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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看到他窩在墻角靠著暖氣片睡得可憐巴巴,從剪了一個洞的床單里露出來的臉蛋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卻掛著奸計得逞的壞笑,真跟個小惡魔似的,就知道他肯定在夢里成功捉弄到了自己。

    既然成功了那就是個美夢,美夢就不要叫醒了,讓他多高興一會兒。

    裴溪洄打了個哈欠,“我下來走吧�!�

    靳寒沒讓:“睡你的,就到車庫了。”

    “別了,我怕抻你手�!�

    他始終惦記靳寒那只傷手,再想賴在哥哥身上也會忍住,推推人肩膀要往下蹦,還沒蹦下去呢就讓人在后面抽了一巴掌。

    “干什么揍我!”他無辜地瞪著眼,委屈死了,“我都沒嚇到你呢!”

    “那賴誰?”靳寒睨他一眼,“一天沒見了,我抱會兒都不行?”

    他這樣說裴溪洄心里又軟乎乎的了。

    “行!咋不行!哥想和我車振都行�!�

    “閉嘴吧,到家再說�!�

    “好啊。”裴溪洄坐在他手上,兩條腿咣當咣當?shù)鼗危阉敁u搖車騎,騎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哥你知道萬圣節(jié)怎么要糖嗎?”

    “不知道。”

    “有一句咒語,我教你吧。”

    “你別教�!�

    “?什么啊你明明就知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說?”他雙手捧著哥哥的臉左看右看,“你就是不好意思!”

    靳寒讓他煩死:“說一天話了嘴不累嗎?”

    “不累,留著力氣吃你呢�!�

    靳寒腳下一頓,撩起眼皮看他,充滿欲望又竭力克制的眼神迫攝又危險。

    “沒完了是吧?”

    裴溪洄有點怕又忍不住欠,賴賴嘰嘰地招他:“沒完,你說了我再完,哎呀說吧哥哥,我想聽你說,我剛才都沒嚇到你呢。”

    靳寒讓他磨笑了:“敢情你沒嚇到我,我還得補償你?”

    “那你就補償一下么,說吧說吧,求求哥求求哥求求哥求求哥——”

    “停。”

    靳寒一個字讓他打住,托著他的兩只大手微微下移,一左一右掐住他。

    那個地方最胖,他又掐得不輕。

    裴溪洄一下子老實下來,只感覺一股小火苗騰地燒起來把他從頭燎到腳,燎得他心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兒。

    他這次是真想跑,躍躍欲試地往下蹦。

    靳寒怎么可能讓他跑得掉:“你敢下去我就在這抽你。”

    “你……”裴溪洄趕緊收回腳,摟著他脖子哼哼,“你干嘛啊……”

    “不是要糖嗎。”

    靳寒抱著他,走在自己的私人停車庫里。

    夜深了,車庫里一片昏暗,只有遠處窗口漏下淺淺月光。

    他挑了輛底盤不低不高的跑車,把裴溪洄扔在冰涼的引擎蓋上。

    裴溪洄嬌氣巴拉,激靈一下彈起來,又被靳寒掐著按回去。

    那一道淺淺的月光正好打在他們倆身上。

    裴溪洄身子后仰,指尖痙攣著在車蓋上劃。

    靳寒一手按著他,一手撐著車,低頭用唇一寸寸拂過他臉頰,“萬圣節(jié)怎么要糖?”

    裴溪洄都爛成一灘泥了,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身上披著的布單早就被靳寒扯了,墊在車蓋上,上面全是他掙動時弄出的褶兒。

    都這樣了還不老實:“是我先問你的……”

    靳寒當即給了他一口“糖”,又問一遍:“怎么要?”

    裴溪洄叫喚一聲,淚水漣漣。

    “不給糖就搗蛋……這什么破咒語��!我都給你糖了,你怎么還搗我的蛋……”

    靳寒輕笑,臉頰上有幾滴汗水在淌,低頭看著懷里裴溪洄的眼睛,對著他的耳朵啞聲蠱惑問:“我搗誰了?”

    “我……”

    “你是我的誰��?”

    “我……我是你的……崽崽……”說完自己不好意思地閉著眼撅在那兒了。

    “嗯,所以我搗你有問題嗎?”

