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們之間的結(jié)合根本不存在什么強扶弱,一方倒貼一方扶貧。
從來都是強強結(jié)合,互相成就。
晚宴之中,樂聲悠悠衣香鬢影,人人談笑風(fēng)生,等待著舉辦宴會主人的到來。
濃妝艷抹的女人挽著男人的臂膀,帶著討好的微笑聽著他的話:“若是這次能得到葉總青眼,必定能讓我更上一層樓,徹底擺脫控制。到時候我就把家里那個不會下蛋的黃臉婆給踹了,把你娶進門,可不能讓我兒子流落在外,沒名沒份�!�
說著,男人粗壯的手摟緊了女人的細腰,微微隆起的小腹在裙擺之下若隱若現(xiàn)。
“這可是你說的,我等著你�!迸唆尤灰恍�,貼得男人更近。
周圍逐漸喧鬧起來,有人說:“葉慈來了!”
“聽說傅董晚點會到,要是能跟兩位暢談一番,那也是受益終身的事情。”
“快過去吧,你這孩子待會要對葉總多點笑容,知道嗎?”
聽見葉慈這個名字,懷孕的女人神情怔怔,目光觸及那張明艷自信的臉時,頓生恍然隔世之感。
這一次葉慈是作為晚宴的主人出現(xiàn),所到之處皆是恭維談笑,希冀能在她面前掙得一席之地。
正在跟人說話的葉慈似有所感抬起頭,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林恩,她變了很多。眼睛的形狀變了,不再刻意畫出丹鳳眼的形狀。
此刻正衣著光鮮的環(huán)著一個男人的胳膊,那男人身形略胖,氣質(zhì)斯文,還真有點儒商的氣質(zhì),葉慈不認識他。
林恩以一種依偎依附的姿態(tài)站在男人身側(cè),對上葉慈視線后,靜止一瞬首先避開了對視,臉上笑意淡了不少。
與原來世界線相反,林恩的星途并不順暢,好幾年都在五六線以下打轉(zhuǎn),很難有出頭之路。
本來葉慈也以為她對顧以寒矢志不渝,在原世界線中為了和顧以寒結(jié)婚辛苦籌謀,甚至不惜以身試險,好歹是成功了。
但這拼過頭的態(tài)度一度被葉慈以為她是斯德哥爾摩。
后來葉慈才發(fā)現(xiàn),她錯了。林恩不是斯德哥爾摩,她只是要做豪門太太。
至于是誰,無所謂,只想做豪門太太。
并為此庸庸碌碌大半生,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成功。
......
葉慈在這個世界待到了九十五歲,與愛人相濡以沫,同舟共濟。
曾經(jīng)傅明喻在父親的病床前,為自己規(guī)劃了一生的計劃,按照她的設(shè)想,傅明喻走到生命盡頭時,在家族小輩里的哭聲中,孤獨離世。
然而命運待她優(yōu)厚,并沒有讓她孤獨的來孤獨地走,躺在葉慈的懷中安然離世。
臨終前,那雙蒼老的雙手還不舍地抓著葉慈的手,最后一次感受愛人手上的溫度。她人都那么老了,性情可比年輕時候還要倔強。
“我不要閉眼睛,這一次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你了�!备得饔髡f。
葉慈笑了,拍拍她肩膀:“會的,你睡醒后還會看見我的�!�
“真的?”
“我騙過你?”
“這倒是沒有,你從來不騙我�!�
“這不就是了�!�
病房房門被敲開,年輕人走了進來,眼眶還帶著未散的紅意,他是傅氏這一輩最優(yōu)秀的小輩。
“奶奶,你們......”
房間里很安靜,秋風(fēng)吹拂波動天藍的窗簾,拂動了垂下的銀發(fā)。
年輕人什么都懂了,就不再說話,咬著拳頭哽咽。
......
