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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么好的男人她只想留給小金!

    等閻秋池上班去以后,閻耀軒才對閻太太說:“媽,我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開放探班,就這周末。”

    閻太太說:“我知道啊,小金跟我在微信上說了�!�

    “那你怎么還問大哥?”閻耀軒說。

    閻太太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她這個兒子智商真的有點(diǎn)不夠用。

    “那咱們還去不去?”閻耀軒又問。

    “不是才去過,也不能老去。”

    “我想開學(xué)前再去一次,我再回來就要過年了�!遍愐幷f。

    “想去你就去,”閻太太說:“說起來還是你有良心,你看你大哥那個冷淡樣,等著吧,有他后悔的一天�!�

    “那大哥如果問起來,我就說是你讓我去的�!�

    閻太太扭頭看了他一眼,閻耀軒耷拉著臉,說:“我每次跟小金接觸,我哥都不高興,會訓(xùn)我�!�

    閻太太聞言立即皺起眉頭來:“這個閻秋池�!�

    閻耀軒得了閻太太的首肯,立馬開著跑車去看沈金臺,在片場一呆就是一天,沈金臺的戲份很多,基本沒空理他,他一個人在旁邊看的也津津有味,午飯他給全劇組加餐,一天下來,人人都知道他是閻總的弟弟,閻家二少。

    白清泉一邊補(bǔ)妝一邊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

    這年頭的小鮮肉帥哥實(shí)在是太多了,又高又瘦又白的,不虧是他們閻總的弟弟。

    他們閻總平日里比較嚴(yán)肅,他弟弟倒是和藹可親,見誰都笑瞇瞇的,就是眼睛一直盯著沈金臺看,顯然是沈金臺的迷弟。

    說起沈金臺,白清泉就心塞。

    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選擇出了錯。

    或許他應(yīng)該選李敘這個角色的,這個角色看起來真的很帶感。

    尤其前面幾集,男女主都還在成長階段的時候,李敘這個美貌又心機(jī)的小太監(jiān),簡直是全篇吸睛所在,感覺這部劇一開拍,熱度要被沈金臺吸走。

    他當(dāng)初看劇本的時候,腦海里的這個角色,應(yīng)該是美貌風(fēng)流的,如果劉會來演,就比較符合他的預(yù)期。

    可是沒想到,沈金臺完全把李敘演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不是絕頂美貌,但身上就是有一股勁,又沉靜,又騷氣,那股騷氣不是溫吞諂媚的騷氣,而是裹著冷靜野心和兇猛愛欲,克制又灼人。

    沈金臺正在拍戲,這是被皇后鞭笞的一場重頭戲,鞭笞的戲份剛剛拍完,工作人員幫沈金臺換了一身衣袍,衣袍破爛,沾著血污,沈金臺的長發(fā)披散,化妝師在往他臉上噴水。

    水一濕,衣服貼著身體,看起來有一種可憐的性感。

    主要是沈金臺身?xiàng)l太好,那樣的屁股,換做別的男人,可能也很誘人,可是會有俗氣的感覺,可沈金臺身形挺拔頎長,性感的很清冷,一點(diǎn)娘氣也沒有。

    今天的戲,他這個男主只是個背景板,這是沈金臺和鄭思齊的主場。

    補(bǔ)完妝以后,白清泉就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沈金臺又往下拉了拉衣袍,往肩膀上抹了一把血污,然后便看向了導(dǎo)演那邊。

    沈金臺這幾天都是這樣,平時嘻嘻哈哈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一旦臨近開拍,整個人就格外堅(jiān)定,嚴(yán)肅。

    這樣的他,有一種詭異的氣場,讓人忍不住屏氣凝神,去看他的表演。

    白清泉舔了一下嘴唇,喉結(jié)動了動,看向沈金臺。

    說真的,這兩天沈金臺的翹臀引起那么大的討論度,擱在以前他早發(fā)飆了,他這個男主角的海報(bào)都沒有那么高級好嘛!

