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知道了!讓他等片刻。”鳳紅鸞在管家進院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閉著眼睛不睜開,時著外面道。
“是!”梅姨已經(jīng)對著管家擺擺手。
管家立即走了下去。
房間內(nèi)鳳紅鸞睜開眼睛.見云錦眼睛依然閉著,知道他醒來了,輕軟開口:”起吧!”
“不要,再睡會兒
“云錦搖頭。聲音噥噥。
“子逸等著了。估計是為了昨日之事。”鳳紅鸞用發(fā)絲撓了撓他的鼻子.三王丟失印信是大事兒。藍子逸是鄱陽王府的世子.這事兒總是要管的。
“讓他等著�!痹棋\被鳳紅鸞撓的臉上癢癢的,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動。
“我餓了.他能等我的肚子等不了。”鳳紅鸞立即道。
云錦蹙眉,只能松開緊扣著鳳紅鸞的手起身.還不忘時著她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什么餓了,你就是不想讓他等�!�
鳳紅鸞好笑,也不與他多做糾纏。
二人一番梳洗.梅姨端來飯菜簡單的用過。出了院門,來到前廳。果然見藍子逸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藍子逸顯然是一夜未睡.眉眼間透著隱隱的疲憊,但依然不損他清逸的氣質(zhì)。
“公主!師兄!”藍子逸見二人進來起身;鮮少叫云錦師兄,只有在無人之時。
“有什么事兒快說,沒什么事兒趕緊離開口打擾爺睡覺�!痹棋\一看到藍子逸臉色不好。他本來還想著和鸞兒在床上膩一會兒的。都被他攪了。
“師兄何故如此累?難道昨夜做了什么事兒?一夜未眠?”藍子逸挑眉看著云錦。
“爺一路丹車勞頓。自然累的�!痹棋\拉著鳳紅鸞的手坐下。
“師兄怕是不止如此吧!”藍子逸也重新坐下身子,目光看向鳳紅鸞:“公主,三王府丟了印信.可是你和師兄所為?”
云錦翻了個白眼。真拿自己不當外人。這話也能問?
“是!”鳳紅鸞含笑點頭。藍子逸是聰明的。他問,她自然實話實說。
“印信在公主手中子逸就放心了。三王印信.一定不能落入有心人之手。否則藍雪必將大亂�!彼{子逸雖然猜到.但鳳紅鸞親。承認他還是松了一口氣。
“我只是想安靜的住些日子,不想有人來打擾我�!兵P紅鸞一笑。三王印信的確關乎藍雪安定。這些年藍雪一直安穩(wěn)富爍,就是因為上下齊心,從無動亂。
藍子逸頓時會意。若不是三王印信丟了,白灼和楚楓一定會給公主制造麻煩。這樣他們?nèi)亩荚诓檎矣⌒�,自然暫時不會找公主麻煩。也好!
“公主和師兄怕是已經(jīng)知道西涼傳來的消息了吧!”藍子逸轉移話題。
今日來的主要目的還是這個。
“嗯!”鳳紅鸞點點頭:”如今情形如何了?”
“今日早上我收到西涼傳回來的消息。君紫璃聲言遭人陷害。要西涼還一個公道�!彼{子逸笑道。
“哦?”鳳紅鸞挑眉。
她自然知道君紫璃是遭人陷害。若是他想要瓊華,何必此時在西涼?更何況君紫璃怕是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瓊華了。即便他被人陷害而死,也不會要了瓊華。有些人的恨是融入骨子里了。
“但是瓊華公主的確被人破了身。而眾所目睹,君紫璃和瓊華公主當時赤身裸睡在一起�?芍^是眾。難辨。情形對君紫璃不利�!彼{子逸又道。
赤身裸睡在一起就能說明什么是君紫璃做的么?
鳳紅鸞心里冷笑,如水的眸子瞇起:”可是查到君紫璃困何被被陷害?
