巢里面滑。

    熊族哨兵的氣息本身有些粗,但卿鳶卻聽不到熊熊隊長的呼吸,直到她的精神鏈抵達目的地,才聽到一聲控不住的低喘,沉沉地落在她的耳膜上。

    這一聲以后又安靜無聲,卿鳶停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繼續(xù)移動精神鏈,試著把這個巨大的精神巢給控制起來。

    熊熊隊長非常配合她,甚至主動把精神巢收縮起來,給她纏繞封鎖,有她的幫忙,連接很順利的建成。

    卿鳶松了口氣,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熊熊隊長,想讓他也放松一下。

    熊族哨兵的肌肉仍處于緊張狀態(tài),但為了讓向?qū)О残�,他學著她的樣子呼了口氣,稍微松懈了一點的精神巢頓時轟隆隆地震動起來,卿鳶體驗到了地動山搖的感覺。

    “抱歉�!毙苄荜犻L趕忙停下來,不敢再有一點放松,他這邊很微小的改變,都可能會給脆弱的向?qū)頊珥斨疄?zāi),而他甚至都感覺不到,會在不知不覺中傷害她。

    “我沒事�!鼻澍S這回吸取教訓了,向精神鏈里灌注精神力,讓它們牢牢地系在哨兵的精神巢上,怕自己勒得太狠了,還問了一下熊熊隊長,“疼嗎?”

    熊熊隊長有點茫然:“怎么了?”

    卿鳶沉默,她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熊熊隊長都沒感覺出來她做了什么,默默又把精神鏈緊了兩圈后,她開始“打量”熊族哨兵的精神巢。

    這里簡直就是個巨大的武器庫,卿鳶走過漂浮在空中的槍支炮彈,它們上面或多或少都帶有熊元素,一看就屬于哪個種族的哨兵。

    熊熊隊長的精神巢很干凈,沒看到污染源,但卿鳶還是覺得這里面飄著一股類似面包店的甜甜香氣。

    是因為熊熊隊長的精神體很愛吃蜂蜜嗎?

    好像不是,卿鳶嗅了嗅,感覺香氣來自漂浮的武器。

    她的異食癖越來越嚴重了,竟然還想吃熊熊隊長的武器,卿鳶對自己無語,讓在她的精神空間里吵著要出來的小水珠安靜下來。

    今天的主題不是吃。

    她和熊熊隊長定好的訓練項目是:控制,她需要通過控制哨兵的精神巢和精神體,完成相應(yīng)指令。

    指令是等她和哨兵做完連接,由繭房臨時提供的,一共三個指令,做不到?jīng)]有懲罰,做到也沒有獎勵,屬于友誼局。

    卿鳶已經(jīng)和熊熊隊長連接好了,就等繭房判定完成后給她指令了。

    很快,她就聽到繭房里響起電子音:【控制訓練指令1:請向?qū)Э刂粕诒癯彩湛s�!�

    卿鳶沒有做過相關(guān)的訓練,但她查了很多資料,回憶著上面的內(nèi)容,不是很熟練地凝聚精神力,讓它們通過精神鏈向中心擠壓熊族哨兵的精神巢。

    像是徒手捏核桃,卿鳶兩只腳都在用力,像在蹬一輛生銹的自行車。

    哨兵的精神巢真的太硬了,卿鳶捏了半天,也沒感覺它有什么變化。有些氣餒,怎么辦?她感覺她的精神力是散的,沒辦法集中到她想要的地方,導致她努力聚集的精神力有一多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全都浪費了。

    卿鳶抱著一絲僥幸問熊熊隊長:“隊長,你有感覺嗎?”

    沒得到回應(yīng),她睜開眼,看熊熊隊長睜著眼,好像在看她,但她靠近他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沒有動,她叫他他也不回。

    卿鳶只好用手戳戳他:“隊長,你怎么了?”

    終于,熊熊隊長的嘴唇動了動:“卿鳶向?qū)г诤臀艺f話嗎?我聽不到,也看不到了�!�

    嗯?卿鳶懵了,他怎么突然聽不到也看不到了?不會是因為她的精神力吧?

    她想到了男鬼教授說過,他會用精神力封閉陳向?qū)У奈甯姓勰ニ�,他還想教她來著,被她堅決拒絕了。

    難道她無師自通了?

