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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蘇棉曾經(jīng)在燕京城見識過一場屠殺,而比起壽安城來,簡直不算什么。

    這才是真的屠殺。

    一日之前,城中老少出了年輕女人被帶走一批,剩下來的,全部被屠殺。

    帶走的,都帶走了。帶不走的,一場大火而已……

    壽安,已經(jīng)是一座死城了。

    燒的焦黑的房子與尸首連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地上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了一天,依舊是蜿蜒的紅。

    入土三分。

    “畜生!”凌風(fēng)一拳砸在墻上道。

    所有的士兵們都沉默了。戰(zhàn)場上,死的人多了去了�?墒沁@里死的全是手無寸鐵的百姓。甚至多數(shù)都是老人孩子。

    北原人連畜生都不如啊。

    “本王今日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勢必會報(bào)了此仇�!毖嘧託w淋著雨,站在廢墟之前道。

    “誓死效忠王爺!定要報(bào)仇!”不知道是誰第一聲喊起來,很快就連成線,連成片。大雨中,廢墟里,修羅場上。響起了年輕熱血男兒的誓言。

    “將所有的尸首都找到,移出城外安葬。此城,總有恢復(fù)的一日�!毖嘧託w下令道。

    很快大家都動起來了。

    然而,相比較壽安城死了的十一萬百姓,這三萬人要刨開廢墟,搬出尸首,運(yùn)出城外,顯然太慢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消息的,從燁州城,還有這壽安下屬的縣,鄉(xiāng),那些沒有被北原人波及的地方,百姓們推著自家的板車,趕著自家的騾馬牛車,帶著鐵鍬繩子紛紛加入到了隊(duì)伍里。

    士兵們停住手,就著雨水,誰也看不清別人臉上是哭了還是沒有。每個人心里都是震撼的。

    那是一種來自與靈魂深處的感覺。這時(shí)候,不分什么軍與民。

    他們都只是為了死去的同胞們難過的兄弟。

    雨還是那么大,似乎也在為這無端死難的十一萬百姓哀哭。

    也是從這時(shí)候起,烈王燕子歸這個名字,在西北,北方,甚至整個大胤朝都如同神明一般的顯赫起來。

    壽安城,原來是大胤的疆土。現(xiàn)在算是北原的了。

    而只有他,不顧傾盆大雨,帶著親衛(wèi)來安葬城中死難的百姓。

    他越過了靈華山,越過了燁州城。不為神明好處,只是不忍這里的百姓暴尸荒野。哦不,這里不是荒野。而是他們生前的家園。

    有的百姓原本就是這壽安城里的,間或有自己的親人尸首找到,就這大雨嚎啕大哭。

    悲聲令人不忍耳聞。

    直到次日夜里,這一場大雨才算是停住。

    城中,百姓尸首已經(jīng)都挪走了。人太多。無法好好安葬。只能在城外挖了一個巨型的坑,從燁州城找來的席子也不夠,有的只能用被單包著。一個挨著一個的放進(jìn)大坑。

    最后將深坑填上土。形成了一個小山丘一般的墓。

    燕子歸親自執(zhí)筆寫下三個字:壽安冢。

    這是壽安城里一座本不該存在的墳冢,而它必將屹立千年。銘記的是恥辱,是傷痛。

    而這一座墳,埋葬了西北人所有的忠君愛國之心。此后,他們只知道烈王,不知道朝廷。

    燁州守將林蓓書背著手,站在書房里。

    背后,坐著的是燁州城新上任的知府盧文淵,他也沉默著,不言不語。

    “哎……”良久,林蓓書嘆道:“大胤……安穩(wěn)再不在了。當(dāng)年議儲,何以九皇子會遠(yuǎn)走千里?如今再看,如何呢?”

    “禁言,此話不可亂說�!北R文淵忙道。

    “呵呵,與你還有不好說?你心里,何嘗不是如此想?”林蓓書道。

    盧文淵苦笑一聲,到底還是道:“你我一個是這燁州的守將,一個是這燁州的知府。都是陛下的臣子,俗話說,臣不語君錯。說了又如何?”