系統(tǒng),登出世界。”
01系統(tǒng):【接受到宿主指令,開始結(jié)算......】
01系統(tǒng):【此方世界并無靈氣修煉與修仙大世界不同,壽命靠修煉延續(xù)。由于原主的壽命僅27歲,您在28歲的生日時選擇了用本源幣購買余下67年的壽命,以每年一萬本源幣的價值,共扣除您六十七萬本源幣�!�
01系統(tǒng):【檢測任務(wù)完成度……任務(wù)一完成度百分百,任務(wù)二完成度百分百。共獎勵兩千萬本源幣,扣除六十七萬本源幣,剩余一千九百三十三萬本源幣已匯入您的賬戶�!�
01系統(tǒng):【正在為您登出現(xiàn)代位面娛樂圈世界……】
第77章
太后千千歲1
【正在搜尋小世界,
鎖定古代位面,選定6956號小世界,正在搜尋宿體�!�
【載入成功!正在傳輸記憶�!�
*
萬籟俱靜,
寢殿內(nèi)燭火昏黑,
溫度宜人。
有一個守夜的宮人正披著外袍坐在門邊,
抱膝低頭,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
困得狠了,
差點一頭栽倒地上,這才猛然驚醒,左右環(huán)顧周圍,輕輕松了口氣。
心想還好還好,
要是被人看見玩忽職守,
指不定會怎么受罰。
感受到寢殿內(nèi)溫度漸涼,
侍女悄悄起身,
伸手捶捶坐麻了的腿,往銅爐中再添增無煙無味的銀霜碳。
指尖捏著蓋子輕輕提起打算蓋上,
侍女便聽見內(nèi)殿傳出幾聲痛吟,昏黑的寢宮內(nèi)突然有人發(fā)出聲音,不可謂不嚇人。
手一抖,
侍女險些把蓋子給扔了:“嚇我一跳!”
心驚肉跳了一會,
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公主的聲音,連忙將蓋子蓋上。
“殿下?”侍女挑亮燭火往床邊走去:“殿下?是您在傳喚奴嗎?”
帷帳里躺著的人影沒有回答,
衣料摩挲的聲音更加明顯,像是有人在痛苦掙扎。
“殿下……”侍女緊走幾步,
正要查看情況。
垂著的簾子中間伸出一只冰肌玉骨的手腕,
修長的指尖攥緊了布料,
將幔帳抓得發(fā)皺,
骨節(jié)攥得發(fā)白。
“疼......心好痛......快來人……”被病痛折磨的人低低痛吟,身體往外邊挪動。
幽幽燭光中,侍女看見那張欺霜賽雪的臉上布滿了冷汗。
倒抽一口冷氣,侍女握緊了手上的燭臺,扭頭就喊:“快來人!公主心疾發(fā)作,快傳御醫(yī)!”
這一聲喊就是石破天驚,這位公主的金貴程度都是有目共睹的,本來寂靜的皇宮熱鬧了起來,大半座宮殿都為她而亮。
意識漸醒時,葉慈只覺得心臟劇痛,跟被人一刀捅了進去,翻轉(zhuǎn)攪碎般疼痛。
思緒模糊之間,那急促的呼吸怎么喘都喘不上來,越想呼吸新鮮空氣就越是痛苦。
劇烈收縮的心臟發(fā)出痛苦不堪的悲鳴,劇痛之中葉慈抬起手腕,揪緊了胸口處的衣衫。
01系統(tǒng):【檢測到宿主生命值即將降為零,正在為您恢復(fù)生命值……已恢復(fù)健康�!�
這邊余痛未消,偏偏耳邊還有人大喊大叫,著急奔走,眼前人影幢幢,活像是無數(shù)魂靈在飄蕩。
不知誰拿著苦掉牙的藥丸塞進她的嘴里,又是一碗水灌進來,撫背順氣。
晃眼的燭火晃得她眼睛生疼,還有人強硬的拉過她的手,微涼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本就心疼難忍的葉慈更加煩躁,隨便在床邊抓起什么東西就往外扔,準(zhǔn)確無誤的砸中了面前的人影。
“吵死了!給我閉嘴!”這一下還真叫殿內(nèi)安靜不少,鴉雀無聲。
床上的公主怒斥一聲,抽回手腕,憤怒的睜開雙眼。
結(jié)果就對上了一張蒼老的臉,束發(fā)戴冠,神情嚴肅,只是眼神里還帶著驚愕。
空氣中彌漫著熏人苦澀的藥味,嗅一鼻子就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不光是這個老人,周圍還站了一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非常的熱鬧。
全都震驚的看著葉慈,呆若木雞。
要不是知道自己正在被搶救中,葉慈都以為自己是詐尸而不是被搶救。
【您別怕,他們都是原主認識的人,來救你命的�!肯到y(tǒng)好心解釋:【剛剛您吼的是原主生父,現(xiàn)在不說話只是被您嚇到而已�!�
視線落在披著外袍的中年男人,葉慈:“.......”
