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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在漫長的人類文明中,人類尋求神、探索神、感知神,企圖超越神,最終也成為神,創(chuàng)造出新的世界和“人類”。

    人類現(xiàn)階段對意識領(lǐng)域的探索尚且還有無盡的謎題,就更別說這個落后時代了。

    克拉肯所描繪的狀況在這個時代的旁人看來,更像是古老的二分心智理論,但楊燁卻并不認(rèn)為這是來自于克拉肯自身的臆想。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克拉肯”作為整個劇本中幾乎從未露過面的影子角色,顯然擁有著某種特殊的含義。這個劇本和這個世界當(dāng)然是由外界的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那對于人類精神和意識領(lǐng)域的理解,楊燁作為同時代的人,倒也不難想象。

    “……如果是這樣,你會相信我說的嗎?”克拉肯忐忑道,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對這種狀況難以置信。

    精神領(lǐng)域怎么可能在不通過任何媒介的情況下與遠(yuǎn)在不知何處的另一個生物隔空相連?

    “為什么不信?”楊燁從最初就能猜到他的能力根本不是水生操控,而是精神力,那后續(xù)的這些就更加順理成章了,“你都長出觸手了,我還能怎么不信?”

    這句話倒是把克拉肯直接噎住了,他支支吾吾道:“我……”

    “我就知道那玩意是你的!”楊燁看了看他背后,“現(xiàn)在去哪了?”

    “可以、可以收回去……”克拉肯對此感到非常的羞恥以及不自在,同時也對自己怪物一樣的丑陋形態(tài)十分自卑,他不安的問,“你會嫌棄我是個怪物嗎?”

    “你覺得呢?”楊燁將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后腰,好奇的摸著,“讓我看看,是從哪長出來的?”

    克拉肯連忙阻止他的動作:“別鬧了!”

    楊燁卻對此好奇得要命,他開始后悔為什么自己剛剛要乖乖的被他蒙住眼睛,而不是不管不顧的一探究竟了,不過他剛剛也確實被折騰得沒力氣與克拉肯較勁。

    楊燁的手從他的衣擺下探入,摸上了他光滑細(xì)窄的腰肢,不依不饒的一寸寸的探索著�?死献匀徊灰溃瑑扇舜螋[著便摔回了床上,克拉肯終于用力的按住了楊燁的手腕,拒絕道:“楊燁,我不想露出來!”

    “為什么不?”

    “太奇怪了!”

    “好吧。”楊燁仍舊沒有停手,壞笑著說,“那就讓老公隨便摸摸,總行吧?”

    克拉肯此時半撲倒在他的懷里,白皙的膚色因為剛剛的打鬧而微微泛紅,一雙剔透漂亮的異瞳又羞又惱,銀白的發(fā)絲也被揉亂了,就像一只倔強(qiáng)又別扭的漂亮的名種貓。

    楊燁簡直太喜歡他這副羞窘又可人的模樣了,他想他當(dāng)然是愛這個人的,無論他較真可愛的性格還是精致耀眼的容貌。

    “嗯……”克拉肯聲音喑啞的警告,“別鬧了,你那里不能再……”

    楊燁這才猛然驚覺,這哪里是只可愛的小貓咪,分明就是一發(fā)情就六親不認(rèn)的觸手怪!

    他只好抱著克拉肯消停了下來,接著詢問后面的事:“那然后呢?為什么你昏迷了整整五天?”

    “‘克拉肯’對我說:他會給我力量�!笨死险f,“他似乎認(rèn)為我是他的眷屬�!�

    “好像也沒說錯,你能與他交流?”

    “并不是用語言,但是可以。”克拉肯繼續(xù)說,“然后我就得到了足以反擊趙思進(jìn)的精神力,但是那股精神力太過強(qiáng)大,擊退趙思進(jìn)后,我就失去了意識,之后……”

    克拉肯不知該怎么描述他昏迷中所感受到的一切,這些感受都太抽象也太過不可思議了,他大致的猜測道:“當(dāng)時我自己的精神力已經(jīng)被趙思進(jìn)蠶食了許多,‘克拉肯’剩余的精神力重塑了我的精神力�!�

    “所以是他的精神力替代了你的,還是說成為了你的一部分?”楊燁看著他的眼睛,探究的問,“你現(xiàn)在,究竟是一直以來的那個克拉肯,還是繼承了記憶的由那股精神力所掌管的‘克拉肯’?”

    他這個問題直接讓克拉肯陷入了一種無端的自我懷疑,確實,記憶是可以被查看并且繼承的,尤其是在精神領(lǐng)域。

    就像趙思進(jìn)想要蠶食他,吞噬他的精神之后,將他的身體鳩占鵲巢。在精神力被蠶食到只剩下這么一點的情況下,以“克拉肯”的精神力為支點重塑后……那現(xiàn)在的他,究竟是那個試驗品克拉肯,還是真正的克拉肯的人類化身?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了大幅的提升,掌控力更加強(qiáng),感官也更加敏銳;他的身體也發(fā)生了相應(yīng)的變化,甚至露出了觸手,這都是從不曾有過的,令人匪夷所思又毛骨悚然的變化。

    他到底還是自己嗎?還是說,其實他已經(jīng)是那個“克拉肯”了?

    “噗!”楊燁見他真的陷入了不安的疑慮中,自信的笑道,“行了,別想了,我逗你的�!�

    但克拉肯卻對這個問題上了心,追問道:“你又怎么能夠分辨現(xiàn)在的我到底還是不是我?”

    “這有什么不能分辨的?”楊燁理所當(dāng)然的說,“你的思考方式、感情、性格、人格都沒有變化,‘克拉肯’的精神力已經(jīng)重塑了你,是它,成為了你的一部分�!�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它繼承了我的記憶、感情,取代了我?”

