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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江連星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昨天中衣掀開,露出小腹和肚臍處的裂縫,他連忙拿衣服遮住了:“沒什么”

    華粼蹙著眉頭:“像是裂口,但又沒有疤痕,但我剛剛看到它還會動,就跟有肌肉能控制似的……”

    江連星立刻披上外衣,道:“你不許跟羨澤講!這是我自己的事!”

    自從江連星吃掉畫鱗一條手臂后,他身體就有了很多變化,但因為他之前尷尬的拒絕了羨澤檢查身體,羨澤一直不知道具體情況。

    現(xiàn)在再提起來也不合適。

    華粼掃了他一眼:“羨澤剛剛?cè)Qb了很多書,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你也快點穿衣服吧。”

    一行四人離開蓬萊,去往那座剛剛從小鎮(zhèn)變作東海沿岸新城的丹道城。

    他們遠遠還沒進入丹道城,就已經(jīng)看到了城外空中漂浮的各種小型隨船云船,看起來都是修仙界的商賈散修或小宗門前來�?�。

    城外甚至還有很多云船落地成為暫時的住所。

    而城內(nèi)正有許多建筑正修建到一半,許多人應該都意識到了丹道城的前景,迫不及待地圈地建房。

    但羨澤卻沒見到人流交織的市集,只見到櫛比閣周圍幾條街道游蕩著數(shù)只化作原型的妖,連帶著櫛比閣對面新修建的丹道城最大的客棧屋頂,都盤踞著不少鳥妖蝠怪。

    這群來到丹道城的妖,像是也要有意占據(jù)一般的城。

    羨澤進入了丹道城附近,就有意御劍而行,收起龍角尾巴后看起來與修仙者無異,葛朔壓低斗笠緊隨其后,他看了一圈,立刻就注意到丹道城的主街上已經(jīng)豎立起一道結(jié)界。

    結(jié)界并未罩住這群妖,只是像一道墻阻止他們進入另外半邊的丹道城。

    江連星道:“是明心宗的人!”

    羨澤果然看到了十幾個穿著藍色衣衫的男女修仙者,正加固著結(jié)界。為首的中年女子素髻窄裙,正是鐘霄,正立在結(jié)界這一側(cè),向結(jié)界另一側(cè)傳音。

    羨澤一行人落下去,刀竹桃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靈感應,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羨澤!”

    鐘霄也轉(zhuǎn)過頭,看到她就松了口氣:“這些妖是來找你的嗎?你再不來我也要慌了,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大妖的陣仗�!�

    羨澤今日一身水藍色窄袖鮫紗衣裙,倒是有些像是當年明心宗的弟子服,連帶著辟鳴都趴在她藍色的發(fā)帶上,化作了同樣的藍色。

    她笑了笑:“應該跟我有關。不過別擔心,大妖一般都占據(jù)領地,輕易不會相互來往,這次只是偶然。丹道城剛有這樣四方商賈的規(guī)模,就鬧出了亂子,怪對不住你的�!�

    葛朔對凡人宗門還是敬而遠之,站的比較遠,只是壓低斗笠在觀察結(jié)界另一側(cè)的妖。

    而華粼一身飄逸寬袖的朱色衣衫,金發(fā)在身后披散,幾乎垂到腳踝,許多明心宗都沒見過他,或者只見過昏迷時候的他,不自主地將目光落在他面容上,毫不掩飾驚艷。

    不少人都聽說過真龍性淫肆意,喜歡美人的傳聞,以為華粼必然是羨澤身邊的情人。再加上二人又都衣著鮮妍,看起來如同一對仙人,更是理所當然的這么想。

    江連星顯然注意到了其他人在羨澤和華粼之間來回的目光,垂了垂眼睛,只是手指撫摸著昨天羨澤給他靈力時捏的手腕處肌膚。

    他突然聽見有人叫他名字,抬起頭來。果然在對面看到了幾個熟面孔,胡止和曲秀嵐都抬起手,笑著跟他打招呼。江連星還記得自己之前在魔域中半人半鬼的模樣,對他們還相當不耐煩此刻也有些別扭,只好頷首勉強算是打了個招呼,撓撓臉偏過頭去。

    葛朔忽然走近羨澤身邊幾步道:“我看到了熟妖。這其中恐怕有誤會,我和華粼去那邊跟他們談談,也把臨海公主找出來�!�

    羨澤點點頭:“你找到她,我也會跟著過去�!�

    鐘霄手中玉锏在如紗的結(jié)界上輕點幾下,對葛朔略一頷首。葛朔雖然知道她與羨澤關系不錯,但因為鐘以岫的關系,全然不愿意與她打招呼。

    他化作蒼鷺模樣,華粼也跟著化成了鸞鳥,兩只神鳥振翅而飛。蒼鷺羽翼燒焦更顯得兇惡狠厲,如同飽經(jīng)戰(zhàn)場的老將,而鸞鳥尾羽流光,如同一團彩云般輕盈飛起,兩只神鳥穿過結(jié)界朝著對面諸多大妖飛去。