你這小系統(tǒng),不會解釋的話,下次可以不解釋的。
被玉玨砸中胸口的首席御醫(yī):“.......”
前來探望生病妹妹的年輕太子正握著藥瓶手足無措:“......”
幫公主喂水順背的貼身侍女捧著茶杯一臉茫然:“......”
被女兒半夜鬧起來的皇帝嘴還張著:“.......”
氣氛一時間十分安靜,只能聽見藥罐子沸騰的咕嚕聲。
到底是皇帝,都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男人,看見病的快死的女兒突然仰臥起坐且氣勢十足的罵人,竟然面不改色。
“太史令曾言我兒天生鳳命,總能絕處逢生,如此一看果真如此。”皇帝輕咳一聲,站起身走到床邊:“岑首席,我兒如何?”
“......”葉慈沉默,心底冷靜反駁:并沒有,最好把那個胡說八道的神棍打出皇宮,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原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排隊輪回。
“回陛下,岑首席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胸膛,蒼老道:“昭陽殿下脈象平和,已無性命之憂,今日突然發(fā)病許是春寒溫度驟降所致,還需多加小心。”
甚好�!币娕畠撼聊�,皇帝俯首關(guān)切問道:“我兒感覺可還好些?”
葉慈少說少錯,低頭小聲道:“......嗯,好了不少�!�
眾人心想,都能砸人了,不好那是不可能的了。
確認她確實是沒事了,又叮囑幾句,眾人才披著夜露離去。
離開前,太子手捧著玉玨放在妹妹床邊,猶豫了一會才說:“妹妹好厲害,閉著眼睛都能打中御醫(yī),他都是揉著胸口走的!”
說著,這十七歲的俊俏兒郎,一手抬起一手挽袖,豎起大拇指表達他最高的稱贊。
葉慈:“......”
