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忍不住喚了一聲。

    恩一回頭，看著我笑，先前的不愉快他好像忘記了。

    “我來買糕點，怎么人都不在？天這么冷，連炭火也舍不得生一個，我就自作主張幫你生了，鋪子里也暖和些�！�

    看著他的模樣，我更疑惑了。

    剛剛武老爺家里的人是他嗎？為何武老爺又叫他陛下？

    他……和裴堰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一時間，我的心頭籠罩著無數(shù)的疑云。

    恩一見我不說話，他在我眼前揮了揮手：“昭昭？”

    我回過神，問的也很直接：“你剛剛?cè)チ宋淅蠣敻���？你到底是誰？”

    他不是恩一。

    或許，他不單單只是恩一。

    先前的突然消失，還有上次的遮遮掩掩，加上這次的情況。

    無一不昭示著恩一的異常。

    也許，我從未認(rèn)識過真正的恩一。

    恩一沉默了。

    他撥了撥火盆里的炭火，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啜飲。

    半晌，他才放下杯子。

    “武老爺家里出了點事，請我晚上去為他做法驅(qū)鬼�！�

    我沒打算把關(guān)系鬧得太僵，又回想剛剛的行為有些太冒失，只應(yīng)了一聲。

    又問他：“糕點還和以前一樣？”

    “嗯。”

    我們都默契的沒多說什么，恩一拿了糕點就匆匆離開。

    但我知曉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尋常，晚時長風(fēng)回來我讓他去打聽打聽最近武老爺府上的動向。

    我心里忍不住懷疑，恩一是裴堰安插來的人手。

    我也寫信給元姜，想要問一問他的身份。

    準(zhǔn)備寄出去的時候我又反悔了，萬一元姜和他是一伙的呢？

    當(dāng)初恩一來我的糕點鋪，就是因為元姜的介紹來的。

    具體的情況我沒問過，只知曉當(dāng)時是元姜對我的吹捧，才導(dǎo)致他后來來了鋪子里親自品嘗。

    長風(fēng)打聽消息很快，他壓低了聲音和我說。

    “宋姐姐，陛下來我們這里微服私巡來了，最近經(jīng)常去武老爺府上�！�

    果然。

    那早上的那個人是裴堰還是恩一？

    他們兩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在心里不斷思忖，長風(fēng)卻又說：“聽聞陛下先前做九千歲時，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太監(jiān)，但依舊許多人要爭著給他做對食宮女呢，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見到�！�

    我白了他一眼：“小心些，胡亂議論可是要被拉去割舌頭的�！�

    我朝律法規(guī)定百姓不可妄自議論朝中群臣和皇帝，違令者輕則拔掉舌頭，重則關(guān)進大牢流放偏遠(yuǎn)之地。

    長風(fēng)縮了縮脖子，但聲音更小了：“我只是說一說而已�！�

    我沒在多說，心里卻覺得疑惑。

    裴堰來平城縣做什么？他和恩一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問題，在半月后再去武老爺府里時終于有了答案。

    我怔怔的看著他里衣上露出用金絲線繡成的五爪金龍。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他穿著恩一的衣服，臉卻是裴堰。

    甚至有一瞬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離譜的夢。

    他喚了我一聲：“昭昭……”

    我直視他的眼睛：“你……你到底是誰？”

    甚至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裴堰低垂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

    我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