    但是該怎么解除啊?卿鳶好慌,很怕熊熊隊長因為她有什么不好。

    熊熊隊長明明看不到她,也聽不到聲音,卻準確地猜出她在為什么感到不安,大手好像怕把她碰壞了,非常輕地拍了拍她的腿:“沒關(guān)系,繼續(xù)做吧,等我們離開繭房,模擬時產(chǎn)生的狀態(tài)都會自動解除的�!�

    繭房真的能做到嗎?卿鳶半信半疑,聽到電子音又響起:【控制訓練指令2:請向?qū)Э刂粕诒癯采郎亍!?br />
    卿鳶不敢再用剛才的方法了,這次她沒讓精神力一股腦灌注進精神鏈,通過精神鏈控制哨兵的精神巢,她選擇用意識牽引精神力覆蓋哨兵的精神巢,把每一縷精神力都看得牢牢的,以免它們又流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樣效率比較低,但至少能讓精神力集中,卿鳶確定精神力沒再亂流,專注地讓她的意識通過精神力向哨兵的精神巢下達指令。這個過程很玄妙,無法用語言描述步驟,只能靠感覺去操作,卿鳶懵懵懂懂的,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做到,也不敢讓精神力停下來。

    哨兵的精神巢一直安安靜靜,卿鳶都有點想放棄了,突然間好像打破了什么臨界,精神巢里一下就熱了起來,卿鳶來不及開心,就發(fā)現(xiàn)溫度有些失控。

    太燙了,燙得哨兵的精神巢都痙攣抽搐起來,狠狠地收縮著,但也只收縮了這么一下,灼痛的巢壁竟然憑著哨兵的意志力生生撐起來,以免讓與他連接的向?qū)в腥魏尾贿m。

    卿鳶手忙腳亂地撤回精神力,可哨兵精神巢溫度降得很慢,她睜開眼,看向熊熊隊長,他仍處在看不見聽不到的狀態(tài),并不知道她在看著他。

    好像有人在他身上潑了一桶水,濕透的訓練服貼在他鼓起的肌肉上,他沉重卻無聲地張著嘴巴平復(fù)著呼吸,低頭的動作讓他下意識向下伸出舌頭。高大又正直的熊族卻有著柔軟而鮮艷的長舌,這一有些放浪的細節(jié)與哨兵周正剛硬的臉龐和身材形成反差,濕漉漉的眉眼也沒有平時那么“硬”,正好融化成最可口的程度。

    他滾燙的氣息在被高溫逼成艷色的唇齒中吞吐,肌理間深深的溝壑流動,與布料摩擦,形成褶皺,胸前腰間還有大腿處的束帶擠進里面,如果沒有吸水的布料,束帶和肌肉間應(yīng)該能流過成股的汗水。

    魁梧健壯的硬漢被折磨成這樣被玩壞的銀靡樣子,叫人不忍,但又舍不得停下,只想看他還能墮落成什么可憐又誘惑的樣子。

    她干了什么呀?雖然熊熊隊長沒開口讓她停下來,但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其實沒有那么“遲鈍”,卿鳶從椅子上滑下來,用手給他扇風,感覺到氣流變化,熊熊隊長稍微偏頭,抿了下唇,沖她笑笑:“沒事沒事,只是熱了點……第三個指令是什么?”

    是什么,她也不做了,卿鳶很后悔跟熊熊隊長做這個,她應(yīng)該先好好學一下怎么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再做這種訓練的。

    她太莽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弄傷熊熊隊長。

    感覺到她因為害怕不想再繼續(xù)了,熊熊隊長也沒再勉強她:“那我們一起休息一下�!�

    卿鳶腿有點軟,想坐在熊熊隊長旁邊的地上,卻被熊熊隊長的大手提了一下。

    “地上涼�!�

    卿鳶沒有拒絕的機會,被熊熊隊長塞到了椅子里,熊熊隊長根本沒休息,等她坐好,就摸索著箱子,給她拿餅干和零食壓驚。

    卿鳶看熊熊隊長的眼睛還沒好,根本吃不下,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沒有動。

    熊熊隊長自己也拿了包餅干,還舉起來,要和她的“干餅”。

    熊族真的是她見過最有童心的哨兵了,卿鳶有氣無力地用餅干跟他碰了一下,熊熊隊長一口就把她得分幾次吃下的餅干吃了,又喝了一杯果汁,擦了下鼻尖上掛著的汗珠,聲音很粗,但語氣很輕快:“向?qū)ё龅靡呀?jīng)很好了,熊族的精神體系非常難控制……”

    卿鳶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安慰她,熊熊隊長話音停住,也在她腿上拍拍:“我說的是真的,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請卿鳶向?qū)臀乙粋忙�!�

    “好啊�!鼻澍S正愁不知道怎么補償熊熊隊長呢,立刻答應(yīng)下來,說完想起來熊熊隊長聽不到她的聲音,用手在他的肩上打了個對號,表示她愿意。

    熊熊隊長很喜歡她這樣有點孩子氣的行為,咧嘴笑了一下:“我們熊族的精神體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控制武器,甚至可以讓武器和我們的身體融合�!闭f著,他抬起手,角落里的超級大熊被他收進精神巢里,他伸手摸到放在一邊的熊頭大炮,實體的熊頭大炮被他一碰,竟然變成了許多亮著光的碎片,碎片融入他的指尖,大炮內(nèi)部的零件一一個個從他的血肉中長出來,最后是大炮的金屬外殼。

