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盡管是帶著血污不堪,但是讓他沒有半絲厭惡和反感,相反而是莫名的從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由有些怔忡的看著他手中的小手。
鳳紅鸞將手放進(jìn)云錦手中的一霎那,手心傳來溫潤溫滑的觸感,帶著濃濃的暖意,如一塊暖玉,瞬間將她指尖的清涼之氣包裹。手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卻被云錦用力的攥住。
她抬頭,見云錦的目光盯著她的手。微微蹙眉,鳳紅鸞也看著云錦的手。
只見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美如一塊上等的白玉。完美無瑕,讓人不忍褻瀆。
相比云錦的手,她的小手冰涼,如玉雪山上的寒冰,帶著一絲清涼入骨的冷意。
一暖一冷,一大一小,一臟污一潔白,相握在一起,就像兩條根本就不能相較的平行線,如今相交在一起,卻發(fā)現(xiàn)是該死的和諧柔美。
云錦一瞬間有些怔忡的看著相握在一起的手忘了反應(yīng)。
鳳紅鸞亦是有些怔忡。
君紫璃站在二人的不遠(yuǎn)處,在兩只手相觸的一霎那,他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卻猛的驚醒,臉色有些青白的看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逐風(fēng)和追月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先前云錦為鳳紅鸞系衣扣,如今又看著鳳紅鸞臟污不堪的手和云錦潔白如玉的手握在一起,驚異的看著那兩雙手,兩張臉上神色各異。
誰人都知道天下第一公子云錦愛潔成癖。從來不讓人近身三尺之內(nèi)。即便是他身邊最親密的人。更遑論如此親密的接觸了。
五年前西涼國最受寵的瓊?cè)A公主于西涼國皇上壽宴獻(xiàn)舞,不小心碰到了云錦的衣擺,云錦當(dāng)時拔出劍險些將瓊?cè)A公主的手給砍了。幸好西涼國的太子玉痕出手阻攔下,西涼國皇上求情賠禮才作罷。
那年云錦在西涼國拔劍要砍瓊?cè)A公主的手,他們和主子也是在場的。自然親眼目睹了云錦的失態(tài)。聽聞回去之后,云錦將自己泡在溫泉池里三天沒出來。
沒想到今日一見,云錦卻是對鳳紅鸞如此不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逐風(fēng)、追月將目光移向他們的主子君紫璃,只見他們主子臉色青白的看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衣袖被兩只手緊緊的攥出了折痕,周身有淡淡的寒氣散開,顯然失態(tài)。
二人頓時一愣。
鳳紅鸞因為本身前主人的記憶,自然對天下第一公子云錦愛潔成癖是知道的。
她看到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本來想用自己血污臟污的手惡心他一把,想看他吐個稀里嘩啦的樣子,到?jīng)]想到人家沒什么反應(yīng)�?磥韨餮怨皇遣豢尚诺�。
怔愣了一瞬,鳳紅鸞就著他的手站起身,抬眸清淡的看了云錦一眼:“多謝云公子!”
她的聲音一如她的手一樣,清涼入骨。很容易打破一切的旖旎美好。
云錦此時抬頭,看著鳳紅鸞,眸光氤氳迷離,如一片濃霧,透著莫名的看不清的色澤。須臾,云霧散去,他點點頭,漠然的松開了鳳紅鸞的手,淡淡的道:“不客氣!”
鳳紅鸞轉(zhuǎn)眸,看了一眼逐風(fēng)和他手中的筆墨紙硯一眼,不看君紫璃臉色變幻不明的神色,清冷的道:“璃王殿下開始立字為據(jù)!”
君紫璃的目光定在鳳紅鸞的手上,又看了一眼云錦被染上了血污的手,半響,他緩緩抬頭,鳳眸深邃的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臉色清淡,眸光亦是清淡,四目相對,沒有一分一毫表情。
須臾,君紫璃變幻的神色漸漸沉淀,直到平靜的如一汪碧湖,點點頭,沉聲道:“好!”
逐風(fēng)將手中的筆墨紙硯遞給追月,彎身背對著君紫璃站好。
追月不甘的咬著嘴唇,將宣紙在逐風(fēng)背上鋪好,然后將筆遞給君紫璃,終是忍不住的開口:“主子,您三思,她不安好心。如今您已經(jīng)休了她,根本就不需要對她負(fù)什么責(zé)任的。誰知道她身上的那些傷痕是不是故意為之,用來博取您的同情,您……”
“自去領(lǐng)罰,禁閉兩個月�!本狭樕怀粒驍嘧吩碌脑�。
追月小臉一下子慘白,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言語了:“……是!”
君紫璃執(zhí)起筆,在宣紙上刷刷幾筆,筆走龍蛇,一氣呵成,端見氣魄風(fēng)骨。不輸于任何一大家。
這一手字,鳳紅鸞不得不贊嘆一聲,的確是好字�?此淖�,便憶起那一封如今放在她懷里的休書的確是出自他的親筆手寫。
“十萬兩黃金我三日后就要。三個條件終身不作廢。日期如今是東璃國一百一十六年六月初七。證人是天下第一公子云錦,地點是丞相府西北角小院,璃王殿下要寫好了,萬不要有遺漏。”鳳紅鸞盯著君紫璃手中的筆開口。
君紫璃手一頓,然后沉沉的看了鳳紅鸞一眼,點點頭。
由字觀人。鳳紅鸞看著君紫璃的字,眼前這個一身紫衣金光的男子同樣讓人看不清了。
按理說他天生寵慣群芳,該是鋒芒畢露,字韻華麗,云端高陽才對。如今看他的字,卻是沉暗內(nèi)斂,沒有半絲鋒芒,甚至無乖無戾,靜如一潭死水。從他的字里,根本看不出分毫心緒。這未免不太正常。
只有一個解釋,璃王不若傳言一般。
鳳紅鸞遮住眼中的神色。傳言本來就不可信,這不是她管的事兒,她要管的事兒就是她得到了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從今以后,立足便有資本了。
沒想她剛來這里,就碰到了倆看不懂的大人物。上天倒是挺厚待她的。
風(fēng)頭正盛,十年不衰的天下三公子見了其二,不知道西涼國的太子玉痕有何等的風(fēng)采,倒是讓她也想見一見了。
只是片刻,君紫璃放下筆,看著鳳紅鸞:“你覺得如此寫可是滿意?”
