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溫簡言抬起眼，點點頭:“嗯�！�
他在黃鼠狼面前再次蹲下，和他對視。
“你、你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了，”黃鼠狼倏地直起身子，一眨不眨地看向面前的溫簡言，神情急切，“我都配合了——”
“確實�！�
溫簡言伸手過去。
但是，還沒有等黃鼠狼松了口氣，就感受到自己的嘴巴再次被堵住了。
“……”
黃鼠狼呆住了。
“？”
溫簡言站起身來:“把他留在這里�！�
黃鼠狼:“唔唔唔�。�！”
他在地面上瘋狂彈動，雙眼死死盯著溫簡言，像是難以置信，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表達著抗議。
溫簡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頭看了他一眼，說:
“有沒有遮蔽氣息的道具？”
他仍是那副溫溫柔柔，毫無攻擊性的模樣，臉色因san值降低而有些蒼白，頭發(fā)柔順垂下，嗓音也不高，看著像是一個很好拿捏的男大學(xué)生。
但嘴里說的，卻是標準的惡人臺詞:
“實在沒有的話就從商店里買繩子、手銬、鎖鏈和鎮(zhèn)靜劑，多綁幾圈，嘴巴堵上，讓他安靜點，別把別人引來�！�
就連躺在地上的黃鼠狼都不由動作一滯，下意識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衛(wèi)城笑了一下:“行�！�
顯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了橘子糖這樣下手狠毒的隊長，下面的人自然也掌握了不少上不得臺面的技能。
不到十分鐘，黃鼠狼就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死了，麻倒了，堵了嘴，藏在了教室的角落里，周圍甚至還布置了阻止探查的道具，保證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能找到他。
在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們離開了教室。
“你還留著他做什么？”
橘子糖扭頭看了眼背后緊閉的教室門，“讓我處理了他不好么？”
她歪著頭，看向溫簡言，嘻嘻笑著:“你不會心軟了吧？”
“當然不是�！�
溫簡言說。
“他的信息我還沒有榨干凈。”
他看了眼橘子糖，說:“你忘了嗎？他說，三枚徽章里只有兩枚是他的，也就是說，當時在食堂里，還有另外一個社團成員和他一起行動�！�
看樣子，在社團的內(nèi)部，已經(jīng)有基礎(chǔ)的組織成型了。
他們結(jié)伴行動，制定計劃，共同殺人。
“我們需要更多情報，但沒時間多問了。”
他們接下來還有更多事要做。
除了完成作業(yè)之外，還要去上思想品德課，在隊伍里帶上一只害群之馬，對他們有弊無利。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控制住，藏起來，等到一切結(jié)束之后，再回來訊問。
于是，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后，他們再次找了一間空教室，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完成作業(y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黃鼠狼被捉的消息被社團成員得知了，接下來，溫簡言一行人在食堂之中的活動，沒有再遇到任何類似的阻礙。
橘子糖有武力值，而衛(wèi)城則是靈媒，溫簡言又早在幾天之前將“作業(yè)”機制摸透了，于是，在去除了最后一項干擾因素之后，他們接下來幾乎是一帆風(fēng)順，第一次有了高段位主播下低難副本的實感。
沒用多長時間，他們?nèi)朔莸摹罢n后作業(yè)”就全部完成了。
“寫完了？”
溫簡言環(huán)視一圈，“沒有遺漏吧？”
“是的，”在仔細檢查過一遍之后，衛(wèi)城點點頭，將那張陰冷的紙仔細地裝進包里:“沒有遺漏�！�
“那我們就——”
溫簡言話還沒有說完，正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響了兩聲，打斷了他。
他頓了頓，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是蘇成。
“他們出來了。”
溫簡言眼前一亮，說。
