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經(jīng)歷過那天的互相試探后,云英愛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許多,只有在龍旭陽面前才保持著原來的禮貌和完美。而一旦龍旭陽注意不到,她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楊燁,更不會再和風(fēng)細(xì)雨的回答那些不懷好意的問題。
他本以為很快就能得償所愿,可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云英愛確認(rèn)了部分并沒有危險的區(qū)域后,便同意了龍旭陽一同深入探查的請求。
他們這支探查隊是來評估這片森林的危險程度,以及適不適合作為人類棲息地來開發(fā)的。這片森林的占地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不少區(qū)域尚且還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隱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生。
盡管楊燁已經(jīng)大致亂轉(zhuǎn)過不少地方,但他僅能自信的只是目前不會被任何東西殺死,卻并不清楚很多奇形怪狀的動植物究竟是什么。
深入探查,開拓新的區(qū)域可以說是探查任務(wù)中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一環(huán)。即便這片森林目前還沒有出現(xiàn)過足以威脅到龍旭陽的存在,但他依舊穩(wěn)扎穩(wěn)打 ,并不托大,直接發(fā)信號叫來了附近的另外兩組,很快就集結(jié)成了八人的隊伍。
楊燁表現(xiàn)出畏首畏尾的狀態(tài),也明里暗里的向龍旭陽表示不想?yún)⑴c,活脫脫的一個只知道貪圖安逸,不懂得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和風(fēng)險的領(lǐng)導(dǎo)形象。
與英勇無畏,一往直前的龍旭陽形成了鮮明對比,周圍人立刻向他投來了鄙夷又譴責(zé)的目光。
眾目睽睽之下,龍旭陽理所當(dāng)然的拒絕了他的推諉。
事已至此,楊燁也只能參與調(diào)查新區(qū)域的任務(wù),他們沿著水源不緊不慢的前進著。
聽覺系的異能者郭耀祖負(fù)責(zé)探聽前方有無猛獸活動的聲響,嗅覺系的異能者周安則以氣味作為探查標(biāo)準(zhǔn)。這兩個隊員通常被分配在一組中,他們的感官是最為敏銳的,能最快的捕捉到異能范圍內(nèi)的聲響和氣味,是每次探查新區(qū)域都必不可少的成員。
率先覺察到異樣的,便是嗅覺系的異能者周安,他是個各方面素質(zhì)都并不突出的beta,相貌也平平淡淡,但嗅覺系異能在野外的實用性很高,所以在隊伍中也有著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
“龍隊,前面有股很奇怪的氣味。”周安對龍旭陽匯報。
“距離?”龍旭陽言簡意賅的問,“能判斷出是什么生物嗎?”
“大概500米之外�!敝馨矒u頭道,“是陌生的氣味,判斷不出是什么生物�!�
“有毒性嗎?”
“還不清楚�!�
于是這個小隊默契而又熟練的組成隊形,以周安和龍旭陽為首,云英愛在最中間繼續(xù)前進。
周安作為嗅覺異能者需要第一時間感知前方的狀況,而龍旭陽則暫時保護他的安危。他就像所有王道題材的男主角一樣,強大、正直、可靠,他將云英愛安排在中間也隱含著某種“保護弱者”的情懷。
只不過龍旭陽是個完美合格的男主,但僅楊燁所見,云英愛可不是個多標(biāo)準(zhǔn)合適的女主。她表面溫婉圣潔,但實際上卻心思深沉、手段毒辣,也并沒有淪陷在龍旭陽身上,似乎與劇本上描述的似是而非。
有了上個劇本感情線全盤崩壞卻依舊可以登出結(jié)算的經(jīng)歷,楊燁真不想再費更多勁撮合他們了,理論上來說,他只要走成自己的故事線,應(yīng)該就可以退場了。
他們向前走了一段,周安時不時的提醒大家那股氣味越來越濃郁,好在看起來是無毒無害的,不然現(xiàn)在他就要中招了。
但又走了幾十米后卻陡生變故,周安毫無征兆的突然跑了!