鳳紅鸞淡淡的掃了一眼宣紙上的墨跡,點點頭,伸手拿過筆,快速的在君紫璃的旁邊簽上了名字。
徘徊俯仰,容與風(fēng)流,剛則鐵畫,媚若銀鉤。鳳紅鸞的字比之君紫璃,更勝了一分風(fēng)骨風(fēng)流。
不理會君紫璃眼中一瞬間現(xiàn)出的驚異神色,轉(zhuǎn)手將筆遞給她身邊的云錦,淡淡的道:“簽名!”
------題外話------
西涼國太子玉痕由親親蒻水三千領(lǐng)養(yǎng)!哈,又一個美男嫁出去了哦!嘿嘿,親愛的們,蒻蒻這孩子小,咱們發(fā)揚(yáng)孔融讓梨滴精神,玉痕就讓給她…O(∩_∩)O~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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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日之約
云錦也是同君紫璃一樣,難掩訝異的看著鳳紅鸞寫的三個字,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的字居然如此的風(fēng)流卓絕。不遜于君紫璃。甚至更勝了一分風(fēng)骨。
壓下心中的驚異,云錦深深的看了鳳紅鸞一眼,眸光似笑非笑的掃了僵硬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君紫璃一眼,執(zhí)起筆在鳳紅鸞筆跡的旁邊簽上了他的大名。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zhuǎn)騰挪,來自空無,又歸于虛曠。
云錦的字,美而不藻,華而不麗。洞達(dá)跳宕,剛?cè)嵯酀?jì)。行云飄渺,又蒼勁有力,看似縱橫揮灑,實則氣韻深藏。
只能概括兩個字,好字。
不輸于君紫璃和鳳紅鸞的好字。
同樣,由字觀人,如一團(tuán)云霧,鳳紅鸞還是沒能從云錦的字上看出什么來。
三個人的名字比肩而立。一樣的風(fēng)骨卓絕。卻如三團(tuán)云霧繚繞。
須臾,鳳紅鸞難得的笑了。一瞬間笑的清冷華艷,伸手輕快的將那紙張折起,放入懷里,對著怔愣的二人道:“多謝了!”
君紫璃隨著鳳紅鸞將紙張放入懷里,看著她的笑顏,深邃琉璃的眸光漸漸的染上了一團(tuán)云霧,久久難以收回視線。
“咳咳……”云錦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后淺淺一笑,看著鳳紅鸞,瀲滟光華:“鸞兒是該要謝我的。今日我做你和璃王的證人,不知道要如何謝?你要知道,我云錦向來是無功不受祿的�!�
無功不受祿?也就是告訴她今天他對她是有恩了?
鳳紅鸞微微蹙眉,瞟了一眼小屋內(nèi),看著云錦,意有所指:“云公子說該如何謝?”
“三日后,鳳凰。你請我吃一頓如何?”云錦眸光流轉(zhuǎn),也看了小屋內(nèi)一眼:“你現(xiàn)在可是有錢人了呢!要知道十萬黃金,別說是九牛一毛,就是九十牛一毛也拔的動。放眼整個天下,有如此多錢的,可寥寥無幾�。 �
“恐怕不行。三日后我要等璃王殿下送錢過來�!兵P紅鸞斷然拒絕。如今她不認(rèn)為這個家伙能威脅她。
“正好我可以再做個證人。我們一起在鳳凰恭候璃王殿下大駕。如何?”云錦看了一眼旁邊視線一直沒離開鳳紅鸞的君紫璃,笑道。
鳳紅鸞剛想再拒絕,云錦不等她開口,便看向君紫璃:“不知璃王殿下以為如何?”
“也好。三日后鳳凰,紫璃恭候兩位。”君紫璃收回視線,沉聲道。
“好!做事有始有終,云錦既然做了這個證人,便自然不能辜負(fù)鸞兒的厚愛,一定會做到底的�!痹棋\笑顏淺淺,淡淡光華,看了一眼蹙眉的鳳紅鸞,顯然是愉悅至極。
鳳紅鸞瞥了云錦一眼,聽他一口一個鸞兒,眉頭蹙的更緊的看著他。
云錦無視鳳紅鸞不善的面色,徑自對她笑的開心。
君紫璃難得的蹙了一下眉頭,鳳目染上了一抹暗沉的看著二人。
一時間,誰也不再開口,小院靜靜,陷入怪異的氣氛。
須臾,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遠(yuǎn)遠(yuǎn)跑來,打破了小院的氣氛,鳳紅鸞轉(zhuǎn)眸,看向小院門口,只見一個年約五旬的老頭跑了進(jìn)來。
她認(rèn)識,這是丞相府的大總管杜海。人們都叫他杜伯。是她那便宜丞相爹的得力助手。這些年杜海一直私下里幫襯著鳳紅鸞主仆,否則有一百個鳳紅鸞估計也死了。
今日杜海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如今怕是得了消息,急急趕回來的。
“老奴……老奴參加璃王殿下!見過云公子!”杜海氣喘吁吁的跑了進(jìn)來,立即跪地,對君紫璃和云錦見禮。告罪道:“老奴今日外出,不成想便出了此等事,勞煩殿下前來。接待不周,殿下恕罪!”