    “那他的人格,不,應(yīng)該說生性和智慧會做出與你向左的表現(xiàn)�!睏顭钫f,“既然你剛剛也說了,可以與他交流,這說明他已經(jīng)具備了相當(dāng)高的智慧,他不可能全盤順應(yīng)你的所有。”

    “你依舊是你,他給你的只是精神力,不是意念入侵�!睏顭钚攀牡┑┑恼f,克拉肯卻陷入了沉默。

    可楊燁既然會提出這個問題,心里便已經(jīng)生出了隱憂:

    經(jīng)過海怪克拉肯精神力的重塑后,克拉肯便生出了觸手,那是否說明海怪克拉肯的精神力實際上正在對克拉肯進(jìn)行同化呢?

    現(xiàn)在只是身體,以后究竟會如何,到哪一步,誰都還不知道。

    他們默契的都沒有問起彼此之后的打算,雙方都對即將分別的狀況心知肚明。

    在黏在一起,又抵死纏綿了兩天后,兩人心照不宣的收拾起了東西。

    關(guān)于克拉肯的目的,楊燁曾經(jīng)問過,但他沒有回答,楊燁也就不再追問。

    畢竟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的劇情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唯有面前這個人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他們即將分道揚(yáng)鑣,走上背道而馳的路,也完全不影響他們的關(guān)系。

    但克拉肯心里卻對分別感到難以釋懷,面對穿戴收拾整齊的楊燁,他的目光戀戀不舍,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在舍不得,他在害怕。

    他舍不得與自己的番分開,更舍不得了斷這段感情;于此同時,他也害怕這個人站到自己的對立面,總有一天要與自己為敵,會遭遇不測,甚至是……擋在自己的面前,與他兵戎相見……

    “楊燁。”克拉肯忍不住喊道。

    楊燁回頭看向他,克拉肯抿了抿唇,生澀道:“你愿意離開基地,和我一起走嗎?”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沒有,也什么都給不了楊燁,可他也并不認(rèn)為回到那個人類基地,楊燁就會感到快樂。他一貫如此桀驁不馴,又自由奔放,與那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應(yīng)該……

    此時此刻,他仿佛忘卻了自己的目的、彼此的立場,以及一切壞的可能性,他的理智拼命的在拖拽著他,可他的感情卻不受控制的發(fā)出了邀約。

    楊燁有些驚訝,他還記得初遇時,克拉肯究竟有多么的排斥自己,又是多么的理性。

    “克拉肯。”楊燁看著他,勾唇淺笑道,“你變了許多。”

    “你能信任我,我很高興�!睏顭钇届o的說,“可是和你一樣,我也同樣有不得不做的事。我無法與你同行�!�

    伴隨著他的話,克拉肯眼眸中的光似乎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楊燁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將一個硬物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克拉肯攤開手,那是一枚碧藍(lán)的寶石,打磨成了眼球一般大小的圓形,與他碧藍(lán)色的那只眼睛十分相似。那是一枚光彩奪目的帕拉伊巴,卻用并不精湛的手藝鑲嵌在了一個有些扭曲的白金底托上,僅以這一顆穿成了一條項鏈。

    “你沉睡的時候,我閑著無聊,就用這里可以找到的素材,做了兩條項鏈�!睏顭钌斐鍪�,指間吊著另一條同樣是圓形寶石吊墜的項鏈,只不過這條上的卻是一顆銀白色的藍(lán)寶石,“不是什么很好的東西,但就做為我們這次分別的禮物吧�!�

    克拉肯看著手中的寶石,心如擂鼓,有生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了他準(zhǔn)備“禮物”。

    恍然間,他回憶起了楊燁為他準(zhǔn)備煙火的那個夜晚,五彩斑斕的花火驟然點亮了他冰冷暗淡的生命,讓他仿佛初次沐浴光照一般,第一次看清了這個五光十色的世界。

    “這是……我眼睛的顏色?”而現(xiàn)在,他又將這雙象征著異類的異瞳比作了璀璨的寶石,制作成禮物送給了自己。

    “沒錯�!睏顭畲蟠蠓椒降某姓J(rèn)道,“藍(lán)色的給你,白色的留在我這�!�

    他別有深意的說:“克拉肯,永遠(yuǎn)都不要舍棄你屬于人類的那部分�!�

    克拉肯握著那枚與自己人類眼睛同色的帕拉伊巴,點了點頭。

    “接下去我說的話,希望你能記在心里�!睏顭钹嵵氐恼f,“即使我們現(xiàn)在分離,無論我們分別做了什么,又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事都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在這個世界,我們永遠(yuǎn)都會是番,你就是我的唯一,無論何時,都不必有任何懷疑�!�

    “并且,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你都不用擔(dān)心我的安危,我絕不會面臨死亡。記住我的話,克拉肯�!�

    看著這相同的容貌,全然神似的神傷,楊燁很自然的就聯(lián)想到了上個世界的甫星瀾。

    他恐怕永遠(yuǎn)也忘不了最后甫星瀾“心甘情愿”的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時的神情,他早已下定決心,絕不會再讓他承受那樣的痛苦!

    他撫摸著克拉肯的臉,親吻上他的唇,這是個不含情欲,卻又充滿了愛意的親吻,令克拉肯輕易的就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楊燁的手按住了克拉肯的后頸,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再次強(qiáng)調(diào):“你一定要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嗯。”克拉肯半垂著眼眸,貪戀著最后一絲的溫存。

    此時此刻,他面容平靜,胸口酸澀,內(nèi)心深處的一角卻產(chǎn)生了一絲陰暗又瘋狂的想法:

    如果他用精神力控制楊燁,是不是就可以讓他無法再離開,永遠(yuǎn)的留在自己身邊了?

