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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親到媳婦兒了,雖然是間接接吻,但是真的好開心!

    “好吃嗎?”趙振國滿眼期待地看著宋婉清,像一只求夸獎的大型金毛。

    宋婉清咽下口中的粥,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很好吃,振國,你的手藝一點都沒變�!�

    眼眸里閃爍著淚光,那是感動,也是幸福。

    幸福的有點難以置信。

    趙振國見狀,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擦拭,又不確定醫(yī)生讓不讓碰,只得又縮了回去,“別哭,媳婦兒,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傷心。以后,我天天給你做,好不好?”

    宋婉清點了點頭,“好�!�

    喂一勺粥,趙振國拿起筷子,夾起一縷炒肉絲,送到宋婉清嘴邊,輕聲哄著:“來,再吃點菜,補充營養(yǎng)�!�

    宋婉清乖巧地張開嘴。

    一頓早飯纏纏綿綿吃了大半個小時還沒吃完,直到小護士在門口“咳咳咳咳”。

    “那個,宋同志,趙同志也回來了,你今天的藥就讓趙同志幫你涂吧…我們今天來了好幾個病人,忙的四腳朝天,趙同志你就幫幫忙…”

    宋婉清:�。�!

    小護士說完就把趙振國拉出去說注意事項。

    等趙振國回來,宋婉清已經(jīng)扭扭捏捏地趴了下去,把臉埋進手臂里。

    她怕嚇到他,又有點不好意思。

    好一會兒,趙振國才湊近,緩緩撩起她衣擺。

    宋婉清膚色白,被燒傷的地方特別明顯,本來他只撩一半,但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不得不掀起更多,露出大半個背。

    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那猩紅一片的蝴蝶背上。

    瘦小的人兒,白皙唯美的背部縱橫交錯著紅痕。

    手指沾了藥膏,從肩胛的位置開始涂,每一個被燒傷的地方都沒漏過。

    有些地方結(jié)痂了,有些地方長出了淡紅色的新肉。

    他心疼了,

    不由自主地。

    吧嗒,一滴眼淚滴在了宋婉清背上,趙振國想去擦,沒想到卻越擦越多,“對不起,對不起,媳婦兒,都是我的錯…”

    趙振國一哭,宋婉清也不覺得自己的背丑了,這是振國心疼自己呢。

    他常年干粗活,手指也糙,藥膏涂上后又涼熱交替,宋婉清已經(jīng)說不上是舒服還是不舒服了,就覺得整個后背都麻麻的,癢癢的,好像已經(jīng)滲進肌理。

    “嗯……”

    酥麻感越來越強,她忍不住低吟了聲。

    “很痛嗎?”

    趙振國感受到指尖上的顫抖,眉頭一緊,身體快過腦子,已經(jīng)俯身沖著那處傷口緩緩的吹冷氣了。

    宋婉清落在床單兩邊的纖細五指緊緊的抓住了床單,渾身僵硬著。

    宋婉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伸手想去撓撓。

    最后當然沒“得逞”,伸出的手也被他攥住了。

    “剛涂了藥,忍一忍。”他聲音很沉。

    傷口結(jié)痂癢很難受,但不能撓、千萬不能撓,小護士剛才叮囑他很多次了。

    宋婉清遂作罷,只能咬唇忍耐。很快就涂到腰上,他停下動作,問下面還有沒有。

    下面就是屁股了……

    宋婉清忍著羞意點點頭。

    平時都是小護士幫她涂,也沒覺得有啥,但今天振國幫她涂,她覺得身上的傷口癢的厲害。

    小護士說今天忙,這藥又是每天都要涂的,所以這會兒宋婉清也顧不上害羞了,只能讓趙振國幫忙。

    有些事第一次的時候特別難為情,第二次就會好很多,所以盡管要在振國面前露屁股……好吧,還是很羞人。

    雖然又不是沒見過。

    她盡量忽略臉上的熱度,只想趕緊涂完藥膏。

    “……抓兩下成嗎?”她輕聲詢問。現(xiàn)在屁股上還沒涂藥,應該能撓吧?