    屋頂和街道上的眾妖看到這兩鳥的身影,神態(tài)一凜,甚至有些覺得是真龍派使者來檢閱它們,各個昂首挺胸,站定不敢動。還有些膽子大的朝葛朔華粼招呼,似乎要引他們?nèi)ヒ娕R海公主。

    有點好笑的是,它們雖然有人遠遠地向羨澤投來好奇目光,但幾乎都是只把她當做明心宗的修仙者,看幾眼就無視了。

    沒有妖覺得世上最后一條真龍會離開蓬萊,甚至跟凡人混在一起。

    羨澤與鐘霄在結(jié)界外閑談片刻,就瞧見了華粼飛掠回來的身影,他沒有化作人形,只是落在了羨澤的手臂上,垂頭靠近她耳朵邊道:“師父說找到了,臨海公主就趴在櫛比閣大廳里呢。不過說她好像提到了什么姑獲、什么誕巢之類的,說著急叫你過去�!�

    ……姑獲?

    那個腦子只有半根筋,睡覺打鼾能震響半個林子的姑獲?!

    羨澤連忙道:“走。帶我過去!”

    江連星也想要跟上,羨澤卻搖搖頭:“你與辟鳴一起在這里待著,如果發(fā)生異變,你便前來通知我�!�

    江連星嘴唇動了動,他太習慣跟羨澤寸步不離,把她這句拒絕當做了劃定界限。但他還是點點頭:“是�!�

    ……

    不得不說,丹道城新修建的櫛比閣,確實是華麗巍峨,朱紅梁柱,玉瓦勾檐,外墻上還繪有上古的海浪圖騰,神秘奢靡之風撲面而來。

    進入櫛比閣大廳,兩側(cè)包金圍欄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人,顯然都被這群在廳堂內(nèi)踱步的大妖給嚇跑了。

    羨澤光潔的白石地板上,看到了一只體型相當龐大的……龜。

    羨澤實在是難以辨認物種。

    這只龜?shù)男丶妆臣淄忸^穿戴著一整層錚亮甲胄,看那材質(zhì)如拭雪寒劍般,就知道材質(zhì)恐怕相當珍貴。而她的頭尾四肢,也都罩著一層鎖子甲和一層金屬鱗甲

    甲殼外面套甲胄,這跟棉褲套棉褲有什么區(qū)別。這是太怕痛所以把防御加到了極致嗎?

    葛朔正叉著腰站在她臉前,眉頭緊皺,似乎正在爭執(zhí)著什么。

    羨澤聽到鎧甲里傳來甕聲甕氣的說話聲:“我只說過可能有這種事,當年也沒有成功過,而且姑獲也沒能完全蘇醒!”

    葛朔卻目光察覺到羨澤靠近過來的身影,連忙換了神態(tài),笑道:“你都認不出來了吧,都怕死到變成這模樣了�!�

    臨海公主轉(zhuǎn)身看她的動作并不遲鈍,羨澤這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在自己的胸甲的甲胄下面,安裝了幾排輪子,這樣她都不必拖著如此沉重的鎧甲爬動。

    遠的路就馭法飛行,近的路就輪子開過去

    羨澤還記得兩百年前臨海公主前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一身的裝備,只是她把自己的殼修煉的極為厚重,抻長了脖子也只不過能從殼子深處冒出一點腦袋來,極其謹慎的看著她,隨時準備縮回殼子里去。

    羨澤當時剛給了她封號,她便立刻打算找個深山縮起來,還誓言旦旦道:“當妖還是要茍,妖都敬畏壽命和修為,只要我再縮個五百年,到時候天下更無妖敢挑戰(zhàn)我了!”

    此刻臨海抬起頭,甕聲甕氣道:“尊上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羨澤笑著點頭,拍了拍她身上的甲胄:“這些年偶爾聯(lián)絡你也都通過辟鳴傳話,都沒見過你,不過你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臨海搖頭晃腦:“從你出事之后我就害怕,這群凡人什么事做不出來,就想著加強了自己的防御。這身衣裳可抵擋法術刀槍”

