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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那也不能姐姐就這么走了。她可是藍雪的皇上�!彼{澈不服。他總感覺姐姐這回走了就不回來了,那怎么行?立即道:“朝中無事,我也要跟著!”

    “如何能無事?朝中必須有主。藍雪才能太平。”鳳紅鸞摸摸藍澈的頭,“乖!又不是以后見不著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了,我派人來接你�!�

    “這可是你說的!”藍澈也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任性。但他舍不得姐姐,舍不得云不離。他雖然不承認舍不得云錦,但也確實舍不得。

    “嗯,我說的!”鳳紅鸞肯定地點頭。

    藍澈這才作罷!

    鳳紅鸞令人擬旨,“御駕前往無回谷,嫡親王坐鎮(zhèn)朝中監(jiān)國,所有事情可不用上秉自可論斷�!边@道旨意就相當于藍澈掛著嫡親王的名義,徹底行皇帝之職。

    群臣對于此舉無異議�;噬想m然在朝中,但一直都是嫡親王把持朝政。

    夜晚,云錦抱著云不離飛上了帝寢殿的屋頂,看著整座藍雪京城夜晚燈火如晝。告訴云不離,“你娘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皇上!但藍雪子民就偏偏愛她的不合格�!�

    鳳紅鸞坐在一旁無語望天,比起不合格誰比得過他云錦?云錦這個云族的少主更不合格。連族主位一直都不接替。將云藍軍仍在無回谷不管了將近倆月,但偏偏云族百姓愛戴他,云藍軍對他敬若神明。

    第二日一早,云錦和鳳紅鸞攜帶云不離啟程。智緣大師也告辭,攜帶天音大師棺木前往東璃青山寺。藍澈送出百里,才依依不舍地看著隊伍遠去。

    云錦和鳳紅鸞所乘坐的車輦不僅華麗而且寬敞。厚厚的錦被包裹,車中又生著兩個大火爐。即便外面飄雪,車廂里也暖如三月。

    云錦也不著急,吩咐隊伍慢悠悠趕路。

    云不離已經(jīng)兩個多月,對自己有需求從來不客氣。每當夜晚就用小手拽住云錦衣襟,云錦罵兩聲“臭小子,爺什么時候還給你慣了個睡房頂?shù)拿�?”雖然如此說,但還是抱著云不離飛上馬車看星星,沒星星就看雪,沒雪就看黑漆漆的夜。

    每當父子二人坐在車頂時,鳳紅鸞好笑地探出頭,誰說云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本來藍雪京城距離無回谷用平常馬車行走就七日路程,云錦生生走了半個月。

    半個月后,隊伍進了無回谷。

    無回谷并不如詞義所言是個谷,相反則是群山連綿。幾百里之內都被稱之為鳳凰山,這一處有九九八十一條路,天然形成的一個陣,八十一條路卻九九歸一,只有一條出口,有去無回。所以,被世人稱之為無回谷。

    如今云藍軍和西璃軍各盤踞無回谷兩端,分庭抗禮。

    隊伍一路暢通無阻入了云藍軍大營。臭老道、藍子逸、楚楓、文瀾等人早就等在大營門口迎接。

    馬車剛停下,云錦和鳳紅鸞還沒下車,臭老道就先一步地挑開了簾子,指著云錦鼻子罵,“臭小子,有本事你別回來�。 �

    鳳紅鸞看著臭老道好笑,想必這兩個多月給在這里憋得夠嗆。云錦天天罵云不離臭小子,這回輪到別人罵他了。

    云錦瞥了臭老道一眼,“你該滾了!”

    臭老道大怒,“你個臭小子,欺師滅祖!”

    云錦不再理他,熟練地抱著云不離下車。

    鳳紅鸞想起外面有百萬大軍,如何能讓云錦抱著孩子出現(xiàn),這也太有損他形象。她連忙拽住他袖子,云錦回頭看著她,她伸手去抱云不離,“我來!”

    “他又不吃奶,你來做什么?”云錦扯開袖子,抱著云不離極其自然地下了車。

    鳳紅鸞嘴角抽了抽。也跟著下了車。

    臭老道看到云不離粉雕玉琢的小臉,頓時散去了惱怒,老臉笑得花一樣,伸手去奪孩子,“乖乖的,我老道就想著小不點兒了,來,師爺抱抱。”

    鳳紅鸞看著臭老道的樣子,那老眼晶亮,大有一抱不回的勢頭。她提起警惕,不能讓他將云不離抱走了。臭老道既然是云錦的師傅,不按常理出牌,抱走云不離也不稀奇。

    “你想去花樓嗎?”云錦躲開,涼涼地看著臭老道。

    “你個臭小子,一件事你記百年!”臭老道勃然大怒,伸手去奪。

    云錦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手心忽然凝聚一團光,打向臭老道,不是一個快字能形容。眾人只覺眼前一閃,那道光已經(jīng)將臭老道困住。

