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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搖搖頭:“不……”

    ——有值班的保安,還可能有去而復(fù)返的同事,更有可能,工作狂章珺都還沒走。

    “怕人聽到么?”江荊自問自答,“我和你的關(guān)系,這么見不得人?”

    “不要說了……”

    頭頂燈光晃眼,我的理智在潰散邊緣搖搖欲墜,江荊再刺激我,我可能真的會失控。

    我無法讓他閉嘴,只好按住他脖頸,仰頭向他索吻。

    至少接吻的時候,他沒辦法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

    江荊的吻從我嘴唇往下,流連過喉結(jié)和鎖骨,停在心臟的位置。

    胸腔下的心跳密集如鼓點,淹沒了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和嗚咽。我的手指插入江荊濃密的發(fā)絲,微微抓緊,低聲呢喃他名字。

    江荊說:“是我�!�

    我閉上眼睛:“我知道……”

    我知道是他。

    心跳不會騙人。

    他把我撈進懷里,很輕地咬我。我蹙起眉頭,自言自語:“騙子……”

    江荊問:“我騙了你什么?”

    “你說,很快�!�

    “還不夠快么?”

    像故意似的,他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動作。我失聲驚叫,想要捂住嘴巴,他卻按下我的手,說:“叫吧,我喜歡聽�!�

    “混蛋、江荊……”

    “罵人也很好聽,談老師�!�

    他這樣稱呼我,愈發(fā)提醒這是在我的工作室。我緊張得渾身發(fā)抖,江荊把我擁進懷里,輕輕拍我的背。

    “有這么害怕嗎?都要哭了�!彼胧前矒岚胧菓蛑o,“不會是沒在這里做過吧?”

    我搖搖頭:“沒有……”

    江荊愣了一下,重復(fù)我說的話:“沒有?”

    我很想甩他一巴掌。

    除了他,誰敢在我工作的地方胡來?

    江荊了解我,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他。他停了一下,忽然像瘋了一樣把我按回沙發(fā),提起我的腳踝。

    我頭皮一麻,淚水奪眶而出:“江荊……!”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終于結(jié)束了。

    我加班加了一晚上,又被江荊這樣折騰,他再不停下,我一定會脫力暈死過去。

    江荊把我背回里面臥室,放在床上,俯下身幫我脫掉身上汗水浸透的襯衫。

    我以為他又要做什么,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踹他:“滾�!�

    江荊挨了我一下,面露羞惱:“我?guī)湍銚Q衣服!”

    他好像真的不是要動手動腳,我放下防備,重新閉上眼睛:“好餓……”

    從中午到現(xiàn)在,我一口東西都沒吃過。

    我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嚕一聲,江荊動作停滯,說:“你休息一下,我們?nèi)コ燥�。�?br />
    我自言自語:“要不是你,換個別的男的,活爛、不聽話、還不給吃飯……白給我我都不要�!�

    江荊耳朵很靈,立馬反問:“我活爛?我這次做得不好么?”

    “這次……”

    好像比前幾次好一點,但我太緊張了,不能全身心投入。

    最后我模棱兩可地說:“勉勉強強……”

    江荊問:“你以前為什么不說我活爛?”

    以前當(dāng)然是因為沒試過活好的……但我猜這么說江荊一定會生氣,所以我裝沒聽到。

    江荊好像自己回過味來,沉默著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你以前,不舒服的時候,為什么也不說?”

    說實話,以前并沒有覺得不舒服過。

    也許因為那時候我太喜歡他了,和他在一起,精神上的愉悅和滿足可以讓我忽視一切。

    后來有了對比,我才恍然大悟,江荊活不好。

    得不到我的回答,江荊撇一撇嘴:“算了,不問了。”

    他站起身:“我去給你找衣服�!�

    我很累。又餓又困。

    江荊給我拿衣服回來,我趴在床上快睡著了,他不太溫柔地把我架起來,給我套上一件T恤和毛衣。

    “困成這樣還能吃飯么?”他問。

    我勉強睜開眼睛,回答:“沒關(guān)系,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想吃什么?”

    “嗯……隨便。”

    江荊想了想:“涮肉?”