    而且他的屁股也不錯啊,他的腿尤其好看!又白又直,也很值得上次熱搜,比如“白清泉的腿”。

    但他這兩天真的沒心情管這些事了,一門心思都盯在沈金臺的演技上。

    他這幾天連受暴擊。

    別人關(guān)注沈金臺裹著袍子的翹屁,他看到的卻是沈金臺的表現(xiàn)力。

    他有回看那一晚上的表演,郭瑞拍的好,沈金臺演的也好,看完他就一個感覺,就是覺得自己要完蛋。

    尤其是沈金臺和鄭思齊的對手戲,每一場都精彩絕倫,昨天拍的是李敘和周瑛的談情說愛的過場戲,算是倆人為數(shù)不多的甜蜜生活,說真的,他看著都覺得超甜。

    鄭思齊這個小鮮肉又這么好看,青澀又英俊,沈金臺這個騷雞不知道內(nèi)心多快活。

    他卻只能和女孩子談情說愛。

    唉。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在意的緣故,每次輪到沈金臺的戲,他都會非常注意看,越是注意看,越覺得沈金臺的演技扎實(shí),簡直陷入惡性循環(huán),偶爾還會覺得:“哇塞,這個細(xì)節(jié)處理的也太厲害了吧�!�

    “這個小馬叉蟲貨真的好會拍勾搭男人的戲碼!”

    今天鞭笞的戲碼超帶感,前面高潮迭起,后頭煽情不斷,不知道沈金臺會發(fā)揮成什么樣。

    他真的超期待,又害怕又期待,五味雜陳。

    最喜歡沈金臺的是扮演蕭皇后的宋微,今天是她和沈金臺的第一場對手戲,老戲骨很久沒過過戲癮了,今天小露一手。

    拍戲嘛,就是要和接得住的人拍才有意思,剛才蕭皇后和李敘的鞭笞戲碼,他們倆演的酣暢淋漓。

    娛樂圈就該有這樣的后生來接班,現(xiàn)在的那些年輕演員演的都是什么鬼,白清泉這樣稍微演技合格的,都能拿視帝了。

    不是白清泉的視帝水,而是其他年輕演員實(shí)在太菜!

    “來,準(zhǔn)備開拍了,三,二,一,a!”

    李敘從地上爬起來,蕭皇后身邊坐著的太子周瑛,見他如此慘狀,一下子站了起來。

    “把他裝到絹袋里,扔到水溝里去�!笔捇屎舐曇敉䥽�(yán):“有你做例,看看還有誰敢穢亂后宮!”

    “母后……”周瑛急道。

    蕭皇后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你身為太子,還不如你二弟腦子清楚。他跟了你不過幾天,卻已經(jīng)跟了老二數(shù)年,如今他犯下這樣的罪行,你看看老二是怎么做的,這才是帝王家的兒子。”

    周瑛看向周璟,周璟面色嚴(yán)肅,靜默不語。

    小太監(jiān)們將李敘裝進(jìn)絹袋里,扛著出了東宮,李敘頭發(fā)凌亂倒立,還滴著血水,他眼睛半開,朝周璟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似有還無的笑容。

    這一次拍攝現(xiàn)場的人雖然很多,但都很安靜,只有機(jī)器略顯嘈雜的聲響,白清泉對上沈金臺的眼神,好像突然入了戲,喉嚨動了動,眼圈一紅,看向了別處。

    沈金臺今天的戲份都比較慘,可是他特別敬業(yè),水溝里的戲份,上頭用水管噴著,水溝里的臟水濺了他一臉,拍完這個場景以后,工作人員將他拉起來,要給他漱口,沈金臺卻拒絕了。