“未曾�!彼{子逸搖搖頭:”玉痕掌控了時局。隱衛(wèi)探不到太多消息。也只是知道君紫璃被陷害而已。但是如今天下傳的沸沸揚揚。君紫璃此時無法獨善其身。”
鳳紅鸞沉默。
“更何況他為保東璃江山,即便不是她對瓊華公主所作為,但是瓊華公主的清白也要人負責。這個黑鍋;怕是要背定了�!彼{子逸又道。
鳳紅鸞想起初來異世與君紫璃那些糾纏,十年錯愛非人,后來知道所愛之人是她,誓死拒婚瓊華,之后在出嫁路上又為了試探她的心意不惜重傷...
心里一嘆.放棄以前她逼死鳳紅鸞的恩怨。如今覺得實屬最可憐之人。
“西涼是玉痕的地盤,他既然要做,自然萬無一失�!卑腠懀P紅鸞意味不明的開口。
玉痕這一局棋,終于指向江山了!
云族主為了肅清云錦的勢力和殺了他和玉痕結盟。而東璃如今因為君紫璃,在天下道義面前已經(jīng)陷入被動。所以,君紫璃只能吞了這苦果娶了瓊華。三國聯(lián)盟勢力已成,下一步該對付藍雪了!
“玉太子好謀略!”藍子逸也嘆道。
云錦冷冷哼了一聲。
“如今要救君紫璃,還來得及。”鳳紅鸞沉思了一下,偏頭看云錦。
“為何要救?”云錦事不關己:”讓他死心更好。省得再惦記你。”
鳳紅鸞無語的看著云錦:”若是這天下局勢已成,到時候翻手會很困難。你我也不能平靜不是?”
云錦不以為意:”你以為爺那么沒用?”
鳳紅鸞笑.自然不以為他沒用。若是他出手,君紫璃如今即便困境,還是可以擺脫的。
“爺可不想為了他折騰去西涼�!痹棋\請楚鳳紅鸞是對君紫璃心軟了,
讓他有些不舒服,也不掩飾:”他還不值得爺在他身上費心�!�
鳳紅鸞蹙眉。的確.要救君紫璃,他們必須得再去西涼。玉痕或許等的就是他們回去。用三國結盟孤立藍雪陷害君紫璃而等她和云錦去西涼入他的圈套。
玉痕.....每次他的謀略都是一舉數(shù)得,讓她不得不嘆。
鳳紅鸞頓時一笑:”那就不救,”
云錦偏頭看鳳紅鸞,抱著她手臂收了收。鸞兒的心除卻了堅硬的外殼是其實很軟的。但是為了救君紫璃保住這天下格局而讓她和鸞兒深陷西涼的話.他自然不救。
在他的心里,誰也沒有鸞兒重要。
鳳紅鸞自然明白身邊這個人一切都為了她,笑道:”也許君紫璃愿意娶瓊華的,也說不準。我們?nèi)チ朔炊K事!”
“嗯?”云錦不屑。瓊華那女人只有君紫璃眼晴瞎了才愿意娶。
“有時候恨一個人的最好的手段不是棄之如敝履。而是將她放在身邊,不近她才是最好的折磨。也許君紫璃有朝一日遇到自己心愛的人,娶妻生子,讓她看著�!兵P紅鸞道。
她知道,什么樣的懲罰對女人最管用。
云錦懶得理會這些,只要不是鸞兒的事兒,他都不關心。抬眼瞥見藍子逸還坐在那里喝茶:”你很閑?”
“不閑�!彼{子逸搖搖頭。他只是有些羨慕。原來愛可以如他捫這樣!
云錦雖然是天下第一公子,但性情古怪.毛病眾多.看上的東西可以搶,喜歡的東西無故禮俗可以奪,偷盜也可以做得出來。這些通通不是一個君子所為。他比之玉痕,可以說太不完美,幾乎惡行多多。
但鳳紅鸞卻對這樣的云錦愛不減少分毫,甚至縱容。
藍子逸看著二人舉手投足間情意流轉,心意相通,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云錦也可以做君子,如玉痕一樣完美,或許比玉痕,比天下所有男子都可以做得更完美.但是他不想,他只想肆意而活。
而紅鸞公主也喜歡這樣肆意而活。
他們,才是同類人!