他這樣的行為簡直完全脫離的常理,即便是龍旭陽也當(dāng)然沒有猜到。周安到底也是個異能者,龍旭陽反應(yīng)只稍慢了一秒,便沒有拉住他,一隊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很快消失在了森林里。
龍旭陽沒有貿(mào)然去找他,而是有條不紊的安排了接下去的行動,以他為首的四個人去前面找周安,留下兩人原地在這塊相對安全的區(qū)域待命,收到信號再過來。
龍旭陽、楊燁和云英愛,再帶上聽覺系異能者郭耀祖一起深入這片樹林,靠郭耀祖過人的聽覺來尋找周安的蹤跡。
郭耀祖順著細(xì)微的聲響,帶著他們走到了一處開闊地區(qū),是貫穿整片森林的水域的下游,一眼看到眼前偌大湖面的同時,一股香甜可口的氣味也撲鼻而至。
湖邊的景象宛如仙境,各種動物在水域邊安然棲息,長著長角的鹿、蹦蹦跳跳的兔子、吊睛白額大虎,以及各種進化得已經(jīng)難以界定的生物……他們或是趴在湖邊飲水,或是安睡一旁。明明是不同的物種,甚至還存在著食物鏈的關(guān)系,卻宛如一大家子般,其樂融融的生活在這片風(fēng)景秀麗的湖邊。
他們顏色鮮亮,渾身干凈芬芳,保持著最美好的狀態(tài),如果說人還有對天堂的幻想的話,那可能也不外乎如此了。
此時,面對他們一行人的到來,這些動物齊刷刷的睜眼看了過來,這樣的場景本該是有些詭異可怖的。但奇異的是,他們并沒有讓人感到恐懼,而是平和又溫柔的,仿佛自心底里的接納來到這片湖邊的每一個生命。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傳來了細(xì)細(xì)的低語聲,那聲音仿佛是有人在用氣聲說話,辨不清性別和年齡,明明聲音很小,但穿透力卻十足,直鉆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它說的并不是人類的語言,但卻能讓所有人都理解它的意思,它在說:
“來吧……來吧……”
“加入我們……重獲新生……”
“永遠(yuǎn)在一起……”
這些重復(fù)的聲音交互回音在每個人的腦海中,帶著一種循循善誘的奇異蠱惑,令所有人都著了魔的愣在了原地,根本察覺不到處處都不合理的離奇和異常。
郭耀祖作為聽覺系異能者被影響得最深,他率先走上了前,當(dāng)他走到這些動物之間時,他們中竟還走出了一個干凈整潔、赤身裸體的人類,微笑著伸出手。
他走到郭耀祖面前,將自己的手指直接掰了下來,他的動作那么的輕巧,仿佛只是只是掰斷一顆枯枝,但那手指卻遠(yuǎn)比枯枝要飽滿水潤得多。
手指的斷口處并沒有任何鮮血,流出了一股晶瑩誘人的汁液,散發(fā)出的香氣遠(yuǎn)比之前聞到的都更甚。
郭耀祖看著他,從善如流的接過了手指,然后在他欣慰鼓勵的笑容,以及所有動物和善的目光下,將這根手指放入了口中。
那手指的氣味芬芳撲鼻,濃郁的香味和口中爆開的汁液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瓊漿玉露,瞬間就順著食道滑下,使得整個腹腔都流轉(zhuǎn)出一片暖意,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他從沒吃過這么美味的東西,瞬間胃口大開,眼睛發(fā)亮的看著面前這個人,對方笑了笑,周圍的動物們也靠了過來和善的遞出自己的尾巴、耳朵,甚至是眼球,贈與他享用。
這本該是血腥殘忍無比的一幕,看起來竟意外的和諧祥和,仿佛一切都本該如此。
而在場的另外幾人也詭異的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看到了郭耀祖如此享受被招待的一幕,心中也難免蠢蠢欲動。
在那些溫和又直擊靈魂得仿佛生命本源的召喚聲中,龍旭陽也緩緩走了上前,邊上的一頭鹿將角湊到了他的手邊,任由取用。
楊燁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怪異,卻也從眾一般的開始上前。
正當(dāng)龍旭陽即將折下手上的鹿角時,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動作:“龍隊——!”
隨后龍旭陽的手被猛然打開,他的腹部狠狠的被揍了一拳,疼痛令他瞬間就恢復(fù)了神志。
他彎下腰喘息了片刻,視線逐漸恢復(fù)了清明,周安的聲音焦急的大聲道:“龍隊!你清醒點!看看周圍的都是什么?!”
龍旭陽再一抬頭時,剛剛天堂般美好的仙境驟然消失不見,明亮的光線也不知何時轉(zhuǎn)換成了黃昏的暗光。抽離了剛剛的不正常的狀態(tài)后,他定睛一看,這里哪有什么漂亮的動物?!
湖岸邊只有一大片肉色的軟體生物,那些東西甚至難以界定究竟是什么,每隔幾步地上就有一塊。它們長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有的是兔子的模樣,有的是鹿和虎的模樣,而唯一相同的則是它們的質(zhì)感。
它們滑膩而綿軟,仿佛是被剝皮洗凈鮮血的動物尸體,又與肉的質(zhì)感截然不同,綿軟濕滑,渾身都帶著粘液,像是貝肉,又像是那些某種曾經(jīng)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東西——肉靈芝。
龍旭陽的目光掠過這整片形態(tài)各異的肉狀生物,那些東西的細(xì)節(jié)太過逼真,令人感到十分詭異不適。
直到他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某個東西,令他瞳孔一縮,驟然間頭皮發(fā)麻!
那是一坨人類形態(tài)的軟肉,那東西栩栩如生,就好像一個被剝了皮的人,或者是一個被包裹融合在其中的活人。
而它的臉上正帶著和善安詳?shù)男θ荩荒芩闶嵌吹摹白臁边在微弱的蠕動著,發(fā)出低低的氣聲,語調(diào)仿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一般的快樂:來吧……來吧……永遠(yuǎn)在一起……
【作家想說的話:】
下章會解釋這是啥的,應(yīng)該不算什么掉san吧?末世還是很有意思的,這還沒咋開始呢
10
勾引純情小處男
楊燁是被龍旭陽一拳打清醒的,他當(dāng)然知道面前的狀況有貓膩,卻也只能干看著,好在他心里即不想加入那甜美到令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天堂”,也并沒有對那些誘人的香味和“甘露”垂涎三尺。
這或許是系統(tǒng)確保他生命的最后一點保全,讓他不至于直接被蠱惑吃下那些來歷不明的東西,可剛剛依舊十分兇險,他甚至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前靠近了。這樣的狀態(tài)如果持續(xù)下去,也不知道究竟會怎樣……
這一清醒,剛剛那種仿佛被鬼遮了眼的狀態(tài)立刻就消失了,楊燁定睛一看,這哪里是什么和諧美麗的天堂?
