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帝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嘖嘖，還以為她今日過來，是有什么厲害手段，原來不過是拉了個大的！

    “皇上，本宮身為皇后就理應有勸誡皇上的職責，皇上如今做錯的事兒，本宮自然要出言提醒�！�

    “忠言逆耳，難道皇上要偏袒一個戲子！”

    眾人都覺得皇后的火氣來的莫名其妙。

    唯有周瑩瑩幸災樂禍，沒了皇后，她的位分最高。

    到時候若想攻略上皇帝也更加容易。

    她若能當皇后，也不必小心翼翼的留在皇宮之中，過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

    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魏玠臉色如墨。

    慕清昭見狀，也覺得到了自己開口的時候。

    “皇后娘娘，即便您身為中宮，也不能對皇上如此忤逆，皇上最重仁善，平日里對這些下人也多有關(guān)懷，娘娘此舉和皇上所言相悖，還是趕緊給皇上賠不是吧�！�

    “若因為這點小事兒和皇上失合，終歸是不好。”

    慕清昭故作擔心。

    也不過是想讓這兒更亂一些。

    果然，皇后聽到此話之后，臉上神色卻越發(fā)難看，如今把滿腔怒火都轉(zhuǎn)移到了慕清昭身上。

    在她看來，慕清昭狐媚，和那些戲子又有什么區(qū)別？

    “本宮做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一小小貴人指手畫腳？”

    “平日里的那些手段，還真以為本宮不知道？”

    皇后不滿的盯著慕清昭。

    “皇上，這樣的女子留在你身邊，終究會誤了你，皇上也曾說過，此生唯有我一人，難道如今這一切都不算數(shù)了？”

    慕清昭委屈的看著魏玠。

    “皇上，是臣妾說錯了話，惹怒了皇后娘娘，求皇上責罰�！�

    “若能夠讓皇后娘娘息怒，本宮也毫無怨言�！�

    慕清昭說罷，便直接跪下。

    “你起來，你何錯之有？”

    魏玠厭惡的看了一眼皇后，如今的她，完全沒有了當年那般靈動大方。

    反倒如同一個老婦。

    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玉柔，這些年以來，朕對你已經(jīng)足夠包容，可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今日她不過是替整個戲班子奉茶，有何不對？”

    皇后偏過頭。

    “她勾引皇上，如今江南地區(qū)民不聊生，可皇上在宮中只知享樂，若讓外面那些百姓得知又會如何？”

    慕清昭聞言，都替魏玠冤枉。

    這些日子以來，他甚至都很少來后宮，一直都在養(yǎng)心殿處理奏折。

    今日也不過得了空，在這放松一會，沒成想還要被皇后如此指責。

    嘖嘖，也難怪這二人到最后會走到?jīng)Q裂。

    “皇上，難道你真要如此堅持？”

    皇后盯著他，一雙眼里，都是倔強和失望，沒有半分情意。

    也讓魏玠覺得疲憊。

    “皇后，那你以為朕應該如何？”

    “自然是將這戲子絞殺，以正視聽，至于慕清昭，多次利用骯臟手段勾引皇上，也理應受罰，應褫奪封號，禁足冷宮，才能正宮規(guī)。”

    “否則，若后宮之中人人效仿，到時又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后和魏玠身上。

    皇后的臉上布滿了冷意，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魏玠，全然沒有要妥協(xié)的意思。

    魏玠眉頭緊蹙，顯然已經(jīng)對這場爭執(zhí)感到厭倦。

    “朕做什么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皇后心底一陣震動，曾幾何時，他們也曾青梅竹馬，情深意重，可如今，竟然變得如此陌生。

    眾妃嬪們也都屏住了呼吸，宮中微弱的燈火映照在她們緊張的臉龐上。

    除了慕清昭。

    她看的透徹，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皇上，若懲罰臣妾，能讓皇上和娘娘和好如初，臣妾甘之如飴�！�

    魏玠聞言，臉上的神色緩和許多。

    她總是這樣溫柔善良，如同一朵美好的解語花，可不似皇后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沖撞。

    “昭兒，這不怪你。”

    魏玠的聲音冷若冰霜，他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今日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朕失望，若非是你肚子里懷著嫡子，此事朕絕不會，善罷甘休�！�

    “傳朕旨意，皇后行跡瘋魔，理應受罰，自今日起，禁足鳳儀宮，直到順利生產(chǎn)，期間，任何人不得接見，任何事物不得擾亂�！�

    話音一落，整個寶月樓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沉默的氣氛讓人窒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從魏玠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

    皇后怔了怔，原本清冷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憤怒和難以置信，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被魏玠如此羞辱。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卻依舊沒有反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語氣空洞且冰冷：

    “皇上，既然如此，本宮就依你�！�

    “年少時說的那些話，從今日起，都不作數(shù)了。”

