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蕭敏蕓道:“不可能的,小孩子早晚都有長大的一天,現(xiàn)在他不會從你要這要那,因為自己有權(quán),自己可以擁有一切。.”
祁丞聞言,眼底的傷心之色終是逐漸被**覆蓋,唇瓣開啟,他沒怎么遲疑便下了決定,“那就讓他消失吧,讓他永遠(yuǎn)當(dāng)我記憶中的好弟弟,我會替他給爸媽盡孝的。.”
蕭敏蕓道:“現(xiàn)在公司里面誰都知道你們兩個在爭,他突然出事兒,一定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
祁丞說:“喬家給他發(fā)了邀請函,哪怕知道他是我弟弟,喬治笙都沒有難為他,可見他跟宋喜的私交確實不錯。.”
蕭敏蕓聞言,停頓片刻,隨即問:“你是想……借喬家的手﹖”
祁丞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祁未不在之后,我們幫他整理遺物,會發(fā)現(xiàn)他暗戀宋喜的證據(jù),以喬治笙的辦事風(fēng)格和喬家的名聲,你覺得外人會把祁未的死算在誰的頭上﹖”
輕描淡寫,卻是蓄謀已久,蕭敏蕓突然發(fā)覺,祁丞來找她,不是跟她商量,而是做好了決定,只是希望找個知根知底兒的人一起分享罷了,畢竟是殺人,還是殺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哪怕沒有血緣,也有親情。.
可親情是什么﹖在某些人眼里,親情不敵權(quán)利的十分之一,任何人想要攔路,他就鏟除任何人。.
宋喜知道她跟喬治笙的公開勢必會引得夜城局勢的部分變動,卻沒想到,對某些人而言,直接激化并且提前了你死我活的爭斗。.
喬家的宴會定在三月初,盛淺予在二月底向盛崢嶸提出,想跟祁丞訂婚。.
盛崢嶸聞言十分詫異,抬眼看著她,半晌才道:“你跟祁丞﹖”
盛淺予面色淡淡的回道:“對,日子我都想好了,三月三號。.”
盛崢嶸一聽馬上猜出盛淺予的動機(jī),聲音低沉的說:“你心里還惦記著喬治笙。.”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吻。.
盛淺予面無表情,“是惦記,我惦記著他什么時候才能知道自己選錯了,惦記看到他臉上悔不當(dāng)初的表情。.”
盛崢嶸沒有馬上接話,盛淺予徑自道:“我這么做不僅是咽不下這口氣,主要是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你和外公看清楚眾人里面誰是敵誰是友,誰又是墻頭草兩邊倒。.”
兩邊選在同一天辦喜事兒,廣發(fā)邀請函,替方盛兩家試人,也替自己出氣,盛淺予就是要讓喬治笙嘗嘗,她跟他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兒。.
盛崢嶸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遏制喬家,如果這次讓喬家跟部分人走近,對以后的局勢而言,都是不利的,可找什么理由能廣宴親朋,他一直沒想好,如今盛淺予替他決定了。.
盛崢嶸看著盛淺予說:“讓你受委屈了,你暫時先忍忍,是訂婚不是結(jié)婚,等到日后風(fēng)波平息,爸爸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比喬治笙好一千倍一萬倍。.”
盛淺予勾起唇角,淡笑著回道:“下回我們都把眼睛擦亮點兒,不能再看錯人了。.”
事情就這么決定好,盛淺予說:“我去通知祁丞。.”
一個即將要訂婚的人,還是最后等待通知的,著實諷刺,偏偏盛家人覺得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
盛淺予從書房里出來,回到自己房間,房門剛一關(guān)上,她背靠門板,心跳特別快,像是一張嘴心就會自己蹦出來,臉色煞白,嘴唇泛青,她掏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含在嘴里。.
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她告訴自己不必難過,方案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盛崢嶸…只不過是沒拒絕而已。.
都說她是家里最受寵的人,無論父母還是外公,都把她當(dāng)掌上明珠,可盛淺予不傻,她知道若是當(dāng)真將她看得最重,當(dāng)初就不會強(qiáng)迫她跟喬治笙分開,現(xiàn)在也更不會同意她跟祁丞訂婚,一個是特別愛,一個是特別不喜歡,偏偏她不能跟特別愛的在一起,卻要跟特別不喜歡的人訂婚,簡直滑稽,諷刺,甚至惡心。.
可又有什么辦法﹖她已經(jīng)失去了喬治笙,其他的都無所謂了,跟誰不跟誰,他會在乎嗎﹖只要他心里能有丁點兒的波瀾,都算她沒白走出這一步。.
吃了比平時計量要多的藥,盛淺予平躺在床上,直到心跳趨于穩(wěn)定,坐下來,她拿出手機(jī)打給祁丞。.
祁丞接通,柔聲說:“正想打給你,今天有空嗎﹖請你吃飯。.”
盛淺予慘白著臉說:“你下個月三號有時間嗎﹖”
祁丞回道:“你的事兒最大,沒看日程表,但我可以推。.”
盛淺予說:“我們訂婚吧。.”
祁丞那邊明顯愣住,過了幾秒,他問:“你認(rèn)真的﹖”
盛淺予說:“我不愛開玩笑。.”
祁丞冷靜的說:“時間會不會有點兒倉促﹖”
盛淺予道:“我家這邊兒會準(zhǔn)備好,到時候你人來就行。.”
祁丞明知是互相利用,可盛淺予的口吻依舊讓他不爽,活像是外面包養(yǎng)的鴨子,隨叫隨到。.
短暫沉默,他淡笑著說:“好,那就三號見了。.”
電話掛斷,祁丞從蕭敏蕓的床上起來,穿上拖鞋往外走,他在廚房看到熬湯的女人背影。.