    能讓她這種膽小謹慎茍命大妖跑到東海沿岸,足以見得她對羨澤的重視了。羨澤拍拍她的甲胄,表示心領,剛要開口,就被打斷。

    “臨海,也向這位介紹一下我們吧�!�

    突然有夾雜著咆哮的說話聲響起,羨澤回過頭,就看到一只少說四五百年修為的狼妖,毛皮如墨,從大廳木柱后踱著步走出來。

    另外還有數(shù)只妖也飛入或踱步進入櫛比閣的廳堂中,羨澤目光所及之處,幾乎個個修為都超過凡人的元嬰期,只不過他們不大喜歡這個狼妖打斷臨海公主說話。

    但他們隱約從臨海的話語中,聽出眼前這位藍裙女子就是“最后一只真龍”,它們眸中也露出對羨澤的好奇、野心與驚疑。

    華粼立在羨澤身邊的圍欄上,仰頭環(huán)顧四周著他們。

    “這就是當年與我們妖提出為我們封號、共治九洲妖界的華粼大人嗎?”有一只鷹妖的爪子踩在白石地磚上,指甲刮出幾聲尖利聲響。

    羨澤微微挑起眉毛。

    當年的華粼就提出過,蓬萊現(xiàn)世后,羨澤最好先用封號穩(wěn)住群妖,跟他們劃分領地共治。因為妖類內(nèi)部廝殺嚴重,他們會一代代爭奪這些封號及領地,可以避免他們聯(lián)合起來威脅到蓬萊。

    而且在爭奪過程中,這些封號分量也越來越重,他們也會盡力協(xié)助真龍,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封號和領地。

    羨澤現(xiàn)在的想法,也是聽進去了華粼當年的提議。

    現(xiàn)在這群妖已經(jīng)不認識華粼這張臉,正說明它們內(nèi)部已然洗牌過好一輪,這群妖大多不是當年協(xié)助她的那批了。

    而且聽它們剛剛的語氣,似乎也心高氣傲并不怎么尊重靠茍命活了這么久的臨海。

    不過,這也恰好證明華粼當時提出用封號共治是正確的。

    羨澤靠著臨海公主,撐著她堪比戲臺寬闊的偉岸身軀,金色龍尾微微一甩,藍色衣裙映襯下如同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她抬起眉毛:“見了我還需要別人介紹?”

    那剛剛打斷她的狼妖,深灰色瞳孔掃視著羨澤上下,似乎是在用直覺來判斷這位當年受傷的真龍,如今究竟是在什么水平

    羨澤心里嘆了口氣。

    她在蓬萊翻書時,看到當年真龍所過之處群妖戰(zhàn)栗,如今這四五百年修為的妖,生在蓬萊沉沒之后,從來沒受過真龍毒打,就是有種無所畏懼。

    羨澤笑了笑:“看了半天,還不知道叫一聲尊上嗎?”

    那狼妖忽然瞳孔一縮,下一秒便感覺腦袋絲毫無法轉(zhuǎn)動,它雙眼凸出,劇痛中余光往上看去,只瞧見金色的靈力化作手掌,捏住了它的頭顱。

    而它兩側(cè)寬大的耳朵中流淌下鮮血來,她甚至沒有過分釋放靈壓,只是在它軀體內(nèi)震蕩一瞬,它牙縫中都已經(jīng)滲出血味。

    ……它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出手的。

    可是黑狼廝殺多年的下意識動作,還是讓它想要縮身躲開,并襲擊羨澤。

    羨澤嘴角往下微微一撇。

    算了,不如殺狼儆

    卻沒想到她身邊的臨海忽然尖叫著用力跺了一下后腳,羨澤只感覺一股靈力從地下拱起,震碎了半個大廳的白石石磚,驟然襲向那只黑狼。

    黑狼腳下忽然出現(xiàn)十幾道石柱,將它刺穿。甚至一道石柱直接刺入它下頜,刺穿頭顱!

    黑狼嘔出一大口鮮血,不可置信的望著臨海。

    周圍群妖驚聲后撤。

    而臨海還是一下下跺著腳,尖聲道:“啊啊啊你知道我來一趟蓬萊多不容易嗎?你知道我的山門被我自己封死刨了一個月才刨開嗎?!啊啊啊啊七百年重新來一次蓬萊,你們不許隨便插嘴搗亂啊啊啊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羨澤驚得合不上下巴,只感覺整個櫛比閣大廳都在顫抖,一道道靈力震蕩著朝黑狼而去,無數(shù)尖刺不停地穿透著這具死得不能更死的尸首

    它都已經(jīng)碎了,再這樣串下去,都能直接上爐子燒烤了!

    羨澤連忙拍了拍臨海:“別跺腳了,它死透了,別把櫛比閣震碎了�!�

    臨海才喘著粗氣,小心翼翼地將腦袋四肢縮回去:“不會的。當年你跟葛朔合建櫛比閣的時候,它的陣法和構(gòu)造都是最堅固的。啊……它真的死透了?”