    臭老道大驚地躲閃,但那微小的光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大圈,像千絲網(wǎng)一樣,將他團團網(wǎng)住,不留一絲縫隙。無論他如何躲閃都掙脫不得,只見一人和一團光影在轉。

    鳳紅鸞鳳眸閃過一絲訝異。云錦的靈力當初和玉痕相拼奄奄一息醒來后又重傷趕回藍雪救了她損耗很大,后來挫骨揚灰了蕓姨娘,恢復了錦瑟容貌,本源以動,已經(jīng)瀕臨枯竭。如今才兩個多月修養(yǎng)而已,本該勢弱,但如今看他好像居然更甚從前。

    “三死三生,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才是真正的通天咒�!痹棋\給鳳紅鸞解惑。

    鳳紅鸞點點頭。云錦那次被他趕回藍雪奄奄一息被云族主扔下千年寒池,算是一死一生。后來在云山一夜大戰(zhàn)之后又趕去西涼救暗樁和玉痕狹路相逢交手,同樣奄奄一息趕回葉楓城見她,算是兩死兩生。兩個多月前和玉痕兩百重傷,同樣奄奄一息趕回藍雪救她,算是三死三生。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正的通天咒大成,原來還有這個奧妙!

    藍子逸、楚楓等人都現(xiàn)出驚異神色。臭老道的武功他們自然清楚,可是如今連他都奈何不得,可見云錦如今之能。

    “臭小子,你欺師滅祖嗎?快住手!”臭老道哇哇大叫。

    鳳紅鸞雖然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但想著定不好受。他扯了扯云錦衣袖,怎么說他也是他師傅,而且要沒有他也救不了她和云不離。雖然他看起來想搶走云不離,但如今估計也知道了,以云錦記仇的性子,他若是敢偷走云不離,云錦定打得他姥姥都不認識他。

    “你選一條,是走路?還是去花樓?”云錦問。

    “你個臭……”臭老道一句話沒罵完,云錦光圈突然暴漲了一倍,他大叫,“走路!”

    “那就走吧!讓我知道你再打我兒子注意。你就去花樓醉生夢死吧!”云錦撤了手。

    臭老道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老臉發(fā)白,瞪著云錦,“你個過河拆橋的混蛋,當初是誰寫信讓我助你,如今……”

    “嗯?”云錦涼涼地看著他。

    臭老道頓時住了口,轉向云不離,老臉那個不舍,又看向鳳紅鸞,不甘地道:“好好的一個丫頭,那么多小子都喜歡你,比這個小混蛋優(yōu)秀多了,我老道看那玉小子比這個混小子強百倍,你的眼神怎么長的?”

    云錦臉一寒,剛撤手的光圈再次打了出去。

    鳳紅鸞連忙拉住他,對著臭老道笑道:“我們如今再沒什么長輩,您是云錦的師傅,也就是我們長輩。您想云不離了隨時可以找我們來看他。”

    “這還差不多!”臭老道立即從地上起來,頓時眉開眼笑。背著手,踱著方步走過來,從懷中掏出一似木非木的牌子塞進云不離小手里,“師爺爺?shù)囊娒娑Y。”

    云不離立即扔了手中的玉佩,抓住那塊似木非木的牌子。對著臭老道咯咯笑了兩聲。

    臭老道頓時歡喜,“哎呀呀,多么可人的小東西。怎么就選擇了這么一個爹……”話音未落,眼看云錦要發(fā)作,他罵了一句“臭小子”,身影飄出了云藍軍大營。

    鳳紅鸞看著臭老道走遠,好笑地搖搖頭。這才是真正的隱世高人,來去自由如風。沒有誰比他過得瀟灑�?聪蛟棋\,他抱著云不離,臉色陰沉地看著臭老道離去的方向。

    “臣等叩見皇上!拜見云少主!”楚楓、文瀾等著這一場鬧劇結束,立即見禮。

    云錦收回視線,臉色恢復如常地點點頭。鳳紅鸞溫軟地擺手,“免禮!”

    藍子逸上前一步,笑著伸手去接云錦懷里的云不離,“云師兄,我抱抱小不離�!�

    “你會抱?”云錦斜睨著藍子逸。

    藍子逸眉眼含笑,顯然是對云錦懷里的小人兒喜愛至極。聲音溫雅如玉,“學學就會了�!�

    “那給你!”云錦很大方地將云不離塞進藍子逸懷里。

    藍子逸沒想到云錦這么大方,還沒反應過來,懷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小東西,軟軟濡濡的,他身子一僵,手一顫,有些無措地看向云錦。

    “你不是要學嗎?從今日起你要是能讓她吃奶娘的奶,以后我就準他日日跟著你學�!痹棋\道。

    藍子逸嘴角抽了抽,他雖然在無回谷,遠離京城千里,但關于不離公子不吃奶娘的奶的壯舉也是有所耳聞,本來眉眼含笑倒變成了苦笑,“我怎么感覺云師兄在利用我?”