葉慈扶額:“夜深露重,皇兄還是快回去歇著吧,明日還是上朝的日子�!�
太子這才收手離開,背影透著不被認同的惆悵。
等人都走光了,葉慈靠在床頭坐著,攤開瘦小的掌心一看,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將原主養(yǎng)的精致,但因為身體的緣故并不如其他女子健康。
這分明就是一個十幾歲少女的手,還因為身子弱,就跟小孩似的。
天下紛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自大一統(tǒng)王朝盛朝末帝駕崩后,便開始了長達百年的諸侯割據(jù)戰(zhàn)爭。
沒有一個君王能拒絕統(tǒng)一天下的野心,盛朝的滅亡就是拉開戰(zhàn)爭的序幕,各個諸侯國之間互相吞并征戰(zhàn),都想成為唯一且至高無上的皇帝。
直到百年后的今日,盛朝君王分封的百余位諸侯只剩下四個,以四方地理而劃分。
分別為北周南姜西乾東黎,其中北周國力最盛,隱隱有四國之首跡象,南姜則地處富饒,國產(chǎn)豐富但整體戰(zhàn)力稍次于北周西乾兩國,經(jīng)常以和事佬的角色出現(xiàn)在爭端中。
再看其余兩國,西乾國土接壤戎蠻,作風(fēng)彪悍,對南姜虎視眈眈,最后的東黎則是靠海小國,每天都在隱身,只求妥善其身,不求逐鹿天下。
所以這又是一個四國鼎立,相互制約勉強和平共處的時代。
原主名為褚慈,是南姜國皇帝的第一個女兒,萬千寵愛在身,封號昭陽。
身為南姜國嫡出大公主,原主從出生時就天降異象,據(jù)說當(dāng)時紅霞滿天,百鳥鳴啼。
這乍一看,竟有古籍里所言的百鳥朝鳳之象,不可謂不祥瑞,實在是世間罕見。
原主是皇帝剛登基的第一個孩子,本就喜愛不已,一出生就遇到這番景象,更加春風(fēng)得意。
上天的意思不就是他命中該是姜國的皇帝,能昌盛姜國嗎?都給他的孩子送祝福了,意思足夠明顯了。
這讓還有些不滿他登基的宗親們都偃旗息鼓,對皇帝崇敬幾分。
百日宴上,原主又被太史令斷言,將來此女貴不可言,福澤深厚,能給姜國帶來好運。
引起嘩然一片,姜國皇帝更是哈哈大笑,暗中命人將此傳言散播出去,將位置走坐得更穩(wěn)。
果不其然,原主出生后的五年里,姜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無災(zāi)無難。
可皇家總是多疑的,都說原主有鴻運在身,邊有人唯恐影響姜國傳承,流言四起。
早在百年之前,盛朝也是出現(xiàn)過一個鴻運齊天的公主。
結(jié)果這公主鴻運是鴻運,氣運強到反克兄弟,導(dǎo)致兄弟多夭,直到將那位公主送到別宮居住,她兄弟們方才得以保下幾個。
但又因原主天生體弱,兄弟姐妹們一個比一個活蹦亂跳,只有原主病殃殃的,才讓這種疑慮打消不少。
身為王室公主,總是逃不脫聯(lián)姻的命運,備受寵愛的原主也一樣。
在原世界線中,原主有過之而無不及,比與臣下聯(lián)姻比遠嫁他國更慘。
原主聯(lián)姻的對象不是皇帝要拉攏的臣下,也不是鄰國年輕的王族,竟是北周的皇帝。
那北周皇帝今年已然六十有余,年長南姜皇帝三歲,二人相見都已兄弟輩分論交。
彼時原主及笄之年,才過了過了及笄禮,又逢西乾來犯,南姜本就不勝武力,猝不及防之下連失五城。
這可是奇恥大辱,一番爭斗下來后最終選擇與北周聯(lián)手。
北周皇帝欣然同意,只提出一個要求——要昭陽公主和親北周。
而南姜皇帝本就焦頭爛額,一想北周皇帝有不少合適年齡的兒郎,也就欣然同意。
卻不想等那使臣說出迎娶人選時,南姜皇帝的杯盞都沒能端穩(wěn),打濕了膝頭袍服。
大殿之中鴉雀無聲,唯有一句話在心頭回蕩——這不是,有辱斯文的事嗎?!
西乾威脅日漸強盛,為了邊境子民,為了苦戰(zhàn)的將士,最終南姜皇帝點頭答應(yīng)。
就如此,昭陽公主遠嫁北周,一去不復(fù)返。
北周那方,其實也都不太同意自家陛下娶一個小公主為后,一定要和親的話,太子就是適齡的人選啊。
說句實在話,他們家陛下大公主的女兒都有南姜嫡公主一樣大了,成婚后族親們見禮,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公主。
這不是,徒惹人笑話嗎?