    直到楊燁徹底離開研究所,克拉肯還站在他們纏綿了幾日的房間里,保持著目送對方離開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仿佛只要他停止行動,他的時間就能夠永遠(yuǎn)都停留在這個滿是那個人氣息的地方……

    與這個人有關(guān)的所有的回憶都瘋狂的沖刷著他的大腦……

    怎么辦?

    明明才剛剛分開,他卻已經(jīng)開始思念那個人了……

    克拉肯握著手中碧藍(lán)的帕拉伊巴,輕輕的貼在了臉上。

    38

    咎由自取的游戲

    楊燁從研究所出發(fā),回到探查隊的據(jù)點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他當(dāng)然是舍不得和克拉肯分開的,想到探查隊這些無趣的人,以及龍旭陽這個沒事總愛管他的野爹,他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

    龍旭陽固然是個十分完美的男主,長相帥氣、實力強(qiáng)大、善良仁義、品德高尚,更重要的是,他心懷天下,并不沉溺于個人的私欲。

    現(xiàn)實中也未必沒有這樣完美的存在,只不過楊燁與這類人注定是平行線。

    他桀驁不馴、任意妄為,并不需要受這種世俗的道德觀所約束,強(qiáng)行灌輸?shù)乃枷牒兔钍降娜蝿?wù)分配只會讓他感到煩躁又逆反。

    如果說龍旭陽是善良守序的救恩者,那楊燁就是自由乖張的叛道者。

    二者注定如同冰與火一般,永遠(yuǎn)都無法交融。

    可龍旭陽卻還不明白,他由衷的為楊燁最終能夠解決研究所的任務(wù),并“救”下了一些幸存則而感到慶幸。

    而經(jīng)歷了這件事的楊燁,也仿佛成長不少,變得“沉穩(wěn)”了,他沒有再如以往一樣總是折騰些挑撥離間、欺下媚上的爛事,更沒有再出言不遜的頂撞過龍旭陽。

    看來,探查隊遭遇如此重創(chuàng),從最初的近三十人的隊伍,到現(xiàn)在只剩下十來人,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可以說是龍旭陽的隊伍里有史以來最慘烈的傷亡,并且給存活下來的隊員留下的心理陰影想必也是難以磨滅的。

    就連龍旭陽都心有余悸,更不明白楊燁和云英愛究竟是如何搞定的。

    楊燁省去了“云英愛”身上不能說的部分,大致向他解釋了一下狀況,然后與他約定了回到基地后,誰都不會再提起云英愛。

    這在龍旭陽看來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所有的探查隊隊員也都被如此囑咐了一番。

    他們都知道云英愛不可能與他們一同去人類的基地,因為在那里,女性早已被宣布滅絕,誰都不知道她究竟會面對怎樣的處境。

    且云英愛身上也藏有著太多的謎團(tuán),她既然能在野外獨自生存,自然也有她的理由,即便楊燁或許知道一些,龍旭陽念著她對探查隊的幫助,也并不準(zhǔn)備刨根問底。

    離開了克拉肯,一種強(qiáng)烈的空虛感自楊燁心底油然而生,那種對劇情產(chǎn)生的興趣,也因分離的焦灼與不適被沖淡了許多。

    他現(xiàn)在終于體會到了這么多愛情故事里曾經(jīng)描繪過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便是無所事事的浪費人生,都是一種曼妙絕倫的體驗。

    但現(xiàn)在剝離了這層甜蜜的光環(huán),使他又回想起了自己被迫進(jìn)行全息游戲的現(xiàn)狀,瞬間就郁悶了起來。

    他的耐心告罄,忍不住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試圖跳過。

    以往,有兩種情況是無法跳過的:一是必須走完的主劇情,二是與主角共處的時間。

    上個世界,楊燁就從來都無法跳過與男主甫星瀾共處的時間。這個世界也是同樣,由于探查隊有男主龍旭陽的存在,所以除了夜晚的時間,他很少能夠跳過游戲里的時間。

    可是這回,他竟然成功了?!

    楊燁錯愕的看著面前面板上跳出來的詢問:是否跳轉(zhuǎn)至下個劇情點【回歸基地】?

    他驟然停下了手上往火堆里扔柴的動作,錯愕的停在原地,對面的龍旭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問道:“怎么了,楊燁?”

    楊燁抬頭看他的眼神簡直跟見了鬼沒什么兩樣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這個世界的男主就在他面前,而他居然能在男主面前堂而皇之的跳過和男主共處的時間?!

    楊燁完全難以置信,龍旭陽看不到只有楊燁這個玩家才能看到的面板,楊燁也根本就不需要用手操縱,視線稍稍一掃,就確認(rèn)了跳過。

    他不過是隨意的嘗試了一下,而后他就驚愕的發(fā)現(xiàn)不僅跳出了系統(tǒng)選項,甚至還直接跳到了即將回到基地的那天早晨?!