盛淺予想把他當(dāng)下人使喚,可她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備胎罷了,游戲而已,誰也不要當(dāng)真。.
(第)942章
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祁丞突然回家跟祁沛泓和周嵐說,要跟盛淺予訂婚,周嵐深表詫異,畢竟都沒聽說兩人在談戀愛,祁沛泓則是沉默,時間久到祁丞忍不住主動開口:“爸,你不高興嗎﹖”
祁沛泓坐在輪椅上,老態(tài)龍鐘,連發(fā)脾氣的模樣都沒有,只是聲音沙啞氣短的回道:“你連日子都訂好了,不是跟我們商量,是通知我們,我這樣的身體,就不到場參加了,讓你媽和你弟弟去吧。.”
周嵐看著祁丞的目光也透露著不言說的不滿,怪他三番兩次的先斬后奏,前有公事,現(xiàn)在連婚姻大事都自己做決定,哪還把長輩放在眼里﹖
祁丞本想解釋兩句,可話到嘴邊,他干脆裝作看不到的樣子,如常道:“爸身體要緊,來日方長,以后讓淺予來家里給你們敬茶。.”
祁沛泓不出聲,周嵐象征性的詢問了一些,祁丞說他會操辦,不用家里人擔(dān)心,說完就走了。.
待到只剩祁沛泓和周嵐二人,后者明顯的嘆了口氣,無奈道:“孩子長大了。.”
祁沛泓說:“不是他人長大了,是心眼兒長大了。.”
周嵐看向祁沛泓,眼帶擔(dān)憂的說:“我看這事兒怎么不大對勁兒,如果丞丞早就知道要跟盛家女兒訂婚,瞞著我們干什么﹖我看他那樣子,倒像是才知道,這么匆匆忙忙的訂婚……盛家怎么想的﹖”
祁沛泓說:“盛家怎么想,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關(guān)鍵一個愿打,總要有一個愿挨,他一心想借助盛家的勢力,怎么會放棄跟盛家聯(lián)姻的好機(jī)會﹖”
周嵐擔(dān)心的問:“那盛家圖什么﹖”
祁沛泓道:“遺囑是小未幾歲的時候就立好的,那時候心眼兒還有些偏,總想著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領(lǐng)養(yǎng)的,后來丞丞長大了,這些年一直幫我打理公司,替我分憂,對你,對小未都好,前些年我就想著把遺囑重新再立一次,什么親生領(lǐng)養(yǎng),都是咱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一視同仁。.”
頓了頓,“可現(xiàn)在看來,久病床前才知道有沒有孝子,丞丞不是我們從前想的那個丞丞了,我不知道盛家圖他什么,但我能給他的,就是祁氏的三成股份,等到我走的那天,律師會把股份兌成現(xiàn)金給他……他這樣的性子,不能再留在祁氏了。.”
祁沛泓現(xiàn)在身體狀況每日愈下,之所以不愿意住院,是怕走在醫(yī)院,連家最后一眼都看不到,說這些話,已是吃力,身旁周嵐哽咽出聲:“別想這些,你會好的,醫(yī)生都說了。.”
祁沛泓拉著周嵐的手,努力淡笑著道:“嗯,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還有小未啊,小未比我想象中要懂事兒的多,我讓他進(jìn)公司,這才多長時間,公司里面好多老人兒都在夸他。.”
周嵐還是很傷心,雖然祁沛泓已經(jīng)做好離開之后的萬全打算,可日后祁丞要怎么面對祁家,想想都痛心。.
……
宋喜跟喬治笙三月三號宴請親朋,盛淺予和祁丞三月三號辦訂婚宴,時間趕得這么湊巧,好些人先后收到兩份請柬,定睛一看,日子還是同一天,這參加哪邊兒不參加哪邊兒,當(dāng)真是個技術(shù)活兒。.
宋喜拍完婚紗照之后就專心在家養(yǎng)胎,不是她身體不允許工作,而是現(xiàn)在的局勢,外面不太平,她又不是個沒腦子的人,拎的清輕重,索性待在安全范圍,不給敵人任何有機(jī)可乘的機(jī)會。.
祁未早在第一時間承諾要來參加,宋喜臨時接到他的電話,還以為是什么事兒,結(jié)果祁未特別不好意思的說:“我哥要訂婚,也是三月三號,我才知道。.”
祁丞,訂婚﹖
宋喜稍頓,緊接著說:“沒關(guān)系,這是喜事兒啊,你哥跟誰訂婚﹖我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消息都不靈通了。.”
祁未說:“跟盛淺予,盛市長的女兒。.”
話音落下,宋喜難免臉色一變,是吃驚,也是意外。.
祁未徑自道:“我看了下時間,兩邊都是中午,我先參加我哥訂婚宴,然后盡快趕去你那里,一定會遲一些,先跟你打聲招呼。.”
宋喜強(qiáng)迫自己從震驚中出來,出聲回道:“好,你不要著急,我讓人給你留位子。.”
祁未道:“我已經(jīng)給寶寶準(zhǔn)備好禮物了,到時候讓大萌萌帶過去。.”
宋喜笑說:“那我先替寶寶們謝了。.”
“別客氣,原本答應(yīng)好的事兒,沒想到我哥那邊突然說要訂婚,我們家里也準(zhǔn)備的很倉促。.”
宋喜說:“家里要緊,咱們單聚都行,我現(xiàn)在懷著孕也不方便當(dāng)面去道喜,你替我說聲恭喜。.”
兩人一個抱歉一個客氣,待到聊完掛斷電話,宋喜難得露出一臉懵圈的模樣,祁丞和盛淺予要訂婚,這是什么組合﹖
正想著,電話再次響起,宋喜接通,“喂,王妃。.”