濕潤的湖岸邊,到處都是一種沒見過的肉色生物,它們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地上,呈現(xiàn)出各種動物的形狀和特征。相同的顏色質(zhì)感和身上的粘液讓它們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同一種生物,可不同的動物栩栩如生的形狀樣貌卻又讓他們看起來千奇百怪,難以界定。
這些仿佛剝了皮,又像是被含化了的糖一樣粘膩的軟肉,看起來實在是惡心,更何況,有的居然還有活動的跡象。其中不少“動物”的嘴都微微蠕動著,而不遠(yuǎn)處一個人形的甚至還“說”出了他們聽得懂的話……
它模糊不清的五官依稀可辨出正是之前幻境里那個呼喚他們加入的“人”!就連說的話也分毫不差!
“來吧……來吧……”
“加入我們……重獲新生……”
“永遠(yuǎn)在一起……”
幽幽的聲音,就像個壞掉的復(fù)讀機,在這片安靜的湖岸邊不斷反復(fù)低喃。
饒是楊燁這么個自認(rèn)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面對這幅場景也不由感到頭皮發(fā)麻!
而其他隊員的狀況則更讓他即惡心又后怕,耳邊充斥著周安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郭耀祖!醒過來!醒過來啊——!”
郭耀祖正和他們在剛剛的假象中看到的相對應(yīng),正趴在那個人形的肉裝物身上,如著了魔一般不斷的將那坨軟肉撕扯下來,不管不顧的往嘴里送!
就像個完全喪失了神志的癮君子,即使周安毆打他,企圖用拳頭使他清醒;不斷地拉扯他,想要將他拉開這些詭異的東西,他仍舊瘋癲的拼命撕扯、啃吃著這些來路不明、沾滿了透明粘液的軟肉;口中還喃喃自語道:“在一起……在一起……”
即便是擺脫了剛剛那種詭異的狀態(tài)和假象,那些軟肉已經(jīng)芳香撲鼻,仿佛世界上最可口的珍饈佳肴。郭耀祖根本就不能像邊上這些隊友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美好幻覺下隱藏的詭異真實,完全無法停下進食的行為。
龍旭陽是最先被周安喚醒的,在清醒過來看到了實際狀況后,他立刻就紛紛用同樣的手段喚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后幫助周安將郭耀祖和另一個同樣喚不醒的隊員拉開。
其中他與楊燁以及云英愛都沒有,糟糕的是原本應(yīng)該在原地待命等候他們消息的另外兩個隊員,因為他們離開的時間超過了約定好的時限,所以特地過來查探情況,結(jié)果其中一個反而中了招。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很不妙。
龍旭陽當(dāng)機立斷立刻指揮大家?guī)е皞麊T”離開這里,遇到如此詭異的不明生物,在還未探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貿(mào)然行動為妙。
剛剛他們僅僅是踏入了這片區(qū)域,就淪陷入了幻覺中,還在不知不覺間就耗費了這么久,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云英愛算是所有人之中受影響最小的,她見天色已晚,很快就提出了離開。她一貫如此,龍旭陽也沒有理由挽留,心不在焉的道別后,很快就與她分道揚鑣。
經(jīng)過了這一遭,楊燁對這個末世總算是多了幾分實感,他看著那兩個被蠱惑得無法清醒、渾渾噩噩的隊友,心里也沉甸甸的,半分沒感到游戲人間的獵奇有趣。
畢竟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也離他太近了,盡管他的角色定位與這里的所有人都相看兩相厭,但在這一個月不到的相處中,他還是將這兩人都記了個臉熟。此刻看到他們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心有余悸的同時亦有些兔死狐悲,一直輕松的情緒也低落了不少。
剛剛的那一拳,不僅將他從幻覺的假象中揍醒過來,也將他從隨性的游戲假象中給打醒了。
如果說他根本出不去,那這里就是他暫時的“現(xiàn)實”,即使他并不容易“死亡”,但身處于這樣的環(huán)境中,顯然也會遭遇各種各樣不那么美妙的詭異經(jīng)歷……
楊燁的默不作聲很自然的被旁人認(rèn)為是嚇破了膽,不過另外兩個同行者的心情顯然也十分低落,無暇再顧忌他。
周安敘述了整件事,起初就是他先聞到了那股詭異的香味,離得遠(yuǎn)的時候還沒什么,但越走越近后,那股香味變得濃郁的同時,他整個人也仿佛受到了無形的召喚,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循著味便沖了出去。
而后他就來到了那個湖岸邊,看到了與他們看到的相同的景象。不過正當(dāng)他接過了那些東西往嘴里送時,過于發(fā)達(dá)的嗅覺辨出了那馥郁的芬芳下掩蓋的血腥與腐臭,他頓時將剛?cè)肟诘臇|西吐了個一干二凈,干嘔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等他再抬頭便已經(jīng)擺脫了那些幻覺,看到了湖岸邊的真實狀況,也看到了同樣被蠱惑的隊友們。眼見著隊長即將接過那玩意,無論他怎么大喊大叫都無法阻止,別無他法只得用毆打的方式喚醒了龍旭陽。
“你能聞出那是什么嗎?”龍旭陽問。
周安沉默了片刻,心有余悸的回答:“那里面帶著肉和血腐爛的味道。隊長,你覺得那是什么?郭耀祖他們還有救嗎?”