    “壽安城之事,勢必寒了天下人的心。以后還不知道要如何呢。今日我將話撂下。我始終,忠心的是大胤�?墒恰粲幸蝗�,大胤都要不存呢?那我……”

    “好了!不要說了!”盧文淵打斷他的話,站起了身:“不必說這些。你我都是忠臣。勢必要效忠的。只是你我也是這當(dāng)?shù)馗改腹佟6颊f文人軟弱。我也有話撂下。如有一日,這燁州城也有壽安之難,我盧文淵絕不走。與燁州共存亡�!北R文淵道。

    “哈哈哈!誰說文人軟弱?文淵兄高節(jié)!來以茶當(dāng)酒,干�!绷州頃似鸩璞Φ�。

    以后誰知道呢,壽安的事,決不可在燁州發(fā)生,他們勢必抵死抗?fàn)帯?br />
    第365章

    敗局

    《大胤帝國傳》《宸帝傳奇》,《烈王篇》有記載:元興元年六月。北原人屠城壽安。城中老弱死傷十一萬余人。

    天降大雨,三日不歇,烈王率領(lǐng)親衛(wèi)三萬人,親自為壽安百姓收尸。

    周邊百姓聞風(fēng)而來,哀哭悲慟。于城外十五里處建‘壽安�!�。其時(shí),元興帝不聞不問。史稱:壽安之難。

    現(xiàn)實(shí)中,因壽安之難的發(fā)生。原本就低迷的士氣,一度跌進(jìn)了谷底。

    鏖戰(zhàn)半年之后,康城還是被燕王拿下了。

    與此同時(shí),燕王也損失不小。倒是有了一種詭異的安寧。至少雙方都熄火了。

    事實(shí)上,燕子寧一驚輸?shù)囊凰俊?br />
    大胤本該是一個國,而今卻被燕王分割了一半。更加叫人無奈的是,這樣的安寧,還是燕王率先熄火。

    一時(shí)間,百姓都惶惶不可終日。都覺的大胤要亡國了。

    與此同時(shí),后宮里卻是喜氣洋洋。裴婕妤有孕自不必說,吳賢妃也再次有孕。且胎像穩(wěn)固。

    熙文太后這次卻笑不出來了。

    她本不是無知婦孺。原本就覺得燕王遲早要反,而今不過是元年,就已經(jīng)鬧出南北分割的事來。

    壽安丟了本就是錯,還被屠城。

    倒是烈王去收尸的舉動換了多少名聲。

    現(xiàn)在大胤都有一種風(fēng)雨飄零的感覺,后宮里多了個妃子有孕,又當(dāng)什么呢?

    這時(shí)候,最先坐不住的是宋氏太皇太后。

    她自是閉塞,這些大事也是知道的。得知的時(shí)候,幾乎一口氣上不來。

    “敗家子!敗家子!先帝爺不是開拓之主,也沒有在先帝爺手上丟了城池,他可好,他可好!不過繼位一年多,就鬧的國將不國!那壽安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城池��!十一萬人,十一萬人��!就那么沒了!他如何對得起先帝?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姑奶奶,您當(dāng)心身子啊�!彼侮坑穹鲋侍�,輕輕拍著她的背。