    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

    盡管楊燁在上個世界總是會揮霍無度的使用這個功能,但起效的時間僅限于沒有主劇情以及不與甫星瀾接觸的時候。在甫星瀾這個男主面前,這個功能直接就下線了,要不然他也不能翻來覆去的被這小兔崽子肏上這么多回。

    可現(xiàn)在,明明同樣是男主,在龍旭陽面前,這個功能卻完全沒有宕機(jī)。

    這是即將回到基地的清晨,楊燁躺在據(jù)點的營帳內(nèi),怔愣的看著頭頂?shù)尼∧弧?br />
    就如他之前使用這個功能時一樣,跳過的時間里平淡的記憶鉆入了他的腦海,乏善可陳。

    他開始梳理關(guān)于自己使用這個功能時的一切,曾經(jīng)他在其他游戲中當(dāng)然也使用過這樣的功能。

    無論什么類型的游戲,“跳過”都是一個最最基礎(chǔ),對玩家來說也必不可少的常用功能。

    以往的游戲里,玩家確實是無法跳過主要劇情點的,因為在劇情點的位置,必須要玩家自主選擇后續(xù)想要的分支。而主角的角色通常都與主要劇情點互相捆綁,所以他一直都以為涉及主劇情與主角的部分無法跳過。

    但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跳過了好幾日與龍旭陽一同行動的時間。這就說明了,即便是在男主角身邊,他依舊可以跳過非主劇情的日常部分。

    可仔細(xì)想來,在上個世界,他與甫星瀾相處的時間實際上也有許多不涉及主劇情的日常片段,就比如他被糾纏上床……雖說最后確實是爽到了,但起初瘋狂試圖跳過和退出,卻發(fā)現(xiàn)通通宕機(jī)時那種震驚又絕望的感覺,簡直酸爽得無法言喻!

    即便是真要歪到這種劇情上,也沒必要非讓他乖乖體驗完全程吧?!

    回過了這味兒來,楊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之前他想跳過探查任務(wù)的時候,也沒被允許。那些日常任務(wù)明明就無關(guān)緊要,他當(dāng)時也以為是因為男主龍旭陽的緣故,但卻忽略了一同組隊的另一個人——云英愛!

    當(dāng)時的他還毫無所覺,現(xiàn)在卻知道了云英愛就是克拉肯,克拉肯顯然就是甫星瀾,那這一切就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如果沿著這個思路來回憶,那無論是在面對甫星瀾、克拉肯、云英愛時,他確實都完全無法使用“跳過”這個功能。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男主角”這個身份上,那一定就又是甫星瀾這個小混賬的鍋了!

    盡管楊燁早已被美色所征服,但還是不由的納悶:這個全方位都不符合ai邏輯的bug一般的存在,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臨到即將要進(jìn)入基地的范圍時,楊燁的便宜弟弟楊煜便越發(fā)焦躁起來。

    他分化成了omega已經(jīng)是顯而易見的事,實際上,若是他在別的隊伍里或許早已被隊里的alpha輪番褻玩過了。

    他能一路都平安無事,仰賴的正是龍旭陽不喜歪風(fēng)邪氣的正直,可也正是因此,無論他如何絞盡腦汁的勾引,龍旭陽都始終對他無動于衷。

    他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隊里的隊員對他的omega性別也都心照不宣,隱瞞性別在基地里可是逃避責(zé)任和義務(wù)的嚴(yán)重罪過,對幫他隱瞞的人來說也一樣,要讓探查隊里的所有人都幫他隱瞞簡直是天方夜譚!

    如果就這么回到基地,那等待他的必然是前往繁育中心的命運(yùn)。

    盡管基地將那個地方描繪的安全、舒適又溫馨,但任何人都不可能信以為真,畢竟那些與親人、朋友分離被送入其中的omega別說再度回歸相聚了,和外面的人就連面都見不到。

    而去享受過的alpha則總是繪聲繪色的描述著里面的一切,作為炫耀玩樂以及彰顯雄風(fēng)的談資。

    這怎么可能是個安全又舒適的育兒搖籃,這分明就是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地獄!

    楊煜臉色蒼白的行走著,恍惚間便被面前的樹枝絆倒在地。

    楊燁伸手要將他拉起,身上那淡淡的alpha信息素卻讓他應(yīng)激一般的甩開了楊燁了的手,大喊道:“別碰我!”

    這樣的動靜自然引來了龍旭陽的矚目,他走到楊煜面前詢問:“有哪里不舒服嗎?”

    楊煜看到他的瞬間立刻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死死的抓住了龍旭陽的褲腿:“龍隊,和我聊聊。”

    他擠出了一個尷尬又難看的笑容:“求你�!�

    龍旭陽知道他想說什么,整個探查隊的人恐怕都知道。

    但他仍舊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將他拉起,與他一同去到了遠(yuǎn)離隊員們的樹叢里。

    隊員們稍作休息的間隙,一名alpha隊員奚落道:“都過了這么久了,還不死心,龍隊要看上他,早就成了�!�

    “畢竟回到基地就晚了,要垂死掙扎也是最后的時間了。”接話的是個beta隊員,他瞥了一眼楊燁,意有所指道,“不是每個人都能這么幸運(yùn)的分化成alpha的。”

    楊燁帶著一身alpha的信息素回來后,已經(jīng)被隊員們默認(rèn)為較晚分化的alpha了。

    克拉肯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足夠強(qiáng)勢,以至于若不是龍旭陽這般信息素等級高又曾有機(jī)會靠近的alpha,根本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個被標(biāo)記成番的omega,而不是個信息素強(qiáng)勢的alpha。

    而他們這對疏離的兄弟,在旁人看來,便因為性別的分化而成了天壤之別的代名詞。

    楊燁想了想,沒有搭理他們,放下了身上的行囊,走進(jìn)了他們剛剛離開的那片樹叢。

    他剛進(jìn)入不久,就隱約聽到了楊煜與龍旭陽的對話。

    與所有人猜測的沒錯,楊煜正在哀求龍旭陽可以將自己選做他庇護(hù)的omega,他說自己什么都不要,也可以搪塞那些企圖與龍旭陽聯(lián)姻的對象,他知道那些關(guān)系時常困擾著龍旭陽。

    他所說的一切條件,實際上都與龍旭陽之前對楊燁提出過的一般無二,可惜換了個人提出后,效果顯然也是天壤之別。

    龍旭陽堅定的搖了搖頭:“抱歉�!�

    楊煜簡直涕淚具下,他跪在了龍旭陽的腳邊凄聲道:“求求你了,龍隊!我真的不想去繁育中心!”