“本王今日正巧無事。知道丞相府出事,便來了一趟。”君紫璃神色淡淡的點點頭:“杜總管起!”
“謝王爺!”杜海趕緊站起身。掃了一眼破敗的小院,還有跪在地上打的看不出摸樣的丫鬟仆人,目光定在鳳紅鸞身上,看到她狼狽不堪,滿臉是血的樣子,面色一白,緊張的上前了一步:“三小姐……”
“我沒事兒�!兵P紅鸞搖搖頭。
似乎松了一口氣。杜海立即的停住腳步,細(xì)細(xì)的看了兩眼鳳紅鸞,發(fā)現(xiàn)她今日似乎不同,但也來不及細(xì)想,點點頭:“三小姐無事就好,老爺臨走還要老奴照顧好小姐,小姐要是有事兒的話,等老爺回來老奴就難以交代了�!�
聞言,鳳紅鸞微微挑眉。她那丞相的爹還關(guān)心她?
云錦幾乎和鳳紅鸞一樣細(xì)挑眉梢。他也不認(rèn)為那鳳丞相會關(guān)心鳳紅鸞,若是關(guān)心的話,她不至于這些年弄得自己身上累累傷痕。
“不知道各位夫人可好?”杜海立即快走了兩步,向屋子里看去,當(dāng)看到屋內(nèi)橫七豎八躺倒的看不出來摸樣的女人,到處都是灘灘的血跡,老臉更是一白,手臂顫抖的指著屋內(nèi):“這……這……”
半響轉(zhuǎn)頭看著鳳紅鸞:“三小姐這……”
“還是請李捕頭和張捕頭兩位大哥!”鳳紅鸞難言的看著杜海不敢置信的樣子,嘆息了一聲,柔弱的看向一旁的李捕頭和張捕頭。
這個女人又變臉了!云錦樂津津的欣賞鳳紅鸞的變臉功夫。
君紫璃看著鳳紅鸞,鳳眸閃過一絲深邃。
聞言,李捕頭和張捕頭此時也驚醒。同樣看著鳳紅鸞,不敢置信剛才親耳聽見,親眼看到鳳三小姐居然要璃王殿下補(bǔ)償了她十萬兩黃金和三個條件。而且還有天下第一公子云錦的證人。
而且璃王殿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立字為據(jù),白紙黑字,亦是親眼所見,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見二人看著她,鳳紅鸞自然想到剛才的一系列舉動讓他們驚住了,頓時暖暖一笑,柔軟的開口:“辛苦兩位大哥和衙門的眾兄弟跑來一趟。如今我爹不再時,杜伯就代表我爹。勞煩兩位大哥將經(jīng)過說與杜伯聽一遍!”
“是,是,小的不敢當(dāng)三小姐抬舉,這是分內(nèi)之事�!睆埐额^和李捕頭被鳳紅鸞的笑一晃心神,立即惶恐的躬身應(yīng)聲。
云錦臉上的笑意頓收,頓時臉色難看的看著鳳紅鸞。這個女人對他不假辭色,居然對別人笑成那樣。而且還是對著那兩個男人。難道那兩個男人比他美么?簡直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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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翠羽煙云
云錦恨惱的看著鳳紅鸞,猛的對上鳳紅鸞看向他的視線,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頓時面色一僵,不自然的別開了臉。
可是臉色依然臭臭的,想不明白,他憑什么要在意這個女人�?戳艘谎厶炜�,估計是今天戲看的太多,腦子不太好使了。
鳳紅鸞奇怪的看了云錦一眼,然后便若無其事的別看眼睛,看向張捕頭和李捕頭。
君紫璃面無表情的看著鳳紅鸞,只是眸底的暗沉之色又加深了一層。
“那就勞煩兩位捕頭了�!倍藕B牭进P紅鸞的話,立即將目光也定在李捕頭和張捕頭身上。
俗話說宰相府中七品官,更遑論是相府里的大總管。連京中各府的大人們面前都是由三分臉面的。
張捕頭和李捕頭頓時受寵若驚的立即躬身:“杜總管和三小姐抬舉小的們了。這是小的們分內(nèi)之事�!�
鳳紅鸞含笑點點頭。杜總管做出仔細(xì)聽的樣子。整個院中無一人叫大夫先給里面的女人看傷。包括后來的杜總管。
李捕頭和張捕頭二人對看了一眼,由張捕頭開口,將經(jīng)過說與杜伯聽了一遍。
自然說他們來時,鳳三小姐險些沒命,甚至還添油加醋了一番,又指了指兩個人的臉,二夫人和四夫人打的瘋了,他們來了都拉不開,才去找的人,不想半途遇到了璃王殿下,便給請來了這里。
璃王來了之后那兩位夫人依然在打,自然是多謝了追月姑娘進(jìn)去給二人分開的。
說完了一切,張捕頭躬身:“事實就是這樣了�!�
“不知夫人們?yōu)楹未蚱饋恚俊倍藕|c點頭,看向鳳紅鸞。
“我剛醒來,幾位姨娘便來看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打起來。但是我知道二娘和四娘是因為進(jìn)門才打起來的。二娘說四娘擠她了,四娘說是二娘太胖了。所以,進(jìn)了屋子后,兩個人就打起來了。”鳳紅鸞無辜的搖搖頭道。
云錦望著天空無語。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看見她拿茶杯茶壺硯臺砸人家,還有她家的小丫頭拿著凳子腿滿屋子追著打人,這些都是他眼睛花了么?