    “那你不想學?”云錦看著藍子逸。

    藍子逸笑而不語,低頭去看懷里的小人兒,小人兒也正瞇著眼睛看他,和云錦一樣的鳳眼,打量人的神情也是和云錦如出一轍,他對他笑了一下,云不離也嘴角勾起,他低笑,抬頭對鳳紅鸞道:“不離公子很像云師兄。這回公主如愿以償了。”

    鳳紅鸞笑著點頭,“是如愿以償了,總感覺不真實。”

    “幸福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的,公主只要認為你抓住了幸福,就會真實了。”藍子逸意有所指,“比如那顆你攥在手中的棋子�!�

    鳳紅鸞只感覺靈臺剎那清明,眉眼也清亮了幾分,“子逸真是我知己。”

    云錦哼了一聲,拽著鳳紅鸞向里走去,走了兩步,涼涼地問:“他是你知己,我是你什么?”

    鳳紅鸞笑著回頭看了一眼,藍子逸對她點點頭,她放心地轉過頭,云不離在藍子逸手中她放心,對云錦輕聲道:“你自然是我丈夫。”

    “算你識相!”云錦滿意了。

    鳳紅鸞聰明地住口,和云錦走向主營帳。

    青藍、青葉跟上,弄花、弄蘭見藍子逸僵硬地抱著云不離,上前交給他抱孩子的方法。楚楓、文瀾等人見云錦和鳳紅鸞走了,才敢一窩蜂地將藍子逸圍住對云不離圍觀。云不離瞇著眼睛一個個地打量,將所有人都看遍,無趣地撇撇嘴,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眾人齊齊睜大眼睛,驚異地看著那小人兒,他們似乎看到他不屑地撇嘴了,都互相看了一眼,傳遞著相同的訊息,楚楓看向沒有絲毫驚異含笑的藍子逸,驚奇地問道:“子逸兄,剛剛是我眼睛花了?”

    這么大點兒的小人兒居然會不屑?

    “你眼睛沒花!”藍子逸肯定地點頭,笑著道。

    “那……那他也太……”楚楓有些結巴。誰見過這樣的孩子嗎?才出生幾天?

    “云族每一代都會有一名天賦異稟的繼承人!”藍子逸給眾人解惑,“云師兄和皇上的孩子如何能不是天縱英才,天賦異稟?”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都覺得小人兒好玩,左看右看他有什么和一般孩子不一樣�?戳税腠懸矝]看出所以然來。

    弄花和弄蘭看著一幫大男人圍著一個小人兒傻啦吧唧看的樣子實在可觀。弄花忍不住道:“外面天冷,還是帶不離公子回營帳吧!”

    藍子逸笑著點點頭,抱著云不離向自己的營帳走去。楚楓、文瀾等人自然跟上。他們的重心很快都放在了云不離身上。齊齊暗想著原來云少主和皇上的孩子是這副模樣。

    回到主營帳,云錦落下簾幕,將鳳紅鸞抱在懷里,鳳目灼灼,“鸞兒,我想你了�!�

    鳳紅鸞臉上染上紅霞,從橫水渡之后他和云錦分離,之后生了云不離,這兩個多月來雖然同床同枕,但他愛惜她身體虛弱,一直沒要。如今想來是忍到了極限。她羞澀地點頭,“我也想你了,可是……”

    可是這里是云藍軍大營,云錦和她剛來不召見眾人商議軍事,窩在營帳里不像話。

    “沒人管我們,他們都去玩云不離了�!痹棋\似乎清楚鳳紅鸞心中所想。低頭含住她耳垂道:“好不好?”

    “好!”鳳紅鸞終于紅著臉點頭。

    “來人,給爺和夫人打水沐浴!”云錦松開鳳紅鸞,對外吩咐。

    “是!少主!”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即便是云不離也不行。”云錦再次吩咐。

    “是,少主!”這回黑霧應聲。

    鳳紅鸞嘴角抽了抽,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他要做什么嗎?她瞪著云錦,云錦笑得不懷好意,“這樣就沒人打擾我們了……”

    鳳紅鸞無語。

    不多時,青藍、青葉指揮著人抬著兩大桶冒著蒸蒸熱氣的水搬進了主帳,又悄無聲息退了出去,走時沖著鳳紅鸞偷笑了一下,很知趣地將門給合上。

    鳳紅鸞伸手捂住臉。想著反正丟人也不是只丟她自己的。怕什么?