    他生得清秀白皙,這樣看起來還真有點楚楚可憐,龍旭陽有些無話可說:“……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你可以幫我,龍隊!”楊煜簡直越想越痛苦,“為什么,為什么楊燁就能成為alpha,而我卻要是個omega?!這太不公平了!”

    龍旭陽聞言,神色微動,卻三緘其口,并未說什么。

    而楊燁卻是皺了皺眉,直接走了出來,現(xiàn)身在他們面前:“楊煜,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繁育中心,那也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

    楊煜猛然抬頭看向他,連質(zhì)問他為什么在這里都顧不上,急切道:“什么?!”

    楊燁看著他,雖然對他并沒有什么手足情分,但也并沒有任何為難他的打算:“別回去,就留在野外生活。”

    楊煜從沒想過這種事,瞪大了眼看著他,楊燁接著道:“趁還沒回到基地,你走吧。這次探查損失了這么多隊員,多你一個也不多,我想龍隊也不會有意見吧?”

    他看向龍旭陽,龍旭陽沒有遲疑多久,果然微微點了點頭。

    楊煜瞠目結(jié)舌的愣在了原地,卻沒有再死死的糾纏著龍旭陽了。

    龍旭陽微傾下身,拍了拍楊煜的肩:“我會將你的‘死訊’與其他隊友的一同上報�!�

    他們將楊煜留在了原處,這里距離基地并不算太遠(yuǎn),更何況即便是之前的森林也已經(jīng)被探查完,野外的危險并不算太大。

    楊煜在探查隊里待了這么久,雖說是負(fù)責(zé)后勤工作,不具備外勤隊員那么強(qiáng)的戰(zhàn)斗力和狩獵大型獵物的能力,但平時收集野果、布置陷阱捕獵小型獵物、拾柴燒火、搭建營帳之類的后勤工作也沒少參與,還擁有一些治療異能,在楊燁看來完全可以在野外獨自生存。

    如果一個omega不愿進(jìn)入基地的繁育中心,這顯然是個十分完美的選擇,而這個選擇正因為是在龍旭陽的隊伍里所以才能夠?qū)崿F(xiàn),實則彌足珍貴。

    換做是別的隊伍,大多都是周安描述的那種情況,一旦被發(fā)現(xiàn)是omega,面對的只會是集體性的暴力與壓迫。

    一同回去的路上,楊燁問道:“你先前明明主動對我提出過差不多的提議,為什么楊煜就不行?”

    龍旭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坦然道:“因為你不會成為我的弱點,而他會�!�

    換而言之,便是楊煜只會是他的累贅,一個隨時會被用以威脅他的存在,但楊燁卻確確實實是個足以并肩作戰(zhàn)的外勤隊友,不必他操心太多。

    他們歸隊后,隊里那個方才閑話的alpha見沒看到楊煜,刻意擠眉弄眼的問道:“楊煜呢?不會是不想進(jìn)繁育中心跑了吧?龍隊,這算不算包庇��?”

    在他這樣的alpha看來,omega生來就注定是他們的玩物,是生育和發(fā)泄的性資源,都得進(jìn)繁育中心挨肏下崽。這是人類將性別扭曲成天然的階級后,“強(qiáng)勢”階級對“弱勢”群體居高臨下的圍剿與玩樂。

    這樣的alpha經(jīng)常都會幻想:若不是處于龍旭陽的隊伍,他早就將那omega玩?zhèn)遍了!

    龍旭陽蹙眉剛要反駁,就見那alpha的頭發(fā)和衣服突然燃燒起了一團(tuán)青色的火焰!

    “啊�。 彼⒖烫似饋�,撲倒在地上打滾滅火,周圍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搞得一陣駭然,驚愕的看著這一切。

    “你在懷疑我?”楊燁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手中燃著的青色火苗將他本就邪肆的容貌勾勒得宛如索命的羅剎,他抬腳踩在了這名alpha隊員的腦袋上,隨口道,“楊煜確實不想去繁育中心,他不僅想跑,還企圖攻擊我,所以我就這么直接燒了他,你也想體驗一下嗎?”

    “不、不!”那個alpha連忙搖頭,他身上的火好不容易滅了,一身的氣焰也頓時偃旗息鼓了。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楊燁,他們都清楚的記得:這個楊副隊的青色火焰根本無法點燃太多東西,也無法燃燒多久,與龍隊的異能比起來簡直就是個雞肋!

    可現(xiàn)在,他不僅與以前一貫貪生怕死、欺下媚上的樣子判若兩人,就連異能居然也變得如此強(qiáng)勁。

    雖不能說勝過龍旭陽,但光是能從那個研究所獨自活著回來,也已經(jīng)足夠令人望而生畏了。

    而擁有了力量后的他,也不再掩蓋生性中的殘暴,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楊燁!”龍旭陽一把扯開了他,斥責(zé)道,“你過分了!”

    “不然呢,龍隊?”楊燁漫不經(jīng)心的聳了聳肩,冷笑道,“由著他胡編亂造誣陷我?”

    “楊燁!”龍旭陽嚴(yán)肅道,“隊員之間禁止互相傷害,如果你再……”

    “知道了、知道了�!睏顭钭I諷的笑道,“要不你讓他打回來,看他敢不敢?”

    那alpha被燒怕了,打了個哆嗦,龍旭陽眼見即將回到基地,現(xiàn)在再懲罰楊燁怎么也不合適,只得作罷。

    他們又行進(jìn)了一會兒,身后竟傳來了腳步聲。

    作為隊尾墊后的那一個,楊燁一回頭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剛剛被他親手放跑的楊煜竟然又主動跑了回來?!