扯了扯嘴角。真想說出真相啊!云錦心里掙扎著。
“哎,原來如此�!倍藕@息了一聲對著張捕頭和李捕頭道:“兩位辛苦了,老奴待相爺回來一定如實稟告�!�
“小的分內(nèi)之事�!睆埐额^立即惶恐躬身,不敢居功的道:“幸好遇到璃王殿下,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老奴替我家相爺多謝王爺!”杜�?戳艘谎埒P紅鸞,對著君紫璃躬身道謝。
君紫璃點點頭,也看了一眼鳳紅鸞,淡淡的道:“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畢竟是丞相府內(nèi)院的家務(wù)事兒,還是等丞相回來再做定奪為上。三小姐以為如何?”
“紅鸞自然沒有意見。只要姨娘們安好就好�!兵P紅鸞淡淡的道。
安好?云錦繼續(xù)無語望天。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也不怕閃了舌頭。
君紫璃深深的看了一眼鳳紅鸞,點點頭,沉聲道:“既然府中的杜總管回來了,便再好不過。這余后之事,杜總管自然知道安排!”
“是,老奴知道�!倍趴偣芰⒓磻�(yīng)聲。
君紫璃轉(zhuǎn)眸看云錦,鳳目深邃:“若吾皇知道云錦兄來東璃,定是欣喜萬分。紫璃正要入宮覲見吾皇,云錦兄一同如何?”
云錦聞言,長長的睫毛微微閃了一下,從天空收回視線,淺淺一笑,聲音溫潤:“三年沒來東璃,云錦也確實想念皇上了呢!本來打算明日進(jìn)宮找皇上一聚,既然和璃王殿下偶遇,如今也好�!�
“既然如此,云錦兄請!”君紫璃長袖一揮,做了個請字。
“請!”云錦含笑點頭。微微側(cè)身,看了一眼鳳紅鸞,美眸流轉(zhuǎn),抬步上前走了兩步,來到鳳紅鸞的面前站定,歪著頭看著她。
鳳紅鸞眸光平靜的任他看。想著這個家伙沒拆她臺,還算識時務(wù)。
“呵呵……”云錦忽然低低的笑了。聲音悅耳,潤及心脾,瑰姿艷逸的容顏如一朵清水白蓮綻開,清華無雙。
鳳紅鸞看著云錦的笑,難得的心神一晃。
須臾間,云錦伸手拉過鳳紅鸞的手,將一枚通體碧綠的手鐲套在了她的手上,低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鸞兒一直就想要我這枚翠羽煙云,今日我心情好,便給了你!”
鳳紅鸞一愣。她什么時候想要他的東西了?應(yīng)激性的反應(yīng)去退掉手上的東西,但手觸到手腕上的玉質(zhì),頓時頓住。猛的低頭。眸光頓時顯出驚異的神色。
云錦似乎很滿意鳳紅鸞的表現(xiàn),再次低低一笑:“鸞兒既然喜歡,可要好好的珍惜哦!這枚物事兒可是代表了我的心呢!你既然要了,就不準(zhǔn)再反悔了�!�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整個丞相府都能聽見他愉悅的聲音。
鳳紅鸞頓時驚醒,猛的去退掉手腕上的手鐲,但是發(fā)現(xiàn)轉(zhuǎn)眼間這枚手鐲便自發(fā)的縮減成她手腕合適的大小,根本就退不掉,頓時抬頭,蹙眉看著云錦。
云錦看著鳳紅鸞難得的癟住,笑的歡愉,含笑轉(zhuǎn)身,看著君紫璃,美眸輕閃過一抹暗沉,轉(zhuǎn)瞬即逝,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越溫潤:“紫璃兄請!”
君紫璃看著云錦給鳳紅鸞戴上的鐲子,面色微變,袖中的手不由死死的攥緊了一分,須臾,緩緩點頭,聲音壓抑的低沉:“請!”
“鸞兒我先走了哦!三日后鳳凰,別忘了�!痹棋\對著鳳紅鸞一笑,當(dāng)前抬步向外走去。白衣清華,一個背影便風(fēng)姿無限。
君紫璃深深的看了一眼鳳紅鸞,猛的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也向外走去。一個背影,便是紫衣艷華,風(fēng)姿卓絕。只是較來時多了一抹陰暗之氣。
逐風(fēng)、追月猛的驚醒,也連忙的跟上君紫璃身后離去。
“恭送璃王殿下!送云錦公子!”杜海和張捕頭、李捕頭立即躬身相送。
院中其余的人,有的人早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有的一小半相對好些的人都跪在地上,自從君紫璃來,早都將腦袋垂到了地上,害怕的一言也不敢言語。只等著那高貴的人離開。便都昏了過去。
轉(zhuǎn)眼間,一行幾人的身影消失,慘敗的小院流瀉去了一大半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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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云族至寶
云錦和君紫璃一行幾人離開,張捕頭和李捕頭也連忙一揮手,帶著那些衙門的小兵離去。整個小院再次的靜了下來。
鳳紅鸞收回視線,再次看著手上的手鐲。當(dāng)云錦給她戴上的第一時間,本能的想甩開,但是當(dāng)她的手一觸及到手鐲的玉質(zhì)上,便再也舍不得甩開了。
手鐲通體碧玉,觸感溫潤,手感細(xì)膩,滑如凝脂,暖如溫泉之水,一見便是世間罕有的玉之極品。
更難得的是手鐲本身玉質(zhì)并沒有人工雕刻的痕跡,而是碧綠中一抹輕煙,如羽毛般輕盈柔軟,又似一批繡錦,海天青色中那一縷綿軟的白。
無怪乎它叫翠羽煙云。真是一個好名字,也是一個難得的好物事兒。
只是……
鳳紅鸞看著手鐲蹙眉,用力的使勁往下退出,但是退了半天,她的手腕都退紅了,她像是長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般,根本就退不掉。
想著若是用石頭砸的話,不知道能不能砸碎,鳳紅鸞這樣想著。但是看著手腕上綠油油的物事兒,著實的喜歡,便怎么也舍不得。
心底有些氣餒。不知道云錦給她這個東西是什么意思。
腦中忽然現(xiàn)出關(guān)于翠羽煙云的記憶。鳳紅鸞微微一怔,是她這個身體前主人在一本古書上記載看過,便記在了腦中。
翠羽煙云,云族至寶。僅僅八個字,便再無其他。
云族……鳳紅鸞蹙眉,腦中用力的搜索關(guān)于云族的記憶,半天,只是知道云族是一個以神術(shù)和靈力著稱的神秘種族,隱匿神秘,在這個時代地位崇高。傳入世的記載幾乎等于零。
沒有人知道云族在哪里。只知道有這樣的民族存在。從來沒有人敢妄議云族。
眉頭再次緊蹙了幾分,鳳紅鸞看著手腕上的東西,靜靜凝視。
須臾,無聊的搖搖頭,別人上趕送上門的東西,而且又是這么好的玉質(zhì)的東西,怕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不要才是傻子。想到此,反正也喜歡,鳳紅鸞松了手,便理所當(dāng)然的受了。
“小……小姐……”巧兒此時才驚醒。她怔怔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門口,不敢置信的看著剛才一系列的變化,懷疑這是一場夢。
她家小姐居然找璃王要了十萬兩黃金?還要三個條件,而且還突然冒出來天下第一公子給小姐和璃王作證?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巧兒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鉆心的疼痛提醒她不是做夢。但她仍然不敢置信就一切是真的。十萬兩黃金啊……那該有多少?