    “哀家如何當(dāng)心?你說,你說,這么下去,要如何是好?”太皇太后悲哀道。

    宋昕玉如何回答?她本不是能指點(diǎn)江山的女子,只是她也知道,如此下去,真的不好了。

    “主子,凝太妃來了�!蓖鯆邒邚耐饷孢M(jìn)來道。

    “凝太妃?”太皇太后冷靜下來,愣是想了想才對上號。

    “她來做什么?”他疑惑道。從來沒見她主動來,當(dāng)初先帝還在,也是大家都來的時(shí)候,她來看看罷了。

    “沒說,只是說來拜見�!蓖鯆邒叩�。

    “罷了,叫她進(jìn)來吧。哀家更衣。”太皇太后也是自己呆著太悶了。又不能出去。好不容易有人來,就來吧。

    不多時(shí),她換了一身褐色的富貴紋褙子,加上米色襦裙,梳著個家常的圓髻出了內(nèi)室。

    “給母后請安�!蹦鹕淼�。

    她一身湖藍(lán)色的襦裙,剛好也是梳了個圓髻。

    太皇太后有一絲恍惚。

    ‘母后。’這個稱呼她太久不聽了。

    就連李太后,也不叫母后,而叫起了太皇太后。乍一聽,她有種隔世經(jīng)年的感覺。

    “坐吧,難得你來看看哀家�!碧侍蟾锌�。

    “母后身子不好么?憔悴的緊�!蹦悄欠N小鳥依人的女子,不同于熙文太后那種人前人后笑,凝太妃多數(shù)時(shí)候是不笑的。甚至帶著一絲憂郁。

    “哀家被困在這,有什么好不好。熬日子罷了�!碧侍罂嘈σ宦�,淡淡的道。

    “臣妾是想與母后談心的�?煞裾埬负笃镣俗笥遥俊蹦鷨蔚吨比�。

    “哦?”太皇太后疑惑一聲,還是叫人都退下了。

    疑惑也不過是一時(shí)的,后宮女子,無利不起早。還能不知道是為何?只是現(xiàn)在,她愿意給凝太妃機(jī)會。

    “母后,大胤危矣。”凝太妃起身,跪在地上,輕聲道。

    “大胤是危矣,你又能如何呢?”太皇太后淡淡的,也不叫她起來。

    “臣妾一介婦人,能如何呢?只是,臣妾今日斗膽,求太皇太后換帝。大胤在元興帝手里,只有亡國一途了�!蹦曇暨是那么輕柔,說出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縱然太皇太后知道她是這個意思,這個心思。可也不曾料到,她能如此直接了當(dāng)。

    換帝。那是捅破天的事啊。

    “大膽!你……”太皇太后猛地站起來,卻沒什么底氣。

    “母后!您想想如今的形勢,這般下去,三年五載都熬不到,大胤就沒了!您在看看您過的日子,本該是大胤最最貴的太皇太后,卻……您甘心么?燕王豈會輕易放棄南方?烈王豈會安心呆在西北?如今他處處賺了好名聲是圖什么?這兩個哪個做了皇帝能對您好?就算您不在乎自己,這后宮里,先帝的嬪妃還都健在,一個個要如何立足?您為她們想想啊!”凝太妃懇切道。

    “天下大事,豈是你我女子能決定的?何況……哀家困在這里,能幫你什么呢?老十二要是有本事,何不自己爭?左右如今也亂成這般樣子,不少一個老十二了�!碧侍蠛鋈痪陀X得無力了。

    她從未想過,兒子去了之后,就能把日子過得跟坐牢一般。

    “臣妾并不敢勞煩幕后是什么。只是康兒若是爭,還望母后支持�!钡降滋侍筮是說話有分量的。

    “你回去吧。哀家也幫不上你們什么。若是有那一日,哀家會給他正名的�!碧侍鬅o力道。

    “是,臣妾告退了。母后,您要保重。多少事,都要指望您呢�!蹦鹕�,輕聲道。

    太皇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再沒說一句話。

    是她一手幫著燕子寧繼位的。如今……卻又起了換帝的心思。凌兒啊,你去的早��!去的太早�。�

    叫我們這些婦孺,如何立足?你留下的兒子,哪個又是省心的呢?