    云錦笑著走過來,伸手將鳳紅鸞捂著臉的手拿掉,溫柔地看著她,鳳紅鸞不自覺被那雙專注的眸子吸引,身子忽然一輕,被云錦攔腰抱起,頃刻間衣衫盡解,人被放入了水中,她才回過神來。暗怪自己定力越來越差了。

    云錦對鳳紅鸞的表情很是滿意,也扯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進了水中。

    鳳紅鸞一驚,“不是有兩桶水嗎?你和我擠什么?”

    “洗完這桶再洗那桶……”云錦將鳳紅鸞拽進懷里,低頭吻了下來。

    “……”

    鳳紅鸞想說什么,被云錦吞進了口中。

    果然如云錦所說,洗完了這桶洗那桶,兩桶水涼了,被云錦用靈力溫熱,就這樣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直到鳳紅鸞連抬手指頭的力氣都不再有,云錦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了她。抱著她回到了床上。

    此時夜已深。不知藍子逸用了什么方法,果然云不離未曾來打擾。

    第二日,鳳紅鸞睡醒已經(jīng)午時。睜開眼睛,云錦已經(jīng)不在,房間無人,云不離正躺在她身邊玩。她看著云不離,云不離見她醒來,對著她歡喜地笑,然后委屈地扁扁嘴,似乎對她扔下他進行控訴。

    鳳紅鸞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伸手將他往自己懷里摟摟,“乖,娘只是給你爹點兒福利,沒不要你�!�

    云不離咧著嘴笑了。

    “小姐醒了?”青藍、青葉走了進來。青藍端著清水,青葉捧著衣物。

    鳳紅鸞點頭,“他呢?”

    “云少主在軍機營和眾人議事�!鼻嗨{道。

    鳳紅鸞坐起身,問:“子逸昨日晚上給云不離吃什么?”

    “王爺給不離公子吃的米湯。”青藍道。

    “云不離居然吃米湯?”鳳紅鸞訝異。她可是知道云不離除了她的奶什么也不吃的。云錦辦法都用盡了,云不離除了餓著也只是吃他的奶。

    “是呢!昨日王爺給不離公子米湯不離公子沒推拒就吃了。而且還吃了很多呢!奴婢也很訝異�!鼻嗨{笑道。

    鳳紅鸞低頭看云不離,云不離正在玩臭老道給他的那塊木牌。她愛憐地點了點他的腦袋,“你其實不是不吃米湯,是就想和你爹作對,對不對?”

    云不離嘴角勾起,似乎是在說你猜對了。

    鳳紅鸞抬頭望棚頂,可以想象藍子逸從今以后的日子。以她對云錦的了解,他一定不會放過藍子逸這么好用的奶娘的。她低頭看著云不離,又忍不住點點他小腦袋,笑道:“你會將你藍叔叔害慘的�!�

    云不離咧開嘴角。似乎在說害慘的是他,不是我,怕什么?

    “小壞貓!”鳳紅鸞笑看著云不離,坐起身,身上沒有那么酸疼,想來是那人吃干抹盡還比較有良心,給她按摩松骨了。

    “誰是小壞貓?”云錦挑開簾子走進來,白衣翩然,春風滿面。

    鳳紅鸞看著云錦,他像是頂著月光走來,想起昨日,臉一紅,嗔了他一眼,“你!”

    “我?”云錦忽然笑了,低低的,極其柔軟,他走過來俯身看著鳳紅鸞,輕聲道:“嗯,我是小壞貓,專門對你壞。”

    鳳紅鸞臉更紅了,見青藍、青葉偷笑著識趣地退了出去,她伸手捶了云錦一下,“沒正經(jīng)!”頓了頓又問:“都處理妥當了?”

    “嗯!”云錦似乎不愿多說,在鳳紅鸞唇角落下一吻,溫柔地道:“快起床,吃過飯后我?guī)闵哮P凰山?”

    “上鳳凰山做什么?”鳳紅鸞問。她可知道鳳凰山是一座高聳入云的絕壁登峰。

    “去了你就知道了�!痹棋\伸手拿過鳳紅鸞的衣服給她穿戴。

    鳳紅鸞不再詢問。

    穿戴妥當,吃過午飯。云錦命青藍將云不離送去藍子逸的帳子,帶上鳳紅鸞騎著玉雪龍出了云藍軍大營。不準任何人跟隨,向十里外的鳳凰山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盞茶十分到了鳳凰山下。

    云錦扔下馬韁,抱著鳳紅鸞飛身而起。銀練飛出一道銀光,云錦攀著崖壁而上。

    鳳紅鸞只覺身子漸漸升高,眼前銀練飛閃,天空有幾朵白云悠悠。從山底的綠草蔥榮到半山腰的青石如霜,再到山頂?shù)陌籽┌}皚。似乎將一年四季景色看遍。

    一個時辰后,云錦攬著鳳紅鸞站在鳳凰山的山頂。山頂除了皚皚白雪,空無一物。

    鳳紅鸞偏頭看云錦,他辛苦帶著她攀上這里就是為了看雪嗎?