    我點點頭:“好�!�

    于是我們兩個去吃涮肉,我在車上又瞇了一會兒,到吃飯的地方終于清醒了些。

    等位等了二十分鐘,總算是吃上飯。店里人很多,我們兩個坐到位置,第一盤肉剛下進鍋里,還沒來得及撈出來,江荊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家里阿姨打電話過來,說秋花好像生病了,一晚上吐了三次。

    江荊皺起眉頭:“它吃什么了?”

    我放下筷子望過去,江荊開了免提,只聽電話里阿姨焦急地說:“沒吃什么呀,就是平時吃的東西……哎呀,好像又吐了�!�

    江荊說:“我現(xiàn)在回去帶它去醫(yī)院,幫我把它的航空箱找出來。”

    阿姨連忙答應(yīng):“好,好�!�

    江荊放下手機,一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你……”

    我說:“我跟你去吧�!薄吘故俏铱粗L大的貓,現(xiàn)在讓我留下吃飯我也沒心思吃。

    江荊露出歉疚的表情,我說:“沒關(guān)系,先帶秋花看病要緊�!�

    我們兩個屁股還沒坐熱,就這樣急匆匆離開餐廳�;厝ヒ廊皇墙G開車,二十多分鐘后,車子停在他家樓下。

    阿姨把秋花放進航空箱里提下樓,江荊簡單問了幾句情況,馬不停蹄的載著我和秋花去寵物醫(yī)院。

    航空箱放在我腿上,秋花精神不太好,懨懨的趴在里面,不動也不出聲。

    我低下頭,手指伸進去輕輕碰一碰它的腦袋,低聲安慰:“沒事的,馬上就到醫(yī)院了�!�

    江荊把秋花養(yǎng)得很好,皮毛光滑柔亮,比我上一次見它時圓潤了許多。不過它好像不記得我了,抬起頭沒精打采地看我一眼,又趴回去。

    江荊皺眉:“它一直好好的,從來沒生過病�!�

    我安慰說:“別擔(dān)心,田園貓不那么容易生病的。上次體檢的時候,醫(yī)生說它身體很健康。”

    “我不應(yīng)該把它的金鎖摘掉。之前給它買了一個金鎖,它戴的好好的,前幾天聽別人說貓戴這些東西會不舒服,就給它摘掉了,摘了這才幾天,它就生病了�!�

    “江荊……”

    “貓又不傻,它不舒服的話,自己會想辦法讓我知道�!苯G的神情透出些許焦慮,“我忘記把它的金鎖放哪兒了,今天回去我找找�!�

    ……

    我一直以為,江荊把秋花當(dāng)寵物養(yǎng),現(xiàn)在看來,秋花好像比寵物重要得多。

    它像江荊的精神寄托。

    江荊一個人也很孤獨吧。

    方意揚說他很長一段時間消沉、低迷、郁郁寡歡,以至于需要看心理醫(yī)生。

    他自己也說,這些年他身邊只有他自己。

    我想了想,問:“你這么喜歡秋花,為什么之前沒想過養(yǎng)一只寵物?”

    江荊一滯,垂下眼簾:“我擔(dān)心我養(yǎng)不好。秋花是偶然撿到的,所以我才會養(yǎng)它。”

    寵物醫(yī)院到了。

    我抱著秋花的箱子下車,江荊走在前面,幫我拉開醫(yī)院的玻璃門。

    還是上次那個醫(yī)生,他把秋花從箱子里抱出來,抱進里屋,放在一張像手術(shù)臺一樣的桌子上。

    “都長這么大了�!贬t(yī)生還記得秋花,“小姑娘有點胖哦�!�

    也許是因為母貓臉小,路上我都沒發(fā)現(xiàn)它這么圓滾滾。

    江荊把阿姨講的話復(fù)述給醫(yī)生,醫(yī)生聽完,問了江荊幾個問題,然后給秋花檢查身體。

    我們兩個等在旁邊,醫(yī)生里外檢查過一遍,說:“沒事,就是最近吃太多,它的腸胃受不了了�!�

    江荊肉眼可見的松一口氣。

    醫(yī)生哭笑不得地摘下手套,說:“它才半歲大,不能這么喂。我給它開點藥,從今天開始控制食量吧。”