“小姐……”巧兒想起身到鳳紅鸞身邊,身子像是被定住一般,根本就動不了,只能不敢置信的坐在那里心頭慌亂的看著她,這樣的小姐,讓她好陌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從手鐲上移開視線,鳳紅鸞抬頭,看著巧兒,面含微笑:“嗯?”
“小姐,你……你和璃王殿下……”巧兒顫抖的抖動嘴角,這的確還是小姐,小姐就經(jīng)常對她這樣笑,心頓時暖了幾分。也大膽了幾分。
鳳紅鸞緩步走到門口,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巧兒,斷然開口:“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
“怎么能說沒有關(guān)系呢?小姐,早先是璃王殿下不知道你的好,如今……”巧兒被鳳紅鸞拉起,她終于見到璃王殿下了,和傳言說的一摸一樣。甚至比傳言說的還要風(fēng)姿卓絕,夫人給小姐選的良人果然是沒選錯的。
鳳紅鸞蹙眉冷冷的打斷巧兒:“他如今知道我的好我就非要跟他有關(guān)系么?愚蠢!以后這種話不準(zhǔn)再說了,再說你以后就別跟著我了�!�
“小姐不要,巧兒以后再也不說了�!鼻蓛侯D時一慌,立即跪倒了地上,伸手抱住鳳紅鸞的腿,眼淚噼里啪啦的滾了下來。
“不準(zhǔn)哭!”鳳紅鸞一見巧兒的眼淚,頓時怒喝。
“小姐我……”巧兒小身子一哆嗦,頓時止住了淚,咬著唇瓣委屈的看著鳳紅鸞:“小姐,你別趕巧兒走……”
“你以后要聽話,我就不趕你走。”鳳紅鸞看著巧兒委屈的小臉,面色暖了下來。對于這個小丫頭,純凈的跟一張白紙似的,跟在她的身邊早晚會被染黑。
因為她的身邊,不需要一張白紙。不過她會盡她所能,保住她的純真。
“嗯!巧兒一定聽小姐的話。”巧兒忙不迭是的點頭如搗蒜。
鳳紅鸞伸手拉她起來:“以后別動不動就跪的,我不喜歡�!薄靶〗恪鼻蓛嚎粗P紅鸞點頭。
“以前的一切,就當(dāng)前塵往事。今日我重生,你也重生。從今以后,只有別人跪你的份。”鳳紅鸞給巧兒擦了擦淚水,輕聲道:“今天這些才只是開始。往后日子長著呢!你只需要記住,我們再也不是受人欺凌的弱者了。”
“嗯!”巧兒猛的點頭。這樣的小姐,雖然一樣的面貌,一樣的狼狽,但是她身上洋溢著淡淡光華,讓她不由得信服。比之前的小姐更是喜歡。
鳳紅鸞看著巧兒眼中洋溢的光彩,知道這小丫頭從現(xiàn)在起是徹底的接受她了,滿意的點點頭。剛要說話,眸光掃過站在不遠(yuǎn)處的杜�?粗滞笊系蔫C子,神色激動。
微微一怔,鳳紅鸞重新的看向手腕的翠羽煙云。須臾抬頭看著杜海:“杜伯,這鐲子有什么問題么?”
杜海猛的驚醒,抬頭看著鳳紅鸞,眼中依然難掩激動的神色,小心試探猶豫的道:“三小姐……你是如何識得云公子的?”
“就在剛才�!兵P紅鸞看著杜海道。
“剛才?”杜海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從云錦對鳳紅鸞親密作為,還有一口一句的鸞兒,還有那些話,根本就不像是剛剛認(rèn)識的。
“杜伯,你認(rèn)為紅鸞會騙你么?的確就是剛才�!兵P紅鸞自然知道杜伯這些年對鳳紅鸞和巧兒的照顧,溫和的看著他挑眉。
杜海一愣,立即打千躬身:“是老奴逾越了,只是勸三小姐,這個東西……還是送還給云公子為好�!�
“為何?我很喜歡!”鳳紅鸞再次挑眉。伸手揚(yáng)了揚(yáng)手腕:“而且就算我想還他,怕是也還不了,你看,它弄不掉。”
“這……”杜海一愣,隨即看著像長在鳳紅鸞手腕上的手鐲,面色一變,對上鳳紅鸞的視線,躬身道:“既然如此,三小姐……就留著!”