戴安娜急切的道:“欸欸欸,你聽說沒有,盛淺予要訂婚了?”
宋喜道:“祁未剛給我打完電話,說三號不能來我這邊兒,因為他哥要訂婚,跟盛淺予,你聽誰說的﹖”
戴安娜道:“估計夜城現(xiàn)在大半的人都知道了,常景樂說他爸收到盛家的邀請函,打開一看,是盛淺予要訂婚,還是跟祁丞,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我都不敢相信。.”
宋喜道:“別說你了,我也不敢相信。.”
戴安娜問:“你們?nèi)栟k宴,他們也三號,是趕巧兒還是故意的﹖”
宋喜目光意味深長,口吻也是意味深長,“想知道是趕巧兒還是故意,一試就知道了。.”
“怎么試﹖”
“我倆改個時間。.”
戴安娜下意識的說:“改到幾號﹖”
宋喜差點兒笑出來,“請柬發(fā)出去幾百份,現(xiàn)在改時間,你跟我開玩笑吧﹖”
戴安娜道:“那怎么知道盛淺予是不是故意的﹖”
宋喜道:“她的心思很容易猜,八成是我跟治笙這次太高調(diào),刺激到她,讓她覺得心里不舒服,所以她必須用同樣的方法,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過得很好,有人要,很幸福。.”
戴安娜當(dāng)即蹙眉回道:“有毛病吧﹖為了斗氣隨便找個男人訂婚﹖”
宋喜說:“架不住祁丞也樂意,他們兩個,還真是一拍即合。.”
(第)943章
他不在乎
盛淺予跟祁丞訂婚的事兒,喬治笙比宋喜知道的早,就連元寶和佟昊都嚇了一跳,他卻很是淡定。.
佟昊私下里問元寶:“笙哥說什么了嗎﹖”
元寶道:“你想聽什么﹖”
“嘖。.”佟昊瞥了眼元寶。.
元寶道:“什么都沒說。.”
佟昊琢磨了幾秒,“意料之中﹖”
元寶道:“意料之中也得料,你看笙哥現(xiàn)在有空想盛淺予嗎﹖管她是訂婚還是結(jié)婚,就算她現(xiàn)在放話要出家,笙哥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佟昊笑道:“這倒是笙哥一貫的風(fēng)格。.”拿得起,放得下。.
元寶輕輕搖頭,“我不懂,是盛淺予較真兒,還是所有女人都這么愛鉆牛角尖兒,擺明了覆水難收的結(jié)局,還偏要折騰的人盡皆知。.”
佟昊嘲諷道:“天要下雨,爺要娶人,這都是不可逆的事兒,盛淺予看不透唄。.”
元寶道:“原本我挺喜歡3這個數(shù)字,現(xiàn)在被盛家搞得如鯁在喉。.”
佟昊道:“哪兒哪兒都要插上一腳,好像不惡心別人,他們?nèi)兆泳瓦^不下去似的,給人添堵。.”
他想到宋喜,旁人都這么來氣,她要怎么想﹖會不會跟喬治笙鬧別扭﹖
喬治笙忙完回家,宋喜正跟任麗娜在廚房里品湯,看到他回來,宋喜招呼道:“過來嘗嘗媽熬的湯。.”
喬治笙聽話的走過去,宋喜舀了一勺,放到唇邊吹了幾下,再遞到他嘴邊。.
喬治笙喝了一口,宋喜說:“好喝吧﹖”
“嗯。.”
任麗娜道:“你是捧我的場還是哄你媳婦兒開心﹖我還沒放鹽呢,你就說好喝。.”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道:“哄喜兒開心。.”
他說的旁若無人天經(jīng)地義,宋喜先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緊接著掉頭去哄任麗娜,“媽,別理他,我覺著好喝。.”
任麗娜笑道:“我就是給你熬的,你喜歡喝就好,管他呢。.”
喬治笙跟宋喜一起從廚房出來,兩人如常聊天,他問她在家都做了什么,她答吃喝玩樂。.
“對了,我聽說盛淺予跟祁丞要訂婚。.”宋喜口吻如常,聽不出喜怒。.
喬治笙也是面色無異的嗯了一聲。.
宋喜看向他,“你怎么想﹖”
喬治笙說:“故意選跟我們同一天,想讓其他人站隊。.”
宋喜道:“怕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明人不說暗話,更何況宋喜這么聰明,在她面前開誠布公永遠(yuǎn)比拐彎抹角來得好,喬治笙淡淡道:“如果大家立場沒沖突,我會叫人備份禮物,祝她訂婚快樂。.”
話音落下,宋喜眼底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輕嘲,出聲道:“現(xiàn)在就別送了,免得盛家以為你在挑釁。.”
喬治笙道:“你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改日子﹖”
宋喜道:“下午我還跟王妃說呢,撞日子心煩,改日子麻煩,而且是我們先定的,干嘛要給她讓路﹖她這么喜歡搭順風(fēng)車,以后我們結(jié)婚,孩子滿月,百日,都提前知會她一聲好了,也好敦促她跟祁丞別來虛的,有本事直接結(jié)婚。.”
盛家干這種敗人心情的事兒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就像得寸進(jìn)尺一樣,嫌惡心的人越是避開,不要臉的人越是迎頭而上,所以對付這種人,就要正面剛,盛淺予不是想讓她不舒服嘛,好,誰心里難受誰知道。.
宋喜向來不是好惹的主,同為女人,她也清楚盛淺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寧愿賭上婚姻名譽也要跟喬宋兩家對著干,宋喜若是不正面迎戰(zhàn),豈不是不給盛家面子﹖
喬治笙單手摟著宋喜肩膀,聞言抬手摸著她的頭,聲音低沉磁性,“不生氣,想發(fā)脾氣的時候就想想喬喬和帛京。.”