更甚至他更甚的領會,即便兩個人如今似乎看起來是在逆境中傾軋,似乎處處被人制射。但他似乎看到了他們無構無束,天地任我行。
他們有一顆劈天撼地之心。想要在這世間求什么能不成?
只端看想求不想求而已。
“不閑還不走!在這里待著做什么。爺可沒空陪你�!痹棋\這一刻覺得他這個師弟的眼光看著令他厭煩。對藍子逸揮揮手。不愧是死老道教出來的徒弟。
“我還有一件事兒沒告訴師兄,自然等師兄聽完我再走。”藍子逸對著云錦一笑。
“快說!”云錦不耐煩的擺擺手。今日的天氣很好,他打算和鸞兒去騎馬。
“墨師兄如今已經(jīng)到西涼了,遇到些事情.還有不兩日就可以進京了�!八{子逸品了一口茶,掃了一眼鳳紅鸞,緩緩開口。
“他來做什么?來了也休想做什么�!痹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對于和鸞兒表心意之事,他至今耿耿于衷。
“墨師兄似乎受了皇上所托,暗中前來是助公主解身上的寒毒的�!彼{子逸又慢悠悠開口。他似乎很高興看到云錦沉著臉的樣子。頓了頓又道:”要知道,沒有皇陵啟幕的鑰匙,誰也進不去皇陵。所以,云師兄怕是不但不能趕走墨師兄,還要以禮相待�!�
說完一句話,藍子逸緩緩起身,看著云錦沉悶的臉,對著鳳紅鸞笑道:”子逸告辭了!公主未來日子最好是閉門不出休息。保存體力。解寒毒,十分苦的。”
“嗯!”鳳紅鸞看了云錦氣悶的臉一眼,笑著點點頭。
藍子逸緩步走了出去。請逸優(yōu)雅,秀逸翩然。
第二十六章
云錦悶著臉瞪著藍子逸身影消失,半響,恨惱的道:“死老道,等爺再見到他一定不輕饒�!闭l讓他收了藍子逸,一條狡猾的小狐貍!
鳳紅鸞笑著搖搖頭,醋缸!
他爹看來早就料到西涼會有一系列的驚變拖住他不能回來給她解除寒毒。如今信任玉子墨暗中而來,那么解了寒毒,她就少了一分制肘。百利而無一害。
“你氣什么?如今六皇子來了豈不是正好。只要解了寒毒。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兵P紅鸞伸手抱住云錦的腰,腦袋埋在他懷里蹭了蹭。
解除寒毒,即便懷孕,也是不怕的。她想要健健康康的孩子。
云錦氣悶頓時一掃,大不了他看著就是。只要解了寒毒,就能和鸞兒在一起了。立即一喜,拉著鳳紅鸞站起身:“走,我們出去騎馬!”
話落,似乎又想起藍子逸的話,頓時蹙眉:“算了,等他來了我們再去。
鳳紅鸞笑,她還沒那么脆弱要修養(yǎng)。搖搖頭:“沒事兒,走,我也想騎馬�!�
說完,鳳紅鸞反手拉著云錦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管家匆匆而來,對著鳳紅鸞立即躬身:“公主,青郡王府世子和南懷王府世子求見公主�!�
“不見!”云錦臉一寒,居然還敢來?見到了人他怕忍不住一掌劈了他們。
管家看向鳳紅鸞:“兩位世子說要要事相問。公主必須要見。”
“告訴他們,不見!”鳳紅鸞擺擺手。她的詞典里從來不需要必須見誰。拉著云錦轉了方向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聽說你的蕭吹的特別好。走,我想聽�!�
三王失了印信,查不著的話目光自然盯著她和云錦。出去騎馬自然會被人煩擾。還不如在府中自得其樂。
“行,我們琴簫合奏�!痹棋\也不想出去了,鸞兒身體的確需要好好休息好解寒毒:“我也想聽鸞兒彈琴了。”
“好!”鳳紅鸞點點頭。
說話間二人很快出了會客廳,向著所住的院子而去。
管家看著二人不見,似乎十分討厭那兩位世子,也不敢再多話,只能出去再趕人。
公主府門口
白灼和楚楓是帶著疑惑而來。三王丟失印信,這藍雪京都成再未出現(xiàn)別人,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經(jīng)過昨日一夜討論,都無線索,也懷疑到了云錦和鳳紅鸞的頭上。
三王府邸是何等的嚴密重兵守護,尋常人出沒都不可能,更別說情無聲息的盜得印信了,放眼這京都城,能有本事盜得印信的沒幾人。實在不得不讓他們懷疑云錦和鳳紅鸞。
再加上本來二人就對鳳紅鸞和云錦來藍雪認為一定別有所圖,如今更是越發(fā)的覺得是他們做得。如今一聽說鳳紅鸞還不見他捫,白灼頓時怒了。
“紅鸞公主好大的架子!怕是做賊心虛,才避而不見吧?”白灼的聲音很大。幾乎公主府這一條街都能聽得到。
公主府的管家被喝的頓時一顫,不明所以,立即道:“白世子,我家公主舟車勞頓,的確是累了。世子改日再來吧!”