    真的好癢。

    “不要,小護士說傷口恢復期,癢是正常的,撓破了不好。”

    趙振國將她的褲子往下褪褪,他眸光晦暗,緩聲問,“都癢?”

    宋婉清悶聲,“……嗯�!�

    趙振國沾了藥膏,對著臀尖的幾個紅塊掃過去,察覺到她的輕顫,他頓了頓。

    媽的,怎么那么白!看的他都那個了!

    啪!

    趙振國甩了自己一耳光!禽獸啊,媳婦兒都這樣了,胡想啥呢!

    “振國,咋了?啥聲音?”

    “沒事兒,媳婦兒,剛有只蚊子。”

    不到三月就有蚊子了?不過宋婉清也沒多想。

    趙振國向下瞥了眼,佯裝鎮(zhèn)定的收回了視線,總算...安生了。

    “媳婦兒...翻個面吧...?

    【165、不想當人(修)】

    轟!

    趴在那的宋婉清,連姣好的天鵝頸都紅得不成樣子,整個人暈乎乎的,估計如果要走路的話連東南西北都不認識了。

    趙振國催促道:“快點,媳婦兒,聽話,抹了藥…趕緊好�!�

    宋婉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翻…個面…會全蹭床上的…”

    “你剛剛就…都白干了……”

    趙振國:我就涂了個藥,我什么都沒干。

    “真的要涂么?”宋婉清問。

    “嗯…”

    小護士交代過的,燒傷的位置都要涂,涂不到的地方會留疤的。

    看媳婦兒扭捏的樣子,趙振國本想說,要不我喊小護士來吧。

    沒想到宋婉清居然老老實實從床上坐起來,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捂了下胸口,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捂的。他什么沒見過,總要讓他看到的。

    宋婉清抬起頭,但卻看到了趙振國震驚的眸子和鼻翼下方兩股猩紅的血液。

    趙振國立馬背過了身,手指下意識地摸向溫熱的液體。

    血,流鼻血了!

    宋婉清人都傻了,她“啊”了一聲,面紅耳赤地低頭看向自己“丑陋”的身體,又回想起趙振國剛才的表情。

    完了,他生氣了。

    都被氣得流鼻血了。

    他會不會不要她了?

    趙振國抬頭往外走,想去叫小護士,再待下去,他就不想做人了!剛才那一耳光,打輕了!

    宋婉清看他要走,緊張得不知所措,居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她以為趙振國嫌棄自己了。

    軟軟的媳婦兒就這樣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衣角。趙振國一動都不敢動,鼻血流得更多了。

    “媳婦兒�!壁w振國低聲道,“你先松手。”

    宋婉清沒松手,他好像聽見了啜泣聲。

    哭了?

    趙振國立馬緊張了起來,“你別哭啊�!�

    說完他扭頭余光看了眼,趕緊又閉著眼,將她身上的衣服拽好,才睜眼。

    他的臉血糊糊的,看起來挺嚇人的。

    “我沒事�!壁w振國解釋,“你別亂動,會把藥膏蹭掉�!�

    宋婉清乖乖點頭,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別哭了�!壁w振國表情認真的看著哭紅眼的媳婦兒,字正腔圓道:“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的,我以后會保護好你的。”

    宋婉清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小眼神被淚珠給遮擋了。

    她不知道趙振國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剛才是自己嚇到了趙振國,把趙振國氣得流鼻血了,她很擔心。

    “我沒事。”

    看到宋婉清擔憂的眼神,趙振國才伸手捂住了鼻子,喑啞的聲音透過掌心顯得更低沉,也更性感。

    宋婉清欺身一點點靠近了趙振國,眼中赫然寫著“不信”兩個字。

    血,流了好多,都從指縫里溢出來了。

    “別看了。健康能干的男人都這樣。”

    趙振國咬牙,起身,后退了兩大步,站得筆直,眼神四處飄就是不敢看宋婉清,“媳婦兒,我…我叫小護士幫你涂…”