    裴溪洄頭暈目眩,視野全被汗水覆蓋,仰起臉來癡迷地看著哥哥性感的下頜和側(cè)臉,咽了下口水道:“好像沒什么問題……”

    靳寒輕笑一聲,親吻他額頭。

    “乖孩子,自己抱著腿�!�

    寵溺的話音流進耳朵,裴溪洄失神地瞪著眼睛,腦袋里炸開一片煙花。

    他乖乖照做,看頭頂哥哥的身影忽明忽暗,時而陷在月光里,時而又隱沒于黑暗。

    空氣中細小的微塵在晃。

    車身在晃,他在晃,月影也在晃。

    月光被百葉窗分成一格格,映在裴溪洄手指上。他抬起手,往嘴里放了根戒煙糖。

    模擬尼古丁的焦糖味淡化了嘴里的苦。

    他順著樓梯間的墻壁滑下來,蹲在一片陰影中,強制自己趕緊住腦。

    有些事就是怕想,越想越糟心。

    往事歷歷在目,背上仿佛還有靳寒抱著他時的溫度。可現(xiàn)在他卻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躲在這里,明知道哥哥和他只有一墻之隔,卻不敢踏出去半步。

    咔哧咔哧——他面無表情地嚼著戒煙糖,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凌晨一點一到,他猛地躥起來走出樓梯間,用消磁卡撬開靳寒辦公室的門。

    離婚到現(xiàn)在七個月,裴溪洄第二次踏入這里,第一次是被靳寒叫過來刪照片。

    那天的記憶實在太慘痛,疼得他邁不開腳步,甚至下意識地把手機往口袋里藏了藏,怕又被連在跳動著臭綠蝌蚪的電腦上,把他僅剩的兩張照片給吞掉。

    他輕輕關(guān)上門,躡手躡腳走進來,看到正對著門口的長條沙發(fā)上,靳寒一個人安靜地躺在上面。

    他背后是占據(jù)著整面墻的落地大窗,雨停了,柔得像紗一般的月光透過玻璃溫柔地披在他身上。

    窗外車水馬龍經(jīng)久不息,汽笛車鳴連綿不斷,樓下呼嘯駛過的車燈映在天花板上,變成一道又一道轉(zhuǎn)瞬而逝的暗影。

    不知道為什么,裴溪洄突然覺得靳寒很小。

    小小薄薄的一條影子,孤獨地縮在無人問津的角落,用那么乖的姿勢躺著,仿佛在等人將他抱起。

    裴溪洄忍不住想,過去的七個月,還有他故意冷落人的大半年,他哥是不是都是這樣,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坐在椅子上,或者干脆整夜不睡,看著窗外的月亮反省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被拋棄。

    他那么害怕孤獨的一個人,為什么非要用這種辦法來逼他就范呢?

    他半夜發(fā)燒時、胃痛發(fā)作時、出車禍一個人坐在路邊時,會不會想起幼年被賣的自己,會不會想不通為什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還是逃不過相同的命運。

    裴溪洄把指甲掐進手心,心疼得喘不過氣,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到沙發(fā)邊坐下,安靜地看著哥哥。

    靳寒睡得很沉,但眉頭是皺著的。

    一只手按在胃部,作蜷縮狀,說明他睡著前的最后一秒還在疼。

    裴溪洄俯身,在他眉心印了個很輕很輕的吻,近乎耳語般念道:“哥,對不起,我一直都愛你,很愛很愛很愛�!�

    怎么會不愛呢?

    他對哥哥的愛是放在肺里的,愛與呼吸同在,沒有一天膩過,他活一天愛就在一天。

    “但我選錯了辦法,也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會逼你改了,我自己改�!�

    靳寒皺著的眉心展開,發(fā)出兩聲夢囈。

    裴溪洄笑了,起身把冷氣溫度調(diào)高一些,加濕器打開,又拿了條毯子過來給他蓋好。

    做完這些,他就近在地板上坐下來,靠著沙發(fā),掀起毯子鉆進去,抬起靳寒捂著胃的手,把自己的臉墊上去輕輕壓住。

    怕把人吵醒,他不敢把重量全壓上去,只能稍微梗著些脖子用側(cè)臉去貼他。

    這個姿勢太累,他沒一會兒就覺得脖子發(fā)僵,僵了就換另一邊臉繼續(xù)貼,還時不時把手心搓熱給哥哥捂著胃部那一小塊肚皮。

    過去的十八年,每次靳寒胃疼他都會這樣做。

    他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真能緩解疼痛,能的話又有什么科學依據(jù),但每次靳寒都很受用。

