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暮忙應道:“這些日奴婢寢食難安,是仔細想明白了的,只求夫人替奴婢挑一戶好人家嫁過去,過安穩(wěn)日子�!�
盛氏道:“你畢竟是文嘉房里的人,容我仔細斟酌再議�!�
蘇暮倒也沒多說什么。
盛氏吩咐方婆子帶她下去把臉洗干凈,倘若就這樣出去,外頭指不定以為她趁著顧清玄外出苛責了這個小通房。
待二人下去后,盛氏獨自坐在屋里,心中五味雜陳。
她是怎么都沒料到對方竟然會開口求她尋一門親事的,這實在超出了她的意料。
稍后待方婆子把蘇暮打發(fā)走了過來,神情里透著歡喜,朝盛氏道:“那丫頭當真是個通透的,方才老奴又問了她好幾遍,她鐵了心要尋親事出府。”
盛氏看著她,“當真鐵了心腸?”
方婆子點頭,“依老奴之見,她既然想求安穩(wěn),娘子便成全她吧�!�
盛氏沉默。
方婆子勸說道:“眼下把她嫁出去是最好的兩全法子,就算小侯爺回來問起,也是她自己求的親事,并非娘子脅迫,小侯爺有言語也不好說什么�!�
盛氏猶豫道:“話雖如此,可是……”
方婆子:“娘子莫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心軟糊涂了�!庇值�,“那丫頭所言不假,壽王府容不下她,日后王府的姑娘進門來,要磋磨她也只有挨欺負的份兒�!�
盛氏沉默。
方婆子苦口婆心,“與其讓小侯爺為難,還不如現(xiàn)在就放她一條生路。一來可以堵壽王府的嘴;二來小侯爺也沒法怪罪到娘子的頭上。
“畢竟這門親是那丫頭自己來討的,就算小侯爺心里頭不舒服,也該體諒她的難處。她不愿受這份罪,給自己謀出路乃人之常情。
“娘子素來仁善,經(jīng)不住她一番哭求,用了心思替她挑好人家做倚靠,也算是盡了主仆恩義,誰也怨不得你。”
這番話把盛氏說得動搖,“此法真的可行?”
方婆子點頭,“可行!”又道,“越早處理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于是晚上盛氏同忠勇侯說起這茬,忠勇侯也覺得把那通房嫁出去挺好。
她自己求的親,又不是主家威逼她出府,就算自家崽追問起來,也能妥善交差。
人家雖然是家生子奴婢,卻也有奔前程的希望,不愿意日后受磋磨,嫁人去過安穩(wěn)日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不僅如此,忠勇侯還大發(fā)善心,說道:“那丫頭既然求了瑤娘你,便要仔細給她挑好的夫家,斷不能苛刻了,免得文嘉追問起來,你也不好交差。”
盛氏道:“這還用你說嗎?”
同為女性,到底覺得那丫頭不容易,善心大發(fā)道:“她阿娘去了,常州那個爹又是潑皮無賴,我看她孤身一人著實可憐。
“如今壽王府容不下她,我既然決定放出府去,便還她自由身,把身契也給了罷,讓她做個良家子,嫁了人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后半生也有個依靠。”
忠勇侯點頭,“這孽債到底是文嘉惹出來的,送佛送到西,便再許她一些嫁妝,往后也不至于太艱難�!�
盛氏:“也可�!鳖D了頓,“我這個做主母的也算仁至義盡了,給她挑好夫家,放她身契做良家子,且還給了嫁妝,若是說了出去,文嘉也挑不出我的錯處來�!�
忠勇侯“嗯”了一聲,理直氣壯道:“就算文嘉心里頭不舒坦,該問的也是自己,為什么那丫頭要棄他離府嫁人�!�
盛氏來了精神,“我反而還可以倒打一耙�!�
忠勇侯無恥道:“對,是他自己的過錯!”
夫妻倆對這事達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錯的全是顧清玄那好大兒!
