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發(fā)現,你這小娘們不僅膽兒越來越大,好像還多了喜歡看熱鬧的毛病�!庇诰赐ふf道。
穗子羞澀地笑笑,她也這么覺得呢。
原本套麻袋的活兒應該是于敬亭做的。
可孕婦玩心大起,也想體驗下套麻袋是啥滋味,挺著個孕肚跟他一起實施了這次行動,倍兒有成就感。
“你們倆這是——”王翠花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王家圍子好兒媳、感動全屯好福寶,全村的希望穗子,咋能跟她不著調的兒子一樣,做起了套麻袋的勾當?!
“娘,她想把你拐走,我們配合警察打掉了這個團伙�!�
王翠花拍拍心口,還好不是學壞了,要不她咋跟麗君交代啊。
“那現在,是把她送警局嗎?”王翠花問。
按計劃應該是這樣的。
但于敬亭眼珠一轉,想到麻袋里的老貨竟然不知死活地打他娘和媳婦的主意,就這么把人交上去,太不甘心了。
晚幾分鐘交問題也不大,先揍個過癮再說。
“穗子,你先領著咱娘回去,我晚點。”
“我要跟你在一起,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廖勇�!�
穗子跟他對視,言下之意,你要打人不帶我玩,我讓你也打不成。
學壞了!絕對是學壞了!于敬亭心里吐槽。
他那個乖巧溫順的小媳婦哪兒去了?
眼前的這個小娘們,不僅興致勃勃跟他一起打悶棍,現在打人她都有興趣參與。
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啊!
“咱娘不僅是你娘,也是我的。”穗子跟他談條件。
她最恨這些害得別人骨肉分離的人販子。
現在有機會近距離踹幾腳鑿幾拳,她也不想錯過!
以后的治安會越來越好,這種窮兇極惡的人再過幾十年都跟大熊貓一樣的罕見,現在不揍,以后且不是沒機會?
“我給你當娘就夠了,這小子是我糞坑里刨來的�!蓖醮浠ㄔ跓o意中又給穗子助攻了一波。
雖然她也不知道小兩口打啥啞謎。
但有事就向著兒媳婦,總不會錯。
穗子得意地看著于敬亭,聽到沒?!
于敬亭翻了個白眼。
“行吧,你跟過來,娘,你自己回去。”
“你倆干啥玩意呢,神神叨叨?”王翠花好奇。
“為民除害!”穗子回答的好得意。
于水蓮渡過了最漫長的五分鐘。
在穗子一家討價還價的時候,她就躲在麻袋里瑟瑟發(fā)抖。
她拐別人時,從沒想過,被“拐”竟然是這種滋味。
明明身處鬧市區(qū)的一角,可是沒人注意到麻袋里還有個身不由己的人。
她有腳,但跑不掉。
她有嗓子,卻發(fā)不出求救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未來何去何從,滿心的恐懼和身不由己。
這些被她害過的可憐人們的感受,全都原封不動地讓她感受到了。
五分鐘后,麻袋從她臉上拿下來。
穗子夫妻把她扛到了死胡同里,這里不會有人過來。
“我給過你機會的,你為什么不珍惜呢?”穗子嘆了口氣。
午后陽光正濃。
穗子站在墻邊,一半身子沐浴著陽光,一半埋在墻的陰影里。
于敬亭站在墻下,完全背光,黑暗將他籠罩。
于水蓮不寒而栗。
她突然懂了,穗子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簡單,她這次是遇到狠角色了。
于敬亭熟稔地叼煙,卻不點燃,火柴盒在修長的指尖繞了一圈,像是命運的輪回。
“說吧,你是留一條胳膊,還是留一條腿在這?”
于敬亭的話讓于水蓮嚇得連連搖頭,被臟抹布堵著的嘴不斷的發(fā)出嗚嗚聲。
于敬亭從腰后抽出別著的大鐵棍,一步步向她走來。
“等會,她好像有話要說�!�
于敬亭抽走于水蓮嘴里的布,于水蓮忙求道:
“放我一條生路,我告訴你們個大秘密!”
