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天賦,突然睜開眼,眼膜收起,眼瞳清麗蠱惑,像會說話一樣,盯著他要勾引的人。
他睜眼的時候,卿鳶感覺面具的呼吸豎孔溫?zé)岢睗�,好像是他的舌尖慢慢滑了過去。
妖精,卿鳶心跳都亂了一拍,他的聲音恢復(fù)正常了,但手沒放開她:“對不起,向?qū)〗�,我剛剛沒有控制住自己。”
現(xiàn)在就控制住了嗎?卿鳶動了動手,示意他放開她。
蛇族哨兵慢慢放開手指,站直了身,卿鳶摸了摸手心,感覺上面還留著蛇族冰冷輕緩的氣息。
卿鳶稍微離遠了一點,他身上太香,又太會勾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看被他撕壞的裙子:“那這些是不是不能用了?”
玉京握緊了手里的裙子,微微搖頭:“只要有主人的味道,就可以,別人的味道只是會讓我比較暴躁,情緒不太穩(wěn)定�!�
剛剛他就是暴躁了一下唄?卿鳶表示明白了,轉(zhuǎn)頭看:“你筑的巢呢?”
“在那里�!庇窬⿴呦蚺赃叺臉翘�,上了二樓。
卿鳶之前想象過蛇族哨兵蛻皮的樣子,以為他給自己筑的巢會是由各種材料鋪在一起,類似兔子窩,鳥窩那種。
卻不想,他給自己準備的就是一個透明的箱子,箱子有一截嵌在二樓的地面里。
這也有點太小了吧?卿鳶皺眉看著它,感覺身高腿長的蛇族哨兵在里面只能蜷著身體。
而且為什么是透明的?蛇不都喜歡隱蔽的地方嗎?這個透明的箱子看起來更像是觀賞缸。
卿鳶探頭,發(fā)現(xiàn)這個透明箱子下面什么遮擋都沒有,可以直接看到下面的溫泉。
那豈不是泡溫泉的人一抬頭就能看到他蛻皮的樣子了?
“你就在這里蛻皮嗎?”卿鳶有點不能理解,他的住所這么大呢,為什么就選這么小的箱子。
“蛇族蛻皮對很多人來說是丑陋可怕的,但也有一些人覺得很有趣,把觀賞這個過程作為豢養(yǎng)蛇族的樂趣之一。把蛇族塞在這種狹小的觀賞盒里,不停刺激蛇族蛻皮,當做景觀放在家里,甚至帶在常用的出行工具里,看著玩。”
好變態(tài)啊,卿鳶想象了一下都覺得有點不適,想跟玉京隊長說她絕對沒有這個想法。
他知道她要說什么,點頭:“我明白主人并不是為了有趣才想幫助我蛻皮的,但主人的目光,確實可以刺激我分泌出更多有利于蛇蛻脫落的蛇膠,所以我也想懇求主人能在我蛻皮的時候,來看看我。”
“這個過程對主人來說應(yīng)該會很不適,所以,我想為主人提供一個相對舒適的環(huán)境。”他低下眼看下面的溫泉,“盡可能讓主人愿意來看我。如果主人也能在觀看我蛻皮時,發(fā)現(xiàn)樂趣,那就更好了�!彼а劭辞澍S,“這個觀賞箱是可移動的,我在送給主人的飛行器里裝了固定器,主人也可以把它放在飛行器里,在出行時用我解解悶�!�
這種抬頭能看到哨兵蛻皮的溫泉還真是給她準備的?
這個透明箱子還可以放在送她的飛行器上,等一下……他要送她飛行器?卿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重點。
“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蛇族哨兵這么說的時候,知道她現(xiàn)在有些排斥自己,沒有上前,可眼神里渴望親密的欲念濃郁粘稠,仿佛蜜糖,要把她緊緊黏住,“更何況,這也是為了滿足我的私欲,我想被主人帶出去,哪怕主人會邀請別人一起觀賞我也可以……”
又開始不正常了,卿鳶也不知道哨兵這么反常是被她身上和裙子上的味道刺激的,還是他現(xiàn)在這個時期就是這么顛顛的。
“我不會找人觀賞你�!鼻澍S擺明她的態(tài)度,她的變態(tài)和玉京隊長說的那些人的變態(tài)不是一個賽道的,“如果你需要我來看望你,我會來的,但溫泉就不用了,你不用非得在這樣的地方筑巢,選一個舒服的地方,我能看到你的地方�!�
她說著轉(zhuǎn)頭在房間里找起來,但這個房間應(yīng)該被他清空過,沒別的東西,她回來看他,他卻一直看著她,時而眨眼,眼膜一會兒有一會兒又沒有,有種有恐怖有呆萌的非人感。
嘶嘶的聲音又響起,他極輕極慢地說:“主人,真好�!�
“我想報答主人。”頓了頓,“蛇蛻和蛇膠都是對人類很好的東西,主人不嫌棄的話,我都想獻給主人,還有我的身體,蛻皮后,蛇族的身體會變得更美麗更柔韌細嫩,更容易滿足主人的幻想……”
停停停,卿鳶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她沒有幻想。
而且,她也沒做什么啊,他就要報答她。
卿鳶還想幫他換個地方蛻皮,但蛇族哨兵堅持說那個透明盒子就可以,他很喜歡。
他低眼看透明的箱底,緩緩抬起眼看卿鳶:“蛇族蛻皮時全身都泡在蛇膠里,沒辦法穿東西,在下面都可以看到�!�
他又在誘惑她,卿鳶目光堅定:“我是不會泡溫泉看你的�!�
蛇族的眼膜眨了一下,不解又遺憾:“可是我感到主人很喜歡,也很開心……”
啊啊啊卿鳶在心里尖叫:“閉嘴�!�
她承認她是有一點好奇,但再想看,她也不會做的。
這關(guān)系到她這個變態(tài)的底線。
“不許隨便感覺我的感覺了�!鼻澍S給蛇族哨兵下了禁令,看他閉嘴了,這才開口,“不是說我給你印記后你才能蛻皮嗎?現(xiàn)在就做吧,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蛇族哨兵點頭,拿來了刺青工具,但沒立刻把衣服打開。
“我身上分泌了很多蛇膠,可能會讓向?qū)〗阌X得惡心�!�
因為沒有椅子,卿鳶就直接盤腿坐下來,示意哨兵也坐下來,覺得他有些矛盾:“剛剛你還要讓我在樓下看你蛻皮,蛻皮時你身上的蛇膠應(yīng)該更多吧?怎么不怕我那時候會覺得惡心?”
“會�!鄙诒埠退粯颖P腿坐下,“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想到向?qū)〗銜䜩砜次彝懫ざ己苄邜u難堪,可是。”他看著她,“也會很興奮、很喜歡�!�
卿鳶點頭,原來不是矛盾,而是很多哨兵有的通病——變態(tài)。
“雖然知道可能會讓主人討厭,還是想讓主人看到蛇族最脆弱也最詭異的樣子。因為知道會讓主人討厭,所以會害怕,會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也會想要拼盡全力討好主人�!庇窬┹p輕地說。
卿鳶看著蛇族哨兵,他和瘋狼真是兩個極端,一個嘴巴硬得跟什么似的,一個看起來冷漠,但對自己的感受非常坦誠。
“你蛻皮的樣子總不會比異種還嚇人吧?”卿鳶語氣輕松地問,“沒有就沒關(guān)系,要是比異種還恐怖,那我得考慮一下�!�
感覺到她在逗他,蛇族哨兵眼里也多了一點笑意:“那么主人想讓我從哪里開始蛻皮呢?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打上你的標記。”
卿鳶在哨兵身上看了一圈:“一般都是哪里呢?”
“最先蛻皮的位置是最疼的,但也是蛻皮后,會變得最漂亮的地方,出于觀賞和實用性,一般會選擇哨兵神經(jīng)最密集,最敏感的位置或者是主人最喜歡的地方,比如毒腺,臉,或者……”哨兵說著,指尖劃過小腹的肌理,帶著她的目光看向他最致命的位置。
卿鳶及時收回目光,以前豢養(yǎng)蛇族的人真的好變態(tài)�。骸安豢紤]觀賞實用性,只考慮你自己,從哪里開始蛻皮會沒那么難受?”
哨兵的蛇眼看了她片刻后,把手放在左邊鎖骨處:“這里可以嗎?”
“那里神經(jīng)少嗎?”卿鳶有點遲疑。
哨兵的指尖落在鎖骨上,手掌攤開,貼在自己的胸口:“疼痛對我來說區(qū)別不大,哪里都差不多,但是這里是我最希望,主人停留的位置,只要想到主人的印記在這里,就有好多蛇膠出來�!�
卿鳶尊重哨兵的選擇,示意他把作戰(zhàn)服脫掉。
哨兵頓了一會兒這才抬起手,打開作戰(zhàn)服后面的拉鏈,把連脖頸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緊身作戰(zhàn)服拉下來。
他的身上有一層薄薄的透明膠體,作戰(zhàn)服脫下的時候,都扯起了細細的絲線。
這樣的畫面,確實會讓人在第一看的時候,會感覺有點不適應(yīng)。
而且隨著衣服拉下來,還能在他身上看到深深淺淺的黑色蛇鱗,有的能消掉,有的卻留在了哨兵頸邊、兩肋和腰側(cè)。
卿鳶控制著表情,可哨兵還是停了下來,將衣服攏起,蓋住身上的鱗片,卿鳶深吸了口氣。
真的好香啊,應(yīng)該是蛇膠的味道?