“嗯?”鳳紅鸞等著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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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是他無福
“老奴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得了它對三小姐不利。這個物事兒是云族至寶,據(jù)說是不外傳的。所以才想讓三小姐還給云公子�!�
杜海似乎對鳳袖鸞很恭敬,那種恭敬是由內(nèi)心而發(fā)的,見鳳袖鸞蹙眉,隨即頓了頓又道:“既然是云公子送給三小姐的,想必是老奴多慮了,即便有什么事兒,云公子也是會保護(hù)三小姐的�!�
“原來是這樣。多謝杜伯了。”鳳袖鸞看到杜海眼中的擔(dān)憂,想著記憶片段這些年杜海一直暗中照拂,他的擔(dān)憂不是作假,點點頭:“云錦是云族的人?”
“云公子身份神秘,天下無人知道云公子出身。如今既然有翠羽煙云從云公子手中出現(xiàn),想來是云族之人!”杜海道。
鳳袖鸞點點頭,想著云錦既然拿得出翠羽煙云,而且當(dāng)時看到君紫璃變幻的臉色,云錦十有就是云族之人,不過她將這不外傳的東西給她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認(rèn)為云錦是看上她了。才見一面,而且她還沒給他好臉色看,更甚至云錦那樣的人,與她一樣天生下來便是薄情薄幸之人。如何有一見鐘情之說。未免可笑。
那也就是他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利益上的事兒了。
至于是什么利益的事兒……她如今沒有閑心研究這個。只是知道如今戴在她手腕上的這個東西很好,很暖,讓她很喜歡,幾乎愛不釋手。
至于以后的事兒,她不認(rèn)為她不想做的事兒有誰能阻止或者威脅的了她。這就夠了。
看著手腕上的手鐲,鳳袖鸞揚(yáng)起手在太陽下晃了晃,手鐲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一汪碧綠,挑眉看著杜海:“杜伯,你確定這是真的翠羽煙云?”
杜海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鳳袖鸞這樣問,也看向鳳袖鸞的手腕:“聽說翠羽煙云有靈性,被天神賦予了靈力。是守護(hù)云族的至寶。其他的老奴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感覺這個應(yīng)該是真的。”
“嗯!”鳳袖鸞再次的點點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鐲,不若一般玉質(zhì)的清涼,感覺柔柔暖意由手腕上通遍全身,須臾,他抬頭,看著杜海:“如果可以弄下來,我會還給他的。”
即便是再喜歡,但如果要是個禍害的話,那么她寧愿不要。更何況還是一個云族不外傳的東西。杜海點點頭,看向鳳袖鸞目光現(xiàn)出欣慰之色,仿佛一個長者看自己的孩子:“三小姐能明白就好,老奴就寬心了。”
鳳袖鸞眨眨眼睛,淺淺一笑:“袖鸞這些年多虧了杜伯照拂。還要多謝您老呢!”
“老奴有負(fù)夫人所托,沒有照顧好小姐,實在慚愧�!倍藕@⒕蔚目戳艘谎燮茢〉男≡�,搖搖頭嘆息一聲:“如今璃王之事……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般,小姐若是出事兒,夫人在天之靈也會怪杜海無能,沒有照顧好小姐�!�
他說的是小姐,而不是三小姐,鳳袖鸞敏感的察覺到差了一個字,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看著這個丞相府的大管家。
先前并沒有細(xì)細(xì)看這老人,如今再看,哪里有半分先前老邁急匆匆氣喘吁吁趕來對著君紫璃點頭哈腰的姿態(tài)?而是雙目隱含精光,腰板挺直,背脊如松竹,恍然間隱匿著一種獨然豐姿,斷不是整日點頭哈腰的丞相府大總管可比擬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居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卑倪,不屑,卓然的氣宇。如此隱隱氣宇,顯然一個丞相府大總管之職委屈了他,他之能決不下于此。
她的感覺鮮有出錯。這老頭顯然不一般,只是不知道為何甘愿隱匿丞相府甘愿做一個家臣?
看著杜海,他此時看著天空,眸底蒼涼。想起鳳袖鸞的記憶,這些年每次她和巧兒出現(xiàn)險況,都是他及時出現(xiàn)救了她們。
怕是為了她娘甘愿留在丞相府的!甚至讓她感覺他是為了守護(hù)鳳袖鸞而留在這里的。
想到這,鳳袖鸞對她那死去十幾年的娘親到也好奇了幾分。從那些女人口中辱罵之詞中也聽了不少關(guān)于她娘的,更甚至是她娘和先皇據(jù)說還有一段過往。只是不知后來為什么嫁進(jìn)了相府。
結(jié)合鳳袖鸞自小由她娘嚴(yán)厲的教導(dǎo)琴棋書畫那些東西,造就了如今內(nèi)腹驚才滿腹的鳳袖鸞,顯然她娘也是一個人物。
可惜,早死了。
鳳袖鸞難得的嘆息一聲�?粗藕#瑩u搖頭:“這不怪你。棄了我,是君紫璃沒有福氣。更何況他也不是袖鸞要的那盤菜。如今正好�!�
杜海一怔,從天空收回視線,驚訝的看向鳳袖鸞。
鳳袖鸞眸光清冷的一笑,隨即伸手入懷,將剛才的字據(jù)取出,展開在杜海的面前:“您看,他不是補(bǔ)償我了么?我覺得相比較璃王妃之位,還是這張字據(jù)實在些。您說是不是?”