    “主子,您沒事吧?”王嬤嬤看著凝太妃走了之后才進(jìn)來,就見太皇太后坐在那,整個人都像是抽走了精氣神一般。

    “沒事,我老婆子,且死不了呢�?粗�,還能怎么糟蹋我的凌兒留下的江山�!碧侍罄湫Α�

    第366章

    大皇子之殤

    七月中,宮里出了一件事。

    吳賢妃所出的大皇子薨逝。

    起因是傷風(fēng),而久治不愈,忽然就渾身抽搐,片刻之間就斷氣了。

    最終查出,是中毒。

    吳賢妃當(dāng)場就暈倒了,起來之后,府中胎兒也流產(chǎn)了。

    這對于燕子寧來說,絕對是非常大的打擊。

    他下令嚴(yán)查,打殺了對少的奴婢奴才,可是最終也不能確定是誰做的。

    蘇棉和燕子歸的道消息之后,也都皺了眉。

    這般對待孩子,他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是燕王么?”蘇棉問道。

    “哼,想必是老十二�!毖嘧託w冷笑道:“如今燕子寧不得人心,正是他出頭的時(shí)候。好個狠辣的心思啊�!�

    “是他?”蘇棉皺眉,心里卻是無盡的嘲諷�;始野�,為了那個椅子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還好王爺從未那般陰謀過。”蘇棉慶幸道。

    燕子歸沒說話,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她與自己一般,不屑那種陰毒手段。

    “如今大胤已經(jīng)千瘡百孔,燕子康如此做,無疑是長了燕王的士氣。大胤只會越來越不好。他這般奪走皇位,能坐得穩(wěn)么?”蘇棉道。

    “不自量力。”燕子歸淡淡道。

    人在沒有做到的時(shí)候,總以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吧?

    “燕回,你可別給我的孩子添異母的兄弟了,太可怕了�!碧K棉摸著肚子道。

    “胡言亂語。”燕子歸瞪了她一眼道。早就說過的話,還提起做什么?

    蘇棉笑了笑,扶著桌子站起來,輕輕的轉(zhuǎn)著腰,坐久了,腰疼。到底肚子還是大了,不是之前的靈便了。

    燕子歸將她拉進(jìn)懷里,叫她坐在他腿上,一只手輕輕給她揉著腰。

    “好些么?”半晌問道。

    “好多了,王爺勁道正好呢�!碧K棉笑道。

    這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吧?

    燕京城里,燕子寧發(fā)過幾日的火之后,漸漸冷靜下來。他坐在書房里,誰也不見。連熙文太后也被擋回去兩次。

    他也不是傻子,原先也不是個昏君。只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逼著他無能為力。

    如今他后悔壽安城的事,可是也已經(jīng)無力挽回了。

    大皇子的去世,也是他心里的痛。那是他一向最疼愛的兒子,原本想過,天下安定就立他為太子,吳氏也是極好的,皇后去世之后,就預(yù)備叫她晉位做皇后的。

    如今,吳氏受了這一場災(zāi)難,再不能生育了。

    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如何做皇后?給個貴妃吧。到底也是他寵愛過的女子。

    他已經(jīng)將全妃的二皇子接進(jìn)了芳瑤宮,由熙文太后照看著,好歹不要出事。

    裴氏那里,也已經(jīng)叫人好生保護(hù)著了。不管是烈王還是燕王,都不要想再對他的子嗣不利。

    裴婕妤摸著肚子,喝著一碗燕窩粥。她也唏噓啊。賢妃娘娘的孩子就那么沒了,流產(chǎn)的那個還看不出是男是女,可大皇子都已經(jīng)八歲了。

    二皇子如今也五歲了,也不知以后如何。

    皇后之位……又該是誰的?

    “你說,我這一胎真是男孩子?”她輕聲問奴婢,云歌。

    “必定是男胎,主子安心養(yǎng)著。只要生下皇子,您的位份豈止是個三品?再往上也是指日可待的。”云歌笑道。

    “那就好,我好過了,你也好過。你這個貼身宮女,婕妤跟前的,和娘娘們跟前的,那可不一樣呢�!迸徭兼バΦ�。

    “奴婢這一輩子的福氣,可都要仰仗娘娘呢�!痹聘枰残χI怼�

    七月十五,民間祭奠亡者的日子。

    蘇棉早早就叫人備下了幾大車的紙錢,紙?jiān)能囻R花圈,香燭,祭品等物。又請了豐城中寺廟里的和尚十幾個。十五這一日,大清早就從豐城運(yùn)出去,一路往壽安城去。