    楊煜的重新歸隊引起了大家的矚目,畢竟剛剛鬧成這樣,楊燁還當(dāng)眾說把楊煜給燒了,但他現(xiàn)在卻又毫發(fā)無損的歸隊了,聯(lián)想到他們的兄弟關(guān)系,所有人都多少能夠猜到這中間的事。

    楊燁倒是不在乎謊言被戳破的事,反正即使他撒謊,又有誰敢拿他怎么樣?

    但他很少干涉別人的事,自然也幾乎沒嘗過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憋屈!

    他實在是納悶,扯著楊煜的領(lǐng)子就往林子里拖,直到了沒人的地方才質(zhì)問道:“為什么又回來?”

    楊煜的眼角還泛著紅,一臉驚懼,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好半天才嚅囁著回答:“我、我和你們不一樣,外面、外面……”

    盡管他沒說完,楊燁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塑造成羔羊的“弱者”因害怕未知,最終竟主動選擇回到屠宰場,為的只是一些茍延殘喘的“庇護(hù)”?

    他寧可將命運(yùn)交托在奴隸主的手中,心甘情愿的化身為奴,也不愿哪怕嘗試一下跳出這片圍欄,憑借著自己的雙腿站立?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楊燁松開手,任由他跑回了那些隊友的身邊。

    楊燁看著探查隊里形形色色的人,這寥寥的十來個人,竟構(gòu)成了一個小小的縮影。

    有處于天然優(yōu)勢階級便擁護(hù)壓迫的施暴者;有為了尋求“庇護(hù)”自甘為奴的“弱勢者”;有事不關(guān)己便冷眼相待的旁觀者;更有龍旭陽這樣明知是非卻遵守“規(guī)矩”的順應(yīng)者。

    他們聚在一起,紛亂繁雜的聲音和各異的心思,卻奇異的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仿佛一群沉默的羔這個落后的文明在楊燁看來是如此的詭異又扭曲,簡直令他嘆為觀止。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咎由自取的游戲,所有的憐憫和施舍在這里皆是多余。

    楊燁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們,挑眉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邁開步伐,走近了它們,最終也成為了它們中的一員,就像一頭混入了羊群的狼。

    一滴滴入水中的墨,注定會將整碗水都攪成混沌的灰。

    39

    三區(qū)的公用性奴(mob配角應(yīng)該不算雷吧…?

    從原本的楊燁的記憶中,楊燁早已得知了這個基地的大致構(gòu)造。

    整個人類基地建設(shè)得頗為規(guī)整,四四方方,大致可以粗略的劃分為三個圈層。

    初入基地時,居住在外部地區(qū)多是最普通的平民。他們周而復(fù)始的重復(fù)著一些繁重又機(jī)械的勞作,賺取著最廉價的薪水,卻是生活環(huán)境和待遇最差的那一類。終日勞碌而又疲憊,無人關(guān)心他們的生死,就連他們自己或許也不關(guān)心,是這個人類社會中最普遍的消耗品。

    再往里,則是部分探查隊隊員以及其家屬的居住區(qū),他們大多都擁有一定的異能,比外圍那些貧民的處境要好得多。但每次探查的任務(wù)同樣也伴隨著高昂的風(fēng)險,就如龍旭陽這次的小隊,回來時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隊員。

    而最中心地帶則是研究所以及行政的區(qū)域,職能和作用自然不言而喻,理所當(dāng)然的占有著最好的地理位置以及最優(yōu)渥的資源。

    平民們對探查隊的回歸早已見怪不怪,只不過龍旭陽確實頗有名望,許多平民都認(rèn)出了他,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甚至還有半大的孩子好奇的看著他,眼中閃爍的并不是畏懼,而是憧憬。

    基地里的親緣關(guān)系非常淡漠,除了一些平民beta之間誕生的新生兒可以追溯父母,繁育中心誕生的孩子皆是無父無母。

    為了隔絕omega“母親”對他們的負(fù)面影響,他們一生下來就會與孕育自己的omega分開,也沒有人會追溯他們血緣上的父親究竟是誰。

    他們會被統(tǒng)一教育、訓(xùn)練、管理,在十幾歲時,擁有異能的便加入探查隊,沒有異能的則去往平民區(qū)進(jìn)行工作。分化成omega的會送去繁育中心,alpha則享有同樣去往繁育中心的入場券,只不過雙方的處境天差地別。

    街道的設(shè)備和衛(wèi)生狀況由外到里逐步變得越發(fā)干凈整潔。

    而初入基地的主劇情就是述職,基地中的高層對那個第三研究所十分在乎,畢竟先前已經(jīng)折戟了這么多人馬進(jìn)去,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從哪里返回。

    他們被恭敬的引入了基地中心的行政區(qū),其他的隊員稍作休整,龍旭陽與楊燁則分別進(jìn)入會議室述職。

    龍旭陽對這樣的場面并不陌生,舉止得體,應(yīng)答如流,并沒有多久就結(jié)束了流程。

    而后是楊燁,楊燁還從沒擔(dān)任過這項任務(wù),進(jìn)入會議室后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

    偌大的大廳里,坐著四五個膚色、年齡各異的人,還有的則采取遠(yuǎn)程視頻影像會議的方式,加起來共有數(shù)十人。他們圍成了半圓面對著他,有的打量審視,有的則漫不經(jīng)心。

    其中一個通過影像參與會議的高鼻深目的大胡子率先挑剔道:“我就說了,應(yīng)該先讓他們?nèi)ハ聪锤蓛粼龠^來,一身的泥把這里都弄臟了�!�

    “難道你是清潔ai嗎,阿布德?”會議上一個黑色皮膚的年輕光頭男人嗆聲,“如果你不關(guān)心第三研究所的事,可以自己離開�!�

    “如果要說清潔,這里最該被清潔的不該是你嗎,提格?”阿布德譏諷道。

    “夠了!”呵斥他們的事一個年齡較長的白人,坐在所有人中間,似乎是他們中最有話語權(quán)的一個,“收起你的種族偏見!”