宋喜低頭看了眼平坦小腹,怒氣瞬間煙消云散,低著頭,她勾起唇角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一男一女,萬一兩個都是男孩兒或者都是女孩兒呢﹖”
喬治笙說:“都好,只不過要麻煩爸再想兩個名字了。.”
宋喜笑道:“我爸樂不得的。.”
喬治笙說:“那你努力了,別讓爸閑下來。.”
宋喜抬眼嗔他,“兩個就夠多了,你還想生個足球隊出來﹖”
喬治笙俊美面孔不動聲色,眼中卻充斥著寵溺,還是那句話:“看你。.”
他早就說過,喜歡孩子,也只是因為孩子是宋喜生的,至于生男生女,生幾個,全看她喜歡。.
女人的第六感是天生的測謊儀,宋喜看出喬治笙完全沒受盛淺予要跟祁丞訂婚的影響,他是真的放下了,可能當(dāng)媽的人都會有些多愁善感吧,有那么一瞬間,宋喜竟然還有些可憐盛淺予,豁出去做這么多,不過是希望喬治笙心疼一秒,哪怕心動一下,可是沒有。.
如果盛淺予知道喬治笙不僅沒往心里去,還在跟其他女人討論未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后悔﹖
手掌貼在小腹處,宋喜似是自言自語,卻溫柔說道:“如果我生了女兒,一定會告訴她,愛別人之前,請先愛自己,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替你疼。.”
喬治笙大手覆在宋喜手背上,低聲道:“誰敢讓我女兒疼,我剝了他的皮。.”
宋喜眼皮一掀,佯怒道:“有你這么胎教的嗎﹖”
喬治笙說:“等女兒出來,我一樣這么說。.”
宋喜道:“你小心教壞她。.”
喬治笙說:“小雯一小兒的時候,我爸就告訴她,要講理,也要講拳頭,理不是跟誰都說得清的,但拳頭就省事兒的多,你看她一路走到現(xiàn)在,人是皮了點兒,倒也沒吃過虧。.”
宋喜說:“我現(xiàn)在被你帶的,都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不知她這話哪里取悅到他,喬治笙聞言,明顯眼帶笑意,停頓幾秒后,低聲道:“這樣最好。.”
他的女人,信仰那么多沒有用,信他就夠了。.
宋喜余光瞥見他莫名沾沾自喜的模樣,眼帶狐疑,調(diào)侃道:“你最近笑容見長,連發(fā)財看你都覺著陌生。.”
喬治笙說:“不好嗎﹖”
宋喜說:“見慣了你冷臉,冷不防一笑,我總覺得你在算計什么。.”
喬治笙說:“我有那么壞嗎﹖”
宋喜認(rèn)真的點點頭。.
喬治笙別開視線,用她能聽到的聲音言語:“我算計人的時候從來不笑。.”
宋喜假模假式的拍了拍手,“我是不是得夸你兩句﹖”
喬治笙轉(zhuǎn)過頭來看她,“我就不像你,你當(dāng)初對我才是笑里藏刀。.”
兩人日常翻舊賬,他們只會因為對方吵架,才不會因為外人翻臉。.
(第)944章
開場,戲前戲
三號當(dāng)天,喬家宴會在城內(nèi)海威酒店舉行,盛淺予和祁丞的訂婚宴卻定在城外一家度假酒店里面,不是那家酒店有何特別之處,只因城里城外隔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邊又都是午宴,就算想趕場都來不及。.
盛淺予想用這樣的方式向喬宋兩家挑釁,殊不知喬治笙全然不在意,宋喜更是覺得她可悲,賠上婚姻只為了賭一口氣,關(guān)鍵盛家人也同意,儼然就是把盛淺予當(dāng)做一件武器,平日里不舍得用,并不是多珍惜,只是希望好刀用在刀刃上。.
休息室中,宋喜問喬治笙:“今天有多少收到邀請函卻沒來的﹖”
喬治笙淡淡道:“座位都坐滿了,就算本人沒到,也是派的家屬過來。.”
宋喜說:“這些人你就要留意了,派家屬過來是不敢得罪喬家,可心里還是偏向那頭的。.”
喬治笙站在宋喜身后,幫她整理一下不小心勾在耳環(huán)上的發(fā)絲,云淡風(fēng)輕的說:“這些事兒元寶會處理,你不用操心,今天你是主角,開心就好。.”
宋喜道:“寶寶們才是主角。.”
喬治笙說:“他們是子憑母貴,沾你的光。.”
宋喜忍俊不禁,“好,寶寶們可都聽到了。.”
喬治笙道:“帛京聽沒聽到無所謂,喬喬沒聽到就好。.”
宋喜垂下頭,對著肚子有模有樣的說:“帛京,你爸現(xiàn)在就開始重女輕男了,不怕,媽媽站在你這邊。.”
兩人說話的功夫,房門被人敲響,喬治笙說:“進(jìn)來。.”
進(jìn)門的是喬艾雯和小杰,兩人大手牽小手,一個禮服一個西服,美的美,帥的帥。.
“小杰讓我?guī)麃碚夷銈儭?”喬艾雯說。.
小杰松開喬艾雯的手,走到宋喜和喬治笙身旁,人小鬼大的問:“干爹,干媽,今天過后我就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嗎﹖”
宋喜抬手摸摸他的頭,微笑著回道:“之前跟你說過啊,要再等七個月,就是樹葉綠了又變黃的時候。.”
小杰似懂非懂,“外面來了好多客人,都是來看小弟弟和小妹妹的,我想快點兒帶他們出去玩兒。.”
宋喜說:“弟弟妹妹也著急跟你一起玩兒呢,再等一等。.”