###第269章熱心市民立大功(月票400+更)###
穗子以為于水蓮要說她拐的人的下落,忙制止于敬亭,示意于水蓮說。
“我告訴你們這個秘密,你們放過我!”于水蓮講條件。
“我和于敬亭可以放過你�!彼胱釉谛睦镅a充了句,但是警察肯定不放過你。
“你們發(fā)誓!”于水蓮為了活命,表情都扭曲猙獰了。
“特么跟老子來勁?”于敬亭揪著她的領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先揍了再說。
“等會敬亭,讓她說�!彼胱訑r著于敬亭,扭頭對于水蓮露出“核善”地笑,“我男人暴脾氣,你沒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本�!�
于敬亭配合地用鐵棍鑿向胡同墻,已經褪了色的紅磚被錘得掉渣,看在于水蓮眼里就好像自己被打斷骨頭似的。
“我說!別打我!于水生還活著!”
穗子眼瞬間就圓了。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多做好人好事,果然是有好報啊。
她正愁著怎么跟于敬亭解釋這件事,這就有人替她開口了。
這于水蓮簡直是及時雨,替穗子解了圍。
“草!”于敬亭等了半天,就等了句這個,氣得抬腿踹于水蓮肚子上,“你特么編故事都不會編?”
別以為長得丑還是個女的就能不挨揍了。
于水蓮被他踹得翻白眼了,暈過去了。
穗子心急,錯過這個機會,她可沒辦法跟于敬亭解釋清楚公公還活著的事兒。
情急之下從頭上取下別著的黑色u形發(fā)卡,對著于水蓮的手使勁戳下。
“嗷——”于水蓮拉了個長音,醒了過來。
“你為什么說我公公沒死糊弄他,他不會放過你的�!彼胱颖攘吮扔诰赐�。
于敬亭瞅了眼她手里的u形發(fā)卡,話說,現在比較兇殘的,是這個小娘們吧?
“我沒有騙你們,于水生真的沒有死!當年他挖大河被沖走,其實撈上來的不是他,是我們村的二狗。”
“故事編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庇诰赐さ浆F在都不信于水蓮的話。
這也難怪,于水生都“死”十年了,當年于敬亭親自守靈,他不信也是正常。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咋不信我呢?你爹被沖到岸上后,我親眼看著他被幾個人抬上馬車了�!�
“那你當年為什么不說?”穗子問。
“二狗是被他,被他.......”于水蓮卡住,有些話,她也不方便說。
“她就是滿口胡言,算了,趕緊卸她一條腿,廖勇一會該來了�!庇诰赐ち嘀F棍琢磨著打哪兒骨折的快。
“二狗是被我們村的人弄死的,我說出去我也沒命,但我發(fā)誓我真看著你爹了,你爹被抬上馬車時還罵罵咧咧,絕對活著!”
“呵呵.......”于敬亭退后一步,對著于水蓮冷笑。
“你信我了?那能放我走了?”于水蓮以為自己立功了,她知道的可都說了。
“我信你爹了個爪!”
一聲悶響,嗷嗷慘叫。
穗子轉過身,垂下的長睫毛遮住了滿腹心思。
于敬亭順手將鐵棍扔到墻的那頭,轉過來摟著穗子,感受到掌心下的肩膀微微發(fā)顫。
“怕了都說不讓你跟過來的。”
“我不是怕......”她是氣。
一想到于水蓮這個惡人,明明看到了公公,卻不肯對婆婆說。
讓婆婆這么多年,守著對“亡夫”的思念痛苦過日子。
于敬亭兄妹如果有父親,肯定比現在還要好。
這娘仨活到現在,全都是憑著于敬亭一路打過來。
明明一個簡單善舉,就能改變這一家子的人生,于水蓮卻瞞到現在。
其實也不難理解,于水蓮是個為了錢,親人都能騙出去賣的混蛋,道德感低下,毫無共情。
穗子想到因為于水蓮,婆婆那么痛苦,想到被她賣了的人,跟親人骨肉分離,悲憤之情涌上心頭,情難自禁。
于是,胡同的上空,再次飄起了于水蓮的慘叫。
于敬亭嘴上的煙落在地上。
看著發(fā)飆的媳婦,心里只閃過一個念頭: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以后他永遠不要得罪這小娘們,狠起來真嚇人啊——嚯!這是往哪兒打呢,看著都疼,嘖嘖嘖。
廖勇找過來時,只看到地上那一坨,呃......
猶如破布娃娃一般,攤在地上。
只是這個布娃娃長得有點丑。
“她這是——?”