    “接著來吧,別斷了情緒�!彼麑�(dǎo)演說。

    下一鏡需要準(zhǔn)備時間,他卻一直趴在水溝里沒有動。

    沈金臺一演戲就有點(diǎn)瘋,為演戲吃的苦,屬于藝術(shù)創(chuàng)作,他不但不覺得苦,反而會更興奮。

    因?yàn)橹貍睦顢⒈蝗釉谒疁侠�,淋了一夜雨,他趴在臟水里,這種身體上的直接感受,遠(yuǎn)比什么心理共情都更容易入戲。

    周瑛親自跳下水溝,將李敘撈了起來。

    這個劇情點(diǎn)上,李敘重傷,幾乎沒什么臺詞,但沈金臺覺得,這其實(shí)是他和太子周瑛感情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李敘是為了報(bào)恩,主動去勾引太子的,他對太子只有利用傷害之心,并無半點(diǎn)真情。他甘愿一死,也不怕死�?墒撬劳龅倪^程改變了這一切,將死之際,一夜寒雨裹著死亡來臨,一心赴死的人反倒有了畏懼,周瑛身上的溫度,暖熱了他的心。

    他賭贏了,卻也賭輸了,贏了這一場,輸了一輩子。

    燭火搖曳,深夜里只有他和太子兩個人。

    “我只最后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有心接近我,這一切是不是如母后所說,是二弟指使?”

    李敘昏沉沉抬起頭來,眼淚將落未落,嘴唇微微動了動,叫:“阿瑛……”

    周瑛卻已經(jīng)先落了淚,抱住他說:”我從此以后再不疑你�!�

    李敘在這場戲是不該哭的,可是沈金臺被鄭思齊抱著,卻突然淚流不止。

    “咔!”郭瑞站起來:“金臺,眼淚收一收�!�

    這是沈金臺這幾天第一次ng。

    鄭思齊松開他,頗有些意外,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看向沈金臺,兩個人對視一眼,沈金臺笑了笑,眼淚卻掉的更兇了。

    “對不起,等一下�!彼Я艘幌率�,然后低頭遮住了自己的眼。

    這場戲他哭的莫名其妙。

    連旁觀的白清泉都驚住了。

    可是沒有人覺得他演技不好,或者覺得荒唐可笑,大家都知道,沈金臺這是入戲了。

    郭瑞走過來,說:“緩一緩咱們再拍�!�

    沈金臺略有些尷尬,抹了一把眼睛,笑著說:“我就是想到這個臺詞……哎�!�

    他笑了笑,對郭瑞說:“他后來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阿瑛。”

    李敘這一輩子,可恨又可憐。

    沈金臺在那緩了很長時間,白清泉在旁邊呆呆地看著他,沈金臺很傷心,作為演員來說,共情成這樣,不知道是盡職還是失職。

    可白清泉卻被感動到了。

    沈金臺雖然人品很差勁,但業(yè)務(wù)能力,真的吊打他。

    他是公私分明的人。要承認(rèn),沈金臺如今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沈金臺了。

    是個好演員。

    沈金臺緩過勁來以后,有些尷尬,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剛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就聽“叮咚”一聲。

    “親!”

    小愛很振奮。

    沈金臺關(guān)上水龍頭:“我靠,你又嚇我一跳�!�

    “忍不住來向您報(bào)喜,這邊檢測,白月光對您的好感度上升八顆星!”

    沈金臺抹了一把還有些紅腫的眼:“我的情緒不能斷,請你不要打擾我演戲�!�

    小愛:“……可是您馬上就要獲得細(xì)腰獎勵了誒,還有腰窩!”

    沈金臺感覺自己有點(diǎn)壓抑不住心中喜悅,于是問說:“怎么對我有的好感,是被我的演技日到了么?”

    “哎呀,”小愛一聲嬌嗔:“和諧社會和諧用語,日什么日呀,討厭!”

    沈金臺:“……你消失吧,真的不要打斷我好不容易穩(wěn)定的情緒�!�

    第31章

    沈金臺很振奮,他又醞釀了好一會,才壓下自己心里頭的這點(diǎn)振奮,回到他該有的狀態(tài)上。

    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還有些紅。

    他一流眼淚,眼睛就特別容易紅,今天化的妝又很淡,專門往虛弱里化了一下,所以看起來很脆弱,素凈。

    他洗了一下手,沉靜了一下情緒,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了閻耀軒。

    閻耀軒看他的眼神非常炙熱。

    他第一次體會到粉絲的熱情和崇拜,就是在閻耀軒眼睛里。

    “我都忘了你還在這呢�!鄙蚪鹋_笑著說:“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去?”