    羨澤看向那狼妖的滿地血肉,篤定的點點頭。

    臨海還跟不敢信似的,又一跺腳,給狼妖的殘軀細細剁成了臊子

    臨海小聲念叨著:“不行不行,回頭要查查它有沒有兄弟、有沒有同門、有沒有子嗣,萬一找上門來多嚇人,要不還都是全都屠了……我清清白白可不能結(jié)仇啊……”

    太謹慎了。

    這樣的補刀精神,何愁敵人反撲。

    第197章

    (小修)做她的龍仆,無能也是罪。

    周圍的群妖也明顯駭然,

    誰都意識到了臨海凌駕于所有人的年紀和修為,已經(jīng)能夠拋棄一切廝殺技巧,一力降十會地殺了他們所有人。

    它們交換著眼神,

    陸續(xù)的朝羨澤的方向伏身下來,

    垂下腦袋:“尊上�!薄罢纨堊鹕稀!�

    羨澤吐了口氣,

    她正要說自己會與臨海商議后,在他們之中優(yōu)中選優(yōu)賜予封號,

    忽然就聽到了江連星的聲音遠遠傳來。

    “羨澤!”

    他飛入櫛比閣。沒想到這群妖都是火眼金睛,

    皺眉道:“一大隊云船已經(jīng)到達了丹道城城郊,

    周圍那些商賈散修都察覺到事情不對,

    已經(jīng)退開了。鐘霄正要迎上他們�!�

    羨澤瞇眼:“是哪個宗門?”

    江連星喉結(jié)動了動:“重要的不是哪個宗門……羨澤,

    你隨我出來看吧�!�

    羨澤回頭跟葛朔交換了目光,言下之意是說這群妖也是不安定因素,她要葛朔、華粼負責控制住這群妖。葛朔很快領會了她的意思,

    點點頭,

    她便腳尖一點,隨著江連星朝外飛掠出去。

    她遙遙就看到了空中規(guī)模不小的云船,陣仗比之前明心宗被圍攻時還大。

    江連星轉(zhuǎn)頭看她,

    羨澤立刻她收起龍尾,指尖捏訣,兩道匿蹤術如濕披風般裹住二人,

    身形也隨之變得透明難見。

    羨澤飛高而起,

    朝著那群云船的方向接近而去。

    她察覺到這次不太一樣。

    他們每一艘云船都涂著同樣的紅漆,很難看得出是屬于哪個宗門,前后都立著細長的旗桿,

    上頭懸掛著的旌旗有些熟悉。

    羨澤瞇眼望過去。

    那是西狄伽薩教繪有真龍圖騰的旌旗!

    只不過旌旗已然染成血色,上頭的真龍圖騰全被劃爛,

    而旌旗旗桿之上,懸掛著一具具無頭的軀體。她看到那些尸體上異域風格的紋身、金飾以及毛皮衣袍。

    她后腦一麻。

    這群打著旗號來丹道城“斬妖除魔”的宗門修士,路上遇到了前來東海的伽薩教教眾。

    他們或是以多敵少,或是出其不意,幾乎屠戮了大半支伽薩教的隊伍。

    而其中為首的那艘云船上,紅漆涂抹看不出任何宗門標識,唯有前方懸掛著偌大的籠子。

    籠中只有一只他們斬妖除魔的俘虜。

    一只身材修長的半妖,藍綠色鱗片的蛇尾被釘在籠子底部,奄奄一息。

    弓筵月?

    羨澤眉頭一皺。

    她首先是覺得這群殺過來的人馬不大對勁。不像之前襲擊明心宗的時候,各個宗門打著旗號,衣袂飄飄如仙子下凡,張口便先是定性、批判。這群人將云船上都涂上紅漆,身上也穿有顏色好似血痂的深紅色衣衫。

    更像是有意隱匿自己各個宗門的身份。

    為什么要隱匿?

    只可能因為他們想干的事,從大義上都說不過去,為了不連累宗門的名聲才這么做。

    襲擊明心宗都敢光明正大,這時候倒要拉著大旗打著幌子,那恐怕他們的目標就是丹道城了。

    修仙界反對真龍的人已然看出,大量崇拜真龍、向往蓬萊或者是想做“蓬萊經(jīng)濟”的人聚集在丹道城,這里必將成為天下知名的仙府,甚至成為她影響修仙界的觸角。

    若想阻止,就要從源頭上扼殺。

    丹道城距離明心宗雖不遠,但出入此處的大多是散修商賈及小宗門。很多做法器、丹藥、成衣的商賈甚至修為不過是筑基或結(jié)晶境界,他們?nèi)绻浴皵匮А睘槊u擊丹道城,實力碾壓之下絕對如砍瓜切菜,震懾這群散修。

    羨澤甚至能想到他們路上襲擊伽薩教的原因。

    伽薩教當年襲擊多個分舵,臭名昭著,他們讓伽薩教血債血償,恰好更有“俠者”般的正當性。而且如果捉住弓筵月這只半妖,那“斬妖除魔”也算有個名頭。

    羨澤望著那籠中痛苦痙攣的身形,心里有一絲不忍,也有不耐。

    伽薩教真是在效忠真龍的路上,沒過幾天好日子。

    只是做她的龍仆,無能也是罪。

    弓筵月難不成還想讓她來救他?