作者有話說:
盛氏:蘇暮那孩子太可憐了,她真的很慘,很不容易。。。
顧清玄:阿娘,你知道傻白甜三個字怎么寫嗎?
盛氏嘴硬:說得你好像就不是一樣。
顧清玄:。。。
后來——
冤大頭小裁縫周郎君躲在角落里崩潰大哭: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去死�。�
蘇暮:周郎君別激動尋死,我保證不碰你身子!!
顧清玄:。。。
媽的,公然給老子戴綠帽!!氧氣瓶呢,氧氣瓶呢��!
蘇暮一本正經(jīng):小侯爺,你糾纏一個有夫之婦像話嗎?
顧清玄:。。。
原地爆炸
全京城的圍觀群眾:我們就看看不說話。
PS:咱們來玩點刺激的,沒有人能阻止蘇小狐貍踩棺材板乘風破浪征服星辰大海,狗頭
另外,我覺得糾纏有夫之婦讓小甜甜一邊飽受道德譴責一邊又暗搓搓去窺探還蠻有意思的,狗頭
類似我從正室變成了男小三究竟為哪般
第四十三章
把這事議定后,
之后盛氏特地又問過蘇暮兩回,問她是否考慮清楚要嫁出府。
蘇暮的回答仍舊是堅定立場要嫁人。
盛氏便不再啰嗦,
嚴肅道:“你既然鐵了心想出府,
我也不攔著你�!庇值溃斑@事到底是我兒造的孽,倘若當初他沒把你帶到京來,
你也不至于沒有容身之處�!�
蘇暮沉默。
盛氏繼續(xù)道:“如今再提往事已沒有意義,你既已下定決心,我便成人之美,
好生替你尋一戶人家,讓你后半生有個依靠�!�
蘇暮感激道:“奴婢多謝夫人體恤�!�
盛氏:“沒娘的孩子實在可憐,我也是做母親的人,
見不得自家孩子受罪。
“你阿娘去了,
我便代她的責,許你一份嫁妝,且把你的身契放了,讓你以良家子的身份嫁出去,
也不至于低人一等。”
此話一出,
蘇暮強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半信半疑問:“夫人當真愿意放奴婢的身契?”
盛氏點頭,
“好人做到底,
送佛送到西,
既然允了你嫁出府去,扣押著你的身契也沒什么用處,還不如放你自由身,
讓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
沒有后顧之憂。”
蘇暮狂喜,
紅著眼眶下跪道:“奴婢謝夫人體恤!”
她委實高興不已,原本盤算著就算盛氏不開口,自己也會借機討要。哪曾想對方主動放了身契,并且還要許給她嫁妝,得來全不費工夫,怎能不喜?
盛氏親自攙扶她起身,笑瞇瞇道:“你想要挑怎樣的郎君,說與我聽聽。”
蘇暮故作嬌羞道:“奴婢想要挑忠厚老實的尋常人家,成過婚的都沒關系�!�
盛氏點頭,“還有呢?”
蘇暮想了想,“最好家里頭的關系不復雜,男方性子軟弱些都無妨,沒有花花心腸就挺好�!�
盛氏出主意道:“最好是有手藝在身的郎君,這樣嫁過去,以后也不至于艱難。”
蘇暮滿心歡喜道:“夫人做主就好�!�
盛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盡管放心,這事既然讓我做了主,定會挑出叫你滿意的,歡歡喜喜嫁過去�!�
蘇暮嬌怯道:“能得夫人照拂,是奴婢前世修來的福氣�!�
盛氏溫和道:“沒娘的孩子苦啊,只盼你日后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有奔頭。”
之后兩人又說了些其他,蘇暮才回永微園。
接下來盛氏把這差事交給方婆子辦理。
院里的鄭氏得知這茬,驚掉了下巴,她心中很是驚疑,偷偷找到蘇暮詢問。
蘇暮倒也沒有隱瞞,只平靜道:“此事確實是奴婢去求來的�!�
聽到她親口承認,鄭氏還是震驚了,忍不住用力掐了她一把,啐道:“你是不是瘋了?!”