    沿途也有原先從壽安城逃出來的百姓跟著烈王府的車馬往壽安城祭拜的。

    ‘壽安�!�,烈王府的人將幾大車的東西拿出來,在百姓幫助下在壽安冢前焚燒。和尚們席地而坐,敲著木魚,念著經(jīng)文。

    因?yàn)闊募堝X太多了,幾里之外都看的到煙火。

    和尚們超度了一整天。

    所有跟著來的百姓們都哭了。至此,他們枉死的親人也能瞑目了。聽聞這都是蘇王妃的意思,到底女人心思細(xì)膩。想的周全。這一城的孤魂野鬼,不至于在那邊沒了生路。

    祭拜過了壽安冢,此時(shí)才算是完全告一段落。

    燕子歸近來加緊了訓(xùn)練軍隊(duì),時(shí)常不在府里。

    回府之后,得知她安排這一場法事,也是從心里感激她。

    “西北百姓,必然記得烈王妃蘇氏的好處。棉棉心思細(xì)膩�!毖嘧託w道。

    “其實(shí),就是出事那日。我午間是因?yàn)樽隽藟趔@醒的。”蘇棉坐在他對面道:“說來也奇了。蘇玉去了那么幾年了。我第一次夢見她。也是我冷心冷情,平日里極少想到她。也是莫名其妙的夢見了�!�

    她笑了笑,笑容里帶著幾分自嘲繼續(xù)道:“當(dāng)時(shí)的夢,記得清楚,她托福我照顧小公主。臨走的時(shí)候說的幾句話耐人尋味。當(dāng)時(shí)我不明白,如今想來,卻是字字珠璣�!�

    “她說不敢進(jìn)來,說我身邊那位,和肚子里這位都是有龍氣的�!碧K棉越發(fā)笑的歡了幾分。

    “臨走又說,她要走了,不然走的晚了人多擠得慌。又說如今是亂世,陛下不是明君,說亂國之相。想來便是指壽安了。”

    “我本來不信,這一來,倒是由不得我不信�!碧K棉道。

    “雖說怪力亂神的事多數(shù)信不得。但是你自己的夢還有有些來由的。以后多照顧些那孩子就是�!毖嘧託w道。

    說來也真是皇家規(guī)矩的亂了。

    蘇棉與燕子歸是夫妻,那孩子,卻是燕子歸的妹妹……

    這要是按照燕子歸,那孩子是要叫蘇棉嫂子的……

    可是分明她與蘇玉是姐妹,那孩子又該叫姨母……真真是亂的很啊。

    “若是以她所說,棉棉此胎,必是男胎了�!毖嘧託w的心思,是被那一句龍氣吸引了的。

    既然他與孩子都有龍氣,那么這孩子,比如是他的長子了。

    第367章

    燕王自立

    大胤與南方休養(yǎng)生息不過一個多月。

    就在西北過了中秋不過七八日,就收到消息,燕王在江陵城稱帝了。

    “說是叫南胤,建安帝,來年叫建安元年�!绷栾L(fēng)鄙夷道,這是想當(dāng)皇帝想瘋了吧?

    “建安帝�!碧K棉輕輕念叨了一聲,又想起蘇玉夢里的話來�!畞y國之相’

    一個國家出來兩個皇帝,這不是亂是什么呢?

    “京城如何說?”蘇棉問道。

    “屁都沒有!”凌風(fēng)氣惱道。說罷才驚覺這是和王妃說話呢。

    “屬下失言�!�

    “沒事。燕子寧真是……要亡國么?”一般這時(shí)候,就該是御駕親征。絕不能忍受一個國家有人分裂吧?

    “怎么?燕子寧是要默認(rèn)?”蘇棉見燕子歸和凌風(fēng)都是一臉沉重,卻不說話,詫異道。

    “他不敢離京,想必很快就要和談了。”凌風(fēng)道。

    “和談?怎么談?國家存亡的時(shí)候還沒到呢。未必就打不贏燕王,如今是內(nèi)亂,內(nèi)亂的時(shí)候和談?腦子進(jìn)水了么?”蘇棉皺眉道。

    她全然忘記了,先前燕凌城活著的時(shí)候,也是和談過的。

    凌風(fēng)有點(diǎn)想笑,但是心里全然是尊重。王妃真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想到的,全是對的。