“我們在追她的時候,她自己跑到了胡同墻,被墻上掉下來的磚頭砸到了腿,看樣子好像骨折了。”
穗子高情商的回道。
“你胡說,你打我的××!是她,是她......”于水蓮臉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淚。
廖勇聽到××倆字時,吞吞口水,看看女神一般的穗子,這,這不可能吧?
“于水蓮你放心的進去改造吧,你的家人我們會去看的,你的倆孩子,聽說都挺好�!�
于水蓮聽她說孩子,眼里流漏出恐懼的光芒。
穗子的表情分明再說,你敢多嗶嗶一個字,你的家人就要歇菜。
于敬亭掰了掰手腕,于水蓮蔫吧了。
“你們騙我,說好的,我都說了,你們放過我的......”
能夠把壞人搞到如此委屈,也只有穗子兩口子了。
只看于水蓮現在的慘狀,是挺可憐的。
一身傷,人又那么丑。
只是穗子想到的,卻是被她害過的無辜人們。
被她賣的,就不可憐了?
“你抬頭,看看天上是什么?”
于水蓮抬頭,太陽晃眼。
“啥也沒有�。俊边@不就是天嗎?
“暗昧處見光明世界,此心即白日青天,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卻不懂�!�
“啥,啥意思?”
穗子的文學造詣,讓于水蓮這個鄉(xiāng)下野婦理解起來,是有些困難了。
于敬亭一巴掌拍于水蓮后腦勺。
“她罵你良心讓狗吃了!現在想起后悔,早干×叭啥去了!”
這句通俗易懂,大家都懂了。
不要等到落網時,才后悔當初為什么不做個好人。
壞人的眼淚,還比不過廁所里的一只蛆值錢。
于水蓮被帶走了,一起被端掉的,還有倉房后的其他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市民們這才意識到,這股惡勢力竟然就潛伏在身邊,穗子兩口子作為“熱心市民”又立功了。
上面為了保護他們,沒有說小兩口的身份,但卻發(fā)了獎金和錦旗過來。
這些對于敬亭夫妻來說都不重要。
于敬亭現在陷入了沉思。
于水蓮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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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摸著你的良心###
于敬亭乍一聽,他是不信的。
只當是于水蓮狗急跳墻,死到臨頭胡編亂造個事兒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回到家,仔細那么一咂摸,不對勁。
于水蓮說得有鼻子有眼。
如果只是為了逃避制裁,沒必要編造于水生還活著的謠言。
她把她自己賣出去的那倆親戚供出來,不是更合適么。
穗子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卻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她覺得以于敬亭的智商,應該知道下一步怎么辦。
于敬亭找人打聽于水蓮那個屯,還真有個叫二狗的混子失蹤十年了。
他家里人只當他是上山讓狼吃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這些事兒前后串起來,于敬亭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在他第八次翻身時,穗子開口了。
“睡不著呀?”
“吵著你了?”
“沒,我也是剛好想起來上廁所——敬亭,要不,你陪著我去公廁吧?”
上廁所是假,想陪著他散心是真。
夜晚新月高掛,銀色的清輝撒在門前的路上。
于敬亭等在公廁外看著天上的月亮,莫名的煩躁。
同樣的月亮,不知是否也照著他那不知死活的爹身上。
于敬亭有些想抽煙,用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卻發(fā)現出來時沒有揣煙。
一雙白皙的小胖手從邊上伸過來,掌心上是一包沒開封的煙。
“看你出門沒帶,我?guī)湍愦е��!?br />
“帶煙,不帶火柴?”于敬亭挑眉,她可真有誠意。
“有我在,你又不會點著。”孕婦不能吸二手煙,所以她在,他都只叼著不點,過過干癮。
“那你拿煙干什么?”
“想要而得不到,跟能得到不想要,是兩種心情。我覺得,你值得擁有這世上一切的好心情。”
暖暖的聲音如清輝,撒在他煩躁的心間,恰到好處的一語雙關。
她說的不是煙,是他那個疑似沒死的爹,她在鼓勵他,勇敢的探尋真相。
哪怕那個真相,不是他想看到的。
抬頭,一雙瞳人剪秋水,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想轉身不去看她,不想讓她見到無所不能的自己,也會迷茫和脆弱。
但他更想狠狠擁抱這個女人,把她揉進自己的靈魂里不讓她出去。
誰讓她這么善解人意。
他是這么想,他也是這么做,摟著穗子,低頭就要親。
穗子用手推著他的臉,雖然很煞風景,但她還是要說——
“你想啃,咱們往前走幾步行不?”