卿鳶抬起手,按住哨兵的手背,讓他把衣服放開:“我想看�!�
哨兵的喉結(jié)滾了一下,順從地放開手,作戰(zhàn)服落下,露出他的腰身,腰間的鱗片更多,像在窄瘦有勁兒的腰上來了一圈特別的腰鏈。
看著確實有點麻麻的,但卿鳶沒移開目光,哨兵身材夠好,消掉了一定的恐怖感覺,反而讓覆著蛇鱗的身軀越看越有種驚悚的美感。
而她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的鱗片就起得更厲害。
卿鳶也誠實地告訴哨兵她的想法:“剛看是有點怕,看久了,覺得還挺好看的�!�
尤其是小腹的鱗片會隨著他的呼吸,和分明的肌理一起起伏,泛起暗芒,很澀氣。
哨兵推了一下腰間掛著的作戰(zhàn)服,衣服邊緣在流著蛇膠的腰間打滑,眼看就露出人魚線之下的部分:“那主人還要繼續(xù)看嗎?”
那倒不必了,卿鳶拿起哨兵準備的刺青工具,停在他的鎖骨前:“我應(yīng)該做什么樣子的標記?”
哨兵身體放松,方便她操作:“主人看到我會想到什么?”
那當然是蛇了,但卿鳶沒信心把蛇畫好,她怕畫成奇怪的東西。
“主人想把我當做什么?”哨兵微微偏頭,輕聲引導(dǎo)她,“寵物,玩物還是紓解的工具,更糟糕的詞都可以,我都會很喜歡……”
看出來他喜歡了,鱗片都隨著加快的血液流速冒出來更多,身上的蛇膠也是更多更香了。
哨兵的聲音更輕了:“或者是一些命令的指令詞,加上箭頭的指向,會更加清楚,比如向下箭頭加上……”他的指尖在鎖骨處往下劃了一下。
卿鳶拍了一下他的面具,示意他不要說了:“玉京隊長怎么懂這么多不正經(jīng)的東西的?”
看她臉微微泛紅,哨兵眼里又顯出一點笑意:“也可能不是我懂。”
是她懂,他感知到的唄?卿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做出要把他面具摘掉,打他嘴巴的樣子。
哨兵沒有躲,但看她的蛇眼黯然了一些:“很難看�!�
是嗎?卿鳶把手拿下來,看到哨兵垂下眼,發(fā)出指令:“自己摘掉給我看。”
他抬起眼,呼吸重了些,然后抬起手,解下了面具。
他的唇角處對稱出現(xiàn)了兩道裂痕,有點像卿鳶前世看過的小丑畫出來的嘴巴,但他的不是畫出來的。
卿鳶皺眉,看著就覺得疼,輕輕撫過:“這是怎么了?”
“蛇張開嘴巴的樣子,主人見過嗎?”他在向?qū)責(zé)岬闹讣鈩澾^時,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稍微偏頭,睜開眼,做出了一個要張開嘴唇含住她指尖的動作,但并沒有真的那么做,只是給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的裂痕也是可以打開的,“它們的下頜骨是分開的,中間由韌帶連接,所以嘴巴可以張得很大,蛇族哨兵也有類似的外顯異化特征,只是平時我們可以控制隱藏起來,蛻皮期控制不了,只能以這樣的形態(tài)見人。包括我的舌頭……”
他稍微探出舌尖。
卿鳶知道他的舌頭是分叉的,但這次看分叉得更嚴重,更近似于真正的蛇。
卿鳶沒害怕,反而想遠了。
蛇好像不止嘴巴能張得很大,肚子好像也能……卿鳶看向哨兵的腰。
看到她沒怕還想歪了,哨兵眼里的笑意回來,輕聲說:“是的,主人很會舉一反三,其他地方確實也能容納更多。”
卿鳶抬起眼看他:“是你想的,和我沒關(guān)系�!�
“好�!鄙诒鴱纳迫缌�,“是我想到這種體質(zhì)可以放很多東西的,和主人沒關(guān)系�!�
卿鳶咬牙,捏緊刺青工具:“你完了�!�
繼瘋狼之后,他是第二個上她獵殺名單的哨兵。
她要給他紋個筆畫多的,她的名字就很好。
卿鳶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名字還能這么用。
“主人要把你的名字紋上去嗎?”哨兵發(fā)現(xiàn)了她的打算,問。
“嗯�!鼻澍S點頭,“不夠�。磕蔷桶涯愕拿忠布y上去�!�
哨兵看著她,微微皺起眉,接著仰起頭,胸膛起伏,因為洶涌,顏色沒那么透明了的蛇膠汩汩流下來。
“變態(tài)�!鼻澍S小聲罵。
他輕輕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看著她,偏頭蹭了蹭:“我是主人的變態(tài)。”
禁止勾引她,卿鳶把他的鎖骨上的蛇膠擦干凈,開始幫他刺青。
這個世界的刺青工具要智能很多,誰都能直接上手。
但好像還是會讓被紋身的人很疼,忍耐度很高的蛇族哨兵也會因為極其細微的筆畫勾轉(zhuǎn)而身體戰(zhàn)栗。蛇膠哨兵的肌理流過,像是從高山間偶而顯出的溪流,在明暗深淺的光影里熠熠粼粼。
再疼,哨兵也只是忍耐,最多會將被膠皮包裹的手撐在地上,慢慢地重重地抓過地面,膠皮嚴絲合縫地緊縛著長指,就算他再用力也不錯動分毫,僅在彎折的腕間皺起一條條深色的痕跡,那些深色襯得他的手腕更為冷白,暴起青筋的手臂更為性感。
卿鳶注意到了他的手,沒辦法不注意到,面具都拿了下來,手套怎么還戴著呢?