    剛捂不到五分鐘,他就看到哥哥的眉心完全展開,舒服得動了下腿。手不再蜷縮著,而是放在他頭頂輕輕揉——這是他睡熟后的下意識動作,碰到弟弟就拍兩下哄哄。

    裴溪洄被拍得無所適從,心窩里又酸又脹,覺得他哥怎么這么乖又這么容易滿足,就像一個沒得到過多少愛的小朋友。

    他抬起手放在哥哥揉著自己發(fā)頂?shù)氖直成�,假裝和他雙手交握,能摸到他手背上樹狀的血管浮凸,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臉被壓著動不了,他就撅起嘴巴,虔誠又溫柔地在哥哥指尖親吻一下。

    “哥哥,我會一直陪著你�!�

    夏日夜晚蓬勃安靜,兩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不亮裴溪洄就醒了。

    他不想讓靳寒知道他在,得在人醒前離開。

    但他在地上坐了一宿,又一直梗著脖子給人捂肚子,醒來時腰酸背痛,兩條腿連著半邊身子都是麻的,不能動,一動就聽到自己的骨頭跟要斷了似的嘎巴嘎巴響。

    他捂著脖子緩了好一會兒才從毯子下爬出來,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起來時雙腿一軟差點栽在靳寒身上,愣是用兩只手撐住了沙發(fā)靠背,彎著腰一點點把自己蹭了起來。

    終于站起來時他整個背都汗?jié)窳耍粚颖”〉睦浜官N在皮膚上,但低頭看到哥哥睡得那么安穩(wěn)那么踏實,又覺得心口軟乎乎毛乎乎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他俯下身在哥哥眉心印了個早安吻,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跑了。

    “咔噠”一聲門打開又關(guān)上。

    靳寒睜開眼,側(cè)過頭望著弟弟離開的方向,久久出神。

    被捂了一個晚上的地方到現(xiàn)在還是暖的,依稀能感受到柔軟掌心貼在上面的溫度,毯子里還有弟弟身上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裴溪洄其實不喜歡這個牌子的沐浴露,覺得一股奶味兒,十分不酷,小孩子才用。但靳寒很喜歡,就從小給他用到大。

    他把毯子拉到臉上,聞著柔軟絨絮里殘存的奶味兒,拿出手機把小水獺從拉黑列表里拖出來。

    -今天上午來大樓,給你五分鐘見面。

    幾乎消息發(fā)出去的同一時間,樓下傳來裴溪洄的尖叫歡呼。

    靳寒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就見他弟舉著手機蹦起來,激動得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連跑帶顛地沖到馬路對面,沒一分鐘又灰溜溜沖回來,坐進被他遺忘的小跑車里。

    緊接著,靳寒收到小水獺發(fā)來的一條語音,時間顯示有足足六十秒。

    他以為他弟能說出什么感天動地的長篇大論,還特地坐回沙發(fā)上準備好好聽一下,結(jié)果語音點開是一串不太聰明又十分臭屁且整整持續(xù)六十秒的——“叭叭叭叭叭�。。。�!”

    小二百五隔著屏幕親了他百八十下。

    【??作者有話說】

    小裴:天吶!蘑菇神顯靈了!我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親!

    靳哥歪頭把手機拿遠:聽條語音感覺自己一臉口水。

    ◇

    第18章

    寶馬香車

    雨后的清晨涼爽很多。

    夏至一到,整個楓島都是紫陽花的香味。

    靳寒關(guān)上窗,沒有再睡,簡單沖個澡,換上去年穿過的舊襯衫,下去員工食堂吃早飯。

    他在吃食上沒有太多講究,甚至可以說非常的好養(yǎng)活,十六七歲家里窮到揭不開鍋時,他可以一天三頓饅頭就涼水,能吃飽就行,省下來的錢全留給弟弟買鯛魚燒。

    現(xiàn)在錢多到十輩子都花不完,弟弟也不纏著他買鯛魚燒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養(yǎng)活。