郭耀祖此時正趴在他的背上喃喃自語,依舊沒有恢復(fù)神智,另一個吃下了那些“肉”的隊友亦是如此。
他們早已嘗試過是否可以讓他們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但嘗試了好幾種方式都失敗了,那些“肉”就像是入口即化一樣,在他們的體內(nèi)完全消失不見了。
龍旭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們一起回到據(jù)點后,將人交給了醫(yī)療隊。
他安排了兩個人看守,叫上周安與楊燁準(zhǔn)備再去探查一次,已經(jīng)“識破”了一次幻覺后,再中招的概率應(yīng)該比別人要小很多。
龍旭陽一貫親力親為,而周安也因為郭耀祖的狀況心急如焚,巴不得回去尋找線索。他與郭耀祖一直都是搭檔,感情十分深厚。
楊燁對那東西也很是好奇,幾人便重新返回,臨到那湖邊,龍旭陽安排楊燁在不遠(yuǎn)處放風(fēng),過一段時間便要來找他們一次,如果發(fā)現(xiàn)他們又被蠱惑,便要想辦法喚醒。
待他們走后,楊燁孤身一人在樹林里,打開了信息面板。之前他就注意到,只要他見過的動物,都會出現(xiàn)一些大致介紹,就像一份需要他自己去不斷解鎖的怪物圖鑒。
之前他遇到的那些都挺好理解,無非也就是一些長得太大或進化出異能的動物,有的甚至都只有一個名字。
但他查找到今天遇到的這個東西時,卻是微微一愣,上面的浮現(xiàn)出的信息令他感到心里一沉:
【肉靈芝變體】
異能:精神力
特性:同化
……
楊燁仔細(xì)的看了一下這個“同化”,聯(lián)想到剛剛岸邊那些東西的樣子,心里隱隱有了不太妙的猜測。
天色漸晚,他驚覺不知不覺竟已經(jīng)到了他與卡拉肯約好的時間,這一天的經(jīng)歷帶來的沖擊力不小,攪得他差點都忘了這回事。
他看了看龍旭陽他們之前離開的方向,他現(xiàn)在一走了之的話簡直也太不像話了,但他本就是反派。
于是楊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去往了與克拉肯約定好的地方。
撥開昨天的那片樹叢后,那一頭銀發(fā)的青年正沐浴在靜謐的月光下,向他投來冰冷的目光。
盡管他渾身都散發(fā)著拒絕楊燁靠近的信號,但楊燁見到他時,仍舊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他直接坐在了邊上的一塊圓木上,招了招手示意克拉肯過來,可惜這個曾經(jīng)對他唯命是從的青年現(xiàn)在卻無動于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今天有什么想問的嗎?”楊燁只能如約開始。
他最想問的其實是是楊燁是如何不遭受下午的精神蠱惑的,畢竟就連異能和各方面素質(zhì)遠(yuǎn)高于他的龍旭陽都險些中招,楊燁就沒道理挺住。
沒錯,云英愛是故意帶他們今日去探查新區(qū)域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危險,或者拖住楊燁。
他昨夜說過:如果是你失約了,這一切就統(tǒng)統(tǒng)作廢。
他知道哪些東西的存在,但他自己并不受影響,不過其他人就不好說了,但末世產(chǎn)生危險,甚至丟掉性命本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是嗎?
可作為克拉肯,他可不該知道這些。他看向楊燁,今天的楊燁有些沉默,看起來心事重重,沒再像之前一樣口中沒個正形了。
“如果你沒什么問題,那就先回答我的問題吧�!睏顭钜娝话l(fā)問率先道,“你的異能是什么?”
克拉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身負(fù)的能力并不能算作異能,甚至根本都不是人類的能力。
楊燁見他沉默,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木頭:“既然不想回答,就坐下吧。”
他們已經(jīng)彼此默許了這樣的規(guī)則,更何況楊燁的這個要求也并不過分,克拉肯坐在了離他一個手臂距離的另一端。
“坐這么遠(yuǎn)干嘛?”楊燁不滿道,“我會吃了你?”
克拉肯只得不情愿的坐到他身邊,楊燁拋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待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克拉肯同樣保持沉默,楊燁并不太在意,伸手?jǐn)埳狭怂募绫场?br />
克拉肯自然要掙扎,楊燁十分坦蕩自然的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又不會少塊肉�!�
克拉肯從沒有與另一個人類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渾身都不自在極了,他能感受到對方比自己高的體溫從接觸的部位源源不斷的傳來,簡直如坐針氈。
楊燁感受到他的僵硬,問道:“很少和別人接觸?”
