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停這天，和宋昭昭一同當值的宮女小玉兒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怎么了？”宋昭昭問她。
小玉兒向她倒苦水：“宋姐姐，趙清最近對我很冷淡，我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見。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
趙清是宮里的御前侍衛(wèi)，半年前和小玉兒相識相戀，兩人打的火熱。
但近來一個月，的確沒見他來過御膳房找小玉兒了。
作為過來人，宋昭昭忍不住勸她。
“不要太相信男人，今年和我一起離宮吧！沒必要在這深宮憂思勞神……”
小玉兒卻搖頭為趙清辯駁：“離了宮又能尋到什么好男人？趙清不一樣，他說過會娶我的，我們已經(jīng)在月下發(fā)過誓……”
她的話，讓宋昭昭咽回了原本想繼續(xù)勸慰的話。
裴堰也曾說過會永遠對她好，做她的避風傘。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年少時的誓言早已變成隨風飄散的青煙，消失不見。
“宋姐姐，你和九千歲裴爺不是也有婚約嗎，你這離了宮，以后一個在宮里一個在宮外，可如何是好？”小玉兒突然問道。
宋昭昭微怔，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清她和裴堰的事。
“我和他的婚約已不作數(shù)了�！�
婚書已燒，什么羈絆都斷了。
小玉兒嘆了口氣：“也是，裴爺是太監(jiān)，沒了子孫根，你再嫁給他也享不到一個正常女子該有的幸福。”
“但偏偏裴爺不像其他陰柔殘缺的太監(jiān)，身材魁梧得跟個大將軍一樣，好多宮女都想和他對食……”
聽她這樣說，宋昭昭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裴堰的模樣。
他身高八尺，的確挺拔陽剛。
光著膀子的身形更是寬肩窄腰，身材好到讓人移不開眼。
聯(lián)想到他和杜月菱的種種，宋昭昭不由得懷疑
裴堰真的是太監(jiān)嗎？
有些東西一旦播下種子，很快生根發(fā)芽長成參天大樹。
晚上回到梅苑，宋昭昭還在在想這件事。
若裴堰不是真太監(jiān)，自己這十年的默默陪伴和付出算什么？
現(xiàn)如今她要走了，還是要弄明白這件事。
至少走也走的甘心。
晚上，回了京華園。
宋昭昭本想去竹苑找裴堰直接問個清楚，左等又等卻沒等到他回。
索性，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夜深，打更人的聲音響起。
“天寒地凍，小心火燭�！�
與此同時，裴堰回了房。
他似是飲了不少酒，走路有些搖晃，一進屋就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宋昭昭屏息猶豫一番，輕手輕腳走到床榻邊，看著熟睡的男人。
銀白月光下，裴堰棱角分明的眉眼，是她曾經(jīng)在夢里勾勒過無數(shù)次的模樣。
可現(xiàn)在，她只想弄清一個真相。
宋昭昭屏住呼吸，輕輕解開了他的褲腰帶
倏地，手卻被突然鉗住。
“你干什么？”
霎時間，宋昭昭身子發(fā)僵。
裴堰醒了。
面對他的質(zhì)問，宋昭昭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竟不知你也學會了爬床的本事�！彼穆曇魩е∨�，一把甩開了床邊的女人。
宋昭昭趔趄著后退了幾步，尷尬之余還是不甘心。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個真相�！�
話剛出口，裴堰已經(jīng)沒了耐心繼續(xù)聽。
“出去！今夜之事不容有下次�！�
黑暗里，宋昭昭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卻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嫌惡，好像自己是什么骯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