卿鳶俯下身,指尖沒入膠皮手套的腕口,擠進連縫隙都沒有的空間里,哨兵抖了抖眼睫,睜開眼看她,手指合攏,止住她往手套里進的趨勢:“我的手很難看,上面都是收不起來的畸形鱗片�!�
卿鳶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沒看過他的手,上次不小心在他洗澡時給他打過去視頻,他的手套好像也沒有摘。
手對他來說好像比別的地方更不愿意讓別人看到,永遠都裹在膠皮里。
那她就更要看了:“我是你的主人,你身上有哪里我不能看?”
哨兵不會真的拒絕她,她稍微堅持一下,他就放開了手,隨便她將他從不示人的地方一點點剝出來。
卿鳶看著他覆滿鱗片的手,手是好看的,但畸形的鱗片占滿了手背上的每寸皮膚,畸形的鱗片又和正常的鱗片不同,更硬,顏色也更暗沉,她點了點:“確實不好看。”
哨兵蜷起手指,想把手套戴好,卿鳶不允許,還讓他展開,放在她的手邊,和她白皙光滑的皮膚做對比。
“這么看更丑了。”卿鳶壓低聲音問,“玉京隊長剛剛怎么好意思用這么丑的手抓我的手的?”
哨兵仰著臉看著羞辱他的向?qū)�,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那把這只冒犯向?qū)〗愕氖侄缦聛斫o你出氣,好不好?”
顛啊,卿鳶握住他的手:“不要�!�
哨兵看向握住那只丑陋惡心的手的另一只手,聲音放輕,伴著嘶嘶聲問:“那主人想要什么?”
卿鳶晃了晃他的手:“我想想……讓我標記你的精神巢和精神體,怎么樣?”
很不平等的條件,而且是她蓄謀已久的條件。
但哨兵沒有猶豫:“好啊。”甚至主動提出,“可以和身體的標記一起進行嗎?”
卿鳶看著答應(yīng)得很爽快也很從容的蛇族哨兵,微微虛起眼:“你是不是從我進來就感知到我想要做什么了?”
“嗯�!庇窬c點頭,沒有隱瞞他一開始就猜到她今天來的時候,還藏著什么“小計劃”,“但好像有點出入�!�
“什么出入?”卿鳶已經(jīng)把精神鏈探出來了,低頭,把哨兵身上又流出來的蛇膠抹掉,打算一邊紋身,一邊給他打精神標記。
真好練習(xí)一下一心多用。
“我感知到,主人想用很粗暴的方式給我強行標記�!鄙诒D了頓,“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是�!�
他提前感覺到向?qū)樱蕴崆疤鹗�,虛虛繞過她的腰。
卿鳶也像他想的猛地抬起頭,激動得差點摔了。
卿鳶瞪他,比劃著紋身工具嚇唬他:“我才沒有,你說實話,這個是不是你想的,故意賴給我?”
玉京扶穩(wěn)她:“如果我說是,主人會真的對我很粗暴嗎?”
卿鳶深吸了口氣,感覺怎么回答都是坑,反問:“你感覺不到答案嗎?”
哨兵搖頭:“我們也不是什么都能感知到,當我們自己的渴求太過強烈的時候,就會迷失對主人的感知,分不清那是主人想要的,還是我們自己想要的�!�
他突然換了個問題,看著她的眼睛問:“主人希望我喜歡你嗎?”
卿鳶看著他眼里的眼膜,忍不住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我沒想過誒。怎么了?”
哨兵看她的眼神更深邃,語氣反而更輕了:“這樣看來,我已經(jīng)迷失很久了,可能真的是我想要向?qū)〗愀直┑貙Υ��!碧治兆∷氖郑尨糖喙ぞ叩尼橆^深深嵌入他的皮肉,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這樣確實更爽一些。”
卿鳶對越痛越愛的哨兵無語,徹底放出精神鏈,緊緊纏住哨兵的精神巢。
雖然不是第一次標記了,但因為和蛇族哨兵的精神巢不是很熟,還是有點困難,累得不行,所以,進行到后面的時候,蛇族哨兵把她抱到溫泉里,像上次一樣給她傳遞晶核的能量。
卿鳶這才想起來,玉京隊長身上冒出來的鱗片都是黑的,但它的精神體是白蟒蛇,只有攝取了晶核后才會變黑。他早就準備好要幫她渡晶核了,也就是早就猜到她今天還需要他給她補充體力。
卿鳶看向他的腰腹,知道那里會隨著她的目光,冒出鱗片,提前壓住了那里,不讓鱗片長出來。
蛇族哨兵難受得皺眉,可還是沒有反抗,甚至連服務(wù)她的動作都沒停。
卿鳶很舒服,但也沒忘跟他算賬:“你什么都知道,還什么都不說,把我當傻子?”