“對。”這回克拉肯倒是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耐煩。
“那就試著習(xí)慣吧。”楊燁不容置喙的說,反而更摟緊了他,克拉肯的體溫偏低,但與他相互依偎的感覺依舊稍稍讓他平靜了下來。
今天發(fā)生的事,雖沒有危及他的性命,卻讓他感到了不安,這種不安并不是源自于自己的安危。而是他看著龍旭陽,突然意識到變成了“克拉肯”的“甫星瀾”已經(jīng)不再是主角了,甚至是個連主劇情中都沒出現(xiàn)過名字的角色。
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可能也會像郭耀祖、許志剛這類角色一樣,悄無聲息的被這個世界所扼殺呢?
直到現(xiàn)在觸碰到了他,楊燁那顆惶惶不安的心才終于安定了幾分。
“克拉肯,你很強嗎?”
“你的三個問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克拉肯說,“輪到我了�!�
楊燁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懶洋洋的回答:“行吧�!�
“你還是‘楊燁’嗎?”克拉肯在提問的同時依舊保持著警惕,盡管他們的身體靠在一起,但他若想,隨時都能反制住身邊的人。
“你覺得呢?”
見他語氣調(diào)侃,克拉肯冰冷道:“現(xiàn)在是我問你�!�
“好吧�!睏顭畈辉谝獾奶寡缘溃笆且膊皇��!�
“……什么意思?”
“這是第二個問題?”
“……”克拉肯顯然不太情愿,但想到明天還能提問,便也不吝嗇的回答,“是�!�
“那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想的什么樣?難道楊燁也是被什么奇怪的東西蠶食殆盡,然后頂替了嗎?
“這樣的回答太模糊了,我不接受。”
“克拉肯。”楊燁語重心長的說,“我們是可以互相提問,但答案的深度也取決于彼此信息交換的深度。等到什么時候你也愿意回答我的那些問題了,我們才能進行進一步的信息交換。”
他說的有道理,但克拉肯依舊很不滿:“為什么這些規(guī)矩都是你來定?”
楊燁低笑了起來,盡管他對自己表現(xiàn)得冰冷又厭惡,但這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青澀和任性竟顯得有些稚氣,與甫星瀾如出一轍的幼稚。
“因為你什么都不懂啊。”楊燁直接伸手揉上了他的腦袋,就像對待一個年幼的弟弟,盡管這個弟弟或許比他還高一點。
“才不是!”克拉肯不高興的捏住了他的手腕,他一頭淺色的銀白發(fā)絲被揉得凌亂,再不復(fù)剛剛冰冷整潔的觀感,整個人都被折騰得有些松散。那雙淺淡的異瞳瞪著楊燁,十分的不服氣,卻又無法反駁也拿他毫無辦法。
“怎么不是了?”楊燁伸手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肢,曖昧的湊上了前,與他鼻尖對鼻尖的輕聲道,“你都沒和人這么靠近過吧?”
他沉迷的欣賞著克拉肯近在咫尺的美貌,感受著他身上清甜的薄荷香:“你連手都沒和別人牽過吧?更別說接吻了,做愛就更別提了�!�
“你怎么知道沒有?”盡管已經(jīng)渾身僵硬,克拉肯依舊不想落于下風(fēng)的逞強道,“別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呵呵,我恐怕比你想的還要了解你,比如……”楊燁笑道,他的手不懷好意的向下探到了克拉肯的胯間,隔著褲子精準(zhǔn)了揉上了下面蟄伏著的大家伙,“你這里根本就沒用過吧?你不手淫?平時都沒有這方面需求?”
“你!”克拉肯終于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性騷擾,用力的推開了他,臉頰也迅速泛紅,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
但他根本不太會罵人,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淫魔!”
“我就是淫魔�!睏顭畈灰詾閻u反以為榮,只覺得逗弄他這么個處男真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不要臉的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第一次見面就把手都插進了那里,怎么樣,軟嗎、舒服嗎?”
“你!那都是因為你……”他這樣說得仿佛是自己主動一樣,克拉肯惱羞成怒卻不知該如何辯駁。
“因為什么?”楊燁反咬一口,“因為我肚子里全是那些只受你控制的種子?”
“你!”這簡直是越描越黑。
“你知道那些事是怎么做的吧?”楊燁的手向下滑到了自己的下腹,不懷好意的挑眉笑道,“你就真沒想過把你的那玩意放進那個柔軟的地方嗎?”
“沒有!”克拉肯決絕道,“惡心!”
這樣的謾罵聽在楊燁的耳中,簡直像是害羞的調(diào)情,他不僅一點也不受傷,反而還有些沾沾自喜。
“真的嗎?”楊燁突然想到這個世界獨有的性別設(shè)定,調(diào)侃道,“一次都沒有過?你是alpha、beta還是omega?難道沒有發(fā)情期嗎?”