    “你不是說你十點(diǎn)就收工了?”閻耀軒說:“我等你吃夜宵�!�

    他都在這等了一天了,沈金臺怎么會拒絕:“好。”

    閻耀軒一邊跟著他走,一邊說:“小金,你演的真好�!�

    又一個被他演技日到的人!

    沈金臺覺得這比夸他好看還讓他高興,他笑著看了閻耀軒一眼,整個人像是在發(fā)光。

    自信,又從容,笑容特別亮。

    閻耀軒心臟狂跳。

    沈金臺現(xiàn)在真的從內(nèi)到外都散發(fā)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他現(xiàn)在積累了八分了,也就是說,再來兩分,他就能獲得細(xì)腰獎勵了。

    他對這個系統(tǒng)的性感獎勵都不太感興趣,更期待變美獎勵。

    剩下這兩分,他要盡快拿下。

    這一條沈金臺克制了一下,很順利地過了,鄭思齊抱著他,只覺得溫?zé)釢M懷,他可能有點(diǎn)入戲,作為直男的他,有那么一瞬間,竟然有點(diǎn)異樣的觸動。

    導(dǎo)演喊了一聲”咔“,他松開沈金臺,紅著眼笑了笑。

    今天這場戲,鄭思齊也演的特別好,經(jīng)過了這幾天的拍攝,他顯然已經(jīng)進(jìn)入狀態(tài)了,作為新人演員,他的演技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的了,主要是身上的氣質(zhì)和周瑛特別搭,有一種很純凈的俊朗英氣。作為劇中白月光似的存在,他這個角色只要夠美好,播出以后就能躺著吸粉。

    接下來是白清泉的一場獨(dú)角戲了,他扮演的周璟在殿內(nèi)來回走動著,猶豫著要不要去救李敘,在私人感情和宏圖大業(yè)之間糾結(jié)搖擺。

    殿內(nèi)燭火搖曳,他的側(cè)影半隱在黑暗里,看見沈金臺朝和劇組工作人員聊了兩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片場。

    ……

    他的這場戲,他揣摩了很久,本來想讓沈金臺看看他的實(shí)力的,結(jié)果沈金臺竟然走了。

    郁悶。

    才郁悶了一會,他又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驚到了。

    他感覺他現(xiàn)在就像是作業(yè)寫的很好,等待老師夸獎的學(xué)生,老師沒看到他的努力,他就感到很失落。

    沈金臺什么時候是他的老師了!這才拍了幾天,他怎么就有了這么沒志氣的想法!

    沈金臺本來想留下來看一下的,但怕閻耀軒等太久,就先出來了,草草卸了妝,便坐車和閻耀軒一起離開了。

    “我看白清泉他們都有房車,給你也弄一輛吧?”閻耀軒問。

    “現(xiàn)在基本都是棚拍,離酒店很近,用不著�!鄙蚪鹋_說。

    等拍外景的時候,或許用得到。他現(xiàn)在的錢其實(shí)也夠買一輛的了。

    可以先買個二手的用。

    閻耀軒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閻秋池打過來的。

    閻耀軒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沒接。

    結(jié)果閻秋池隔了兩分鐘就又打了一個。

    閻耀軒就不敢不接了。

    “你今天在劇組呆了一天?”閻秋池開門見山。

    閻耀軒小聲“嗯”了一聲,可是沈金臺在側(cè),給了他莫大勇氣:“是�!�

    閻秋池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大概有兩秒鐘,閻耀軒幾乎都能想象出他哥如今的樣子,沉著臉,眉眼凌厲,只需要被他這樣沉默著看上兩秒鐘,他就完蛋。

    “我……就回去了�!遍愐幷f。

    “我讓助理給你買了后天的機(jī)票,你明天有什么要見的朋友見一見,該收拾的收拾收拾�!�

    閻秋池說完就掛了,連個反駁的機(jī)會都不給他。

    掛完電話以后閻秋池略有些煩躁,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

    已經(jīng)是深夜了,南城的街道像是交叉的火龍,一直綿延到極遠(yuǎn)處。

    他這個弟弟是要干什么?要追沈金臺?