蘇暮吃痛“哎喲”一聲,捂住胳膊道:“奴婢沒瘋�!�
鄭氏皺眉道:“雖說壽王府把手伸得太長,但你是小侯爺房里的人,只要他沒有發(fā)話,夫人就不敢動你,你何故這般作死?”
蘇暮沒有吭聲。
鄭氏看著干著急,又忍不住掐她,她忙道:“小侯爺能護得了奴婢一世嗎?”
這話令鄭氏愣住。
蘇暮替自己辯解道:“當初在常州時鄭媽媽曾跟奴婢說過,高門大戶里最怕沒有自知之明。”
鄭氏沒有說話。
蘇暮繼續(xù)道:“誠然奴婢現(xiàn)在得小侯爺恩寵,可是他與壽王府的那樁親事也是事實,現(xiàn)在壽王府的姑娘容不下奴婢,待日后進了門,奴婢的前程又在何處?”
“這……”
“鄭媽媽你是過來人,高門大戶里的事看得多,奴婢僅僅只是一個沒有身家背景的家生子,倘若被正室磋磨,誰能替奴婢主持公道?”
鄭氏回答不出來。
蘇暮黯然道:“縱然小侯爺護得了奴婢一時,可他能護得了一世嗎?”又道,“就拿這回來說,他外出辦差,一去就是數(shù)月,奴婢又要如何躲過正室的折辱?”
這些現(xiàn)實把鄭氏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你的難處我亦明白,只是嫁人實屬下策。”
蘇暮卻不這么認為,意味深長道:“早前鄭媽媽曾對奴婢說過,若有難處可盡管同你開口,不知現(xiàn)在還算不算得上話?”
鄭氏嚴肅道:“自然是算數(shù)的�!�
蘇暮下跪道:“奴婢有一事相求,還請鄭媽媽多多費心�!�
鄭氏忙把她扶起來,“你只管說。”
蘇暮起身,心中斟酌了一番,才道:“奴婢聽說挑選夫家的差事落到了方媽媽頭上,奴婢是女郎家,也不好過問,倘若有合適的人選,還請鄭媽媽替奴婢打聽打聽。”
鄭氏:“這倒沒什么�!庇值溃凹热环蛉嗽敢庾鲋魈婺氵x人,定不會搪塞你,若不然待小侯爺問起,也沒法說清楚,夫人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因著你的事鬧生傷。”
蘇暮點頭。
鄭氏:“你既然開了這個口,我便替你把把關,男方家定要人品好的,忠厚老實沒花花心腸的,這樣往后的日子才不至于太過艱難�!�
蘇暮歡喜道:“那就有勞鄭媽媽了�!�
她落到這個結(jié)局,是鄭氏怎么都沒想到的,卻也無奈。
在這樣的世道,一個女郎若是沒有娘家做倚靠,最終只能任人魚肉。
家生子奴婢,倘若能放了身契,以良家子的身份嫁做他人婦,且還有一筆嫁妝,似乎也是不錯的去處。
這或許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歸宿了。
鄭氏心中頗覺無奈,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眾生皆苦,誰又能事事如意呢?
話說方婆子的辦事效率奇高,為免夜長夢多,沒過兩日便找來媒人進府相看。
蘇暮乖巧地去見媒人。
方婆子沒把她是顧清玄通房的事漏出來,只同媒人程二娘說是府里的丫頭要嫁出去,因著在府里當差伶俐,所以得了特許,不僅放了身契,還有一份嫁妝。
那程二娘細細打量蘇暮,瞧她溫溫柔柔的,臉嘴生得不錯,人看著也挺小,還未曾婚配過,又是大戶人家嫁出來的丫頭,這條件委實不錯。
她笑盈盈道:“蘇小娘子這般好的樣貌可得挑個好郎君匹配才行�!�
蘇暮露出嬌羞的表情。
程二娘又問她想挑個什么樣的郎君,蘇暮忸怩道:“全憑方媽媽做主。”
方婆子笑道:“姑娘家不好意思了呢�!�
兩位上了年紀的婦人就挑選郎君的事說了許久。
蘇暮在一旁靜聽,乖巧伶俐,很得程二娘稱贊。
見過媒人后,程二娘便著手替她尋合適的郎君人選。
蘇暮一點都不著急,因為男方家是她的第二塊跳板,它關系著她是否能成功離京,需得仔細挑選軟柿子捏。
之前鄭氏說嫁人是下策,又豈知她的盤算呢?