    “棉棉不要著急,你懷著身子呢�!毖嘧託w也不禁有點(diǎn)想笑。她是不是太著急了。這本不該是她操心的事。

    “我實(shí)在是不能理解。人家都稱帝了,這還能和談?真要南北分割?”蘇棉坐下,緩緩的出口氣道。

    “現(xiàn)在還不知,你不要著急了�!毖嘧託w無奈道。

    蘇棉嗯了一聲,也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男人都不急呢。

    第三日,就有消息傳來,燕子寧果然要和談。

    和談的中心是,燕王不得稱帝,南方全部劃歸燕王管轄,但是仍舊是大胤國土。燕王世襲罔替。

    蘇棉呵呵。

    人家已經(jīng)稱帝了,便是如今你不許,也晚了。

    而朝中已經(jīng)炸了鍋。半數(shù)以上朝臣都不贊成如此和談。這簡直是恥辱。且不說燕王是不是答應(yīng)。這舉動本身就是個笑話。

    老臣們都跪在金相殿外,苦求。

    然而燕子寧一意孤行。

    熙文太后幾番求見,都被擋在外面、

    “他這是要做千古罪人啊!”熙文太后扶著春河的手回了芳瑤宮哀嘆道。

    春河不敢接話,心里也是贊同主子的話的。

    可是這是朝中大事,她能說什么?

    “主子,慕容左相,于右相,六部尚書,五寺卿,太傅,太師求見�!蓖饷媾痉A報(bào)道。十五位朝臣求見。幾乎是朝中最有實(shí)力的那一批,掌實(shí)權(quán)的一批。

    熙文太后揉著額頭,不見都知道為何。見了又說什么呢?

    “請吧�!�

    不多時(shí)就在花廳見了眾位朝臣。

    眾人一見她,便跪在地上:“求太后娘娘規(guī)勸陛下,和談使不得�。 �

    “太后娘娘!燕王倒行逆施,這是謀反��!怎么能容忍?臣愿意親自上戰(zhàn)場!一定要?dú)⒘搜嗤酰∪绾芜能和談?”

    “娘娘��!您可勸勸陛下��!不可如此�。∵@是……這是……要亡國啊!要背上千古罵名的�。 �

    “好了。好了!起來吧!哀家知道你們的心思。”一輩子都在微笑的熙文太后,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親手扶起已經(jīng)古稀之年的太傅太師:“哀家與你們是一樣的心思,這就去,這就去求陛下!他不可獨(dú)斷專行!”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隨著熙文太后,再次都到了金相殿前。

    “求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萬不可如此�。 �

    朝臣們一聲一聲的哀哭著。

    燕子寧坐在殿中,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他豈會不知不能和談?可是打了才發(fā)現(xiàn)打不過,豈不是更加……

    到時(shí)候,如何立足?

    如今就算是叫燕王先得了南方,總有一日,可以拿回來的。要是此時(shí)再打,敗了之后呢?大胤就真的沒了。

    “莫大全,你出去說,不和談了。來年開春,打燕王,如此可行?”燕子寧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道。

    莫大全愣了了會,這才忙不迭的跑出去。

    他出去,卻不知如何開口,躊躇了一會才道:“陛下口諭!”

    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他。

    莫大全覺得,自己的嘴這會子就是決定國家興亡的工具!他無端的覺得怕。生怕自己一句話不對,大胤就沒了……

    “陛下口諭,不和談了。來年開春,打燕王!”

    眾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不和談了。

    這四個字,像是定海神針一般扎進(jìn)每個人的心里。

    來年就來年吧,也需要休養(yǎng)生息。只要不喪權(quán)辱國,怎么都好!

    “陛下英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七十五歲的張?zhí)档谝粋趴在地上,用他沙啞卻洪亮的嗓音,帶著哭腔道。

    這一聲,多少辛酸?