    云錦對她一笑,伸手指向西方,問道:“鸞兒,你看,那是哪里?”

    鳳紅鸞順著云錦手指的方向,眸光頓時現(xiàn)出驚異的神色,“西涼皇宮?”

    雖然遠在千里之外,但她能依稀辨出那很遠的地方富麗堂皇,可不就是西涼皇宮?那座最高的亭臺應該是西涼的觀星臺。

    “嗯,對了!”云錦點頭,又換了一個方向,手指向北,“那里是哪里?”

    同西涼一樣的距離,依稀辨出那很遠的地方同樣富麗堂皇,也有一座最高的亭臺。當時她和云錦大婚時就登上那座高臺呢!輕聲道:“是藍雪皇宮!”

    “嗯!”云錦又只想東面,“那里呢?”

    “東璃皇宮!”鳳紅鸞又道。

    “那里呢?”云錦又指向南面。

    鳳紅鸞看到遙遠的水天相接處群山高聳入云,云霧籠罩,依稀有玉宇瓊臺,她能清晰地辨認出那里屬于哪,又道:“是云山!”

    “嗯!”云錦看著云山方向,眸光幽深難測,聲音亦是聽不出情緒,“我從十歲登上這里,每年都會來一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每年也來一次,就是玉痕。”

    鳳紅鸞眸光微閃。這樣的絕壁高峰,不是武功卓絕之人根本就上不來。

    “鸞兒,你可有什么想法?”云錦回頭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看著遠方,眸光幽幽,“舉目江山如畫,伸手可摘星辰�!�

    “呵呵……”云錦忽然抱住鳳紅鸞,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低低笑道:“我十歲那年第一次上來也是想的這一句話。但是我如今想的已經(jīng)不是這句話。”

    “那是什么話?”鳳紅鸞看著前方。站在這里,可看天地之小,自己之大。沒有人不想盡攬這江山如畫吧?下定的決心突然在這一刻動搖。

    云錦盯著鳳紅鸞的眼睛,將她的神情變化看盡眼底,認真地道:“萬里江山如畫,不及卿之容華�!�

    鳳紅鸞猛地轉頭,望盡云錦神情不悔的眼眸。

    “十丈方圓可大可��!若是我的懷中就是你的十丈方圓,你會嫌棄他小嗎?”云錦輕聲問,神色鄭重。

    鳳紅鸞伸手抱住云錦的腰,將頭貼近他的懷里,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這是在她性命垂危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兒,搖搖頭,肯定地道:“不會!我只會覺得天寬地廣,任我獨行,樂此不疲,此生不倦�!�

    “乖!”云錦忽然笑了,如皚皚白雪碎了陽光,暢快愉悅的笑聲如清泉,飄蕩在鳳凰山頂,他笑聲未落,攬著鳳紅鸞飛身而下,“玉痕當羨慕我!”

    鳳紅鸞嘴角扯開,仰著臉看天空,任身子隨著云錦急速而下。不會擔心墜崖,不必擔心未來,因為相信這個人會給他一片天空,此生不悔,此情不倦。她安心地窩在云錦的懷里,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寧。

    回到云藍軍大營,已經(jīng)夕陽西下。

    遠遠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騎馬等在云藍軍大營門口。是玉子墨。

    鳳紅鸞看著玉子墨,一身青色錦袍,清寒的風吹起他衣袂墨發(fā),端坐在馬上的身姿蕭蕭。她想起他和云錦割袍斷義那日的情形,如今心口依然有一絲無奈和灼痛。

    “青王有何貴干?”云錦勒住馬韁,看著玉子墨,聲音清淡清冷。

    “本王奉吾皇之命前來送戰(zhàn)書,約云少主明日兩軍對壘,一決勝負!”玉子墨看了一眼鳳紅鸞,對云錦同樣清淡清冷地開口。

    “好!”云錦應允。

    玉子墨不再看二人一眼,打馬離開。側身而過,馬蹄風聲獵獵而響。

    云錦扔了馬韁,攬著鳳紅鸞翻身下馬,走進營帳。

    藍子逸正在給云不離換尿布,見二人回來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手頭的活。

    鳳紅鸞想著藍子逸將來有了孩子絕對是個好父親。換尿布不是這個時代一般男人能干得來的活。她推推云錦,“你也好意思?”

    云錦懶懶瞥了藍子逸一眼,贊揚道:“學得不錯!”