北周皇帝我行我素一輩子,臨老更加倔強,非是不聽,就是要親自迎娶昭陽公主。
他娶原主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聽術(shù)士談?wù)撈鹫殃柟髅裉厥猓瑫䦟Ρ敝墚a(chǎn)生重大影響。
他本就是好奇的人,好奇原主會是怎樣特殊,又撞上了南姜求助,故而有此舉動。
娶回來后跟玩似的,也不碰,就這樣放著,私底下,時不時讓術(shù)士占卜她對北周的影響。
結(jié)果有一日,北周皇帝最寵信的術(shù)士占出將來這小皇后有牝雞司鳴之兆,當(dāng)即大驚失色。
匆匆起身,趕去找北周皇帝回稟相關(guān)事宜,就聽說自家陛下去秋苑狩獵去了。
術(shù)士找不著皇帝,下意識掐指一算,被測算結(jié)果嚇得魂不附體,面無人色。
立馬扭頭折返,回到那摘星樓里收拾東西,就要帶著小徒弟跑路。
連皇宮大門都沒出去,就聽上陽城鐘聲報喪,細數(shù)下來共四十五下。
正是九五之尊駕崩的喪鐘聲,北周皇帝駕崩了。
原是他去秋苑打獵,非要跟左右比試,玩的太高興就與跟老虎搏斗。
北周皇帝打贏了,就是高興過頭從馬上摔下來,墮馬而亡。
原主十六歲那年,就成了北周最年輕的太后。
在此之后,原主正如術(shù)士占卜的結(jié)果,不光熬死了北周景帝,還熬死了繼子昭帝。
昭帝年輕,駕崩后并沒有繼承人繼任皇位。繼承人就是一個大難題,原主挑來挑去,挑中了景帝最不喜歡的十九皇子。
看似溫順仁善的姬雍,原主以為好拿捏的皇帝,卻給了原主最狠的一刀。
姬雍舉起了屠刀,第一刀砍向了原主,第二刀砍向了盟友國南姜,再度挑起戰(zhàn)爭。
至此,對北周影響最深也是最年輕的太后香消玉殞,年紀也不過二十五歲。
第三刀第四刀......只要不如他意的,他必殺之。
這殘暴不仁的作為,讓姬雍成了青史有名暴君,提起他時都是大搖其頭,成了教育后輩的反例。
既然葉慈來了,就說明時間線產(chǎn)生改動,本該熬過這次發(fā)病的原主,沒能撐過這次發(fā)病,提前離世。
……
01系統(tǒng):【現(xiàn)在發(fā)布任務(wù),任務(wù)一:改變原主紅顏薄命的命運,不讓南姜國再度陷入戰(zhàn)爭;任務(wù)二挽救原女主東黎衡康公主早死的命運,穩(wěn)住此方世界格局�!�
“你就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嗎?”葉慈撩開幔帳,掃了一圈明顯是未出嫁女子的寢宮,問道:“你告訴我,我在哪?衡康又在哪?”
【……】系統(tǒng):【好像是有點不對,按照世界時間線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北周為昭帝挑選繼承人的關(guān)鍵時刻……】
“光這年紀就不對,現(xiàn)在原主才多少歲?”葉慈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一掃原主骨齡,震驚道:【根據(jù)檢測結(jié)果得知,原主今年骨齡才十四歲,患有心臟��?!嗯?!十四歲?!】
葉慈笑道:“我才十四歲,現(xiàn)在別說見不見得著任務(wù)對象衡康公主,光是熬都要熬好幾年,真不怕我不耐煩了?到時候別說維持現(xiàn)有格局,還剩幾個國家我都說不準(zhǔn)。”
【現(xiàn)在竟然是泰平九年???】系統(tǒng)震驚,嘩啦啦的翻查資料:【怎么可能!我這就去打報告去本源世界溝通一下,此方世界意識究竟搞錯了什么?!】
話沒說完,系統(tǒng)就跑了,徒留葉慈無語凝噎,一甩幔帳倒頭就睡。
寢宮內(nèi)再度恢復(fù)安靜,靜待黎明到來。
......