    都不說適合不適合的問題,單沈金臺追過他,閻耀軒作為弟弟,就不該再存這份心思。

    最近沈金臺又一堆桃色話題,比如那個翹屁。

    閻秋池覺得最近的沈金臺像是在憋大招,整個人都透著一種蠢蠢欲動的不安分。性格突變,演技扎實(shí),還……還翹屁。

    想到翹屁他就煩躁,總是不自覺想起自己前些天做的那個夢。

    說來說去,就不該抱那一下。

    抱了,還不小心摸到了,手就不是他的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他最近皮膚饑渴癥的問題更嚴(yán)重了,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懷里很空,早晨起來一拄擎天,這種反常的情緒甚至影響了他的心情。

    好在他一向清規(guī)戒律,一工作起來也就忘了。

    并沒有到蠱惑他意志的地步,沈金臺依舊是這世界上他最不可能喜歡的人。

    閻秋池的一通電話,破壞了閻耀軒一天的好心情。

    “家里要你回去?”沈金臺問。

    “沒有�!遍愐幟蛄艘幌伦齑�,說:“就問了一下�!�

    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沈金臺,他心中又升起了無限勇氣。

    他的心還是熱的,問沈金臺:“原來我以為你接這部戲就是為了賺錢,沒想到你演這么好,等這部劇播出,你肯定會火的。”

    沈金臺笑著說:“主要是本子寫的好,碰到這么好的本子,不好好演良心上都過不去�!�

    “那你以后還會回歸舞臺么?”閻耀軒問。

    他覺得舞臺上的沈金臺,也很耀眼。

    也是奇怪,舞臺上的沈金臺和拍戲的沈金臺都很耀眼,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作為愛豆的沈金臺,妖冶狂野,艷光四射,作為演員的沈金臺,自信堅(jiān)定,有琳瑯光華。

    兩種他都好喜歡,而且是讓他仰慕的喜歡。

    沈金臺聞言卻愣了一下。

    回歸舞臺,做回歌手和舞者,他還真沒想過。

    不過卻又莫名覺得刺激。

    將來他在影視圈站穩(wěn)了腳跟,爬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以后,重返舞臺,也不是不可以嘗試一下。

    當(dāng)演員的,就是要有一顆冒險(xiǎn)的心,多嘗試。

    影視城這邊的飯館特別多,明星們也經(jīng)常會來這邊吃飯,很多老板都見怪不怪了。他們跟著服務(wù)員上了二樓,要進(jìn)包間的時候,隔壁恰好出來一個小姑娘,差點(diǎn)撞到沈金臺的身上。閻耀軒很有男友力地?fù)趿艘幌拢瑢⑸蚪鹋_護(hù)在身后,那小姑娘大概喝了酒,臉色都是紅的,忙不迭地道歉。

    ”沒事�!吧蚪鹋_笑著說。

    小姑娘朝他看了一眼,好像認(rèn)出他來了,愣了一下。

    閻耀軒已經(jīng)拉著沈金臺進(jìn)包間去了。

    這家飯館是仿古建筑,包間和包間之間只隔著薄薄的一堵墻,擋不住隔壁熱鬧的說話聲,他們才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隔壁有聲音說:“你們猜我剛才上廁所碰見誰了?”

    “誰啊?”

    “沈金臺!”