    撂下這句話后趙振國,頭也不回地捂著鼻子走了。

    宋婉清耳朵紅紅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地抿唇悄悄笑了一下。

    活著真好。

    “他不嫌棄她,真好…”

    …

    廁所里。

    趙振國不斷用冷水洗著臉,可媳婦兒的身體卻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熱。

    很熱。

    “媽的,趙振國,你不能當個人嗎?你是禽獸么?”趙振國對著鏡子罵。

    路過的人古怪地瞟了他一眼,趙振國是誰?是扒了這小伙子祖墳么?把人氣成這樣了。

    等終于平復了心情,趙振國才跑回病房跟媳婦兒咬耳朵解釋道:

    “媳婦兒,天地良心啊,我真不是嫌棄你,而是,看見你就想那個…這不是春天來了么?”

    然后,

    趙振國被轟出了病房。

    他笑瞇瞇的出去了,宋婉清拍了拍滾燙僵硬的臉頰,又羞又惱,最后只能“兇狠”地瞪了那家伙的背影一眼,發(fā)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小情緒。

    臨走的時候這家伙還在門口大喊:“媳婦兒,我中午給你做玉蘭花片吃,你等著�!�

    嬸子好心地開口提醒:“振國啊,你去問問秦醫(yī)生,看你說的啥片,醫(yī)生叫吃不?”

    …

    “秦醫(yī)生,我想給媳婦兒做玉蘭花片吃,她能吃么?”

    秦醫(yī)生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問:“哦,你先說說你準備怎么做?”

    沒聽過,但不能露怯,聽他詳細說說。

    “就是把玉蘭花的花瓣洗干凈了,裹上雞蛋液,然后放在油鍋里炸�!�

    秦醫(yī)生的嘴里泛口水了,乖乖,這家伙真會吃。

    他點點頭,“可以吃�!�

    趙振國接著問:

    “那靈芝可以吃么?”

    “人參可以吃么?”

    “石斛可以吃么?”

    “鹿茸、鹿肉可以吃么?”

    “熊掌可以吃么?”

    …

    秦醫(yī)生的嘴巴已經(jīng)張得能吞下小孩的腦袋了。

    聽趙振國越說越不像話,秦醫(yī)生沒好氣地問:“振國同志,你怎么不問問我龍肉能不能吃!”

    趙振國古怪地瞟了他一眼,秦醫(yī)生今天咋了,還學會陰陽怪氣人了。

    他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那是因為我沒龍肉�!�

    秦醫(yī)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意思是,別的他都有?

    好家伙,他可真行。

    “不是,秦醫(yī)生,熊掌我媳婦兒到底能不能吃?你給個準話��!”

    秦醫(yī)生:“…”

    我又沒吃過,我怎么知道?

    趁著別的病人家屬叫他的功夫,秦醫(yī)生落荒而逃,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

    “媳婦兒,快來嘗嘗�!�

    趙振國已經(jīng)把新鮮出爐的玉蘭花片夾出來,噘著嘴吹氣,吹了幾口才湊到宋婉清面前。

    看著他憨憨的樣子,宋婉清忍不住笑了。

    玉蘭花片因為裹了蛋液,聞著就很誘人。

    她輕輕咬了口,酥脆的外皮咬上去便碎裂了,響起細微的沙沙聲,碎屑難免掉落下來,趙振國伸手給她兜住。

    宋婉清已經(jīng)用舌頭快速把整片玉蘭花裹進嘴里,腮幫子一股一股地,光是聽著那沙沙聲就知道多脆。

    “怎么樣?”

    趙振國眼睛亮晶晶的。

    “蛋香濃郁,花香突出,口感酥脆卻又不會膩,挺清爽的�!�

    宋婉清咽下一口,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那你喜不喜歡?”趙振國笑著問。

    宋婉清沒回答,而是夾起一片送到他嘴里,趙振國一愣,咬了一口,宋婉清笑著說:“你覺得呢?”

    “媳婦兒…喜歡就是喜歡,非要反問我…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媳婦兒,你喜歡我么?”

    宋婉清:“…”

    吃的也堵不住這張胡說八道的嘴,可說出來的話,怎么會又古怪又熨貼呢?