“我永遠不會為能感知到你的喜好而洋洋得意,我只想讓你有最好的體驗�!彼难弁粘杉毦,身體也在她的手下顫抖,可他反而靠她更近,“不過,讓向?qū)〗阌羞@樣的感覺,那就是我的錯�!�
他低下頭,特殊的舌尖輕輕落在她的耳垂,拉著她的另一只手,讓她的指尖碾過他鎖骨處還泛紅微腫的標記:“請狠狠地懲罰我吧,主人�!�
……
卿鳶離開前,蛇族哨兵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進入正式蛻皮期了。
“是你讓我懲罰你的。”卿鳶有點心虛地看著他匆匆扯掉作戰(zhàn)服,進到玻璃箱里。
“嗯,主人做得很好,主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鄙咦逋懫r也會變得很虛弱,尤其他剛剛還以身渡了晶核給她,玉京懶懶趴在鋪著她穿過的裙子的玻璃箱里,“可以請主人幫我做最后一件事嗎?”
“你說�!鼻澍S盡可能不忘下面看,走近玻璃箱。
“讓標記沾上你的味道,好嗎?”玻璃箱里的蛇族稍微挺直身,露出鎖骨處的標記,“不然,新的鱗片都擠在我的皮膚下,長不出來。”
“真的?”卿鳶有點不信。
“真的�!庇窬┧伤勺プ∷氖�,帶她感受他皮膚下躁動但找不到出口的柔軟鱗肉。
卿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敢想蛇族的蛻皮期得有多疼,對蛇族哨兵也多了些憐惜:“我得怎么做?”
哨兵得到她的同意后,才握住了她的手,讓她俯下身:“親親它,可以嗎?”
卿鳶沒有拒絕,一手扶著玻璃箱的邊緣,低頭,在哨兵漂亮的鎖骨上輕輕親了一下,哨兵身體一震,玻璃箱里原本只有薄薄一層的蛇膠,快速增長,轉(zhuǎn)眼就漫過了他的腳踝。
他偏頭又蹭了蹭她的頸間。
這是蛇族的習(xí)性之一嗎?一到蛻皮期就這么喜歡用臉蹭主人?
卿鳶給他蹭了一會兒,本來還想多留一會兒,但蛇族哨兵并不想讓她看他繼續(xù):“回去吧,向?qū)〗�,已�?jīng)很晚了�!�
卿鳶有點不放心:“你沒關(guān)系嗎?不是說我看著你,會讓你舒服一些嗎?”
“今天的已經(jīng)夠了�!彼銎鹉樋此栈刈约旱氖�,“主人可以以后有時間再來看我�!�
雖然玉京隊長沒說,但卿鳶能感覺到他是怕他今天占用她太多時間,會讓她以后不肯再來看他了。
畢竟她已經(jīng)標記過他,得到她想得到的了。
她怎么會那樣啊?她都答應(yīng)過他會來看他了。
這些哨兵,無論是像瘋狼一樣不馴,還是像蛇族一樣看著冷冰冰的,都這么懂事。
這讓卿鳶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們?yōu)槭裁磿@么懂事?
因為他們得到的善意太少了,卿鳶打開光腦看了一眼:“還不算太晚,我在這里陪陪你好了�!笨瓷咦迳诒想說什么,她彈出光腦的虛擬屏幕,“不干陪著你,我正好也可以看看學(xué)習(xí)視頻,有問題還能問你�!�
玻璃箱里的蛇族沒再說話,卿鳶靠著玻璃箱坐下來,她倒也沒真的問他問題,只偶爾抬頭看他一會兒。
蛻皮那么難受,哨兵也沒有出什么聲音,只是攥緊了她給他的裙子。
卿鳶離開的時候,玉京隊長已經(jīng)蜷臥著昏睡過去了,蛇膠把他整個人都吞在其中,像是蛋清包裹著等待新生的雛鳥。
卿鳶有點擔(dān)心他呼吸不上來,但想了想還是沒擅自碰觸他,輕聲輕腳地下樓,走向門口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頭往上面看了一眼。
媽呀。
卿鳶猛地收回視線,快步走出去。
太活色生香了,多看一眼都會流鼻血的程度。
不敢想要是真的泡在溫泉里觀賞得多么刺激。
卿鳶回到宿舍學(xué)習(xí)更有勁兒了,她在標記玉京隊長的時候,簡單處理了一下他的精神巢里的污染和毒素。
她在玉京隊長那里也發(fā)現(xiàn)了不太能處理得了的污染源。
和瘋狼的很像,讓她忍不住懷疑,他們可能是在同一個污染區(qū)感染上的。
不管是怎么感染上的,她會努力想辦法幫他們治好的。
睡前,她收到了副主席的信息,說幫她約好了明天上午可以和無澤前輩見面。
太好了,卿鳶正好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問。
卿鳶一大早就起來了,看了眼室友還空著的床鋪,想了想還是給室友發(fā)了條信息,讓她回來告訴她一下。
室友很少夜不歸宿的,又是特殊時期,不免讓卿鳶擔(dān)心。
她先去找蟲母前輩上了節(jié)課,然后馬不停蹄地去找無澤前輩。
第87章
開始升破級
無澤前輩有自己的辦公室誒,