    她當年為了能讓自己有一幫虔誠信徒,已經(jīng)幾次現(xiàn)身扶持他不少了,若是到如此緊要關頭還被當成了俘虜,那不如死了算了。

    早知道那點金丹也應該在當初離開伽薩教時就從這叔侄二人手中收回。

    羨澤垂下眼睛,手指微動。當年她想要吸取靈力還需要肢體接觸,如今遠遠的便能要回弓筵月體內(nèi)的金丹碎片。

    雖說當時畫鱗給伽薩教的部落造成了那么大的慘劇,她救他是于心不忍,但多活了幾十年也差不多夠

    羨澤忽然眉毛挑了起來。

    不對。

    那個籠子里的半妖,沒有她的金丹碎片。

    羨澤定睛看去,他滿身血污看不大清楚,手臂雖然像弓筵月一樣斷了,但連接處卻沒有魔氣侵染的焦黑模樣。

    再仔細看去,連他的蛇尾都色彩不勻,也不像弓筵月那般有著金屬般的光澤,更像是被人涂成藍綠色的。

    ……這個半妖,不是弓筵月。

    她微微挑起眉毛:還不算太廢物。

    那他在哪里?

    羨澤垂眸運轉(zhuǎn)金丹,如今她的金丹在體內(nèi)如同太陽一般明亮激蕩,要極其細致才能隱約看到,在西南方向幾十里處,似乎正有兩枚如星的亮色。

    兩枚。

    羨澤正思索著,對面云船臨城,空中已然震蕩起停泊時的嗚鳴聲,聲浪夾雜著靈力遠遠蕩開,仿佛是籠罩整座城的靈壓。

    羨澤忽然轉(zhuǎn)過頭去,對鐘霄道:“你能讓這結(jié)界不再透明嗎?”

    十幾艘云船先是遠遠瞧見了結(jié)界。只是隨著接近,那片結(jié)界如云霧一般化作濃重的白色,遮擋住了許多丹道城大半的模樣。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結(jié)界腳下明心宗數(shù)人的身影。

    其中鐘霄放下按在結(jié)界上的雙手,好似為了抵御他們,剛剛加固結(jié)界那般,

    如今隨著明心宗神秘的名號傳開,鐘霄也成了頗受關注的一號人物,云船停泊后幾十上百道目光幾乎都落在了鐘霄身上。

    鐘霄倒也沒有避讓,她回頭看了羨澤一眼,羨澤微微挑眉嘴唇翕動。

    鐘霄表情了然,獨自一人御劍而起,裙擺迎風不飛,身姿瘦小,開口卻聲音回蕩四周。

    “丹道城異變封鎖,禁止入內(nèi),不知來者何人?”

    對面云船無人應答,羨澤依稀能聽到交頭接耳的聲響。

    畢竟是多個宗門湊在一起,雖披上了同色的衣袍,但其中也各有想法。

    對面片刻后終于立出一位中年男子,須發(fā)盡白,容貌卻不過三四十歲模樣,單瞧五官仿佛是從永樂宮的神仙壁畫上扣下來慈眉肅目。

    鐘霄道:“原來是云山門的蒲臨真人,約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上次碰面還是在仙門大比。”

    對面男子沒穿云山門的墨染白袍,跟其余人一樣一身暗紅色衣衫,卻沒想到鐘霄當面道出他的宗門與身份。

    他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神色,卻立刻清了清嗓子道:“吾等聽聞丹道城妖魔橫生,周邊百姓不堪其擾,路上又恰遇到伽薩教魔眾打算奔襲此地,說不定再要上演當年閑豐集的慘劇,特意前來襄護�!�

    話音剛落,只聽到地面上傳來一聲毫不掩飾的笑。

    蒲臨真人目光打量過去,瞧見地上立著個容姿雍容妍麗的女子,眸色閃爍著似乎隨時發(fā)怒的慍惱,但卻因為紅唇彎起的笑容,更多了幾分譏諷和玩味。

    看她也穿著藍裙,蒲臨真人便以為她也是明心宗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將怒意轉(zhuǎn)到看向鐘霄的眼神中。

    鐘霄面上神色未動。當年鐘以岫出事,明心宗散了大半且誰人都能踩一腳的時候,她就很了解這些人的本性。修仙界這么多年,真的能修心論道者少之又少,不過又是一輪輪斗爭罷了。

    她含混道:“城內(nèi)不大方便。我特意設下結(jié)界,就是不想出事蒲臨真人想來襄護丹道城的心意我理解,但明心宗早已許諾庇護這座仙府。而且您帶的人都是從何處來的,這看起來不像是只是您自立門戶了?真有能力擺平這件事?”