泰平九年,南姜皇都建嘉城迎來了春日,冰雪初融,綠柳萌芽。
花園秋千上正坐著一個絕色少女,膚白如雪烏發(fā)如瀑。遠山眉修整漂亮,不描而翠,春日照耀下,她鳳眼微瞇,唇色稍淺,從中看出她身體不如其他少女康健。
時有春風(fēng)吹拂,叫旁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花園春色更美,還是因有她的存在點綴了這幅春日景。
陪伴著昭陽公主長大的侍女拂綠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說殿下年歲增長,容貌又更甚從前了,日日對著這張臉的自己總會挪不開眼。
被拂綠打量的人正在問系統(tǒng),聲音沉冷:“所以,本源世界溝通后回饋,結(jié)果就是世界意識把時間線搞錯了,就這樣把我扔在這?”
【是的……啊,不是!】如果系統(tǒng)會出汗,它現(xiàn)在一定舉著手帕瘋狂擦汗:【正在想解決的辦法,本源世界那邊跟世界意識溝通中,這些日子要不您就忍忍?】
裙擺下伸出一只做工精致的繡鞋點地,定住了秋千搖晃的動作,葉慈冷冷一笑。
“十四歲到二十一歲,這幾千天的日夜,能讓我做多少事情了?叫我忍忍就好?還要我親自跟北周皇帝成婚?”葉慈反問。
系統(tǒng):【……】
雖然葉組長態(tài)度很兇,但是事實確實是要這樣。
系統(tǒng)電子眼含淚,再也不能更清楚的意識到葉組長對工作要求的嚴謹度有多高。
非常想抓著她肩膀吶喊:【您還記得您是來度假的嗎?!為什么一定要那么忙呢!做咸魚躺平平難道不舒服嗎???嗚嗚嗚!】
但它不敢,只敢唯唯諾諾的直面葉慈的怒火。
顯然葉慈也察覺到了這方世界意識的尿性,冷哼一聲:“這是祂工作出現(xiàn)問題,時間秩序都沒管理好,要我給祂收拾爛攤子就算了,還要我吞了這個苦果?這是什么道理?我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系統(tǒng)突然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葉慈站起身,下巴一揚:“我這就去找我太子皇兄制定計劃,先把那個罪魁禍?zhǔn)孜髑蛳聛碓僬f。祂給我找麻煩,我也給祂找麻煩�!�
【什么?您等等�。 肯到y(tǒng)知道葉慈一直都虎,不知道她那么虎:【我再去催催本源世界的人,再去交涉!您等我,千萬別沖動!】
要知道天下統(tǒng)一還得再過一百二十年,現(xiàn)在時間線可不能亂啊,時間線亂起來對世界意識的傷害十分大。
按照0號系統(tǒng)的說法就是,一夜之間頭發(fā)全部掉光了成了一個禿頭,雖然死不了,但是很痛苦,還是永久性禿頭的那種痛苦。
光看人類掉幾十根頭發(fā)都哭天搶地,恨不得重新懟回去的架勢,就知道要是全部掉光了這一定非常痛苦!
“殿下乏了?您這是要回去嗎?”拂綠見葉慈下地,便開口問道。
“暫時不回去就是坐久了,腦袋犯暈,便想隨便走走……我自己穿�!苯舆^拂綠遞過來的披風(fēng),葉慈披在身上。
微涼的身體暖和起來,看看衣服厚度適中的拂綠,再看看弱不禁風(fēng)的自己。
葉慈心說原主這身體素質(zhì)還是太差了。
南姜國力富饒,盛行奢靡之風(fēng),多以青色為尊。
放眼望去,宮人們身著最淺淡的綠色,襯著春光燦爛的花園,倒是應(yīng)景。
才走沒多久,行至魚池邊,葉慈就感覺心口發(fā)悶,呼吸不暢。
拂綠作為公主侍女,最是察言觀色不過,當(dāng)即扶著公主,細聲道:“殿下若是累了,就乘車回宮吧?”