卿鳶抬起頭看著門口掛著的介紹牌,打開自己的光腦,她都好久沒有注意自己的積分具體有多少了。
卿鳶想著點進了她的個人中心。
哇,
她在不知不覺中攢了好多積分,完全足夠她兌換獨立辦公室了,卿鳶自己都覺得神奇,
不知道她哪來的積分。翻了翻詳情,
發(fā)現(xiàn)好多哨兵“背著”她給她申請了比標準更多的積分獎勵。
還有人把自己的哨兵積分兌換成了向?qū)Хe分,
說是要向她表達個人的感謝,
這里面就有之前把自己的哨兵積分劵丟給她挑釁的瘋狼。
看了一下時間,他那時候把自己的積分兌換給她應(yīng)該也帶著點“尋釁滋事”的意思,明明當時她都沒給他做過連接,
他還在申請理由上寫要好好感謝她。
卿鳶劃拉著這些積分信息,
心里感慨。
其實也沒過太久,她竟然從一個哨兵都不認識,
到現(xiàn)在,
和這么多哨兵有了交集;從為了幾個積分舍不得推掉哨兵治療,
到現(xiàn)在,握著一大把積分都忘了花。
她為自己的進步感到開心,也為這么多哨兵默默用自己的方式,
盡可能地幫助她感到感動。
真好啊,卿鳶捧著光腦感覺自己全身都暖暖的。
但是她要不要兌換個獨立辦公室呢?卿鳶又看了看無澤前輩的簡介牌,
他的榮譽經(jīng)歷列了好幾行。
她好像沒有什么好列出來的,那她的牌子豈不是看起來很可憐。
算了,
卿鳶搖搖頭,反正人工智能最近都沒給她安排哨兵,她現(xiàn)在也不再那么怕人工智能給她塞人或者去哨兵基地了。
那要獨立辦公室什么的也沒什么用,
卿鳶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如,換一個圖書館的高級借閱證或者星網(wǎng)的搜索權(quán)限,那種不對全體開放的借閱室和網(wǎng)址里說不定藏了什么特別的信息。
好可怕,卿鳶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捂住嘴巴。
她現(xiàn)在有積分不吃喝玩樂就算了,竟然還會想到要為了學(xué)習(xí)兌換積分。
卿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的時候,聽到溫潤好聽的聲音輕輕響起:
“卿鳶同學(xué),你……要進來嗎?”
卿鳶趕緊抬頭看,她也沒看到哪有攝像頭啊。
確定她不會被嚇到了,她面前的門打開,無澤站在她面前:“我不是要打擾你,但一會兒可能會有人上來,會看到你的。”
“謝謝。”卿鳶聽說有人要上來,感激地看向她的向?qū)П砀�,被他看到固然丟臉,但她相信他的人品,肯定不會笑話她或者蛐蛐她的,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進來嗎?”無澤側(cè)身,動作輕而端方,身后綁著的長發(fā)都不會隨著他的動作有太明顯的晃動,“還是你還想要一個人思考一會兒,我可以回避的�!�
“我已經(jīng)想好了�!鼻澍S有點不好意思地搖頭,他好像誤會她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還要給她騰出空間讓她一個人靜靜,其實她想的一點用都沒有。
她剛跟無澤前輩走進辦公室,就聽到身后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還好還好,她的“行為藝術(shù)”差點就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無澤讓她坐下,卿鳶看著他,他的臉色太蒼白了,讓人忍不住擔(dān)心他的身體,如畫的眉眼又滿滿都是溫柔的力量,給人一種就算他的身體支離破碎,也能靠意志力將自己撐起來的可靠感。
他幫她端來溫水,坐在她旁邊,與溫和的聲音不同,他做事的風(fēng)格很干脆利落,沒有廢話,直奔主題:“聽副主席說,卿鳶同學(xué)有和精神污染相關(guān)的問題想要問我�!�
“嗯�!鼻澍S也沒說有的沒的,點頭,“我最近遇到了幾個沒見過的污染源,查了書本和星網(wǎng)都沒有搜到類似的,我把它們畫下來了……”她打開書包,拿出文件夾,打開給他看,等向?qū)У拖陋M長漂亮的眼睛看過去,她才覺得有點害羞,“我畫得不太好�!�
他笑了一下,雖然沒有抬起眼,但卿鳶還是被他這一笑的美顏暴擊到了,什么叫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她今天算是見到了,而且他的笑容是無心漾開的,那種不自知的魅力特別叫人怦然心動,且無法刻意復(fù)制。
“畫得很形象,我一看就看懂了�!彼盐募䦅A放下來。
卿鳶睜大眼睛:“前輩見過這樣的污染源嗎?”