“累?我看就是做賊心虛。讓開,我們有事兒要找她,今日不見也得見�!卑鬃拼蛩阌碴J。若是云錦和鳳紅鸞有所謀,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話落,白灼揮袖掃開攔著的管家,抬步向里闖去。
楚楓一直沒言語,但自然和白灼所想一樣,今日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紅鸞公主。
“兩位世子,闖不得。”公主府的管家被掃到了一邊,臉色一白。
“本世子就不信他闖不得,今日公主府是銅墻鐵壁我也闖。”白灼大踏步向里走。
公主府的護衛(wèi)立即前來阻攔,但根本就不是白灼的對手,幾下就被白灼點住了穴道。二人很快就穿過了中門向里走去。
藍子逸剛從公主府出來還沒走到書房,聽到對面白灼的大喊大叫,微微蹙眉。白灼和楚楓不是愚笨之人,若是的話也不會當上世子之位。
“世子,白世子和楚世子硬闖公主府。屬下等是否阻止�!庇腥藖韴�。
“不用理會。”藍子逸按擺手。
他清楚那二人的脾性,如果不見到云錦和鳳紅鸞勢必不會罷休。與其日日來公主府,不如讓他們見了。
公主府內(nèi),白灼和楚楓一路暢通無阻。
穿過兩道長廊,遠遠聽到有琴箭合奏的聲音傳來,琴聲優(yōu)美,簫聲輕揚,合在一處就如一人在演奏一般。二人幾乎同時止步。
這樣優(yōu)美的曲子,他們即便自認為才華滿腹,也是彈不出來。
對看一眼,二人不由得腳步加快,向著聲音來源疾步走去。
又轉過兩道長廊,便看到在不遠處水榭中的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半懷抱著懷中的女子,唇瓣放著一把碧玉簫,女子微低著頭,十指輕撥琴弦。
優(yōu)美如鬧仙樂的曲子正是從二人處傳來。
男子白衣如雪,容顏傾世,女子絕色容貌,清華如月。
明明是兩個看起來很清冷的人,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美好,如詩似畫。那二人似乎與那處水榭亭臺融為一體。白衣藍衣,絕美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二人幾乎不知道二人的曲子彈奏的是什么,只知道很美很美。
風景再美,曲子再美,也美不過那兩個人。
一曲落,最后一個音符止歇。余音環(huán)繞整個公主府,甚至公主府外方圓幾里都有所鬧。鳳紅鸞舍不得離開琴弦,狀態(tài)很好,意猶未盡,偏頭看云錦:“再來一曲?”
云錦嘴角微勾,同樣意猶未盡:“有何不可?”
“來一曲你沒見過的如何?”鳳紅鸞心思一動:“不知道你跟不跟得上。
“世界上沒有爺跟不上的曲子。”云錦一挑眉。眉眼閃過一抹狂傲張揚。
二人似乎誰也沒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站著的兩人,徑自娛樂。
“好,那你聽好了�!兵P紅鸞唇瓣笑意散開,如一抹白蓮,素手撥弄琴弦。優(yōu)美的曲子從纖纖十指下流瀉而出。
正是一曲傾盡天下。
云錦眼睛頓時一亮:“這曲調(diào)新鮮!”