葉慈:“……”
回頭一看后面那輛金光閃閃的輦車,心知自己這一坐上去就會是整個上陽皇宮里最靚的崽,還是人人羨慕的那種。
突然有點想拒絕,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鍛煉身體,坐車還是免了。
葉慈搖頭道:“先不了,我還想再走走�!�
“是,殿下�!币姽魃眢w狀態(tài)并無大礙,拂綠這才作罷。
為表示對昭陽公主的寵愛,南姜皇帝特地給原主造了一輛輦輿,特需她在宮中自由使用,不受限制。
這種殊榮連太子都沒有,其他妃嬪皇子公主就更加沒有了,也就昭陽公主獨一份榮寵。
那車身華貴異常,由宮中能工巧匠打造,用上好的木料制作,車身上繪有圖騰紋樣,名為鸞鳳輦。
每逢公主出行,必是仆從隨行,彩帶飄飄。
隱約有嘈雜聲傳來,像是幾個孩童打鬧哭叫,偶爾夾雜幾句尖利嘲弄。
葉慈自來到這個世界后身子弱,越發(fā)不耐吵鬧聲,便問:“去看看是誰在喧鬧?”
“是�!�
有宮人領(lǐng)命去了,拂綠仔細聽完后說了幾個名字。
沒幾個是葉慈臉熟的,原主深居簡出,為了養(yǎng)病很少露面見人,大概知道是皇帝寵妃的孩子。
葉慈本沒打算說什么,讓宮人去看看就罷。
不知是誰尖利的大喊一聲:“碰到頭!她流血了!”
終于引起了葉慈的注意力,唇角上揚,勾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那幾個孩子還不安寧,互相推諉責(zé)任,又有一個放聲哭了起來。
“是你推的她!你太大力氣了!”
“她,她不會死了吧?”
“要不要叫人來?萬一死了,父皇定不輕饒。”
“你要叫你就去叫,到時候父皇問責(zé),你可別把我說出來!”
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背后響起,那人如鬼魅道:“哦?誰要死了?”
“啊啊啊�。≌l在背后!”
“不是我推得她,是六哥哥推是她嗚嗚嗚!”
“胡言亂語!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沒想要弄死衡康的!”
這冷不丁的一問,那這群熊孩子嚇炸鍋了,嗚嗚哇哇叫成一團。
“衡康?可是東黎國的衡康?”葉慈注意到這個稱呼,視線落在了臉色蒼白的女童身上。
“是她……”七公主擰著眉毛,哭唧唧道。
那身著漂色衣裙的小公主腦袋歪在假山石上,額角殷紅。
可不就是需要挽救的任務(wù)對象衡康公主。
葉慈一提裙擺,推開互相推搡的小孩,走至她身邊蹲下查看情況。
這瘦瘦小小的女童,還好沒什么大事,只是昏過去了,好險讓葉慈松了口氣。
伸手就要把她抱起,帶回寢宮醫(yī)治。
要是衡康公主出什么問題,在場的人全都一個算一個,定不輕饒。
不,就算沒事,也不能輕饒。
默默裝死的系統(tǒng)也被炸出來了:【衡康怎么也在這?按照時間線……等等,這是衡康公主,又不是衡康公主,她的魂體很斑駁,好像有什么力量在爭奪她的意識�!�
第78章
太后千千歲2
“魂體斑駁?”葉慈扶著女童肩膀的手一頓,
鳳目中閃過冷然。
【是的,從我的角度看來,衡康公主淡青的魂體被灰白二色擠到了角落,
公主年紀太小,
但又因她才是身體的主人,
雙方都在僵持不下。】