無澤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卿鳶同學(xué)覺得它們有什么特別的嗎?”
卿鳶如實回答:“我的精神體對這些污染源沒有作用,我想看看是我的精神力等級不夠處理它們,還是方法不對�!�
“沒有作用?”無澤若有所思,“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我的精神體面對其他污染源的時候,能聞到它們的味道,還會覺得它們……”她看向身邊的向?qū)Иq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對方,“很香,很好吃,它們也的確可以被我的精神體吃下去,還能被我的精神體消化掉,好像……好像和我的精神體屬性很合,甚至。”
卿鳶看了看無澤前輩的表情,繼續(xù)說下去:“有時候我有一種,它們被我的精神體吃掉就是我的了,我可以控制它們的感覺�!�
這個她從來沒跟別人說過,總覺得她太特別,會很危險。
可事到如今,她再一個人憋著,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沒有那么多時間,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讓她感覺有一個巨大的輪子在她的身后追著她,她只能快一點,再快一點,哪怕冒些風(fēng)險也要往前跑,不然那個大輪子就會把她碾過去。
無澤并沒有因為她的話露出太多表情,讓卿鳶沒那么緊張了,她其實挺怕被他當做怪物的。
他這樣鎮(zhèn)定平靜的反應(yīng)給了她一種安全感,她接著說:“但這些污染源�!�
她看向桌面的文件夾:“這些污染源對我的精神體來說就沒有那種天然的‘親和性’,我聞不太出它們的味道,我的精神體把它們吃下去的時候,也會感覺不舒服,而且它們似乎脫離了我的控制,會在我的精神體把它們吃掉后,又自己長出來。但是……我還是覺得它們也屬于我,只是暫時不是那么聽話。所以我才會拼命找它們的資料,想多了解一點,可能會有幫助。”
她說完后,看沒有說話的向?qū)В骸盁o澤前輩,我是不是腦袋有點問題,不太正常�!碑斪儜B(tài)久了,就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了。
看到污染菌,都想當它們的主人。
無澤前輩本來在很認真地想什么,聽到她這么問,彎起眉眼,笑起來。
“前輩別笑我�!鼻澍S有點委屈,“我真的會懷疑自己會不會也被精神污染了,所以才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
“我覺得卿鳶同學(xué)沒有問題,只是�!�
卿鳶緊張地看著他,可能是表情太嚴肅又逗到他了,他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溫和地說:“很特別�!�
卿鳶點頭,這個她承認:“我的精神體確實很特別�!�
“我是說卿鳶同學(xué)本人�!睙o澤看著她,從小就是。
尤其,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現(xiàn)在輪到我回答卿鳶同學(xué)的問題了。”無澤將話題帶回來,“我見過你畫的污染源。而且,我還保存了它們的標本�!�
污染源的標本?好冷門的字眼。
污染源不能同時脫離寄主和晶核單獨被收集,會很快枯萎,化成黑水或者粉末,如果污染源還有晶核,那它就會不斷繁殖,根本沒辦法做成標本,如果污染源在寄主體內(nèi),想把它做成標本,就必須和寄主一起,但寄主死亡,寄主體內(nèi)的污染源也會消失,這種可能依舊是無法成立的。
那無澤前輩是怎么做到的?
無澤看出她的困惑,輕聲問:“卿鳶同學(xué)想看嗎?”
卿鳶想了一會兒點頭。
無澤放下水杯,把手給她,他沒有喝水,只是用水杯的溫度將指尖熨燙升溫,免得冰到她:“那就請卿鳶同學(xué)進到我的精神空間里吧,握著我的手,會比較方便�!�
去他的精神空間看污染源標本?卿鳶發(fā)現(xiàn)無澤前輩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卿鳶看著他的眼睛,看不出惡意。
好吧,她愿意相信他,卿鳶握住他的手,探出精神鏈。
無澤把自己打算怎樣行動都告知她,征求她的意見:“我先不動,看看卿鳶同學(xué)有沒有進步,可以嗎?”
“好�!鼻澍S也想知道這兩天的學(xué)習(xí)成果,從表象看,她的精神鏈數(shù)量變多了一些,但粗細還和以前差不多,它們努力纏上對它們來說依然有些巨型的風(fēng)系精神鏈。
仍是有點吃力,但感覺不像第一次那么無從下手了,也能單方面建立起一個窄細且搖搖欲墜的精神通道了。
無澤前輩的聲音適時響起:“卿鳶同學(xué)進步很多,這段時間學(xué)習(xí)辛苦了。”
他如春水輕柔的嗓音配上夸她的話語,實在讓人不舍得辜負,卿鳶為此多堅持了幾分鐘,這才放下精神鏈,解除精神通道。
“做得很好,現(xiàn)在試試進到我的精神空間里。”
卿鳶點頭,精神鏈向無澤前輩精神空間的能量膜游去,穿過它并不難,可進去就沒那么簡單了,她感覺有道無形的力量再推她的精神鏈出去。
卿鳶試了幾次,感覺一點門都沒有,就睜開了眼睛:“好像不太行……前輩,你還好嗎?”