杜海驚異不敢置信的看著鳳袖鸞手中的字據(jù)。白紙黑字,的確是璃王的筆跡,十萬兩黃金外加三個條件,而且還有璃王的簽名和蓋章。但更讓他驚異的是鳳袖鸞的字和云錦的簽名。
三個人的筆跡放在一處,那卓然的風(fēng)采絲毫不輸于璃王和云錦。讓人很難相信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而且更隱見風(fēng)骨卓絕,光華輝耀。
他一直就知道有夫人那樣的人,小姐又怎么會是草包呢?原來是一切只是隱匿的表象。如今小姐經(jīng)此大難,終于不再隱藏了么?他忽然明白夫人臨終所言那一番話的意義了。
看著鳳袖鸞,即便如今最狼狽破敗的形象,但依然隱不住她眉眼間的光華溢彩,不知道是不是這就是夫人說的是時候交給小姐那件東西了。
壓下心中的激動情緒,杜海點點頭,但聲音難掩激動,比看到翠羽煙云更甚數(shù)倍:“夫人在天之靈,定會欣慰的。璃王不識小姐金香玉,的確是他無福。”
聞言,看著杜海,鳳袖鸞忽然笑了,笑的溫暖柔緩,破敗的小院剎那芙蓉花開,天香國色。
緩緩收起手中的字據(jù)入懷。鳳袖鸞剛要說什么,便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趕來小院。而且來人還不止一個。
環(huán)佩聲聲,翡翠清泠。人未到,脂粉先聞。
已經(jīng)猜到了來人是誰,如今已經(jīng)申時,她的那些姐妹們下學(xué)回來了。關(guān)門打狗,既然開始了,就斷然沒有停下的道理。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這個小院還有地方。足夠一鍋燴了。
鳳袖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眸光冷凝,寸寸如冰的看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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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好好算賬
“小……小姐,是四小姐她們回來了……”巧兒聽到外面急匆匆趕來的環(huán)佩叮叮聲,小臉頓時煞白,惶恐的看著鳳袖鸞。
鳳袖鸞轉(zhuǎn)眸斜睨了巧兒一眼,看來這小丫頭這些年是真的被壓迫慣了,還沒見著人,如今便怕成了這副樣子。這也間接的說明了有些人作惡多端太甚。
眸底的冷意更深了一層,染上了一層冰封,鳳袖鸞看著巧兒淡淡的道:“怕什么。她們又不是洪水猛獸。要知道里面還躺著眾位夫人呢!”
鳳袖鸞這句話是意在提醒巧兒,她連那些老的都打了,還怕小的么?
接受到鳳袖鸞淡然鎮(zhèn)定的神色,巧兒心底的怕意頓時去了幾分,但是想到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等人的跋扈手段,小身子還是忍不住的輕顫。
鳳袖鸞不再看巧兒,而是目光重新的看向門口。
杜海將鳳袖鸞鎮(zhèn)定的神色看入眼底,與先前的柔弱判若兩人,如今的人站在那里,有著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然,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但不疑有他,反而心底的愧疚又深了一層。想著這次璃王未嫁先休一定對她打擊太大,如今這便是大難不死,改了性子,將骨子里的強(qiáng)韌流瀉出表面了。
不過這樣的小姐,讓他看著欣慰,更覺得這樣的人兒才是真正的她,有夫人當(dāng)年的風(fēng)骨。
目光同樣看向門口,杜海眸底閃過一抹凌厲,轉(zhuǎn)瞬即逝。
“娘,娘……”伴隨著幾聲急呼,當(dāng)前一個大袖衣裙的女子當(dāng)先的沖進(jìn)了小院。是丞相府的四小姐鳳金鈴。
巧兒看清當(dāng)前跑進(jìn)來的人,不由自主的向鳳袖鸞靠近了一分,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滿臉緊張。
鳳袖鸞神色不動,腳尖微微一動,腳下的一塊石子無聲的踢了出去。
“啊……”一聲尖叫,鳳金鈴腳下一滑,仰面朝天,連捂住腦袋都來不及,‘砰’的一聲栽到了地上。
在鳳袖鸞抬腳的第一時間,杜海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微微一怔,眸光閃過一絲訝異和疑惑,但也只是一瞬間,便若無其事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鳳金鈴。
但腦中依然想著鳳袖鸞剛才的踢出石子的腳法�?臁⒑荨�(zhǔn),而且能踢出幾十米遠(yuǎn)而無聲,那種角度,那種腳尖用力斜勾再踢出的腳法他前所未見。不是一般人能為。
難道小姐的封印自動解了?
杜海想到此,搖搖頭,夫人早逝,臨終封了小姐經(jīng)脈內(nèi)息。沒有四大護(hù)法相助,小姐封印不可能解�?墒菫楹嗡苁钩瞿前愕氖址òl(fā)力而無形?
想了半天也難以解釋,杜海壓下心中的訝異。
那邊鳳金鈴已經(jīng)躺在地上大罵了起來:“該死的,是誰敢對本小姐使絆子,滾出來!”
使絆子?鳳袖鸞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既然還能開口罵人,看來摔的還是太輕。
正想著是不是將腳下的石子再踢出去一顆封住她的嘴,便見隨著兩聲嬌呼,小院門口一粉一綠兩道身影一閃,又有兩人急匆匆的跑進(jìn)了院子。
一身粉袖衣衫面目嬌美的是五小姐鳳青鈴,一身綠衣薄紗,滿頭朱釵翠玉的是六小姐鳳銀鈴。
如水的眸子流轉(zhuǎn),閃過一絲冰冷之色,鳳袖鸞看著二人,腳尖再次斜勾,將腳下的另兩顆石子向著來人踢了出去。
石子無聲無息的滾到二人的腳裸,緊接著不出所料。兩聲‘啊’的尖叫聲響起,‘砰’的兩聲重響,兩人腳下一痛,身子前傾,栽倒了地上。
“啊……”伴隨著又一聲慘烈的尖叫,鳳金鈴成功的做了那兩人的肉墊。將破口大罵的話壓了回去。
一口氣沒憋上來,鳳金鈴直接被砸的暈死了過去。
鳳青鈴和鳳銀鈴雖然身子沒摔疼,但是雙雙眼淚橫流。腳裸上的疼勝過了千萬倍。
杜海這次更是驚異的看著鳳袖鸞,沒想到踢石子的同一種腳法居然可以達(dá)到兩種效果。他毫不懷疑若是她想殺人的話,那么眼前的三個女人此刻已經(jīng)見閻王去了。
心底驚異更甚。這些年他一直秉承著夫人的囑托,只有危機(jī)小姐生命的時候才準(zhǔn)出手相救,其他時候都不聞不問。殊不知小姐如今哪里學(xué)來這些。難道是云錦?