鳳紅鸞揚唇再笑,清泠如水的聲音吐出唇瓣。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fā)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誰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鳴戰(zhàn)馬
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后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流星颯沓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技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
優(yōu)美的琴聲,配合清泠如水的清唱聲,幾乎合一處。讓天地萬物都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的白灼和楚楓已經(jīng)癡了,癡癡的看著那素手彈琴的絕美女子,她面上始終是清雅溫軟的淺笑。
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冷和柔合在一起的女子。甚至這一劃,他們心都停止了跳動。
云錦也癡了,癡癡的看著懷里的人兒。這就是她的鸞兒。
鳳紅鸞一曲落,偏頭看云錦,見他一雙眸子溫柔似水的看著他,唇瓣彎起,白哲的指尖點了他一下額頭:“呆了?”
“鸞兒....”云錦的聲音已經(jīng)啞了。
“真懷疑你能不能合奏出來�!兵P紅鸞輕笑。
“自然能,你別小看爺。”云錦神智潔醒了幾分。他不能讓鸞兒笑話他。
“好,那開始了哦!”鳳紅鸞再次調(diào)試琴弦,唇瓣輕起,同時唱了起來。
琴聲剛剛開始,箭聲便同時插了進來。沒有絲毫突兀,自然而然。很快的就融為一體。
鳳紅鸞唇瓣的笑意加深,沒有絲毫訝異。這個人是天下第一公子,才華武功謀略,自然都是世間少有的。
只聽一遍就吹奏出來,一點兒也不稀奇。
白灼和楚楓徹底的癡了,甚至都忘了來的目的,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著那二人。
一曲落罷,余音久久不歇。
鳳紅鸞低頭看著琴弦,云錦低頭看著鳳紅鸞。誰也不說話。,心中多種感情融入一處,絲絲入扣。只覺的愛更是溢的滿滿的。
許久——
鳳紅鸞身子軟軟的沒有骨頭一般的全部重量都靠近云錦懷里,輕輕一嘆:“真好!”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地會和自己愛的人過如此日子。真希望就那樣天長地久了。
云錦扔了蕭,抱住鳳紅鸞的身子,幾乎將他整個身子都塞進自己的懷里。柔柔的,軟軟的,香香的,這就是他的鸞兒,同樣嘆道:“是啊,真好!
水榭亭,清風拂過,二人青絲衣袂甚至呼吸都纏于一處。
自始至終,誰也沒看不遠處的如木樁子一般呆站著的二人。
這一處天地靜謐的任人不忍破壞。
白灼和楚楓一直都呆呆的站著,呆呆的看著,這一刻,他們只覺萬事萬物都失了顏色,以往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被擊得粉碎。某些東西在心中轟然倒塌。
這種沖擊幾乎讓他們承受不住。
自小就認為聰明絕頂,天賦頗高,在王府明刀暗箭,爭奪操戈中脫穎而出做上世子之位。他們在同輩中是傲氣的,是讓人卑躬屈膝的,甚至出去在這京城甚至在這藍雪國,都受人仰望尊敬的。
可是這一刻,他們大柱傾塌,才覺得自己那些引以為榮的東西時某些人來說不過是渺小一隅。,心中清楚,有些人如高山云幕,他們怕是窮其一生也追不上。