蘇成、云碧藍和田野三人跟著刀疤臉一同行動，負責(zé)《勇敢的李察》一節(jié)，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離開了電影，看到了衛(wèi)城發(fā)給他們的消息。
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溫簡言十分迅速地將地址發(fā)過去，然后將手機揣回口袋:
“走，該會和了。”
*
蘇成掃了眼溫簡言發(fā)來的信息，唇邊掠過一絲微笑。
他收起手機，看向云碧藍:“隊長那邊也結(jié)束了，階梯教室也找到了，可以一起走了。”
“……”
云碧藍盯著他，沒說話。
“怎么了？”蘇成問。
“他呢，不管了嗎？”云碧藍微微側(cè)過身，讓了開來。
在她的身后，刀疤臉男人臉色慘白，蜷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眼珠里滿是紅血絲，嘴里喃喃有詞:“……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求你了別逼我了別逼我了別逼我了……”
他一邊說著，眼珠一邊在下方瘋狂移動，就是不敢抬眼。
“放過我放過我放過我……”
“怎么？”
蘇成似乎顯得有些疑惑。
“這是我們的手筆�！痹票趟{一瞬不瞬看著他。
“惡疾下猛藥，不這么做，我們怎么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信息呢？”
蘇成回望著云碧藍，臉上的神情仍舊很平靜。
“你也同意了，不是嗎？”
云碧藍沒正面回答。
“好了，我也不會完全不管他的，”蘇成走過去，在刀疤臉面前蹲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刀疤臉的身體頓時抖了一下，“不……不要……別繼續(xù)了，求求你……”
“我不逼你了�！�
蘇成很溫和。
他說，“等下我會把階梯教室的位置發(fā)給你，記得去，嗯？”
“……”
刀疤臉男人沒說話。
他仍舊垂著眼，瑟瑟抖著，不敢抬眼。
好像面前的不是面容溫和的黑眼男人，而是更恐怖的存在一樣。
蘇成收回手，站起身來。
他看向云碧藍，說:“對了，這件事就不要告訴隊長了�！�
“什么？”
云碧藍盯著他，冷白的側(cè)臉上，猩紅的荊棘張牙舞爪。
“只要能達到目的，有時候，也是需要一些過激一點的手段的，”
蘇成走近過去。
他有雙漆黑的，幽深的眼。
“但你也知道的，隊長是會阻止我們這么做的�！�
“他很強大，但是，他的心很軟，”蘇成像是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又好像滿懷喜愛，“或許有點太軟了�！�
“可是，如果不這樣，我們是沒辦法接近真相的�！�
“其他所有人都可以犧牲�！�
蘇成頓了頓。
在說出這句話時，他認真的可怕。
“但是，他不行�！�
云碧藍:“……”
她那始終冷硬的臉上，這時才稍稍松動了一點。
蘇成看向云碧藍:“你和我想法一樣，對不對？”
云碧藍回望著他。
許久，她才牽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沒多少笑意，但卻十足腥氣的微笑:“當然。”
“那你應(yīng)該贊同我的決定才對�！�
“難道，你還想被他單方面保護著，永遠把你護在身后么？”蘇成問，“你不想保護他么？”
云碧藍看了眼地上的刀疤臉，又看向蘇成:“所以呢，你的意思是？”
“這條線是我們的任務(wù)�！�
蘇成說。
“我們怎么處理、用什么方式處理，隊長不用知道。”
許久之后，死寂被打破。
云碧藍說，“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蘇成微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會理解的�！�
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蘇成的臉上總算是帶上了一點活潑的，熱切的愉快神態(tài)，“走吧，隊長還在外面，別讓他等太久了，你也知道的，他總是很容易瞎操心�！�
云碧藍最后看了眼背后的疤臉，然后收回視線，跟上了蘇成的步子。
“田野呢？”
“他被你留在了外面，不記得了？”
兩人一邊對話著，一邊向遠處走去。
……
刀疤臉男人仍舊維持著眼珠低垂的樣子，在蘇成離開之后，他小心地，把視線抬了一點點。
不遠處，只有數(shù)步之遙的地方，一小片地是濕的。
一雙倒著的鞋站在那里。
陰冷漆黑的水從上方滴下，滴答滴答地砸在水泊里。
只要再退兩步，就能站到他的面前。
刀疤臉面容慘白，牙根哆嗦著咬緊，臉上的肉都跟著顫抖起來，他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牙齒彼此撞擊時發(fā)出的咔噠聲。
……