“低級!”克拉肯轉(zhuǎn)身就走,“你的問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可你的還沒有,今天不問完的話,過時不候哦。”
見克拉肯一句話也不想再搭理他,徑直離開,楊燁連忙道:“喂,說說話而已,你不會生氣了就爽約吧?這么小氣?”
“我會來的!”
楊燁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整天的郁悶都一掃而空。
回到自己的巖洞后,就連克拉肯都對剛剛的自己感到驚訝。他自覺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可每當(dāng)面對楊燁,他就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像是被對方玩弄拉扯于股掌之間,難以保持冷靜,經(jīng)常不知不覺就被引誘著應(yīng)下了一些不必要的事。
他不滿于自己的表現(xiàn),卻不知道該如何改變,更對他所說的不少話都耿耿于懷。
這個人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他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意有所指、話中有話,除了……那些沒羞沒躁的下流話……
可偏偏那些話同樣也戳中了克拉肯,作為克拉肯項目實驗中唯一一個成功的奇美拉,他從沒有被人用這種目光看待過,甚至都沒被當(dāng)做過人類。
他幾乎從沒與人有過這樣頻繁又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那種感覺不自在極了,也奇怪極了。
可楊燁身上的溫度,和那些下流的話卻又盤旋在他的腦海中,攪亂了他的心,讓他無法再回歸平靜。
明明他一直覺得那些行為是骯臟又低級的,在實驗室里他早已見過不少,從未產(chǎn)生過除了惡心之外的其他感受。
可現(xiàn)在他卻不受控制的開始回憶起那晚楊燁緊貼在他身上的熱度、手指觸碰在他臉頰上的感觸、陰莖抵在他下腹上的硬度、以及那個多余的雌穴里又緊又熱的濕滑包裹……
所有他當(dāng)初棄之若履的細(xì)節(jié)一瞬間紛至沓來,這該死的記憶力讓他清楚的回憶起了每一個細(xì)節(jié),使得他一貫平靜的心跳都開始加速。
他感到臉上有些燙,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作家想說的話:】
不得不說,楊燁每次都能搞一搞純情雛兒對象,還是蠻爽的
一想到現(xiàn)在勾引得多囂張,之后就被艸得多狠我就瘋狂的♂♂♂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以為發(fā)情期是假的吧,嘿嘿
感謝送禮的朋友們�。。∮绕漉q魚餐及以上帶我上首頁的朋友們�。。≈x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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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絕不上海王的當(dāng)
郭耀祖和另一個吃了那“肉靈芝”的隊員狀況并不好,他們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只能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行動和語言能力也在逐漸喪失。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上也開始滲出了和那些肉靈芝一樣的粘液……
這些變化讓楊燁幾乎肯定了“同化”的含義。
那天他見過克拉肯回去后,被回來多時的龍旭陽蹲了個正著。虧好已經(jīng)被蠱惑過一次的人大概短期內(nèi)都不會再中招,龍旭陽與周安這一趟有驚無險的平安回來了。
這也在楊燁的預(yù)料之內(nèi),畢竟劇情肯定不會讓男主龍旭陽有危險。龍旭陽也完全不像甫星瀾那么能作死,一會兒自殺,一會兒在人間地盤上發(fā)威的,系統(tǒng)根本就沒有跳出過任何預(yù)警,讓楊燁對龍旭陽這個男主那是放心多了。
但龍旭陽可不知道這么許多,他只知道楊燁居然擅離職守,完全罔顧隊友性命!
原本的楊燁貪生怕死,卻很會趨炎附勢的討好巴結(jié)龍旭陽,最關(guān)鍵的是,他總還是會聽命于對方的。
可現(xiàn)在的楊燁別說紀(jì)律了,居然能做出放風(fēng)時把隊友都丟下這種近乎荒唐的事。頂著一個副隊的頭銜,卻連最基本的互相配合都做不到,饒是龍旭陽已經(jīng)看在故交的份上對他頗多容忍,這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換做是正常情況下,楊燁不會做出這樣草菅人命的事,但他現(xiàn)在可是個遲早要與主角敵對的反派,與主角作對才是他的第一要務(wù),做什么就無所謂了。
他敷衍的表示自己只不過是察覺了一些別的動靜,走開了一會兒。龍旭陽當(dāng)然不接受這個答案,兩人爭執(zhí)不下,最終大打出手。
楊燁現(xiàn)階段的數(shù)值,無論是武力還是異能都遠(yuǎn)不如龍旭陽,這場架打得毫無懸念。
兩人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龍旭陽的傷大部分都掩藏在衣服下,但楊燁的就顯眼多了,他的額角和顴骨都掛了彩,頭發(fā)也被燒焦了一小撮。
盡管如此,他這一架打得也算是酣暢淋漓,而后兩人便直接陷入了冷戰(zhàn)。
不過就與所有重情重義的正義男主角一樣,即便是如此毫無道理的沖突,龍旭陽也沒有貿(mào)然就責(zé)罰楊燁,或者將他革職。
他知道楊燁最近的行為是在忤逆自己,他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楊燁對云英愛多余的愛意和騷擾,致使他對自己生出諸多不滿,甚至公然挑戰(zhàn)。曾經(jīng)這么多年的情分,讓他認(rèn)為這或許只是楊燁一時的頭昏腦熱,即便大打出手,也沒有真的厭棄他。
而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大部分隊友本就看不慣楊燁的做派,而他的親弟弟楊煜則也因此與他反目。
楊燁帶著傷回到自己的營帳時,早已聽聞了他們動靜的楊煜冷冷的說:“你還有臉回來?”