    ——所以,秋花吐,不是因為生病了,而單純是,吃多了。

    我轉(zhuǎn)頭望向江荊,江荊的表情很復(fù)雜,愧疚和心疼之中夾雜著些許無措和尷尬。

    他把秋花抱起來,說:“可是,它會餓。”

    醫(yī)生無奈:“肥胖帶來的糖尿病、脂肪肝和心血管疾病,可比饑餓難受多了�!�

    江荊微微皺眉,沉默半晌,說:“我知道了�!�

    無論怎么說,虛驚一場總是好事。

    離開醫(yī)院,江荊沒有把秋花放回航空箱,而是自己抱著。就這樣走到停車場,他忽然想到我,回身停下腳步。

    “你今天……”

    “要么我……”

    我們兩個同時開口,我頓了頓,說:“你說。”

    江荊猶豫了一下,說:“你今天,去我家吧。”

    ?

    我用表情表示疑問。

    “這么晚了,你飯都沒吃�!苯G說。說完補充:“我家里只有我和秋花�!�

    我還沒有去過江荊家,反倒是江荊,這段時間總在我家。

    我想了想,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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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過半了,給大家抽個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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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從開文到現(xiàn)在一直糊糊的,很感謝大家支持正版qaq

    我們小談和小江已經(jīng)很難了希望大家不要在評論區(qū)和彈幕吵架了哦

    第32章

    32

    你都不在乎

    秋花在醫(yī)院吃了一次藥,到家時精神好多了。

    不知道它是認(rèn)出了我還是壓根不怕生,我抱著它,它乖乖的一動不動,兩只白色的小爪子搭在我胳膊上,好奇地左右觀察。

    江荊說,它脾氣好得不像一只野貓。

    我隨口接話:“如果有人愿意把我養(yǎng)在大房子里,給我吃好吃的、陪我玩、還有專門的阿姨照顧我,我脾氣也會很好。”

    話音落下,江荊投來一道欲言又止的目光,我忽然意識到,我開出的條件,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我聳聳肩:“開玩笑的�!�

    江荊眼里閃過一抹懊惱和失望,我裝沒看到,問他:“有拖鞋么?”

    他打開鞋柜,從里面拿出一雙毛絨拖鞋給我:“是新的�!�

    我無意掃了眼他的鞋柜,看不出什么異樣。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江荊現(xiàn)在的家很像我們幾年前在紐約住過的那套房子,同樣的大平層,同樣的能看到CBD夜景的大落地窗,連裝潢風(fēng)格都有相似,柚木色地板、深色胡桃木家具、黑色皮沙發(fā),越看越覺得熟悉。

    我站在客廳陷入沉思,江荊走過來,說:“阿姨煮了宵夜,來吃點東西吧�!�

    我回過神,點點頭:“嗯。”

    來回折騰一晚上,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了。

    我困得不行,吃完便去洗澡睡覺,躺在床上沒多一會兒,黑暗中一只沉甸甸的小東西跳上床,踱步到我面前。

    我睜開眼,一張小貓臉湊在距離我的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秋花:“喵——”

    我:“……”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江荊忽然推門進來,帶來一陣潮濕的沐浴露香味。

    “秋花�!苯G對貓說,“下來。”

    秋花無動于衷。

    江荊走到床邊,上半身越過我的身子,彎腰把秋花撈起來:“去你自己的房間,我們要睡覺了�!�

    秋花大聲抗議:“喵——!”

    江荊:“不行�!�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江荊現(xiàn)在聽得懂貓語了。

    我翻身面對江荊,問:“它平時在你床上睡嗎?”

    江荊回答:“從來不。它都在自己窩里睡。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是好奇吧。”

    “它又不是沒見過你。”

    “但它沒見過我在你床上睡覺�!�

    趁我們說話的時候,秋花從江荊懷里跳出來,又跳回床上。江荊看見,猛地彎腰伸手去抓,然而沒抓到,反倒被秋花虛晃一下,差點一踉蹌栽在我身上。

    眼看著他整個人砸下來,我下意識閉緊雙眼,江荊慌亂中撐住床沿,撲通一聲,兩只手臂把我圈在中間。

    我睜開眼睛,他的臉近在咫尺,溫?zé)岬暮粑p拂在我臉上。

    我提起的心慢慢落回去:“你、沒事吧?”