系統(tǒng)掃描過后,遲疑道:【這種應(yīng)該是......】
不用它下結(jié)論,
葉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來這種小世界之前。葉慈可見過千萬次這種情況,也遣返或斬殺過無數(shù)次類似情況的異世魂體。
葉慈放下了提著的裙擺,一手攬著背,一手托著退,
就把她抱起,
緩緩站起身:“是奪舍,
帶系統(tǒng)奪舍的那種�!�
【奪舍???】系統(tǒng)都崩潰了:【時間線出現(xiàn)錯誤就算了,
怎么會還有人帶著非法系統(tǒng)奪舍?這方世界意識究竟在干什么�。 �
系統(tǒng)越說越氣,比葉慈本人還氣,
它罵罵咧咧道:【祂的世界壁壘怎么跟雞蛋殼一樣易碎?祂究竟是應(yīng)此方氣運而生的神靈,制定規(guī)則的造物主還是半路出家的新人菜雞??祂是泡沫做的嗎?!】
沒有回答系統(tǒng)的崩潰抱怨,葉慈將人抱得更緊。
“購買穩(wěn)定靈魂藥丸,
給衡康公主服用,
現(xiàn)在耳目眾多,我待會再做處理。”葉慈稍一思量,
便說。
系統(tǒng):【搜尋到本源商城有來自更高維度世界的穩(wěn)定靈魂藥丸,售價為一億本源幣。注:此商城只為宿主本人提供便利,
如果非宿主本人使用,
需購買非本人使用授權(quán),
授權(quán)費用為兩千萬,
是否購買?】
葉慈:“買�!�
系統(tǒng):【已購買該商品,共計花費一億兩千萬本源幣,款項從您的賬戶扣除。您打算投放點定在哪里?】
葉慈:“我手里�!�
【好的,投放中……】系統(tǒng)道:【已投放完畢�!�
感受到手心里多了一樣?xùn)|西,葉慈握緊了天價藥丸。
小小的衡康公主縮在葉慈懷中,臉色蒼白,呼吸逐漸變淺。
奪舍帶來的痛苦是從靈魂里發(fā)出的,對方是早有預(yù)謀,衡康公主不過是個十歲幼童,人小力微難以抵抗。
只得眉頭緊皺,雙手無意識的揪緊了葉慈的袖子,額頭上的鮮血蹭紅了她胸前的衣衫,喃喃道:“疼……我疼……”
“請御醫(yī)來為衡康公主治傷,”葉慈雙唇一抿,扭頭對身后的宮人冷聲吩咐:“你叫人將那鸞鳳輦御來,隨我回青安宮!”
“是,殿下!”宮人們莫敢不從,公主一聲令下就動了起來。
趁他們都在各自忙自己的,葉慈攬著背部的手一動,修長的指尖夾著藥塞進衡康公主微張的嘴里。
幸好這藥丸入口即化,瞬間就起了效用,不然葉慈都不知道從哪里找水給衡康公主吞藥。
“殿下,”拂綠自然不能讓主子親自抱著一個孩子,上前幾步:“殿下,讓奴來吧�!�
懷中的孩子疼痛減輕些許,不安的動了動,有了些力氣,手上抓著袖子的力道攥得更緊。
“......”葉慈的手便下意識一閃,避開了拂綠的動作。
摸了個空的拂綠有些哭笑不得,但怕她硬撐傷到自己反而得不償失。
拂綠又說:“請殿下放心,奴力氣大,定能將衡康公主抱穩(wěn)的�!�
原主今年十四歲,在這個十五歲就算成年的古代,將有為人母親的資格,說來好笑,她連一個小孩都抱不動。
因為天生體弱,又是尊貴的嫡公主,拿過最重的東西估計就是薄薄的書冊。
現(xiàn)在叫她抱著一個十歲小童還是有些吃力的,走沒幾步就開始喘,心臟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