    藍子逸一臉云淡風輕,換尿布這樣的活在他那只如玉的手下也像是執(zhí)筆作畫,憑的優(yōu)雅。換完尿布,將云不離抱起來,走過來塞進云錦的懷里,笑著道:“小不離說他不再喝米湯那樣沒營養(yǎng)的東西了,以后都吃奶,子逸覺得實在學不好,所以,決定不再學了。云師兄還是自己學吧!”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鳳紅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云不離猛盯著她瞅,她伸手接過他,抱進懷里。小不離自動尋找奶源。吃得吧唧吧唧的,似乎在說藍叔叔說的是事實。米湯不好吃。他從今以后堅決不吃了,藍叔叔給的米湯也不吃了。

    云錦磨牙,半響吐出一句話,“爺就不信他還能跑得了!”

    鳳紅鸞好笑地搖搖頭,抱著云不離走回床上。

    第二日,辰時,兩軍對壘。

    無回谷百里方圓,雙方百萬大軍分庭抗禮,星旗招展。經(jīng)過長達數(shù)月對陣,云藍軍和西璃軍第一次正式全部亮相在此。兩軍中間隔著一處自然形成的半壁石山。石山平整,高達數(shù)十丈。如一處高臺。

    云錦和鳳紅鸞到的時候,那處高臺已經(jīng)站了一人,正是玉痕。

    玉痕一身王袍,祥云飛天,吞云吐霧。金冠灼灼之光,堪照日月。即便距離的遠,他身上的王者之氣和雍容之風也令人不禁側目。

    鳳紅鸞偏頭看云錦,云錦依然一襲白衣如雪,沒有王袍玉帶,一派隨意慵懶,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光芒同樣映照日月,令他身后的百萬云藍軍臣服,令對面西璃軍贊嘆。

    “這一局棋,該如何下?”鳳紅鸞輕聲問。

    “該如何下就如何下�!痹棋\眸光清冽,話落,飛身而起,凌云直上高臺。

    身后百萬大軍追隨著他的目光人人面露敬佩崇敬。

    鳳紅鸞仰頭看云錦,這一刻他的豐姿難以形容。她雖然沒看到玉痕如何上高臺,但大抵也是如此。當男人的手能伸向天空摘星攬月時,他的魅力無以言說。

    “小姐,你真不該帶不離公子來見血腥�!鼻嗨{在鳳紅鸞身后,看著眼前的情形。輕聲埋怨道:“不離公子太小�!�

    “如此勝景,云不離如何能不來?”藍子逸打馬上前,“最不該錯過的就是他。”

    青藍立即住了口,退后了一步。

    鳳紅鸞低頭看了懷里的小人兒一眼,只見他興奮地睜大眼睛,眼神都不夠使了。笑著點頭,“子逸說得對。最不該錯過的就是他�!�

    “皇上不上去?”藍子逸看向高臺。

    鳳紅鸞見云錦已經(jīng)上了高臺,和玉痕對立而站。一黑一白,傾世豐儀,她搖搖頭,“不上去,我和云不離是來觀戰(zhàn)的�!�

    藍子逸笑著點點頭,“既然是觀戰(zhàn),皇上何不用鳳緣天下開啟傳音術,聽聽玉王和云師兄如何下這一局棋?”

    鳳紅鸞笑著點頭。即便藍子逸不說,她也是要聽的。既然來觀棋,自然不能錯過開始。但不用她開啟傳音術,身邊就有不止一個懂唇語的,她回頭對青藍、青葉吩咐,“你們二人在西涼時候不是和小蜻蜓學過唇語嗎?由你們來告訴我們他們在說什么�!�

    “是!”青藍、青葉立即點頭。

    楚楓、文瀾等人聞言一喜。這一副盛況百年罕見,誰也不想錯過一星半點兒。

    無回谷兩百萬人馬,靜如一人。

    等了一個時辰,雙方陣營依舊,無一人喧嘩。

    一個時辰后,玉痕淡淡開口:“恭喜云少主喜得貴子!”

    云錦冷凝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你的恭喜還不算晚,本少主收下了!”

    “這一局棋,云少主想如何下?”玉痕似乎向著鳳紅鸞這里看了一眼,目光在她懷中的一團錦繡上頓了頓,淡淡問道。

    “我們堵一局如何?”云錦也看向鳳紅鸞懷中,眉眼溫柔如凝化了的霜雪。

    玉痕問:“如何堵?”

    “江山為棋!”云錦收回視線,看著玉痕,“用你我這百萬兵馬,擺出七星幻陣和九轉連珠,看看那最后一顆落子在哪里?敢不敢?”

    “如何不敢?”玉痕挑眉。

    “好!”云錦一錘定音。

    青藍、青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高臺上的二人,青藍臉色發(fā)白,“小姐,云少主和玉王瘋了,用這兩百萬兵馬擺下七星幻陣和九轉連珠上古陣法,那……”

    她們可以想象鮮血和白骨怕是會這將這無回谷填平。該是何等可怕?