廁所前面,就不味兒?
于敬亭默默的看著她。
似是清風吹開了花朵,他笑了。
穗子完全get不到他奇怪的笑點在哪兒。
倆人勾著手指不緊不慢地往家的方向溜達,勾在一起的手晃晃悠悠。
快到家門口,于敬亭沒頭沒尾地問了句。
“是不是因為我太不省心,所以他才不愿意回來?”
“怎么會?你那么好�!彼胱拥氖州p輕搭在他的臉上。
小手輕輕地摩挲,卻擦不掉他臉上的迷茫。
認識他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
能夠讓沒有煩心事的他如此困擾,可見這父親在他心里是有多重。
“也只有你覺得我好�!彼读顺蹲旖�。
“可是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彼胱右痪湓挵阉蛉氲鬲z,卻在下一秒,又把他拽回了天堂。
牽著他的手放在她心口。
“我不喜歡看你難受,這會痛�!�
她的男孩,應該是恣意張揚,意氣風發(fā),鮮衣怒馬。
煩惱憂愁,都不該是他該有的情緒。
“你想做什么就做,無論你選擇是什么,我都會陪著你�!�
于敬亭承認,他有被穗子溫暖到。
但他的手卻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捏了兩下。
“讓我摸著你的良心,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家良心長這么大,還特么是倆?”
“嗯,是不小�!彼H手確認了下,沒確認夠,還想再確認。
穗子揮舞小拳頭捶他。
“不是說我做什么你都愿意?”他還覺得自己挺有理。
依然是那副嘚瑟欠扁的臉,可總比剛剛那副要死不活的狀態(tài)好了許多。
舍不得讓他孤獨,哪怕只是短暫的孤獨,也要用她的溫度去浸染他。
無論前路是苦雨還是霽月,她都會想他一起面對。
這閃亮的大眼毫無保留地倒映著他的全世界,看得于敬亭心癢難耐,忍不住按著她低語:
“我是中了邪才會被你這個野豬精勾引......”
隔壁老王拎著手電打著哈欠從屋里出來,手電光一晃,就看到站在馬路中間抱在一起啃的男女。
手電都驚掉了,以為撞到鬼了。
這誰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抱著親啊?
撿起手電再照過去,空曠的馬路上,哪兒有人影。
隔壁王老師研究了半輩子易經,遇到這種事反應跟尋常人都不一樣。
竟沒有掉頭回家。
結了個手印,掐訣念咒。
“五星鎮(zhèn)彩,光照玄冥。千神萬圣,護我真靈!”
穗子藏在自家拖拉機后面,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王老師念的,不就是道教的驅鬼咒么,她知道的!
都怪他說什么被野豬精勾搭的中邪——這不,召喚出個驅鬼念咒的出來!
穗子羞憤欲絕,她身后的男人厚顏無恥。
咬著她的耳朵,爪子不老實地往人家衣服里鉆,沒完沒了的“確認”呢。
王老師掐訣念咒走向廁所,路過拖拉機時,還特意停下,拿著手電前前后后掃了一圈,自言自語。
“該不會是真撞見什么狐貍精了吧?”
這兩分鐘對穗子來說有一世紀那么漫長。
偏偏身后的大壞蛋還不肯放過她。
那爪子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穗子真希望王老師的咒語好使,把身后的這個大se鬼給收了。
總算是把王老師盼到廁所里去了,穗子長舒一口氣。
于敬亭一如既往厚臉皮。
“哎,看來咱娘不能一直跟他學,算的也不準么,啥狐貍精?”
分明是個迷人的小野豬精。
還是長了倆不小“良心”的野豬精~
“趕緊走!”穗子拽著他一路狂奔進屋。
回到家,于敬亭拽著穗子,表情變得嚴肅。
“媳婦,我想問你�!�
“嗯�!彼胱颖凰麌烂C的表情帶的也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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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裝作不知道###
穗子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為他要說公公的事兒。
“你打于水蓮這兒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
于敬亭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
“往人這地方抽,你跟誰學的?”
“???”
她都醞釀好了情緒,準備做善解人意的樹洞,聽他傾訴心聲——結果,就這?
“我提醒你一下,你爹也許還活著呢?”