    接著便是一陣亂哄哄的說話聲。

    沈金臺有點(diǎn)激動,這還是他在影視城這邊第一次被人認(rèn)出來。

    他如今打扮低調(diào),加上這邊大大小小的明星經(jīng)常出沒,所以他這幾天來這邊吃飯,都沒有人認(rèn)出他來……或許也認(rèn)出來了,但也沒把他當(dāng)明星看。

    人氣爆棚的大明星,去哪都被人認(rèn)出來,對他們來說,這是煩惱,可像他這樣演了多年戲,走在大街上也沒幾個人認(rèn)識的小明星,就特別享受這種被認(rèn)出來的成就感。

    他今天穿的有點(diǎn)隨意,身上星光不足,下次再來這邊,還是要稍微拾掇一下。

    因?yàn)橐膽�,沈金臺飲食都非常注意,點(diǎn)菜的時候點(diǎn)的全都是清淡的,等著服務(wù)員上鍋的時候,他起身去上洗手間,才從包間出來,就看見剛才那個差點(diǎn)撞到他身上的小姑娘

    。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女孩子,三個人略有些害羞地看著他。

    閻耀軒比較有防范意識,還專門跟著沈金臺出來朝走廊里看了一眼,看見那三個小姑娘,臉色一黑,問:“有事?”

    后頭的一個小姑娘看著沈金臺問:“請問,你是沈金臺么?”

    沈金臺點(diǎn)了一下頭,就見那三個姑娘興奮得差點(diǎn)蹦起來說:“我們是金粉!”

    沈金臺笑了笑,說:“你們也在這邊吃飯么?”

    “我們就在隔壁!”小姑娘興奮地問說:“真沒想到會在這邊遇見你……我們能跟你合個照么?”

    沈金臺笑著說:“好啊。”

    一聽他說好,三個姑娘全都擠過來了,拜托閻耀軒幫她們拍一下。

    見是金粉,閻耀軒的臉色好看了很多,接過姑娘們的手機(jī),幫她們拍了好幾張。

    “我們幾個是被抽中周末來探班的粉絲,提前幾天過來影視城玩,本來想去《東宮》劇組看你的,可是劇組管的太嚴(yán)了,不讓進(jìn),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見你了!”領(lǐng)頭的小姑娘激動的厲害,眼圈都是紅的。

    這種被熱愛的感覺,真的特別感染人。沈金臺都有些感動了,又跟她們聊了好一會,等這些小姑娘戀戀不舍地離開以后,沈金臺才往洗手間去。

    他比這些粉絲還興奮。

    被人愛的感覺真好。

    讓他渾身都充滿斗志。

    才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里頭有人在說話,聽到他的名字,他就在外頭停了一下。

    “剛才那個是沈金臺么?最近老看到他的新聞,他變化還真大。”

    “追男人追到破產(chǎn)那個么?”

    “就是他。他在這邊拍《東宮來了》吧?”

    “說起來就不服氣,當(dāng)初我也去東宮劇組試過戲,你們是不知道,試這部戲的有多少大咖,大家都爭破了頭,最后選定的演員,一個比一個靠譜,結(jié)果里頭混進(jìn)去一個沈金臺,他那演技,嘖�!�

    “人家一直帶資進(jìn)組吧。”

    “帶個屁啊,沈家早破產(chǎn)了吧,他但凡手頭有錢,也不會去給白清泉做配吧?”

    說話的是個瘦高個,他察覺外頭進(jìn)來一個人,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沈金臺,手上一抖,差點(diǎn)尿在手上。

    三個人都禁了聲,看著沈金臺走到最里頭,像是什么都沒聽見。

    三個人趕緊提上褲子走了。

    沈金臺倒是不在乎這些,原來的沈金臺口碑太差,別人怎么看他都不奇怪,他當(dāng)初追文的時候,也和這些人是一個看法。

    反正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這樣的,也相信將來《東宮來了》播出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看到他的改變。

    不說演技炸裂吧,起碼讓這些人大跌眼鏡是沒問題的。

    所以聽到這些討論他演技的聲音,他不但不惱,反而很興奮,有一種可以打臉的快樂。

    把他踩的越狠,將來臉打的越腫。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幾個粉絲的熱情感染到了他,他胸中都充斥著一股野心和沖動,他想火,他要火,他要用他的實(shí)力,掩蓋住他所有的黑歷史。

    他回到包間以后,菜已經(jīng)上齊了。沈金臺坐下,說:“上這么快�!�

    “你喝什么酒?”閻耀軒說:“這邊的白酒有三種,你挑挑�!�

    “我就不喝了�!鄙蚪鹋_說:“明天我還要拍戲呢。”

    “喝一點(diǎn)吧�!遍愐幷f:“不然我一個人喝也沒意思�!�

    “你不是要開車,還喝?”