    他們說著不同的語言,通過耳邊微型的翻譯器來進(jìn)行交流,楊燁進(jìn)入時也被發(fā)放了一個。

    不過饒是如此,楊燁也緩了會兒神才回過味來,不由再次贊嘆:這么個彈丸之地竟能分出這么多階級和種族歧視,真不愧是五毒俱全�。�

    他坐在他們面前一張無靠背的凳子上,看上去就跟受審的犯人一樣,等級差距一目了然,他真不知道龍旭陽是怎么忍受每一次這樣的“述職”的。

    而這個大胡子針對他的不滿原來也是對膚色歧視而延伸的找茬,這不能怪楊燁反應(yīng)慢,實在是現(xiàn)實中甚至可以想要什么膚色的孩子就使用相印的基因受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膚色歧視。

    有一陣甚至還因為某位黑色肌膚歌星的爆火,使得金銀配飾與黑色肌膚風(fēng)靡一時,就連上個世界的德萊菈也多少有點那類設(shè)定的影子。

    初遇這樣的刁難,楊燁反而覺得很新鮮。

    不過他現(xiàn)在還要走劇情,便故作卑微的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活像一條挨了打后還眼巴巴搖著尾巴舔回去的賤狗。

    ……

    “你是說除了探查隊,還有個女人生活在森林里,與你們一起活動?”

    他的“如實”敘述,令在坐的所有人都神情微妙,他們有驚訝,卻也不過分震驚,有幾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臉色陰沉了下去。

    楊燁小心翼翼的問:“這件事是不是不該說?龍隊之前特意囑咐過我�!�

    “你做得很好�!眲倓偞驁A場的白人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從剛剛簡單的溝通中,楊燁已經(jīng)知道他叫文森特,顯然是這里做主的那一個。

    既然文森特都發(fā)話了,其他人也再無異議,楊燁繼續(xù)敘述了下去。

    他如原劇情里那樣,夸大了自己在研究所的功績,得意洋洋的將自己描繪成了一個拯救了整個探查隊的英雄,而與他比起來,龍旭陽便相形見絀了起來。

    當(dāng)提到云英愛擁有精神異能時,楊燁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臉色又變了,只有那個文森特還神態(tài)自若,而其余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了些許恐懼與忌憚。

    那個提格忍不住問道:“是什么程度的精神異能?”

    楊燁裝出一副并不太情愿的模樣,似乎是怕云英愛強(qiáng)了自己的風(fēng)頭,三言兩語的揭過了。

    提格還想再問,文森特伸手制止了他,接著詢問了后面的內(nèi)容。

    楊燁自然又是對自己異能強(qiáng)大與英明神武的一番吹噓,而后在阿布德不耐煩的哈切聲中,與文森特依舊和藹可親的笑容下結(jié)束了這次述職。

    他離開這間會議室后,會議室里的幾人也開始議論起來。

    “我就說龍旭陽那小子翅膀硬了遲早要反!”阿布德率先罵道,“不僅瞞報,這次任務(wù)還什么用都沒派上,真是個廢物!”

    “你覺得他怎么樣?”文森特說,“這個……”

    “龍旭陽的副隊,楊燁。”秘書在邊上補(bǔ)充。

    “怎么樣?”阿布德說,“蠢貨一個,自吹自擂、好大喜功,滿臉都寫著想把別人踩下去上位,那副諂媚的嘴臉真是看著就惡心!只不過一頭黃……”

    “最重要的是‘忠誠’。”文森特打斷了他的種族歧視宣言,“阿布德,既然你這么關(guān)心他們,不如就去判斷一下,究竟誰才適合做隊長吧�!�

    “沒門!”阿布德大聲拒絕,“多看他們一秒我都要吐了!”

    “既然張棟也沒參與,那就由你來決定吧,提格�!蔽纳刂荒芮敢獾目聪蛱岣�,“你代表安托萬家族加入也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參與一些決策了。”

    提格對上了他善意的目光,心中隱隱感到違和,卻還是抵不過被送入手中的權(quán)柄的誘惑:“我知道了�!�

    阿布德見狀關(guān)掉了視頻,在家里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罵道:“蠢豬!”

    楊燁和龍旭陽出入極大的述職很快就通過單獨審訊其他隊員,印證到了真相,也確認(rèn)了龍旭陽的隱瞞。

    這自然是不被允許的,而這個楊副隊則顯然是鐵了心的要將自己的隊長拉下馬。

    除了夸大他這次的隱瞞與和云英愛的親密,幾乎是絞緊了腦汁的翻出龍旭陽曾經(jīng)在探查隊的種種不是,以及各種“背叛”基地和人類的行徑。

    云英愛的存在對于這個基地來說無疑是敏感的,而龍旭陽有意隱瞞她的存在,則幾乎是坐實了他被“蠱惑”以至于“背叛”的“真相”。

    這在這個等級森嚴(yán)的基地中,“背叛”自然是不能被容忍的,尤其是龍旭陽這樣強(qiáng)大的異能者。

    當(dāng)“忠誠”成為了衡量個人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時,那對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的惡意解讀,都可以被無限拔高,成為足以將被解讀方釘死的十字架。