就因為太過請楚,所以他們才受不住,幾乎在驚醒的那一刻,慌亂轉身,疾步而出。
兩個俊秀風度翩翩的身影轉眼間便出了公主府,早先氣勢洶洶而來,如今狼狽而歸。
也許他們一直以來都不曾有過如此狼狽的樣子。
“呵呵.....”鳳紅鸞看著那二人慌亂離開,輕笑:“還以為有多大膽子呢!就這樣就回去了�!�
“就他捫也能入你眼?哼!”云錦瞥也不瞥離開的二人一眼。礙眼的人離開了,他再也不想控制,低頭扳過鳳紅鸞的小臉吻上她的唇瓣。
鳳紅鸞笑著迎合云錦的吻。
出了公主府。白灼和楚楓一眼就看到站在鄱陽王世子府門口的藍子逸。兩人慌亂頹敗的神色時上藍子逸清淡內(nèi)斂的眸光,頓時止住了腳步。
他們的狼狽,被藍子逸所見,而且一覽無余。
藍子逸錦袍玉帶,請逸秀雅,負身而立,秀挺如松竹。站在那里,秀逸中透著尊華,和他們此時的狼狽慌亂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較之藍子逸,又是何止差了一截。
轟然倒塌的大廈再次受到?jīng)_擊,二人面色一變再變。頃刻間就變了數(shù)十種顏色。幾乎轉眼間后背便溢滿了一層涼汗,直涼到心里。
“白兄,楚兄既然來到了子逸門口,便進來小酌一杯如何?”藍子逸看著二人神色,自然明白了什么。開口邀請。
白灼和楚楓站著不動,只看著藍子逸。兩雙鳳目迷蒙混沌。似乎已經(jīng)尋不到方向。
“天下又有幾人能堪比那二人。白兄,楚兄,親眼所見。還不明白么?”藍子逸聲音不高不低,淡淡開口。頓了頓又道:“公主,是當今圣上的女兒。自然不會做有傷藍雪之事。即便傷害,也擋不住,不是么?”
聞言,白灼和楚楓身子齊齊一顫。
“男兒俯仰天地之間,有所為,有所不為曰有所不為而后可以有為�!彼{子逸看著二人,目光請淡平和:“兩位仁兄都是聰明人,何必因此而自困圇圓?”
白灼和楚楓看著藍子逸,眸中的渾濁漸漸褳去。
“進來喝一杯吧!兄弟給兩位壓驚�!彼{子逸淺笑了一下,當前轉身向府內(nèi)走去。
白灼和楚楓看著藍子逸的背影,心里倒塌的東西忽然慢慢的拾了起來。
是啊,天下又有幾人能堪比那二人?他們何必自愧不如而鉆牛角尖?
以前不信,如今信了,世界上的確有他們一輩子也不能企及之人。
他們的確是聰明人”心中感激藍子逸,若不是他剛才持意等在這里提點。他們想這一生怕是就毀了。
“多謝子逸兄!”二人齊齊對著藍子逸的背影一揖。
“白兄、楚兄多禮了,請�。{子逸回身淡淡一笑,微微一禮,做了個請的動作。
白灼和楚楓抬步跟上藍子逸進了鄱陽王世子府。
腦中都不約而同想著剛才見到那二人琴簫合奏的畫面。尤其是鳳紅鸞低眉淺笑溫軟情意流轉的神情,就如烙印在二人心中一般,盤旋沉寂在心底,再揮之不去。
二人從藍子逸府邸出來,心中想通了什么,重新又來到公主府。
“兩位世子請吧!公主說不見客�!惫鞲拇蠊芗乙驗槎嗽缦扔碴J公主府,對二人沒了早先的恭敬。臉色不好。
白灼和楚楓一改早先的無禮,對著大管家歉意的道:“我二人是來向公主請罪!還請勞煩通秉。”
大管家一聽說二人請罪,看著二人,頓時猶豫了。
“早先是我二人唐突,不知深淺,如今前來向公主請罪。勞煩了!”二人又道。
以著三王世子之位,沒有必要對一個公主府的管家如此低姿態(tài)。
大管家對二人畢恭畢敬態(tài)度弄得有些惶恐,見二人態(tài)度誠懇,再沒有早先的囂張凌厲,神態(tài)語氣恭敬。一副誠心請罪模樣,自然也不想公主剛回來就同三王府關系弄得太僵,只能連忙點頭:“兩位世子稍等片刻,奴才去回稟公主�!�
白灼和楚楓點點頭。
不多時,大管家去而復返,對著二人道:“公主說了,不怪罪兩位世子。只是無什么事兒兩位世子再別來公主府打擾就可。兩位世子請回吧!”白灼和楚楓齊齊心底松了一口氣,也不強求,點點頭,離開了公主府門口。
大管家看著二人離開,立即回去稟告。
鳳紅鸞和云錦早已經(jīng)回了房間,窩在軟榻上一人手里捧了一本書,聽到說二人離開了,鳳紅鸞偏頭看云錦:“印信送回去吧!”