    江荊眨眨眼睛:“沒事。”

    這時,秋花跳上我的身子,不緊不慢踱步到我胸口的位置,擋在我和江荊中間。

    江荊騰不出手抓它,咬牙切齒:“秋花!下來!”

    秋花不僅不聽,反而就這樣臥下,把我當(dāng)成他的窩。

    我說:“它好像知道哪里舒服……”

    “它當(dāng)然知道�!苯G更生氣,“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

    “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家長教育失職。”

    “你說我嗎?難道要我教它,不要躺在陌生男人胸口?”

    我點點頭。

    江荊深呼吸一口氣,撐著床直起身,再一次把秋花抱起來:“你先睡,我把它放回去�!�

    說完他不再給秋花第二次逃跑的機會,就這樣不容分說的把貓抱走了。

    五分鐘后,江荊去而復(fù)返,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反鎖房門。

    我問:“讓貓在這兒睡不可以嗎?我對貓毛不過敏�!�

    江荊說:“不行,它太胖了�!�

    “你今天還說它不胖�!�

    “它才半歲大,就有八斤重了�!苯G沒好氣回答,上床關(guān)掉床頭燈,“你不是早就困了嗎,快睡吧�!�

    “哦�!蔽议]上眼睛。

    黑暗中人的感官變得靈敏,江荊翻身、靠近,先是一條胳膊搭在我腰上,我不抗拒,他便把我整個人撈進懷里。

    我的后背貼上他的胸膛,他微微低頭,嘴唇有意無意碰到我的皮膚。

    我說:“江荊,這樣睡很熱�!�

    江荊不大高興:“貓趴在你身上你都不嫌熱�!�

    “它那么小一只。”

    “但它體溫比我高�!�

    “……”

    我說不過他,閉上嘴巴睡覺。

    又過了一會兒,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江荊很輕地吻了吻我的肩膀,低聲喃喃:“談蘊�!�

    他好像只是為了叫一聲我的名字,并不打算說什么或做什么,我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他的下文,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凌晨兩點,一陣急促而持續(xù)不斷的拍門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隔著一道門板和一段不算近的距離,聲音聽起來重得發(fā)悶,我神智不清,一時忘了自己在江荊家,直到身旁的人按亮床頭燈。

    燈光刺眼,我揉揉眼睛,含糊不清地問:“誰……”

    江荊說:“沒事,我去看看。”

    他起身下床,打開臥室門,外面拍門的聲音愈發(fā)清晰。我睡意全無,掙扎著坐起身。

    江荊家這種一梯一戶、私密性極強的高檔住宅,不是業(yè)主連電梯都上不來,怎么會有人半夜拍門……

    這樣想著,我心里冒出一些不好的猜測,連忙穿鞋下床。

    秋花比我和江荊先起來,我追著江荊出去時,它正在門廳那里,警惕地盯著門的方向。

    “江荊�!蔽医凶〗G,“先別開門�?纯词钦l。”

    江荊回過身,看見我,面色和緩了些,點點頭說:“嗯,我知道�!�

    他走到門廳,我跟過去,只見監(jiān)控屏幕里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趴在門外,鍥而不舍地一下一下拍打自己面前厚重的大門。

    只一眼,我便認(rèn)出那是方意揚。

    “他怎么來了……?”

    再看江荊,面色鐵青的盯著監(jiān)控屏幕,一言不發(fā)。

    我想了想,問:“要么,我先進去?”

    我實在不想摻和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更何況方意揚這個人,我也算怕了他了。

    江荊說“不用”,然后打開門。

    驟然失去著力點,方意揚撲通一聲從門外摔進來。江荊皺著眉頭后退一步,冷眼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人,問:“你來干什么?”

    方意揚抬起頭,明顯喝多了,面色潮紅,眼神渾濁而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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