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結果孫太醫(yī)和其他兩位太醫(yī)一致診斷出,承貴人的藥方被人篡改。里面多加的幾味藥,再多服一月足以致命。
若不是太醫(yī)今日發(fā)現(xiàn),恐怕一個月后,承貴人就會無聲無息死在朝露殿。
到時,離朝露殿最近的照華宮就有了最大嫌疑,一宮主位卿貴妃更是難辭其咎。
父皇驚訝,立刻命人徹查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被查出的太醫(yī)招認,是月妃身邊的瑞珠指使他這么做的。
瑞珠是月妃的貼身宮女,侍奉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父皇命月妃解釋。
可月妃還是神色淡然,擺著自己高貴的姿態(tài)。
「臣妾不知道這件事�!�
「臣妾相伴皇上多年,兩心相許,皇上怎可隨意懷疑臣妾?」
結果瑞珠主動跪在地上招認,說所有事都是自己做的,和月妃無關。
「皇上,娘娘品性高潔,絕不會做這樣的事。一切都是奴才所為,您責罰奴才吧!」
「娘娘現(xiàn)在還有著身孕呢,您千萬別冤枉了娘娘��!」
謀害后妃是重罪,瑞珠一力承擔,明顯是要撇清月妃的干系。
可誰都不是傻子,一個忠心的宮女謀害嬪妃,多半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若說月妃全然不知,誰都不會信。
可瑞珠的話還是提醒了父皇,現(xiàn)在月妃有孕,身子金貴。
而且承貴人并不得寵,哪怕嗓子壞了,人也病得三魂去了七魄,父皇也不覺得心疼。
幾番對峙之下,月妃本以為這件事能就此揭過。
沒想到在父皇下旨賜死瑞珠,打算大事化小時,承貴人忽然掙扎著起身,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皇上,臣妾要揭發(fā)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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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承貴人將所有事傾吐而出。
她不僅說出月妃命人調換藥方,害她嗓子全毀,纏綿病榻,瑞珠不過是聽命行事。
還說出當年月妃的母親送給幾位側妃的妝奩里有致女人不孕的寒藥。
所以卿貴妃一胎小產,一胎夭亡,還有其他幾位嬪妃當初小產都是因為這藥的緣故。
事關皇嗣,父皇震怒至極,派人從各宮取出了這種妝奩。
一個個夾層撬開,果然里面都鋪著層藥粉。
事已至此,承貴人匍匐在父皇腳邊,哭訴多年來為月妃鞍前馬后的種種。
當初用艷詞陷害卿貴妃,還在宮中散播卿貴妃為爭寵不擇手段的流言的這些事,樁樁件件,都是承貴人為月妃做的。
對這些事,月妃不僅知情沒有加以阻止,還默認承貴人做得對。
承貴人嗓音嘶啞,字字泣血,可對于這些指控,月妃還是不愿解釋。
她始終人淡如菊,昂著清高的頭顱。
「皇上,臣妾并不知道此事,臣妾是冤枉的�!�
「你與臣妾年少相識,你不能聽信他人的讒言�!�
可父皇已經對她這幅虛偽做派感到厭倦不耐煩,甚至憤怒。
「有冤你就找出證據(jù),自證清白!」
「寡人又不是刑部侍郎,不會斷案!」
父皇又命人將月妃的生母喜塔臘氏押進宮中,當面審問。
喜塔臘氏剛開始不認罪,說她不清楚妝奩里這些藥粉是什么,后來父皇拿起一個妝奩扔到她臉上。
「好啊,既然你說不知道,那就自己吃下去!」
「吃啊,怎么不吃?!」
喜塔臘氏被嚇得連連求饒,招認自己是為了月妃才一時糊涂。
見月妃漠然不語,喜塔臘氏拽著她的袖子哭求。
「月兒,你倒是說句話為娘求情,也為咱們全族求情�。 �
「娘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事到如今,你不能不管娘,不能不管家里其他人!」
「咱們全族的榮耀,可都系在你身上啊!」
可任憑喜塔臘氏哭得多凄慘,月妃始終面無表情。
末了,才冷淡開口。
「我沒讓娘為我做這些事。」
「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
兩句話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