    “我可以找代駕,主要今天高興,想喝點(diǎn)。”

    沈金臺也不想掃了他的興,就陪著他喝了一杯意思意思。不過閻耀軒卻很能喝,一杯一杯下肚,不一會就喝了二兩多。

    要不是他神色興奮,精神飽滿,沈金臺都懷疑他在借酒澆愁。

    他覺得也可以理解,閻耀軒跟剛才那幾個女孩子一樣,也是他的粉,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吃飯,怎么能不激動。

    說起來,作為炮灰男配,閻耀軒也很可憐,因?yàn)楦绺缡悄兄鳎幪幎急粔阂活^,感情里更是炮灰的命,后期移情別戀愛上白清泉,和自己的哥哥爭,當(dāng)然也是慘敗。

    想到這里,他特意問了一下閻耀軒對白清泉的看法。

    他記得原著里,也是在拍《東宮來了》的時候,閻耀軒喜歡上了白清泉。

    “長的挺好看的�!遍愐幾眭铬傅卣f。

    果然這是個看臉的社會。

    沈金臺又笑了笑,閻耀軒卻有點(diǎn)興奮。

    喝了酒的沈金臺,唇色真好看。

    因?yàn)榇缴r亮,整個人都鮮亮了起來,皮膚更顯白,人也更鮮活。上頭沾著酒漬,讓人很想……

    很想親。

    而且莫名覺得會特別好親。

    如果他能親沈金臺一口,如果他能親到沈金臺的嘴唇,吃到他唇上的酒。

    不能細(xì)想,一細(xì)想的話,他有成千上萬的綺念。他都不需要去想什么翹屁,只需要一個紅唇,就能點(diǎn)燃他。

    仰慕就是這樣,帶著粉絲和偶像的不對等喜歡,因?yàn)楦舻眠h(yuǎn),距離更生美。他眼中的沈金臺,是有光的。

    神仙啊。

    閻耀軒這么想著,便又喝了一杯酒,喝的有點(diǎn)猛了,嗆到了。

    沈金臺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閻耀軒一只手撐著下巴,臉色潮紅趴在桌子上,卻已經(jīng)醉了,喝茶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沈金臺沒想到閻耀軒就這點(diǎn)酒量。

    看他喝那么猛,還以為他很能喝呢。

    閻耀軒趴在那里不動了,菜都沒吃幾口,沈金臺也草草吃了兩口便站了起來,過去扶著他。

    “你是回家還是去哪?”他問閻耀軒。

    閻耀軒卻說:“不回家……不,回家。”

    閻家距離這邊也太遠(yuǎn)了,開車估計(jì)都要兩個多小時,是沒辦法回去了,只能先帶他回酒店。

    閻耀軒個頭不比他哥,可也是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了,長的也挺結(jié)實(shí),沈金臺一個人壓根扶不動他,只好拜托代駕師傅幫他一把,倆人扶著閻耀軒進(jìn)了酒店,沈金臺就叫了酒店服務(wù)員過來幫忙,這邊送走了代駕師傅,他就和服務(wù)員一起攙扶著閻耀軒上電梯。

    閻耀軒可能喝醉了,不老實(shí),一直往他肩膀上蹭,電梯從樓上下來,門一開,就見里頭站著幾個人。

    冤家路窄,碰見了高橋。

    高橋是認(rèn)識閻耀軒的,看到閻耀軒醉醺醺地靠在沈金臺肩膀上,簡直驚呆。

    “耀軒。”他叫了一聲。

    閻耀軒心里一顫:“日�!�

    “他怎么在這兒?”高橋問沈金臺。

    “他來探班,剛吃飯的時候喝了點(diǎn)酒,有點(diǎn)醉�!�

    高橋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眼看著電梯門要合上,沈金臺趕緊扶著閻耀軒進(jìn)去,問高橋:“你……進(jìn)來么?”