楊燁沒想到這還有個吃了槍藥的等著他,他這陣子一直在外活動,心思全記掛在克拉肯身上,再加上楊煜身為配角的戲份實在不多,所以幾乎完全無視了這么個“弟弟”,根本沒什么交流。
但他依舊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怎么沒有?”
他看向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弟弟”,少年白皙纖弱的模樣清秀可人,樣貌倒是生得真還不錯,只可惜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膩膩歪歪的嬌弱男人。
“哥哥!你不僅自己違反命令,還敢和龍大哥打起來,你不要命了嗎?!”楊煜大聲怒斥道,“你想被趕出探查隊嗎?!”
“我不要命?趕我走?”楊燁滿不在乎的冷笑道,“好啊,那就走唄!”
“不行!”楊煜急切的反駁。
“為什么不行?”楊燁逼近他,居高臨下的問道,“我做什么都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我、我……”少年憋紅了臉,根本說不出話來。
“是因為你怕自己也一起被趕走,你也很清楚自己為什么能在這里吧?”楊燁的氣勢已經(jīng)完全蓋過了他,即便他還負(fù)著傷,那也只會給他此刻陰翳的面容更添幾分獰色,“那你憑什么還敢在這里跟我叫板?!”
楊煜完全被他嚇住了,雖然他一向看不上這個哥哥,在他心目中龍旭陽那樣正直磊落的alpha才是眾望所歸,而不是他哥哥這樣的小人。但此刻那個以往一直精于小算計的哥哥居然會對他露出如此壓迫力十足的一面,這讓他感到一種無所適從的恐懼。
看著他一雙濕潤的大眼睛里甚至都泛起了恐懼的淚花,楊燁心里只覺得十分好笑,看來這個楊煜還真是被“楊燁”保護得很好啊。
身處在這末世中,還是一個omega,不僅對自己現(xiàn)在的境遇好無感恩之心,居然還瞧不起給了他這樣安全生活的親人,甚至吃里扒外,也難怪“楊燁”的真實性別要瞞著包括他以內(nèi)的所有人了。
這一對兄弟,一個是奸佞小人,另一個是蠢貨白眼狼,倒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十分般配。
但這白眼狼要是煩到了楊燁,那他可就忍不了了,他連龍旭陽都懶得忍,就更別說面前這個戰(zhàn)五渣了。
“我愿意干什么,是我的事。你要是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那最好就靠自己站穩(wěn)腳跟。要么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有用,要么……”楊燁一把捏住了楊煜的下巴,掐著他的臉邪笑道,“次次都為龍旭陽說好話,與我鬧,你不是總想著要爬他的床嗎?怎么現(xiàn)在都還沒成功?真是個廢物!”
這完全戳中了楊煜的痛處,他惱羞成怒的甩鍋道:“就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總是不聽龍大哥的話,龍大哥怎么可能看都不看我?!”
“還挺能怪��?”楊燁扣住他的下顎,湊近了他,俯視著他,露出了一個以為深長的惡劣笑容,“你知道現(xiàn)在整個據(jù)點是怎么看你的嗎?”
“你不會以為你發(fā)情期來的時候他們會不知道吧?每次都是我守著你,他們都以為你是我的omega,所以才不敢對你怎么樣�!奔幢闶切值埽谶@毫無底線的末世中,這種毫無倫理的事也沒什么可稀奇的,兄弟、父子相奸誕下的生命也不在少數(shù)。
如果不是楊燁的保護和龍旭陽的默許,楊煜這樣擺明了是omega的后勤只會被當(dāng)做隊里所有人泄欲的對象,不管alpha還是beta。
“你是不是忘了,即使是beta,也可以對omega做很多事�!睏顭畈粦押靡獾囊χ鴴咭曋纳眢w,這樣的表情他對云英愛做多了,早已駕輕就熟,十分成功的惡心到了楊煜,“你的下次發(fā)情期也快到了吧?如果不想讓傳言成真,最好乖一點,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做出什么事�!�
楊燁的容貌本就邪佞,用這種神情說出這種話簡直毫無違和感,楊煜一臉惡心又畏懼的在他的手里抖成了篩子,楚楚可憐又眼淚汪汪的,真像個可憐的小白兔。一擺脫他的魔爪,就迫不及待逃到了營帳里最遠(yuǎn)離他的位置。
楊燁也并不是無緣無故的對他說這些,正如他所說的,omega的發(fā)情期大約三個月到半年一次,楊煜的發(fā)情期似乎就在一個來月之后了。而以往的楊燁每次都守著楊煜的發(fā)情期,也并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而是為了在楊煜信息素的掩蓋下,同時度過自己的發(fā)情期……
在這樣的過程中,最易察覺他omega身份的就是楊煜了,不過經(jīng)過他這次的威脅,楊煜恐怕再怎么樣也不會懷疑他的性別了。
隔日,他帶著傷出行,與龍旭陽氣氛尷尬,而云英愛卻秉持著圣潔的表象,給了他一些藥物用以治療。
楊燁見狀也不放過這送上門的機會,死纏爛打的非要她給自己涂藥。
“小愛,你來幫我涂啊。”他攔住了云英愛的去路,不要臉的彎下腰湊近云英愛,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