    因為多嘴,趙振國再一次被趕出了病房,被剝奪了喂飯的權(quán)利。

    他吃完飯晃悠到醫(yī)院院子里,摸出根煙點上,悠悠地抽了起來。

    剛抽兩口,一個戴著平布帽的男人冷不丁地湊上前來,“兄弟,湊個火�!�

    趙振國想也沒想,隨手就把火柴盒拋了過去。

    可奇了怪了,那人沒伸手接,火柴盒“啪嗒”一聲,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

    正納悶呢,突然,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他的后腰,寒意嗖的一下竄遍了全身,直透骨髓,后背瞬間冒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槍!

    趙振國心里一緊,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后瞥,可那人的眉眼都躲在平布帽的陰影里,半點也瞧不見。

    他的手下意識地向懷里伸去。

    “別動,給我老實點兒!”一個低沉又冷酷的聲音在趙振國耳邊響起。

    【166、他有臉皮這東西么?(修)】

    “兄弟,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我啥時候得罪過你?你確定沒找錯人?”話語間,卻不見對方有絲毫放松,手中的槍依舊抵在趙振國的后腰。

    平布帽顯然沒有耐心跟他啰嗦,冷哼一聲:“廢話少說,跟我走一趟吧�!闭f著,用槍頂了頂,警告趙振國別�;ㄕ小�

    他押著趙振國,走出醫(yī)院,來到附近一個僻靜的小巷子里。

    一到小巷子,平布帽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說,李甜甜去哪了?”

    趙振國鎮(zhèn)定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甜甜?我好久沒見過她了。”

    這人是誰?沒直接開槍打死自己,看來并不知道人死在自己手上了。

    小伙子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手中的槍又緊了緊:“別跟我裝蒜!李甜甜去哪兒了?快說!”

    趙振國哭喪著臉,無奈地說:“好漢,我真的不知道�!�

    他試著裝可憐賣慘,讓對方放松警惕,可那人卻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咬定李甜甜的失蹤跟他脫不了干系。

    眼瞅著說服無望,趙振國心一橫,扯著嗓子喊:“哎喲,孫公安,你咋跑這兒來了?”

    這一嗓子喊得突然,平布帽冷不丁地抬頭往前瞅,握槍的手也不由得晃了晃,松了幾分勁。

    趙振國瞅準這個空當,身子一扭,像泥鰍一樣從平布帽的槍口下溜了出去。

    他手快如閃電,從空間里掏出槍來,直愣愣地瞄準了平布帽。

    平布帽被這一手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扣動扳機,子彈嗖的一下擦著趙振國的耳朵飛過去了。

    趙振國可不含糊,不給對方開第二槍的機會,一槍就懟上了平布帽的肚子。

    平布帽慘叫一聲,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趙振國站在小巷子里,心跳如鼓,自己在市區(qū)動槍,那可是捅了馬蜂窩,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可要是不反擊,自己說不定就去見閻王了,這人的槍可是上了膛的。

    他迅速彎下腰,將平布帽和那把駁殼槍一起扔進了自己的空間里。

    然后又仔細地用土蓋掉地上的腳印,撿起彈殼,生怕留下些蛛絲馬跡。

    雖然這年代刑偵技術(shù)沒有后世發(fā)達,但是不怕萬一只怕一萬。

    收拾妥當后,他一路小跑,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回到了醫(yī)院。

    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病房里已經(jīng)出了什么岔子。

    當他推開病房的門,看到一切安然無事時,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去廁所洗了個臉,趙振國鉆進空間里扒拉了會兒,摸出了個工作證,

    李田?名字聽起來,倒是像李甜甜的親戚。

    哎,這人是從誰嘴里知道李甜甜跟自己的恩怨?肯定不是王大海,大海嘴很嚴。

    只希望劉和平不會找到自己。

    一定不會的,經(jīng)常殺人的朋友們都知道,殺人容易,拋尸難,但這個問題對趙振國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

    吃完午飯,一覺醒來的宋婉清感覺渾身都是僵著的,腿好像抽筋了,讓她更難為情的是此刻她尿急。

    連續(xù)嘗試了兩次自己下床都失敗后,宋婉清高聲喊起了嬸子。

    然而推門進來的人卻是趙振國。

    “清清?”