    這是一個老臣對自己國家的呵護(hù)。

    所有人都眼眶發(fā)紅。齊聲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是常事,而殿中沉默著的燕子寧,卻覺得這樣的聲音遠(yuǎn)在天邊。

    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了。又好像,這萬歲根本不是叫的他。與他根本無關(guān)。

    萬歲,古來帝王何其多。哪有一個萬歲的呢?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才見莫大全進(jìn)來道:“陛下,裴婕妤來了。”

    “哦,叫進(jìn)來吧。”燕子寧道。

    裴婕妤挺著肚子進(jìn)來見殿內(nèi)燈都不點(diǎn),輕聲道:“陛下,晚膳時(shí)候都過了,您還不用,身子如何受得��?”

    “你來了�!毖嘧訉幭袷莿偪匆娝话愕�。

    “陛下�!迸徭兼ビ纸辛艘宦曌呓�。

    燕子寧看著她道:“難得還有人想著朕沒用膳。叫他們擺上吧�!�

    “是�!迸徭兼バχ�。

    “好好的給朕生下這個孩子,是兒子,朕立你做皇后�!毖嘧訉幍�。

    “好�!迸徭兼]有受寵若驚,她在燕子寧跟前,從不會像是那日在熙文太后跟前一般謙遜。倒是有那么幾分像足了蘇棉的。

    “用膳吧。以后這么遠(yuǎn),不要自己來。叫人來就是了�!毖嘧訉幟銖�(qiáng)笑了笑。笑意卻也不到眼底。

    第368章

    南胤

    對燕王的應(yīng)對,便暫時(shí)擱置下來了。

    其實(shí)并非每個朝臣都是忠心不二的。只是,誰也不能接受所謂議和。只要不議和,私心里,即便南北而治,也都是朝廷的事。他們又能如何呢?

    江陵城中,原先的燕王府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年多的修葺,如今規(guī)模大大的超出一個藩王的水準(zhǔn)。

    比之萬象宮是差多了,可是依舊是巍峨壯觀的。

    、他穿著一身明黃龍袍,帶著冠冕。坐在上首。

    文武百官分立兩側(cè),倒是像模像樣的。當(dāng)然,稱帝已經(jīng)稱帝了�?墒撬麄儾粫䴘M足與在這南方做皇帝的。遲早有一日,北方勢在必得。萬象宮里的龍椅,那才是真的。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拜。

    “眾卿平身!今日朕坐上這個皇位,全是眾位卿家的功勞。來日待我們拿下燕京城,諸位都是開國功臣。”

    燕王……哦不,如今該是建安帝大手一揮道。

    “陛下洪福齊天,定當(dāng)早日一統(tǒng)天下!”眾人齊聲道。

    建安帝大笑,至此,南胤建立。這在大胤歷史上是最動亂的幾年。

    《大胤帝國傳》《宸帝傳奇》《南胤亂政》等史書皆有記載:大胤元興元年秋,燕王割據(jù)南北。稱:南胤。江陵城稱帝:建安。

    入了九月,西北又開始下雪了。這幾年雨水充足,倒是叫著干旱的西北也滋潤了不少。

    蘇棉裹著狐貍毛的大斗篷,戴著風(fēng)帽。穿著絨毛靴子,屁股底下坐著足有十層的棉墊子。

    腳下踩著腳爐。一雙嫩白手塞在袖筒里頭。

    就這般,燕子歸也得隔一會就問問:“棉棉冷么?”

    “燕回!你問了十七次了。”蘇棉臉上寫著一句話:我家王爺不可能那么多話!

    “還不是你非得出來?這里有什么看頭?不是怕你受涼?”燕子歸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

    大冷天的,下著雪,挺著個肚子非得逛花園。

    最后一批菊花都謝了,是來看什么?幾顆松柏么?