她被無澤的樣子嚇了一跳,他的眼皮好紅,一直紅到眼尾,鼻尖也是,跟涂了胭脂一樣,臉龐的底色卻比之前更蒼白,感覺整個人都要碎掉了,喉結(jié)一直輕顫,直到看到她睜眼,確定不會打擾到她了,這才咳出來。
他輕喘著沖她笑了一下:“我沒事,身體總是病懨懨的,但其實想死都死不掉,耐造得狠�!�
卿鳶臉色微變,無澤前輩還想過死嗎?
看到她的表情變化,他的笑意更深,溫柔的笑意配著泛紅的眼尾好看得灼灼艷艷:“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只想說明我的身體比看起來要好用許多�!�
卿鳶還是有點擔(dān)心,無澤前輩溫和是溫和,但也有威嚴感,卿鳶把原本的問話咽了回去,安靜等他喝好水,他很快緩過來,開口:“那這次換我來�!�
換他來?卿鳶有點不明白。
無澤輕聲指導(dǎo)她:“卿鳶同學(xué)把精神鏈伸出來就可以,不用動,我自己穿過去�!�
還可以這樣?卿鳶不懂大佬的世界,乖乖伸出精神鏈。
這個操作就算是對無澤前輩來說也不簡單,需要讓能量膜充盈起來,讓自己透過她的精神鏈。
能量膜動得很慢,卿鳶雖然也不太舒服,但不用太出力,可以分神睜開眼。
無澤前輩的狀態(tài)真的好叫她擔(dān)心,閉目,微皺著眉,呼吸都不敢放重,修長如玉的頸間浮出難得的青筋,臉慘白,沁出的紅潮卻更鮮艷欲滴。
卿鳶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再給他添麻煩了,可精神鏈實在有些承受不了高級向?qū)Ь窨臻g傾覆過來的威壓,顫了一下,她本人也差點輕呼出聲,好在及時咬住了唇。
但還是叫他發(fā)現(xiàn),他睜開眼,看到她咬著的唇:“對不起,弄疼你了。”
“我沒事的。”卿鳶搖頭,感覺讓一個看起來都要碎了,而且還是出力更多的人跟她道歉實在倒反天罡。
無澤沒有馬上閉上眼睛,他從她的眼里看到自己此刻糟糕的樣子,修長的手指攥起,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又閉上眼。
他變得更小心,怕又弄疼她,可這樣做會讓他自己更難受,在她眼里變得更不堪。
身體上的難受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讓他坐立不安的是,忍不住去想她的眼睛里會映著怎樣的他。
無澤咬住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不要停下來。
終于,她的精神鏈到了足夠深的地方,能“看”到他放置在精神空間里的秘密。
“這是……”卿鳶被浮現(xiàn)在她意識里的畫面震撼到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多污染源,尤其還是在一個向?qū)У木窨臻g里。
向?qū)Р幌裆诒H自參加戰(zhàn)斗,也不能將精神體外放出來,對污染源來說,已經(jīng)有了哨兵這個更好的寄主,就不會再退而求其次選擇向?qū)砑纳�,所以就算向�(qū)Ц诒B接,也幾乎不會有污染通過精神鏈進入到精神空間里。
那向?qū)Ь蜎]什么能被感染到污染的機會了,所以向?qū)У木窨臻g里不可能出現(xiàn)精神污染源。
可她確實“看”到了數(shù)以百計甚至更多的污染源被封鎖在向?qū)У木耋w“風(fēng)”做的透明保護罩里,將不可能制成的污染源標本變?yōu)楝F(xiàn)實。
太恐怖了,像無澤前輩那么溫柔優(yōu)秀的人怎么會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
難道他想用這些污染源偷偷毀滅世界,殺死所有人嗎?
卿鳶驚得精神鏈飛速后撤,要強行從無澤的精神空間里退出去。
她的手被冰涼的大手握住,很快又放開:“別……等一下……聽我說完,好不好?”
卿鳶停下來,無澤前輩完全有能力強留住她,甚至可以把她的精神鏈弄斷,融進他的精神空間,但他沒有,就算痛得精神空間都在收縮,能量膜顫得快要破掉,也沒有。
卿鳶想聽聽他要說什么:“你說。”
無澤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其實她的精神鏈不出去對來說也是煎熬,可他想和她分享他的秘密。
如果她撤出去,他不確定他還有沒有力氣、勇氣再將自己的精神空間貫穿到她的精神鏈上。
無澤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重點:“我和我弟弟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展現(xiàn)出向?qū)Ш蜕诒奶熨x,所以才會被領(lǐng)養(yǎng)�!�
這個卿鳶是知道的,主家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會選很多有潛力有天賦的孩子帶回來培養(yǎng),但能像兩位表哥一樣,有資格獲得主家成員的身份的,寥寥無幾。
那些孩子除了嚴苛的訓(xùn)練,平時就像牲口一樣被集體關(guān)在一個大院子里,可憐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