    說罷，皇后不耐煩的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那塊玉佩，這是他們兩人的定情之物。

    魏玠于心不忍，誰知卻眼睜睜的看著皇后將它摔碎。

    她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之中也都是涼薄。

    看到慕清昭那張臉，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

    她轉(zhuǎn)身離去，決絕而又倔強。

    皇后走出寶月樓，綠珠連忙上前，低聲說道：

    “娘娘，您沒事吧？”

    “滾！”皇后低聲喝道，聲音冷冽如刀，“你們都滾開！”

    綠珠和其他宮女立即停住腳步，沒有再敢上前。

    回到鳳儀宮，皇后愣愣的坐在窗邊。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魏玠面前如此低微，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望著窗外漸漸昏暗的天色，心底突然涌起一種無法言說的孤獨感。

    “他真的能如此狠心嗎？”

    皇后低聲自語，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悲涼。

    “我為他做了這么多，皇上……”

    綠珠悄悄走進來，看著皇后無聲的淚水，心中不是滋味。

    “娘娘，您要保重身體，皇上雖然動怒，但娘娘始終是中宮，只要孩子出生后，娘娘就能恢復自由。”

    皇后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向她，眼中沒有絲毫溫情。

    “綠珠，這皇后之位，本宮坐的心煩意亂，本宮與皇上，再無破鏡重圓的可能�！�

    “娘娘……”

    第46章

    年少情深

    鳳儀宮門庭冷落，綠珠陪伴著皇后，擔憂不已。

    她從小跟著皇后，這也是第一次見到皇后受挫。

    綠珠心底一陣嘆息，她知道，皇后如今已經(jīng)徹底心灰意冷。

    魏玠回到養(yǎng)心殿后，坐在案前，眉頭緊鎖。

    似乎只要閉上眼，便想起了兩人初識。

    那時候，誰也不知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良久，魏玠站起身。

    福祿海見狀，連忙上前。

    “皇上……”

    “去清漪殿。”

    魏玠坐在慕清昭的清漪殿內(nèi)，周圍的燈火幽暗。

    “朕……是不是做錯了？”

    魏玠低聲問，眼中充滿了迷茫與疲憊。

    慕清昭站在一旁，神色溫和，眼底卻閃爍著一絲精明。

    她輕輕地抬起頭，見魏玠眼中復雜的情緒，心中有了計較。

    “皇上，您何必自責呢？”

    魏玠的眉頭依舊緊鎖。

    “朕與皇后青梅竹馬，從小外一起長大，我們走過那段最難的時候，可為何如今卻變成這樣……”

    “皇上，臣妾雖不敢評判皇后娘娘，但在臣妾看來，年少情深雖然難得，可皇上怎會獨屬皇后一人？

    “皇上如今是天下之主，不僅僅是從前那個少年，您有您的責任和使命，皇后娘娘卻不明白。”

    魏玠低頭沉思良久，眉宇間的不悅稍有緩解。

    他抬起頭，目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有時候朕也會懷念年少時的那份簡單無憂。”

    “皇上是九五至尊，自然無法和皇后娘娘再如同平常百姓一般生活，很多事情不是皇后娘娘想象得那么簡單。”

    “娘娘終究會明白的，屆時，您與她也能和好如初。”

    魏玠微微頷首，眼中的疲憊似乎被她的話語撫平了幾分。

    “你不恨皇后？她方才那樣對你……”

    “臣妾可不敢。”

    “她是皇后娘娘，是您的妻子，臣妾理應受著�！�

    慕清昭雖然恭敬，卻也委屈，讓魏玠十分受用。

    “此事讓你受了委屈，朕會彌補，好了，今日時候不早了，朕先回養(yǎng)心殿�！�

    魏玠站起身。

    慕清昭拉住了他的袖子，一雙水眸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皇上，那您下次什么時候過來？”

    “朕得了空就來�！�

    魏玠剛邁出清漪殿的門，慕清昭卻輕輕喚住了他。

    “皇上，您……是否真的能和皇后娘娘和解呢？”

    魏玠的步伐頓了一下，回過頭看著她。

    “皇后若真心悔過，朕自然愿意原諒她，但……”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

    “如今的皇后，似乎已經(jīng)改變得讓朕無法認得了�！�

    慕清昭聽到這話，輕輕一笑。

    “皇上，您也許需要明白，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失去了最初的自己�！�

    她的話音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沉穩(wěn)。

    “皇后娘娘如今的一切，恐怕也和她身上的重壓分不開吧�！�

    魏玠微微一怔，眼神漸漸變得深邃。

    慕清昭輕輕邁步向他走近，溫柔的眼神仿佛一池春水，輕輕蕩漾開來。

    “或許，皇上不該只是苛責她，而應當試著理解她的孤獨和憤怒。”

    “理解她？”