    蒲臨真人一聽她含混其次的說“不方便”,又說明心宗庇護此地,立刻覺得她是在恐懼,在搪塞。

    他道:“鐘霄宗主,你也知道如今四處暗淵,冥油黑燼流淌,魔獸時不時就會侵襲,多個宗門的有志之士便組成了一支臨時的隊伍,暫定名為‘織血’,只希望能匯聚力量,游走四方,平定這些慘案。”

    鐘霄立刻道:“我們這附近沒有暗淵,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蒲臨真人笑:“怎么會。我們還路遇伽薩教,要知道他們信奉魔龍、殺戮成性,他們的圣主就是一只半妖,已然被我們囚禁。”他說著,指尖一點,云船前方懸掛的籠子中,仿佛有看不見的絲線扯緊勾連,將那半妖勒的皮開肉綻,痙攣不已。

    只是卻也扭動中露出了半張臉來。

    這張臉只算平庸。果然不是弓筵月。

    蒲臨真人道:“他們這樣大隊人馬往東海前來,若不是我們撲殺這群人,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來襲擊丹道城、襲擊明心宗!”

    真是睜著眼說瞎話。

    羨澤卻沒有動,她注意到那兩點金光越追越近了。

    蒲臨真人也不再廢話:“打開結(jié)界,讓我們進城去,有沒有妖魔一看便知!”

    他們奔襲千里,明心宗就來了這么十幾個人,怎么可能到了東海沿岸被明心宗阻攔。

    鐘霄演技也不差,為難慌亂道:“萬萬不可,這結(jié)界背后可是櫛比閣與丹道城新修的幾處市集,決不能”

    蒲臨真人也不只是會打嘴炮,他有個雖不及“君”的“真人”封號,也是在早年間修為幾乎觸到化神邊界。只不過他已經(jīng)八十年修為無法精進,雖容顏不改但余壽屈指可數(shù),才會熱衷于參與這種擴權(quán)的陰謀。

    蒲臨真人雙袖帶風,雙掌朝前,手指微動,靈力匯聚至滿的同時,掌反握拳朝著結(jié)界的方向猛地一擊

    勁風幾乎扭曲了視野,甚至云船震蕩往后退了寄存,空氣在靈力的攪轉(zhuǎn)下發(fā)出吱吱尖銳聲,猛烈撞擊在結(jié)界之上。

    結(jié)界爆發(fā)出一團巨響,應聲而裂,如破碎的窗簾一般片片飄落。

    鐘霄高聲道:“萬萬不可!我擔心的是真人無力阻擋!”

    蒲臨真人只把鐘霄的話當做放屁,抬起手下令讓云船進入丹道城,卻察覺到身邊幾個同門面露驚愕之色。

    他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丹道城中。

    本就不大的半座小城,幾乎在街道上、屋檐上立滿了各色妖類。

    鷹隼鵲梟、虎豹狼蛇,單看體型與他們或油滑過分的皮毛,或傷痕累累的鱗片,便能意識到,這些妖幾乎各個都是州川山嶺的霸王!

    其中在櫛比閣面前的空場之上,還有個滿身鎧甲的巨龜,鎧甲縫隙中看不清的豆大眼睛,正死死盯著云船的方向。

    這種妖類一般不遠行、不示人,常年躲匿只與妖類來往,甚至可能在棲地做妖主數(shù)百年都未必有修仙者見過。平日除了偶有妖類入魔,侵擾一方,九洲十八川的修仙者與妖并不怎么有交集。

    怎么會有這么多大妖在此地聚集

    難不成就像是傳聞中所說,群妖以真龍為尊,也是前來東海沿岸拜見真龍的?!

    羨澤笑了笑。

    當對方拉著一幫人不由分說要來“斬妖除?*?

    魔”時,你最好真的有妖。

    蒲臨真人望著這群目光不善的大妖,只感覺血液倒流。他余光看到,明心宗教眾中的剛剛那位笑出聲的貌美女子,竟然轉(zhuǎn)過身去面向那群大妖。

    從他的角度只能瞧見她的側(cè)臉,她面露微笑,沒有說任何字,但在她目光的環(huán)視下,那群妖立刻亢奮起來,伏低身子或張開羽翼,有些還發(fā)出鳴啼呼嘯聲,顯然誓要將他們撕個粉碎

    羨澤確實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以靈力向群妖傳音入密道:

    “封王封君只看今日了。”

    第198章

    (小修)江連星臉上簡直跟挨了幾巴掌似的難堪。

    云船之上,

    眾多修仙者都腳下像是被釘住般動彈不得。

    “真人……這么多大妖,說不定都有四五百年的修為,這不可能是對手的!”