    滿漢全席擺在面前他不會多貪吃一口,一碗素面一壺清茶他也不覺寒酸。

    有句老話說:乞丐暴富后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擺十桌酒席。

    人之常情,總是對自己缺少的東西萬分在意,一有機會就迫不及待地款待自己。

    但靳寒好像從沒有這個過程。

    十年前和他一起發(fā)跡的那撥兄弟,無一不是把自己搞成了小人得志又高高在上的暴發(fā)戶作派,家里的墻壁用金磚修砌,穿上龍袍做皇帝,少爺公主包一籮筐,恨不得吐口痰都讓別人拿手接。

    可靳寒發(fā)家前是什么樣,發(fā)家后還是什么樣。

    他就像一匹沉默倔強的野馬,從出生起就奔跑在爛泥里,沿途風光無限好,和他沒關(guān)系。他用金絲玉帶做馬鞍,供養(yǎng)著背上如珠如寶的弟弟,卻不曾讓自己停下,吃一口青草休息。

    弟弟要上學,他就去跑船。

    弟弟要過好日子,他就默不作聲地拼搏至今。

    他竭盡所能地富養(yǎng)著弟弟,卻總是忘記供養(yǎng)自己,看似好像心如止水無欲無求,其實只是閾值太高,不能通過這些簡單就能滿足的欲望獲得高潮。

    他缺少的從來就不是物質(zhì)上的滿足,而是靈魂的酵母。-

    早上八點不到,員工陸續(xù)來食堂吃飯。

    靳寒走到一個小姑娘窗口前,裴溪洄很喜歡吃她做的淮揚菜,尤其那種加了很多小粒粒的炒飯。

    “靳總今天這么早,又通宵了吧�!毙」媚餁舛ㄉ耖e地掄起大勺,輕松一顛,鍋中金黃色的炒飯揚起個麥浪似的弧度。

    靳寒嗯一聲,“拿份炒飯�!�

    “炒飯您今天是吃不上了,小洄哥早有安排�!彼敛潦洲D(zhuǎn)去后廚,沒一會兒拎出兩個七八層的保溫桶來,“榮記早茶,剛送來五分鐘�!�

    這份量喂豬豬都得跑,靳寒雙手接過。

    “小洄哥說您肯定吃不完,但都是榮記新品讓您嘗嘗,喜歡哪樣他以后就買哪樣,吃不完的拿下來我放冰箱,他中午來拿走。奇了怪了,你倆一起吃得了唄,這通折騰�!�

    靳寒話少性子冷,平時少有人敢和他閑聊。

    小姑娘也就隨口打趣一句,沒指望他能回,卻沒想到靳寒淡淡說了句:“他忙,和我吃不著。”

    “啊……”這話怎么聽怎么有點酸,給小姑娘整不會了,“看著是挺忙,他那么大個茶社事兒肯定多,早上來得時候火急火燎的,跑一腦門汗呢�!�

    “五分鐘前來的?”

    “啊�!�

    “那你讓他出來吧,別在里面藏了。”

    靳寒說得十分篤定,同時抬眼往窗口里掃,內(nèi)心不禁感嘆:這么個猴急的小二百五到底是誰教出來的,早上剛說今天可以見面,這會兒就忍不住躲進食堂等他。

    下一秒?yún)s聽小姑娘說:“讓誰出來?”

    靳寒皺眉:“裴溪洄,他不在?”

    “他走了啊,早走了,東西放下就走了,走得老干脆了�!�

    靳寒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他垂下眼,眉頭擰得前所未有的深,片刻后,把桶提起來還給小姑娘。

    小姑娘懵了:“您不吃啦?”

    “我吃炒飯。”

    兩大桶早茶換一盤炒飯,靳寒面不改色地吃完,期間手機震動無數(shù)次他都沒理,吃完掏出來一看,屏幕上摞了一排焦急的小水獺。

    他一條消息都沒點開,手指一劃把它們?nèi)珓澴吡耍蠘菧蕚溟_會。

    今天上午有兩批開發(fā)商要見,將近十點半他才從會議室出來,扯下束縛在脖子上的領帶,一圈圈繞上手背,把文件遞給助理,“去泡壺茶來�!�

    咖啡傷胃,他很少沾,平時只喝茶和白水。

    東岸那些開發(fā)商吵得他頭疼,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距離下場會議還有五分鐘。

    茶泡好了,助理端進來放在桌上。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助理,“這不是你泡的�!敝硗臁�

    “他給你多少錢讓你送這壺茶?”