本來盜取印信就是給三王府對他們別有目的的人一個警告。如今自然不用了。
“那破玩意兒本來爺也沒想要。”云錦低著頭不抬起。
鳳紅鸞看著身邊人一笑,低著頭繼續(xù)看手中的書。
房間內(nèi)流淌著安靜的氣息。夕陽透過浣紗的格子窗打在兩人的身上,靜謐如畫。
第二十七章
第二日,三王印信如被盜時一般無聲無息的回到了三王府邸。
印信失而復得,讓一直惶惶不安的三王府終于安定了下來。
鄱陽王、青郡王、南懷王自然不是老糊涂。印信莫名被盜又莫名送回,此次事件狠狠的給他們敲了一個警鐘。不能小看了紅鸞公主和云少主。
即便是重兵守護又如何?三王印信還不是被人如探囊取物?
也間接的告訴他們,別將注意打到那二人身上。
鄱陽王想從藍子逸身上探出一些鳳紅鸞行事的深淺來,但是藍子逸閉。不談。鄱陽王無法,對于這個孫子也強求不來。只希望紅鸞公主和云少主此次回藍雪是福不是禍。
青郡王和南懷王大松了一。氣的同時,又對白灼和楚楓嚴厲的警告了一番。他們還沒有動作,便被云少主和紅鸞公主擺了一道,可見傳言不虛。警告二人不準再去公主府叨擾公主和云少主。
白灼和楚楓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對爺爺?shù)挠栒]極為配合。即便他們的爺爺不警告,他們也再不會有何作為。
于是一連數(shù)日,藍雪京城處于極其平靜祥和的氛困。
藍雪百姓更是一片其樂融融。酒館茶樓津津樂道關于云錦和鳳紅鸞那些事跡被反復的講說,樂此不疲。
云錦和鳳紅鸞自然一直未曾出府。琴瑟和鳴,享受一方小天地的靜謐。
轉眼間一晃十日。
玉子墨一直未曾來到京城。
西涼也再未傳來消息。似乎這十日,天下間一下子變成了太平盛世。
這一日,云錦和鳳紅鸞早上起來練完功,背靠著背在院中曬太陽。這樣安靜的日子,鳳紅鸞自然渾身舒暢。但同時也想著,怕是也就這十日。
果然不出所料,鳳紅鸞正想著,隱衛(wèi)飄身而落,跪在了云錦面前:”主子!西涼傳回最新消息。君紫璃同意迎娶瓊華公主。”
聞言,云錦沒有絲毫意外。
鳳紅鸞也沒有任何意外。這個結果早在十日之前他們就預料到了。
“西涼國主要求就在西涼行大婚之禮
“隱衛(wèi)又道:”東璃君紫鈺和君紫璃應下了。即日大婚�!�
這樣就是扳上釘釘了!不給君紫鈺和君紫璃反悔的可能。
隱衛(wèi)稟告完退了下去。鳳紅鸞偏頭看著云錦:”你說玉痕下一步會如何9”
“哼!還能如何,他的手該插到藍雪來了�!痹棋\冷哼一聲。
鳳紅鸞不置可否。
二人不再開口。閉著眼睛曬陽光。
不出片刻,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是公主府的管家。
管家走到門口見到院中躺椅上的二人腳步才立即放輕,走了進來,對著鳳紅鸞躬身:”公主,宮中有人前來宣旨,皇后宣公主入宮�!�
鳳紅鸞自然不會忘了藍雪宮中還是有一個皇后的。藍澈生母。藍澈僅比她小一歲,也就是說她娘離開的那年,藍雪國主又有了子嗣。
古代的男人,尤其是帝王,你能讓他如何鐘情?