    畢竟是閻秋池的助理,總感覺要問問。

    高橋搖了一下頭,電梯門就合上了。

    我日。

    高橋是來跟執(zhí)行導(dǎo)演談事的,沒想到竟然撞上這種事。

    這種事當(dāng)然要跟閻總匯報(bào)一聲!

    第32章

    接到電話的時候,閻秋池正準(zhǔn)備給閻耀軒打電話。

    他真的有點(diǎn)不放心。

    他平時對閻耀軒雖然嚴(yán)厲,但其實(shí)很疼這個弟弟。

    閻耀軒就比他小幾歲,但從小就是他這個當(dāng)哥哥在照顧,因?yàn)楣艿膰?yán),閻耀軒身上一點(diǎn)壞習(xí)氣都沒有,可就因?yàn)楣艿脟?yán),保護(hù)的好,他這個弟弟有點(diǎn)傻白甜。

    他又一直是沈金臺的粉絲,沈金臺如果想要對他做點(diǎn)什么,太容易了。

    只不過他也知道閻耀軒如今是個成年人了,也該有自己的社交權(quán)利,他這種隔幾分鐘查個崗的方式也確實(shí)不妥當(dāng)。

    他正猶豫要不要打呢,高橋的電話就過來了。

    “閻總!”高橋有點(diǎn)激動。

    閻秋池“嗯”了一聲,就聽高橋說:“我剛看到耀軒喝醉了,被沈金臺攙扶著上樓去了,好像去了他房間�!�

    說完以后高橋就屏氣凝神。

    不過他們閻總還是像從前一樣,只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把電話給掛了。

    閻耀軒喝醉了?

    他這個弟弟從小千杯不倒,酒量是最好的,他們家酒量差的明明是他。

    正常情況下,閻耀軒是不可能喝醉的。

    除非有人故意灌他。

    閻秋池立馬撈起外套出了門。

    還好他如今沒在家里,從他住的酒店到劇組所在的酒店,開車也就二十多分鐘。

    不過這二十多分鐘,感覺也能發(fā)生很多事,他就翻到閻耀軒的號,打了過去。

    結(jié)果聽到手機(jī)里那個最發(fā)音超標(biāo)準(zhǔn)的女聲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

    這個沈金臺,是想干什么!

    不能怪他想得多,沈金臺幾天的改變扭轉(zhuǎn)不了他過去幾年留下的固有形象。

    “開快點(diǎn)�!彼厮緳C(jī)說。

    沈金臺在酒店服務(wù)員的幫助下將閻耀軒放倒在沙發(fā)上,送走了服務(wù)員帥哥以后,他就去接了一杯熱水,坐到沙發(fā)旁拍了拍閻耀軒:“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閻耀軒一動不動,躺在沙發(fā)上,平日里梳好的頭發(fā),松松散散地落下幾縷,俊朗的臉龐在睡過去以后,稚氣更明顯。他和他哥閻秋池,雖然是親兄弟,但完全是兩種類型。

    還是個不到二十的小伙子。

    沈金臺就自己把那杯水喝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明顯。

    閻耀軒心跳如鼓。

    他要怎么辦,他怎么就這么倒霉,碰到了高橋!

    天不助我!

    他后天就要去國外,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閻秋池的強(qiáng)制命令,反倒給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氣。

    酒能壯膽,他趁著胸口炙熱,豪情萬丈,打算裝醉。

    醉了的人,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諒的,他甚至可以借著酒醉表白,如果沈金臺拒絕,他還可以當(dāng)醉話,事后能夠化解尷尬。

    這是多么完美的計(jì)劃。

    誰曾想會在電梯門口遇見高橋。

    高橋知道,不就相當(dāng)于他大哥知道?!

    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騎驢難下,立馬坐起來走人,豈不是暴露了自己裝醉的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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