    “沒收錢�!�

    “你自愿的?”

    “不給送就剃光我頭發(fā),怎么不算自愿呢�!敝硇Φ瞄_心極了。

    靳寒失笑,把杯里的茶一飲而盡,打開壺蓋,看盛在白瓷里的亮黃茶湯,湯面上漂浮著一層玉色嫩芽,芽尖如針直沖水面,隨著汲水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

    君山銀針,又稱金鑲玉。

    靳寒唯一鐘愛的一款茶。

    就因為他鐘愛,裴溪洄在后海旁養(yǎng)了一座小茶山,占地三十平方公里,只種君山銀針。

    這茶嬌氣,每年只有清明前后七到十天采摘的首輪嫩芽可以入口。

    從采摘到焙干要經(jīng)過八道繁瑣工序,裴溪洄不放心別人,全都親力親為。

    一山茶葉最后只得兩壇上品,要用甘冽的山泉水沖泡,輔以天然冰片消除澀味,除了他沒人能泡出這個味道。

    靳寒喝了那么多年,一嘗就知道。

    他慢悠悠品著茶,腦子里滿是弟弟帶著小草帽叼著小草根,在茶田里撒歡采茶的模樣,放下茶杯對助理說:“讓他進來吧,告訴門衛(wèi)今天不用攔他�!�

    助理笑呵呵:“是不用攔,他已經(jīng)走了�!�

    靳寒端茶的手定在半空。

    “……又走了?”

    “嗯,把茶泡好就走了,臨走前還放下一盒茶點,您現(xiàn)在吃嗎?”

    靳寒冷笑一聲,還吃什么,氣都氣飽了。

    這一回兩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迫不及待想見面的是他。

    他讓助理出去,給裴溪洄發(fā)消息。

    -你腳上長釘子了?

    裴溪洄秒回,發(fā)的是語音:“哥哥哥!早上好!這話打哪來啊?”

    -沒長釘子你走這么急?

    “沒有急,但是你說能見面但沒說啥時候見啊,我這不等通知呢嘛�!�

    他要真這么乖就好了,靳寒冷聲發(fā)語音:“你不是等通知,你是跟我耍心眼呢,行,既然你無所謂見不見那就不見了�!�

    裴溪洄瞬間急了:“別不見!我沒耍心眼!是我早起從助理那兒看到了你今天上午的日程安排,會都排滿了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太累了,我哪忍心再跟著裹亂……”

    這話讓他說得,那股軟趴趴的心疼勁兒快要從字里行間透出來。

    靳寒垂下眼睫,眉宇間柔和舒展,看到裴溪洄的頭像忽然變了。

    以前就是只腦袋圓圓憨了吧唧的小水獺,現(xiàn)在是小水獺躺在冰上手里拿顆球,球的位置P著塊牌子,上面寫著四個字:哥哥夢男。

    這什么玩意兒?

    他問裴溪洄:“頭像什么意思?”

    “做夢都想和哥哥睡覺的男人!”

    “你是男人嗎,你不是小豬?”

    “嘿嘿�!迸嵯]臉沒皮地學了兩聲豬叫,“我是靳寒的小豬。”

    靳寒不搭理他,他又發(fā)來兩條語音,收了賴嘰嘰的笑,軟聲軟氣得燙人心口。

    “哥,其實我今天特別想你,特別特別想,想的我心里突突的不得勁兒。”

    “但我不想這時候給你添亂,哥工作辛苦了,工作的時候不吵你,就想讓你喝壺稱心的茶解解乏,工作之余能舒心一點。茶點記得吃啊,我做了倆鐘頭呢,你一定喜歡!”

    說完這句,小水獺再沒彈出別的消息。

    靳寒盯著聊天界面怔愣半晌,伸手把裴溪洄的新頭像點開,放大,仔細端詳,之后保存到一個叫《存檔》的相冊里,那相冊里存著上萬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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