“不見!”鳳紅鸞沒開口,云錦已經(jīng)冷冷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寒涼之意。
“云少主,是皇后....”管家被云錦的冷意喝的一哆嗦,看向鳳紅鸞。
“皇后?哼!若不是姑姑離開,她給姑姑提鞋都不配�!痹棋\不屑:”告訴她,好好做她的皇后;若有什么歪心思最好給爺打住。記住她的身份,否則爺不會饒了她�!�
“還不快去!”云錦話落見管家不動,一揮衣袖,一陣冷風將管家給打了出去。
重重的被甩在了門口,那管家連忙去了。
鳳紅鸞見云錦臉色清寒,鮮少見她如此怒容,剛要開口。
云錦道:”她是姑姑以前的貼身婢女�!�
鳳紅鸞心思一動,不再言語。奴大欺主?還是她娘托付?是什么她都不想理會。只要這個皇后不找她麻煩,看在藍澈的面子上,她更是懶得去挖她娘那時代的恩恩怨怨。
管家走后不久,又去而復返,低著頭不敢抬起,顯然還畏懼云錦,聲音也有些打顫:”公主,宮里的公公回去了�!�
“嗯!”鳳紅鸞點點頭。
“藍世子來了!”管家又道。
“請他進來!”鳳紅鸞開口。
話音未落,藍子逸已經(jīng)緩步走了進來。當看到院中背靠背坐在一起的二人,疲憊的臉色稍好了一些,抬步走了過來:”公主!師兄!”
“可是出了什么事兒?”鳳紅鸞看著藍子逸,見他狀態(tài)不是很好。
云錦聞言也瞥了藍子逸一眼:”有什么事兒自己解決,別過來煩我們。
鳳紅鸞好笑,她似乎這么長時間也沒見云錦給藍子逸好臉色“
藍子逸苦笑:”子逸也不想來招師兄厭煩。實在是墨師兄被困圇圓無法前來,這也有關公主解寒毒。子逸不得不來打撫
“
聞言,云錦背著的身子頓時轉了過來看著藍子逸:”他怎么了?”
鳳紅鸞首先想到的是難道玉痕云族主等人對玉子墨阻攔下殺手?如水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
“在此三百里地的涿州發(fā)生疫疾。師兄被困在了涿州�!彼{子逸提起,眉宇染上了一抹沉重。
“疫疾?”鳳紅鸞挑眉。
“就是一種天疾,實在來的太突然,從來未曾見過日如今涿州不出五日已經(jīng)死傷數(shù)百人,每日都有人陸續(xù)而死。就連墨師兄也查不出病因�!彼{子逸道。
“什么樣的癥狀?”聽藍子逸的話,讓鳳紅鸞想起瘟疫。
藍子逸鬧言立即給按著玉子墨傳來的消息描述了一遍癥狀。
聽完,鳳紅鸞蹙眉,沒想到這里也有霍亂。
“鸞兒,你可有辦法?”云錦見鳳紅鸞蹙眉,聞言面色也現(xiàn)出鮮有的沉重。此種疫疾顯然傳染,若是不能控制,那么別說涿州一城,就是整個藍雪也盡毀。
“公主,可有辦法?”藍子逸也期盼的看著鳳紅鸞:”如今我已經(jīng)命人封鎖了消息日但是若再不能解決的話,時日一長怕是拖延不住,涿州一城數(shù)萬人盡毀。到時候藍雪也會引起人心惶惶乃至大亂。”
鳳紅鸞點頭,看著二人:”有!”
聞言,藍子逸頓時一喜�?粗P紅鸞:”公主有何辦法?子逸這就前去辦川多拖延一刻,涿州百姓便多一分危難�!�
“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涿州。才能災地而救�!兵P紅鸞想了想道。
如果若是一般病癥的話她可以按著治療的癥狀開一張方子即可,但如今這是霍亂,她必須親自去一趟。而且也要確認是不是霍亂才能對癥施救。
“不成!子逸不能讓公主涉險。”鳳紅鸞話音剛落,藍子逸立即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