唯有嫁出府,借機開口向盛氏討要身契,才有充足的理由,更有成功的可能。
若不然她無端放她身契做什么,不是作死得罪自家兒嗎?
也唯有嫁出府,才能徹底斷了顧清玄來找她的后路。
他是君子,不管先前兩人是何種關系,一旦她嫁作他人婦,他斷然沒有前來糾纏的道理。
就算心里頭不痛快,也得掂量掂量侯府的聲譽,況且他還跟壽王府定了親的,若是叫那邊曉得他去糾纏他人之妻,只怕全京城都得轟動了。
那么一個公認的君子,竟然無視倫理綱常,跟有夫之婦糾纏不清,唾沫星子非得把他給淹死。
那家伙行事素來愛端著,她覺得他定然不會這般瘋狂,無視聲譽前來找茬。
只要他不搞事,就算她跑了,也與侯府無關。
蘇暮步步籌謀,每走一步都猶如踩在火星上,稍不留神就有葬身火海的可能。
可是她沒得選。
只要能拿到身契離開侯府,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沒有人能阻擋她渴望做個正常人的自由,也沒有人能阻擋她追求新生的希望。
她素來是一個沒有節(jié)操道德的女人,當初能豁出去不要臉勾引顧清玄,現(xiàn)在自然就有膽量背著他嫁人。
而挑選的“夫家”,則是她能順利脫身的關鍵。
她要尋一個忠厚老實容易拿捏的冤大頭來做她的跳板。
先前看那媒人的模樣,多半是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倘若曉得她是顧清玄的通房,只怕沒有哪個男人敢來接手。
方婆子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做了隱瞞。
對于映月苑來說,只要能把她順利打發(fā)出府就了事,至于她嫁出去是何種情形,那就不敢打包票了。
雙方可謂各取所需。
映月苑的目的只是為了好跟顧清玄和壽王府交差,讓他們挑不出錯處。而她蘇暮的目的則是以嫁人為誘餌騙取到賣身契離開侯府。
現(xiàn)在映月苑尋到了兩全的法子,她也得了拿到身契的應允,雙方都圓滿了。
方婆子行事的手腕也非常圓滑,使了不少錢銀給程二娘讓她說媒,速度越快越好。
有錢能使鬼推磨,程二娘在自己的人脈圈子里一扒拉,很快就尋到了三位合適的郎君供蘇暮挑選。
當初盛氏曾說過要尋有手藝傍身的,程二娘提供的三戶人家都是手藝人,一位是鐵匠,一位是豆腐郎,還有一位則是縫人,也就是裁縫。
這三位郎君有一位娶過妻。
鐵匠年紀最大,有二十三歲,姓蔡。
因著樣貌差了些,蔡大郎一直未曾婚配,不過為人本分老實,也沒有花花腸子,平日里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點小酒。
蘇暮對喝酒的男人無端厭惡,立馬否決了。
程二娘又介紹起第二位郎君,是一位賣豆腐的郎君,十八歲,未曾婚配,姓鐘。
鐘郎君家中父母雙全,靠賣豆腐為生,人也生得周正,沒有不良嗜好,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
蘇暮細細琢磨,好端端的人家就莫要去禍害了,孽事作多了只怕得遭報應。
她并未立馬否決,而是問了第三位郎君的情況。
程二娘干咳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介紹。
見她吞吞吐吐,蘇暮好奇問道:“第三位郎君怎么了,程娘子竟這般為難?”