喬治笙俯身,將小杰抱起來,看著他道:“等會兒干爹干媽帶你一起出去,好多叔叔阿姨都想見你。.”
小杰眨了眨眼睛,“見我干什么﹖”
喬治笙說:“因為你是我兒子,你還是哥哥,以后弟弟妹妹都要聽你的話。.”
小杰馬上點點頭,“我有好好上學(xué),到時候給小弟弟和小妹妹講故事,帶他們做游戲。.”
喬艾雯跟宋喜小聲說話,“我覺得小杰是吃醋了。.”
宋喜低聲道:“現(xiàn)在的孩子都很聰明早熟,什么都懂,你看他吃醋不明說,兜了個大圈子。.”
喬艾雯笑道:“這點倒真像我哥親兒子。.”
宋喜抬頭看著身旁抱起小杰的喬治笙,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色正裝,高的俊美,矮的可愛,放在一起端的養(yǎng)眼。.
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十幾二十分鐘,外面客人已經(jīng)早到,十個里面八個都是熟人,正互相寒暄。.
喬家的邀請函發(fā)到常景樂手里,原本只要他一人來也就夠了,但恰逢盛家給常斌也發(fā)了邀請函,常斌得去盛家那邊走個過場,所以叫蔣文娟跟常景樂一起過來,也算是給喬家一個交代。.
戴安娜看到蔣文娟,遲疑著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常景樂給她使了個眼色,先把蔣文娟從桌上叫走。.
蔣文娟跟常景樂一起來到人少的地方,狐疑著問:“怎么了﹖”
常景樂伸手幫蔣文娟正了正胸前胸針,一張好看的臉上不無撒嬌討巧之色,說:“媽,我最近表現(xiàn)怎么樣﹖”
蔣文娟抬眼看著常景樂,眼底立即露出防備和打量,沉吟幾秒,不答反問:“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兒﹖”
常景樂眉頭輕蹙,“你看你,說的我像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敗家子兒似的。.”
蔣文娟道:“我是提醒你,別惹你爸生氣,你爸昨兒個還跟我說呢,你最近表現(xiàn)不錯。.”
常景樂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表現(xiàn)不錯嗎﹖”
蔣文娟眼底泛著狐疑,輕聲道:“為什么﹖”
常景樂說:“怕惹你和我爸生氣是其一,你們年紀(jì)大了,我不想你們替我操心,也不想惹你們不高興。.”
蔣文娟笑的溫柔,伸手捏著常景樂一只胳膊,寵溺的口吻道:“你是聽話,媽媽知道。.”
常景樂道:“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什么原因﹖”
常景樂先拉住蔣文娟的手,像是小時候考試不及格,總要先裝柔弱博取同情,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傷害率,雖然他沒因為考試挨過罵,但這套路早已爛熟于心。.
“媽,我知道你最懂我了,所以我有什么秘密都要先跟你分享,你不光是我媽,還是我朋友。.”
蔣文娟狐疑又著急的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常景樂俯身,在蔣文娟耳邊輕聲說道:“媽,我在追戴安娜。.”
“什么﹖”
蔣文娟臉色瞬間就變了,想要抽手,常景樂拉的更緊,壓低聲音道:“你先聽我說完。.”
蔣文娟蹙眉看著他,常景樂說:“你知道我從小沒什么長性,干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哪怕談戀愛也不能談個長的,但我喜歡戴安娜多久了﹖我試著聽你們的話,不跟她來往,但我越是不見越是想她,我是真心喜歡她。.”
蔣文娟蹙眉道:“你爸不會同意的。.”頓了頓,“我也不喜歡,且不說咱們家庭條件,單說你,你差哪兒了﹖為什么一定要跟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牽扯不清﹖”
常景樂道:“媽,你也是女人,你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婚姻不是一個人努力就夠的,她老公出軌關(guān)她什么事兒﹖難道她不離婚一輩子受窩囊氣嗎﹖反倒她有能力,離了婚日子一樣過得風(fēng)生水起,這樣的女人應(yīng)該讓人心疼崇拜,而不是嫌棄鄙視。.”
蔣文娟耳根子軟,明顯眼露糾結(jié),遲疑著道:“我是很欣賞獨立自強(qiáng)的女人,但……哎,你別跟我說這些,我要是答應(yīng)了,你爸連我一起罵。.”
“媽……”
“阿姨。.”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個女聲傳來,蔣文娟和常景樂同時聞聲看去,但見戴安娜站在不遠(yuǎn)處,不知何時到的,聽見了多少,但是面帶微笑。.
(第)945章
主動表明,給面兒
戴安娜邁步走到蔣文娟身前,禮貌頷首打招呼,“阿姨,您好。.”
蔣文娟趁機(jī)把手從常景樂掌心中抽出,點頭的同時,面兒上難免帶著幾分尷尬,怕剛才的話讓戴安娜聽到,她心里會不舒服。.
戴安娜面色無異,微笑著道:“跟您見過好幾次了,一直沒機(jī)會正式跟您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戴安娜,老家是渝城那里的,讀書的時候來了夜城,后來又去了加拿大,去年回的國。.”
“我跟常景樂是因為有共同的朋友所以才認(rèn)識,剛開始玩兒的好,大家都是朋友,我一直悄悄在心里喜歡他,但他從來沒跟我表示過,我以為他不喜歡我,所以也沒挑明,我覺得這個年紀(jì)的喜歡應(yīng)該是一拍即合的,也免得其中一方投入太多,最后沒在一起反而傷了感情。.”
“不瞞您說,年前我回老家的時候,我爸媽已經(jīng)在給我張羅相親了,后來常景樂來渝城找我,說他喜歡我,我當(dāng)時心里就一個想法,高興。.”
戴安娜微笑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跟常景樂一樣的桃花眼,只是女人更加媚氣,顧盼生姿,尤其是說到高興二字的時候,眼底似是有光,特別漂亮。.