    “每日里坐屋子里,我悶啊!難得下雪了。出來坐坐!你武功那么好,就算我滑了腳,你不能及時(shí)拉住我?再說了。你們都把我裹成球了,還能冷著?我都冒汗了好么?”蘇棉抱怨道。

    青黛和玲瓏在后面都笑了,只是也不敢笑出聲。

    燕子歸看看她道:“是成了球。如何怪衣裳?”言下之意是說她胖了。

    其實(shí)也是逗她的,她可沒胖。

    蘇棉哼了一聲不分辨。只是看著白雪皚皚。

    “呀?”忽然她驚呼一聲。

    “踢你了?”燕子歸已經(jīng)習(xí)慣了,近一個多月她時(shí)不時(shí)的就要驚呼一聲,猶記得第一次,鬧的人仰馬翻的。

    “對呀,還踢呢,王爺你摸摸�!闭f著就要掀開斗篷。

    “住手!”燕子歸黑著臉輕聲喝道:“這是哪里,你就敢掀開衣裳?越發(fā)沒個規(guī)矩了。”

    實(shí)際上,只是怕她穿得厚,這會子冷風(fēng)入體容易著涼。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回去!看把你緊張的!你兒子才不那么脆弱呢!”蘇棉無奈的要起身。

    青黛和玲瓏忙過來扶著,七個月的肚子可不小了,如今她就是大熊貓啊。

    回了屋里,蘇棉將一身厚的換了才覺得舒服了,多重啊。

    “這雪可一時(shí)停不住呢。主子想看,坐在窗戶前看就是了。何苦出去�!鼻圜斓馈�

    “呵呵。”蘇棉皮笑肉不笑道。

    就算坐在窗前看,也得裹成個球……

    蘇棉出來,見燕子歸端著茶碗喝茶。

    這還是近來他最悠閑的時(shí)候呢。

    “今日無事?”蘇棉扶著椅背慢慢坐下道。

    “無事。你不許出去了。陪著你在屋里。乖。”燕子歸怕了她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倒不是嫌棄她煩,只是這天氣出去萬一有個沒招看住呢?到時(shí)候罰了誰都是無用的。

    “哎呀不出去不出去!我就問問你!”蘇棉哭笑不得。

    “本王被你鬧怕了�!毖嘧託w有幾分尷尬道。

    “我不鬧了。好在還有兩個月就生,生下來就安心了。省得你擔(dān)驚受怕的�!碧K棉摸著肚子笑道。

    “等他落地,你也輕松了。”燕子歸一直覺得,他們遠(yuǎn)在西北,她懷著孩子受罪。這大半年,簡直是事情不斷。她挺著個肚子也做了不少事。

    如今最當(dāng)緊的時(shí)候,千萬不能出什么事。

    “前幾日母妃叫人送來的東西很合用。那小衣裳什么的,都是自己做的。我看著都覺得好�!碧K棉笑道。

    “母妃有心了�!毖嘧託w嘆道。

    “到底是你的親兒子,她的孫子,自然是盼著的�!碧K棉笑道。

    燕子歸也笑了笑,心里卻有說不出的憤怒。

    燕子寧的打算,到底還是叫他知道了。雖然有應(yīng)對之法,可是他這口氣是咽不下去的!都快要成亡國之君了,只知道一味的勾心斗角!難成大器!

    “我自己女紅不好,我娘也做了不少小衣裳。都是按著男孩子的做的�!碧K棉說著,就要起身去拿。

    站在一邊的合歡忙道:“奴婢去就是了,您要奴婢做什么呢?這點(diǎn)子事還自己去�!�

    說著,就把賢太妃和簡氏做的小衣裳都拿來。

    繡著金魚胖娃娃的肚兜,小衣裳小褲子,邊上用柔軟的棉彩線繡的蓮花紋,云紋。都是精致可愛的。

    “還有幾件,是蘇慧做的。她也年紀(jì)差不多了。王爺看看手下那一位愿意,就娶了她吧�!碧K棉道。

    “明日叫凌風(fēng)打聽就是。你懷著身孕,急這些做什么?來年也不晚�!毖嘧託w卻不大熱衷蘇慧如何。

    “嗯,我明日自己問凌風(fēng)吧。我不急,只是問問�!碧K棉拿起一個大紅色的小孩肚兜來看,繡的是金蟾,活靈活現(xiàn)的,很是好看。

    蘇棉正要說話,就見肚子上又被踢了。忙扔下肚兜,拉著燕子歸的手放上去。

    隔著一層棉衣都感覺的到孩子的腳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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