程二娘遲疑了許久,才道:“蘇小娘子不介意男方成過婚?”
蘇暮擺手道:“只要人品好,沒有不良嗜好,我并不介意�!�
程二娘這才提起第三位郎君的情況。
那郎君姓周,是個縫人,目前二十二歲的年紀,曾娶過妻,結(jié)果成婚兩年因為女方脾氣暴躁,屢屢被家暴毆打,實在受不了跟女方和離了,并無子嗣。
蘇暮聽得稀奇,要知道這可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男人居然被家暴,委實少見。
她興致勃勃問:“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被女郎家毆打?”
提起這茬,程二娘口若懸河同她八卦,說道:“周郎君這個人呢,挺不錯的一個郎君,高高瘦瘦的,說話輕言細語,斯斯文文,脾性就跟女郎家似的靦腆。”
蘇暮輕輕的“噢”了一聲,好奇地聽著。
程二娘繼續(xù)道:“他先前娶的那個女郎是屠夫家的閨女,五大三粗的,脾氣烈性,娘家的家境也比周家好,有些瞧不起人�!鳖D了頓,似想起了什么,“瞧我這腦子,忘了同你說,周家只有一個婆子在,沒爹了。”
蘇暮道:“曉得了�!�
程二娘:“總之那兩年周郎君委實過得窩囊,他性子軟,又是個慫包,被女方欺負得挺慘的�!�
方婆子先前一直沒有吭聲,此刻也忍不住數(shù)落道:“堂堂男兒,竟被女人家欺負,傳出去像什么話?”
程二娘拍大腿,“可不是,也怪那女郎兇悍,周母也算得上潑辣,卻被兒媳婦壓制得死死的,連聲都不敢吭�!�
蘇暮聽得興致勃勃,插話道:“這樣的郎君,想來脾氣是極好的。”
程二娘道:“脾氣是不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蘇暮對這個周郎君很有一番興趣,又問:“人呢,生得如何?”
程二娘回道:“人還可以,高高瘦瘦,白白凈凈�!庇值溃拔揖褪怯X著性情太過窩囊,且又成過婚,算不得良配�!�
蘇暮擺手道:“倒也無妨。”頓了頓,“此人的品性如何?”
程二娘:“品行端正,這點你可以放心,一個膽小如鼠的慫包男人,多半也壞不到哪里去。”
蘇暮掩嘴,愈發(fā)覺得這個周郎君入她的意。
方婆子道:“我覺得還是賣豆腐家的郎君是良配。”
程二娘:“我也這般覺得,不過還得看蘇小娘子自己怎么選�!�
蘇暮正色道:“且讓我仔細斟酌一番,如何?”
程二娘點頭,“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蘇小娘子謹慎著些也沒錯�!�
之后她們又說了些其他程二娘才回去了。
蘇暮對那個周郎君生出了濃厚的興致,一個慫包男人,肯定容易拿捏。她尋的就是這樣的“夫家”,越好拿捏就意味著越容易脫身。
為了避免自己栽跟斗,蘇暮偷偷求鄭氏托關系替她打聽周家的詳細情況。
鄭氏聽后直皺眉,嫌棄道:“你這都是什么眼光,挑了這么一個窩囊廢男人?”
蘇暮暗搓搓道:“奴婢喜歡脾性好的男人,那周郎君雖然慫了些,聽說脾性不錯,想來容易相處�!�
鄭氏:“可是他成過婚�!�
蘇暮自嘲道:“奴婢如今這情形,又比他好得到哪里去呢?”
鄭氏還是覺得不妥,“你可以再選一選�!�
蘇暮搖頭,對那個周郎君非常執(zhí)著。
鄭氏拗不過她,便依言尋人替她打探一番,看此人是不是如程二娘所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