    “走我們撤!”蒲臨真人倒是不那么在乎臉面:“反正我們穿著這身衣服,

    退了也不會辱沒宗門之名!先走,

    說不定是他們在埋伏我們”

    忽然,

    只聽見樹叢上方被遮掩的天空中,有一陣嗚咽般的含混雷鳴。

    眾人仰起頭來,

    只瞧見頭頂一小片烏云,

    云中閃爍著一絲絲藍紫色的雷光,

    那云層越壓越低,

    周圍數(shù)人驚愕:“難不成是真龍也在場?它在何處!”

    “還是說雷劫要到了!不是說真龍一旦現(xiàn)身,

    多年未能突破境界的人也會遭遇雷劫嗎?!”

    羨澤雖然隱匿身份,不想在場,但她也對自己的天雷一直有疑問

    干脆在這群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

    那烏云之中迸射出幾道并不算粗的藍紫色天雷,

    朝蒲臨真人及在場另兩個修為最高的人而去!

    天雷落地,樹林山石震顫,明亮的天色都在天雷的光芒下一黯,

    連帶著眾多大妖下意識的伏低身體,巨響回蕩中仿佛心跳也跟著余震。

    羨澤不用看那被劈中的云船,也知道了結(jié)果。

    有兩個人已經(jīng)化為一縷青煙,

    而其中一人竟硬生生抗住了她的天雷,

    突破了境界。

    看來天雷也不是全然要人死路一條,送命還是送分誰也說不定。

    只是……她沒有感受到什么預想中的變化。

    這群妖似乎以為天雷是她給它們壯膽、開路的號角,也因為天雷愈發(fā)意識到自己是在真龍面前爭奪未來的封地,

    朝這些紅漆云船撲來!

    羨澤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妖們遮天蔽日的身影。

    當年東海之事時,她當時怕畫鱗從魔域帶著勢力襲擊她,

    于是派大妖們負責監(jiān)視各個暗淵,到她墜海,也沒有妖能來得及保護她。

    或許是封號的誘惑,亦或是當年東海時對她有些愧意,此刻羨澤看著這群妖幾乎是躍上云船、掀起颶風,撲殺過去就將這群人淹沒。

    羨澤想要的也不只是會殺的妖。

    剛剛她也傳音入密,要這群大妖各顯神通,展露強大實力;且如若有人脫了紅衣逃離,便可不殺。

    若是能做到聽令聽訓,說停就停,那就可以做她在九洲十八川的輔佐。

    羨澤昂頭觀戰(zhàn),卻忽然聽到她身側(cè)不遠處,響起陣陣模仿獸吼的呼號聲,直沖云霄,成群的翼虎飛沖出山林,朝著云船的方向而來。

    在一群姿態(tài)各異,靈壓狂野的大妖之中,一位騎著翼虎的男子,周身皮袍紋身凝滿血污,他狂笑著沖入了已經(jīng)快被攪碎的云船陣中。

    戈左!

    羨澤最早也沒想趕盡殺絕。

    但戈左不會放過他們的。

    先是幾個修仙者御劍逃離時,被隼妖一把抓開外衣,紅衣脫落。他們也怕一身紅衣更容易被這些妖類識別,慌亂中三下五除二拽掉自己身上的深紅色衣衫。

    隼妖下意識要用利爪捉住他頭頸,但又想起羨澤的命令,生生停住動作,轉(zhuǎn)身去追擊其他人。

    卻沒想到那個扯掉衣衫的器修,發(fā)現(xiàn)妖類都無視了他,又驚又喜的向周圍扯著嗓子喊道:“大家都把衣服脫了!把紅衣脫了!這群妖都是傻子,只認衣服的顏色!”

    周圍幾個妖翻了個白眼,嫌惡的看著他振臂高呼的樣子。

    隼妖實在是受不了,看似振翅轉(zhuǎn)身離去,盤旋半圈爪子似無意般蹬向他門面,利爪劃開,直踹得他臉上皮開肉綻,哀嚎不已,雙眼再也睜不開了。

    那人如風箏一般墜落下來,他勉力雙指豎起,想要再調(diào)用靈力御劍飛起,卻瞧見一只只有二三十年道行的翼虎猛地俯沖過來,好似要撈住他。

    隼妖銳利目光刺過去。

    還有小妖在這關頭不顧真龍尊上的命令,想要救凡人?