    魏玠不由得失笑。

    “朕已經(jīng)盡力忍耐她的桀驁不馴，盡量體諒她的心情，可她卻一次次挑戰(zhàn)朕的底線，今天這般決絕的態(tài)度……朕如何能輕易放下？”

    清漪殿內(nèi)的燈火微弱，映照出他臉上的復雜神情。

    “朕與皇后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夫妻之情了，而是一場無休無止的互相拉扯，讓人苦不堪言�！�

    慕清昭聞言，眼神閃爍，仿佛有什么打算。

    魏玠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變化，他看著慕清昭，眼神變得柔和，但卻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離去。

    慕清昭站在那里，眉眼如畫，雖帶著幾分哀愁，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目送他遠去，魏玠走遠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悄然在皇上心中占據(jù)了一席之地。

    “小主，今日這么好的機會，為何不留住皇上？”

    紅袖不解的看著慕清昭。

    “你還不了解皇上？他如今為了皇后的事情神傷，哪里會留在清漪殿？”

    清漪殿內(nèi)的燈火映照著她的臉龐，分外妖冶。

    她緩緩回過身，走向桌旁的銅鏡，輕輕拂去臉上的一縷散發(fā)。

    慕清昭在魏玠離開后，就變了個人似的。

    彼時，鳳儀宮中，皇后坐在窗前，對著那輪明月，心中終究泛起了層層波瀾。

    綠珠站在不遠處，猶豫了許久，開口道：“娘娘，該歇息了�！�

    皇后一言不發(fā)，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唯有那皎潔的月光，悄悄地瀉滿了寂靜的宮殿。

    綠珠急忙上前，跪在她身邊。

    “娘娘莫要如此悲傷，您始終是中宮，皇上不過是一時的怒氣罷了，等他冷靜下來，定會后悔的�！�

    “冷靜？”皇后冷笑一聲，“他能后悔什么？他連我們之間的誓言都能輕易忘記，他還能后悔什么？”

    她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

    “本宮曾以為他會理解，和本宮一樣銘記我們的過去，但如今……看來一切不過是自我欺騙罷了。”

    綠珠心中一陣疼痛，低頭不語。

    皇后輕輕撫摸著肚子，仿佛在安慰自己。

    “這個孩子，是唯一能讓本宮堅持下去的理由�！�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娘娘，您不必太過傷心。”

    綠珠輕聲安慰，“不管如何，您終究是皇后，您是皇上的妻子，這孩子一出生就是皇上的嫡長子，您便能恢復自由，到時候再去復仇也不遲……”

    “到時候又如何？”

    皇后打斷了她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痛楚。

    “到時候，我能得到什么？除了孤獨和冷眼？”

    綠珠不敢再說什么，低下頭，心中一片沉痛。

    與此同時，魏玠回到養(yǎng)心殿內(nèi)，一坐下，便被眼前的復雜局面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從桌上拿起一份奏折，卻始終無法集中精力。

    腦海不時閃過皇后那一幕——她摔碎玉佩的眼神，冷若冰霜，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福祿海站在一旁，見狀心中擔憂，卻不敢多問。

    第47章

    春風得意

    夜已深，慕清昭站在窗前，輕輕撥動著窗欞，眼中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外面夜色已深。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冰冷的光輝。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心底的情緒忽然涌動，目光轉(zhuǎn)向養(yǎng)心殿的方向。

    魏玠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她卻能感受到那其中隱含的疲憊與不甘。

    “這狗皇帝，對皇后還有幾分真心，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攻略成功？”

    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nèi)的寂靜。

    慕清昭迅速調(diào)整了表情，朝門口看去，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琳月低著頭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慕姐姐，我瞧著皇上走了，左右我也睡不著，來看看你�！�

    琳月想著今日的事情，總覺得睡不著。

    她年紀尚小，又不通情愛，如今怎么都琢磨不明白這其中的意味。

    反倒是有些想家，只能來找慕清昭。

    慕清昭聽到琳月的聲音，微微勾起嘴角，輕聲說道：

    “琳月，你可是擔心我？放心吧，我沒事�！�

    琳月見慕清昭神態(tài)自若，稍稍放下心來，但仍忍不住問。

    “今日之事，皇后娘娘如此對姐姐，姐姐就不生氣嗎？”

    慕清昭撫了撫琳月的頭發(fā)。

    “生氣，我為何要生氣，宮中這種事多了去了，若我都要生氣，早就被氣死了。”

    “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她摸著自己的臉，想想都覺得可惜。

    “姐姐已經(jīng)習慣了嗎？”琳月似懂非懂地問。

    “習慣是談不上，只是不在乎罷了。”

    慕清昭淡淡地道，目光投向窗外。

    “你啊，還是別想太多，回去后早點歇息�！�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門外傳來的是小太監(jiān)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