    宋婉清紅著臉看向趙振國,眼睛往外看了看:“振國,嬸子呢?”

    “哦,嬸子去上廁所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壁w振國說。

    這年代醫(yī)院病房樓里還沒有廁所,旱廁在醫(yī)院大院的角落里,一來一回需要十五分鐘,嬸子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腿,腿抽筋了...”

    趙振國聞言,立刻蹲下身子,輕輕地幫她按摩起小腿來。

    “怎么樣?好點了嗎?”趙振國關(guān)切地問。

    宋婉清搖了搖頭,腿還是使不上勁,而且尿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真的快忍不住了。

    “那我去找醫(yī)生來看看。”趙振國登時就往外跑。

    她按著下腹勉強地笑笑:“先別找醫(yī)生,找嬸子,先找嬸子�!�

    出了病房門,趙振國才意識到,媳婦兒那樣子,好像是急著上廁所,遂又折返回去。

    另一邊。

    聽到動靜的宋婉清,頓時激動地喊了一聲:“嬸子?”,聲音透著微微的顫意。

    再不來,她就要尿在床上了。

    趙振國跨進門,他逆著光,從宋婉清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清他的臉的輪廓,只覺得這人身形透著一層光芒。

    嗯?嬸子呢?他怎么又來了?

    趙振國壓低了聲音說:“清清,你是不想小解?”

    宋婉清一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還是個病人,不用害羞,我要是猜中了,你就點點頭�!�

    ...

    一分鐘后。

    被當成小孩那樣把尿抱的姿勢,宋婉清恨不得自己還不如尿在床上呢!

    她想的是趙振國將她放在痰盂上,哪知道他竟然是這么想的!

    可尿在弦上,不得不尿。

    宋婉清表情痛苦,身下是稀稀落落的水聲,讓她羞得想死。

    “好了沒?”

    趙振國閉著眼睛,啞著聲音低低地問。

    宋婉清生無可戀,太丟人了,而且在她尿完了之后,這男人還就著抱她的這個姿勢抖了抖。

    抖了抖……

    還幫她擦了擦...

    最后居然還跟她說:“沒事兒,媳婦兒,我又不是沒見過...”

    轟!

    宋婉清整個人又紅了。

    趙振國又又又被趕出了病房。

    等趙振國離開后,屋子里頓時安靜了許多。

    嬸子笑瞇瞇地瞅著宋婉清,開口說:“清清,嬸子多句嘴,像振國這么會心疼媳婦兒的大老爺們,可真是不多,你老趕他出去干啥?”

    宋婉清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她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嬸子見狀,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你看你,還害羞呢。嬸子這可是說的是實話。”

    “我生大妞的時候,那尿罐子滿了,我叫他倒一下,他理都不帶理的。后來還是我自己能下地了,才去收拾的。你說說,你要攤上這樣的男人你咋辦?”

    “振國,這樣的好男人,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他知道陪著你,心疼你,你就順著他,別老跟他對著干�!�

    宋婉清紅著臉“嗯”了聲。

    ...

    看暫時不需要自己幫忙,趙振國準備去搞點錢。

    藥店老板很識貨,嘗了一口趙振國帶來的蛇膽酒,直接開出了十塊一瓶的高價,這時候茅臺酒才八塊錢一瓶…

    賣了十瓶酒和幾顆蛇膽,換了一沓大團結(jié),趙振國美滋滋地出了藥店。

    嗯,營地那么多死蛇,少個二十多條,應該沒人發(fā)現(xiàn)吧?