    “什么?用這兩百萬兵馬擺一局棋?”楚楓、文瀾等人聞言面色大變。

    藍子逸一嘆,“果然是玉王和云師兄,除卻他們二人,這天下怕是無人敢擺上這樣一局棋�!逼咝腔藐噷呸D連珠,上古兩大奇陣相撞,這兩百萬兵馬的下場令人不敢想象。

    鳳紅鸞含笑不語。

    云錦和玉痕再不多言,背轉身,齊齊飛身而下。

    云錦回到鳳紅鸞身邊,眾人都依然從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他不看眾人,對鳳紅鸞詢問:“可怕?”

    “不怕!”鳳紅鸞搖頭。

    “一個女人和孩子都不怕,你們怕什么?”云錦回頭瞥了眾人一眼。

    眾人心神一凜,齊齊慚愧。可是心中卻暗暗想著那是普通的女人和孩子嗎?

    “擊鼓!”云錦吩咐。

    云藍軍中響起鼓聲。與此同時,西璃軍中同樣響起鼓聲,如雷貫耳。

    “一句中鋒!”云錦聲音清潤,足夠全軍聽到。

    “并駕齊驅!”西璃軍前方傳來玉痕同樣清潤的聲音。

    “左翼前攻!”云錦目光看著玉痕。

    “右翼前攻!”玉痕目光同樣看過來。

    “四面星云,九轉!”

    “四面星云,七星!”

    “轉!”

    “結!”

    “破!”

    “擊!”

    “……”

    兩人的眸光溫涼,七星幻陣和九轉連珠在二人口中清清淡淡如拂在耳邊的風。雙方百萬大軍在各個將領帶領下,星旗如刀,獵刃如霜,刀割劍戟,斧鉞鉤叉。大地在震耳欲聾的鑼鼓中顫顫作響。似乎在振奮和鼓舞著這千載難逢的一戰(zhàn)。

    云錦和玉痕二人端坐在馬上,風采一如往昔。似乎不是在用兩百萬兵馬下一局棋,而是在對坐品茶,話談清風曉月。無關生命和死亡,在他們的眼中,只是一局棋。

    “子逸,上中鋒,分右路,轉為引,成登云望月!”

    “六哥,上中鋒,分左路,結為引,成破繭成蝶!”

    “楚楓,左三騎,冰破!”

    “八弟,右三騎,殲擊!”

    “左將軍,西北角,轉起!搏!”

    “左將軍,西南角,結起!克!”

    “鐵戈破竹!”

    “連環(huán)奪日!”

    “爭!”

    “攻!”

    “守!”

    “退!”

    “……”

    兩人聲音在鐵騎爭鳴,刀劍錚錚中清潤如泉。兩百萬人的戰(zhàn)場不見絲毫混亂,云藍軍和西璃軍如黑白兩子,旗幟分明。雙方有攻有守,不分勝負。

    青藍、青葉、弄花、弄蘭等人立在鳳紅鸞和云錦身后大氣也不敢喘。云不離早已經(jīng)扔了那塊似木非木的牌子,興奮地睜大眼睛。

    鳳紅鸞目光看著戰(zhàn)場,面色平靜。

    “鳳還巢,轉,五行,金!”云錦聲音一如既往。

    “鳳棲梧,結,五行,火!”玉痕聲音亦如是。

    “乾、坤、巽、兌!槊馬,起!”

    “艮、震、離、坎!金戈,落!”

    “燕尾騰空!”

    “鋒矢后翻!”

    “歸一!”

    “合一!”

    “偃月!”

    “摘星!”

    “破!”

    “滅!”

    “……”

    星旗不停變幻,鐵騎井然有序如滾滾龍蛇。云海沉浮,星云爭日。兩大陣相撞,雷鼓聲動,鐵戈錚錚,各不相讓。勢必要分出高下。

    云錦忽然住了口,轉眸看鳳紅鸞,眸光含了一絲笑意,“鸞兒,你去上去試試?”

    鳳紅鸞心思一動,對著云錦眨眨眼睛。如此盛世風景,她焉能不想上去試試?他想著若是錦瑟在的話,勢必早就坐不住了。挑眉,“我能上去?”

    “自然!”云錦點頭。

    “可是云不離……”鳳紅鸞猶豫。

    云錦看向云不離,他一雙細長的鳳眼使勁地睜大,他嘴角微勾,道:“一起上去!”

    云不離聞言立即揮舞起小手。

    鳳紅鸞看著兒子歡喜的樣子,這小子大多數(shù)時候都安安靜靜。讓他興奮的事情實在不多。猶豫了一下,笑著點頭,“好!”