    緊接著,隼妖就聽見一聲更加痛苦的叫聲。

    那翼虎上還騎跨著一個滿身血污與紋身的健壯男人,而他手持一把寬刃彎刀,刀尖上洞穿了剛剛大呼小叫的男人。

    紋身男子唾罵了一句西狄臟話,刀再一甩,直將那男子甩至樹干上,像一團軟肉般順著樹干滑下去了。

    隼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不少人聽從建議脫掉紅衣想要逃離,全都被這些騎著妖獸的異邦人給殺了。

    唔。反正不是它們殺的,就不算違背真龍尊上的命令吧

    羨澤仰頭看過去。

    戈左像是從血里撈出來的,單看他衣袍上大大小小的劃口,就知道之前這隊名為“織血”的宗門討伐隊,應該是真的和伽薩教狹路相逢了。

    被奪走的旌旗上掛滿的尸體也真的是戈左的手下或兄弟。

    但他們也分散開來,一直尾隨著這隊人馬,等著機會追擊上來報復。

    緊跟著戈左的伽薩教教眾,有不少都身上負傷,羨澤甚至見到了之前的女護法布婭,連一條胳膊都斷了,斷臂處纏著白帛,另一只手緊握長|槍,挑起其中一人甩出去

    戈左綠瞳之中閃爍著比之前更加瘋狂、憤怒的光,他偶爾垂頭看向地上,也顯然看到了明心宗的藍衣。戈左扯了扯嘴角本想不屑的轉(zhuǎn)過頭去,而后就看到了站在一群明心宗弟子中的羨澤。

    她衣衫發(fā)式與當年在閑豐集見面時幾乎沒什么區(qū)別,腰封后綢帶與婦人髻的綁繩隨風飄起,幾縷鬢發(fā)貼在臉上。只是她雙瞳是他從未見過至純金色,淡泊又傲然的看著空中一片亂象。

    二人雙目對視,她嘴角這才似笑非笑的抬起一絲弧度,眉毛微動。

    戈左心臟驟然一縮,只覺得自己的金丹都好似在發(fā)燙運轉(zhuǎn),周身血液沸騰、汗毛直立。

    他大笑起來,沾滿血污的手指比在嘴唇上遠遠的朝她飛吻一下,而后猛地俯沖下去,彎刀如風,攪碎了幾個修仙者的反擊。

    羨澤目光往更遠處望去,她隱約瞧見了有幾只體型更大的翼虎,正立在林中粗壯靈木上。

    其中一只翼虎通體雪白,淡褐色的斑紋上扣著朱金與孔雀石的座鞍。而在座鞍之上,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斜靠側(cè)坐著,周身裹在從頭到膝蓋的暗綠色罩紗下,只露出了穿著羊皮靴的纖瘦小腿。

    只有常年走不出囚籠的人,才有這樣的一雙腿。

    羨澤依稀能感覺到,在那罩紗的陰影下,如高原湖水般的藍綠色眼眸燃著火一般盯著她的方向。

    甚至他劇烈的呼吸吹動罩紗起起伏伏。

    他從翼虎背上的織錦囊袋中拿出一桿轉(zhuǎn)經(jīng)輪,輪子上是在西狄?guī)缀跏鞯凝堈Z,頂端還雕刻著金龍的圖騰。

    隨著他舉起轉(zhuǎn)經(jīng)輪,上頭雕刻著的龍語微微放光旋轉(zhuǎn),羨澤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靈力震動,像是有千百個轉(zhuǎn)子在與那轉(zhuǎn)經(jīng)輪遙相呼應,激烈振蕩

    最靠前的那艘云船立刻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木榫結(jié)構(gòu)震動崩裂,連幾只躍上甲板的妖都覺得不妙,向后翻身一躍而下,望著不斷顫抖的云船。

    一瞬間,整個云船就像是被暴力壓碎的核桃般,驟然分崩離析!木屑碎片四向迸射開來,其中平衡懸空的法器也失去了靈力,從空中墜下。

    不過是幾個眨眼間,十幾艘云船都像是被風暴攪碎的鳥兒那般,在半空肢解墜落。

    羨澤也看到了那些翻過來的云船底部或內(nèi)部,有數(shù)枚激烈震顫的金色轉(zhuǎn)子鑲嵌在木頭之中,不知道是不是伽薩教在這隊伍行進的過程中,就偷偷埋伏著設下這樣的陷阱。

    云船從空中跌落,有幾只妖爪子踩踏在云船的殘骸上,就跟啄木鳥一般將云船艙室內(nèi)躲匿的人扯出來

    有些妖兇性大發(fā),殺得血流滿地,但大部分的妖還是遵從了羨澤的命令。

    羨澤用眼睛記住了每一只大妖的舉動。

    性格不同,總各有用處。

    這群被伽薩教和大妖絞殺的修仙者,雖來自各個宗門,但畢竟出師無名。

    隱匿身份來到這里,既可以在丹道城屠殺而不擔責,也可以被屠了而無人敢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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