    拿著錢,趙振國去了趟黑市投機倒把那里,然后才去了供銷社。

    不逢集,供銷社沒多少人,不用擠。

    趙振國是這里的�?停衽_的趙姐搭上關(guān)系后,有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都會給他留一份。

    趙姐:“這是滬城來的發(fā)夾,看看這顏色多鮮亮,雙層蝴蝶結(jié)樣式是咱們這里沒有的。”

    媳婦兒的頭發(fā)編成兩條辮子,帶上發(fā)夾肯定很好看,可惜現(xiàn)在還用不上。

    不過,趙振國還是毫不猶豫掏錢買下。

    之后還買了兩根藍色的發(fā)帶、雪花膏、槽子糕,水果罐頭,肉罐頭,餅干,奶糖,麥乳精,汽水...還有一個收音機。

    趙振國帶著收音機去了黑市,找到賴毛,讓他幫忙找人改造收音機,托他在城里找個房子。

    這是之前跟過他混的一個小弟,后來改邪歸正了,在黑市上做生意。

    ...

    晚上吃了飯,趙振國和嬸子對視一眼,嬸子知趣地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媳婦兒,我給你看個東西�!�

    宋婉清疑惑地看了趙振國一眼,“什么東西?”

    “你先閉上眼,不許偷看�!�

    趙振國拿出個紅布包著的東西,看大小似乎是個小盒子。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桌子上出現(xiàn)一臺嶄新的收音機。

    “喜歡嗎?我怕你悶,給你解悶用的!”

    趙振國笑著看她,宋婉清鼻子酸了酸。

    這年代,收音機是名貴物件,是結(jié)婚時充當彩禮和嫁妝的門面。

    趙振國娶宋婉清的時候,沒有給宋家彩禮,

    她嘴上沒說,其實還是很羨慕別人的彩禮有收音機的。

    后來蓋了房,家里也添置了收音機,可惜一把火,全沒了。

    她其實很喜歡收音機。

    一個小小的匣子,可以聽到來自全國各地的消息,還能聽音樂,聽故事,多神奇。

    “快打開聽一聽,保證不太一樣!”

    趙振國一臉興奮的說,走過去把門窗關(guān)上。

    宋婉清小心翼翼打開收音機的旋鈕。

    幾聲“沙沙”聲響,收音機里傳來廣播主持人渾厚有力的報時聲音,“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晚上七點…”

    趙振國又引導她調(diào)了幾個臺,幾聲“沙沙”的電流聲后,一陣優(yōu)美動聽的歌聲緩緩傳來。

    宋婉清從未聽過這樣旋律的曲子,用她說不上來的樂器發(fā)出的聲音,和緩、輕柔、動人。

    她睜大眼睛看了眼趙振國。

    趙振國小聲跟她說,“我找人改了調(diào)頻,這臺收音機能收到…那邊的頻道。”

    宋婉清把聲音又調(diào)小了些,但還是不舍得調(diào)走。

    這音樂真好聽。

    “好聽吧?”趙振國笑瞇瞇看著她,“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

    音樂結(jié)束,宋婉清重新調(diào)回新聞播報。

    她問趙振國,“你是怎么買的收音機?”

    這個牌子的收音機得要一百來塊,家里,應該沒錢了,自己在醫(yī)院住著還一直花錢…

    趙振國“哈哈”笑了幾聲,“放心,你男人本事著呢,打獵賺來的。”

    宋婉清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

    趙振國把自己怎么打獵怎么賣酒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講了一遍。

    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宋婉清這才說,“家里缺錢,但你可千萬別為了賺錢去做傻事。”

    振國現(xiàn)在比之前好太多了,只要不犯渾,賺不賺錢不重要。

    她很知足的。

    趙振國笑著摸了把她的腦袋。

    傻姑娘,別人嫁人,恨不能把所有好的都往自己身上揣,只有她,還一個勁兒推拒。

    他親了口妻子軟乎乎的臉頰,“你嫁進我們家,我就要給你最好的東西。”

    “對了媳婦兒,咱家的房你咋想的?還在原址上起?還是換個地方?”

    宋婉清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說:“有個詞叫不破不立,我們…還在原址上起房子!”

    “好…”

    有了收音機,宋婉清還是很興奮的。

    她躲在被窩里,寶貝似的聽了許久,一直聽到所有的頻道都響起“沙沙”的電流聲,才意猶未盡放下手里的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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