穗子含蓄的暗示,現在難道不該研究下一步怎么做嗎?
“他的事我已經想明白了,這會我更關心你打人家這兒的事兒�!�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那動作讓他做的,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猥瑣。
“你們女人打架,都朝著‘良心’使勁嗎?”
“我聽她嚎得挺厲害,我沒長那玩意體會不到——要不你給我形容下啥感覺?”
“你的靈感是不是來自我平日里對你——”
“夠了!”穗子聽他越來越不像話,指著他的鼻子,“you
shut
up
!”
惱羞成怒的穗子進屋,于敬亭屁顛屁顛的跟進去,嘴里還不忘習慣性地耍賤。
“一著急咋還說上鳥語了?但我可能是只鳥,竟然聽懂了,你讓我閉嘴~”
就不閉!
這一宿某人廢話說到穗子捂耳朵,正事兒一句沒提。
穗子用了半天時間,也沒琢磨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為什么他前一秒看著挺鬧心,卻在她想給他一個溫暖抱抱時,絕口不提?
他為什么不愿意跟她一起商討個對策呢。
帶著這樣的困惑,穗子在班上摸魚,校長開會,她拿著筆在紙上無意識地涂畫,腦子里想著他。
“主任,你這畫的是什么?好奇怪的瓶子。”張月娥想看穗子記錄了啥,卻見滿紙的奇怪瓶子。
“這是克萊因瓶�!�
于敬亭對穗子來說,就像是克萊因瓶。
看著構造特別簡單的四維空間的瓶子,可無論怎么裝水,都裝不滿。
正如穗子明明覺得于敬亭的一舉一動都挺簡單的,可是組合在一起,她卻參不透。
校長說得口沫橫飛,一低頭差點沒氣死。
小陳主任公然帶著她的手下開小差,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好氣哦,可還不能說她!
校長不敢惹穗子,屬實堵心,一整天都貓在辦公室里不出來,午飯氣的都沒吃。
只留給眾人一個蕭瑟又孤寂的背影。
“校長這是咋了?有心事?”新調過來的同事小趙好奇地問。
小李滄桑地搖頭。
“你這小丫頭不懂男人心,我們男人,有時候就喜歡孤獨,校長壓力大啊,需要一點獨處空間!”
“那為啥不跟他媳婦聊聊呢?有事兒一起商量多好。”
路過的穗子駐足,豎著耳朵正大光明地偷聽。
“說你不懂男人吧!只有女人才喜歡遇到事商量,你見過幾個大老爺們遇到事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穗子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男人這種生物,還真是簡單又復雜呢。
校長如果知道穗子這企業(yè)級的理解,說不定會委屈地哭出聲來,他只是單純的被小陳主任氣到了,他的壓力都來自小陳主任,嚶!
快下班了,慪氣一天的校長把穗子叫到辦公室。
“陳兒啊,你這肚子也不小了,啥時候休產假�。俊�
“我覺得自己身體還行,還想繼續(xù)在單位發(fā)光發(fā)熱�!彼胱油φ嬲\,主要是舍不得工資。
看報紙還能領工資,這好事兒誰愿意錯過啊。
“你再熱點就把我烤糊了——我是說,我跟上級領導請示了,你這情況也不方便來回跑,這幾個月你就留在家里辦公吧,工資照舊,有什么事兒我讓王兒她們過去找你,你一個禮拜開一次會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就從明天開始吧�!�
穗子聽到工資照舊,態(tài)度瞬間好得不得了。
校長如釋重負,太好了,這位姑奶奶不來,他可算是能呼吸下自由的空氣了。
“校長您放心,我過不來,我可以讓我家敬亭每天過來——”
“咳!”校長被自由的空氣嗆到了,嚇得連連擺手,“別!千萬別!”
他好不容易才把垂簾聽政的老佛爺送走,再搞個“攝政王”過來,要不要人活了哦!
在校長看來,穗子這兩口子簡直是奇葩。
女的擅長用最“平平無奇”的手法虐他心,男的武力值爆表虐他的身!
“有事我就讓王兒她們過去,敬亭大兄弟那么忙,可千萬別讓他來——你也盡量少出門�!�
校長笑得好虛偽,心里默念,就讓這對邪門夫妻關門,自相殘殺去吧。
就怕穗子反悔不肯居家辦公,校長從辦公桌底下抽出一大袋子蘋果,全都給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