蔣文娟看著戴安娜的眼睛,后知后覺,那光是因為眼前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戴安娜沒有哭,只是唇角輕勾,特別真誠的說道:“阿姨,想必常景樂早就跟您說過,我離過一次婚,雖然法院判承擔(dān)主要責(zé)任的是我前夫,但我一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很多人問我后不后悔當(dāng)初結(jié)婚那么早,我從來都說不后悔,因為我嫁的是愛情。.”
“我也一度害怕迷茫過,覺得不會再有喜歡的人,后半輩子自己過吧,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愛上一個人的能力,我是真的喜歡常景樂,您是過來人,我知道在您面前講愛情,您可能覺得是我們年輕不懂事兒,挺可笑的,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jī)會,看我和常景樂到底合不合適,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談戀愛,因為我知道他很在乎您和叔叔的想法,我們都不愿意讓長輩心里不舒服。.”
戴安娜不僅沒哭,還始終面帶微笑,可這笑容讓蔣文娟心底說不上來的酸,她是女人,也心軟,第一次跟戴安娜面對面,聽對方講這么多的話,最后一句讓蔣文娟心里挺欣慰的,也覺著戴安娜還算懂事兒,因為沒有長輩同意,兩人連戀愛都沒開始談,這一定不是常景樂的主意,八成是戴安娜在死守最后一關(guān)。.
蔣文娟原地站著,似是遲疑,所以沒有開口。.
一旁常景樂道:“媽,我跟你說句大實話,有些事兒物極必反,你們越是攔著,我越想跟她在一起。.”
蔣文娟不好意思說戴安娜什么,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常景樂,在怪他關(guān)鍵時刻給她壓力。.
戴安娜輕聲道:“阿姨,我跟常景樂私下里也聊過這個話題,我們有什么說什么,如果您跟叔叔實在是不能接受,那我一定不會跟他在一起,但我們心里總會覺著,可能就這樣錯過了最喜歡的人,反倒我倆順順利利的談了,沒準(zhǔn)兒就走不到一起去,畢竟互相喜歡很容易,但能不能彼此適應(yīng),太難。.”
“媽……”常景樂就差像小時候一樣跟蔣文娟撒潑了。.
前廳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蔣文娟心底糾結(jié)的不得了,戴安娜俏生生的大姑娘站在她面前,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走苦情路線,反而句句真心實意,干脆利落,是個拿得出手的孩子。.
沉默快十秒鐘,蔣文娟終于開口,“你們讓我想想。.”
常景樂想乘勝追擊,戴安娜出聲打斷,“謝謝阿姨,無論您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是尊重第一,還有,一直想當(dāng)面跟您還有叔叔說聲抱歉,聽說因為我,影響到叔叔的身體和工作。.”
蔣文娟說:“過去的事兒就算了,我們沒往心里去,你也別有負(fù)擔(dān)。.”
戴安娜對常景樂道:“快開始了,你跟阿姨快進(jìn)去吧。.”
常景樂問:“你呢﹖”
戴安娜說:“我去下洗手間。.”
原本常景樂的座位是安排在戴安娜身旁,后來得知蔣文娟也要來,戴安娜趕緊跟宋喜說了聲,讓人竄了一個位置,別讓蔣文娟看著心堵。.
常景樂跟蔣文娟邁步往廳內(nèi)走,戴安娜轉(zhuǎn)身進(jìn)了洗手間,她沒上廁所,只是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沖手。.
別看她面兒上好像云淡風(fēng)輕,其實心跳的快要爆表,她很怕蔣文娟當(dāng)場就回絕她,那她跟常景樂要怎么辦﹖
把拍下結(jié)果的按鈕放到他人手中的滋味兒,著實難受,但為今之計,戴安娜能做的也就只有放手一搏,一如十幾歲的年紀(jì)愛上黃聰,她也是不顧一切,哪怕前方是個深淵,她也要奮不顧身,只因為深淵之中還有愛情。.
她以為自己學(xué)乖了,可如今看來,她這骨子里就是不折騰會死的基因,放著好好的追求者不愛,偏要愛一個跋山涉水,住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的死精靈。.
心底想著,想著想著差點兒唱出來,都怪常景樂最近神經(jīng)病,每晚跟她打電話,都給她唱藍(lán)精靈,那天她笑得肚子疼,罵他要死,常景樂說:“死了也是小精靈。.”
“哎……”
輕嘆一口氣,戴安娜關(guān)上水龍頭,不知道蔣文娟想想過后給出的答案是什么。.
戴安娜回到宴會場地,屁股剛坐下,身旁韓春萌就問:“你干嘛去了﹖”
戴安娜回道:“去廁所。.”
韓春萌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順尿道跑了呢。.”
戴安娜說:“又沒人追,我跑什么﹖”
韓春萌往斜前方瞥了一眼,“怎么沒人追啊﹖”
戴安娜順勢看去,只見常景樂撐著下巴,正朝她這邊擠眉弄眼。.
人多,戴安娜不好回應(yīng)他,加之身邊還有個看熱鬧的,她只能回以一記別鬧,聽話的目光。.
宴會準(zhǔn)點進(jìn)行,第一個被請上臺講話的是任麗娜,如今喬頂祥不在,她就是喬家的當(dāng)家主母。.
任麗娜一席紫紅色旗袍,雍容華貴,拿著話筒講話的時候,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感謝今天到場的每一位親朋好友,我很高興能跟大家一起分享這份難能可貴的禮物,借這樣的場合,我也要謝謝我的兒媳婦宋喜,是她為喬家立下汗馬功勞,我感謝上天賜予的緣分,也慶幸我兒子的好眼光……“
臺下韓春萌湊近戴安娜道:“我喜就是牛逼,她婆婆當(dāng)眾這么給面兒,比我偶像說話分量還足。.”