它來了。
它來了。
它來了。
*
橘子糖一行人最先到了地方。
隨著時間流逝，天空已經(jīng)一片陰霾，暗沉沉地壓下來，令人有種難以呼吸般的錯覺。
溫簡言靠在墻上，垂著眼，等待著。
很快，蘇成幾人到了。
田野向他們奮力揮手，而蘇成和云碧藍二人則稍稍走在后方。
溫簡言抬起眼:“來了？”
“嗯！”
迎著溫簡言的視線，蘇成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向著自家隊長露出微笑，“我們這次收獲很大——”
“嘖。”
橘子糖看他那副邀功的樣子有些不爽，撇撇嘴。
“誰不大啊。”
“咳咳，”見火藥味增加，溫簡言急忙上前一步，在兩方之間毫無痕跡地轉(zhuǎn)圜調(diào)和:“收獲大就最好啦，但是，現(xiàn)在不是交流情報的時候，現(xiàn)在還有不到半個小時思想品德課就要開始了，我們最好趕緊進去再說。”
蘇成自然沒意見，他點點頭:“好�！�
橘子糖扭過頭:“哼�！�
一行人轉(zhuǎn)過身，向著建筑物內(nèi)走去走去。
這里的階梯教室，和《勇敢的李察》電影之中比起來，變得老舊破敗了許多，墻壁上的墻皮剝落，掛在墻上的掛畫也面目模糊，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但是，無論是教室的位置，還是遠處的廁所，都和記憶之中的完全一致。
顯然，在【育英綜合大學(xué)】副本成型之前，它就已經(jīng)是校園的一部分了。
有了先前在《勇敢的李察》之中的經(jīng)歷，一行人走的十分順暢。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思想品德教室前。
教室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面容蒼白的學(xué)生，他們的臉孔陰冷，胳膊上帶著猩紅的袖章，令人心生畏懼。
在他們身邊的窗臺上，放著一摞紙。
陰冷的氣息從中釋放出來。
見到有人靠近，學(xué)生會成員扭過頭，冰冷的，沒有感情的視線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
溫簡言步伐一頓。
他認出了，這兩人之中的一個……
正是之前在操場上，他見過的學(xué)生會成員之一。
那個學(xué)生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視線在溫簡言的身上膠著著，像是要用眼神將他一點點地剝開。
顯然，他對溫簡言可不是毫無記憶。
只可惜，溫簡言的臉皮遠比常人厚的多。
“咳，那個，學(xué)長好，”他乖巧的打招呼，“請問，這里是可以交電影鑒賞選修課的作業(yè)嗎？”
“……”
那位“學(xué)長”定定地看了他兩眼，用陰冷的語氣回答道:“可以。”
他指了指一旁的薄薄一摞紙，說:“放在這里�！�
這個副本里，npc受到的約束桎梏僅限于主播，它們可以隱藏信息，誤導(dǎo)主播，但卻不能撒謊。
既然它們這樣回答了，那就不會有假。
接下來，幾人走上前，紛紛將自己的作業(yè)放到了被指過的位置
“好的，謝謝學(xué)長�！�
溫簡言笑瞇瞇地點頭，禮貌揮別。
“學(xué)長”的視線仍舊沒移開，令人如芒在背，直到他們走入階梯教室內(nèi)，溫簡言才總算感受到那視線的消失。
他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階梯教室很大，和電影內(nèi)毫無差別。
由上到下的一排排椅子上，三五成群地坐著許多主播。
人數(shù)不少，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將整個階梯教室坐滿……顯然，這幾天里，人員消減了不少。
階梯教室里很安靜，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站在教室后方的兩個學(xué)生會成員。
他們一左一右站在教室的兩端，沒有血色的臉顯得陰森森一片慘白，無聲無息地注視著走進來的學(xué)生們，手臂上的袖章鮮紅刺眼。
溫簡言:“……”
糟，又是一個眼熟的。
一行人往上走去，很快選了一個不算靠前，但也并不靠后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基本上能將整個階梯教室一覽無余，并且能對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都迅速做出反應(yīng)。
他們坐了下來。
溫簡言的左邊坐著蘇成，前面坐著橘子糖，只有右邊是空著的。
教室外，仍然有主播陸陸續(xù)續(xù)走進來。
【育英綜合大學(xué)】直播廣場:
“沒想到啊，這次找到階梯教室的主播數(shù)量還不少，比以往多了至少幾倍��！”
“誒這么說好像確實，這波主播的素質(zhì)可以��！”
“可別說了，哪是主播素質(zhì)可以，是有個二五仔直接把情報賣了！”
“？”
“？”
“草啊，我還想看點血腥場景來著，沒想到啊……媽的！”
距離上課還剩最后不到半小時。
剛一坐下，溫簡言就感到了不對勁。
一股奇異的陰冷感從和他皮膚接觸的地方傳來，凳子，桌子，像是浸潤在森森陰氣之中，無形的冷意向著他的身體輻射而來，令他下意識地一個哆嗦。
“……”
溫簡言垂下眼，驚疑不定地注視著自己的座位。
怎么會這樣？
正在他沉思之際，忽然，有陰影從右側(cè)壓來，像是有人在靠近。
溫簡言下意識想扭頭，但剛轉(zhuǎn)了一點，就僵住了。
等一下。
他左邊是蘇成，前面是橘子糖，而右邊……明明是空著的才對。
是什么東西？
還是說——
忽然，熟悉的眩暈感呼嘯而來。
在那一刻，溫簡言陡然驚覺。
……他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注意自己的san值了。
一旦san值降低到某個程度，它會導(dǎo)致主體對此產(chǎn)生認知空白，也就是說，即使san值降低，他不僅無法覺察到，甚至?xí)谄渲袡C制的影響下，失去相關(guān)的概念，就像是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片下意識忽視的空白地帶一樣。
上次看san值是什么時候？對了，是在被黃鼠狼襲擊之后，他本就不多的san值大幅度下降，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又一直和隊友待在一起——當然也或許是san值機制生效——他就一直沒有再關(guān)注自己的san值，或者說，是被迫將其忘掉了……總之，最后印象里的數(shù)字是多少來著？
40左右？
確實，太低了。
溫簡言的脊背上滲出細汗。
怪不得剛一落座，他就感受到了冷。
san值低到這個程度，他不僅會吸引副本之中的更多怪物，注意力、集中力，都會跟著下降。
更糟糕的是，還可能出現(xiàn)幻聽，幻覺——
“怎么。”
陰冷的氣息拂過耳畔，像是情人溫柔的耳語，但卻莫名令人戰(zhàn)栗。
“是不想扭頭，還是不想見我？”
第
427
章
育英綜合大學(xué)
第四百二十八章
“鈴鈴鈴——”
上課的鈴聲響起了。
在聽到鈴聲瞬間，
溫簡言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時不時地微微一顫，像是在刻意抑制著某種沖動。
他在心中倒數(shù)。
10、9、8……
教室里鴉雀無聲。
空氣像是不再流動，偌大的教室內(nèi)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右邊的窗子外黑不見底，
氣氛壓抑至極。
座位上，每一個主播都神經(jīng)緊繃，
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3、2、1。
十秒倒數(shù)結(jié)束，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陰冷的感覺從座椅和桌面上傳來，
但是，
熟悉的、無法抗拒的困倦感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
也就是說，和其他的必修課不同，
這節(jié)思想品德課，的的確確是不能昏睡過去的。
階梯教室中的主播們神色復(fù)雜，
但總體來說……感到失望的人顯然占多數(shù)。
【育英綜合大學(xué)】直播大廳:
“哈哈哈哈哈，
這些主播不會還以為這次會和以前的必修課一樣睡一覺就能結(jié)束吧？”
“嘖嘖嘖，
確實天真。”
“不過說實話，
他們已經(jīng)很幸運了，
這不比沒找到這里的主播強多了？”
隨著思想品德課的開始，一小片熟悉這個副本的觀眾回到了直播間內(nèi)，原本關(guān)注度和在線人數(shù)始終在穩(wěn)定降低的【育英綜合大學(xué)】，排名忽然小幅度地回升了一些。
正在觀眾們聊得熱火朝天之時，忽然，
緊閉的門外，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里傳來，
像是有人正在向著這個方向狂奔。
下一秒。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響起。
階梯教室內(nèi)一片死寂，
手掌拍擊門板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的主播都被嚇了一跳，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開門，快開門！！”