將杜海的驚異看在眼底。鳳袖鸞本來就沒打算隱瞞的意思,便也不以為意。眸光冷淡的看著地上疊在一起的三個女人。
鳳金鈴如此就昏死過去了,也太廢物了。看著鳳青鈴和鳳銀鈴眼淚橫流,嘴角的不屑加深,也不過三個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而已。
如此。倒是侮辱她出手了。
但是即便是老虎打貓又如何?有些賬是一輩子也算不完的。尤其是她身上鳳袖鸞所受的那些傷痕。
她今日都會找她們好好算賬,把她們欠鳳袖鸞的都如數(shù)的還回來。
“啊……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敢絆本小姐,好疼……”鳳青鈴經(jīng)常跟隨鳳金鈴在一起,也學(xué)了她的跋扈,抹了一把眼淚,哭著大罵了起來。
鳳銀鈴從鳳青鈴身上滾下來,也抹了一把眼淚,伸手捂著流血的腳裸,目光觸及到不遠(yuǎn)處拳頭大的石子,頓時臉色一變。
畢竟她的舅舅是大將軍,也學(xué)了幾下拳腳,此時立即反應(yīng)過來,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站在院中的鳳袖鸞身上,當(dāng)看見鳳袖鸞渾身狼狽,滿臉是血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也大罵了起來:“鳳袖鸞,你個賤人,你竟然對我們踢石子……”
“鳳袖鸞,你找死,居然敢踢石子絆我們?你個賤人……”鳳青鈴雖然疑惑不知道鳳袖鸞站那么遠(yuǎn),她怎么將石子踢到她腳裸上的,但是一聽鳳銀鈴罵,她也看著鳳袖鸞罵了起來。
頓時兩個人一口一個賤人,難聽的罵聲響徹在小院。
杜海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看著二人,剛要開口,又有幾人急匆匆的跑進(jìn)了小院,是丞相府的七小姐、八小姐、九小姐、十小姐、十一小姐,十二小姐。
鳳袖鸞看也不看進(jìn)來的一幫子大小不一的蘿卜頭,低頭看向腳下。腳下已經(jīng)沒有石子可踢,她不由的蹙了蹙眉,抬頭看著大罵她的二人。
靜靜在兩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冷凝半響,直到那二人察覺到寒意,不由得看著她噤了聲。
鳳袖鸞才緩緩踱步向著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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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三聲脆響
鳳袖鸞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短短的一段距離,她用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走到鳳金鈴、鳳青鈴和鳳銀鈴三人的身邊。
鳳青鈴和鳳銀鈴早已經(jīng)住了口,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進(jìn),滿是凝固了鮮血的臉看不見她的表情,破敗不堪的衣衫尚且能蔽體,但此時她看不出半分狼狽,相反周身凝聚著淡淡的光華,讓人不敢逼視。
伴隨著鳳袖鸞每走近一步,鳳青鈴和鳳銀鈴便覺得心底的寒意加深了一層。
“你們剛罵我賤人?”
鳳袖鸞走到近前一步遠(yuǎn)的距離停住腳步,掃也不掃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鳳金鈴,對著捂著腳裸看著她的鳳青鈴和鳳銀鈴淡淡的開口。
聲音很淡,甚至淡的聽不出半絲的情緒,但是那二人的心就跟被拋到了上空無法落地一般,慌亂的看著她。敏感的發(fā)現(xiàn)今日的鳳袖鸞較往日不同。
往日的鳳袖鸞柔弱,對她們恨不得避而遠(yuǎn)之。每次她們罵她,她也只是強(qiáng)忍聽著。不像今日這般,她只是這樣一個淡淡的眼神看著她們。便讓她們從心底生出懼意。甚至有落荒而逃的沖動。
但畢竟是從小到大欺負(fù)慣了,鳳銀鈴又仗著自己有一個大將軍舅舅做后臺,壓下心中的懼意,看著鳳袖鸞恨聲開口:“就是我們罵的又怎樣?鳳袖鸞,你敢說你不是一個賤人?”
“哦?你告訴我,我怎么是賤人?”鳳袖鸞挑眉,看著鳳銀鈴。
“你,你……”鳳銀鈴被鳳袖鸞眼神一掃,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后縮了一步,但是想起剛才不久前聽到震驚消息,想起那個紫衣滟華的人兒,膽子頓時大了起來,陰狠的大罵道:“你不要臉,你不知羞恥,下賤,你居然脫了衣服勾引璃王殿下。還無理要求殿下給你賠償……”
“你也可以脫了衣服勾引他,看看他會不會給你十萬兩黃金和答應(yīng)你三個條件�!兵P袖鸞緩緩蹲下身,湊近鳳銀鈴,看著她的臉。
鳳銀鈴的臉頓時一袖,又向后縮了一步身子,憤聲道:“你不要臉,你……你……璃王殿下都休了你了,你居然還做這下賤的事兒……你恬不知恥。相府的臉都被你這個賤人丟光了……”