戴安娜同樣感慨的點頭,隨后問:“你偶像誰啊﹖不是凌岳嗎﹖”
韓春萌回以一副那都猴年馬月的眼神兒,出聲回道:“我現(xiàn)在的偶像只有一個,喬治笙,小笙哥。.”
(第)946章
三號,都是自己選的!
戴安娜無情戳穿,“是小笙舅吧﹖”
韓春萌低聲嘀咕:“對他的崇拜已猶如滔滔江水,我不介意長一輩兒。.”
兩人正跟臺下低聲說話,任麗娜已經(jīng)講完,側(cè)頭看向臺下第一桌,不多時喬治笙起身,扶著宋喜一起上臺。.
“嘖,光是這副登對的背影就夠了。.”韓春萌日常著迷。.
喬治笙從前是不在公眾面前露臉兒的,怕是今天到場的人里,絕對有一部分人是第一次見他,外面把喬家傳得出神入化,連帶著把喬治笙也形容的非神非鬼,如今親眼見到他本尊,難免要驚嘆他的容貌繼承了任麗娜,氣場卻繼承了喬頂祥,整個人只能用倆字形容:優(yōu)秀。.
喬治笙這次公開露面兒完全是為了宋喜,攬著宋喜上臺,他剛開始也說了些場面的客套話,期間看似無意的帶了一句:“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因為一家人還沒聚齊,所以一直沒辦婚禮,這次是喜兒懷孕,我實在忍不住先跟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等到我們正式婚禮的那天,還會請大家一起過來熱鬧一下。.”
寥寥數(shù)語,信息量頗大,先是宋喜跟喬治笙一起不是一天兩天,因此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是簡單的奉子成婚;二來,一家人沒聚齊,喬頂祥過世,喬家這邊不缺誰,那就只能是宋喜這邊缺了宋元青,喬治笙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等宋元青出來才辦婚禮。.
最最重要的是,喬治笙已經(jīng)公開表明,喬家和宋家,是一家人。.
外界早就傳得天花亂墜,說喬治笙看上了宋元青的女兒,一直養(yǎng)在身邊,但十個人里得有九個猜,他們之間只是包養(yǎng)與被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誰想到宋喜天生就占這個富貴命,哪怕做不成市長千金,也要做喬家的兒媳婦,而且在眾人眼中,怕是后面這個身份,比前面的只重不輕。.
嫁了不說,還懷了孩子,一懷就懷兩個,深得老公和婆婆寵愛,臺下眾人抬眼看著臺上,怕是心里早就開始掂量日后如何處事了。.
該說的話任麗娜和喬治笙都已說完,宋喜這邊只剩感謝,說完下臺,臺上請了天才鋼琴兒童表演才藝,臺下也有專人負(fù)責(zé)給每位來賓派發(fā)回禮,回禮是定制的水晶八音盒,打開是一男一女兩個小朋友坐在秋千上,音樂也是很適合寶寶聽的舒緩輕音樂。.
喬家做東請客,沒有收任何禮金,倒是一些有心人帶了給寶寶們準(zhǔn)備的禮物,喬家都收下了,喬家又不差錢,回個伴手禮都是幾萬起跳的,看的是心意。.
宋喜跟喬治笙下臺之后,沒能馬上回休息室,而是去跟賓客打招呼,畢竟今天到場之人皆是大有來頭,其中一桌更是囊括了林棟文,紀(jì)權(quán)忠,葉弘錦等夜城政界高官,像是程德清年紀(jì)大沒辦法親自到場,派了女兒過來,許順平為了避嫌不方便來,也是陸方淇帶著許樂一起來的。.
沈兆易也在,只不過沒跟朋友們坐一起,而是因為公職身份被分到官員這一桌,他現(xiàn)在職位已然不低,雖然跟林棟文之余沒法比,但他在圈子里名聲很響,所以落座之后,林棟文也是借由紀(jì)權(quán)忠搭線,主動跟沈兆易聊了幾句。.
這邊正熱熱鬧鬧說話敬酒,元寶從外面進(jìn)來,雖是面色無異,可腳下很快,走至喬治笙身旁,伏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喬治笙慣常喜怒不形于色,但卻明顯頓了一下。.
宋喜眼尖,余光瞥見,待到抽空低聲問道:“怎么了﹖”
(第)947章
比想象中嚴(yán)重
訂婚當(dāng)日,新娘全家都到了,準(zhǔn)新郎卻在來的途中出了車禍,喜劇頓時變悲劇,盛家私下里通知祁家,兩邊都派人往高架那里趕,同時,還要跟現(xiàn)場來賓解釋,說是新郎那里出了些意外,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所有人都深感意外,怕是整個宴會廳里唯一開心的人,就只有盛淺予了,她就知道這個婚十有**是結(jié)不成的,喬治笙不會舍得她嫁給祁丞,一定會想辦法破壞,只不過,她沒想到……祁丞會死。.
祁丞在高架上出車禍的事兒,幾乎在同一時間傳遍夜城,太多人都在觀望,暗道怎么會在這樣的日子出這種意外。.
車禍比想象中要嚴(yán)重的多,而且不是雙方事故,是單方駕駛操作不當(dāng)引起的,據(jù)目擊者說,祁丞當(dāng)時的車速最少超過一百三十碼,甚至更快,像是箭一樣從后面竄出,沒人碰沒人卡,他自己開車撞在隔離墻上,由于車速過快,車子當(dāng)場掀翻,斜著滑出近百米的距離,慶幸沒有誤傷到其他車輛和人員。.