隔著門板，門外之人的聲音顯得格外緊迫急促，尖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像是經(jīng)受著極大的折磨和恐懼一般。
“我，我們沒有遲到！我們已經(jīng)找到階梯教室了……已經(jīng)找到了、已經(jīng)找到了！所以快點開門放我們進去�。 �
到最后，外面的人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著一句話，手中的動作越大，到最后甚至開始踹起了門來。
“砰砰砰�。 �
緊閉的教室門被劇烈搖撼著，像是要脫出門框一樣。
階梯教室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屏息注視著講臺上的副校長。
副校長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教室里的四個學(xué)生會成員也是同樣。
階梯教室里，只能聽到劇烈的拍門聲。
“隨便誰也好，過來幫我開開門，求求你們了！”門外的人開始哀求，“你想要什么報酬都可以，積分、道具，我的一切都可——”
“不，不……不，不要，不要！！我還不想——”
下一秒，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凄厲的尖叫聲，絕望的求救聲，拍門聲，呼吸聲，腳步聲，全部消失了。
就像是被畫上了休止符一樣，走廊之中死寂如水，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響。
“……”
階梯教室內(nèi)，主播們面如土色。
窗外透不進一絲光亮，越發(fā)顯得黑如深淵，看得令人脊背發(fā)涼。
確實，他們找到了階梯教室，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們這樣的運氣，那么，那些沒有找到教室的人身上會發(fā)生什么事？
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橘子糖瞇了下眼，低頭檢查了一下手機。
雨果到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信息過來。
作為隊長，她是能夠遠程確定隊內(nèi)主播的狀態(tài)的——雖然雨果至今為止仍然沒有動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雨果現(xiàn)在還是活著的。
也就是說，“沒有找到并進入階梯教室”，并不是必死的條件。
橘子糖收回手機。
在教室里的主播們各懷心事之際，學(xué)生會的四個成員開始無聲無息地走動了起來，一張張散發(fā)著陰冷氣息的紙張被發(fā)了下去，放在了每個主播的桌子上。
溫簡言垂下眼，看向自己面前的這張紙。
和選修課上的不同，這張紙并不是空的。
恰恰相反，它寫的滿滿當當。
抬頭是一行黑體字:
“育英綜合大學(xué)思想品德綱領(lǐng)。”
“……”
溫簡言一怔。
正在溫簡言審視紙上文字的時候，頭頂不遠處傳來了副校長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
“想要成為育英綜合大學(xué)的一份子，你們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思想品德教育，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更好地在這里學(xué)習(xí)和生活，成長為有用的人才，并且有美好光明的未來�！�
此時此刻，所有的主播桌上都已經(jīng)被放上了一張陰冷的紙。
但是，那四位學(xué)生會的成員卻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不緊不慢地在教室里走動著，像是在巡視檢查著一般，令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副校長接著說:
“接下來，所有被念到學(xué)號的學(xué)生站起來，朗讀一段綱領(lǐng)之中的內(nèi)容�！�
他拿起桌上的厚厚的名單，念道:
“”
沒人應(yīng)答。
溫簡言稍稍扭過頭，不著痕跡地環(huán)視一圈。
沒有任何一個人站起身來——也不知道這第一位被點到名的同學(xué)究竟是沒有找到階梯教室，還是已經(jīng)在前五天內(nèi)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