    這種互相批判、檢舉,甚至可以造成某種“狂歡”,所有人都可以拿起這把被賦予了“正義”力量的矛,肆意的“懲罰”任何自己不喜的對象。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楊燁很清楚,在自己說出云英愛存在的那一刻,龍旭陽便注定要被這個他所效忠的基地所拋棄了。這就是典型的囚徒困境,正直的龍旭陽遵守了約定,而他卻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對方,以謀求自己的利益。

    龍旭陽對這一切也并不是一無所覺,楊燁作為副隊最近卻頻頻跳過他這個隊長直接被召見,便足以說明了其中的反常。

    他手下的探查隊由于隊員不齊,并沒有被安排下一次的任務(wù),他們被暫時擱置,并且最反常的是,他被禁止與他手下的隊員見面。

    龍旭陽能逆境叢生這么多回,自然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蠢貨,他或許不清楚具體的狀況,卻也知道問題肯定出在了楊燁身上。

    不久,就有人來安排他去研究所檢查異能情況。

    這一次倒是與楊燁一同行動,而進(jìn)入研究所后接待他們的則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研究員,與他們說相同的語言,自稱姓“謝”。

    他們沒有翻譯器,走在語言和人種各異的研究所內(nèi),除了與這個謝先生對話,幾乎隔絕了一切與其他人的溝通,真是一種天然的信息隔離方式,所有人都將只能獲取被允許以內(nèi)的信息。

    這樣的異能檢查他們都并不陌生,龍旭陽的數(shù)值穩(wěn)步提升了一點,而楊燁與上次相比則有較大的飛躍。

    謝先生稱贊了幾句,楊燁表現(xiàn)出一副喜形于色的樣子。

    通常這個時候,例行的檢查就該結(jié)束了,但謝先生卻道:“留步,今日還有些事想要與二位聊聊。”

    龍旭陽知道重頭戲來了,謝先生一邊引著他們進(jìn)入地下試驗區(qū),一邊狀似隨意的問道:“冒昧的問一句,龍隊這次任務(wù)遇見了一位小姐吧?”

    那一瞬間,龍旭陽立刻就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怎么也沒想到楊燁居然會將云英愛的事透露出來,而顯然,現(xiàn)在他成了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那一個。

    他還未找到借口搪塞,謝先生便繼續(xù)道:“不必緊張,她們看起來確實非常有欺騙性,你會被她蒙騙也不難理解�!�

    龍旭陽的銳利的目光掃在了楊燁身上,楊燁幾乎立刻就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這是之前他違抗任何命令時都不曾有過的。

    可現(xiàn)在,面對謝先生,又身處研究所,他只能強(qiáng)行按捺住自己。

    楊燁毫不驚慌的對上了他的雙眸,勾唇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毫不在意又理所當(dāng)然。

    龍旭陽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與云英愛不是情侶的關(guān)系嗎?!明明不久之前看起來還甜蜜得如膠似漆,可回到這里卻直接將對方出賣?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地位嗎?!

    面對楊燁的笑容,他幾乎恨不得與他大打出手,同時也替云英愛而感到格外不值!他的五指成拳,卻無法在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下?lián)]向楊燁。

    謝先生將他們帶到了地下二層的某個實驗室,這間實驗室的兩邊鑲嵌著兩排實驗暗房,這些暗房在并未被調(diào)亮?xí)r,無論從內(nèi)外來看都是完全黑暗的,看不見里面的分毫。

    謝先生調(diào)低了其中的一間暗房的透明度,讓外面的人可以完全看見里面的光景。

    里面關(guān)著的并不是什么奇形怪狀的生物,而是一個人類,一個……女人?

    她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披頭散發(fā),膚色蒼白,裸露在袖子外的手臂上布滿了青紫的針孔與實驗的痕跡。

    盡管龍旭陽已經(jīng)知道了研究所一直有人體實驗的真相,還孕育出了趙思進(jìn)這樣的怪物,但再度看見時仍然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一直以來,基地都從未對外披露過存在人體實驗的事實,或許年紀(jì)大一些的還會對那些奇美拉心照不宣,但楊燁卻是確確實實未曾見過。

    趙思進(jìn)的事在他心里種下了對整個基地的懷疑,彼時他還能僥幸的安慰自己,這或許只是曾經(jīng)的個例,但此時此刻,又一實例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那顆懷疑的種子便宛如被雨水灌溉一般,被滋養(yǎng)得發(fā)芽抽條。

    這個女人坐在地上,她看不見外面的狀況,眼神空洞,與行尸走肉無異。

    “這是人體實驗!”龍旭陽壓抑著怒火道,“她也是人類!”

    “你說的沒錯�!敝x先生說,“你只看到了她現(xiàn)在的可憐,可你知道我們又是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嗎?!”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所以才會輕易的被她們蒙騙�!敝x先生關(guān)閉了暗室的透明度調(diào)整,那個女人便消失了蹤跡。

    他打開了實驗室中間的主機(jī),將想要給龍旭陽展示的畫面投放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段戰(zhàn)爭的視頻,在這個視頻中,對戰(zhàn)的雙方并不是國家、種族、而是性別?!

    男女各自為營,而視頻上展示出的畫面則是女性或手持著武器,或通過異能與男性對戰(zhàn)的畫面。

    龍旭陽怎么也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一幕,一時錯愕萬分。

    謝先生一邊解釋道:“一百多年前,是女性釋放基因病毒,污染了人類的基因,導(dǎo)致人類無法再孕育后代,也導(dǎo)致了全球的生物變異,親手造就了今天人類的末日!”

    “她們甚至與我們開戰(zhàn),妄圖將我們滅絕!”謝先生激動道,“即便是這樣,你還要同情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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