高架被封,110,120,119,穿著各式各樣制服的人先后進(jìn)入現(xiàn)場,人還沒救出來,新聞已經(jīng)上了熱搜,有人親眼看到車子起火,火勢很大,車內(nèi)的人八成是活不了了。.
的確,110和120趕到的時候,根本插不上手,車子掀翻在地,燃起熊熊大火,附近又有汽油泄露跡象,直等到119過來才開始撲火救人,撲火用了十幾分鐘,期間車子幾次發(fā)出似是炸裂的悶響,按理說這種危險情況,就連119的指揮官也要命令下屬保持距離,注意安全,然而上頭下了指令,車內(nèi)的人是盛市長未來姑爺,今天是訂婚宴,如果因為搶救不當(dāng)導(dǎo)致什么問題,誰也擔(dān)不了這個責(zé)任。.
沒辦法,被逼無奈,指揮官只能硬著頭皮下令搶救,但也怕手下隊員出事兒,不得不穿好了衣服,身先士卒,一面兒是明著的危險,一面兒是潛在的危險,他就算逃得過今天,日后上頭一句話,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大火終于被撲滅,警方協(xié)助消防人員破車門救人,據(jù)傳,當(dāng)天在場搶救的人里,最少有三分之一因為不適而產(chǎn)生嘔吐,車子被燒的只剩下空殼,駕駛席處的人粘在已經(jīng)辨不出是座椅的架子上,從頭到腳,沒有一塊兒完整皮膚,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間雜著肉被炙烤后的淡淡香膩。.
專業(yè)的救護(hù)人員見狀,都不敢上去碰,這哪里還有搶救的機(jī)會﹖
祁丞的死訊傳回城外訂婚宴現(xiàn)場,原本一眾賓客都非常給面兒,盛家只說出了點兒小狀況,麻煩大家久等,并沒說取消,來都來了,那就坐著唄,雖然其中很多人已經(jīng)收到祁丞車禍的消息,但也沒想到會這樣嚴(yán)重,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祁丞死了。.
盛家嫁女兒,哪怕只是訂婚,可訂婚當(dāng)日準(zhǔn)新郎死了,怎一句晦氣就能概括的﹖
盛崢嶸和方慧都懵了一下,若是有人存心阻撓,這代價也太過沉重,周嵐聞訊更是當(dāng)場暈厥,祁未趕緊叫了救護(hù)車,場外賓客已經(jīng)沒有了笑意,后場也是亂成一團(tuán)。.
盛淺予耳聽得周遭吵雜的一切,心底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兒,祁丞,死了﹖
到底是不是喬治笙做的﹖如果是他,他會直接下這樣的狠手嗎﹖
盛淺予也有自己的基本判斷,喬治笙是什么樣的為人,她自詡了解,惹急了他,他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可祁丞跟喬治笙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從前喬治笙有那么多的好機(jī)會,都沒說直接斬草除根,如今在全夜城眾目睽睽之下,他甘愿冒險﹖不怕被人抓到丁點兒把柄﹖
祁丞的死訊已經(jīng)確切傳到訂婚宴現(xiàn)場,盛崢嶸把方耀宗從主桌主位請到休息室,事到如今,只能如實轉(zhuǎn)述。.
方耀宗鮮少將生氣顯在臉上,這次卻忍不住破了例,抬頭沒好眼色的剜了眼盛崢嶸,“你是怎么辦事兒的﹖?”
盛崢嶸站在方耀宗面前,面色難看,卻什么都不敢說。.
方耀宗的憤怒他能理解,大擺宴席,請了全夜城還有其他省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本想借著這個訂婚宴打擊喬家氣焰,結(jié)果對方熱熱鬧鬧,這邊豈止是冷冷清清,大喜的日子直接死了人?
方慧見狀,硬著頭皮上前,輕聲說:“爸,您拿個主意,現(xiàn)在怎么辦﹖外面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呢。.”
方耀宗沉默片刻,作勢起身,盛崢嶸跟方慧都跨步上前來扶,方耀宗氣得躲開盛崢嶸,當(dāng)然也沒理方慧,而是徑直走到不遠(yuǎn)處呆坐著的盛淺予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小予……”
盛淺予緩緩抬眼看向方耀宗,方耀宗滿眼心疼的說:“不難過,祁丞本來就不是合適的人選,等外公給你找更好的。.”
盛淺予沒有哭,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面孔猶如戴著一張面具,沒有喜怒,只有透明的白。.
紅唇開啟,她出聲說:“外公,您陪我去外面吧,出了這樣的事兒,我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
方慧下意識的道:“你就別出去了。.”
盛淺予面色平靜的說:“雖然我跟祁丞沒能訂婚,但名義上我跟他最起碼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如果我不出去,外人要怎么想﹖”
方耀宗把手遞給盛淺予,盛淺予拉著他的手,他輕輕點頭,“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盛淺予跟方耀宗一塊兒從休息室出去,邁步走向前廳,沒有方家確定的言論,前面賓客都還坐著。.
見到方耀宗和盛淺予上臺,眾人目不轉(zhuǎn)睛。.
盛淺予接了話筒,煞白著臉,通紅著眼眶,出聲道:“很抱歉通知大家,今天的訂婚宴不能順利進(jìn)行,我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我未婚夫在來的路上出了意外……雖然今天的訂婚儀式?jīng)]能舉行,但我還是替盛家和方家感謝諸位蒞臨,稍后會派車將大家送去指定位置,再次跟各位叔伯長輩親朋好友說聲對不起。.”
盛淺予對著臺下深鞠躬。.
方耀宗拉著盛淺予的手,接過話筒道:“想必在座的諸位,也都多少聽見了消息,今天本來是我外孫女訂婚的好日子,結(jié)果天公不作美,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們和祁家都很難過,我也在這兒跟到場的各位說聲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