云英愛一愣,漂亮的雙眸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悅,卻并沒有逃過楊燁的雙眸。她心里估計巴不得把藥罐子砸自己臉上,但看看龍旭陽,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當(dāng)清涼的藥膏抹在臉上時,楊燁感受到了云英愛冰涼的手指,以及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薄荷清甜,這讓他再次想到了克拉肯。
而云英愛察覺到他粘在自己身上的熾熱視線,以及面前這人臉上陶醉的神情,只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快。
這個人,明明晚上還對他說什么“一見鐘情”,白天卻在對著別人獻媚。明明只是個beta,還個雙性體,還一副早已“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模樣,誰知道他對多少人這樣獻過殷勤。
云英愛抹完藥,正要停手,楊燁卻抓住了她的手,淫笑著邊摸邊夸贊道:“小愛的手好軟,身上也好香啊�!�
云英愛看著他,這回倒是沒被惡心到,反而有些惱怒,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這個人晚上明明靠在他身上對他說那些話,現(xiàn)在卻又摸著“另一個女人”的手這樣……
云英愛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一時腦熱,直接就甩開了楊燁的手。
這動作有些大,就連一直習(xí)慣性警戒著四周的龍旭陽也看了過來。他本以為他們只是抹藥,當(dāng)著自己的面,量楊燁也不敢對云英愛做什么。
但現(xiàn)在這么看來,明顯就是楊燁占了云英愛的便宜,惹得她不快。
“楊副隊。”龍旭陽立刻站到了他們兩人之間,沉聲警告道,“請自重。”
楊燁“不甘”又“怨毒”的看了他們幾眼,陰陽怪氣的哼聲道:“這句話還是留給龍隊自己吧!”
“真沒意思!”他說完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龍旭陽已經(jīng)被磨得習(xí)慣了他單獨行動,沒再說什么,與云英愛兩人繼續(xù)探查。
而楊燁則找了個地方獨自清靜,他自認(rèn)又給了男女主單獨相處、培養(yǎng)感情的時間,這要是再擦不出什么愛情的火花,可就是龍旭陽自己的問題了吧?這就怎么也賴不到自己頭上了吧?
遠(yuǎn)離了男主,他終于可以隨意行駛跳過的權(quán)利。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夜晚,他迫不及待的就去往了與克拉肯約定的地方。
克拉肯依舊信守承諾,如約而至。
但楊燁可以明顯感覺到,他今天看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妙。
以為克拉肯還在生氣昨天的事,楊燁主動道:“來都來了,還在生我的氣?”
克拉肯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這算第一個問題嗎?”
“算個屁。”楊燁數(shù)落道,“你怎么這么小氣,隨便聊聊都不行嗎?”
“聊聊?”克拉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那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他白天就想問了,他白天就注意到了楊燁與龍旭陽之間再度僵硬的氣氛,以及兩人都帶著傷勢的模樣,只是云英愛的身份并不適合詢問。
“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楊燁故意道。
“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
“沒有!”每次都是這樣,一與這個人對話,話題和氛圍就總會被帶偏成幼稚的逗弄,這個人總是這么拉扯不清,令克拉肯感到難以言喻的煩躁懊惱。
楊燁笑著還要再說什么,克拉肯當(dāng)機立斷道:“你到底說不說?”
“說啊,別急啊�!睏顭钭呱锨�,自然而然的攬上了他的肩,克拉肯正要掙脫,就被他半推著向前,“這么干聊天多無聊啊,我們隨便散散步唄�!�
“我昨天和龍旭陽打了一架,還都是因為你呢�!�
楊燁的回答吸引了克拉肯的注意力,讓他沒有再將心思放在兩人的肢體接觸上。
而楊燁在回答的同時也在默默的觀察著他,在聽到“龍旭陽”這個名字時,克拉肯并沒有表現(xiàn)出意外的情緒。這就說明,他實際上早已知道了龍旭陽這個人,或許也對他們據(jù)點的事情略有了解。
至于他是怎么了解的,又了解多少……這些事,即便他問了,克拉肯估計也并不會回答。楊燁也不想逼他,好不容易噠成了這樣微妙的約定,萬一把人嚇跑了他又要上哪去找?
“昨天我們隊里有人遇襲,晚上我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突然想起和你的約定,直接跑了�;厝ズ簖埿耜柡苌鷼猓痛蛄艘患�。”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但克拉肯卻難以理解的皺眉道:“你和他打架?”
楊燁的實力與龍旭陽完全沒有可比性,他難以想象他會這么不自量力,且還是為了來見他,不惜與龍旭陽產(chǎn)生沖突?
“怎么?打不過就不能打了嗎?”楊燁說,“更何況,他的事,哪有你重要?”
“我重要?”克拉肯費解的問。
“當(dāng)然。”楊燁抓住了機會,大獻殷勤,“在這個世界,你就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