    “小姐不可!不離公子還小啊……”青藍、青葉驚醒。

    “再多嘴你們滾回去!”云錦瞥了二人一眼。

    青藍、青葉立即住口。這么一副盛世風景,她們可不想被趕回去。但這可是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不是開玩笑的。她們雖然沒上去,但看著如此情形也可以想象兩大古陣相較,陣中威力有多大。小姐自己上去還好,怎么能帶著不離公子上去?

    “繼續(xù)?”玉痕問。

    “自然繼續(xù)!莫非玉王不敢了?才有此一問?”云錦反問。

    “朕有何不敢?”玉痕聲音清澈,“璃王!奪中鋒!”

    “是!”西璃軍中打馬沖出一人,紫衣錦袍,飛身而起。

    “鸞兒!不妨試試你的鳳緣天下!或者你想用寒靈凍了他也無不可!”云錦看向鳳紅鸞,“守中鋒!”

    鳳紅鸞抱著云不離飛身而起。

    似乎沒有料到鳳紅鸞抱著孩子出手,云藍軍和西璃軍齊齊發(fā)出驚呼。但很快就被鑼鼓聲壓了下去。

    “你的女人和孩子不想要了?”玉痕墨玉的眸子瞇起。

    “我的女人和孩子想玩玩,我自然不遺余力!”云錦懶洋洋回道。

    “別是個有去無回!”玉痕道。

    “有去無回的另有其人,絕對不是他們!”云錦道。

    “你倒自信!”玉痕目光移開,看向中鋒。只見鳳紅鸞和君紫璃同時到達,兩人刀劍在半空中相撞,發(fā)出一聲錚錚鳴響,各自散開,之后雙雙挽了劍花,只見在中鋒處漫天花雨灑下。一紫衣一藍衣的光芒頃刻間蓋過了百萬大軍的戰(zhàn)場。

    “本少主的女人和孩子,自然要信!”云錦笑。

    玉痕臉色微沉,“流月!七星變幻!”

    云錦收起笑意,“黑霧,九轉連環(huán)!”

    “文瀾,結陣!”

    “林麒!落子!”

    “開!”

    “放!”

    兩兩對立,縱橫交錯,頃刻間滾滾長龍停,馬蹄嘶鳴聲止,兩百萬大軍再不動半分。

    藍子逸對玉子墨,楚楓對玉子桓,黑霧對流月,百萬兵馬兩兩對陣。君紫璃和鳳紅鸞在那一處中間的高臺頂端持劍對立,分別指向對方眉心。

    “小姐!”青藍、青葉驚呼一聲。

    弄花、弄蘭等人心提到嗓子眼。

    七星幻陣,九轉連珠,如青山寺那一局棋,如公主府那一局火鍋棋局一樣。結果就是兩敗俱傷之局。天下盡毀!

    云錦嘴角微勾,緩緩吐出一個字,“毀!”

    “云少主!”青藍、青葉、弄花、弄蘭、文瀾等人齊齊面色大變。毀的話不止兩百萬兵馬齊齊身亡,還有少夫人的性命。

    “你以為朕不敢?”玉痕墨玉的眸子瞇起一條縫。

    “我以為你很敢!”云錦不在意地一笑,清聲道:“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本少主只為一人而活,獨獨鳳紅鸞!天下百姓與我何干?”頓了頓,他眉眼張揚,聲音輕揚,不覺得這樣的話被擁護他的云藍軍聽到有何不妥,“玉王可要想好了。你確定這天下百姓也與你無關嗎?”

    玉痕看著云錦,墨玉的眸中神色變幻莫測。

    無回谷喧囂過后,風聲都靜止了!

    “本少主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玉王最好快些決定!”云錦再次開口。

    玉痕忽然轉眸看向鳳紅鸞,鳳紅鸞并沒有看他,但她懷中卻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那小人兒兩手正抓著包裹著他的錦繡被子對玉痕笑。孩童清澈如水的眼眸與百萬戰(zhàn)場如今的凜凜殺氣極不相符。那笑顏似乎一下子就闖進了他的心里,驅散了他心底的陰云。

    他心底忽然沖破云霧冒出一個聲音。

    其實汲汲贏取,處處籌謀,明明知道不可能再得到,卻緊抓著不放,不過是想要看這樣一張笑顏而已。他始終記得東璃那處山谷,她輕揚隨意的純凈笑顏。不想將那張笑顏變成一個人所有,而那個人還不是他!

    如何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

    但是如今可甘心?

    看著那小人兒粉雕玉琢的小臉,那樣對著他笑,忽然就甘心了!

    他怎么會忘記,在臭老道找他之時他曾幾何時想過這江山天下?想到的卻是那個女子懷著孩子在鳳儀宮日日講故事的情形。她撫摸小腹時流露出的笑顏,一直住進他心底。他想著若是當初抓住了東璃那一處山谷中最初的心動,她如今就在他身邊吧!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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