    眨眼間,熊熊隊長的右手臂就變成了熊頭大炮。

    好神奇,卿鳶以為熊族哨兵那么大只的熊熊精神體是力量系,擅長近身肉搏,是很好的對戰(zhàn)路選手呢,沒想到,熊熊精神體是這么用的。

    “武器越高級越尖端,融合起來難度越大,控制起來的精準度也就越低�!毙苄荜犻L語氣略微有些沉重,“目前,軍區(qū)配給我們最好的武器是9-T135版本的動力裝甲。這種動力裝甲有極高的殺傷力,相應(yīng)的也需要很強的精神力和身體強度來駕馭,沒有哨兵能直接穿上這套動力裝甲不被它的能量波動撕碎�!�

    “我們倒是可以通過精神體和它融合,可惜它的構(gòu)造太復(fù)雜了,我們雖然能夠融合,但太不穩(wěn)定,無法保持太長時間,而且精準度也很低,需要精神力強大,且與我們的精神力契合的向?qū)硪龑覀冞M行融合�!�

    熊熊隊長失焦的眼睛“看”向卿鳶。

    她?她的精神力都把他害成這樣了,還算和他的精神力契合?

    而且她的精神力也很穩(wěn)定啊,剛剛都差點把他的精神巢給點了。

    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熊熊隊長又開口:“我知道我的請求很過分,但我還是希望向?qū)軌蛟囈幌�,一切后果,都由我來承擔。�?br />
    第80章

    開始升破級

    熊熊隊長都這樣誠懇地拜托她了,

    卿鳶沒辦法再拒絕他:“好吧,那我們約個時間試一下�!�

    她想的是先回去練練怎么控制精神力,免得再傷害哨兵了,

    但熊熊隊長明顯等不了了,聽到她同意,粗而沉地笑了兩聲:“現(xiàn)在就可以。”

    不是,

    他的眼睛和耳朵還都沒好呢,

    還讓她接著折騰?他是真的不怕被她搞壞了啊。而且他說的動力裝甲也不在這里啊。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

    熊熊隊長抬起手,

    熊頭大炮消失,變回他肌肉結(jié)實的手臂和大手:“我的精神體會把喜歡的武器帶到精神巢里進行改造,好更好地與我融合,

    卿鳶向?qū)Э梢赃M到我的精神巢里看看。”

    人不可貌相,

    熊也不可以,卿鳶看超級大熊的樣子,

    還以為它是暴力輸出的類型,

    沒想到是高級技術(shù)工種,

    還能把現(xiàn)實里的武器帶到哨兵的精神巢里進行改造。

    哨兵和他們的精神體真的好神奇啊,就算她接觸了這么多哨兵,還是會有新的類型冒出來,

    刷新她的認知。

    卿鳶一邊感嘆,一邊將意識重新放進熊熊隊長的精神巢里,

    精神巢還散發(fā)著剛剛被她搞出來的余熱,超級大熊坐在里面,

    戴著那種戴顯微鏡的眼鏡和防護面罩,身邊放著比咸菜缸還大的蜂蜜罐,大爪爪握著卿鳶不認識的工具在給剛剛熊熊隊長融合過的熊頭大炮拋光。

    察覺到她的意識進來,

    超級大熊半圓耳朵動了動,放下工具,四處嗅著味道,似乎想把她給找出來。

    它只是稍微動了動,武器庫里懸浮展示的武器卻都在晃悠,卿鳶有點害怕哪個武器不小心走火了,也不知道這些武器進到熊熊隊長的精神巢后還會不會保留在現(xiàn)實里的殺傷力。

    還好,超級大熊很快就被哨兵叫住了,哨兵叫它把動力裝甲拿出來給她看,能看得出來,熊族哨兵的精神體也很愛武器,超級大熊把動力裝甲藏在了武器庫的最里面,還在動力裝甲前面“供”了好幾缸它最愛的蜂蜜。

    “看”到超級大熊在動力裝甲面前抱著大肚皮,用力放輕呼吸的愛惜樣子,卿鳶忍不住想笑。

    不過,動力裝甲確實很帥,相比于機甲,它要更粗獷原始一些,銀灰的鋼鐵外殼一看就很有分量,裝載的也是重火力,超級大熊把它的外蓋拆開一塊,露出里面的構(gòu)造,卿鳶踮起腳看了一眼,外面看起來很簡單粗暴的動力裝甲里面也很復(fù)雜,怪不得熊熊隊長說它不好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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